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墙外行人gt
邵旭心中有气,怒道:“你大小也是个男孩,怎么恁地脓包,没事就只会哭鼻子!我们才逃出多远那伙歹人若是追来,咱们一个也跑不了。哼,不管他了,咱们走罢。等遇到了人,再来救他。”**儿只哭的愈发响了。
娄之英道:“不,不,怎能丢下他不管得想法救他!”
邵旭道:“你瞧见了,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这撒泼耍赖,自己不爬,我们又能怎办”
娄之英道:“我下去驼他上来。”
邵旭急道:“不行,你人小力薄,这树枝又枯的厉害,万一两人都陷了进去,岂不糟糕。”
娄之英道:“那也要一试才知。”
邵旭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个子高些,我下去驼他罢。”
娄之英道:“不!邵大哥,我下去救他,万一不幸我俩都上不来,你就带着小妹快些回家,找齐人手,再来救我们出去。”
曹小妹道:“我哪也不去,就在这等你们上来。”娄之英一笑,顺着洞壁滑了进去。
他抚慰**儿止住哭声,将其背负在身上,顺着树枝向上而爬,但树杈极不好借力,他又力弱,爬到一半便没了力气,显得摇摇欲坠。邵旭忙在洞沿拉起树枝,向上拖拽。这本就是根自然掉落的枯枝,哪能经得住两个孩童的重量邵旭这是一使力,咔嚓一声,枯枝从中折断,娄之英背着**儿一同摔落。
四个孩子一同大叫,这情形比适才更糟,邵旭心中一急,刚想问话,忽然眼角余光扫到山底有个黑影移动,顿时大惊,忙俯下身子,低声对曹小妹道:“快趴下,那边好像有人。”放眼向山底望去,果然有个人正朝他们奔来。
那人来的好快,一眨眼的功夫已奔到山腰,他行的近了,放声叫道:“是旭弟吗前面那孩子,是不是旭弟”
邵旭听这声音十分耳熟,再看那人身形步法,登时大喜过望,大喊道:“是我!是我!四师兄,我在这里!”
那人大踏步而上,看到邵旭和一个女孩俯在一个洞口,另有两个小孩落在洞中,不禁奇怪,道:“旭弟,可找着你啦!师父都急死了,分派几个师兄和我到处找你,天可怜见,总算让我遇见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邵旭道:“四师兄,先别忙问,快救救我的小伙伴!
第十六章 圈套
石惊山道:“同渡大师,不知贵寺住持何在怎么不见寺中其他长老”
同渡一愣,道:“本寺方丈带三名弟子到翠微寺听法去了,只留了小僧一人看家。啊,在这里了,敝寺狭小,平素极少有客,是以就这一间客房,还请施主将就海涵。”
石惊山道:“大师哪里话,不用风餐露宿已是极佳。这些孩子需要看顾,一间房却是刚好。”
同渡道:“夜色已深,小僧一人也没准备素茶糕点,便请施主早点歇息罢。”
石惊山道:“好说。好说。”同渡施礼告别,自往西厢去了。
众人进了卧房,石惊山道:“大伙早点歇了罢,明早起来快快赶路,午时当可回到徽州。”
曹小妹和**儿早已疲累至极,倒在床上便都睡着。石惊山躺在榻上,也想安心睡去,可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十分别扭,思来想去却理不出头绪,正乱想间,忽听身旁的娄之英问道:“石大哥,这庙叫什么名字”
石惊山愣了一下,实在想不出答案,便道:“天色昏暗,我没留意庙前的牌匾。”
只听邵旭答道:“不对,四师兄,先前进来时我特地看了,这庙门前没有牌匾!”石惊山沉吟不语,寺庙无名,确是罕见。
娄之英又道:“我娘每隔两月都带我去庙里上香,像这大殿的古怪模样,我却从未见过。”
