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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墙外行人gt

    娄千里道:“魏晋名士嵇康,号称竹林七贤之首,最重养生,有一部《养生论》流传于世。他便是宿州人,可见宿州地方,对于美食必有传到之处。”陈诚喜道:“娄老弟所言甚是,”端起酒杯叹道:“近些天来出生入死,今日居然能得见二位故友,老天待人也真是不薄,来,为兄先干了这杯。”说罢一饮而尽,厉娄二人也俱都喝了。

    娄之英叫道:“我也要喝!”拿起戚氏桌前的酒盅,咕嘟一声将酒喝干,直辣的喉咙发烫,不住的咳嗽咂舌,众人都是一乐。

    这几人都是豪迈之士,戚氏虽是女流,却并不拘谨,高谈阔论之下,都甚感投缘。几番闲谈之后,说起各自来到淮南的缘由。原来娄千里夫妇久居建康乡下,戚氏却是岭南人,过门之后尚未回过娘家,这次南归便是要探




第五章 军饷
    四人一路游玩,来到了虞姬墓,墓侧建有虞姬庙,内塑项羽、虞姬的雕像,项羽神威凛凛,虞姬温婉端庄,都是栩栩如生。厉知秋道:“原来昔年霸王四面楚歌,虞姬自刎,便是被葬于此地。”

    娄千里叹道:“霸王是不祥之人,他功败垂成,自己大势已去不说,连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令人可叹。”

    戚氏道:“月有圆缺,天下之事,哪有十全十美。霸王后来自刎乌江,虽说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但又何尝不是怀恋虞姬,去寻她了他们两个便在世间做不成眷侣,在地下能成一对,也是好的。”

    厉知秋听他夫妇二人言语奇特,正自诧异,只听娄之英叫道:“爹爹,这霸王胡子好大,是你说的鸿门宴故事吗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说着小手一扬,做了个挺剑直刺的招式。

    厉知秋看到他的姿态,虽然摇摇晃晃,但步法规矩,招数有道,显然是受过父母的指点,微微笑道:“你会武功吗”娄之英道:“我已经学过罗汉拳啦!”扎稳马步,打了半套拳法。

    戚氏抿嘴笑道:“好啦好啦,这点三脚猫功夫,可别在厉大侠面前献丑。”厉知秋道:“这孩子根骨不错,确是练武的材料。”娄千里夫妇听他夸赞儿子,知道这人是武术名家,眼力自不会差,心里都很欢喜。

    四人出了虞姬庙,又到皇藏峪、圣泉寺等处游转,那也都是宿州的名胜。不知不觉已到午时,四人来到了涉故台。这涉故台千余年前乃是一片沼泽地,故而又名“大泽乡”,正是陈胜吴广揭竿之处。当年二人曾在此筑坛盟誓,因陈胜字涉,是以该坛被后人称为涉故台。

    娄之英小嘴一撇,道:“娘,我饿啦。”戚氏笑道:“好好,咱们不走啦,找地方吃饭。”涉故台地处偏僻,坛边并无酒楼食肆,倒是有许多搭棚的茶舍饭庄,娄千里寻了一家干净的小店,几人便坐下招呼小二。

    厉知秋望着涉故台,只见坛边立有一杆大旗,旗面足有丈余大小。旗上高写了几个大字: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一阵疾风吹过,大旗在风中张开,猎猎作响。

    娄千里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呵呵,天下燕雀繁多,又有几只鸿鹄了何况徒有鸿鹄之志,却只有燕雀之能,那又有什么办法”跟着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戚氏道:“鸿鹄之志也不见得有什么可取,陈胜吴广起义反秦,一生的确轰轰烈烈,可自己又有什么下场依我来看,平平淡淡、柴米油盐的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她语音婉转温和,仿佛在抚慰丈夫一般。

    厉知秋自和娄千里相识以来,虽见他性格豪迈、颇有见识,谈吐举止都很有雅士风范,但却总感他隐含忧郁,略带愁苦之色,纵使是众人开怀之际,他也是神情寡欢,强颜欢笑,这一路游玩至今,脱口而出的话总像是意有所指,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暗忖自己和他是初会,倘若多问,势必冒昧,刚想也出言宽慰几句,互听身后有人啰唣起来。

    只听一人叫道:“他娘的,怎么这等鸟慢,上一壶酒也磨磨蹭蹭。”厉知秋斜了一眼,原来来了四个大兵,坐在自己身后的邻桌。

    另一名大兵接口道:“赵二哥,天气渐热,又何必动这么大肝火,向店家发这脾气。”

    先前那人一拍桌子,高声道:“他奶奶的,不快给我喝酒解暑,老子这无名肝火要冲破天了。每三人平分一千文,爷爷在这出生入死,连个棺材钱都不值,这三百来文是给谁去,打发叫花子吗”

    大兵中一名年纪较长的喝道:“赵老二,大庭广众,你呼喝什么!传到上头那里,军法有的你受!”

