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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某某宝
说着话着一顿,盯着二人双双垂着头,微叹一声,道“若有下次。我会先寻一块墓地,上书:秦荇芷千古,或汪颜善千古,你们以为如何呢?”
她声音淡淡的,似与人商量一般,但在场的人,估计没人笑话她在说大话。
苏瑾实是烦与他们多扯地,只是有些话儿不说,有些人是不长记性地!
言罢也不理会众人,径往院子里去了。
陆府大门应声合上。
常氏跟在苏瑾身边儿窃笑着,将到院中时,方忍不住笑道“以老奴的性子,合该扔他们到乱葬岗去!小姐终是太心善了,还要与他们寻墓地。”
苏瑾想到方才的情形,也憋不住笑起来“奶娘这是在取笑我罢?”
“哪有!我是听小姐说那话有趣儿!”常氏笑呵呵地跟进屋里“正该震慑震慑那两狗东西。”





生活在明朝 296 老鸹子配了猪
却说广三少爷得了苏瑾松口儿,喜不自胜,赶忙扯了二人回家说与广老爷知道。广老爷今儿又到苏记碰了一回钉子,正是心闷,听他这里总算有了结果,不由松了口气儿道,“即这样,你盯着他们将银子送到苏府再放人。”
广三少爷因这事早是烦不胜烦,赶忙应下,跑去关二人的柴房喝道,“明儿你家人再来,与他说叫人拿银子来,早早送给苏家!”
汪颜善慌得忙道,“记下了,记下了。”
广三少爷方才满了意,刚要走,只见汪颜善快步到柴房门前,赔笑道,“广兄,饭菜……”他因太久没梳洗,身上的臭气冲天,广三少爷嫌弃地退后几步,看他如此蓬头垢面,再想初见是那等清爽干净模样,摇头啧啧几声,自叫人备了两素两荤,与他们送来,吃完饭,又叫人带他们去洗了澡,梳了妆。
汪颜善一身轻爽回到柴房,和秦荇芷卖弄道,“你这次却是沾了我的光,没我这个举人老爷在,可有这些?”
秦荇芷拿破布擦着湿湿的长发,连瞧也不瞧他一眼。
汪颜善坐在她身边的破长条凳子上,伸手去接她手中的旧布巾,手指触上,秦荇芷抻了一抻,没抻过,终是松了手,任他帮着擦头发。汪颜善见她态度略有缓和,因道,“你这些日子只管气恼我,却不想想,这些事不是你自找地?好生生地,你与她置那些气作甚?我早先与你说过,她如今可不同以往,连我也受过排暄呢。”
见秦荇芷还是不说话,因又道,“她现今的底气,是谁给的?还不是那姓陆的?可是,天下只他一个是进士不成?一届科举下来,三四百人呢?你等我明年高中。看我到时,如何与你出气!”
秦荇芷头微微动了一下,仍旧背着身子没回头。
“……若论学识,我比那姓陆的差什么?他是解元。我是亚元!”汪颜善手中仍不停,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道,“若论人脉关系,我家虽不及他家,我也在国子监混过一年地,认得好些个京城权贵!将来在官场上,我必定比他吃得开!”
秦荇芷原本恼他软骨头又无耻。没担当。听了这话却心中一动,若论哪种人在官场上吃得开,还就是他这种无赖又不要脸地人!再思及苏瑾儿今儿那狂妄致极地模样,心头发堵,愈加发狠,有生之年要她好看!
如此心中转桓半晌,倒把那冲天怒气消了几分,理出些思路来。背着身声音平平地说道。“你这些日子没瞧书,会试只余一年,你能行?”
汪颜善得了这一场教训。早已心中发狠,要苦读考官,闻言把手中帕子往桌上一摔,大声说道,“自然能成!考进士有什么难地?不过背八股罢了!”
说着咬牙恨道,“不是那泼妇闹得家宅不宁,我怎的会躲来杭州!”
