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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某某宝
掌珠神色一顿,不情愿的道,“那你唤莲儿罢。”
长顺扭头唤了莲儿,一主二仆正要赶车前行,哪晓得此时正是正午最热时候,林延寿左右看过,大街空荡荡地,并无半个车夫身影,连忙小跑,拱手行礼,“常,可容在下搭乘……”
一言未完,掌珠清脆喝道,“长顺,赶车”
长顺晓得自家与这书生置气,甩动鞭子,马车跑动起来。
林延寿呆怔好一会儿,望着远去的马车苦笑……
掌珠自车窗中探出头来,看他的样子,心头格外解气,又抬头撇了眼头顶地骄阳,缩回马车,“长顺,,捎上那呆子……”
一行人到苏家时,坐在车辕上的林延寿被大太阳晒得头晕眼花。一张脸红似火,一半儿是太阳晒地,一半儿是马车里透出的幽幽香气薰地。下了车,手忙脚乱地行了礼道谢,摇摇晃晃的向自家走去。
掌珠看着他的背影,咯咯笑了几声,才拍响苏家的院门儿。
此时,苏瑾刚陪着在正房用过午饭,在东厢房思量苏士贞的话,他说,“瑾儿,若找到合适的船只,爹爹也想出海走一遭……”
苏士贞的想法,她是能理解的,做为商人,盼了几十年的海禁终要解了,这出海捞金的大好时机,怎能过?
苏瑾打心底倒是赞同的,只是担心路途安危……
突听院门响了,忙叫小青去开门,掌珠清脆的声音传来,“瑾儿……”
苏瑾一愣,忙挑帘出去,见掌珠撑着一柄豆青绘荷花地阳伞,自影壁后转,一张脸热得红扑扑地,迎过两步,引她进了东厢房,才笑道,“怎的这大中午头的了?可用过饭了?”
掌珠拿帕子擦着脸上地汗水,摇头,“没有。天热,没胃口。若有消暑地汤水,把我一碗罢。”
苏瑾一边将冰盆移到她近前儿,一边吩咐梁小青去取常氏做得酸梅子汤来,取了一把扇子来,替她打着。
掌珠歇了一会儿,汗意落下来,心头盘算着方才的事儿,要不要说与她。
看她笑得恬淡安宁,又觉不说的好,没得叫她烦心。便笑嘻嘻地拉着她说些闲话儿。
是 由】.





生活在明朝 125章 东道
事隔几日,开海禁的消息果然在归宁府传开了,有些人还说的有鼻子有眼儿,道是七月底必下旨意云云。
苏瑾和苏士贞在家盘了整整五六日的帐目。方将自家到底有多少银了盘算清楚。
这一年多,鞋铺子的帐面赢利合计有近四千两。再加自陈家讨回的欠帐,杂货铺子的本利合计以及丁氏所言铺子,成衣铺子一成收益,林林总总,合计竟然有近八千两。
苏瑾看着纸上的数字,眉开眼笑,“爹爹,咱们家居然也这般有钱了”
苏士贞也笑,感叹,“确是不少。只是余下的鞋子还占近一千五百两的本钱,这些要加紧收回来。”
苏瑾点头。将帐本合上,和苏士贞道,“常叔叔即有意出海,现在消息也已传出,爹爹是不是也趁机劝他将铺子全部都歇了,这税监的事无法与他明提,拿着出海的事儿劝说,要他将铺子全歇了,倒也说得过去。总之常叔叔一家能避过税监这档子事儿,旁的人与咱们并无多大干系,不要操心也罢。”
“嗯,”苏士贞点头,“他早先说,想留一间铺子,叫侯管家帮着管管,给你常婶婶几人赚些家用。……明儿罢,我去一趟再劝劝他。瑾儿,此次开海禁,爹爹也有意出去闯一闯……”
“爹爹只管去便是,女儿必在家安份守已……”苏瑾快速接话,笑着起身,“只是搭乘什么船去,这件事还要再议一议。反正现下朝廷还没正式下公文,还有些时间……”
“你莫走,爹爹有话与你说。”苏士贞忙叫住她。
“爹爹是想把我送到外祖家么?”苏瑾扶着门框回头一笑,坚决摇头,“我可不去。有梁二叔一家陪着,不劳爹爹操心嗯……早先爹爹去河南等处行商,不也是他们一家陪着么?有什么可担心地?”说着向厨房那边儿走去。
“哎!你站住……”苏士贞站起身子叫她。
苏瑾回头一笑,“女儿肚子饿了。去和奶娘整治晚饭……”
苏士贞望着她急切离去的背影,叹息,这女儿……她必是知道他想说什么,若真要出海,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地,她地亲事不定下,他如何能安心地走?
