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 17 章
第 17 章
第17章保卫兔子
傍晚时候, 冬麦才骑着车子回家,回到家, 一眼便看到她公婆, 竟然都在她家院子里,她婆婆还端着一盆热水,她公公背对着她。
她觉得不对劲, 之后便一下子看到了, 她公公林宝堂手里揪着兔子耳朵,她的兔子踢腾着四条腿, 可怜兮兮地吱吱叫。
她脑子里轰的一下子炸开了。
她明白了, 这是要宰兔子, 烧热水, 宰兔子, 扒皮, 吃肉!
冬麦几乎是扑过去,从她公公手里抢走了兔子,可怜的兔子吓得不轻, 蹬着腿儿, 哆嗦着小白身子。
冬麦赶紧检查了兔子, 还好, 林宝堂还没来得及。
冬麦将兔子抱在怀里:“爹, 娘,你们这是做什么?”
王秀菊正琢磨着怎么宰这兔子, 就看到儿媳妇回来了:“你干嘛呢, 快把兔子给你爹, 热水都烧好了。”
冬麦:“娘,这兔子是我养着的, 你们要宰了,好歹和我知会一声吧?”
王秀菊瞪了眼睛:“啥?知会你一声?我和荣棠提了啊!”
冬麦:“可这兔子是我养的,我养的,荣棠好歹和我说一声吧?就算之前没和我说,现在我来了,我不想把这兔子宰了吃肉,我养着它,别看是一个畜生,但好歹能陪着我,我觉得挺好的。”
王秀菊顿时不明白了:“一只兔子,养着不就是为了吃肉?你还不舍得宰了?你这说得什么胡话!”
林宝堂是村里会计,不过平时不怎么说话,他的话,好像都被他媳妇王秀菊说光了,不过现在,他还是搭了一句腔:“家里养的兔子,还分什么谁的,不就是兔子。”
王秀菊:“就是,谁规定这兔子是你的?荣棠是家里男人,他是当家的,我和他说了宰这只兔子,他也没说不行啊!”
小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通人性,听到这个,在冬麦怀里瑟瑟发抖,小腿儿一直颤。
冬麦便觉得这兔子很可怜,兔子是畜生,被人养着,什么时候被宰杀了由不得自己,但是自己也可怜,自己是女人,嫁到别人家,别人怎么作践,也由不得自己。
其实她也知道,农村人,养了兔子,十有八九要宰,可是这一刻,她骨子里藏着的叛逆和倔强全都被激发出来,她就是要护着这只兔子,这简直比她的亲人还要亲,他们凭什么宰杀她的兔子吃肉。
她甚至觉得,自己要和这只兔子同生共死!谁宰这只兔子,她就宰谁!
冬麦抱着这只兔子:“林荣棠呢?”
她这话刚出,林荣棠进院子里,怀里抱着柴火,冬麦顿时明白了,他这是抱来了炖兔子用的柴火?
林荣棠看到冬麦,一愣,他觉得冬麦杀气腾腾的,他没见过这样的冬麦。
冬麦抱着兔子,问林荣棠:“荣棠,这兔子我一直养着,养着挺好,爹娘说想宰了吃肉,我不想把它杀了,可以吗?”
林荣棠犹豫了。
王秀菊马上道:“就一只兔子,还不想杀?这不是挺肥的吗?怎么就不能杀了?”
冬麦不说话,就那么望着林荣棠。
林荣棠纠结起来,他无奈地看看自己娘,看看冬麦,最后终于说:“娘,冬麦养着好好的,还是别宰了。”
然而这句话,可算是戳到了王秀菊的痛楚。
这不是一只兔子的问题了,这是她儿子不是她儿子的问题,这是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的问题!
王秀菊:“你还真听话?你就这么听你媳妇的话?你还算不算男人,还算不算一家之主?宰一只兔子你都不行,你这男人怎么当的?”