豆大灯光忽明忽暗中,他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倒也是一片坚定!
秦荇芷用指头缓缓理着长发,隐在暗影儿中的脸上,就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半晌抬头,看向汪颜善,声音柔和起来,“你原先和我说的,要我和你家去……”刚沐浴过的脸儿,在朦胧灯光下。倒也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自是算话的!”汪颜善把胸膊一挺,傲然断声道!只不过他话头一转,叹了口气,垂着坐在凳子上,“可如今怎么是好?千两银子呢。那泼妇便是肯,怕也要大闹一场。我却是受不她的闲气!”
提到银子,秦荇芷微微一怔偏过头,唇角嗤然,默了半晌,她转过头,神色已如常,“银子,我却是有一些~”
汪颜善料得她有,专等这一句,喜得忙问,“在哪里,快取了来,赶紧出了破屋子,我好用心读书!”
“莫着忙!”秦荇芷在他胸口轻推了一下,露出点点笑意,“要我拿银子不难,不过,得先有个说法。”
“什么说法!”汪颜善受够了这鸟气,莫说一个说法,便是再赔些小心,也是要出去地。
“这银子是日后你怎么还?”秦荇芷起身,把黑发偏到脸侧,偏头看着他,一双眼眸如鹿样明亮。
“你与我家去,就是作了一家人,还要怎样还?”
“这个么……”秦荇芷一笑,“写个借据来。我可不想人财两空~~~”
汪颜善刚要说好,只见她又一笑,“然后正正经经地抬我入你家的门儿,我也不要做大,只要个名份儿!”
汪颜善才刚动了动的嘴唇,忽地僵住。心下想到往日在刘四妈家,或是广公子来,他去隔壁住,或是以往她相熟地人来接,他便去别家窑子子里逛,她那里夜夜换人,心头就是一堵。
秦荇芷瞧在眼中,笑意猛地一拉,往椅子上一坐,冷哼道,“咱们两个,谁也嫌谁!你那腔调儿也够使了,别打量谁是傻子!”
见她突然扯破了脸,汪颜善先是一讪,反倒自在了,伸将她搂到怀里,哄道,“我可说什么了?依你就是。借据我写,等出去了,余下的地事,我好生办!这样可行!”
秦荇芷出了青衣巷是没着落地,也不知往哪里去,这汪颜善不遇着事儿,倒也是个会说几句好听话地。没得主意时,就得么这么一个主意,想想,日后或只能如此了。
恼了几恼,作过态,也就依了。
汪颜善喜得冲过去开了柴房门,大叫,“快拿笔来……”门后躲着听他俩闲话地两个小厮正窃笑得意,避不及叫他拿了个正着,一怔过后,忙忍着笑道,“汪相公要笔做何用?”
汪颜善不妨外头有人听壁角,脸上讪了几讪,把个门板使劲儿一摔,恼怒,“快取来!”
两个小厮听着二人如此这般的说话儿,笑还不来及呢,也不着恼,笑嘻嘻地寻笔墨,一边嘻嘻哈哈地交头接耳,“这可真真是,老鸹子配了猪,谁也不嫌谁黑!”
边去取笔,又与见过的人如此这般翻了一遍儿话,听的人无不发笑,都道,“他们混作一对,倒也般配。”
二人得了纸笔,写了借据。次日一早,广家便叫两人跟着秦荇芷去取银子。她早先被宋时飞拿银子算计,早留着一手呢。得了赏银赏钱,有一笔算一笔,都存到钱庄里去了。
便是刘四妈赶她出门儿,留下的也没多少值钱物件儿。
到了钱庄果然取得千两银子。那广三少爷庆幸这桩事儿做了了结,倒说了好些软话儿送他们出门儿。
潘月婵在小宅子里安定下来,这一早的又叫人来悄悄探动静,潘家下人才刚到不久,便见广家大门开了,方要躲时,打头走出来的却是自家姑爷,这二人生怕有诈,不敢上前,直到广家关了门儿,他二人方才回过味儿来,一哄上前,叫道,“姑爷?”
