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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无边[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爱吃山竹
玄空看了杜清远一眼,抿着唇,接着就出去了。
等玄空走了之后,杜清远将自己的笑容一点一点收拾起来,他看着自己手腕脚腕上的绳子,目中露出了森然的阴郁和杀机。
——
白术回来的时候,就听自己的孙子不停的缠着玄空在问有关瘟疫的什么事。
“仲儿,别胡闹。”白术将驴子套在草棚里,洗了洗手,才坐在院子摆放的竹椅上。而他面前,则是一张四方桌,上面放着今晚刚盛出的饭菜。
杜仲起身朝白术行了一礼,接着复又坐下,口中小声抗议道:“是他先答应我的。”
白术听完就冲杜仲瞪了瞪眼睛。
见此场景,玄空点头,“确实是贫僧先开的口。”
白术和杜仲确为亲爷孙,至于为何两个人都没有姓氏,玄空识趣的没有问过。
白术听玄空为杜仲说话,这才放过他。
晚饭过后闲谈,白术这才知道杜仲今天救了一个人回来。想也不想的,白术就怒斥出声,“胡闹!你当什么人都能随便乱救的吗?”
杜仲缩了缩脖子,接着把目光望玄空那里瞟了一眼,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能救人回来,他为什么不行。
玄空见白术更气,连忙开口道:“那人的伤口我只随便处理了一下,你还是去再看看吧。”
果然,白术闻言犹豫了一下,接着甩袖就往药庐走了。
白术离开了以后,杜仲飞快的松了口气,庆幸道:“还好有你解围。”
这要放在往日,他非得挨上一顿狠罚,起码一本医典是跑不了了。
玄空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疑惑道:“明知道你爷爷要生气,你为什么还惹他?”
“那为什么他能做的事情,我就不行?”杜仲反问。
看着眼前面露不服,眼神桀骜的少年,玄空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前在无相师父面前的自己,他勾了勾唇,给杜仲解惑道:“那个人与我不同。”
“有何不同?”杜仲还是不懂。
“他一身全是刀伤还有箭伤……”看起来也不是普通手笔。玄空顿了一下,认真的提醒道:“那人不是好相与的。”
杜仲这才恍然惊觉。
——
白术走进药庐,接着就看到了被死死捆住的手脚,这情景让他松了口气。
白术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等他再看到虎视眈眈看着他的男人的脸的时候,一根胡子蓦然被他手一抖给拔掉了,“……杜少爷?!”
这是造了哪门子孽哟,把这个煞星救了回来……
杜清远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面上一脸褶皱,一语道破他身份的老者,不动声色的问:“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白术双手置于身前,身体微弓,行了一礼,“老朽慈济堂大夫,有幸在杜少爷上街的时候见过您一面。”
杜清远艰难的将清江城所有的药铺回忆了一遍,这才隐约想起慈济堂这号药铺。淡淡的“嗯”了一声,杜清远接着就发问了,“那个和尚怎么在你这儿?”
知道杜清远问的是玄空,白术心中斟酌,口中则道:“我见他似是没了记忆,于是便收留他在我这里教导我孙子了。”
“那个草包能教别人什么?”杜清远眼中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接着他似笑非笑的问:“况且,我还没听说过有人因为腿被打断而伤了脑子的。”
这下子白术有些犯难了,实际上他也没听说过这种病例。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再加上在清江城托掌柜的打听,白术完全不敢相信那是一个人,于是他也就相信玄空是真的没有了之前的记忆。
对此,白术只有硬着头皮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等他说完这句话,他发现眼前的杜少爷罕见的没有发脾气,与他设想的完全不同。不由得,白术有些惊奇,但等他看到那绳索之后,他似乎明白了缘由。
“老朽去给您调整一下药方。”留下一句话之后,白术就走了。
至于捆在杜清远手上的绳子,他提也没提。
眼睁睁的看着白术的背影,杜清远咬牙,“老匹夫!”
