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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你姑姑,你舅舅那里,也不用去了,我和他们说,只能这么着了,要不然传出去,人家还不笑死!”
“幸好你大哥二哥都回来了,有他们跟着走亲戚,面上也能过得去。”
王秀菊打算得好好的,临走前又嘱咐了几句。
冬麦用棉签蘸着紫药水给林荣棠抹药,林荣棠脸上没什么表情,任凭冬麦抹,冬麦给他抹药,他就那么一直看着冬麦。
冬麦差不多抹好了,将手里的棉签放在一边,又把紫药水瓶盖拧紧,林荣棠却猛地握住了她的手。
冬麦漠然地抬眼。
林荣棠便抱住了冬麦:“冬麦,我爱你。”
冬麦被他这么抱着,也不挣扎,脑子里却浮现出一个问题,什么是爱。
她上初一的时候,班里女生曾经私底下偷偷传过一些书,有一本封皮已经被撕掉,边角也被烧过的书,她偷偷地跟着大家一起看过,里面的女主人公叫安娜·卡列尼娜,那里面提到了爱情。
那是一本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的残本,她看得懵懵懂懂的,看完后只是觉得难过,她不明白什么是爱情,心里只隐隐约约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
后来和同学私底下聊起来,同学说,爱情就是让人不惜一切,就算丢了性命也心甘情愿。
现在林荣棠说,他爱她。
冬麦皱了皱眉头,好奇地问:“你会为了我,不惜牺牲生命吗?”
林荣棠愣了下,疑惑地看着冬麦。
他和冬麦相亲认识的,然后结婚,结婚后就是像普通夫妻那样过日子,两个人甜蜜过,现在却冷了下来。
可是两个人从来没提过什么喜欢,什么爱,那些好像距离他们很遥远,他这么说,其实很突兀了。
现在冬麦却这么问,他有些不知所措。
冬麦追问:“会吗?”
林荣棠嘴唇动了动,苦涩地望着她,终究说:“会。”
如果可以一直拥有她,他想,他是愿意用生命来换的。
冬麦便陷入了沉思,她知道林荣棠没骗她,但她还是不明白。
林荣棠不打扰她,坐在她旁边,安静地看着她。
到了中午饭时候了,外面响起一阵阵的鞭炮声,他们这里习惯下饺子后先放炮,然后烧香。
不过冬麦不想吃饺子,林荣棠也不想吃饺子。
过了好一会,冬麦的睫毛抖了抖,抬起来,看向林荣棠,她用肯定的语气:“你可以为我牺牲生命,但是你却不能接受我不能给你生孩子,是不是?”
林荣棠脸上浮现压抑的痛苦:“不,不是这样的,冬麦,我从来没想过孩子。”
冬麦的语气却尖锐起来:“其实当你娘骂我的时候,你可以站在我前面,帮我挡住,但你没有,你一直都在看着我痛苦,从来没想过帮我。你知道喝药多难受吗?你心疼过我吗?”
“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沈烈会在我们房里出现?你为什么可以任凭一个男人欺负你的妻子?”
林荣棠紧紧地攥住了冬麦的胳膊,眼中透出疯狂:“你的体质不容易怀孕,我听说,如果男的体力更强壮一些,不容易怀孕的女人也许也能怀上,我想让沈烈试试。”
这话说完,冬麦一巴掌打过去,狠狠地打过去。
“我们离婚吧。”冬麦冷冷地盯着林荣棠,这么说。





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 15 章
第 15 章
第15章被家暴
离婚?
林荣棠当然不肯离婚。
他爱冬麦,确实爱。
为了留住冬麦,他才想到了这么一个疯狂的念头,让沈烈和冬麦成事,这样他就能捉住冬麦的把柄,也许能留下冬麦。
可是现在,冬麦要离开他,要和他离婚。
林荣棠痛苦地望着冬麦:“冬麦,我爱你,你不爱我吗,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不是吃了中药吗,我们可以再试试,也许我们就能有孩子了,有了孩子不就不用离婚了吗?”
冬麦冷静地望着林荣棠:“荣棠,我们之间,已经不是孩子的问题了,而是我不愿意忍了,其实我一直在忍啊,我并不是什么特别好脾气的人,可我为了你一直在忍,现在我忍不下去了。”
林荣棠慌了:“你是生我娘的气?我娘就那样,她年纪大了,又是长辈,你和她计较做什么?”