汪颜善见打头的人是岳父家二管事儿,不自在地咳了几声,也不和他们客套,只问,“你家小姐现住何处?”
这姓刘的管事儿看看秦荇芷,半晌方迟疑地道,“现在米巷一户亲戚家的宅子里。”
汪颜善不和他多说,抬脚便走。秦荇芷高仰着头,举步跟上。
刘管事急了,身子一旋,将秦荇芷拦在马车外,“我们是接我们家姑爷的,你是何人?”
秦荇芷嗤笑一声,闪开他的胳膊,爬上马车,将放车帘时,才往外丢了一句,“我是你家二奶奶!”说罢便摔了帘!
刘管事一怔,方还要再问,汪颜善已在里头斥道,“还不快走!”
底下有另一个下人拉刘管事儿,向他耳边低语道,“必是昨儿那个什么粉头。且拉她家去,看小姐怎么治她。”
刘管事儿没得法子,叹着气儿上了马车,一边在心头暗自埋怨,当年老爷一念之差,竟结了门这样地亲,叫一家人跟着没臊得慌!
且说那林寡妇自来了杭州城,才没出几天,便和东邻人家的几个婆子混熟了,饭后碗盘一丢,扭着腰就来人家侧门说闲话儿。那些个婆子不过是穷苦人家出身,没她这样的福气,自是羡慕不已。一半真心,一半假意,把个林寡妇夸得合不拢嘴儿。正东家长,西家短地说得欢畅。
见一辆马车打东边过来,定眼一瞧,却是早上她出门时,自西邻出来的那辆,她是爱瞧稀罕儿,爱与人说笑地,就想瞧瞧西邻这家住的是什么人。
舍了那几个婆子,掂着小脚就追到巷子里大路上,见那马车已在西邻门口停下,先下来个衣着普通地妇人,因背着身,没瞧清脸儿,接着下来一个青年男子。
这人下车,却是四下观看巷子景致,脸往东一转,就和林寡妇打了照面儿,林寡妇一眼就认出这人,这可不正是抢了自家儿子往国子监去读书地,那汪家地儿子?
汪颜善一是大不认得林寡妇,二来却不曾想过,她会在这里。只当作是邻家好事地婆子在瞧热闹,扫了一眼就进了院子。
林寡妇见人进去,一溜小跑儿到人家门口,拉着最后进门的小厮悄声问,“哎,小哥,我问你,这家主人姓甚什么?”
那小厮直等回家看好戏,哪里肯理她,把胳膊一甩,“恁爱打听闲事!”说完顺手给关上了。




生活在明朝 297章 婆媳隔墙看热闹
林寡妇有热闹看如何肯走,只见院门才刚合上,里头便响起妇人的高喝声,接着是男子的斥责声,再有两个妇人似是扭作一团对骂起来。
她自门缝里只看里头乱糟糟的,各色衣裳鞋子胡乱闪过,余下的就隐到墙后头去了,热闹在跟前,干瞧不着,极是上火,把身子一转掂着小脚飞快回了家,进垮院就向他家刚买的两个妇人喊,“快,快跟我取梯子来。”
说完一头就扎掌珠的东厢房,掌珠正在里间思量日后生计如何,手中极痒痒地想把常夫人陪嫁的银钱匣子取出来数一数,盘算盘算自己也做些什么营生,因知林寡妇这性子,一时犹豫,便没取,谁知她竟还真的一头扎了进来。
忙起身挑帘出来,见林寡妇一副急色慌慌地样子,不由蹙眉,“娘,你做什么?”
