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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无边[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爱吃山竹
女人停下浆洗衣服的手,目中隐有警惕飘过:“可以。”
仿佛没看到对方面上的不欢迎,玄空又道:“这几日来,此地是否有突然头痛发热的人?”
“没有。”女人想也不想就道。
“阿弥陀佛,打扰施主了。”玄空果断离开。
走到路上,杜清远似笑非笑道:“怎么,猜错了?”
玄空拉着缰绳,控制马匹往上游走。一边走,玄空一边道:“不怕猜错,怕只怕他们身带疫病而不自知。”
一般劳作的人的身体要比娇生惯养的少爷好一些,只要没被长年累月的风霜雨雪掏空了身体,其抵御疫病的能力就不差。
可也正是这样,一旦累积的疫病袭来,便会将人带到十分凶险的地步。
继续往上游前行,杜清远敏锐的闻到一阵奇异的味道。
由远及近,有些腥臭。
片刻后,杜清远和玄空不约而同看到了江水中央飘过的几条泛白肚的死鱼,两人的心陡然一沉。
再往附近人群聚集居住的地方有,他们果然看到了几个身带病痛的人。
玄空先是上前把脉,接着隐晦的对杜清远摇头。
清江城这次,危矣。
很快,杜清远下令让人将那几个患病的人隔离起来,接着自己回到杜府思考对策。
和玄空相对而坐,杜清远问:“疫病分为时疫、鼠疫、虫疫等等,这次的疫情算哪种?”
不知不觉间,玄空已经成为了杜清远商量处事的对象。
玄空有些走神,他顺口就接道:“是时疫中的夏疫,自清江水而起,疠气疫毒从口鼻传入所至。”
沉吟了一下,杜清远又问:“可有解决的办法?”
时疫的治疗办法玄空知道是知道,只是每次疫病都有不尽相同之处,根本不能直接套用,只得根据具体症状,对药方进行调整。
想了想,玄空道:“找清江城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一起商讨,应当很快就有应对之策。”
他手中握着基础的方子,再集思广益,集众人的智慧,此事便不难。
杜清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玄空很快就见到了白术、杜仲爷孙俩,还有几个须发皆白,行医多年的大夫一同齐聚杜府。
这群大夫刚来杜府的时候,几乎都是战战兢兢,不解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新上任的杜府府主。
等他们知道瘟疫初起之事之后,顿时就是一片哗然。但见玄空拿出药方以后,所有的大夫忽然就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和尚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此举无疑是救了整个清江城。
深夜时分,就在众人紧锣密鼓的开始以江家几人为实验对象进行实验的时候,杜清远身边的贴身侍从忽然走到了玄空的面前,冲玄空耳语几句之后,侍从就站在了一旁,等待玄空的吩咐。
玄空先是一愣,接着就往药房外走了。
穿过层层的院落,玄空走到距离自己现在住处不过只隔了一个房间的地方,接着就推门而入。
“怎么回事?”玄空看着昏迷不醒的杜清远,皱眉问。
怎么说染病就染病了?
侍从知道玄空在杜清远心中的位置不低,于是也不敢隐瞒,“自下午时候,府主先是安排了将生病的人隔开,结果没过多久,就倒下了。”
看着一屋子大气不敢喘的侍从,玄空面色更淡。他先是环视一周,没什么发展以后,接着伸手就往杜清远如今的床铺底下摸了过去。
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很快被玄空抓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尽是些用过的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
顿时,所有的侍从都将头埋下,冷汗也一滴一滴落在光洁平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下午贫僧才和杜施主看过江边患病的人……”现在这些患病者的衣服鞋子就出现在了这里。
其意如何,自然不言而喻。
玄空话还未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打断了。
杜清远躺在床上,眼睛未曾睁开,他双手在虚空之中抓着什么东西,但久久触摸不到让他的面上露出了痛苦挣扎之色。
“和尚……和尚……”





佛法无边[快穿] 13.第13章
玄空见一旁侍立的侍从眼中透露出了几分抗拒,他微叹了口气,道:“你们先出去吧,在门外侍候即可。”
所有侍从即刻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往外走。
以往杜清远清醒的时候他们自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现在杜清远身染疫病,侍从们自然怕自己被传染。
主家染病还能有得治,他们这些性命微贱的奴仆要是染病,就只剩下死亡这一条路了。
见所有人都出去了,玄空起身先将窗户大开,让流动的风进来,接着用净水将杜清远的手脚,还有嘴边的黄涎擦拭干净。
把手搭在杜清远的脉搏上,玄空微微瞌眼。
杜清远就是这个时候醒的,他看着眼前的人,先是微怔,接着就挣扎着起身,“谁让你进来的……出、出去!”
