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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墙外行人gt

    两人斗了二十余招,邵落归初时尚略占上风,时候一长,便觉抵敌的十分吃力,他本就逊于黄逐流一筹,加上适才对掌内息不匀,又眼见弟子们惨死,心神激荡下,剑法未免不够臻熟。他斜目瞥了邵旭一眼,见幼子眼神迷离,竟吓得有些发呆,猛地激起了护犊之心,暗想自己只要撑过四十招,邵旭性命便能得保,当即稳定心神,只守不攻,将剑舞动的飞转,划出一道道光圈。

    黄逐流武功盖世,手中宝剑却颇为平常,虽然自己内力高深,但月华锋削铁如泥,若两刃相碰,只怕自己讨不来便宜。两人斗到三十余招,邵落归仗着宝刃锋利,仍可勉力支撑,他正自默数招数,只觉已离四十招不远,忽感对面一股大力袭来,黄逐流举剑挂风,直劈而来,他忙立起长剑,迎头而上,这下若两剑相交,黄逐流手中的普通宝剑非被月华锋削断不可。哪知黄逐流将剑一翻,剑身对剑身撞将过去,内力灌于剑柄,月华锋虽然剑刃锋利绝伦,但剑身却无奇妙之处,只比寻常宝剑所用钢口好些而已,两剑相磕下,竟齐齐折断。

    邵落归又惊又怒,既怜惜师门宝物毁于一旦,又惊佩黄逐流内力之强,实已震古烁今。他情知今日满盘皆输,连幼子性命也难保过,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哀叫一声,挺起断剑直扑黄逐流,竟要和对方拼个同归于尽。

    黄逐流见他双臂齐张,胸中门户大开,知道此人情急拼命,这一剑乃毕生功力所聚,自是非同小可,当下不及细想,右掌急急探出,正是他生平绝学“阴阳雨劲”,同时脚尖一点,向后窜出丈余,欲躲过潜山掌门这垂死一击。

    邵落归飞跃之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想取黄逐流性命,这一掌正中自己胸口,顿时觉得五脏翻滚,浑身骨骼




第二十七章 托孤
    厉知秋道:“厉某为救孩子而出,岂会自己为难孩子自不是要和令高徒较量,厉某欲与前辈赌斗。”

    黄逐流奇道:“哦,你想和我动手”

    厉知秋道:“前辈堂堂气圣,厉某怎敢与你相搏,适才你六掌击退邵掌门,厉某算你晚辈,因此想占一个大便宜,与你对赌三掌。三掌之内,厉某若吐血重伤,这里一切便任前辈处置,若三掌后厉某侥幸得保周全,则望前辈应允,饶了八岁孩童一命。”

    黄逐流号称气圣,运息之巧、内力之强,可算天下无双,这时听闻厉知秋居然向己挑战,若不应对,大**份,便即说道:“好,我便瞧瞧再世仲景的高徒有何高招。三掌之内,若不能伤你,我饶了这娃娃便是。”言罢抬起右手,缓缓向厉知秋拍去。

    厉知秋双掌一立,抵挡黄逐流的单掌攻势,只觉一股大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当即气运丹田,两力一较,只觉气血翻滚,身子晃了一晃,却也并未摔倒。

    黄逐流第一掌只使了三层力,纯心要试探试探厉知秋的功力,一招即过,他心中已然雪亮,知道对方虽非庸手,但和自己相去甚远,三掌之内必能败之,便开口说道:“好小子,掌力不错,年轻一代里你算个中翘楚。第二掌来了。”举手又是一记重掌拍过。

    这一掌使了八分力,厉知秋若是接的实了,不死也得重伤,但他毫无畏惧,双掌一错,迎头而上,二人三掌相交,厉知秋使出师门绝学,叫做“川谷入海”,那是余仙自创的绝妙神功,与敌对决时,虽不能消解对方力道,但气息分散,能将受力灌于全身,不会气攻丹田当场脆败,只是这门功夫非万不得已不用,只能图一时脱身,事后须安休静养七日,方可复原,且此后大损功力,于身百害无益。厉知秋此刻用出此功,顿时周身痛入骨髓,胸中烦闷,五脏忽冷忽热,说不出的痛苦难受,两人三掌一碰,他蹬蹬蹬后退了几步,总算没有摔倒,这才立定,重又调息运气。

