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明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某某宝
刘四妈一听这话喜不自禁,带人走了,可与她不相干了。喜滋滋将人送到门儿,犹不忘向广三少爷表忠心,表立场,“广爷放心,有我刘四妈在,自从之后,这两个东西进不得青衣巷~~~”
广三少爷头也不回,带着一众下人,推搡着汪颜善和秦荇芷走了。
刘四妈见人出了巷子,高兴得回身一连声的张罗,“哎,人呢,都死哪里去了,快,快快,放炮仗,放炮仗!害得老娘担心几日,快驱驱霉气!”
声声炮竹声中,汪颜善和秦荇芷到了广记分号铺子里。
汪颜善与那老鸨刘四妈辩不过,受了些推搡,此时又怕广老爷叫人打他,一进屋便梗着脖子外强中干地喝道,“我是有功名在身地,你一个白身布衣也敢拿我?还不快叫人松开!”
见广老爷脸色阴沉不语。如山雨欲来,心里愈加害怕,把心一横,向广老爷又梗着脖子叫道,“你们去打听打听,在苏记说那话的可是我?我是一字没说的,都是瑶琴姑娘说的,我拉她,她尚不听呢!”
秦荇芷悠忽抬头,向汪颜善真愣愣地瞪着,眼里出火,“好个满口之乎者也,满口仁义的举人老爷。真真叫我恶心!难怪你当年退苏家转聘潘家,原是个卑鄙小人,昨儿在楼上如何和我说的,叫我赎了身,你与家去,才刚一日,你这张狗就破了,露了馅儿!”
汪颜善又怕被打,又不想和秦荇芷阄掰了。他随身带来的银子皆花个精光,跟随的两个下人,早因劝他不住自做主张回了家。
如今和广家交恶,没了银子,他吃什么?还要靠秦荇芷手中的那点儿,因就忙换作一副笑脸,向秦荇芷赔笑道,“我这话可有错地?是你说的罢?”
说着向广老爷大声道,“虽说了苏家的什么话儿,我们自去澄清便是,说与广记不相干,皆是我们二人所为。有什么话不能好生说?还不快松开!”
广老爷倒不是要打他。要打也是等赔了罪后,苏家或消气,或不消气,到那时再打不迟。坐着思量半晌,向广大少爷道,“你现就带了这两个去苏家。
只说苏家老爷的话儿我已知道了。想来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我们广记也是几代老号的生意人,断不会无故使下作手段,故意做这等蠢事。”
广大少爷因悄悄向他耳边低问,“盛记之事,可说也不说?”
广老爷怔了半晌,若说,就等于自家主动承认挖苏记墙角的事实,苏家与他们下的套子,可说是活该!若不说,这明明是苏家已把套子下了,却不和他家挑明……
一时没了主意,摆手道,“先去探一探回来再议。”
广大少爷点了几个体格矫健的男仆,推搡着汪颜善秦荇芷自广记出来,一上马车,汪颜善松了口气儿,向秦荇芷庆幸地道,“亏得有我在,不然你招一顿好打!”
“我呸!”秦荇芷狠狠地碎一口在他脸上,冷笑,“好个男人样儿汪颜善大声怒道,“我怎的不是男人样儿!”
生活在明朝 292章 贪心不足的后果
却说广大少爷一行押着汪秦二人先去苏士贞府上,守门的厮一听来意,没好气儿道,“还敢有脸来我家?我家老爷却是叫你们气病了,也把我们外亲的朱老太爷气恼了,拿了我们家老爷在朱府受审呢,还不快走,不然叫你们吃一顿好打!”言罢把大门“咣当”一声,撞得震天价儿响的关上,自里头下了门闩。
广大少爷如何受过这样位贱之人地闲气,叫了几声,里头不应。说是来赔罪,里头人只说苏老爷不在家,叫他们快走,莫脏了他家的地。气得广大少爷抬脚要踹苏家的门,在空中僵了半晌,终是不敢。回身狠狠瞪了汪秦二人,转身上马车,往陆府而去。
听闻那位苏小姐可做其父一大半儿的主,事又关她......不想到了陆府,刚敲开门儿,就叫人骂了一场,“不开眼的狗东西,我陆家也是你们敢欺的?我们老夫人气病了!已使人送信到徽州府去,等我家地人来了,再和你们算帐!”言罢就摔了门,门板强强擦着广大少爷的鼻尖“咣当”一声合上了。
广大少爷气得无可无不可,忍气又往朱府去寻苏士贞并和老太爷当面道歉,到得朱府,更干脆利落,老吴开了门,只一个字,“滚!”便就合上了。
广大少爷一路上怒气聚到极点,返身拿了汪颜善,拳头劈头盖脸地就落了下来。汪颜善抱头鼠窜,哀嚎不已。
如此在朱府外头闹了半晌终是垂头丧气回了分号。
广老爷听得广大少爷这半天的事儿,不由连连冷笑,“苏家这是躲着了?我不信,家里他能躲,铺子可也能躲?明儿就往铺子里去寻!若寻不着人,我们是不走地!”
