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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墙外行人gt

    次日东方肚白,三人乘坐马车往怀宁县驰回,一路上虞可娉不停催促,更不惜给马夫加价,只要快些回到怀宁,紧赶慢赶之下,午后申时终于赶回。

    入城之时,虞可娉道:“这个时辰不早不晚,确是刚刚好,咱们须到翁老店里一趟。戎师兄、娄大哥,待会见着翁老,莫管我说甚么话,两位哥哥都请不要说破,只做一切如常便是。”娄之英自无异议,戎飞不知她卖什么关子,也只得点头答应。

    三人来到豆腐店,翁仁正在自理账目,虞可娉未等他招呼,便即叫道:“翁老伯,贺喜贺喜,天大的喜事!您失忆前的身世,如今已经迎刃而解了!”

    戎飞一愣,心道:“莫非这姑娘果真神通广大,已经破了谜题”

    翁仁想是多年来从未对此抱有希望,此刻听闻,一时忘了欣喜,颤声道:“你……你说甚么”

    虞可娉道:“翁老伯,我们去了宣州,得知当年令你失忆的所在,正是此地。此外你因何失忆,是否遭人陷害,与当年的巨富命案是否有所牵连等等,戎师兄在当地有许多达官熟人,我们几番相托,也都查的不离十。只是这些情由说来话长,此外还有些许卷宗资料,尚需整理查阅,眼下还不敢定论,是以




第一百零三章 解疑
    虞可娉不置可否,继续讲说故事:“西域地貌复杂,时常发生地动,有一次,地动正生在察赤城中,也不知赵君当时有没负伤,但这地动的惨状却深深印在了赵君的脑海之中。

    赵君久在西域,深思故土,恰好赵君在辽国的几个故友也要回中土闯荡,是以便决心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众人中有一人能力出众,极具经营之才,我们姑且称为钱君,他顺理成章成为了大伙的首领,带领着大家来到大宋,在淮南宣州安家落户。

    钱君天纵奇才,在宣州商场摸爬滚打,不几年便成了城中巨富,但他生性吝啬,为富不仁,在经营之中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树了许多仇敌,饶是如此,只因他出行谨慎,又兼财大气粗,便有人想寻他晦气也不能够,直到他惹怒了一人。

    当年随他一起回到中土的,有一人也颇有本事,我们便称他为孙君。孙君想来本也该是安分守己之人,可不知钱君做了什么坏事,致使他忍无可忍,终于下定决心要除掉钱君!

    但彼时钱君已是宣州巨贾,若冒然行事,留下什么把柄,必会引火烧身,是以孙君千思万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可以杀死钱君、自己又能全身而退的万全之策。

    钱君一行从西域回来时,乃是学了绝艺在身,雕塑人身、烧制蜡像是他们的看家本领,宣州城有一大半的人像生意都交由他们来做,其中孙君更是个中翘楚。于是孙君便想出了一个混淆时辰、诱骗官差的奇策,他先是做了一尊钱君的蜡像,孙君神乎其技,蜡像竟做的和真人一模一样,其后又将蜡像偷偷藏到钱君经营的百悦楼中。他本就是随钱君一同回到中原的力助,百悦楼中只怕也有他的书房,那蜡像正是藏于他的书房之内。他深知钱君性子古怪,时常一个人呆在百悦楼三层,旁人谁也不敢上来打扰,于是算准时辰,不知使了什么计策,让钱君在自己的书房中休憩,同时再将做好的蜡像放入钱君的书房之内。

    孙君自觉算无遗漏,便约了赵君陪自己一起闲玩儿,直玩了一天,这才回到百悦楼。两人先到钱君书房去看,赵君此前在西域数年,不知何故患上了眼疾,有时瞧东西不大真切,孙君对此早就熟知,他事先已将蜡像摆好姿势放在桌前椅上,并用宝刀刺穿蜡像插在胸口,两人上去时,孙君抢先一步推开房门,那书桌正对门口,登时便是一副人间惨状映入二人眼帘,孙君眼疾手快,说钱君已经遇害,吩咐赵君留在原地莫动,自己上前来查探虚实。

