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明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某某宝
“仲晗兄不去探望安慰一番么?”陈尚英又笑着打趣。
陆仲晗微微摇头并不言语。
两人都齐声嗤道,“没趣”
正说着,林延寿自寺后低着头,独自转,似是想入了神。自院试之后,这三人都进了小班就读,关系更胜之前。
陈尚英站起身子,扬声喊他。喊了好几声,林延寿才茫然抬头,看见三人,慢步行。近前行了礼,才道,“三位学弟,大比将至,怎地在此处闲逛?速速读书才是”
赵君正扫过他背在身后的书本,认出是一本八股集子,笑道,“林学兄,这八股文章不要全背地,我且与你说一道题目,今年必考……”
“啊?”林延寿大惊,忙上前一步,“赵学弟从哪里探得题目的?”
陆仲晗连忙出声阻止,神情严肃,“……君正,此等事怎可妄言?莫非忘了正德年间,唐解元公地教训了么?”
赵君正摸摸鼻子,干笑两声,“实是看林学兄太过刻苦,与他说个笑话儿解解闷罢了”
科考舞弊之事,干系重大,哪怕是一句话无心玩笑话,若被有心人听去,便可松松地断绝科举之路。
陈尚英连忙往四处看过,幸好刚过午后,七月正热,游人稀少,此时林间只有他四人。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陆仲晗又正色叮嘱几句。方看向林延寿,自到小班之后,才晓得此人是如何好学,尤其考期临近,愈发整夜攻读,只是,愈是这般紧张,反而不利考试。
低头思量片刻,笑道,“骑射书算律,五事试虽非至关重要,却也是要考地,我等此时去校场,练习骑射,如何?”
“好”陈尚英抢先拍手笑道,“近日背书,脑中混沌不堪,且去校场活动活动……”
赵君正自是没意见,拉林延寿,“林学兄,所谓劳逸结合,走,随我们同去,且放松一会儿……”
林延寿虽有些不情愿,却耐不住三人劝说,遂跟着到山脚下的骑射场而去。大考临近,清源书院的功课却暂时松了起来,每日仍是正常授课,却由学子自行安排。
他们到时,正有两个学子正在校场之中比试,围观众人,不时发出叫好声。
赵君正挤到里层,扫了一眼,满目不屑,与几人低声道,“……是那姓汪地。”
陆钟晗微微抬起下颌,看那场中长衫玉带翠玉簪地男子,纵马扬射,嗖嗖嗖三声,三箭破空疾射向二十步开外地箭靶,守在箭靶处地一人,连忙查看,高声喊道,“三箭全中,皆近靶心……”
“……好汪学兄不亏为国子监生,骑射之精,实叫我们羡慕……”有人大声叫好。
“这汪颜善确实刻苦,早先在咱们书院,立射尚射不准呢……”有人小声赞叹。
“……若是我能选入国子监,我也自然刻苦……”有人语气含酸。
“你……你能选入国子监,可有汪兄的手段和有钱的岳家?你们瞧瞧他现如今的穿戴,比咱们书院的富家子弟还阔绰……”有人立时反驳嘲弄。
“汪兄确实有先见之明听闻早先订亲的那位苏家,现如今得了个赛天仙的浑号……还是现今的合意……”
“哈……你们不知罢”早先和汪颜善一行,在山上见过苏瑾的男子插话道,“……现今的虽家中有财,如何比得过那苏的美貌?汪兄酒醉曾言,若能中得举子,要去苏家提亲,娶她做小咧……”
在等候管事牵马的空档,前面的议论声不断传来。林延寿气愤,上前大声喝斥,“……休得胡说”
赵君正和陈尚英则同时看向陆仲晗。他神色如常扫过方才的几人,转身向牵马而来的管事儿走去。
拱手行礼之后,一手按马背,借力翻身而上,引来几声叫好声。
他驱马到方才说“浑号”与“娶小”的二人面前,居高临下,含笑拱手,温雅有礼,“张兄、不才兄,久闻二位骑射超群,可否讨教一二?”
这二人微怔。陆仲晗到书院这一年间,极少见他来骑射场,再观这人气度,都私下他是个只会读书的地,却不想今日竟然主动讨教。
赵君正和陈尚英却兴奋起来,相对而笑,这可是自他来书院之后第一次发怒如此好戏怎能过?