广大少爷受了一肚子气,又恼又无可奈何,打心里底是要和苏记阄上一场,可是如今人家抓着他家的银子。自家手中的券子,已如白纸一张了。
那可是白花花的十五万两银子!
强自舒了舒气,按奈满心恼怒,和广老爷商议道,“父亲,苏家虽可恶,咱们却不能硬来。只堵了他家铺子,又能奈何他?他家的铺子里只是极少一部分生意。余下的是找了分销地人家,在江南各府在卖。我家与他家闹几个月,倒把我家给连累垮了。”
广老爷极是气闷也知这话有道理。闷思半晌道,“单是苏家却没如此大的能耐困住我们。往苏州府送当的人家,可都是谁家,你查清楚了?”
广大少爷摇头,“那几户人家不是说原是世家,如今没进项,要当了做生意。便是什么广州来地,福建来地,还有河南府来地,说往前要做生丝的生意一时下银钱不凑手……”
说到生丝的生意,广老爷心中又是一紧,极是懊恼往年生丝下来的时候,他们当铺是主做这一项的,那生丝虽利薄,量却大,一年丝季下来,也挣好些银子。
如此手头半分银子也无,这肥肉只眼馋却吃不得。
气得把拳头在几上捶了捶,无可奈何。
如此父子二人闷了半晌广少爷道,“不若去找找尚家问他可知内情。”原先尚家和广记也是因生意上略有交情。
因初时,与苏记商谈各府设分号时苏瑾把繁华甲天下的苏杭二府给了杨记。因海运而格外热闹的松江府又给了朱家。他是只得几个小地方,便心生不满,后知广记也做这等生意,他是有钱就要挣地,又不满意苏家,哪里管得许多,两家遂一拍即合。就有了后面的事儿。
“罢,去寻他吧。”盛怒过后,广老爷也知,这事还要缓着来。谁让人家如今扣了他家的命门?
次日一早,深受打击的广家父子就去了尚家。
这位尚老爷此时也正不得主意。苏家的事儿他是听说了。犹其是朱老太爷当街打人,闹着要广记收当,这本就是不寻常地事,隐隐觉得事情坏了。
差人悄悄去松江府问,带回来的信却说,朱大少爷说了,他不曾和苏家说什么毯子的事儿。心中虽稍安,却仍是惊疑不定。
突听广老爷一行来了,正如棉堆儿滚进几颗火星子,生怕叫人瞧见,嘴风一吹,就大火烧了自家。慌不迭的叫把人迎进来,犹心虚地叫人去看看,可有人瞧见。
广老爷见他避自家如避火,如避洪水猛兽,心中恼怒不已,沉脸坐在厅里不语。
尚老爷又怕得罪他狠了,只得赔着笑脸儿,“广兄今儿怎的突然来了?”
广大少爷、三少爷将他方才那行径瞧在眼中,颇是不快。广三少爷就哼道,“尚老爷似是不欢迎我们来?”
尚老爷忙赔笑道,“贤侄说哪里话。怎能不欢迎呢。”话虽这样说,脸上的笑意却寡淡勉强得很。
广大少爷看了广老爷一眼,向尚老爷道,“我们来是有事,闲话也莫叙。只问尚老爷可知苏家和我家闹地事?还有,有哪家和他家关系密切?”
尚老爷也只得收了客套,苦笑道,“你们两家的事我却是听得一些。正在家里纳闷呢,几位就来了。若说谁家和他家关系密切,当初买券子时,您不是一一查访了吗?”
“这我们知道。知他家有朱家,陆家,还有徽州府的程家帮衬。却不知是哪个在背后帮着他家做局!”
尚老爷还只当是表面上朱家和苏家顶头的事。刚说了几句话,广大少爷就把广记连着几个月,遭人恶意抽银子的事儿。
尚老爷大惊失色,说话也利索了,“这,这,这是真的?”