“掌珠啊,你屋里原用的大高梯子在哪里,快,快叫她们去取。”林寡妇急着看热闹,一连声的催。
掌珠不晓得她这又是怎么了,忙和那两个妇人指了,“就在东厢房山墙外头呢。”
林寡妇话也不及说,忙忙地叫两个妇人去抬了梯子就往后花园去。掌珠好奇,忙快步跟上,“娘,你这是做什么去?”
“啊!”林寡妇顿了下脚,眼一转,招手笑眯眯地叫媳妇儿,“掌珠,快来,来瞧热闹。新搬来那家人正闹着呢……”说着才恍然方才挂心看热闹竟忘了一事,又大声叫她,“快来,你知那家是谁?是归宁府汪老不死的儿子一家呢。快,快,他家正闹全武行呢。”
林寡妇急得抓肝挠心也没空和她解释,说这话的功夫,已到了后花园口。
掌珠听得不太明白,又见她急切。忙跟上问她,“娘,你说归宁府汪家是哪个?”
“还有哪个,就是汪颜善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呗!当年不是他抢了我们寿儿的名儿。我们寿儿早就是举人老爷了!”林寡妇忿忿地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他?”掌珠惊讶,自来也听说汪家儿子和秦荇芷说苏瑾如何的事儿,却不想就和自家做了近邻。见林寡妇已往放好的梯子上爬,自己也有些心痒,忙叫自己的丫头,“去我娘那院再抬一把梯子来。”
一边向林寡妇喊,“娘。你小心些。”
爬到一半儿的林寡妇猛地回头,“嘘,你小声些,叫人听见,可没热闹瞧了。”
掌珠吐舌,叫替她扶着梯子的两个妇人按紧些,不时在底下问林寡妇那边如何了,林寡妇爬到梯子顶儿。悄悄探出来头往邻家院子瞄。
隔着丛丛合欢树叶缝隙,可瞧见这家院子里头,丫头婆子媳妇小子们乱七八糟立了一院子。方才回来的人已进了屋,里头不时传来高声喝闹声,因离得远些,却是听不太清楚,不由气馁。
掌珠见她不说话,心头正急,自己的丫头抬了梯子来,叫人和林寡妇并肩竖好,自己赶忙往上爬,刚爬到顶儿。往院里瞄,却见那院子的正房门帘一挑,两个力壮仆妇拖着一个年青妇人出来。
林寡妇登时来了精神了,悄和掌珠道,“哎哎,这个就是刚和汪家老三回来的。是不是苏小姐说的那个秦贱人。”
掌珠方要说话,紧接着门帘又是一挑,潘月婵身着家常衣裳,脸仰得高高的出来,向那青年妇人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千人睡万人骑地贱货!痴心妄想做我家地二奶奶!”
又向众人喝,“来人,给我打这个不要脸地东西!”
几个精壮仆妇应了一声,两个将她按跪在地上,其中一人捋了袖子就要打耳光。林寡妇兴奋地连连拍梯子扶手叫好,“好,打,打这个狗东西!”
掌珠斜她一眼,小声道,“娘,你小心些,莫跌了。”
林寡妇眼直直盯着院中,摆手,“不要你管,管好自己。”
“够了!”伴着一声暴喝门帘一挑,汪颜善铁青着脸自屋里头蹿出来,向按着秦荇芷的几人大声喝骂,“谁敢打!作死的东西,还不快放手!”
见那几个妇人不动,冲上来,抬腿一脚踹向其中一个仆妇,那妇人一闪身,躲了过去,汪颜善气得哇呀大叫,回身指着潘月婵恼道,“你当真以为我休不得你?还要叫人松开!你这样妒妇,告到衙门,叫人你一顿好打!”
潘月婵气恼,早先成亲时,那汪颜善会作态,也哄得她跟着过了一半年的好日子,谁想他根里竟是这么个东西,今儿又为个粉头,又要说要休地话儿。
恼到无以复加,索性就豁了出去,向汪颜善冷笑,“好哇,即要扯破脸,你也别当我没主意。你做的那些事儿,哪一条不够割了你的功名?要散,咱们就一拍两散!我潘月婵不得好,你们也别想好过!”