    赵君眼力不佳,加之精神惶恐,此时也分不清坐在椅上的是蜡像还是真人。孙君自然知道自己布置的机关,他走上前去,假意查看尸体,然后告知赵君,钱君已经被害身亡了。

    事到如此,若按孙君设想,接下来他便要赵君去府衙报官,等剩下独自一人时,再将宝刀拔出,去自己书房召唤钱君过来,钱君自是一头雾水,过来瞧见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蜡像,这份惊愕可想而知,于是孙君便可趁其不备,奋力将刀刺入钱君胸膛,那和蜡像所中刀伤的位置差不了分毫。等钱君毙命,再将他真正的尸体移到椅上,把蜡像收好藏匿或是销毁,然后静等赵君领官差到来,这条计策便算成了。”

    众人听了,心思活络的已略微有些猜到,翁仁紧皱双眉,似乎在努力回忆往事,邵旭问道:“这计策究竟是何”

    虞可娉道:“孙君的混淆时辰、瞒天过海之计啊。等官差来了之后,仵作一查便知钱君死于不久之前,而赵君自能证实,两人游山玩水一整天,一齐来到百悦楼时发现的已是钱君尸体,如此一来,孙君毫无杀人之嫌,官府便查上一百年,也想不到先前两人看到的只是蜡像,而在赵君报官的间隙,孙君才行凶杀人,这费尽心机想出的计策,可不是成了”

    翁仁道:“虞小姐,你说的这事,我似乎依稀有些印象,又好像全然不对,这故事里的计策成与不成,又和老汉有什么干系”

    虞可娉道:“我先前说了,若按照孙君设想,一切如常,这条计策便就成了,但孙君千算万算,反复演练多次,构想的天衣无缝,却漏了一样,那便是天公作不作美,可非他能所料!”

    众人疑道:“天公作不作美”

    虞可娉道:“不错,一人便再聪明绝顶、计算周详,却也不知明日是刮风还是下雨,孙君不是神仙,自也算不出,在他和赵君打开书房房门的一瞬,宣州居然



第一百零四章 复原
    翁仁眉头紧锁,双目微闭,也不知心中在思索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众人正在等他开口,却听一个声音说道:“姑娘的故事说完了,老夫也来说一个故事,姑娘说的故事是四个人,老夫也说这四个人,只不过要将名字换一换。前面说的赵君,自然便是老翁翁仁了,钱君呢,叫做迟银川,婢女叫做翠乔,至于孙君嘛,嘿嘿,他本叫做梁吉,后来更名换姓,改做吕子夫的便是!”众人寻声去看,原来说话的正是陪翁仁一同前来的老友吕子夫。

    翁仁道:“老哥,怎么……你……”

    吕子夫摆手打断他道:“老弟,这二十年来,我时常夜不能寐,每次与你相见时,看到你为失忆苦恼,哥哥心中很是痛恨,几次想和你说明真相,无奈总是私心作祟,始终张不开口。今日大伙在此,借这个机会,便让我老家伙一吐为快罢。

    老夫适才说了,我本不叫吕子夫,之前叫做梁吉,嘿嘿,其实那也不是我的真名。虞姑娘,你适才说‘孙君’是随着迟银川一起回到中土的,却只说对了一半,这个‘回’字用的不大妥当,诸位,实不相瞒,老夫并非中土汉人,我的本名叫做药罗葛欢吉,乃是西域回鹘人!