    黄逐流大奇,暗想适才一掌,武林中能接住不伤的人物屈指可数,这汉子竟如此硬朗,连接自己两掌而不负伤,难道此人真是天赋异禀不成他不知厉知秋这门功夫只是取巧,表面未露败象,实则内里吃了大亏,此刻厉知秋连说话也十分吃力,只是他正当壮年,全凭着一股罡气硬撑而已。

    黄逐流道:“小子,第三掌来啦,这次我可要出全力了。”他决心一掌打翻厉知秋,阴阳雨劲贯穿全身,双臂一摇,两掌齐发而至。厉知秋知道这最后一掌必然凌厉无比,但事已至此,要避也是无用,当下牙顶上膛,举掌抵敌。

    黄逐流大力使出,双掌抵在厉知秋掌心,见他脸色由白变红,再又变白,继而又为紫色,知道此人已竭尽全力,再耗半刻,非内脏破裂而死不可。刹那之间,突然起了爱才之心,暗想他练到这等功夫实非易事,今日打的他呕血而败,也算够了,不愿使重手伤了他性命,于是微微一笑,突然撤掌后退。

    厉知秋全身痛麻难当,身中血液好似瀑布湍流一般滚动,脑中空白一片,他晃了三晃,退到桌旁,扶着桌案站立良久,脸上紫气慢慢转红,这才开口说道:“前辈神功,世所罕有,厉某今日领教了,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黄逐流大奇,他虽最终撤掌留力,但先前掌力已使了九成九,眼见这汉子尽管委顿不堪,却连血也没吐出半口,自不能算是落败,这场赌斗,倒是自己输了,不由得又惊又怒,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原来厉知秋事先将一枚红色药丸吞服于腹,那药丸名叫固血丹,是余仙亲手炼制,采用鲁西东阿最上等的阿胶、吐蕃密林中的千年雪参、西域天山绝崖红枣和数十种中药调配熬制而成,穷十八年时间也不过炼出四枚而已。该药固血屯气极佳,重伤后服用,实有起死回生之效,因厉知秋常年在外闯荡,余仙便给了这大弟子一枚,以应不时之需。厉知秋今日对掌前吞服,果有奇效,他对掌后实已身受重伤,但因这药丸之故,气血一时未能全亏,竟能忍住不呕出血来。饶是如此,说了这两句话后,胸中闷痛无以复加,再也不敢多讲一句。

    黄逐流自不知这些头头道道,他自重身份,不会说话不算,张口言道:“邵落归,你可真是福大,危难时刻有人替你出头,让你邵家有后。我叔叔一家可没那么幸运了,死时连半个求情的人也无。”他招呼徒儿来到身边,又道:“你人之将死,可还有什么话说”

    邵落归奄奄一息,全仗多年修为撑得一口气在,此时见幼子终于得救,不由得回光返照,精神一震,开口说道:“



第二十八章 大会
    只见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探头探脑的向里张望,一眼看到厉知秋,张口说道:“厉大侠,原来是你在这里。”厉知秋认得他是邵府的管家邵德,却不知他为何这时在此出现。邵德进来看到数具尸体,立时吓得团团乱转,大叫之间,猛地看到邵落归的尸身,心中悲伤顿涌,扑过去嚎啕大哭。邵旭受他感染,也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邵德哭了一会,抬头见厉知秋脸有不解之色,忙言说道:“老爷今日把家财拿出分与我等,要我们即刻下山,再也不要回来。小人已在邵家二十多年,平日多受老爷少爷们的恩惠,见今天这事颇为蹊跷,便在林中躲了半日,打算夜里回来探个究竟。不过小人胆小,在山下徘徊了数个时辰,始终不敢上来,适才我见到一老一小下得山来,他二人奔的极快,小人也没怎么看清,终于按捺不住,决心回到府中看看。却原来……却原来老爷一家,遭了这么大的飞天横祸。”说罢又哭了起来。