如今的杜清远可没了往常的气势,玄空面色不动,接着一手就按在了他的肩上,瞬间令他动弹不得。
杜清远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手,恨不能将它用眼神洞穿。
见杜清远老实了,玄空才将自己诊脉的结果说予他听,“施主症状并不严重,贫僧等下将药方酌情增减些剂量,吃上几贴应该就能痊愈了。”
杜清远脑子昏昏沉沉,一时间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只是等玄空把手挪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抓住了它。
一个生了病的人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玄空感受着落在手背上的粗砺,他先是皱眉,接着目光微沉,就要用力抽出。
杜清远攥的更紧,他如今的目光有些浑黄,但其中透出的灼然却越发的令人心惊,“若爷这次能痊愈,便告诉你一件事。”
玄空对杜清远口中的事并无任何好奇,于是面上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杜清远低笑一声,接着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呼吸也变得困难。
看着为自己顺气,穿着蓝色僧袍的和尚,杜清远的手忽然更加用力,等玄空面上有明显的吃痛之后,他才缓缓松开。
这和尚现在不开窍不要紧,他不急,他还有很多时间来等。等和尚动心,等和尚还俗。
杜清远咳消以后,玄空见他精神尚好,于是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堆东西施主待如何?”
能将东西塞进来的,也就只有杜清远的侍从。
杜清远躺在床上,声音变得沙哑难言,“等会儿我让人去处理。”
杜家家大业大,偶尔出现几个细作也不足为奇。尤其是在他刚上任府主的时候,可钻的空子就更多了。
“施主……恐怕要做些别的准备了。”玄空目光澄澈,仿佛洞悉世事一般。
“什么事?”杜清远反应有些迟钝。
“施主树敌颇多,而今又卧病在床,外面定然要起风浪。”玄空并不隐瞒,他将自己心中所想言明。
杜清远揉了揉胀痛难言的额头,语气沉沉:“我知道。”
外面那些人,巴不得他早点死。
张家、杨家、四方城……
就在杜清远在心中盘算着什么的时候,门外侍从仿佛是为了印证玄空的话一般,一路狂奔过来,气喘吁吁的就站在外面禀报,“老爷,大事不好了!天还没亮之前,外面有流言传出,说……说……”
听侍从欲言又止的言语,杜清远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
“讲!”杜清远面上冷凝。
外面的人集体打了一个哆嗦以后,前来禀报的侍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语气艰涩道:“说是上天不满老爷登上府主的位置,这才……这才降下天罚,要以瘟疫之事灭绝清江城内所有的生灵。”
杜清远暴戾的名声在外,自杜文江死后,关于他是恶鬼转生的流言也愈演愈烈,而今终于有了一个□□,引爆了所有人心中压抑的恐惧。
在外散播这流言的人,分明是要将他置于死地!
良久以后,侍从的腿都跪麻了,他才听到一句,“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屋里。
玄空见杜清远额头的青筋跳动了一下,他皱眉道:“施主现在不宜动怒。”
杜清远深吸一口气,冲着门外就下了命令,“去把刘玉莹给我乱棍打死!”
不过短短半刻钟的时间,杜清远整理了一下思绪以后,就从中找出了做下此事的人。
当然,以刘玉莹手中的力量,她决计是无法散播出去这些流言的。那么另一个人,想也不用想,应当就是被他废了男人象征的张二。
想通以后,杜清远咬牙,在同一个人手中栽倒两次,还是以这么简单的计谋一下,这他心里怎么能够痛快?!