    赵老二冷笑道:“哼!有什么好怕便是姓李的站在我面前,我也要说!他做得我却说不得,哪有这个道理老仇,你也不过嘴上说说罢了,难道你就心里不恨”他虽然口中强硬,声调却是压了下来,没有先前那般响亮了。

    老仇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谁叫咱们东路军不争气,一路之上,无甚功劳。唉,听说这次犒赏三军,也是邵将军的提议,李显忠不情不愿,这才给了咱们‘偌大’的赏钱!”

    一名尖嗓的士兵说道:“听说他倒也是一视同仁,无论东西路军,都是三人千文,没有偏颇。”

    赵老二依旧骂骂咧咧地道:“奶奶的,谁不知道宿州是两淮重镇,金兵多有军资在此拿这点要饭钱给我,他可真做得出!”

    尖嗓士兵叹道:“要是邵将军统领三军,咱们的油水可就多啦。这姓李的假仁假义,一心只想卖脸给朝廷,哪管咱们泥腿子的死活”

    厉娄等人听了片刻,知道他们都是东路军邵宏渊的部下,因赏金多寡之事,正在抱怨发泄。军营之中、官场之上,下级非



第六章 心结
    厉知秋道:“娄兄且慢!”抓起桌上四只筷子,双手齐扬,喊了一声“着”,四只筷子平平射出,一齐击中四个大兵的膝弯之处,四人登时纷纷摔倒。厉知秋这一掷暗含内劲,力透四人的委中穴。那尖嗓士兵和老仇奔的迅疾,这一下端的是疼痛难当,当场便哭爹喊娘起来,怎么也爬不起身。

    赵老二却颇为硬朗,倒地后虽然小腿酸麻,提不起力,但一咬牙还是勉力站起。厉知秋先前听他们风言风语时,便已有了惩戒之心,可怕陈诚受到牵连拖累,不能冒昧正面出手,是以一直苦苦思索良策。后来见他们追向涉故台,一眼瞥见坛前那展大旗,心中立时有了计较,此刻见到赵老二又站起了身,便抄起一双筷子射出,同时闪身而起,奔向涉故台。

    那两只竹筷并非射人,而是直向坛前大旗而去,只听得“嗤”“嗤”两声,大旗两端的栓绳已被射断。厉知秋身形却比竹筷去的更快,大旗飘落时人已到近前,右手一抄,托起大旗边缘。内息鼓动,力用于臂,将大旗平平贯出。

    那大旗大小足有丈余,登时便将赵老二等四人罩住。厉知秋拽起大旗一角,就势一卷,将四人统统裹在旗中,同时高声叫道:“娄兄,咱们来玩一场把戏如何”

    娄千里看他摘旗卷人,已明其意,也奔到坛前,拾起大旗的另一角,问道:“怎么说”

    厉知秋微一努嘴,原来坛边有条河沟,河水并不甚多,附近饭庄洗菜淘米、剖鱼弄虾都在此处,搞得河水颇脏,隐有臭味。厉娄二人一人提起大旗一角,抬着四人奔到河边。娄千里膂力不强,抬着六百来斤“人肉大粽”很是吃力,厉知秋略一提气,将大旗微微向后一荡,大笑道:“天气炎热,各位肝火未免太旺,都下去凉快凉快罢。”两人同时撒手,那大旗裹着四人,扑通一声,坠入河去。直跌的赵老二等七荤八素,连话也说不出半句。

    娄之英看到此情,立时拍手大笑,边拍边唱道:“树上的鸟儿叫喳喳,河里的鸭子顶呱呱,翻山游水谁最慢哪,乌龟甲鱼大王八。”戚氏也跟着笑道:“千哥你瞧,我说鸿鹄之志不见得有什么用,这不真是被抛在水沟里了么。”娄千里向妻子道:“咱们走罢,别在这多有逗留,招惹是非。”四人匆匆离开涉故台,往城东而去。

    厉知秋先前见到娄千里走路轻灵,身法不俗,原以为他武学修为必定不低,但抬旗摔人时见了真章,才知道此人不过轻功卓绝,武功却未至一流,当下也不点破,随着这一家三口一齐离去。