——
等玄空夜晚准备回药庐休息的时候,他发现白术看着他欲言又止的,待他想问,白术又考教杜仲今日的课业去了。
怀揣着一丝疑惑,玄空推着轮椅往药庐走了。
那人的脸色和之前相比黑沉了许多,想来是因为刚刚白术进来两人说了什么。
玄空没说什么,只是径直将放置在桌子上的油灯往自己这边挪了挪,然后翻开了一本医书,安静的看着。
杜清远看到深夜还来这里的和尚,他暗自皱眉,心中的警惕也提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将医书翻过一页,玄空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在施主没来之前,贫僧就宿在这里。”
这里一共就只有白术和杜仲爷孙两人,他们也不可能提前预知他的到来,于是只能临时把药庐里收拾收拾让他住下。
昏暗的油灯下,映衬出玄空瘦削的身影和完美无瑕、宛如璞玉的侧脸,显得如此的静谧又平和。
这和尚,倒比以前还好看了……
莫名的,杜清远稍稍晃神。接着他就清醒了过来,只是再看向玄空的眼神中就怀揣了莫名的恶意,语气也变得恶劣了起来,“我们晚上不会是要睡一张床上吧?”
难道这就是他的打算,见刘氏护不住他,就来诱/惑自己?
想到这和尚和刘氏的关系,杜清远只觉得恶心,再看向玄空的时候,眼神中的厌恶几乎不加掩饰。
玄空抬头就看到了这个画面,顿了顿,他指着旁边竹制的凉塌,淡淡道:“我晚上睡那里。”
玄空那一瞬间的迟疑,在杜清远看来就是龌龊心思被发现后的遮掩。杜清远接着还想再说什么,但玄空却没给他机会,径自又低下了头,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手中的书上了。
瞬间,杜清远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憋闷的厉害。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玄空都没有再抬起头。
杜清远先是忍痛翻了两次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恍惚发觉自己的身体不止开始发烫,而且体内的力气也在一点一点消失。
忍了忍,杜清远到底没忍住,他磨了磨牙,眼中的阴郁更甚,“臭和尚,别看了你那破医书了!快去找那个大夫,爷发烧了!”
见对面的人不理会,杜清远声音更高:“臭和尚!”
玄空猛然回神,他看都没看杜清远,只捏了捏自己有些胀痛的鼻梁,然后道:“夜深了,施主你声音小一些,贫僧已经听到了。”
说完,玄空就推着自己的轮椅往外面走了。
杜清远看着空空荡荡的药庐,暗自下了个决定,等他好了之后,一定让人一把火把这里全烧了!
过了一会儿,玄空右手转着轮椅,左手端着药碗就这么进来。
药还是热的,想来是一直在炉子上温着的缘故。
将药汁一饮而尽,杜清远被这个苦涩的味道呛了一下,“咳咳……”
接着,杜清远就感觉到一抹微凉落在了他的脚心,让他梗在喉头的咳嗽都尽数憋在了那里。
“你做什么!?”杜清远下意识的缩脚,恶狠狠的盯着玄空。
这和尚终于要露出马脚了?
玄空看着自己手中沾着酒液的棉帛,皱眉道:“用酒给你降温。”





佛法无边[快穿] 4.第4章
“不用!”杜清远想要一把将玄空的手踢开。
玄空似乎早有预料,不紧不慢的抬手。杜清远这一脚非但没踢到他身上,反而因为用力过度而拉扯到了自己的伤口。
“嘶……”杜清远额头上的汗顿时冒了出来,再看向玄空的时候,眼中的火气差点凝为实质。
这和尚绝对是故意的!
玄空不认得杜清远,自然也就没什么报复的心理。他见杜清远后背和肋侧的伤口都不约而同的开裂,鲜血微微开始渗出纱布,他叹了口气,“施主别再动了,贫僧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杜清远被他一口一个“施主”、“贫僧”烦的够呛,只当他装和尚装上瘾了,这个时候也不愿意搭理他。
玄空见杜清远不说话,便以为他同意了。将一旁的棉帛和伤药拿过来,接着就把原本他身上的拆了下来。
因为此时是炎炎夏日,白日里玄空将杜清远的衣服剪开之后就没有给他穿上什么了,到了现在杜清远上半身还是赤/裸的,这也是为什么杜清远认为玄空对他有企图。
发烧加上刚刚因为疼痛而出的冷汗,杜清远精壮的脊背偶尔有水珠挂于其间,随着他的移动渐渐的滑落,然后隐没在身下的被褥上。
杜清远感觉到不停擦过自己伤口周围肌肤的手指,莫名的,他腹部紧绷的肌肉抖了一下。眯起眼睛,杜清远的脸色顿时有些发冷,“臭和尚,摸够了吗?”