孙毓培自德王府出来,钻进马车,松了口气。出海的事宜终于谈妥,孙家原出来的二十万白银,置换为可随船携带二十万两的货物。
张茂全满脸喜色,“辛苦少爷了。二十万两的货物运到外海,就地翻价,便是一两倍的利钱,再自海外贩来香料等西洋物件儿,又能翻出一两倍来。少爷这一笔生意,一来一回能赚五六十万两。除去净赔给德王府的,还能余下三四十万两。夫人得到讯儿,必然高兴,我这就回去写信儿给夫人。”
孙毓培道,“朝廷禁令解除,大约在七八月,只余一多个月的时间,早些写信回去,叫他们筹备现银,货物先不急着采买。等朝廷正式下了文书,再下手不迟。”
“哎”张茂全应了一声。
孙毓培之前所说地未完之事,一是指这件,二来是……
他心中也知,此次回宁波,必定不是一时半刻能再回来地。有些事,是不是该此时说说?
斜靠在马车里,斜长的眼睛闪着若有所思的光芒,将到孙记时,孙毓培才突然出声,“只往宁波报十五万两的份额便好。”
“什么?”张茂全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少爷想分五万地份额给苏家么?”
德王府所造船只,是按战船的规格建造地,每艘花费二十万两,并配有士兵与大炮等武器,另与河南布政使司周王府一系组成十几艘地船队,不惧风浪海盗,安全性极高。
但这船承载量也有限,孙毓培争了这么久,才挣到二十万两的份额,而那些小商户根本没有搭乘这船的份儿,他们若想出想,只能搭乘私人建造地船只,船小而人员武器不足……
孙毓培缓缓点头,“……是。”
“可……出海尚不知派谁过去,若二夫人知道……”张茂全迟疑看着孙毓培。
“你和茂福去”孙毓培沉默半晌摆手道,“……这事情是我一手促成地,派你们两个去合情合理。”
张茂全跟着他进了室内,想了半晌道,“少爷,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嗯,你说。”
“少爷的心思,我自然是明白地,可……还是早早和夫人商议过后,遣人正式提亲才好。”张茂全说这番话时,中气明显不足。
孙毓培沉默半晌,点头,“我知道了……”
说虽如此说,这事儿确有些难办,丁氏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回响,半晌,烦恼地起身,立在窗前看那一丛丛火红的美人蕉,沉默不语。
苏士贞次日到常家,先说了些海禁如何的事,常贵远磨拳擦掌,十分兴奋,“这一天等了许久,士贞兄,我们结伴去闯一闯如何?”
“我是想去地,只是家中如何安排……”苏士贞叹了口气,“实是不放心瑾儿一人在家。”
“这倒也是……”常夫人沉吟道,“瑾儿年纪也不小了,出海没有一年半载,是回不来地,不若现在定了亲事,等苏大哥回来时,再成亲,年龄也刚刚好……”
苏士贞苦笑,“她哪里肯叫人提半句?”
常夫人与常贵远对视一眼,苏家的事儿,掌珠回来也说过不少,两人都是知道的。那位孙公子虽人才好,又是商户,门第算是配地,无奈苏家家底太薄,虽说低娶高嫁,可差得太多,也叫自家女儿受委屈。
常夫人沉吟半晌,又改口道,“苏大哥若信得过我,你们去了之后,叫瑾儿住过来,和掌珠做伴儿,至于这亲事么……等你出海回来再提,虽然年龄有些过了,但自家家底也厚了些,到时方不叫她受委屈。”
常夫人说的倒也是。苏士贞思量半晌,这事儿仍是没个头绪,起身告辞。
若是不出海去,税监几时到,这归宁府几时能平息下来,这些都不得而知,守在家中又做不得生意,又白白的浪费了时间。
“爹爹,你回来了?”苏瑾拿着一封自东厢房出来,走近他悄悄笑道,“盛夫人来信了,说是派税监地事,她也听说了,叫咱们将两间成衣铺子都转手了,把银子归拢之后,叫曹掌柜押运过去,也使人出海呢。”
苏士贞看着她平静大方的笑颜,微微摇头,顺着她的话道,“这么说,要去便要早些做准备?现下棉布绸缎等货物还不甚紧俏,若大家一窝疯地涌到海外,这绸缎等物必会比先前贵些”
苏瑾连连点头,“正是这么个理儿。爹爹,还有一事呢。你想呀,若税监到了之后,苏杭松江等地的织户都关了张,这布匹绸缎的价格必然会抬高,所以,咱们得赶快归拢归拢铺子,早早和常叔叔一道儿走松江,多走走多看看,看人家出海置货物过去,那地方的人临海,必定知道海外哪些货物紧俏……”
苏士贞失笑,她这样无非是在转移他的主意力罢了。良久一叹,“瑾儿,爹爹就依你这一回,等我出海回来,此事必要听爹爹的,可好?”
