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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墙外行人gt
    刘振道:“一切前因后果,便请二位贤弟明示。”

    雷天也道:“其实我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二哥今日说个明白,也叫小弟能得窥全豹。”两人都齐齐地望着杜伯当。

    杜伯当微微一笑,道:“兄弟也是道听途说。听人传言,四十余年前,中原武林的头号人物便是这‘千手圣侠’朱七绝。此人实乃一位不世出的豪杰。书画、音律、医道、儒家、佛学、兵法,无一不精,无一不晓,武功更是自成一派,当世无敌,是以人们唤他做‘千手圣侠’。他的名字叫做七绝,也是这个道理。”

    雷天愤愤地道:“只可惜了这一身的好武艺,却做了残害汉人的大汉奸!”杜伯当微一摆手,示意他不要插话,继续说道:“后来靖康之变,金狗占了我大宋半壁江山,我大宋良将能人举不胜举,那岳武穆更是一位大大的英雄,他率领手下岳家将将金将兀术打的落花流水,眼看便要收复失地,岂料最终功亏一篑,被奸相秦桧所害!”

    刘振怒道:“合谋害死岳将军的,便有这大名鼎鼎的朱七绝了!”杜、雷二人均脸现愤怒之色,正然道:“不错!”

    其时离风波亭一案为时未久,江湖豪杰之士一提到此处便热血沸腾,均恨不得早生几年,将谋害岳飞的一干人等碎尸万段,三人又骂了一通,这才平稳了心绪。刘振问道:“那大汉奸朱七绝,又和今日之事有什么关了”

    杜伯当道:“大哥听我慢慢道来。当年金兵进攻中原,并没有想能得到大宋江山。女真人很少,士兵虽然野蛮凶悍,却不及我大宋万一。他们只盼能长久占住关外燕京一带,便已心满意足了,因此进犯中原之后,那金将兀术一见金银财宝,放手便抢。这些财宝,一大部分运到塞北,收藏起来;另有一小部分聚在中原。后来金兀术为了害死岳武穆,便和那朱七绝狼狈为奸,将藏于中原的宝藏图画给了于他。这些财宝虽是金兵抢去的零头,但数目之大,实怕也难以想象。”刘振听到此处,不由地“哦”了一声,雷天倒似早以知道,脸上无半点惊诧之色。

    杜伯当接着说道:“那朱七绝收了图画,又去和秦桧勾结,最终害死了岳武穆!”顿了一顿,道:“后来此事终是事发,武林豪杰岂容此等败类存于人间登时群雄并起,将朱家满门尽数灭了。”

    刘振叹了口气,道:“大汉奸朱七绝被灭门一事,我是知道的,想不到这中间竟有这许多情由。唉,只是杀人全家,未免过于残忍。”

    雷天道:“大哥慈悲为怀,可那朱七绝罪大恶极,便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刘振道:“朱七绝罪恶深重,不必说了,可他的妻子孩儿,却未必有什么过错。”

    雷天还欲争辩,杜伯当摆手将其按下,道:“那也是迫不得已,以除后患。先师也曾参与此役,可对我却从未提过,想是他老人家也觉着此事不甚光彩。”刘、雷二人均默然不




第四十二章 出山
    雷天道:“大哥也不必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虽不能得到图画,但以江下三杰之能,便不能在众豪杰面前分一杯羹么”

    刘振摇头道:“七大派等势力雄厚,余仙等人武功出神入化,咱们甘冒奇险,也没什么值当。”顿了一顿,又道:“何况我兄弟三人现下丰衣足食,那些个金银财宝,对咱们来说,也未必有用。”杜、雷二人听他说的气馁,均暗自摇了摇头,心道:“大哥近几年远离江湖,胆子可是愈来愈怯了。”

    三人正在厅中说话,冷不防屋外一个声音道:“三位乃是当世豪杰,这般他人背后论长短,也不怕被人耻笑么”

    三人皆是一惊,暗想:“杜府戒备如此森严,我兄弟三人又各身怀绝艺,可有人在窗外偷听,竟无人知觉,听此人口气,他来了可有一会儿。”当下不及细想,杜伯当伸腿踢开房门,劈手操起一只椅凳掷了出去,三人随即跳入院中。

    只见院中站着一个青年,约莫二十岁上下年纪,浓眉大眼,长裤短衫,显得英姿飒爽至极。

    杜、雷二人知此人武功定是不弱,均向前迈了一步,把刘振挡在了身后。

    那青年道:“很好,很好。久闻江下三杰情深意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杜二爷,雷三爷,你们深知刘大爷年老体迈,您二位却正当壮年,是以要挡在他的身前,先抗强敌,是也不是”“是”字刚刚出口,那青年便急急地朝杜、雷二人撞去。