柳嫂子在一旁急得直搓手,连连拉潘月婵。这贱人来家,手中又拿着卖身契,多早晚不能背后治她?反倒今儿大闹起来,闹得姑爷也要护那贱人。
潘月婵只是不理。
汪颜善叫她说得登时怔住,半晌无言。这边僵静下来,林寡妇却恨不得他们再闹得狠些,直拍梯子,“对对对,去衙门告他,割了他的功名!抢我家儿子的名额,老娘记恨他一辈子!”
掌珠也觉不解气,这里头的三人,没一个她不恨的,巴不得她们好闹上一场,也不由跟着林寡妇拍梯子叫好。林寡妇斜了媳妇儿一眼,脸上笑摸滋地。
院中柳嫂子见僵着的势头不对,赶忙上前打圆场,赔笑道,“少爷、少奶奶消消气。原都是在气头上,再吵下去可就伤情份了。”
汪颜善把他的功名看得比天还大,生怕潘月婵就真的豁出去了,闻言连忙缓了怒意,向潘月婵埋怨道,“我在外头吃了人的坑骗,回到家里,一句软话没有,反倒大闹起来,可有你这样做妻子地?”
说着伸手拉她,往屋里走,“你放心,自此之后我在家用功读书,哪里也不去。吃了这一回教训,我岂能不长记性?”
柳嫂子见状,赶忙推潘月婵往屋里去,也赔着笑说道,“少爷说得对。少奶奶,您消消气儿。”
潘月婵不情不愿地往屋里去,将要动时,向院中押跪着的妇人,冷哼,“给我关到柴房里。”
秦荇芷梗着脖子冷笑怒喝,“谁敢!”
潘月婵勃然大怒,方要说话。秦荇芷又望着她冷笑连连,“我劝你趁早收了你那脸子,好生对我。不然,我要你们好过!”说着把目光狠狠地在汪颜善脸上剜了几剜,又移到潘月婵脸上,“咱们如今是串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我死,我就要拉你们一块儿死!”
“我没落到好,你们一个想做举人老爷?一个想做举人娘子?做你们的春秋大梦!”
潘月婵脸色一变,回身就要怒,汪颜善赶忙拉她,“你理她作甚,她这人就爱说些狠话儿!”一面向人喝命,“还不快拉柴房。”
扶着潘月婵向屋里走,却背着她向秦荇芷连连打眼色。
在林寡妇和掌珠这边正将他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林寡妇气恼骂道,“这个汪家三哥儿端地是个两面三刀地东西!”
掌珠也恼恨,“亏得瑾儿姐退了这人,不然,这一辈子岂不是要恶心死了。”
林延寿自外头买书回来,先瞧娘不在,娘子也不在。问了人才知,在后花园儿。自寻了来,瞧她们做什么,一进园子却见两架高梯竖在侧东墙,四个人在下面扶着,往上一瞧,却见那梯子顶端站着两个身影,双双趴在墙头,一大半身子都隐在浓绿树叶之后,邻家隐隐还有传来呼喝叫骂之声。
吓了一大跳,这么高的梯子,摔着可不顽的。
快步跑去,在下头跳脚叫道,“娘,掌珠,你们做什么,快下来!”