冬麦听着这话,只觉得麻木,这种话,她不爱听,也不想听。
林荣棠:“冬麦,婆媳就是这样,当婆婆的都这样,你就算嫁给别人,也会有婆婆,你也得面对婆媳关系妯娌关系,你看哪家妯娌不打架,你现在至少没妯娌和你斗,我娘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冬麦却是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转过身,去外面喂她的兔子去了。
她的兔子已经长大不少了,又肥又白,两只长耳朵很柔软。
林荣棠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慌了,他跑过去,拽住冬麦就往屋里来,冬麦被他扯着,使劲挣扎,但到底是男人力气大,冬麦被他拖进屋里,林荣棠便把她往炕上推。
冬麦意识到了:“我要离婚,你不许碰我!”
林荣棠咬牙,紧攥着冬麦的手腕:“江冬麦,我们还没离,你就不让我碰了?你就这么金贵?”
说着,他已经上了炕。
冬麦去咬他的手腕,去撕打他,他无所谓,就任凭冬麦咬得鲜血淋漓。
林荣棠压制着冬麦,身体紧贴着冬麦,紧紧地贴着,贴到了冬麦被压得生疼。
林荣棠抱着冬麦,眼眶里便泛出泪来。
他好想要冬麦,让冬麦完全属于自己,可是即使他怎么努力,也就是这样了,他并不能完全进到那个属于冬麦男人的地方。
他大口呼气,疯狂地撕扯冬麦,掐她,甚至一巴掌一巴掌地扇下去,冬麦哭起来,疯狂地哭和尖叫。
她不明白怎么了,她觉得林荣棠疯了,她不要和一个疯子在一起。
她必须离婚!
冬麦在炕上睡了一整天,迷迷糊糊的,她身上被掐了多处淤青,屁股上也肿得厉害,甚至有些地方还被咬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她想,林荣棠是真疯了吧。
从他竟然让沈烈碰自己,就已经疯了。
冬麦呆呆地坐在炕上,看到外面的太阳从窗棂照进来,窗棂上还贴着过年的红色对联,可是家里一点喜庆都没有。
她开始想着离婚的事,她必须回娘家,先和娘家商量,让娘家看看这事怎么弄。
她爹一定会震惊,她娘也会很伤心,他们显然无法接受,可是她可以慢慢地劝她们,把林荣棠疯了的事说给他们听。
她必须得到娘家的理解和支持,不然离开林家,她寸步难行。
她刚回娘家时估计还好,但用不了多久很快会被相亲,可是不能生孩子,她还是不要嫁人了,她得想办法挣钱,自己养活自己。
她肚子饿了,非常饿,但是林荣棠不知道去了哪里,看起来他也不会给自己做饭,她就爬起来,到了灶房里,准备做饭。
做饭的时候发现没柴了,就又过去屋后面拿柴火。
过年时候,大家都走亲戚,这个时候后面没什么人,她抱了一堆柴,便要回去,可一转身,恰好碰到了沈烈。
沈烈提着一兜子东西,看样子是要去走亲戚。
冬麦脚步陡然顿住,静默地站在那里。
沈烈沉默了片刻,便迈步从她身边走过。
他走得很慢,一步步。
当他走过她身边,在狭窄的胡同里几乎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屏住了呼吸。
他终于走过了她,她松了口气。
可他却在这个时候停住了脚步。
冬麦呼吸停滞,心跳如鼓,身体紧绷。
就在这种极度的恐惧中,她听到他开口了:“哪怕是夫妻,他也不能打你,这是犯法的。”
冬麦僵硬地抿着唇。
她穿着棉袄,所有被掐过咬过的地方都很好地遮盖了,他怎么会看到。
沈烈转过身,严肃地望着她的背影。
纤弱的背影,让他想起最初他见到她的那个早上。
他正色道:“如果你无法接受,可以去公社的妇联寻求帮助。”
冬麦沉默了很久,终于道:“第一,他没打我,第二,和你无关。”
沈烈笑了下。
她竟然说他没有打她。
现在的她,也许很好地掩盖了身体的伤痕,但那天他听到了她哭的声音。
甚至她现在的眼神中也流露出瑟缩,那是被打过的人才有的。
他握着手中的簸箕,淡声说:“冬麦,我现在对你说这个,并不是因为我叫你一声嫂,也不是因为你是冬麦,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作为一名女性被家暴了。”
“我以前是一名军人,现在虽然退役了,可有些东西刻在我骨子里,这种事,我看不下去。只要你说句话,我竭尽全力,也会帮你讨回公道。”