邵旭道:“我也没见过,刚才过这殿时,总觉得殿里阴森可怖,但到底哪里可怕,却也说不上来。”
石惊山也觉得大殿透着诡异,不像庙堂,听到邵旭说觉得可怖,猛地醒悟,道:“我想起了,这大殿倒似衙门里升堂问案的刑厅!”念及此处,忽觉得蒲团下的黑红滩渍不是油漆,当是血迹,回思同渡适才的种种言行,亦感悚然。
便在此时,三人隐隐听到西厢传来争吵之声,其中一个声音尖利,不似男声。石惊山心道:“同渡和尚说只他一人在此看家,怎地还有旁人”向邵、娄二人道:“这里处处古怪,不查不行,我去那边看看,你们在这歇着,安心等我回来。”挺身而起,悄悄开了房门出去。
那争吵声断断续续,也不十分清晰,石惊山施展轻功,奔到西厢屋后窗沿之下,舔破窗纸向里窥探。只见同渡背对自己,屋子中央却站着一名女子,这女子身穿一袭绿裙,脚踏一双绿鞋,脸上则罩着一层薄薄的绿纱,就连腰间所缠的丝带,也是绿色,这一身全绿的打扮,叫人看着好不诡异,石惊山也觉自己汗毛直竖。那女子不住的数落同渡,同渡唯唯诺诺,一句整话也不敢接。
只听那女子道:“幸好阿皮又带了法器去囚屋,否则老陈小柱这两个狗崽子出了事,咱们还不知道。”
同渡点了点头道:“是,是。”
那女子哼了一声,道:“小柱一天到晚油嘴滑舌,小玲其心始终不定,你这和尚成天一副呆样,阿皮又是有勇无谋,咱们思尊在本宗地位不低,却都尽是些废物。”同渡应声而喏。
那女子又道:“好在今晚误打误撞,又让他们入了蛊中,你临危不乱,还能想出这条计策,也不算全不中用。嗯,今日你有造化,便赏你一颗。”扔出一颗药丸,同渡欢欢喜喜的接了。
石惊山越听越惊,待到闻说“他们入了蛊中”云云,更是吓了一跳,想起孩子们的安危,便要转身而回。只听那女子咯咯一笑,道:“喂,这位潜山派的大侠,现下回去已经晚啦。”屋门开放,那名绿衣女子和同渡缓缓走出屋来。
石惊山头脑颇乱,惊道:“你、你们到底是谁”
那女子嘻嘻笑道:“潜山派大侠,原来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咳,我来问你,这里夜深人静,缘何我说话如此大声,居然被你听到”
石惊山怒道:“你故意诱我过来”回头看看东厢客房,却是一点动静也无。
那女子道:“不用瞧了,潜山派的大侠一离开,便有人过去把法器们接了。”石惊山微一愣神,隔了半晌才明白她说的法器便是指孩童,一眼瞥见大殿传来光亮,有人在里头点燃了灯火。他二话不说,向大殿飞奔而去。
奔到殿内,里面早已灯火通明,有七八个青年男女,全都身着绿衣绿裙,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中好不渗人,邵旭、娄之英等孩子却被困在香案之前,这次又多了两个六七岁的孩童。那面罩纱巾的女子也和同渡走入殿中,这些男女齐声道:“属下参见四尊者。心自本来心,本心非有法。有法有本心,非心非本法。入我宗门,放我本心,为宗为教,虽死不辞!”
那女子微一抬手,道:“很好。”动作举止傲慢
第十七章 开堂
那女子后退之势甚急,她忙散开脚步,滴溜溜转了几圈,这才稳住,心里却也暗自后怕,这一下若躲的慢了,一条膀臂非被卸下不可,对石惊山的恨意直是怒火中烧。石惊山道:“原来你是八台派的。那年师父曾和八台派师祖关世族前辈会晤切磋,我也曾和贵派贾鹤师兄试剑,他的身形步法,便和你刚刚一样。”
那女子尚未答话,门口那人早已拔剑而上,道:“今日你便知道皇帝是你老子,却也无用了,这叫做无福消受。”石惊山忙回剑相迎。
那人武功不在罩纱女子之下,手中又有长剑,快似脱兔,石惊山适才连战三人,颇耗精力,此时勉力应对,愈发感到吃力,斗了不过七八合,突然背心一麻,随即感到四肢僵硬,俯身摔倒。