    杜、雷二人见他臂不抬,手不动,好似一根木头一般直撞过来,心下皆是一惊,忙伸出手臂,使出小擒拿手法,去拉那青年的胳膊。哪知触手处极是滑溜,那青年便似鱼儿一般,从两人中间滑过,直奔刘振而来。

    刘振见他低头向自己猛冲,只道他练的是铁头功一类的功夫,当下不敢怠慢,双掌一收,向那青年头顶拍去。刘振当年在江湖之中人称“徒手搏熊”,掌上功夫颇有造诣,此时认定对方武功非同一般,因此掌力便用了十层。哪知双掌拍落,竟空空如野,掌力无受用之处,直拽的自己向前飞去。总算他久历江湖,不及细想,双掌齐齐地拍向地面,自己使出千斤坠功夫,向前迈了几步,方才站定,几块地砖则被他震的粉碎。原来那青年只是虚张声势,看到刘振出手,突然背身倒退,只是身法奇快,三人都没瞧大清除。如此一来,倒变成了刘振挡在杜、雷二人身前,那青年仍站回原位。

    这几下兔起鹘落,也不过一眨眼工夫,但刘振三人均知,自己的武功与对方相比,实有天地之别,心中倒有一半畏惧,一半钦佩。

    杜伯当上前一步,拱手道:“尊驾武功精妙绝伦,当世罕见,杜某不才,未请教尊驾名号。”

    那青年笑道:“贱名不足挂齿,但恩师的名讳,适才倒被诸位反复提及。”杜伯当三人又是一惊。

    刘振道:“老朽不明,还请尊驾明示。”

    那青年笑道:“我叫做娄之英,适才你们讲到唯利是图的余仙,便是家师。”

    杜伯当眇了雷天一眼,道:“三弟为人粗陋,言语冒犯,请娄少侠勿要见怪。”

    娄之英道:“少侠二字,愧不敢当。在下不过是毛头小孩,岂敢称侠”

    刘振暗想虽是自己兄弟言语不周,得罪了他,但他深夜跑到人家府上偷听,终究理亏,于是便上前道:“娄少侠,我们言谈不妥,的是不对。但少侠深夜来访,不知有何指教”

    娄之英道:“此事须问雷三爷。三爷今日下午在桐庐县办了一件小事,恰好被娄某撞见,一路跟将下来,不想叨扰了贵府。”

    杜伯当“哦”了一声,道:“不知何事”

    娄之英转头对雷天道:“雷三爷,陈家闺女的事,三爷不会忘了罢”此言一出,雷天登时闹了个满脸通红。

    杜伯当瞪了雷天一眼,道:“老三!怎么回事”

    雷天支吾道:“我……,我……,”娄之英插口道:“雷三爷,你要娶陈家闺女为妾,可陈家老小都不同意这门亲事,与其弄个大家都不愉快,我看不如就此收手罢。”雷天闭口不答。

    杜伯当怒道:“老三!此事当真”

    雷天道:“我……,二哥,那陈家妹子生的着实好看……”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雷天脸上已重重挨了一记。

    原来刘振听到此处,早已怒不可赦,忍不住挥手扇了雷天一巴掌。这一下劲力十足,雷天的右颊顿时肿了半边。

    刘振怒道:“畜



第四十三章 婚宴
    娄之英别了江下三杰,展开轻功向临安奔去,六十里路须臾便到。一进临安城,便向人打听泰坤堂的方位所在,那正是三师兄洪扇在国都所开的医馆。等来到泰坤堂时,恰逢掌柜准备打烊,听闻来访的是东家师弟,忙飞奔进内堂去报,洪扇的家宅便在医馆之后,见小师弟来到格外高兴,他最近一次回山已是半年之前,于是便向娄之英打听观中半年来的事故,得知师父与师兄弟俱都安好,颇感放心。

    两人又唠了会家常,洪扇道:“师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日你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师兄带你去参加十定门葛老拳师家的喜宴。”

    娄之英十分高兴,他和大师兄二师兄虽然亲厚,但两人都是不苟言笑的忠厚之人,倒是洪扇整天一副玩世不恭的做派,时常妙语连珠,很和自己的性子。听说明日要早起参加喜宴,便早早洗漱,被洪扇安排到客房歇息。