但凡没得法子,生意人谁肯把自家真实底细透给外人?广老爷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因就微微点头.“尚兄在杭州府比我们人面熟些。都与我们说说,我们好想法子应对。”
尚老爷倒及一口凉气,惊疑半晌,方苦笑道,“若说他家,相熟的人家倒也多。杨记,原不过点头生意之交,那苏小姐却会做人,把这家拢得和自家亲戚一样。还有归宁府来的丁氏.原也是旧相识,苏府和他家的关系说与朱府相当,也不为过。哦,对了,还有宁波孙家,我听说两家早先也有生意往来。还有闵家,这家倒奇怪,虽与苏家不常往来,自旁人口中听说,两家关系实际上倒也不错......”
尚老爷林林总总说出一大串名字来.叫广老爷和广大少爷目瞪口呆。这些人家,除了丁府他们没怎么听过,哪一家不是家资雄厚的?
由此可见那苏士贞说什么缺银子扩坊子的话,确是一派胡言,偏广老爷自认做生意谨慎,竟叫他们哄得信了!
当然说是叫苏士贞哄他也不对,还是他自己个儿,想吞了苏记,贪心有不足......
广大少爷沉默半晌,往深里想.是哪家儿帮苏记呢?按财力都有可能。或是苏记借来的银子,自己下的手,如此一家一家地想过.毫无头绪。
叹息摇头。
尚老爷只关心他自己在意的,等几人缓了神色,便赔笑问道,“广兄,以你看来,苏家可是为了毯子的事儿?”
广老爷如今也确认是因这事,不然苏家为何无缘无故地要和他家顶头,要做这么一个大局.让他们入?
就微微点了头。
尚老爷头上一晕.就瘫坐在椅子上,再想上次去和苏家小姐探消息时.苏家小姐稳得不能再稳的神色,缓得不能再缓的话儿.生生叫人半点破绽瞧不出来。
尚才三月的天,在阴凉的室内,头上就冒出一层的细汗。
拿袖子沾沾额头,有气无力的道,“广老爷,事到如今,不如去和苏家当面说清楚?”
“说清楚?说什么?说我广记挖苏记墙角?”广老爷反问。
“可,解铃还须系铃人。即寻着根由,自然要想法子解决罢?”
“说了接下来怎么办?”广大少爷也反问道,“不给苏家个说法儿,他们肯罢休?若要给他们说法,给什么他们才满意?”
“这......”尚老爷语塞,倒是,想承认和解,就要拿出诚意。广家在忻州的坊子,他因是经手卖货的,自然也猜到一些,必是使了不入流的手段,惹恼了人家。
“罢,忻州那烂坊子不要了!”广三少爷甚少管生意上的事儿,这次被卷进来,颇是烦躁,不由在一旁插话道。
尚老爷神情一震,他方才心中想的正是这个。殷殷望着广老爷。
广老爷如何舍得那坊子,前前后后,因广大少爷劝说,往那坊子里投了数万两银子,又费了那多周折,才有今日的局面,就如地里的庄稼从耕种到浇水施肥灌溉,眼看就要往口袋里收粮食了,却恭手让给旁人?
把眼猛然一瞪,瞪得广三少爷心虚低下头,嘟哝,“这不是没得法子么?”
“我却不信,我们没半点法子。”广大少爷憋气,豁然战起来说道。
以下为不收费地字:呃,我想说,广记可不是战五渣(即战斗力为五的渣子),毕竟财力要大于苏记。所以,虽然我很想写,小苏干脆利落,一脚ko了他。可素不现实啊。对不对?
所以这章继续斗~~~
还有,有些话想说哈,明朝还有六七万字,应该可以完结了。完结后,或会写点番外。不会太多哈。
另外,做为曾经断更过的人,俺不好意思多说。太监没人权,俺知道。虽然我是女的,也不想入宫。
现在呢,码字顺了,也敢说话了哈。
先解释一下,为何断更吧。最初的原由很简单,有点写歪了,又不会写感情戏,要调整,然后就悲催了。越看别人写的书,越是要进行自我批判,导至矫枉过正,不会码字了。
曾经坐在电脑跟前一天,只码出一千字。
脑中明明有情节,笔下写不出来,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这种文字障碍,再加家中的杂事,一直导致我无法调整到位。
六月里,为了摆脱这种状态,我开始码新文,想把自己调整到写作状态里去。结果,两个月过去,只码出几章,勉强可以看的文字。为了自我敦促,我就先开了新文。即《四时花开》。
我看到有亲不满意我放下旧文去开新文。其实我也不想啊。看四时的文字,大家就知道了。当时完全不在状态。那样的情形下,实在不敢接着写明朝。这本书我查资料最多,不想它烂尾的。
解释这么多,其实我是想引起你们的注意。请问各位,大宝再开新文,大家有什么好建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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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不会写。这个就过了。其它的呢?