他声音没控制好,格外的大,急得林寡妇连忙向下头摆手,低斥他,“给老娘小声些,好戏叫你搅得没的看了!”见林延寿还要说话,忙拿眼死命地瞪他几下。
掌珠见婆婆不动,她也不动,悄悄偏头向林延寿吐了个舌头,仍在趴在墙头看戏。
林延寿在底下着急,婆媳二人却是不理。
那秦荇芷得了汪颜善的眼色,果真就没再闹了,任由仆妇拉着进了柴房。临进去时,高仰着头向二人哼道,“我饿了,拿饭来。”
两个仆妇沉脸不理她。将要关门时,秦荇芷又冷笑,“拿饭来,拿好饭来!不然,大家就等着瞧!”说罢身影在柴房门口一闪就不见了。
正房门前,潘月婵和汪颜善已进了屋,这半晌悄没声息的,也不晓得在说什么。外头的仆从在柳嫂子的驱赶下,都散去各做自地活计。
“嘁,这么就完了,害老娘爬这么高,竟没打一下子。”林寡妇戏没瞧过隐,下了梯子,不满地嘟哝道。
掌珠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林寡妇见往常媳妇不大爱听她说这些,今儿倒是和她说得来,拉着掌珠往园子外走,边骂,“以我说,那潘月小姐就该去衙门告,把那汪家儿子的举人功名给削了才好。”
掌珠偏头想了想道,“我却是极恨那两个妇人,休了姓潘的,打那姓秦的才好。”
婆媳二人在前头忿忿不平,说得热闹,林延寿没得法子,跟得独自一人跟在后头,出了园子。
…………




生活在明朝 298章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瑾儿姐,我来了,和你说个好事儿。”
上午才瞧过热闹的掌珠,压不住心里的欢喜,用过午饭,便径直去了陆府,不及就屋,就笑着喊道。
苏瑾正抱着儿子逗着顽,突听她急慌慌又兴头头地来,忙在屋里笑道,“有什么好事儿,你这样乐呵。”
常氏赶忙迎到门口,不及挑帘,她已快步进来了,旁的话不顾得说,径直将上午瞧见的事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自己乐得前附后仰,“你们是没瞧见,当时闹得真真是不可开交,那三人谁也拿不住谁,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以后我家可有好戏可瞧喽。”
苏瑾不妨常家才刚搬去的西邻竟是他们。那汪颜善和秦荇芷终究还凑成了一对,一时又感叹又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掌珠逗着陆文聪,边笑,“赶明儿,瑾儿姐也去我家,咱们隔墙看好戏去。亲眼瞧他们闹,那才爽快呢!”
说着又一叹,“可惜那姓潘地太蠢,竟连个粉头也治不住,那姓秦地竟还梗着脖子和她对闹!”言罢又将上午的事儿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儿。
苏瑾笑拍着儿子,道,“在我看来,钝刀子割肉更好!闹罢,这两个旗鼓相当,才闹得更长久,更厉害。这日子闹得不太平了,那姓汪的可还有心读书?以我瞧,若这么闹下去,以后他们大约也就如此了。”
掌珠转着大眼睛斜了她几眼,捂嘴儿笑,“单凭你这几句话儿,可见你是比她们高明出不知多少来。那姓秦的,如今可该庆幸她遇着是姓潘地,不然,岂不更惨?”
苏瑾笑着一叹,“她其实也有好路走,自己偏不走!若自此从了良。嫁得一个实诚人家,安心过日子,将来也未必没有好日子。”
再想那潘月婵,若不是当初非要闹着嫁汪颜善。何至于有今日。便是嫁了,眼瞧着不好,和离就是。现今女子改嫁的也多,再寻了旁家,照样过日子。
说到底,这日子,虽是命。可这命也在自己手里握着呢。
掌珠扁嘴道,“她那样的人,说白了就是心太高,不知掂量自己的斤两。”
苏瑾点头,大约是如此,不但心太高,也爱使性子。不但爱使性子,连自己几斤几两也拎不清。
掌珠想到当初潘家做了亲后。出来几回都碰上潘月婵趾高气扬,春风得意地模样,咬牙哼笑。“可见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再不错的!”
二人正说着,陆仲晗回来,挑帘进了屋,一见掌珠在,怔了一下,含笑道,“掌珠也在呀。”他这称呼随苏瑾,直呼其名。以妹相待。
掌珠赶忙起身笑道,“姐夫今儿脸上似有喜色,莫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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