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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手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上梅梢
“那不可能。”池铭一口就否决了兰湘月的提议,然后认真道;“耗尽这一生又怎样?只要你在我身边,就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也认了。娘子知道我从前对怜月是什么样的,虽然如今我不肯理睬她,似是变心薄幸,然而这其中缘由,你是清楚的。若只因此就觉着我是背弃了当日对怜月的诺言,那你大可以认真看着,看我如何对你。哪怕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娘子的原谅,我也愿意和你就这样做一辈子的知己,彼此扶持着,看你红颜老去,看我发落齿稀,反正我们也有小龙了不是吗?”
“你……你这是何苦?你疯了?”
兰湘月没想到池铭这一次竟会如此坚决认真,一颗磐石般冷硬的心也不觉有丝慌乱,却见池铭深吸口气,又微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和你挑明了,是必定要碰钉子的,这也在意料之中,不会令我失望,只会令我更积极。呵呵,娘子要妾心如铁是吗?那你可要好好把持住啊,你夫君我其实还是很懂一些浪漫手段的,嘿嘿!”
“你还敢更不要脸点儿吗?”
兰湘月本来不想和这货说话的,但实在是忍不住吐槽的欲望啊:怎么这人可以善变到这个地步?不,不对,这货既然要追求自己,那不应该是努力塑造更加高大上的形象给自己好感吗?怎么他倒反而比从前更放松,甚至有点无赖了?难道这家伙年纪不大,却已经深谙“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真理?那也太有天分了吧?
而对于兰湘月的吐槽,池铭只是哈哈一笑,慢条斯理坐下来道:“娘子,你还敢更可爱一点吗?本来我就已经让你迷得晕头转向不能自拔了,还禁得住你这样可爱……”
不等说完,便感觉到从妻子的方向射过一道带着杀气的视线,于是这货连忙正襟危坐,咳了一声道:“那个……娘子啊,我们还是来研究研究晚上赴宴的事情吧,现在你和我可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你要是不加后面那句话,我还真是有心情和你研究研究的。”兰湘月咬牙:什么叫一条船上的蚂蚱啊?这货会不会比喻?人家那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好不好?亏着还是个状元郎呢,连这种语病都会犯。
心里吐着槽,但是兰湘月很快便泪流满面了:怎么搞的,我现在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修改病句?这是要跟着这货的思想同步进行的节奏吗?兰湘月你醒醒,不要让这么危险的事情发生啊,你不会真想有一天接受这货的追求,和他做名符其实的夫妻吧?
看兰湘月板着脸,池铭忍不住又是一笑。把自己的心思和企图全部坦诚出来后,他觉得轻松多了。只看妻子的态度,虽然是坚定拒绝,但是他已经预料到,日后夫妻两个的日子是必定不会无趣的了:呵呵,这样就很好,哪怕追了一辈子,湘月还是妾心如铁,可是只要能时时看见她,和她这样逗逗嘴解解闷,再利用这为官的身份为百姓们干点实事,给家族撑撑腰,这一生也就算是幸福的了。
事情都要点到即止,池铭显然也很明白这个道理,因便和兰湘月就接风宴的事情又说起正经话来。兰湘月虽然郁闷,却也知道这事儿马虎不得,池铭那些话听着气人,却是真知灼见,他和她如今,真的是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因商量了半日,无非是佯作轻狂,探一探那些盐商和府衙中这些同僚的底罢了,这都是早已计划好的,兰湘月便奇怪问道:“看着也没什么值得苦恼的,不是都商量好了?爷还有什么疑惑呢?”