喘了口气,杜清远强撑着身体,让人放话将流言的内容稍作改编,将祸水引向四方城江家。
如此延缓几日,他再做别的打算。不然等群情激奋以后,杜府恐怕要被那些百姓给踏平。
见杜清远拧着眉,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之后,玄空才微叹了口气。
杜清远收留他这么些时日,也到他该回报的时候了。
“阿弥陀佛。”玄空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
刚好,天空在此刻破晓。熹微的晨光从大开的窗棂投在玄空的僧袍上,留下了狭长的阴影。
杜清远手指动了一下,终究再无力伸握。
——
中午十分,杜府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纷纷叫嚣着叫杜清远出来。
杜府数百侍从将杜府围的严丝合缝,他们的钢刀泛着泠泠冷光,百姓见状,这才有所畏惧的后退了一步,只是口中谩骂却更加难听。
“杜清远你这个天煞孤星,你这是要害死整个清江城的人啊!”
“你出来杜清远,你这个弑父的畜生!”
“杜清远……”
一声一声,恨不能将杜清远千刀万剐,生啖其血肉。
玄空端着药碗缓步从庭院里穿过,他望了望府墙外,脚步一顿,接着在侍从的干笑中重新迈腿。
走进杜清远的房间,将药碗搁在木床旁的小几上,玄空不出意料的看到了杜清远闭合的死紧的嘴。
毫不怜悯的将白瓷勺塞/入他的口中,玄空手上用力一撬,杜清远被迫就长开了嘴。
端起药碗,玄空将药汁小口小口的送服进去。
好在杜清远还没有丧失吞咽的能力,药一下去,他的喉咙就开始上下滚动。
又替杜清远把了把脉,玄空这才离开。
杜府的药房——
玄空进去的时候,发现那些须发皆白大夫已经快要将房顶掀飞了。
“你这个剂量太重了,药一到,身体弱一点的根本就熬不住!”年过花甲的大夫吹胡子瞪眼的指着手中的药方。
“疫病本就如此,现在能有个方子已经很好了,起码不会死绝!”另一个年轻一些的大夫不悦道。
“白术,你来评评理!”
白术闻言,顿时苦了一张老脸。等转头看见玄空的时候,他瞬间大喜过望。
能解围的人来了。
“玄空。”白术开口。
话音未落,整个药房里霎时就安静了下来。
对于这个连治疗时疫的方子都能拿出来的年轻法师,所有的大夫都不敢怠慢,尤其是知道他于医术上的造诣以后,就更是如此了。
时不我待,玄空直接开门见山道:“贫僧来是想同各位施主商议一下药方的更改问题。”
在座的大夫纷纷捻了捻自己的胡须,然后附议,“合该如此,清江城的百姓等不得了。”
若是再拖上个三五天,疫病深入,到时候也是药石枉救。
“生石膏六钱,生甘草六钱,青子苓一钱半,白知母三钱,小川连八分,生川柏六分……”玄空挑挑捡捡,将得出的药方剂量写下,然后递交给众人查验。
他看过的医术古籍虽多,但年岁摆在那,到底是没有在场的老大夫经验积累丰富。
白术看着药方半晌,开口说:“此药方可行,不过熬煮之时最好用犀角六分,羚角一钱煎汤代水,这样更好发挥药效。”
玄空思考了一下,点头,“可以。”
这个时候,堂下突然有人出声道:“此方太过复杂,有钱人家还好,若是穷苦人家,恐怕用不起这么多药材。”
尤其是犀角和羚角,非富贵人家,即不可得。
此言一出,大夫们纷纷沉默。
清江城中到底是平民居多,若唯此方能够解决,那平民疫病传染,到底是遏制不了。
玄空愣了愣,“是贫僧考虑不周。”
“苍术三钱三分三厘,川穹八钱五分,甘葛一钱三分六厘,甘草一钱六分六厘。此法只需用姜三片,连须葱头三个,水两碗,空心服用即可。虽然药效不如上一个,但多日之下,疫病也能根除。”想了想,又道。
治疗瘟疫的法子从来没有被人研究出来过,不然人们我不会避瘟疫如避凶兽。而今玄空不仅拿了出来,而且一拿就是两个,这让在场的大夫都不禁一阵失神。
等玄空走后,白术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就将目光紧紧盯在杜仲身上。
杜仲心中发毛,“爷、爷爷……”
“当初,你是不是从玄空法师那里得到了许多治疗疫病的药方?”刚开始听自己孙子说的时候,白术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今日。
杜仲吞吞口水,他发现不知何时起,药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我用饭食,倒是换了一些……”杜仲硬着头皮说。
“多少?”白术追问。
杜仲挠头,“……十张药方。”
此言一出,不止是白术,另外的大夫也瞪大了眼。