冬麦缓慢地转过身,看向沈烈。
沈烈目光坦然,那是敢直视一切的目光,诚恳,无畏,正直。
这让冬麦想起中午时候迎视太阳的感觉。
冬麦心想,她好像以前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沈烈,从一开始,她就对他抱有偏见。
但其实就像刘金燕说的,他这个人确实不错,和村里很多男人都不太一样。
甚至那天在那种情况下,他都克制住了,并没有欺负自己。
他并不是和林荣棠同流合污的人。
冬麦过了很久,才说:“谢谢你。”
也只有三个字而已。
她转过身,走进了大门。
冬麦做了饭,自己吃了,又喂了兔子吃了白菜。
其实大白菜是人吃的,喂兔子太糟蹋了,不过冬麦喜欢,她喜欢这只兔子,她现在甚至觉得,周围的人都很陌生,她孤立无援,没有人理解她,只有这只兔子能明白她的处境。
她抱着兔子,看它蠕动着三瓣嘴儿吃白菜,白菜一点点被吃下去,她心里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切了一点红薯给它吃,不过看起来比起红薯,它更喜欢吃白菜。
晚上时候,冬麦抱着兔子逗的时候,林荣棠回来了,他疲惫而憔悴,仿佛把一辈子的力气都耗尽了。
“冬麦,我们好好过日子吧,以后我们不要孩子了,我去和我娘说,就告诉她,其实是我有毛病,我没法要孩子,这样她以后就不会说你了。”
冬麦连头都没抬,继续逗她的兔子。
林荣棠搓了一把脸:“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不要孩子也行,没有孩子,我们之间就没问题,为什么要离婚?”
冬麦还是不理他,却起身抱着兔子,把兔子放到了它的窝里。
她已经给它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小草窝,挺舒服的,它很喜欢。
冬麦看着兔子欢快地蹦进去它的窝里,便有些难过,如果离婚,她是不是应该把这只兔子带着,她不舍得把它留给林荣棠,她觉得林荣棠一定不会好好照顾这只兔子。
林荣棠语气中有了哀求:“冬麦——”
冬麦淡淡地看了一眼林荣棠:“荣棠,我真得累了,我不想喝中药,也不想在哪天醒来的时候看到陌生男人在我身上,更不想听着人家指着我鼻子骂我是不下蛋的鸡,我现在想得很明白,我能活这一辈子不容易,我得让自己舒服,不能太顾着别人,那样我自己累。”
让自己累还是让别人累之间,她选择让别人累。
林荣棠呆呆地看着冬麦,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冬麦并没有激烈地和他争吵什么,但是冬麦言语中的疲惫和淡然,让他感觉到,他是真得要失去冬麦了。
冬麦转头看向他:“现在我们不是讨论离不离婚的问题,而是讨论哪天去离婚。”
林荣棠惊讶地看着冬麦,他觉得这样的冬麦是他没见过的。
他甚至觉得,也许自己从来没了解过冬麦。
明明是那么单纯善良的小姑娘,现在却以一种决然绝情的方式在和他谈离婚。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有些沉痛地转过头,看向屋外,屋外的鸡在院子里觅食,角落里散着之前放炮留下的炮皮纸屑,草窝里的兔子正舒服地躺在那里睡觉,刚过了年,一切都看上去安静祥和,而他却要失去他的妻子了。
“冬麦,你变了,你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冬麦。”
冬麦没回话。
林荣棠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这么说:“你非要离,那就离吧,不过,好歹让家里人过个安生年吧。”




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 16 章
第 16 章
第16章摊牌
过个安生年再离婚,冬麦没意见。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父母能过一个安生年,毕竟离婚后,这日子怕是怎么都安生不了。
冬麦该干什么干什么,包饺子做饭,喂鸡喂兔子洗衣服,不过晚上时候,她已经跑到西屋炕上自己睡了。