池铭皱眉道:“因为我忽然想起,既要扮轻狂,目的便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那自然是要表现出极易被欺骗激怒的蠢样子来,可如此一来,万一他们变着方儿贿赂我怎么办?如果立场坚定一直不收,只怕这假扮就要打折扣,他们的戒心也不可能轻易放下来。可若是收了……”
他说到这里,便禁不住一摊手,苦笑道:“上一任的扬州知府因为什么被砍了脑袋你不知道?就算是将来皇上或王爷问起,我说是为了放松人家警惕,所以不得不收礼,也得那两位相信啊。到那时,我……我这岂不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因为这个,所以还要和娘子商量着拿出个主意来。”
“这倒的确不好办。”
兰湘月意识到这还真是件难办的事。这贪污受贿,自古以来便是个难题,那些盐商送了东西之后为什么就有恃无恐?因为只要你收了他们的钱财东西,就等于是被拉下水了,日后你再说是为了什么什么,没用,因为你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若是一味不收,却又让那些作奸犯科的人生了戒心,甚至不惜除之后快。所以好官儿才这么少,好官儿在官场中的处境才会这么难。
池铭和兰湘月如今倒不怕那些盐商对他们起了歹心,这么多侍卫呢,有不怕死的尽管来吧。但问题是,他们是为了增加盐税而来的,万一不能让那些盐商轻视,而让他们严阵以待,以各种理由设绊子下套儿,别说完成任务了,一个不慎可能就让人给坑了,到那时,踌躇满志的来扬州,灰头土脸回京城,这结果……也太惨了点儿吧。
夫妻两个商量了半日,却也没商量出什么结果,眼看天色渐晚,就听门外丫头报说袁老先生和小龙回来了,因此两人连忙迎接出去。这一老一小进府后没多久,便换了衣裳出去逛了,袁老先生理由很充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如今初来乍到,他带着小龙体察下民情还是很有必要的。
两人进来后,梳风便进来请示是否摆饭。说来也巧,兰湘月当日本来是留她和冷锋在那村子里帮忙的,结果他们前脚走,后脚那胡家的恶奴便过来讨债,让冷锋这一顿痛揍,倒是逼着那些恶奴做了跑腿的,买了许多粮食送进村里,接着把钱当着村民们的面儿,都还了那胡家,把欠条一把撕毁。毕竟池铭来扬州为官,不能太张扬,不然以后被人认出冷锋和梳风是他的人,反而不好办。所以这事儿最后还是按照规矩解决了,反正这胡家也已经上了池大人的黑名单,就等着秋后算账呗。
也因此,不到半天工夫,便把事情解决了,接着梳风和冷锋很快就追上车队,最后大家一起到的知府衙门。
这会儿梳风来请示,兰湘月还不等说话,池铭便道:“饭好了就快摆上来吧,你们奶奶是禁不得饿的,尤其又是忙了这半日。”
兰湘月斜睨着池铭:什么叫禁不得饿?我的吃货属性就这么明显吗?你这厮该不会是故意在丫头们面前诋毁我高大丰满的形象吧?
梳风也愣了一下,但旋即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低头一笑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这里池铭便对兰湘月道:“我换衣裳去醉月楼赴宴了,晚上给我留门。”
“好,知道了。”兰湘月回答完,这里池铭进里屋换了衣裳,出了门就吩咐洗雨道:“你去找秦大人,我和他一起去醉月楼赴宴,见一见将来的同僚们。”
洗雨答应着去了,池铭就在廊下等着,便见梳风带着笑靠过来,小声道:“爷,扬州城可是繁华之地,听说这里的青楼女子个个都是艳冠群芳,那些花魁更是了不得,根本不是当年红袖楼中的萧怜月可比,想来这接风洗尘宴,几位大人怎会虑不到这一层?爷也清汤寡水过了这么些日子,今晚不打算见识见识江南女子的风情吗?怎么还让奶奶给你留门呢?”
“你这丫头如今是越发了不得了。”池铭用手指点着梳风:“这种话也敢说,是不是女大思嫁了?放心,我和你们奶奶说了,在扬州就把你和冷锋的事儿办了,你不用心里猫抓似得,却总来寻爷我打趣。”
“爷便是这样,说不过奴婢,就必要扯些有的没的。”梳风听说池铭和兰湘月有意趁着在扬州的时候给她和冷锋办婚事,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羞怯,于是也顾不上打趣池铭,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闲妻手记 200第二百章
“哼!小毛丫头儿,和爷斗,你真以为自己是千年狐狸精啊。池铭看着心腹丫头的背影,得意一笑,忽见服侍秦东林的小丫头走过来,对他笑道:“池大人,我们大人说了,那些官员又不是为了迎他,如今他解一道题,正在紧要时候儿,所以就不去了,让大人自己去就好。”
池铭抚了抚额头,摇头道:“你们家大人真是个书呆子,只是再怎么为学问着迷,也不能一点人情世故都不通吧?”
小丫头笑道:“我们家大人就是这样的,池大人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话音落,忽见池铭四处望了望,然后疑惑道:“奇怪,我不是让洗雨去叫他的吗?洗雨呢?怎么倒是你来报信儿?”
那小丫头掩嘴笑道:“池大人让谁去报信儿都成,只是不该找洗雨姐姐。我们家大人正在为那题抓耳挠腮呢,还架得住洗雨姐姐过去?拉着就不让走了,非要让姐姐帮忙把那题解开,洗雨姐姐无奈,这才打发奴婢来回大人信息。”
池铭惊讶道:“你说什么?洗雨……洗雨什么时候这样厉害了?怎么我都不知道?她……她能帮着你家大人解题?”