    第二日一早,洪扇领着一名小厮带了礼物,和娄之英一起到临安西北葛家前去拜喜,十定门掌门葛威虽然武功未至一流,但为人忠义,交友极广,在浙北一带很有声望,是以今日他娶儿媳,上门贺喜的人极多,娄之英听门口的接客不断报喝来访的客人,不但有许多江湖豪客,竟也有不少临安城的达官贵人,不仅颇为惊讶。洪扇在国都经营医馆多年,官商两面活动的十分通达,进门后便与各个朋友打起招呼。娄之英见师兄忙碌,便独自坐在角落,和同桌的几个年轻人寒暄贺喜。

    过了一会,只听接客高声叫道:“临安知府韩大人礼到!”院中登时肃静起来,均觉葛威真是好大的面子,便连临安知府也来贺喜。韩大人虽有礼来,但公务繁忙不能到席,携礼前来的却是一名女子。众人细细打量,见这女子不过十**岁,一身蓝衣蓝裙,鹅蛋白脸上,一颗黑痣坠在眉间,虽非美艳绝伦,却也秀丽至极。她头发上束了条蓝色彩带,院中阳光照射之下,更是灿然生光。

    那女子见众人都瞧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但这扭捏稍纵即逝,她抬起头环顾一圈,来朗声说道:“小女子姓虞,人常言道女孩家名字不能随便示人,但我想男孩女孩,俱都是人,何况在座者大多是江湖儿女,这些繁文缛节也无需理它。我叫做虞可娉,家祖与韩大人曾为世交,小女这次从蜀地来到临安,本是拜会韩伯父叙旧,恰好赶上今日葛掌门迎亲,韩伯父公务在身不得便就,于是便让小女代为拜贺。”

    众人见她一个未及二十岁的小姑娘,对着诸多豪杰长辈说话毫不胆怯,谈吐十分得体恰当,心中都不由得钦佩。葛威的兄长葛姜听说这女孩从蜀地而来,又是姓虞,心中忽然一动,站起身来迎道:“姑娘不知和先丞相太傅虞公允文如何相称”

    虞可娉道:“那正是先祖。”

    她话音刚落,院中诸人无不肃然起敬。当年金国首领完颜亮统率金军主力越过淮河,进迫长江,两淮前线宋军溃败,金军如入无人之境。虞允文时任督视江淮军马府参谋军事,被派往采石犒师,正值金军谋由采石渡江,当时负责督军的主帅还未赶到,虞允文见形势危急,亲自督师,一番演说将士兵团结起来,大大振奋了军心,最终以弱胜强将金国大军击溃,那便是著名的“采石大捷”了。后虞允文官封左丞相,再后封为雍国宫,他数次筹划出师北伐,最终积劳成疾,于几年前病逝了。虞允文极受百姓爱戴,无论江湖草莽,抑或武林好汉,提起虞丞相都是由衷的敬佩,是以众人得知虞可娉是虞允文之后,都不禁生出一股敬意。

    便在此时,内堂一阵喧闹传来,原来是新郎官葛天鸣出来与众人施礼。娄之英坐在桌上,只听后边有个年轻人低声说道:“哼!葛天鸣这人模狗样地,居然也会娶妻生子!”

    另一人搭话道:“葛驴子这十来年不知糟蹋了多少乡姑村女,这临安城外人家若听说葛家公子来了,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自家姑娘给他瞧上了。”

    接着又有一人笑道:“那是人家生来风流倜傥,他一没偷二没抢,又无成家,那些姑娘拼了命地倒贴,那又有什么办法。”

    先前那人啐了一口,道:“呸!什么倒贴这姓葛的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又有几分才艺,专门骗那些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他现在倒想做个安分相公了。唉,也不知那黄老板前世造了什么孽,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个祸害!”

    有人笑道:“霍老二,你别在这酸啦,要是你也生就这么一副面孔,只怕不止临安城外,便是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也都被你糟蹋个遍啦。”众人都是一阵哄笑。

    娄之英暗道:



第四十四章 命案
    他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葛少主夫妇是身中剧毒而亡,适才我曾细细查看他们两人双手,都有一条黑线通往心脉,那正是中了南海坐蛸八爪章的墨毒!”