    四人又在城东转了一阵,眼看天将傍晚,便决意回到宿州府去。娄之英玩了一天,早就颇为疲倦,娄千里将他抱在肩头,看他沉沉地睡的好不香甜,心中不禁大是怜爱。

    陈诚已忙完军务,此刻正在府中歇息。见到四人归来,忙吩咐下人准备晚饭。饭后几人闲谈日间游玩的种种情形,讲起有趣之处,都抚掌大笑。谈来谈去,说起午间的那场风波,厉知秋道:“这些个大兵也不知此前有没瞧见咱们,要是查寻过来,黑锅盔,到时候我可不能累你,便自己一人和他们去营前理论。”

    陈诚哈哈大笑:“秋蚂蚱,你不在兵营,不懂官场的诀窍,这叫做瞒上不瞒下,历来如此。他们自己做了污秽事,恨不得立刻掖得住、藏下来,哪里还敢和外人说半个字放心,放心。”

    娄千里问道:“听来他们似是邵将军的属下,处处抱怨李将军赏罚不当,言语十分恶毒,难不成邵李二位将军,矛盾已如此之深”

    陈诚叹道:“自北伐来,东路军向来对西路军颇多非议,两位将军也是面和心不和。唉,大敌在前,军中却多有内耗,也不知这北伐能打成什么样子。李将军这几天也是为此愁眉不展,不能释怀。”

    正谈之间,亲兵来报,说是庐州太守丛宏大来信,信中除了交代军务之外,另又催促厉知秋尽快返回庐州,续治自己的病症。陈诚说了丛大人的意思,厉知秋微微一笑,暗想必是自己不在身侧,丛宏大不太安心,其实病情并无大碍,但毕竟治病救人乃是正事,丛宏大又是位高权重,于北伐颇为重要,是以也不好敷衍推脱,于是便向陈诚、娄千里夫妇言明实际,欲当晚便回庐州。

    娄之英睁着一双大眼道:“厉叔叔,你要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厉知秋笑着对众人道:“庐州不远,我再去瞧瞧丛大人的病况。黑锅盔,几日之后,无论大军行到何处,我都再来探你。”上马提缰,出城而去。

    快马行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到庐州,厉知秋进府后直奔内宅,观瞧丛宏大的病情。果不出所料,丛宏大日益好转,现下已勉力说得出话来,只是治病的大夫不在身边,心绪颇为紧张焦躁。厉知秋又开了几副安神之药给他,自此



第七章 狒猴
    原来娄千里年轻之时,仗着天赋异禀,轻功卓绝,专以猎盗为生。后来机缘之下,结识了戚氏,两人两情相悦,终于结成夫妇,这才改过自新,去到建康乡下做了良民。他虽然自称侠盗,偷取的不是贪官污吏,便是为富不仁的巨贾恶霸,但毕竟是做梁上君子,那是颇为低贱的行当,戚氏父亲知道以后,愤然不允。无奈戚氏心志坚定,宁可远离家乡,也要追随娄千里,戚父只好置之不管,来个眼不见为净,是以这些年来,戚氏从来未回过娘家。

    又过了一会,戚氏低声道:“千哥,过了这许多年,爹爹怕已经释然了罢。”娄千里道:“但愿如此。英儿长这么大了,还没见过外公外婆,也是可怜。”

    戚氏道:“既然如此,咱们明日便动身离开宿州罢。”

    娄千里一惊,道:“咱们既已决议南归,又何必急在这一时三刻我和义兄好久未见,总不成来了就走。”

    戚氏道:“千哥,你当我真不明白你的打算你赶在北伐之际,特地绕路来探陈大哥,是不是想向他面诉报国之志,助北伐一臂之力若能为北伐出力,也算是为国立功,那时见到我爹爹,他便能另眼相看,觉得女儿没嫁错人,是不是这样”

    娄千里双目圆睁,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一语不发。

    过了良久,娄千里怅然道:“当年分别时,泰山之言至今仍犹在耳。他说男子汉大丈夫,能保家卫国为民请命,那才是顶天立地的真英雄、真好汉!似鸡鸣狗盗之辈,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还冠以劫富济贫之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又算什么东西!娟妹,不是我小肚鸡肠,牢记这些随口之言,泰山说的句句属实,年少时我不懂道理,行事荒唐,现下心里受苦,那都是咎由自取。”戚氏也跟着叹了口气。

    娄千里又道:“自我知道朝廷北伐,便天天想着如何能出一份力,助我大宋,也好在泰山面前争一争颜面。否则冒然带你和英儿回了娘家,我又有何面目见岳父和舅哥”

    戚氏道:“行军打仗,不比行侠仗义。在战场上,我们江湖儿女的这些把戏,又济得什么用何况兵战凶危,谁又敢说定能得保全身千哥,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娘俩可怎么办”