生活在明朝 293章 拉线初收网
言之凿凿,确是不信的广大少爷,在十来日后,终还是信了。
在苏家死活不照面,各铺子都陷入无现银周转的局面之下,对苏家深交的人家儿做了更多的了解。
世上没有不透风地墙,何况广家虽大本营在苏州,与杭州也相距不远,自古苏杭商贸几为一体,在这边也有些相熟的人家。
经多方打探,得到的消息却叫广老爷怒极又心中乏苦,向广大少爷恼道“当初你言之凿凿说这姓盛得没问题,这却又什么?他这是借我广家的财力,泄私愤!”
广大少爷再不想这件起得莫名,且又将广记死死困住的事儿,竟是因一件看起来,并不起眼,甚至可以说忽略的事儿而起。若非寻托人寻到孙家一位曾在归宁府做过事地掌柜,如今还寻不着由头。
广老爷恼,他如何不恼,脸上铁青一片,咬牙骂道“这样的狗东西,等事了,看我们如何治他!”
“以怨报恩的事儿,世上本不少!”广老爷盛怒之后,疲惫叹息“却没想就真真切切地叫咱们摊上了。”
“罢!给苏家传话儿罢。那坊子咱们不要了,他们若想收,开个价儿罢!”广老爷沉默许久,摆手“就说来拢去脉我们已晓得了。原也是受了那姓盛的蛊惑,并不知还有这内情。开坊子时,也并未想针对苏记,只不过是多一处生意罢了。即苏记不喜,咱们也就退一步。”
“可……”广大少爷欲言又止,不针对苏记这话,并非是真。从那边偷配方,挖苏记织工,到如何发卖,这些广家都是知道,也是一手参与的。苏家如何肯信?
广老爷冷冷看了他一眼,重重一哼。没言语。
广大少爷却明白了。这是丢卒保帅。微微点头,转身出了室内,张罗往苏家送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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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三月底,宋子言收到了他盼望已久的杭州来信。
将这封信拿在手中。边看边啧啧有声,脸上的笑意,似畅然,似欣喜,又极似没能参与其中的遗憾。信上这事,对他这位从商多年,自小学徒时起。就整日陷入铺子经营日常琐碎事务的人而言,确实极羡慕,极是后悔没能参与其中。
毕竟,这样的大事,一辈子或也不能碰到一次,何况,是亲手在幕后操纵呢。这与一个以商为业的人而言,不但是在面对强敌时莫名的骨子里隐隐的〖兴〗奋感。也是从业多年历程中一座可圈可点的丰碑。
将来年老退回家乡颐养天年之时,面对众多后辈晚生,也可做为炫耀地谈资。想想那时,该何等地傲然?如今,这碑上没自己的名字,怎能不叫人真遗憾呐?!
张荀和阮大见他拿着信啧啧有声,不时在底下对目光,这究竟是写了什么,大掌柜看起来,似是高兴,又不甚高兴,莫不杭州那边儿进行得不顺?
见宋子言靠着高高的椅子背。举着信不时啧啧地,有滋有味儿地品匝,张荀忍不住道“大掌柜,小姐来信说了什么?那边的事情可怎么样呢?”
自去年冬上始,这事儿初始时。张荀就是知道的。做为为数不多,且和苏家融为一体的知情人之一,挂心这么久,怎能不急切,不关心?
宋子言将举在手中多时的信纸放下来,脸上那抹向往地笑意,让他看起来,如身在此处,心已飞向不知名地他乡“诺,看看吧,准备好收盛记的坊子喽!”