小丫头笑道:“具体奴婢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们家爷说的,洗雨姐姐数学虽然不如他,可有时候提点一句,便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思路,而且我们爷在洗雨姐姐身边,格外便能凝神静气,这人要安静沉稳了,不骄不躁的,可不是就变聪明了呢。”
池铭眨了眨眼,心想还有这回事儿?那……秦书呆莫非对洗雨有意?不行啊,他们家那个门户,洗雨哪里能攀得上?因一边想着,便往门外走,又问跟在身后的小丫头道:“你们大人这一次下江南,怎么没把你们老太太一起带过来啊?”
小丫头笑道:“我们大爷说了,这一次下江南,我们爷是要做事的,哪里能照顾周到老太太?所以还是让老太太留在京城府中的好。我们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说我们爷有池大人和夫人照顾着,她没什么不放心。我们爷也不反对,这可不就带了几个丫头小厮,便随着大人的船一起过来了呢。”
池铭点点头,心想我得提醒湘月一声,让她好好做做洗雨的工作,人家老太太这样放心把儿子交给我们,别再让他和洗雨有了什么古怪,回去秦书呆再闹起来,可就不好交差了。
因这样想着,又觉洗雨跟在兰湘月身边,不是那不知自爱的人,秦东林也不是什么好色纨绔之徒,这样一想,好像自己是在杞人忧天似得。
因一路思量着来到醉月楼,彼时于明海和知府衙门里十几个官员已经等在那里,他们身后也站着一溜人,看衣着打扮,应该就是扬州有名的乡绅和那些大盐商了。
池铭这会儿却又做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和同僚们打招呼,对那些盐商和乡绅也绝不像在于明海面前表现的那样鄙视,只不过寒暄中仍是透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敷衍,至于眼神中强掩着的不屑,自然也瞒不过这些人老成精的家伙的眼睛。
众人簇拥着池铭来到二楼包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池铭看上去是有些微醉了,之前那股君子之风便渐渐没了,言语中也透出些轻狂骄傲,一个劲儿吹嘘着自己在京城的“战绩”。
众人面面相觑着,心下都在暗自分析这幅轻狂样儿是真是假,却又听池铭抱怨道:“明亲王爷对我真是极好的,就是谭阁老,太严格了,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在京城到处造谣说我要宠妾灭妻,我……各位,我不过是……偏爱了我那小妾一点儿,你们说,这算个什么事儿?各位在家中,难道宁愿对着一本正经的黄脸婆?我那妾侍,是我……是我最开始就喜欢了的,为了她,不知和父母闹成什么样?也实在是孝道不能违,我没办法,才娶了我那妻子,其实……其实就是放在家中做摆设,让她帮着管理下后宅。嘿嘿!各位别看我年轻,可我那后院中,真正是妻妾和美,你们说,连我正妻都没说什么,甘心做这个摆设,谭阁老他……他多的什么事?我不信……我就不信他在家,难道不喜欢那些千娇百媚的妾室姨娘?男人嘛,谁不知道谁啊。”
众人都嘻嘻哈哈附和着,也有那老成的人假模假样劝着池铭道:“池大人,您喝醉了。”
“什么喝醉?我……我才没醉,我当日在茂城,还只是个纨绔子的时候,那也是……那也是千杯不醉。”池铭拍着胸脯,然后站起身,脚步踉跄道:“那个……我先去趟茅厕,等我回来咱们再……再喝……”说完方跌跌撞撞出了门,座中一名司库连忙站起身道:“各位大人,我去照顾下池大人,看他的确是喝醉了。”
“嗯,你隔着远远地看着没事儿就行,这花前月下的,怎么知道池大人就没有点什么巧遇?可别让你给妨碍了。”于明海笑呵呵的嘱咐着,话音未落,众人都大笑起来。
妈的,这装模作样还真不是轻松的事儿,用湘月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对了,演技,我这演技还是不太过关啊。嗯,也不知道今儿排揎了谭阁老一番,他老人家会不会记恨在心,谭将军说了,老大人的心眼可小着呢。看来回京后着实得带点别致东西去赔罪,不然也不用别的,他老人家给我几双小鞋穿,我估摸着就得吐血而亡了。
池铭一面踉踉跄跄的走着,一边在心里寻思,等解决完个人大事之后,又故意在茅厕外假装抬头看了会儿月亮,磨蹭了半日方往回走。
走了不一会儿,便到了这醉月楼后院的假山池旁,忽听一个细细的声音道:“公子……公子且来扶奴家一把,我……我脚崴了……”
嗯?美人计?