玄空的手微顿,然后疑惑的抬头。
原本,玄空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的,但看到杜清远眼底的排斥和厌恶的时候,他忽然有些了悟。
上辈子有些大陈的官员提起皇帝的时候,脸上表情十分的复杂,其中就有这两种情绪。无他,只因为原本孤僻冷傲的皇四子登基成为皇帝不久,就传来了他喜好南风的流言。
明白了杜清远在担心什么,玄空极其有耐心的说:“贫僧是出家人,不近女色。”
想了想,他又补充:“……还有男色。”
杜清远原本听到他说第一句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冷笑,但等玄空第二句话出口之后,杜清远的脸直接就黑了一层。
见杜清远安静了下来,玄空才又开始刚刚的动作。片刻,新的伤药就被换了上去。
用布帛沾酒液擦了擦自己的手,玄空推着轮椅,重新又打开了那本被搁置在桌子上的医书。
油灯下,一身粗布衣衫的和尚安静的坐在那里,垂下的眼眸投下淡淡的阴影,神情专注,似乎不为外界所扰。
下意识的,杜清远的视线就随着他的面颊,转移到了他唯一有活动的手上。莹白、修长,不亏是刘氏那个瘦马出身的女人养着玩乐的。
不屑的哼笑一声,杜清远觉得那油灯十分的晃眼,于是他冷声开口:“把灯吹了,爷要睡觉!”
玄空顿了顿,然后将油灯往自己这边又拢了拢,“这样如何?”
油灯照明本就有限,玄空这一动,杜清远那边差不多已经没有光亮了。
然而杜清远却并不满意,他勾起了一抹森然的笑意,异常霸道,“爷说,吹灭!”
玄空顿了顿,神色淡淡的将油灯吹熄。
果然,不论再怎么装,他依旧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假和尚……就在杜清远忍不住嗤笑的时候,他忽然就听到了一阵木轮划过地面的声音。
循声而望,杜清远只看到了玄空推着轮椅的背影一闪而过。
另一边。
玄空将轮椅推到药庐对面的茅草屋前,然后用里面的人刚好能听见的声音敲了敲门。
屋内先是一阵窸窣,接着就是渐近的脚步声。
杜仲揉着眼睛看着大半夜敲他房门的玄空,睡意朦胧道:“你有事找我?”
“贫僧想和你挤一宿。”玄空着抿唇,讲明来意。
杜仲还是有些迟钝,他茫然的看着玄空,“你不是一直睡药庐么?”
玄空抬头看向杜仲,认真道:“里面那位施主,太难伺候。”
“哦。”杜仲了然,他挠挠头说:“那我推你进来。”
……
杜清远脸色铁青的看着对面被关上的门,就在刚刚,他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囫囵。
该死的臭和尚,他凭什么嫌弃他?!
——
到底是身受重伤,杜清远后半夜半是昏迷半是困顿的睡下。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悠悠转醒。
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杜清远接着就憋了满腹怒气。等他听到院子里玄空对杜仲的教导声之后,这怒气一瞬间就被点燃,“臭和尚,我饿了!”
然而话一出口,杜清远就有些后悔。经过一夜伤口的折磨并着高热,他整个人早已虚弱不堪,连脱口而出的声音都变得嘶哑难言,说是高呼,实际上也就只比正常音量稍微高了一点而已。
他杜清远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就在杜清远忍不住目露阴沉的时候,他又听到了熟悉的木轮声,接着就是钻入鼻腔的软糯的米香味儿。
“喝粥。”玄空像喂药一样把勺子伸到他的面前。
就这样,杜清远喝了一顿不知道什么滋味儿的白粥。喝到最后的时候,他甚至差点跳起来,将粥碗掀到那和尚的脸上,指着鼻子告诉他,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杜清远觉得自己就要开始发作了,但等他无意间望进眼前这个和尚的眼睛里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了下来。
“难以下咽。”杜清远冷冷的评论。
白粥而已,能有什么味道?