苏瑾知道他意有所指,连连点头,“好。”
父女二人正说着,孙毓培和张茂全来了。将二人让到正房,孙毓培简要说明来意,“德王府的船只牢固又抗风浪,苏伯父若有意出海,正好可一道儿同行,有相熟之人做伴儿,也可解海上思乡之愁。”
能和孙记的人同行,苏瑾是放心地,连忙起身道谢。
苏士贞也大喜,只是他道,“五万两的份额却是用不了。我们与常家合计三万两足矣。”
“苏老爷,这出海地事一传开,知道你有门路,必有许多相熟地人求到门上,余下的两万两,您可与相熟人的带些货物,要他两三成的分红,也不为过”张茂全在一旁笑呵呵地道。
“这倒也是,还是张管事想得周全。”苏士贞点头笑道。
说完正事,苏士贞又要留饭。
夕阳落了下去,苏瑾叫人摆了桌椅在枣树下,请孙毓培过去纳凉。
他坐下抬头望着头顶结满累累果实的枣树,好半晌,才向对面直视过去,以指扣桌,以颇为不满的语气道,“孙某不日要回宁波,不知苏小姐的东道要拖到几时?”
“嗯?”苏瑾正低头倒茶,闻言抬头,片刻笑道,“倒是苏瑾的疏忽了。孙公子要办的事情可做完了?”并递了杯凉茶过去。
“……等你做东道也算一宗未完之事。”孙毓培伸手接过,语气中仍是浓浓的不满。
“这样呀……”苏瑾抬头望望天色,炊烟四起,晚霞烂然,预示明日又是一个晴朗炎热的天气,突地想到大佛寺那遮天蔽日的芙蓉树,笑道,“我倒知道有一个好去处,虽无名胜古迹,胜在清静雅致……明日如何?”
“好。”孙毓培笑着点头,低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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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生活在明朝 126章 送行
六月,芙蓉花初开,绿荫如盖,花如粉扇。
苏瑾和孙毓培先在大佛寺各个大殿转了一圈儿,方绕过寺院,到了这处所在。
游人稀少,两人并肩沿着脚下的青砖不径慢慢走着。孙毓培的兴致极高,沿小道穿过石亭,上了木质九曲桥,对着两旁盛开的荷花一路点评,苏瑾也不时凑趣,两人一唱一合,气氛份外融洽。
曲桥再往前,又是一座小亭子,孙毓培举步,做了请势,苏瑾含笑坐下,身后跟随而来的小厮连忙摆了茶水果子等物。
此处地势微收,荷塘之外,便是茂密竹林,阴凉惬意。
仍然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闲谈,不知谁先提及他在宁波的生活,孙毓狭长的眼睛眯起,投向幽幽竹林,似是十分怀念。
透过他的叙述,苏瑾似能看到他呼朋唤友、逍遥自在的惬意,甚至还有些高高在上的自得……
苏瑾笑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孙毓培罢。这才是他真正的生活……
在他说到春来郊野纵马赏花。苏瑾眼前似是浮现纵马狂欢的少年,青衫猎猎,爽朗如风,张扬快意……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她浅笑潺潺,轻轻吟诵,“……难怪孙怀念,在归宁府这些日子,实在是太闷了罢?”
孙毓培收住话头,奇怪,他会突然说起这些……,沉默片刻,又笑了起来,感叹,“……只是不知谁肯身嫁与……”
他说这话时,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骨关节因用力透着白。
“呵呵……”苏瑾将目光移开,望向远处含苞待放的小荷,片刻回头,眼含戏谑,取笑道,“……原来男儿也怀春,孙这等人才,不知哪家女儿有福气喽……”
说着站起来,笑道,“日头烈了,咱们回酒楼如何?今日为孙践行,苏瑾已定了桌好宴……”
孙毓培眉头挑动,不语。
看她梨窝浅笑,如青莲初开……眼眸明亮坦荡……心中微叹,站起身子。
“夏日游,杨花飞絮缀满头……年少轻狂,任意不知羞……”望着头顶盛开的芙蓉花,苏瑾再次浅笑看向孙毓培,“在苏瑾看来,这才是孙的生活……”
孙毓培依旧不语。宁波纵马高歌的日子,在他的记忆中是有些久远了……
正心不在焉的走着,突地斜里出插进一个男声,“瑾儿?”