说着,她突然哭嚎起来:“我命苦啊,我辛辛苦苦拉扯大三个儿子,我屎一把尿一把,临老了,我吃口兔子肉怎么了?你以为我想吃,我是今天心口疼,我吃口兔子肉补补,谁知道儿子竟然不让吃,这是活生生要我的命啊!我心口疼……”
她边哭边捂住了心口,哎呦呦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林荣棠无奈了,祈求地看向冬麦:“冬麦,就一只兔子,你——”
冬麦其实早就料到了,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但是亲耳听到了,她还是心底生凉。
她想,在生孩子以及其它一些事上,其实也是这样,他嘴上总是在维护自己的,但是关键时候,还是会让自己让步。
冬麦便笑了下:“我们不是要离婚的吗,离婚后,我要我剪羊毛挣的那几块钱,我的嫁妆和这只兔子,除了这些,我什么都不要,剪羊毛的钱我已经拿走了,这只兔子,我也要抱走。嫁妆,回头让我哥哥来拉。”
冬麦这一说,王秀菊顿时懵了:“啥?啥?”
林宝堂也是摸不着头脑:“离婚?这是说啥呢?大过年的这是说什么瞎话?”
冬麦抱着兔子,淡声说:“爹,娘,我已经和荣棠说好了,我们要离婚,他是不是还没和你们说?那就慢慢说吧。”
林荣棠没想到冬麦竟然就这么把事情扯出来了,他其实还是想拖拖,想着拖拖也许就有转机了,可是现在冬麦直接说了。
他头疼欲裂:“冬麦,不是说好了过完年再说吗?”
冬麦:“这年也过差不多了,现在说不是正好?”
林荣棠无奈:“你就这么着急离吗?你离了能怎么着?”
王秀菊彻底傻眼了。
她对冬麦是不满意,可这是已经娶进家门的媳妇,平时她整天叨叨这媳妇,也是想着拿捏住她,不让她窜到自己头上来,可是现在,竟然要离婚?
冬麦进屋去,林荣棠和父母说了这事,王秀菊无法接受,闹着不能离婚,好好的媳妇,凭什么离婚?
你嫁过来,好吃好喝的,我这当婆婆的对你也不差,你竟然要离婚?
王秀菊指着冬麦骂:“要点脸吧,你离婚就是二手货,你以为你离婚后还能嫁给谁?你能找到像我们这种人家吗?”
冬麦自然是不搭理,搭理她做什么,反正已经决定要离婚,等离婚了,这老太婆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王秀菊见状,又把林荣棠骂了一通,平时和冬麦要好的四邻八舍也都过来劝,劝冬麦“好好想想,哪能随便离婚呢”,当然也列举了林荣棠的各种好处。
冬麦听得好笑,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她还劝孙红霞别离婚呢,没想到才半年功夫,竟然轮到别人劝自己了。
劝的,她自然一概不理,可王秀菊却倔上了,指着冬麦的鼻子骂;“你既然进了我家的门,就是我家的媳妇,你想离婚?行,你嫁妆留下,你的钱,你的衣服,一个子都别想带走,不然凭啥,你说离你就离?我就没见过这种媳妇,做公婆的要宰个兔子,你就闹着要离婚?有你这样的吗?”
冬麦见此情景,她也看出来了,平时王秀菊嫌弃,动不动说不要她这儿媳妇了,真到了离的时候,她倒是不放了。
人家就是要赖,赖着不离婚,而这个时候的林荣棠,却不会出来说句话,他就只能装傻,不吭声。
冬麦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和王秀菊明说了:“娘,你是真不想我和林荣棠离婚?”
王秀菊心里也无奈,她是看不上冬麦,可折腾着换媳妇,那也是钱?什么媳妇不是媳妇,只要能生孩子就能过日子,再说其实冬麦都被她训得服服帖帖了,也算是一个不刁的儿媳妇。
她便说:“离什么离?反正要离婚,你的嫁妆,就留在我们家,全都不能带走!”
置办嫁妆并不容易,那也都是钱,冬麦如果离了,没了这份嫁妆,怕是也难再嫁。
冬麦听这话,便笑了:“那也行,不离就不离,不过娘啊,我可说好了,我不容易怀孕,这辈子,你们留着我,是别想生出孩子来了。”
这话一出王秀菊呆了:“啥意思?”
冬麦看向林荣棠:“荣棠,你来说吧,瞒着也没意思。反正都和娘说清楚,如果娘能接受,不让我和你离婚,那我们好好过日子,以后生孩子的事,谁也别提,谁提我和谁拼命。”
王秀菊不敢相信地望向自己儿子:“你也知道?你竟然瞒着我?她到底怎么了?她身子怎么了,不能生是怎么回事?快说!”