况且以这陆仲晗的才学,与他言谈中流露出的点点滴滴,定然是个久在书院就读地。因徽人行商,富者众多,对书院的捐建更是不遗余力,师资雄厚,箭术受过名师指点也有是可能地。
连声起哄道,“……正是,张兄、不才兄射艺超群,今儿也叫我们开开眼界……”
众学子听得后面起哄,有好事者也围将来,跟着起哄。
张姓学子有些莫名其妙,再看林延寿的面色,似是有些明白了,这陆仲晗是要替林延寿出头?有些不快,却不肯在众目睽睽之下退缩认输,拱手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那位刘不才更是生性好胜,当下便痛快应下。
随即有好事牵了两匹马来,众人让开场地,三人驱马进场。
“张兄、不才兄先请”陆仲晗接过弓箭,随意将箭矢搭在弦上,转身向二人道。
如此轻敌的神态让这位张姓学子和刘不才更加恼怒,两人扫过看围观好事学子的面色,驱马到二十步开外,先后搭弓而射。
“嗖嗖嗖”
“嗖嗖嗖”
六箭先后射出。
那边又围了好几个学子,一齐上前验看,扬声喊,“张兄三箭全中,一箭近靶心……不才兄三箭中两箭……”
学子们的骑射水平自不能与军士相提并论,如此成绩便也算不了。
人群中发出几声短促赞叹,便看向陆仲晗。此人来书院不长,家世成迷,平素相熟的只有赵陈二人。又因与姚山长关系亲密,学子们对他实是好奇。
“陆学弟好兴致”汪颜善驱马上前,虽是笑着,却掩不住眼内复杂的情绪。姚山长的亲近爱护……手到擒来地院案首……以及将要到来的乡试……这人会是劲敌
陆仲晗收回拉了一半的弓弦,含笑拱手,“切磋方能进步,汪学兄可有意比试一场?”
“呀呀呀”陈尚英在人群中激动地顶着赵君正的后腰,悄声笑道,“好戏,真真是一场好戏”
余下的学子也纷纷议论起来,这可是书院之中最有才华的年青学子一较高下,当然若林延寿不是那么死呆,倒也可算他一个。
“好!”汪颜善对的箭术颇为自信,这可是他在国子监中,经名师指点,刻苦练习的结果,“骑射如何?”
方才二人皆是骑马立射。汪颜善点明骑射,则是纵马移动而射了。
“好”众学子大声起哄,“……骑射……”
陆仲晗微微颔首,“就以汪学兄之言。”
早有人将对面六靶上的箭矢收起。
陆汪二人,驱马各立一侧,汪颜善存心要灭的他的威风,驱马奔走,抬手向对方箭耙射去。
“嗖”马蹄扬起阵阵尘雾,箭矢破空,斜射而去。
与此同时,陆仲晗也驱马而奔,来回奔走几个回合,突然搭弓而起,三箭连射。
“嗖嗖嗖”三声之后,便“叭叭叭”三声轻响,三只箭矢几乎同时劲射在靶心之上,箭羽犹自在嗡嗡作响。
“好”众学子愣怔片刻,突然齐声叫好。
而那汪颜善的第二支箭此时尚未离弦。高低立现
“哈”陈尚英几步跳到众人内围,哈哈大笑,“仲晗,好样的原你是个深藏不露地……”
说完斜了眼,神色晦暗颓败的汪颜善,带着些示威的得意。
“陆学弟,好箭法好箭法”人群中有人大声赞叹。
陆仲晗停马而立。眉目依旧温和,将弯弓收回,淡淡向汪颜善三人拱手,“承认……”说完翻身下马,向人群外走去。
“哎仲晗,仲晗,你等等”陈尚英追,眉开眼笑地问道,“……如此精妙的箭法,并非一年能习成地,你快说,哪里学来地”
陆仲晗转身欲。
“陆学弟”一脸灰败地汪颜善纵马追来,坐在马上,气息不平,却故做平静的恭手,“……好箭法,你我再比一场如何?”
“不妥……”陆仲晗微微摇头,神色温润,声音平稳柔和,说出的话却极气人,“……陆某六岁随祖父习弓箭,十岁起长居紫阳书院,习弓箭已有十年余……汪学兄习箭不过一二年,怎好占汪学兄地便宜……”
紫阳书院乃天下学子皆知的高等书院,与清源书院可谓云泥之别。
众学子立时发出惊叹声。
赵君正惊讶之余,又立在一旁窃笑不已。
汪颜善气歪了鼻子,方才是谁说要讨教,现在又讥讽他箭术低劣,怒极反笑,“……不知陆学弟的祖父究竟是怎样的高人……莫非是名将之才?”
“并非名将。……崇祯十年,广西庆远府僮民有变,屡戮天子命官,攻城劫寨,甚嚣尘上……陆某祖父便是以文官之身,平定民变的庆远知府……”陆仲晗语调平稳,淡淡拱手,一点也没差点气爆对方的自觉与愧疚。
说完依旧迈着平稳的步子,缓缓离去。
众人看着他远去的背景,其中一个年长学子,突然一拍脑袋,“他的祖父……是先任庆远知府,后又出任广西巡抚的陆广英陆大人?”