孙毓培拧眉望,身侧小竹林旁,立着浅蓝衣衫,儒雅逼人的年青男子,正望着他身侧的少女。
“他是谁?”孙毓培语气颇为不善的看向苏瑾。
苏瑾也有些愣了,这人居然是许久不见的汪颜善,他不是应在国子监么?
汪颜善的目光亦不悦地打量着孙毓培,又望向苏瑾似是等待着她的回答。
苏瑾微微摇头,这汪颜善的心思她实在想不透,究竟是样的心理,扯了一把孙毓培,“不相干的人……嗯,我之前曾被退过亲,孙可?”
孙毓培一怔。她的事,他是的。可……没想到这人居然长了这么一副好皮馕。投的目光更为不善,向不远处的张茂全摆手。
张茂全立时带着四五个小厮,走到汪颜善跟前,行礼道,“请移步……”
汪颜善不悦皱眉,扫过眼前几人,立着不动,张茂全虽不知这人是谁,但看他的面色和自家少爷的态度,大约也能猜得出来是回事,冷了声音,“看模样也是读书人,须知非礼勿视速速走开”
“……”竹林里传来一声娇呼,汪颜善哼哼瞪了一前一后远去的两人一眼,转身顺着小道儿进去。
张茂全顺势看,不多时看见一个身怀六甲的年青妇人自深处走来,两人在小叉口路会合,沿着另外一条小道向寺院方向走去。
有这么一个小插曲,苏瑾的好兴致全无,而孙毓培实则并没有甚么好兴致,草草用过午饭,目光颇为复杂的看了苏瑾一眼,上了马车,便绝尘而去。
“,孙这是……”梁小青望着离去的马车,有些不解,象是存着气儿一般。
“走吧。”苏瑾转身上了马车。凭心而论,孙毓培是个很不的人,是非常不……只是她看得清楚明白……
靠在车厢里,轻揉着额头,好一会儿才疑惑地道,“那汪颜善不是应该在国子监么,怎的了?”
梁小青歪头想了一会儿,“是叫人给撵了么?”
“不象……”苏瑾摇头,转念一想,“莫非是备考的?国子监生要回原籍待考么?”
梁小青摇头,“谁哼,他方才还叫闺名,真不知耻”
但苏瑾深入想想,大概是这个理由了。这死人,真是阴魂不散呐
海禁的消息愈传愈烈,整个归宁府都躁动起来。苏家在这个时候出清铺子,反而合情合理,并不招眼。
丁氏留下的成衣铺子,刚放出消息没几天,便有府城内的经营成衣的几家商人上门儿洽淡,这事儿由曹掌柜全权处理,很快便定下了意向。
这件事儿,苏瑾再没过问过,皆由苏士贞张罗。
孙毓培在几日后派张茂全再次递信儿来,说宁波总号又来了信确认,派税监的消息属实,叫他们着手开始歇铺子。
苏瑾没见到他,有些遗憾,也有些轻松。只是,是时候开始觉察到的,她已想不起来……
转眼到了六月底,朝廷果然下了旨意,海禁八月底全面开禁。
而孙毓培的离期已定,就在七月初。
苏士贞和常贵远决定随孙记的船南下,先到杭州,再转去松江,早早在那边打好货物,等和孙记的人一道出海。
苏家库存的布匹皆已做成成品,坊子暂时歇了工,除了张荀,余下的人都发了工钱遣散。
苏家的鞋铺子也有两家有意向接手。一年辛苦辛苦做起的坊子铺子,一月不到的时候便就这么歇了……
“爹爹,杂货铺子还留下吧”苏瑾想了许久,自已在家没甚事做,留间铺子也好解闷。“反正它并不占本钱,留下也好赚个家用出来。”
“嗯……好。”苏士贞想了片刻道,“只是货物种类收一收罢,只卖些酒水小食等物便好。”
“张荀我舍不得放他走,且叫他先留下。王瑞么……问问他的意思罢……拴子的全福两个,也问问想不想回乡。”苏瑾将这几日的人员安排说与苏士贞听,“若他们不愿回乡,早先贩卖旧衣的门路,还叫梁二叔领着他们去做。……这个暂时也不受影响。”
“也好。”苏士贞点头,将银子递,“留把你一千两的家用,爹爹此去,少则一年,多则一年半必归来,这些银子够你们吃喝了……”
苏瑾伸手接。
“瑾儿……”苏士贞沉吟片刻,问道,“孙那日可说了?”