林荣棠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咬咬牙,有一种冲动,想干脆说出真相好了。
说出来,娘是绝对不会让冬麦和自己离婚的。
但是,林荣棠艰难地看向冬麦,看着冬麦冷漠的侧脸。
这样的冬麦,并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冬麦,这样的冬麦对自己绝情绝义,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
自己留不住她啊!
他深吸了口气,到底是道:“娘,冬麦她确实不能生,上次检查结果出来,她不能生,不过我瞒着,没告诉你。”
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 18 章
第 18 章
第18章抢嫁妆
那份医院检查证明拿出来, 王秀菊不识字,让林宝堂读, 林宝堂读完后, 她愣了一会儿,之后明白过来,气疯了, 嘴里发出一声尖叫, 扑过去给了自己儿子两巴掌。
林荣棠本来脸上的肿就没全消,现在一下子肿得更厉害了。
王秀菊用嘴难听的话指着冬麦的鼻子骂, 骂得唾沫横飞, 骂得四邻八舍都过来了, 大家来劝架, 王秀菊便哭了, 哭着和大家抖擞这件事。
大家一个个都震到了, 纷纷看向冬麦,一直觉得冬麦这媳妇不错,原来根本不能生娃啊?
在农村, 不能生娃的女人, 你说娶来当媳妇有什么用?
王二婶更是长叹了口气:“冬麦,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种事情, 哪能瞒着呢?谁家娶媳妇不是为了生孩子,既然你不能生, 你好歹说清楚啊, 这不是坑人吗?”
冬麦也不解释, 也不多说,就这么抱着兔子, 站在那里。
其它的看着冬麦这样,又觉得好笑,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这媳妇怕不是傻了,只知道抱着一个兔子,你说这是要干嘛!”
“就是,生不出孩子,还能和兔子过日子?”
“可怜了你秀菊婶,一直盼着要孙子,结果现在儿媳妇不能生,你说这多难受啊!”
“平时我还说冬麦这孩子脾气挺好的,真能忍,这么好的媳妇,骂也不还嘴,敢情是因为自己不能生才没底气,怪不得!”
“哎,可惜了,怎么就不能生呢,不能生孩子,这是耽误人哪!”
冬麦听着这些,只是不理罢了,反正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肯定得经这一遭,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又不疼又不痒的,随便她们说去吧。
冬麦就那么安静地坐在西屋炕上,抱着她的兔子。
当傍晚时候的霞光映入窗中时,她看到林荣棠走进来了。
林荣棠嘴唇干涩,眼神黯淡。
他看着她,过了很久,才嘶哑地开口:“冬麦,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去求我娘,跪着求我娘,我们不离婚,可以吗?”
冬麦挑眉,无法理解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像收废品的一样,把我收到你家,从此后跪在那里感恩戴德给老林家当牛当马?”
林荣棠便有些了恼:“你非这么说吗?你非闹腾吗?好好的日子,为什么不过?”
他脸上又是青又是肿,现在这么一恼,又被外面霞光一照,看着就特别滑稽。
冬麦觉得好笑,便笑了下:“你觉得好好的日子,我却觉得不好。”
那霞光如同一层流光溢彩的纱,落在冬麦剔透莹白的脸上,让她变得朦胧而神秘,林荣棠看着这样的冬麦笑,竟是前所未有的美。
他心口便痛得缩了起来:“行,行,你走吧,你走吧,你走吧!”