    我的祖先世代生活在喀喇汗国,后来契丹人耶律大石躲避金人追捕,逃来西域建立西辽国,便连喀喇汗国一齐吞并了。由于我的祖父曾到过中原经商,是以会说汉话和契丹话,西辽建国后,我家如鱼得水,很快便经营出了许多产业,我的父亲不但是名商人,更是一位大雕塑家,尤擅制作蜡像,他收了不少弟子,有西域人,也有契丹人和汉人,其中一个弟子,便叫做迟银川。

    迟银川比我小着几岁,但为人聪敏,心思活泛,不但学会了雕塑,更在经营生意上显露天赋。无奈西域地广人稀,他一无本钱,二无门道,无法大展拳脚,只得整日摩拳擦掌琢磨出路。后来一次意外,家父不幸惨死,他临终遗言,倒将一大半家业分与了这个得意弟子,我那时年轻历浅,对这师弟也很是佩服,觉得他的确高我们一筹,是以连半点异议也无。

    我们所在的城邦,叫做察赤,虞姑娘说的半点没错,那城正是建在山腰之上,从城头朝下瞧去,仿佛空中俯瞰一般,察赤在当地被唤作‘古鲁麻纳城’,那正是突厥语中天空城邦之意。察赤虽美,却时常发生地动,父亲过世那年尤甚,一年中竟生了数次。后来迟银川提议,说西域太贫太险,欲回中土大展宏图,他的伙伴大多是契丹、汉人后裔,自是响应积极。我虽难舍故土,但一来城中已无至亲,二来也想到中华上国见识见识,便也答应了和他一齐前往。

    临行之时,有一人找到我们,这人是迟银川一个伙伴的朋友,他本是中原汉人,逃难来到西域,听闻大伙要回中土,便想结伴一起回去。我不消说大家也能猜到,这人便是老翁翁仁了。

    来中土路途遥远,我和翁仁逐渐熟络,这才得知,原来他到察赤不过十年,却也在城中娶妻生子,只是天灾弄人,他夫人在上次的地动中不幸罹难,他也受伤弄坏了双眼,搞得丈外的物事也瞧不真切,他们的儿子只六七岁,很是活泼可爱,整日拿着乃依吹唱,那乃依是一种西域木笛,吹奏起来十分动听悦耳。大伙有这顽童作伴,一路上也不觉得枯燥寂寞,很快便到了中土。

    我们的伙伴中有一位淮南人,离开家乡最短,是以便带着大家来到宣州投奔亲戚,他那亲戚在宣州府里当差,迟银川极擅钻营,手中又有钱财,得了那人相助,没几年光景,便把生意做的风风火火,成了宣州城里的巨富。此人得势之后,丑态立显,不但在商场不择手段,对千里迢迢随他来到中土的老兄弟、老伴当也十分提防刻薄,弄得大伙都有些心灰意懒,和他也都逐渐疏远,但迟银川和宣州达官显贵打的火热,也不在乎这些往日交情,生意可谓扶摇直上。

    本来这样下去,大伙虽然有些愤恨,但迟银川在宣州手眼通天,依附他总归有些好处,是以大家也都或多或少地和他有所牵连,不少人仍在为他做事。我来到中土以后,嫌自己本名



第一百零五章 往事
    当年我们来到宣州,正是靠做雕像蜡人起家,说起制作蜡像,迟银川能为虽强,但我是祖上亲传的手艺,这一项比他可要高明多了,于是我便想出了一个偷天换日之计:做出一副迟银川的蜡像,摆成被杀的模样,然后约同伙伴假意寻他,见到‘迟银川’身死,再让同伴前去报官。这时再把迟银川真人叫来,用同样的手法将其杀掉,然后将蜡像藏匿起来,等官差到了,自是看不出什么破绽,而我此前整日和那同伴待在一起,并无作案机会,自也轻易便排除嫌疑。我知道迟银川每日午后都会独自在书房处理公务,从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搅,我要做这些机关,极难被人发现,是以翻来覆去,思索推敲良久,只觉这计策的确可行,便开始着手准备蜡像。

    那几日百悦楼屋顶受损,恰好迟银川的书房有些漏水,虽然得了修缮,但很是受潮,他便吩咐说和我调换调换,要我将自己书房让与给他,呵呵,此人其实早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对我呼来喝去已是家常便饭,我表面答应与他,暗里却想这真乃天赐良机,我调换到他的书房,更有空余布置这个机关,看来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我要铲除迟银川,已经在所难免了。