    娄千里道:“这一层我可也想过啦,冲锋陷阵,不是我辈所长,但去敌营刺探,追查情报,这跑腿的功夫,这几年来却也没搁下。娟妹,其实近些天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再待大军拔起北上,你和英儿就留在宿州城里,我却随着义兄进发,倘若立得一功半德,便立时回来,和你们一同南归。”

    戚氏心中隐隐不安,她知道丈夫性子执拗,自己决议的事,断然无法更改,只是战事无常,一个不慎既有性命之忧,那时便求自保也是力有不逮。想到此处,不由一阵冷颤,说道:“千哥,我求你别去!爹爹并非寡情薄意之人,这许多年没见,连我们的英儿都这般大了,想他老人家也不会再计较前嫌。”顿了一顿,又道:“要不我们不去岭南了,还是回建康罢,这一生放羊种田,过桃源无忧的日子,就算不见爹爹妈妈,也没什么不好。”她心绪激动,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了许多。

    娄之秋握了握她的细手,低声道:“娟妹,你小点儿声,莫惊醒了英儿。”戚氏也立时惊觉,不再说话。

    他夫妇两个怕这些难言之隐给孩子听到,顿时都不再发出任何声响。隔了一会,戚氏低声呼道:“英儿、英儿,你可睡着了吗”叫了片刻,无一声应答。

    娄千里侧耳倾听,越听越觉不对,心想孩子若是睡着,自然不会应声,可细听之下,便连睡鼾呼吸之声也是不闻,不由得心中一惊。嘴里叫道:“英儿,你可在吗”同时翻身下床,要去桌前掌灯。

    便在此时,只听窗台“吱呀”一声,窗边掀开一条小缝,一个小小的身影向里一翻,匐在床上,他虽然人小,但动作轻手轻脚,竟也没发出半点声响。娄千里夫妇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娄之英。

    娄之英翻窗上床之时,并没留意屋内情形,此时侧身半仰,一眼瞥见一个黑影站在厅中,正是父亲娄千里,直吓得一颗心扑扑乱跳,有如脱兔。

    戚氏早知自己儿子顽劣,当下笑道:“英儿,你干嘛去啦”娄之英道:“妈,你们还没睡吗”戚氏道:“我问你干嘛去啦”

    娄之英小眼乱转,低声道:“刚才睡到一半,我肚子疼痛,去茅厕啦。”娄千里道:“胡说!去茅厕干嘛要翻窗”

    娄之英道:“我看你们睡了,怕把你们吵醒。从窗户过去,也离茅厕近些。”娄千里心想房里明明有夜壶,这孩子昨日起夜,也都是在房内解决,现下说去茅厕云云,显是扯谎,暗叹自己夫妇两个心事重重,迷迷糊糊中连孩子出去了也不知道。吁了口气,道:“英儿,你虽身小,但将来也是要做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可不能随意撒谎。这次我们要去见你外公,他为人最是正直,要是见你这样,可不会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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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蛊惑
    那动物猝不及防,在床上不便跳转,被娄之英一把抓住手臂,转头张开大嘴,露出四枚尖大的獠牙。娄之英看它面目狰狞,口中利齿不像普通猿类,心里也不禁害怕起来,手上加力向后一拧。他虽年小,毕竟自幼习武,小有根基,那动物抓他不着,直痛的嗷嗷怪叫。

    忽听屋外人声响动,有人叫道:“在这里了!回来啦!回来啦!”传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音,已近门外。娄之英大吃一惊,要去开窗再溜出去,无论如何来不及了,见身前床榻挂着块床帏,当下不及细想,松开那动物的手臂,身子一矮,钻进了床底。

    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三五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纵身一跃扑到床上,抓住了那只动物,床板被他一扑,陈年老灰簌簌直落,弄得娄之英满头满脸都是。

    那人喜道:“可找到你了,为寻你这畜生,费了这么大阵仗。”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斥道:“它是畜生,你们却连畜生都看不住,算什么东西。”语势威严,俨然是这伙人的主家。

    那人赔笑道:“将军责备的是,我这就重重的责罚他们。这狒猴也着实聪明,那么粗的绳索捆着,它也能解得开。”

    那主人道:“这是当年拨拔力国商人带来的珍物,中土所无。我向来带在身边,便是行军之时也是一样,你们可得给我看好喽!时候不早了,你们收拾收拾,这就退了罢。”

    那人道:“是。是。”吩咐另外几人,重新拿绳索将狒猴栓了,又把门窗紧了紧,拾掇妥当后一一退下。留下那主人一人在屋内。

    娄之英暗暗叫苦,心想这主人显然是要就寝,不再出屋,看来只有等到他熟睡之后,再冒险出去。可自己人小力薄,万一弄出声响,被他抓个现行,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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