他咆哮得像一条疯狗。
冬麦便起身,抱着她的兔子出去了。
她已经大半天没吃饭了,不过并不觉得饿。
她径自走出了院子,走到了村后,村后那里有荒草,有柴垛,还有别人挖土留下的大坑。
她将兔子放下,看着它试探着去吃那干枯了的草。
她自己坐在那里,仰起脸,望向远处即将坠落的太阳。
太阳是朦胧的红色,便把这村庄也映成了红色,她迎着那艳红色,定定地看着。
她想,自己确实是太过倔强,因为倔强,所以注定孤独,也注定前面的路艰难,可是那又怎么样,她就是不想去忍受了。
她低下头来,将脸埋在膝盖中。
干枯的草丛中传来窸窣的声响,刚开始她以为是兔子,并没理会。
她想,兔子你可以跑的啊,你是自由的。
我并不能护住你多久,你可以跑得远一些,跑到洞里头躲起来,永远不要被人寻到才好呢。
只是当那窸窣声距离近了,她才意识到并不是。
她抬起头,看过去,便看到了沈烈。
沈烈静默地望着她。
干冷到没有风的傍晚,如火的霞光都不能带来多一些的温度,他站在杂草横生中,沉默地对她笑了下。
她没吭声。
隔着两米远,他便扔给她一个东西:“给你。”
冬麦下意识接过来了,竟然是烤红薯,挺大一个,红薯皮依然是烤得薄而脆,焦黑到边缘翻起来。
沈烈笑得温暖:“刚烤好的,很甜。”
冬麦捧着那红薯,低声说:“谢谢你。”
沈烈:“这并不是你的错,人这一辈子,也不是非要生孩子。”
冬麦咬着唇,眼眶便有些泛潮,她心里感激,却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被村里那么多人指指点点地嘲讽后,她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和自己说。
沈烈看向那只兔子,已经长得很肥大了,怪不得遭人惦记,不过这兔子挺傻,也不怕人,还瞪着红眼睛看他。
他望着那兔子说:“这兔子你养得真好。”
第二天,冬麦便和林荣棠过去把离婚证办了,办了离婚证后,冬麦没回松山村,直接过去了自己娘家,把这事一说。
江春耕气得要命,先把冬麦骂了一通:“这么大的事,你不和娘家人说,受了气你不是活该吗?你是娘家没人了还是怎么着?”
这边骂着,那里已经借了人家一辆驴车,连同自己家的,两辆驴车,又找了四个关系不错的精壮小伙子,帮着过去拉嫁妆。
这个时候,王秀菊那大嘴巴已经把冬麦不能生的事到处宣扬哭诉,一路上,偶尔遇到认识的,人家都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冬麦。
江春耕在那人走过去后,对着地上呸了一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二哥江秋收脾气比较收敛:“别搭理就是了。”
冬麦倒是没什么,她已经习惯了。
江春耕看了看自己妹妹那呆呆的样子,叹了口气,心疼哪。
好好的,自己妹妹怎么摊上这种事。
江秋收看看妹妹,有些笨拙地说:“妹,你放心,咱离婚了后,找个更好的,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好找,就算找不到,有哥在,不让人欺负你。”
冬麦便笑了:“哥,你放心好了,我觉得离婚后我心里好受多了,不像以前,总觉得闷着,咱现在要紧的是拿回我的嫁妆。”
两个哥哥都赞同:“对,拿回嫁妆!”
驴车就这么走在崎岖的乡间小路上,没多久,便进了松山村,还没进村,就有小孩子嚷嚷着了,说是不下蛋的母鸡来了。
江春耕当时脸就黑了,大声呵斥:“瞎说什么呢,小心我揍你们!”
小孩子们一哄而散,兄弟两个却气得不轻,几个同村一看这架势,也都来气,要知道冬麦在他们东郭村那也是好看的小姑娘,嫁到了这什么松山村,村里也不是没见过不能生的女人,要么离了,要么抱养一个,可这么被小孩子说道,这就是欺负人了,这是当冬麦没娘家人吗?
“有他们这样作践人的吗?”
于是哥几个心里就存着气,大家一股脑进了村,来到了林荣棠家,吆喝着就要搬嫁妆,这个时候早有四邻八舍的跟着看热闹。
林荣棠家大门是锁着的,江春耕一脚踢过去,直接把大门踢开了:“艹,老子来搬我妹的嫁妆,怎么,不让搬是吗?”
那大门也是有些年代,哐当当差点直接掉下来。
这边江春耕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门,那边王秀菊一家子知道了消息,也赶紧跑过来了。
王秀菊一看自家周围不少人,全都是看热闹的,再看自家那门,心疼得差点掉眼泪:“你们这是干嘛,强盗啊?有你们这样的吗?”
江春耕冷笑一声:“我们来搬我妹嫁妆,你们还锁着门,这不是不想给我们搬?十里八村,你见过离婚了还扣着人家嫁妆的吗?”
他说话的时候,一溜儿六个精壮小伙子,排排站,那架势,王秀菊再多说一句,能直接给她一巴掌。
王秀菊顿时被镇住了,她平时虽然嚣张虽然刁,但是她也怕打架啊。
她看了看左右,看热闹的都是妇女小孩老人,也有几个年轻的,但不像是能上前帮手的样子,而自己这边只有自己男人和儿子,怎么看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王秀菊就怂了,可还是强撑着胆子说:“你们搬东西归搬东西,你们可别打人啊,我可和你们说,我大儿子在首都,我二儿子在陵城,我不怕你们!”