    厉知秋心道:“此人虽是寻常下人,但知恩图报,也是一条好汉。”他轻轻说道:“邵管家,我适才抗敌身负重伤,烦你扶我到房里休息。两个孩子也请你带去房中睡觉,敌人是不会去而复返了,你大可放心。这厅中众人的诸般后事,请你自决料理罢。”他讲完这些话,又消耗了不少元气。

    邵德不会武功,但为人十分机灵,听到厉知秋的言说,于事态已明白了七八分。他将三人扶到内房休息,见天色太晚,自己也回到房中自行睡觉。第二天早早起来,到山下集镇买了棺椁寿衣,又雇佣了几个人力,将邵落归等五人妥善安葬。厉知秋经过一夜休整,身子稍稍恢复,但黄逐流内力霸道,阴阳雨劲十分怪异,体中热感一过,又觉冷劲上涌。他一面自开药方,吩咐邵德按方抓药,一面自调内息,以内功化解被注入的外力,一连过了数日,这才慢慢复原。

    到了第四日上,厉知秋但觉身无大碍,舞刀弄枪固然不成,但行走坐卧已和常人无异,只需静养数月,便可恢复如初。当务之急,是要将邵旭送到东钱掌门端木仲家里,那之后便高枕无忧,大可回桃源观慢慢将养。他让邵德雇了一辆马车,自己和娄之英、邵旭同坐车中慢慢赶路。邵德听说少爷要去明州,便也想同去,厉知秋道:“邵管家,前辈的大弟子戎飞,现下仍外出未归,请你在这里侯他回来。等我们到了明州,让端木老爷派人来接你们。”邵德只得应允。

    三人坐上马车赶路,厉知秋身上有伤,不宜过于劳顿,吩咐车老板缓缓而行,每日只走七八十里。邵旭一路闷闷不乐,娄之英便花样百出的玩闹说笑,想要逗他开怀。

    行了数日,厉知秋身子一天强似一天,邵旭则依旧愁眉不展,娄之英早已将幼时听来的故事笑话说了个遍,他年小历少,自也编不出什么趣事来。这天马车走上官道,道路平坦,天晴日朗,娄之英见厉知秋身子好转,便央求道:“厉叔叔,天气这样好,你来讲几个故事给我们听,好不好”

    厉知秋明白他的心意,微笑点头,捡了一些乡间传闻市井逸事说了,他生性憨直,不善说笑,因此说的了无生趣,娄之英扁起小嘴道:“厉叔叔,这些故事好没意思,不如说说武林中的趣事罢,邵大哥,你想听什么”

    邵旭想了想道:“厉叔叔,我想听听英雄大会的事。”他是邵落归的幼子,本该和厉知秋同辈,但听娄之英呼唤惯了,便也跟着一起称呼。厉知秋这几日也知邵旭愁苦不堪,见他提到此事时略显神采,已有往日顽童之态,便道:“你真想听好,我便和你们说说。”邵旭与娄之英都把小脸一扬,认真听他诉说故事。

    厉知秋道:“这英雄大会,始于咸平三年,那还是真宗在位的时候,嗯,距今已有一百六十多年了。那时节宋辽连年大战,北方百姓流离失所,可谓苦不堪言。辽兵凶恶势大,善于马战,两军对阵,我朝总是吃亏。圣人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宋武人便由少林方丈牵头,举办英雄大会,规定此后每二十年一次,众豪杰聚在一起共同商讨对抗异族、保我中原的大策。后来宋辽几番大战,终于签下了澶渊之盟,双方互通贸易,各不侵犯,这才换来了百年和平。英雄大会么,仍是廿年一次,只不过国仇家恨大家谈的渐少,以武会友的成分却大大增多了。”他说完这些,低头看看两个孩子,见娄之英听得津津有味,邵旭则有些不耐的神色,便笑道:“旭儿,你不爱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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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义军
    大家都转过头去观瞧,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长脸汉子,此刻正伏在桌上嚎啕大哭。我那时自不识他是谁,听了旁人议论才知,原来他是渤海派掌门吴浴的大弟子张昭。众人见他哭的伤心,便有德高望重的武林名宿问他所为何事,张昭又哭了一会,这才道出原委。原来他有个同胞兄弟叫做张旺,在金东海县召集了数千人起事,不仅杀死了当地县令,还刺死了金廷派来调查的官员,顶住了州府官兵的围攻。无奈金军势大,派兵下海,水陆夹击镇压,他兄弟人少且杂,宋廷又不出兵救援,最终只能束手被擒。张昭听到大家谈及金宋世仇,想起兄弟身陷敌国囹圄,不知遭了多少酷刑耻辱,不由得替他难过,这才止不住大哭。