杜仲发现,自己在说了实话以后,别人看他的目光更加热切了。
这么一想,杜仲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佛法无边[快穿] 14.第14章
等杜清远彻底清醒时,他就被侍从告知杜府危机已解。
感觉到自己口中药草苦涩的味道,杜清远先是用清水漱洗了一下,接着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外头传言有变。”侍从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细枝末节都一一赘述,“如今黄口小儿都在传唱,说佛祖显灵,遣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降世,倾手中玉净瓶,落九天神水于杜府之上,饮其水则可疫病尽消,延年益寿亦有可为。”
此传言一出,整个清江城都为之一哗。最初没人敢相信,也没人冒着被钢刀割下头颅的危险来杜府一试。
然而疫病蔓延极快,仅仅一夜之间就有近半数百姓染病,眼见疫病如此凶猛,就算杜府是龙潭虎穴,也有人拖家带口的来闯一闯,就为了搏一搏那微弱的希望。
刚开始进杜府的只有区区五、六个人,等三日后这五、六个人一扫之前的病容,相互搀扶着走出杜府以后,所有人起先是震惊,紧接着就是疯狂。若非杜清远威势仍在,杜府的门槛都被人给踩塌了。
对于侍从口中的佛祖显灵,杜清远心中嗤之以鼻。
那立在佛寺的金像可不会去垂悯世人,不过是有一个心怀怜悯的和尚在中间搞鬼罢了。从来没有人为他如此苦心孤诣的打算过,哪怕是他的生身母亲,也不过是时时刻刻在提防有没有人夺走了她的丈夫,在她心中,自己终究不如杜文江重要。
那和尚明明有千种万种方法救那些人,偏偏选择了如此作为……
蓦然间,杜清远的嗓音莫名低哑,“去找玄空,跟他说爷要见他!”
他一时一刻也等不了,他现在就想见到那个仿佛随时能牵动他心的和尚。杜清远觉得,自己大约是没得药治了。
——
玄空站在院子里,看着在府兵的镇压下变得井然有序的队伍,他道了声佛号,将手中粗瓷碗中的药汁灌进虚弱到难以自立的中年男子口中。
在男子感激的目光中,玄空淡淡道:“下一位。”
如此又过了两人,玄空就看到杜清远的近侍脚步匆匆的往自己这边走。以为杜清远又出了什么事,玄空皱了皱眉,接着就站起身。
“玄空法师,老爷请您过去呢。”看出了玄空在杜清远心中的地位,近侍如今对他越发恭敬了。
见在水井旁派药的大夫还有许多,玄空点了点头,接着就跟着近侍走了。
等见到恢复了精神的杜清远之后,因着多日的习惯,玄空下意识的伸出手为他把脉。
在玄空指腹摸上自己手腕的时候,杜清远浑身突然一绷,偷摸看了一眼玄空,见他似乎并未发觉,杜清远随即才缓缓放松下来。
片刻,玄空收手,“施主如今已经大好了。”
他对他的称呼永远都只有那么一个,和对任何一个遇到过的人都无有不同……这么一想,杜清远忽然就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人总是一种不会满足的动物,在汲取到一丝温度之后,接着就是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叫我的名字。”杜清远眯着眼睛道。
玄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皱眉看他,不肯轻易接他话茬,“贫僧乃出家人,众生在贫僧眼中皆是平等。”
所以就没有姓名这一区分的说法。
杜清远定定的看了过去,玄空不悲不喜的回视。
“算了,以后再说吧……”杜清远有些挫败,接着他主动换了个话题:“那流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空略微思索,便知道他在问什么。这件事情玄空并不打算隐瞒,于是他开口道:“我让人先堵了河流与井中相连的地方,然后将药熬煮至浓稠倒入,混合之下,井水就有了治疗疫病的功效。”
接着外面的流言就愈演愈烈,加上他一个和尚最为醒目,最终成了如此神异的模样。
“我现在倒分不清楚你到底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了。”杜清远哼笑。
他所见过的那些和尚,虽然不都是木木呆呆的,但比玄空还狡猾的他还真没遇到过。
听他口中这不知道是褒是贬的话,玄空只是微微一笑,浑不在意。
杜清远看到眼前这和尚眼下的青黑,他墨色的眸中有压抑闪过,接着杜清远伸手将玄空拽到自己跟前,“告诉爷,你几日没睡觉了?”