    众人听了这话,心中都是一惊,不少人正在饮酒吃席,听说二人中毒而死,都吓得脊背发凉,纷纷放下杯筷,有几个年轻后生更是将碗筷碰倒在地下。

    洪扇见大家惶恐至极,忙又说道:“各位莫慌!新娘进门后,首件事便是随新郎敬茶高堂,并未碰过桌上一盏一筷;另则这八爪章墨奇毒无比,吞之顷刻便会毒发,是以这毒十九在这几碗敬茶之中!”众人听了这番演说,这才心安,洪扇又道:“只是据闻坐蛸八爪章生于南海极南极深之处,咱们宋人鲜有能得,我也仅是从书中见过。”

    人群中忽地有人“嗷”的一声跳出,三步两步奔到那白衣女子面前,原来正是葛威的弟子刘顺,他举手指着那女子骂道:“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汪师妹,别人不知,我却晓得,你舅舅便是崖山虎鲨帮的副堂主,这毒物必是你从他那得来!哼!你这贱人,想是恼我师兄始乱终弃,特意赶在今天来害我师哥!”转过头来冲葛威道:“师父,必是这贱婢害死了师哥,快叫人把她送到衙门,交给大人们发落!”

    葛威此时已然醒转,虽听刘顺将家丑外扬,可当下也顾不得这许多,右手一扬,登时有几名家丁弟子将白衣女子围在桌旁。

    那白衣女子先是一阵冷笑,道:“他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接着又有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只听她又续道:“可是葛郎葛郎,我又怎么忍心叫你惨死我若要害你,那时在青松岗就放你不过了,我来赶你的大礼,不过是想瞧瞧新娘子究竟是何等样人,没成想转眼你我便阴阳两隔,你既已去,我活着又有什么趣味!”顺手抄起桌上的餐叉,便往自己咽喉刺去。

    她身旁一人眼明手快,举手一格一抄,已将餐叉夺了下来,只听那人说道:“姊姊如此自戕,岂不一生都要蒙受不白之冤”此人正是虞允文的孙女虞可娉。原来她进门后便坐在此桌,白衣女子来后,恰好坐在她的身旁,是以见她自杀,便立时施手相救。本来白衣女子身为拳师汪振丰次女,也是自幼习武,但适才神情激荡,竟被虞可娉一招夺去餐叉,众人瞧得真切,心中都道:“原来这位虞门后人也会武功。”

    虞可娉又道:“这位师兄,你说的是非恩怨,我本不知,但刚刚这一桌人都瞧得明白,这姊姊自始及终也没离开板凳一步,她要想下毒害死新郎新娘,只怕难上加难。”她一说这话,桌上登时有不少人点头。

    刘顺急道:“下毒之法,五花八门,又有谁能说得清楚。今日师兄大喜,人人欢心开怀,除她之外,哪有一个人会有如此歹心!”他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人嗤笑一声,低声道:“未必!”

    刘顺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师弟王烈,他这一声虽不响亮,但院中还是有不少人听到。

    刘顺大声道:“王师弟,你说什么”

    王烈低头道:“没什么。”

    刘顺道:“王师弟,你有话直说,师父师伯都在眼前,别耍脾气卖关子!”

    王烈抬起头来,冷哼一声,道:“师兄,你又何必装模作样,在这里惺惺作态现下葛师兄刚逝,你便端起架子来训斥我了哼!谁不知道,你成天候在葛师兄跟前,像个小厮一般端茶递水,你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恨葛师兄至极!若说眼前有人会有害葛师兄之心,只怕第一个便是你罢。”

    刘顺气的脖上脸上青筋直竖,怒道:“你说什么!好啊,王师弟,早先你就看我不服,今日要把屎盆子扣我头上,这笔账待会再算!”走到葛威面前,跪下道:“师父,你可要给我做主。”

    葛威道:“烈儿,你不要捕风捉影,含血喷人,如此编排自己师兄,可有什么证据”

    王烈道:“师父,徒儿并非信口开河,这婚宴的酒席礼节,都是刘师兄一手安排操办。昨日我曾亲闻,刘师兄吩咐何管家,说敬茶高堂重要至极,半点也马虎不得,这些事他要亲自准备,要何管家先去睡了。何管家,你说可有此事”

    之前端递茶水的何管家哆哆嗦嗦地道:“老爷,确实……确实……是刘少爷昨天亲手操办的茶具。”

    刘顺大急,忙道:“师父,敬茶高堂乃是习俗的重中之重,是以我才特地亲自准备,咦咦”他讲着讲着,眼睛落在那几碗茶杯之上,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没发觉任何异样,只听刘顺接着说道:“昨日我明明放了六盏白色品茗杯,怎地现在变成了银色的闻香杯了”

    众人听他言语胡乱,只道他做贼心虚,自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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