然而这老太太虚张声势的话,只让江春耕等人哈哈大笑:“老婆子,我们可没说要打你,你怕什么?你心虚什么?”
另一个同村笑着说:“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有本事把你首都的儿子叫回来!”
王秀菊一时真有些怕了:“这是我们村,我们马上叫支书来,让我们村支书评理!”
说着她拼命给旁边的王二婶使眼色,王二婶知道了,一溜儿跑去叫村支书了。
林荣棠上前:“哥,你们今天来搬嫁妆,我们肯定不拦着,不过——”
然而他还没说完,江春耕一口唾沫吐过去:“你喊谁呢?谁是你哥?”
林荣棠皱着眉头,擦了擦脸。
江春耕冷笑:“离婚了,别没事乱攀亲戚!老子来搬嫁妆,识相的滚一边去,别碍老子事!”
林荣棠心里压着火,脸色难看,不过看看旁边的冬麦,到底是没说什么,忍下了。
于是江春耕便带着冬麦,进去指认,这这这是我们的,搬,这这这也是我们嫁妆,搬,叮叮当当的,六个小伙子,把家里东西往外搬。
连一些锅碗瓢盆都不放过。
有一只盆子,江春耕让冬麦看了看,冬麦说不是嫁妆,江春耕一脚踩过去,踩了一个稀巴烂。
王秀菊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好东西都要被搬走,心疼得难受,再看到那盆子被踩烂,气得嗷嗷叫:“这是我家的,这是我家的,你们凭什么踩,你们是强盗土匪吗,你们这是要干嘛,光天化日,你们这是土匪啊!”
江春耕:“哟,我可没注意,怎么就踩上了,那赶明儿赔你就是了。”
嘴里这么说,他一脚又踢飞了一个瓷碗,瓷碗摔了个稀巴烂。
王秀菊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老天爷啊,乡里乡亲,你们都看看,这是日本鬼子进村了,抢东西了,救命啊,我不活了!”
说着一屁股坐地上哭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王二婶喘着气跑回来了:“支书不在,办公处没人!”
王秀菊彻底绝望了,求助地看向周围的同村:“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是欺负人呢!”
江春耕一听,直接又是一脚,踢翻了一个木凳子:“欺负人?我妹在你家受的什么气?你们怎么作践人的?不能生就不能生,不能生怎么了,把我妹当啥,我妹被你们打得满身是伤,你们有脸说?!”
这话一出,周围人都有些惊讶,窃窃私语。
王秀菊:“谁打你妹了?你空口白牙污蔑人,谁打你妹了?”
江春耕挑眉:“怎么,你们还不认了?”
旁边的林荣棠阴着脸上前;“娘,你就少说一句吧!”
江春耕顿时明白了,他看向林荣棠:“是你打我妹吧?”
林荣棠抿着唇,苍白着脸站在那里,不说话。
这是他昔日的大舅子,亲戚,现在成了仇人。
江春耕来气了,想到就是这么个男人作践自己妹妹,心里那叫一个气,直接一拳头揍过去:“看我不揍死你,敢打我妹,我打死你!”
江春耕是个横的,农村人,闹离婚,揍一顿怎么了,这种事很常见,谁还能去见派出所,大舅子揍离婚的妹夫,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打不死就行。
旁边江秋收想拦,根本拦不住,他带来的那几个同村,也都是爱起哄的,上前一站,把松山村的人给拦下了,谁也没想上去帮忙。
只可怜林荣棠,也不挣扎,就那么被江春耕死死地揍,一拳又一拳的。
王秀菊哭死了,拼命地过去保护自己儿子:“我的儿啊,疼死我了,我的儿啊!”
旁边人都看傻眼了,这是往死里打啊,可是谁也不敢上前,都是妇女老人,有两个年轻的后生,没那胆子,谁也不愿意惹事,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刘金燕从旁,使劲地给冬麦使眼色,小声说:“你好歹劝劝啊!”
冬麦倒是不心疼林荣棠,她就是怕万一林荣棠落个半死不活,自己哥哥因为这个受牵扯,当下便要上前说话。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就听一个声音冷沉沉地喝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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