那女子冷冷的道:“思尊惹出来的麻烦,不劳三尊者费心。”回头吩咐同渡等人将石惊山绑缚。
三尊者笑道:“你我同是龙尊门下,何必分什么彼此识时务者为俊杰,四尊者若早出蜂锥,也不用如此费时费力了。”
那女子道:“三尊者好不自在啊,冷护法要你忧尊召集青年男女入教,壮大本宗,三尊者不去忙这些正事,怎的跑来这里看小妹的热闹”
三尊者脸上一红,叹道:“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半月之前在庐州城外,本已聚集了十数名青年入教,岂料夜半荒林做法之时,不知从哪冒出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大汉,那人本领了得,连阿丁阿武也都折在他的手里,总算我见机的快,得以走脱,否则非吃大亏不可。”
那女子也吃了一惊,道:“这人武功如此高强,连三尊者也抵敌不住,不知是何来头”
三尊者摇了摇头。那女子又道:“三尊者这次失手,若是被官府察觉,就此顺藤摸瓜,哼,那可是犯了本宗的大忌啊。”她语含讥讽,竟充满了幸灾乐祸之意。
三尊者道:“我怎敢违背宗训,自顾逃命趁那人不备,我早将事主们俱都刺死了。初时我也道这下要遭,可躲了近半月,官面上毫无动静,我曾偷偷跑回事发的荒林,说来奇怪,那里便连半点痕迹也无。也不知是哪位贵人助我,庇佑本教。”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怕是你时来运济,赶上这些天朝廷北伐,无人来管这些民间鸟事。否则泄露了半点风声,看护教饶你不饶!”三尊者却只笑笑,并不回话。
那女子向同渡等道:“子时已近,今日法器齐备,可以开堂做法了。三尊者既也来了,便请一同参拜我佛龙尊,共行法事。”
石惊山此时酸麻渐退,苦楚稍轻,当即破口骂道:“你这贼妇人,背后伤我,恁地歹毒!还有脸参拜佛祖,你们这些歪门邪道,捕抓孩童,尽做些伤天害理之事,不知拜的是哪路妖魔八台派贵为江湖七大派之一,乃是西川武林的魁首,关老前辈又何等正直神武,门下居然有你这样的败类,真是武林之耻!呸,我看你未必便是八台派的门人弟子,说不定是你从哪偷学了武功,故意为八台派招风抹黑!”
那女子道:“这位指手画脚的潜山派大侠,你这番见教是要说给谁听啊,是了,你四肢被缚,便想指手画脚也不能够。我跟你说,你骂我辱我,我也不来怪你,若要亵渎我佛,那可是罪无可恕!”
石惊山道:“你这妖女,我潜山派可曾得罪于你每每口带轻蔑,想必对我派极有成见。今日若不杀我,等我恩师亲自出马,便连你们侍奉的老魔也一窝端了!”
那女子沉吟道:“嗯,你说的不无道理,本宗行迹,确是不能外露。多谢你的提点。”从人丛中接过一柄剑来,一剑挥出,登时将石惊山的人头斩落。
殿里众人都是一惊,便连三尊者也是一愣,没想到她在言谈间如此果决,行刑前没半点征兆。娄之英等孩童俱都吓得大叫,邵旭更是痛哭不已,口中不住呼喊。
那女子厉声道:“都给我闭嘴。哪个再发出半点声音,先给他开膛破肚!”娄之英等都吓得噤声,邵旭却大叫道:“你杀了我罢。”跳起身来要扑上去厮打,三尊者把手一挥,反剪了他的双手,扭向背后,邵旭疼的直冒汗珠,悲痛交织之下,竟而晕了过去。
那女子道:“做法之前,先行实施教规家法。”走到稻草陈和小柱面前,道:“你们看管法器不力,私自松缚囚犯。不听尊者法令,犯了以下反上的大罪,可还有什么话说”
稻草陈手腕折断,痛的说不出话,小柱则一个劲地出口告饶。那女子道:“一剑将你们杀了,可太过便宜。别尊如何我却不管
第十八章 解困
娄之英扑到那人身上大叫:“厉叔叔,你来啦!你来啦!”那人手掌轻抚娄之英的头发,柔声道:“嗯,我来啦。英儿别怕,看厉叔叔今天如何为民除害!”