    众人明白了来龙去脉,也都不禁叹息。张旺、徐元在海县聚众起义,欲与金廷对抗却最终失败,那是众所周知的大事,只不过现下才知道,原来义军领袖张旺乃是渤海派首徒的胞弟。大家本就对金人侵我河山充满义愤,此时谈起义军举事失败,更是人人愤慨,当下便有粗豪之士破口大骂,有的说朝廷不力,对北方义军不加理会,这才导致终于全军覆没,有的说金人狡猾,诱导义军入海,来个瓮中捉鳖,让张旺等进退两难,还有的说咱们南朝武人个个都是孬种,只会在此空发牢骚,却无人为国出力。他此话一出,登时便有人和他对吵起来,一时间院内人声鼎沸,乱作一团。

    此时有人站起说道:‘诸位兄弟,今日咱们本该同仇敌忾,共商抗敌驱虏的大策,怎么却自家吵闹开了’他这一声也不怎么洪亮,但在漫天嘈杂声中,仍是人人听得清楚,可见此人中气充沛,内力醇纯至极。众人转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渤海派掌门九爪龙吴浴。渤海派是江湖七大派之一,他们虽久居辽东,但一直心系中原,牢记自己的汉人身份,从未有一刻数典忘祖。近年来金人一统黄河南北,于辖地的异族帮派查察极严,渤海派却仍我行我素,与金国分庭抗礼,纵然逃到海上,也时常偷袭金廷的官船坝口,是以在中原武林中渤海派威望极高。此时吴浴出声喝止大家,众多武学好手听出他的功力,均感渤海派能为七大派之一,在江湖中得享大名,不只是靠气节刚烈,在武功一途也确有真才实学。

    只听院中有人说道:‘吴老爷子,您有什么话说’吴浴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张旺是鄙徒张昭亲弟,说来也算在下的晚辈。他虽然年岁不大,但为人刚正执着,断事勇猛果决,实是天下一等一的好男儿。他在江北、山东一带声望极大,动辄一呼百应,是北方义军的精神领袖。此番他被金人擒获,解在中都关押,义军曾多次派人前往劫狱,怎奈中都戒备森严,义军中又多是普通乡农贫民,没有武功高强之士,是以救了几次全都不成,反倒折了不少军中好手。试想如果能将张旺、徐元救出,到时他俩振臂一呼,以此二人之声望号召,重整义军、再度抗金岂不是指日可待乎’他这番言辞说的慷慨激昂,道明利晓,群雄登时纷纷附和叫好。

    其中又有人问道:‘吴掌门,既然义军中无武学高手,干么贵派不谴人去救张徐二位头领’吴浴叹了口气道:‘鄙徒和张旺手足情深,见他身陷囹圄怎会袖手不管半个月前,我曾让徒儿赛子房冯剑樑集结几个江湖朋友前往中都打探,并设法搭救张徐两位义士,结果去了七人,倒有四个折在了异乡。我也不怕诸位笑我自夸,我这徒儿武功不弱,心思更是缜密异常,平素机智过人算无遗策,他约的那几个朋友也绝非泛泛之辈。但这次却败得如此狼狈,推来想去,总是中都戒备太过森严,非一般武林豪侠所能攻破,是以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以免再多无谓损伤。恰逢今次召开英雄大会,我想天下豪杰,此番皆尽于此,咱们群策群力,不怕想不出办法。因此老夫今日厚了脸皮,来问问诸位,我想救出二位首领,振奋义军士气,到时候和金人再大战一场,大家说该是不该’众人本就群情激昂,听到他的豪言壮语,更是热血上涌,人人鼓掌呼号。