苏瑾愣了下,摇头,“没有。只是为他摆宴送行而已。……爹爹,你记着,咱们和他们并不一是个世界的人……”
苏士贞叹息一声,点点头不再。
苏瑾再次见到孙毓培时,是在归宁府的码头。他如初见时那般,身着白色墨竹纹的长袍,在七月的晨光里长身玉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格外醒目。
看见苏瑾,他大步行来,立在她面前许久,问出一句,“……半年内可会成亲?”
苏瑾惊讶,又失笑,指指在人群中的苏士贞,“孙说笑了,父亲不在,我成哪门子的亲?”
“那便好”孙毓培不再,转身便向码头走去。
苏瑾跟上两步,扬声道,“孙一路顺风。下次来归宁府,苏瑾定会摆一桌好宴相迎。”
孙毓培轻身挑挑眉头,一脸的不信。
船缓缓驶动,直到远成一个黑点,苏瑾才收回目光。
码头送行的人逐渐离去,只余下苏瑾和常家一行。
“瑾儿,你搬来我家住罢”掌珠走挽着她着胳膊笑道。
苏瑾笑着摇头,因亲人的暂离,情绪有些低落,“家里有些杂事要处理呢,处理完再去看你……”
“那好……”掌珠也看得出来,她笑得勉强,又劝道,“我爹爹早年常在外面走动,一去便是一两年,瑾儿不必担心……”
苏瑾再次望向繁忙的码头,繁华依旧,也许是她心情不佳的缘故,却觉这繁华格外不真实。
强笑着与常家人做别,回到家中。
栓子和全福已被接到家里,正在院中玩耍。看她进院中,齐齐停下,叫了声。
“你们若不愿回乡,便叫常奶奶安排你们在坊子里住下,嗯,明儿罢,我有事安排你们去做。”苏瑾无精打彩的吩咐一声,自顾自进了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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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体不舒服,这章发晚了。晚上还有一章,尽量定时发。
是 由】.




生活在明朝 127章 不平
苏瑾猜得没,汪颜善此次回乡,正是等待八月的秋闱。
这一年,有潘家供给的银子,他在京城也结交了不少官家子弟,甚至于还随同窗参加过当朝礼部侍郎的的寿宴,虽然花费几百两银子,却有幸见到一位据说将要巡临济南府的周学道,后又托这位同窗的关系,呈上几篇文字叫他指点。
那几篇文字,做的花团锦簇一般,正合周学道的意,当下对汪颜善的文章好生夸赞。因有这事,汪颜善自国子监,心气与早先自不相同,言谈之中,隐隐透出举子探手可得的傲气来。
有刻意伏低讨好他的学子,整日围在他身边打转,说着些奉承殷勤的话儿。
陈尚英和赵君正两个,因知他早先做地事,最看他不惯,又见他整日趾高气昂,透着些穷人乍富地得意,更加看他不起。这日用过午饭,几人闲步永福寺外的杉树林间,坐着闲话,说得几句八月秋闱如何,便想起汪颜善来。
两人一齐撺掇陆仲晗,“仲晗兄,我等是没本事压他地威风,八月秋闱,你须得与我们出一口气才是”
陆仲晗笑了笑,“与人斗气,可做不出好文章来。”
陈尚英与赵君正对视一眼,脸上挂上促狭地笑意,“若是为苏出口气呢……”
陆仲晗微怔,目光投向远处地山峰,半晌,回神一笑,“定当尽力。”
“哈”陈尚英怪叫一声,一掌拍在他的肩头,调侃道,“仲晗兄,大考将至,此时可不能分心去想儿女私情……”
陆仲晗只笑不语。
赵君正歪头想了想,“……似是听林学兄提过一句,苏的父亲收了生意,出海去了……”
陆仲晗点头,“……我知。”事实上他也知苏家为何收生意收得这般急促。税监之事……自万历朝以来,已有几十年未派,如此搜刮民间财富,实非盛世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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