玄空感觉莫名,将碗凑到跟前,他嗅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药材的味道。再往药庐外看,等看到往这里探头探脑的杜仲之后,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昨晚自己的话恐怕是被杜仲记在了心中,现在他是给他报仇来了。
杜清远看着那个在他看过去就转头假装背书的少年,倏尔眯起了眼睛,神色不辩喜怒,“他往里面加东西了?”
“一点温补的药材。”玄空解释。
如此,才不会在熬煮的时候散出太大的味道来。
“你在给他辩解?”杜清远似笑非笑,很快,他又换了个问题,“你到底什么时候把爷的手脚解开?”
整整一日半了,这里三个人,没有一个提起这件事的!
看着杜清远举起被捆绑的双手,玄空神情没有半点波动,只留下一句“施主戾气太重,此事过几日再说”之后就出了药庐,被留在这里的杜清远一口牙差点没咬碎。
深吸了一口气,杜清远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清空,接着目中露出深沉。
这和尚,似乎还真的和以前不同,起码他以前从来不敢跟他这么说话。
——
傍晚白术回来,他没有吃饭,径直就走进药庐中。
见杜清远躺在那里,神情变幻不知道想些什么,白术咳了一声,将自己在清江城里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杜府传来消息,说杜老爷病了。”
杜清远“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还有呢?”
“还有……”白术犹豫了一下,然后含混的说:“外面都在传杜大少爷打猎的时候出了意外,现在已经被野兽吃了。”
白术说完,他以为杜清远会生气,但没想到对方的表情还是那个样子,仿佛是早有预料。
等白术走了以后,杜清远才冷笑出声。
刘氏那个女人,也就只能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如此,他就让杜文江再多活几天,让他亲眼看看自己宠了十几年的女人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刘氏手段浅薄,他被人劫杀自然不会是她做的。将当日打猎之时到场的人都细数了一遍,杜清远心里顿时就有了数。
夜幕降临,杜清远听到药庐外的动静,难得好心的开口,“这几天让那个小子少进山打猎。”
那拨儿人现在应该漫山遍野的搜寻他的踪迹,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这里。
杜清远以为门外的和尚会进来,谁知道对方只是看了桌子上的医书一眼,接着就推着轮椅往对面走。
杜清远见状瞪大了眼,良久,一声低咆从他口中爆发了出来,“臭和尚!”




佛法无边[快穿] 5.第5章
三日后,玄空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接着他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约有七、八个人往这院子里边走了。
那几人一见玄空,先是打量了他一番,接着就有人恶声恶气的开口:“那边的那个和尚,你见到过这个人吗?”
玄空神色自若的睁开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前的画像,然后皱眉问:“这是谁?”
仿佛有几分眼熟。
“别管是谁。”那人将画像一收,然后死死的盯着玄空,似乎是在判断他到底有没有说谎:“你只要告诉我你见过这个人没有就可以了。”
玄空思索了一下,摇头道:“没见过。”
这边玄空的话音还未落下,那边就有一个十分壮硕的男人伸出肌肉虬结的手臂,一把抓住了玄空的衣领,恶狠狠的警告道:“臭和尚,我警告你,我们找的人可是清江城杜府的大少爷,杜府你知道吗?耽误了我们寻人,大少爷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一个和尚可担待不起!”