池铭心中猛然就是一翻个儿,暗道梳风这个乌鸦嘴,看我回去怎么罚她,好的不灵坏的灵。不管,反正那声音也不比蚊子哼哼大多少,我现在又是酒醉之人,假装没听见,嗯,就这么办。
于是那在假山旁坐着的如花女子便眼睁睁看着池铭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任凭她在这里细声细气的叫,对方却是充耳不闻:是喝醉了的关系吗?不对啊,喝醉的人没听说还影响耳朵的。
“公子,我脚崴了,麻烦来扶我一把。”
想到金主们的吩咐,这女子顿时也顾不上什么女儿家轻声慢语的矜持了,扯开喉咙就喊起来,这一次池铭再装听不到,那就太过了。没奈何只好转回身,瞪着两只眼睛,一步步往这边走过来,一面道:“你是谁?怎么坐在这里?”
“公子。”绝色女子松了口气,连忙叫道:“公子快伸手扶奴家一把,奴家玉楼春,是今晚过来献艺的舞姬,只是因为贪看景色,让丫头们先回去,却不料竟不小心崴了脚,不得不在这里坐着,幸亏公子过来……”
这玉楼春幽幽诉说着,面上表情也是恰到好处,看的池铭心里直赞叹,暗道看看人家这演技。不过此时他心里早有计较,不等这女人说完,他便猛然直起身子,扯着喉咙叫了一声“妈呀,狐狸精啊……”然后撒腿就往回跑。
玉楼春的声音一下子就像被人掐断了似得,不敢置信看着池铭跌跌撞撞的一溜烟儿跑走了:她……她有说过什么吗?狐……狐狸精?怎么就得了这么个身份?是,她知道自己千娇百媚,可……可这个池大人也太离谱了吧。
玉楼春越想越气,索性站起身,对假山后喊道:“行了,人都跑了,你们两个蹄子还看什么?咱们赶紧回去,我就不信了,今儿竟然降伏不了这个笨蛋。”
等到她们也走了,那尾随池铭而来的司库才从花树后现出身来,摸着颌下胡子,眼中满是深思之色,好半晌,方摇头笑道:“有意思,这个池大人,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狐狸精,快……快打出去,你们是要害死本知府吗?”
等到那司库回来,就听见二楼上别提多热闹了,池铭的喊声在一众声音中显得是那么一枝独秀,高亢入云。
司库嘴角忍不住就抽抽了两下,暗道这位池大人还在装醉吗?只是……这会不会太过火了些?呵呵,那玉楼春也算是名满扬州,可是被人叫做狐狸精,这恐怕还是第一回吧?唔,别说,这女人是青楼花魁,不知勾引了多少有妇之夫,叫她狐狸精似乎也不为过。
这名叫杨筹的司库一边上楼,一边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等到了包间,只见里面乱作一团,玉楼春衣裳发髻散乱,嘤嘤哭着辩解道:“奴家不是狐狸精,爷,您冤枉奴家了,您看看,奴家没有尾巴……”
“千年狐狸精,的确可以修炼到尾巴都没有。”池铭冷笑:“妖孽,你以为这便可以瞒得过本官吗?”




闲妻手记 201第二百零一章
啧啧,演的还挺像。杨筹心下赞扬着池铭的演技,再向周围看去,只见同僚和上司以及那些盐商乡绅们,一个个全都是囧囧有神看着这一幕,竟连上去帮手都忘记了。
看见杨筹回来,众人才回过神,眼看池铭还在那里举着酒杯大叫道:“狗血,拿黑狗血来,本官今日定要让这妖孽现出原形。”大家这才一拥而上,把池铭摁在椅子中,这里于明海对玉楼春道:“你还不快出去?”
玉楼春委屈的退了出去,池铭兀自叫嚣着,座中人纷纷劝慰,江显礼没好气道:“行了池大人,狐狸精已经跑了,你不用撒酒疯了。”
“跑了?真是太可惜了。”池铭摇了摇手中酒杯:“可惜本官手中没有黑狗血啊,不然定要叫她形神俱灭。”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显礼气得眼前都冒金星了,看着于明海小声叫道,却见于明海也是眉头紧锁,显然不知池铭这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喝醉了。
好在没有玉楼春,席间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这一次众人不敢再劝池铭喝酒了,一个个言语小心试探着,偏偏这会儿池铭又变正常了,虽然舌头稍微有点儿大,但是思路基本清晰,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只让所有人都摸不清头脑,暗道这货到底是干什么啊?若说他是撒酒疯,这会儿怎么又正常了?若是装的,那该装到底啊,这种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除非他是傻子才会不明白,可皇上不会派一个傻子过来扬州当知府吧?