说着起身把信塞给张荀,自己晃着身子就出了议事厅。
将一脚迈进四月里,边塞忻州也显露出春的模样,新绿树叶几乎在一夜之间扑棱开来,在地上面投下斑驳光景。一年之计始于春,冬的萧瑟过后,春日的一切都是新鲜地,新鲜的让人的心情没来由地晴空万里,高远豁达。
宋子言立在廊子底下顿了片刻,又晃着身子下了台阶,悠哉悠哉地往院外走去。那脚步一晃三颠,得意致极。
“哎,大掌柜。”张荀快速看过信,喜得一蹦跳起来,转身要找宋子言商议下头的事儿,却院门口处只余下自得地背景,一闪,就隐到墙后面去了。
张荀抓抓头回屋里,将信递给阮大,再回头往院子门口,除了绿树春huā的浓翠明妍,只余一地融融春光,安宁详和,疑惑“大掌柜这是往哪儿去啊。”
宋子言去的地方,张荀确实没想到,他原本想或是坊子里瞧瞧?或是去铺子里转转,又或到街上看成群的商队,不过是散散步,顺便想想小姐信中说的事儿,如何做。
却不想他径直去了盛记坊子。
立在人家坊子大门对面的一棵高大古槐树下,笑眯眯地,又意味深长地看。只是看而已,并没进一步的动作。
只是看的这时候比较长,一直那么笑眯眯地,象是欣赏某一个即将纳入囊中地心爱之物一般。
自他来到秀容县,折腾出那么一个给织工配身股地方案,这整个忻州府,整个秀容县,认得他的人已是极多,何况他又不似那等中规中距的大掌柜,整日家只知操持自家铺子里的事儿,大门都不得出的。
这人整日吊儿郎当的满城跑,茶楼里听闲话儿,路上看热闹,牲畜交易场,没他不去的。
其间还多次来盛记门口晃悠。因而在盛记门口守门的二人,也都认得他。
因见他笑得奇怪,却没进一步动作,不由都十分不解,守门的二人终于不淡定了,对了个眼儿,其中一人匆匆往里头去。
从大门开合处的缝隙往里瞧,那宽敞青砖铺地的大院子里,原本该是忙碌致极,最起码苏记如今就是,那么多的羊毛要翻晒,要软化,要染色……那许多工序要做,怎能没人呢?
看人家盛记就是没有!
宋子言呵呵地笑起来,手中一把沉香苏扇唰地打开。漫条斯理地晃着,配着那笑眯眯的神情,叫余下这位守门地人,极是着恼。
前一人去了不多时。领出一个身着宝蓝长衫地公子哥。眼眸细长,面色微沉,看到宋子言的模样,冷哼一声。
“哈,盛兄。”宋子言手中折扇拍的一合,声音格外亲热殷勤,晃着身子上前。“好久不见,盛兄可好哇?”
盛凌风眉头紧蹙“你来做什么?”
宋子言往他身后的高墙大院看了看,笑得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大掌柜来,自然是巡视自家的坊子了。盛兄,我说的可对?”
盛凌风眼悠地一紧,冷哼。“你倒好大的胃口。”
“哈哈!”宋子言仰天大笑,那狂傲得意的模样直想让人冲上去揍他几拳头方才解气“不是宋某胃口大。是某些人太蠢了!!!”
说着微微一笑,手中折扇唰地一声打开,自得晃着“盛兄,这人的蠢是天生的,没得救喽,你说我这话可对?”
盛凌风阴沉面容直瞪他,背在身后的拳头紧紧握起,因太过用力,而骨节泛了白。
宋子言只管旁若无人地左右看。赏风景,一边缓缓地笑“这人呐,得有自知之明。就拿盛兄来说罢,败了就要认输!死扛着不认什么意思呢?难不成你要广记与你陪葬不成?”
“不过……”他缓缓笑看盛凌风“还是那句话儿。人要有自知之明!有人傻,广记还不算太傻!可肯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把自家的家身都赔进去?所以,老话有说,听人劝吃饱饭呐,盛兄!”
宋子言笑眯眯地看着他,见他不语,也不多理会他,转身晃着身子就走了,边走边头也不回地,用一种让人恨不得一把将他的头扭下来的声调“……听本人一句劝,早早的来苏记寻我啊!”
走到马车跟前儿,即将上车时,还不望,向他挑眉一笑“记得啊,我这些日子专在家中候盛兄大驾!”
言摆脚上用力,上了马车,却不放车帘,坐在里面直直看着盛凌风阴沉地面容,似乎至友相别,十分不舍一般,对那人阴毒得要吃人的目光,视而不见,大笑而去。
“东……东家……”守门的两人早知坊子不妥,一月前已断了原料,当时只说,杭州那边货物出售的银子暂时未至,却不想,今儿苏记上门,说什么看他家的坊子,去寻盛凌风的那人壮着胆子结结巴巴地想问个究竟。
“滚!”盛凌风一个转身,冷喝一声,大步向院中走去。
那人吓得一个哆嗦,回过神来,盛凌风的身影已在十几开外。定了定心神,和另一人气恼骂道“有本事你倒骂那人啊,骂老子一个破守门地,顶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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