    人声中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吴老弟,你主意笃定,可有什么良策难道要大伙一齐打进中都深牢吗’原来说话的是天池派掌门贺经纶,他是七大派掌门中年纪最长的一位,连少林方丈的普绝大师也都礼敬三分,是以他一开口,院中群雄顿时安静下来,齐齐盯着吴浴,等他答话。

    张昭不等师父搭言,抢先站起高声道:‘我兄弟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他义灌我军,威震金廷,若被金人一刀杀了,实对义军士气打击甚大,到时军心涣散,再无聚集反抗的可能,那时北方起义根基一断,再想光复故国,可就难上加难了。今日群雄在此,大伙便一齐到中都大闹一番



第三十章 圈套
    只听见主席中一人哈哈大笑,道:‘贤弟,你用这话来将孙兄的军,只怕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啦。’我先前进庄时曾拜会过诸位前辈名宿,知道现在说话的正是胡布施,此人穿着邋遢,讲话言语粗陋,便像个市井闲人一样。

    孙协可端庄斯文多了,他当即笑道:‘胡兄此言差了,相救义军首领是卫国利民的大事,孙某自是义不容辞,何用旁人相激’

    胡布施大笑道:‘好啊,武圣金口一开,那是无往不利了。要是侥幸救出二位头领,那也算功德一件。’

    吴浴一躬到地,长叹道:‘二圣若能亲去中都荡寇救人,岂止是一件功德,那是复我汉人河山的起点,足以青史留名的大义举。吴某在此谨替北方数万万劳苦受难的汉人谢过二位!’

    他一说完,院中群雄登时俱都动容,只见一人站起高呼道:‘孙庄主、胡大侠,白某人不才,虽是三脚猫的功夫,但也要随二位前往中都救人,您二位尽管差遣,白某水里来火里去,皱一皱眉头的不是好汉!’原来说话的人叫做‘威震秦岭第一剑’白居昊,他一柄青钢剑打遍陕南无对手,武功颇为不弱。他这么一叫,群豪顿时便炸开了锅,有的高呼‘在下也愿赴汤蹈火前往中都’、有的大叫‘不才可给二圣牵马坠蹬’,都纷纷立起了军令状。

    恩师听了众人的豪言迈语,却只是苦笑摇头,当时少林方丈普绝大师、普海大师就坐在我师徒身侧,普绝大师察觉到恩师对此颇不认可,不禁好奇道:‘余真人可觉得此事有何不妥之处’

    我师父道:‘大师面前贫道不敢藏私,我年少时居于北方,于女真人的行事作风甚为了解。他们俘了张徐二位首领,即便被劫狱数次仍不处决,令人颇为疑窦。我料想金人必有阴谋诡计,大伙凭着一腔热血硬拼,只怕有些想当然之。’

    普绝点头道:‘老衲也有此一虑,金人狡黠,想是以二位首领为饵,欲诱赚我中原武人上当。’

    我师父点头道:‘不错,当年金人用此招法骗人入瓮,那是贫道亲身之历,非道听途说,咱们不可不防。’

    普绝大师听到这里,当即站起身来,朗声说道:‘阿弥陀佛,诸位英雄稍停,老衲有言相说。’这一声声若洪钟,院内人人都能听到,但语音柔和,毫无霸道鼓噪之音,依我看来,普绝大师武学修为之深,似乎不在三圣之下。众人听到大师言语,都知少林派是七大派魁首,普绝方丈作为得道高僧,俨然已是中原武林的领袖,是以人人住口,等他示下。

    普绝大师道:‘金人囚禁二位义军首领已有月余,按说二人聚众起义,乃是谋反大罪,理当诛斩。可金人迟迟不动,只是软禁两人,那又是何故’

    吴浴道:‘金人占我中原河山,皇帝位子坐的却不稳固,他们意图收买人心,不敢过度激发民愤,因此总抱着说服张徐、化解义军的妄想。但两位首领铁骨铮铮,无论是高官富贵引诱,还是残刑酷法恫吓,都不为所动,直教金人好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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