她躺在西屋的时候,还是会不断地想起来那天,就是在这西屋炕上,她被沈烈压着,沈烈刚硬贲发的身体咯得她生疼。
她睡不着,翻了个身。
这对她来说,是耻辱,是愤怒,但是在这些之外,她发现,竟然有一种别的什么感觉涌上来,那种感觉细微而不可捕捉,像春日溪水潺潺流动时浮现的一丝掠影,待到冬麦要细想,却已经一闪而逝。
冬麦深吸口气,猛地坐起来,望着窗外的夜色,她想,还是要尽早离婚,这糟心的松山村,这糟心的西屋,还有这些人,她都烦透了。
离开,哪怕是撞一个头破血流,也好过在这里憋着强。
第二天是初四,回娘家的日子,她一早便收拾了回去娘家,本来林荣棠给她预备了四包果子还有一只鸡,现在果子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只找到那只鸡,毫不客气地拎上,又把自己之前挣的那十块钱拿着。
林家的钱以后肯定没她的份,这十块虽然很少,是她自己挣的,她必须要。
她揣着十块钱,拎着那些东西,自己骑着车子就回娘家,路上遇到本村的,看到她,都好奇地说怎么荣棠没跟着你回去,她就说荣棠不太舒服,我自己回去吧。
别人自然好奇,毕竟新媳妇回娘家,哪有男人不跟着回去的,怕不是闹别扭了。
冬麦也懒得理会这些,闷头骑着车子出了村,路上冷飕飕的,吹得人脑壳疼,手也要冻僵了,不过冬麦却不觉得难受,越是冷,她脑子越清楚。
林荣棠把自己送给他的好兄弟睡这事,这是怎么都无法原谅的,别管他出于兄弟情义还是“换个人试试怀孕”,她都无法接受。
她是人,不是等着林荣棠配种的母猪。
一路骑着车子,快到东郭村的时候,路边摆了几个小摊,卖一些果子糕点之类的年货,过年过节串门走亲戚的临时没准备,就在这里买。冬麦便下了车子,想着买两包果子,好歹分给家里的侄子侄女,谁知其中一个摊主,冬麦看着眼熟,恰好那摊主也在看冬麦,冬麦便认出来了,竟然是孙红霞。
孙红霞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棉袄,梳着辫子,站在冷风中,手揣在袖子里。
冬麦推着车子过去:“你这是开始做买卖了?”
冬麦倒是挺佩服孙红霞的。
孙红霞:“不是,帮村里邻居看的摊子,反正我闲着也没事,你想要啥,给你便宜。”
冬麦便要了两斤油炸果子,孙红霞就用牛皮纸包了,纸包中间放了一张恭喜发财的红纸,之后又用草绳子绑好了给冬麦。
冬麦看她手都冻红了,好像生了冻疮。
孙红霞:“人家给我钱,我帮人家看摊,就是有点冷。”
冬麦:“我听说你相亲呢,相得怎么样了?”
孙红霞抬眼看冬麦,并没有看出什么看笑话的恶意,反而是真得关心,她便说:“也不好找,毕竟我不是才把人家沈烈给坑了吗,人家都怕了我,不过我也不着急,慢慢来呗。”
冬麦听着,更加不明白了,你说沈烈那人,虽然也不见得十全十美,但人品什么的还是挺好的,至于吗,宁死不嫁?
但冬麦没再说什么,她想,在外人眼里,其实林荣棠也挺好的,家境富裕,虽然有两个哥哥,但是那两个哥哥都在城里,以后不但不会抢家里的宅子地,还可能帮扶一下当弟弟的,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丈夫人选了。
可她冬麦不是还一心想离婚吗?
所以这人哪,没事别好奇别人的事,各人都有各人的道,你觉得好的,也许人家不觉得好。
冬麦:“确实不着急,反正还年轻,慢慢挑呗。”
这话,说给孙红霞听,也说给以后的自己听,她可以想象,很快,她就要落到孙红霞的处境了,而且可能名声还不如人家孙红霞。
在农村,女人生孩子就是最大的价值,她不能生孩子的消息传出去,谁还敢娶,只能找带孩子的鳏夫了。
孙红霞看冬麦对自己说话还挺和善,倒是有些感动,毕竟最近半年,她是见多了别人对自己的嘲笑,那种试图从你嘴里挖点什么的嘴脸,挖出来人家转头就把你的事拿给别人分享当八卦津津乐道。
冬麦眼神单纯干净,甚至有些关心自己。
她笑了下:“是不着急,反正走一步看一步。”
冬麦:“嗯,那我先走了,祝你买卖兴隆。”
孙红霞谢过了冬麦,看着冬麦骑着车子离开了,那自行车走远了,车轱辘扬起一些灰尘,她望着冬麦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为什么林荣棠没陪着冬麦回娘家?