众人憋了一肚子的疑问,都快憋出血了,最后还是一个盐商忍不住,看着池铭笑道:“池大人,实不相瞒,刚才那艳色无双的女子,乃是我扬州燕子楼的花魁玉楼春,咱们特意把她叫来,是为了给大人助兴的,您……您怎么就认定了她是狐狸精呢?”
池铭严肃的看着这个盐商,正色道:“哼!我那爱妾说过,凡是颜色比她漂亮的,都是狐狸精。我觉着这话没错,凡人女子,哪里还能有比我家怜月更美丽的?所以那女人一定是狐狸精没错。”
话音刚落,便听“咕咚……咕咚……”两声,原来是两名盐商实在没想到竟是如此匪夷所思的理由,一个不小心便滑下了椅子。
“池大人。”于明海也是哭笑不得,暗道妈的,这位大人的那个爱妾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啊?这种话也能说出口?偏偏这池大人还真信。难怪人人都说他宠妾灭妻呢,只听这两句话,明摆着是让他那小妾给迷昏了头啊。
不过即便如此,之后那个什么千年狐狸精可以修炼到没有尾巴,黑狗血可以让妖精现形之类的说法又是从哪里来的?总不会这池大人和他爱妾在床上云雨之时,两人说的甜言蜜语都是讨论怎么让狐狸精现形吧?
当于明海把这个问题问出的时候,从池铭嘴里得到的答案已经不是让众人吐血了,差点儿就让他们把心肝脾肺肾都给吐出来。因为池铭这货竟在那里振振有词的道:“怎么知道的?那都是因为我平日里看的书多啊,这些知识,是在一本叫做‘降妖记’的书里看到的。我说诸位大人,你们平日里也要注意补充一下自身知识啊,咱们都是官场士林中人,素日里不读书,来往应酬如何能提高自身形象?切记切记,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到最后,这货竟然还语重心长的给大家上起课来了。只是《降妖记》?这是什么?听名字应该是坊间流传的那些传奇脚本或是小说吧?这种书也能学到知识提升形象吗?他们是做官,不是做道士啊。这池大人真是喝醉了吧?不然他怎么能把这种话说的面不改色?
一瞬间众人全部化身“吐槽王”,只是这吐槽只能在心里偷偷进行,没办法说出来,可算是把这群家伙憋得够呛。
这场接风宴真他妈累啊。眼看池铭谈兴越来越浓,众人几乎都要哭出来了,真是不知道,这池大人还是个坊间传奇小说的爱好者。以后要贿赂他,是不是除了金银珠宝外,还得附赠几箱小说?嗯,这个主意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正在心中盘算着,忽然就听远远传来梆子响。池铭本来都端起酒杯了,听见这声音不由得一愣,接着猛然放下酒杯站起身,沉声道:“现在是不是已经二更了?”
“唔,刚到二更,不着急不着急,我又让厨房做了几道菜,配着这杏花村酒是最好的。”于明海连忙劝着,却见池铭脸上变色,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急急叫道:“不行,本官要回去了,和怜月说好的,三更之前必定到家。各位大人慢用,我先走一步了。”
话音落,都不给众人挽留的机会,于是这些大人物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新任知府大人像是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兔子似得,一路蹿下了二楼,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中。
“怎么……怎么回事啊?这池大人就那么爱她的那个小妾?”江显礼拨浪鼓般甩了甩脑袋,显然还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话音刚落,就听杨筹呵呵笑道:“难怪人人都说这位池大人丝毫不顾名声,在府中几乎就是宠妾灭妻,我原本还不相信,如今看见这情形,却是不由得我不信了。”
于明海和江显礼面面相觑,忽听这江公子不耐烦道:“这个池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于大人你看出来了吗?”
于明海心里苦笑,暗道能看出来的那得是千年狐狸精的道行,我他妈哪有啊?表面上却仍是不急不躁的模样微笑道:“江公子不用着急,今夜一场接风宴而已,能看出什么来?咱们且再静观其变吧。”
池铭走了,这些人在这里呆着也是无趣,于是三三两两的散去。这里杨筹和他的至交好友,掌管粮库的司库官林朗也是结伴往回走,待到了自己家门前,林朗左右看看无人,方问杨筹道:“依你看,这位池大人是个怎么样的人物?江明的仇,可是到时机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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