    我抓紧时光私制蜡像,终于将其完成,只是风干固痕尚需时日。但那一天,迟银川突然吩咐说他的书房潮气尽除,两日后要和我换回,我自是急了,心慌之下,顾不得蜡像尚未干固,决议次日便行那计策。

    此刻当务之急,是要寻个同伴来为我做个见证,其实此前我心中早已有了人选,那便是老翁翁仁了。只因老翁素以忠厚老实著称,人人都知他不会撒谎,且他在西域地动时曾震坏了双眼,瞧起远处的东西来不大真切,使他来做目击者,这条计策便又稳了三分。于是隔日我便精心布置,用书房宝刀刺穿蜡像胸口,再摆成尸体的模样,又和迟银川说好今日我要在书房收拾东西,让他不要过来打扰,全都安排妥当,这才约了老翁一起去城郊游览玩耍。

    老翁心机不深,见我约他游玩自是喜不自禁,一路上高谈阔论好不快活,可我哪有什么心思欣赏景色,心中只是惴惴惶恐的计算时辰,后来见天色差不多了,便说想起一件急事,要回城找迟银川商议,老翁自不疑有他,跟着我一齐回来,我故意走在前头,抢先打开书房房门,老翁看到里间景象,见一把长刀刺穿‘迟银川’胸膛,自是吓得呆了。我怕他惊恐之下大声疾呼,忙吩咐他不要声张,要知两间书房隔得虽远,但毕竟都在一处,若被迟银川听到了出来查看,这计策登时便要穿帮。

    老翁为人和善懦弱,见了这等惨状,早已吓得魂飞天外,此刻我如让他出去报官,他多半不假思索便会去做,那时我再叫迟银川过来下手,那就大功告成了。唉,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正当我窃喜此计将成之时,百悦楼忽地一阵晃动,屋内桌椅也跟着一齐摇摆,连笔筒、镇纸都跌在地上,原来就在此刻,宣州城竟然发生了地动!

    我见百悦楼晃得厉害,深知蜡像尚未风固,急忙想要上前去扶,怎知还是晚了一步,那蜡像三摇两晃之下,脖颈连接处有些松动,吧嗒一声,头颅连着短棍竟从躯干上掉落,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当时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心中连呼完蛋,这下被老翁识破了机关,不但计策穿帮,给迟银川知道了,不知要用多少凌厉手段来报复与我。刚想和老翁坦白实情,却听老翁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谁如此凶残,杀害了……迟老板,还要……还要凌辱尸体,去炮制他的首级……”

    此时地动已停,我听老翁断断续续地说话,一时没能明白,过了好一会,才知道他仍未看穿在房内的尸体只是假的蜡像,还道是有人故意凶残,杀了迟银川仍不解恨,还要用木棍插他头颅,毁其尸首。唉,只怪迟银川平日口碑太差,惹了不少仇怨,以致老翁看到机关破了也不做他想,还以为是人家伺意报复。我那时也不知怎地,见老翁依旧蒙在鼓里,便幻想此计尚能实施,仍吩咐老翁去府衙报官,我在这里候着等他回来。

    老翁不疑有他



第一百零六章 误解
    我来到街上,原来城中早已翻天,大伙全都跑到外面躲难,大街中熙熙攘攘都是人群。果不其然,又过了好一会,宣州生了第三次地动,这次更加剧烈,连民居也被震塌了几间,好在百姓大多已不在家中,是以死伤也不算多。我匆匆赶往后巷,将滑在胡同中的木箱拖出,等到夜深时悄悄运到南漪湖边,装满重石沉入湖底,这下连罪证也难寻了,官府要查就更不容易。我回到街上,又寻了一阵,还跑到了老翁的家中,却怎也找不到他,我别无他法,就这么和街坊在外头胡乱睡了一夜,梦里全是白日手刃迟银川的景象,也不知他的尸身有没被人发现、老翁到底有没带官差前去百悦楼。