玄空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道:“大约两、三日了吧,记不得了。”
被杜清远这么一提,玄空顿时觉得有些困顿,也就没在意两人如今的姿势。
杜清远闻言当即冷笑,眼中恨不得能喷出火来,“臭和尚,你当你自己是铁打的吗?”
玄空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会突然生气,他张了张嘴,然而还没等他发出反抗的声音就被截住了。
“刚巧我也乏了,一起睡吧。”杜清远撑着面皮,指了指自己空余不少的床铺。
玄空抿唇,认真道:“贫僧不喜与别人同榻。”
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好友之间抵足而眠的事并不稀奇,但他始终不明白为何两个人同睡一张床上能够睡的安稳,他们难道不会因为身边有人而觉得不适吗?
上辈子的时候,或许是为了彰显自己亲近臣下的形象,大陈的皇帝魏延召,也就是之前的皇四子也喜欢去他那里,美名其曰与他秉烛夜谈。但到了最后都是魏延召自己先睡着,这让他连婉拒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捏着鼻子躺在魏延召旁边,盯着帷帐半晌才能酝酿出睡意。
那时每每深夜,他都会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了上去,要不是心中笃定以他的修为,一般鬼怪都难以近身,他还真以为自己被鬼压床了!
听到玄空毫不犹豫的拒绝,杜清远咬牙。下一瞬他用力一拉,反身将玄空压在床铺上,“怎么,跟爷睡一张床辱没了你?”
杜清远刚刚大病初愈,他的动作对玄空没什么威慑力,若是玄空想,他便能轻轻松松的挣脱开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玄空的想法,杜清远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
然而就在杜清远恼羞成怒松开手以后,他就看见了玄空宽衣解带的动作。
“你你你……做什么?”杜清远的口齿骤然变得迟钝,手脚也不知道如何安置才好了。
为什么在看到了想要的东西之后,自己反而会不知所措……杜清远扶额,心中不可遏制的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吟。
很快,玄空将僧袍挂在旁边的屏风上,身着亵衣亵裤就走到了床前,接着掀开在杜清远脚边的被子,转头疑惑的问:“施主不是要睡觉?”
“睡觉睡觉!”将被子一裹,杜清远瓮声瓮气道。
玄空闻言躺下,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他不出意料的还是盯着床幔看了半晌才缓缓入眠。
半个时辰后。
杜清远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的身体早已变得僵硬,他先是挑了挑被子,确定玄空真的睡着之后,杜清远接着就转了个方向。
将双手撑在玄空头部两侧,感受着身下的人散发出来的温度,没由来的,杜清远小腹瞬间一紧,一口滚烫的热气顿时就扑上了玄空的面颊。
玄空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接着不悦的呢喃一声。
然而就是因为这个动作让欲/望出现的如此迅速而强烈,宛若山洪爆发。杜清远精壮的躯体倒向一旁,炙热的手死死的环住玄空的腰。
他好想……上了眼前的和尚!
——
一整天过去,玄空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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