来人正是大侠厉知秋。那日娄之英使计逃出,厉知秋初时还道和以往一样,追不出数里便能将其找回,结果这次直察了十多里路,不仅没见娄之英踪影,便连踪迹也摸索不到。他略微思索,已明了这孩子的小小把戏,当即回到店里,向东南一带追寻打听,却始终没什么头绪。到了第三日傍晚,他正在集市里的酒肆中打尖歇息,忽然看到一人身穿绿衣黄带,正是半月前在庐州城外林中遇见的什么三尊者丁残云,当时丁残云趁他与人对掌之际,将二十几名男女一一刺死,手段之毒辣残忍,实是生平罕见。他恐丁残云又要向良家百姓为非作歹,心想娄之英虽然走失,但尚不至有甚凶险,找他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是以便决心跟踪丁残云,查察他的虚实。哪知这一路跟了下来,丁残云越走越偏,直至人迹罕至的深林之中,厉知秋仗着自己桃源观轻功卓绝,这才没有被他发现,最后随他来到这座半山庙内。待丁残云进了殿里,他躲在窗后窥探,看到娄之英和一群孩童也在其中,听了文抒杨等人的言语,知道他们又是在行那些惨无人道的邪教法事,此时再也无法忍耐,便射出药丸闯入。他恼同渡凶残无性,连孩童也想杀害,更知道这群人行事诡异无常,自己手下留有余地便可能酿成大祸,是以出手绝不容情,一掌便结果了同渡的性命。
娄之英见到厉知秋来救自己,心中本十分欢喜,等到听他出言安慰,所有委屈、害怕和内疚登时一迸而出,小嘴一撅哭了出来。
厉知秋道:“别怕,别怕。”
娄之英叫道:“厉叔叔,我再也不逃啦,我以后跟着你。”厉知秋微微一笑,暗谢老天有眼,这下误打误撞,追踪丁残云之余又找到娄之英,总算保住了娄家的血脉,没付挚友所托。
丁残云瞥了一眼殿中教众,知道这些人全是庸碌之辈,在眼前这人手下一招也走不过。他又斜眼看了看文抒杨,见她一语不发,只得硬着头皮抱拳道:“尊驾别来无恙,不知高姓大名,因何事故总和敝教过不去”
厉知秋喝道:“丁残云,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是桃源观的厉知秋,名字告诉你了,我却要来问你,你们是何宗何教总来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可敢将一切以实相告”
丁残云知他身份后更是骇然,知道单凭自己一人绝非他的敌手,而此前自己在林中的种种恶行都被他见过,更无说和周旋的余地,当即目视文抒杨,看她要如何应对。
文抒杨轻咳一声,道:“原来三尊者遇见的是厉大侠,怪不得本宗损失惨重。”厉知秋此前在窗外窥探,只能依稀听到里面的声音,这时清楚地听到她的说话,顿时身子一震,细细打量文抒杨,虽看不清面目,但瞧她身形姿态,依稀像自己熟知的一位故人,张口问道:“你……,你是文娟”文抒杨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她一笑之下,厉知秋更加确定,凄然道:“多年未见,原来你逃出八台山后,来了这里。唉,婉妹的事,我到现在还是不能释怀,不肯原宥自己。”
文抒杨道:“亏你还有脸提家姊的名字。”
厉知秋沉吟不语,隔了半晌道:“我确是对令姊不住。但你身为堂堂八台派弟子,怎地自甘堕落,干这些阴损的勾当”文抒杨冷笑道:“今日被你撞个正着,还有什么话说,我们这里没人是‘再世仲景’首徒厉大侠的对手,三尊者,咱们也不用多费气力,这就任凭厉大侠处置罢。”
厉知秋道:“我又不是纳差办案的差官,担不起处置二字。但你们的确为非作歹,残害百姓孩童,厉某只有将你们缚了交由官府,由国法定夺。”
丁残云闻之大惊,知道自己上前挑战也不过是自讨苦吃,但总不能如此束手就擒,他向文抒杨说道:“四尊者,今日若不联手打败此贼,只怕你我都难逃一死。愚兄先行搠战,四尊者请在旁见机掠阵。”他“见机”二字咬的极重,那是示意文抒杨,要她及时用蜂锥进行偷袭。言罢举剑直刺,点向厉知秋的眉心。
厉知秋对他极其憎恨,当日曾发下重誓再遇之时要力惩此贼,此时动手再不容情,出掌极其凌厉,招招奔向要害。丁残云则抱元守一,全力防御,一柄剑舞成一个圆圈,门户把的极严。他武功虽在厉知秋之下,但一时半会尚能抵抗,饶是如此,时间久了,出招欲发吃力,不得不出言说道:“四尊者,本宗今日若败,只怕会惹来灭教的大祸,你可不能独自袖手。”这一说话真气泄露,顿时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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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潜山
厉知秋疑道:“你做甚么”
丁残云道:“厉大侠,你说一命换一命,我放了四尊者,你今日便饶了我,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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