不过她想想,估计是林荣棠有什么事吧。
说实话,冬麦真是命好,上辈子她结婚一年半肚子没动静,婆婆那里磋磨她,林荣棠都一直宠着她向着她,替她说话。
林家家境又好,要什么有什么。
做女人能做到像冬麦这样,孙红霞羡慕得很。
孙红霞想到这个,眼神黯了下。
上辈子,有一次冬麦回娘家,沈烈过去陵城办事,她一个人在家,结果家里的鸡窝塌了,林荣棠过来帮她修,她还留了林荣棠喝茶。
孤男寡女的,她其实多少存了一点想法,话语间就撩拨了一句。
林荣棠长得不错,白净,皮肤比沈烈白,看着秀气。
可林荣棠根本没那意思,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
冬麦回到娘家,先把果子糖块分给侄子侄女,接着吃了一顿饺子,吃完饺子,她就把自己打算离婚的事说了。
她爹沉默了,她娘叹了口气,两个哥哥皱着眉头不说话,两个嫂子便试探着问:“真要离,没别的法子了?”
冬麦笑了下:“能怎么着,这中药也喝了几个月了,肚子根本不见动静,我生不出孩子,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被人家作践,你说在人家家里,还能有我的好日子过?我这过得生不如死,倒不如先离了,还能留下一条命。”
说着,她便扒开袖子,给大家看她胳膊上的伤。
那是林荣棠掐的,其实他以前就这样,只不过比较轻,不会下重手,现在却越发厉害了。
她娘胡金凤看了后,倒吸一口气,眼泪都落下来了,她哥哥气得要命,当场就要去找林荣棠算账。
冬麦阻止了:“我不能生孩子,这是我的错,人家怎么对我,我认了,我现在也不想闹腾,闹腾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离?今天回来娘家,就是想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她一个女人家,离婚能去哪儿,还不是回娘家?娘家有她容身之地,她才能离,不然就是死,也得死在林家。
胡金凤抱着闺女哭了,她觉得自己闺女真命苦,好好的怎么就不能生呢,吃了那么多中药,竟然不管用,愣是生不出孩子来!
她自己生了两男一女,中间还流过两个,她觉得怀孕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冬麦倒是没哭,她反过来劝她娘,说起自己的打算,最紧要的是先离婚,离婚后,先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反正不会在家里吃闲饭。
“至于以后,找到合适的我就嫁,找不到合适的,我不嫁了,到时候挣了钱,我就帮着养哥哥家孩子,给哥哥家里干活,以后老了,给我一口饭吃就行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也带了颤,鼻子里发酸。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了,嫁给带孩子鳏夫,还不知道又是怎么个磋磨,实在是不想嫁人了,婆媳关系什么的,她受够了。
两个哥哥一下子眼圈红了,二哥江秋收看着妹妹这样,其实想说什么,不过到底嘴笨,也不擅长表达,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大哥江春耕忍下气,粗声说:“有你哥哥在,就有你饭吃,你想离婚就离吧。”
江春耕这一说,其他人也都纷纷表态:“对,再怎么着,好好的闺女,也不能被人家那样欺负啊!”
其实胡金凤当然是不舍得女儿受罪,想让她干脆离了得了,但是她当婆婆的,得看两个儿媳妇的意思,儿媳妇容不下,她这个当娘的说了也白搭,最后闹腾起来,家里还不知道成啥样。
现在两个儿媳妇都发话了,胡金凤自然没得说,哭着道:“你要离,那就离吧,他们家也太作践人了。”
冬麦听了,总算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以后就算艰难,但好歹有个去处,至少家里还能容下自己。
做好了家里的工作,再过两天,她就得让林荣棠去和家里摊牌了,去把离婚证给办了。
不过冬麦没想到的是,这个年注定过不安生,回到家里,她便和婆婆王秀菊彻底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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