    第二日起来,我转了几转,才又到百悦楼前探风,却见官差来回出入,知道命案已被察觉,只不知官人们查的如何。又过了半日,我作为迟银川生前伙伴之一,自被官差传去查问,那都是些循例官话,我小心回答,官府自然也未多加怀疑。

    我知道迟银川是城中巨贾,他又死的这般离奇可怖,官面必不会善罢甘休,不知还要查问多少个回合,是以心中早就想好了诸般说辞,以候官差再问。哪知仅隔了一日。便听说此案已经破了,凶手却是迟银川的婢女翠乔,而翠乔被多番审问责难之下,不堪羞辱,仅过了半日便在狱中自尽了。我听闻之后,心中十分内疚,翠乔平素虽然爱贪便宜,但为人不坏,待人很是和气,对迟银川更是服服帖帖,却莫名其妙地做了我的替罪羔羊,要我如何能够心安我知道宣州地动,官面无暇顾及命案,必是胡乱找了罪名安在翠乔身上,可怜这婢女自觉翻案无望,一时想不开便走上了绝路。我虽然愧恨,心里却也有些庆幸,暗想此案结了倒也一了百了,再也不会算到我的头上了,那么以后我便高枕无忧了,只是老翁始终下落不明,让我十分不安。

    我在城里四处打听,寻了三日,才终于在官府设立的善医馆中找到了老翁,可一见之下,老翁居然已不认得我!非但是我,便是他自己这些年的所经所历,也全然都不记得,整个人也都浑浑噩噩。我问了馆里的大夫,这才得知,原来那天老翁离了百悦楼不久,宣州生了第二次地动,也是事不凑巧,老翁被坍塌的墙面砸晕,让人抢到善医馆救治,过了两日才醒,可醒来后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什么都不大清楚,大夫说,想是他在地动时伤了脑子,若不是我寻了过来,只怕他连个依附的人也想不起来。

    我心里十分痛恨自己,这才知道为何那日官差迟迟不来,原来老翁还未到府衙便即伤了,他这伤追本溯源,也可说是因我而起,于是我心中暗下决心,决议这一生都要照护于他。我将老翁接回家中,迟银川既已身故,他偌大的产业自有一部分落在我们几个伙伴手中,我用分到的银钱换了房子,安置老翁来住,老翁那时病的很重,一日中倒要睡上七八个时辰,醒了也是神情呆滞,不仅记不得往事,神智也有些失常,我请了无数大夫,却都不济事,也只有暗里独自叹息。

    迟银川命案虽结,但死时的可怖情状却在城中流传开来,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有的说翠乔与迟老板不清不楚,因情之所困才出手杀人,还把首级弄成如此模样,也有说翠乔乃是冤死,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他恨迟老板入骨,杀了人仍不泄愤,用木棍插入死人头颈,是要咒他永世不得翻身。这些流言蜚语满城皆闻,我听得不厌其烦,也是我心里有鬼,怕待在宣州终归会节外生枝,于是便变卖家产,决议迁到庐州居住。

    我带着老翁,和一队商户一起雇车赶往庐州,想是我造孽太深,累了不少无辜,路上我们竟遭遇了劫匪,大伙被冲的一哄而散各自逃命,我被几个匪徒追的跌下深谷,直摔了个半死,凭着求生的本能走到附近村落,在村民家歇养了数月,这才康复。我一能起身,就立刻出了村子,沿路找寻老翁的下落,一直寻到庐州,始终没什么眉目,便在庐州安顿下来,改名为吕子夫,做些小买小卖度日。后来也是我时来运转,小生意几番折腾,竟慢慢成了气候,我有了闲钱,便不断托人查找老翁,可找了数年也没他的踪影,也不知他究竟是死是活。

    就这么过了几年,有次一个舒州府怀




第一百零八章 同乡
    翁仁道:“是了,便是这个缘故。我和陆广是同乡,那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因为我已经全都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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