“我这里不会有杜府的人。”玄空认真道。
壮硕的男人被他不温不火的态度惹恼了,在他忍不住想要把拳头挥在这个俊和尚脸上的时候,那边为首的男人拦住了他。
“为何?”为首的男人转头问。
玄空也不隐瞒,接着就将自己和杜府的恩怨说了出来,“我这条腿就是被杜家打断的。”
虽然到现在他也不清楚其中缘由。
这下子,不只是为首的男人,就连壮硕的男人也打量了一下玄空如今的姿态。
面白如玉,神色平淡而又透露着佛家慈悲的和尚坐在那里,与其外貌不符的是,他左侧小腿上捆绑着一圈用以固定的木板,显得格外的违和。
忽然,那七、八个人中的一个想起了什么,然后凑到为首的男人面前耳语了两句,“前一段时间,听说杜家确实撵了一个和尚出来,听说打的挺重的,应当就是他了。”
这下子,为首的人知道了眼前的和尚同杜家有旧怨,也明白了玄空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心中信了大半,但这附近也就只有这一户人家。为首的人还是让那几个人粗略的往各草屋里探查了一眼,见这里除了玄空以外,剩下只有一个少年在药庐中写写画画,似乎是在背医典,考虑了半晌,为首的人带着人继续往下面树林里找人了。
一个不能成行的和尚,外加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胆子藏杜家那个煞星的。
等人走了大约半柱香,玄空背后传出来似笑非笑的男声。
“出家人不打诳语?”杜清远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人。
连清规戒律都不守,还自称是什么和尚。看过他的画像,还一本正经将“没见过”这三个字说的如此淡定,脸皮之厚,令人发指!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和尚还有这么一面?
杜仲也从药庐里出来了,他一听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别人帮了你,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杜仲话出口,接着杜清远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了。
不等杜清远再说什么,那边玄空抿着唇开口了,“贫僧刚刚确实没认出那是施主。”
“你什么意思?”杜清远倏尔眯起眼。
无视对面的人充斥着暴虐的眸子,玄空淡淡道:“画中之人外形、容貌皆在施主之上,贫僧一时不察也是有的。”
杜清远被杜仲救回来的时候已经在水中泡了不少时间,发冠早已遗失,头发也散乱起来,再加上几日未曾梳理,他如今的形象可想而知,这实在是怨不得他没有很快认出来画像到底所画何人。
玄空说完,接着今日第二次被人狠狠揪住胸前的衣领。顿了顿,玄空看向杜仲,眼中带着十分明显的询问。
杜仲浑身一僵,然后哭丧着脸说:“他说有办法让你几个人离开。”
所以他想也没想,就把绑住杜清远四肢的绳子给解开了。当然,解开绳子之后他就后悔了,他还记得,当时杜清远眼中的凛冽和阴沉,周身泄露的气息让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个时候,杜清远大概是想把那几个人都杀了的。
“若是你刚刚认出我来呢?”杜清远挑眉问,手上力气越发收紧。
玄空看着自己被提起的衣领,不为所动,“阿弥陀佛,施主也说了,出家人不打诳语。”
也就是说,他要是当时认出来了,必然是要据实以告的……
想到这里,杜清远的手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他脑海里不自觉出现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掐上这和尚露出的纤瘦的脖子上,然后狠狠折断它!
下一秒,杜清远粗砺的手指确实按照他的想法动作了。
隔着自己指腹上薄薄的茧,杜清远摸到了一片带着温暖的皮肉,而那曾薄薄的皮肉下面还正在“突突”的流淌着血液,一下一下跳动的脉搏撞击着,异常的鲜活。
就在杜清远失神的瞬间,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带着抗拒的力道。
仿佛被烫到一般,杜清远飞快的就撒开了手。
“你干什么?!”杜清远怒瞪。
玄空看了看自己一下子被甩到轮椅扶手上的右手,皱眉道:“施主想杀贫僧,贫僧自然要反抗。”
杜仲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飞快的将玄空推到一边,然后警惕的看着杜清远。
杜清远张了张嘴,辩无可辩。
将心头的那一抹烦躁压下,杜清远冷声道:“你们要不想死,就跟我一起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几个人早晚能发现异常来,等他们去而复返,那就不是这和尚三两句话能打发的了。若是按照往常,那几个杂碎自然不在话下,可他如今身受重伤且伤口才堪堪开始愈合,浑身根本不大能使得上力。
“那些人当真不是来接你回去的?”杜仲犹豫着开口。
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听的很清楚,那些人明明口口声声称什么杜清远少爷。想到这里,杜仲不禁有些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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