“仲晗,仲晗……你等等”陈尚英小跑儿跟,笑道,“哈,真解气,你看那姓汪的脸色没有……精彩极了”
陆仲晗回头笑道,“快走罢,若山长知晓,我等必定要受罚”
“不过是切磋而已……”赵君正跟上来,也是满脸笑意。
林延寿赶上来,后知后觉地问道,“陆兄可是在为苏不平?”
赵陈二人同时对视而笑,齐声发问,“陆兄可是在为苏不平?”
陆仲晗笑了下,并不做答,沿山道向书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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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 12章 探路
??颜善脸色铁青,心头却翻起惊涛骇浪,巡抚?居然是二品大员?虽然或已告老还乡,却仍叫他震惊不已
呆呆望着那几人远去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翻身下马,整整衣衫,向那年长的学子长辑拱手,满脸堆笑问,“敢问学兄,你方才所说的陆广英陆大人……”
“哦……”那人自远处收回目光,拱手还礼,笑道,“……却没想到陆学弟竟是陆广英大人的孙儿,他虽亡故多年,在广西却颇有声望……”
“亡故?”汪颜善一怔,拱着的手缓缓落下来,嘴角挑起一抹不易觉察地冷笑,转瞬即逝,再次拱手,“原来如此,多谢学兄告知。……可,即使陆学弟祖父亡故,总是官宦之家,怎会流落至此……”虽是关怀之语,语调中却透出一抹掩饰不住的轻松快意。。
他这番变化,虽极力隐忍,却还叫那年长学子看出端倪,想起方才二人的对峙,暗自摇头,拱拱手,“这个在下实是不知……”说完便告辞而去。
“亡故?”汪颜善凝视着刚刚消失在转拐处的身影自言自语。好一会儿,再次冷笑出声,“……原来是亡故……呵”
张刘二人今日被陆仲晗突然点了名,打了个措手不及,灰头土脸,甚是恼怒,却因对方的话,不敢造次。此时听得这二人的对话,心头齐齐一松。
一齐凑到汪颜善跟前儿。
刘不才跟着冷笑道,“汪学兄,他流落至此,想必是因其父也故去的原故罢……”
“是么?”汪颜善眉头微动,转过身来,“……我却与他不熟,你是如何何得知地?”
刘不才道,“恍惚听他与人交谈时,口称先父,必然是亡故了”
那陈姓学子也点头,此事书院之中倒有不少人知晓。
原是个落毛的凤凰汪颜善心头的不屑,毫无顾忌地显到面儿上。
那张姓学子看他面色,思量片刻,复又劝道,“……其父与山长乃是知交好友,此事,还是算了罢……”
话到此处,汪颜善才猛然想起,今日这事起得无头无绪,实叫人有些纳闷。偏头问刘不才,“方才你们因何而兴起的比试……”
“小弟旁的话未说,只是接着张兄的话头说了句,说了句……”他看着汪颜善的神色,说下去,“说了句,汪兄此次乡试必然高中,……一旦高中,改个号,纳个小,乃是惯例小弟便言汪兄定然惦念旧情,要纳苏家……”
刘不才话虽如是说,却不十分肯定。他与张姓学子说的话,倒是林延寿先发难地。大约能猜到陆仲晗也是因为此事,却猜不准他此举的真正原因。若说为了林延寿也说得,皆竟那女子和林延寿家是近邻;若说怒他们口无遮拦,倒也说得,因陆仲晗在学院之中素来正派;但,刘不才亲眼所见汪颜善对那苏姓女子的态度,下意识认为这个理由更能激怒他。
张姓学子却觉他的话有理,跟着点头,“……在下也只因说了句书院的传言……”
汪颜善虽只几日,汪婆陈氏却是一双眼睛只盯着苏家出丑呢,苏家的事她不知?有这样的事儿,自然欢天喜地地与絮叨……
苏瑾儿,你好大的本事汪颜善心头如打翻五味瓶般,五味杂陈翻滚。不自觉将拳头紧紧攥起,那日在大佛寺中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遮天蔽日芙蓉树下,青衫少女锦衣男子并肩而行,一个浅笑潺潺,一个侧耳倾听……原来还不止是一个
冷笑前行,喃喃低语,“……苏瑾儿,好本事……”心头又奇怪,一向只会读书练字绣花抚琴的女子,怎的突然对生意这般精通……
而此时,他口中只会读书写字弹琴绣花地人,确实在做这些事。
但苏瑾刚没做两天,便不耐烦了。
出了东厢房,转到小花坛前,取了剪子,修剪残花败叶。
梁富贵自铺子里转进来,看见她,笑了笑,走近,“可是无聊?”
“嗯,有些。”苏瑾放了剪子点头笑道,请梁富贵去正房就坐,“梁二叔,爹爹说的旧衣营生,你可还想再去做?”
“自是想地。”梁富贵搓手笑道,“栓子和全福两个已能看铺子。我便想与商量这事儿……”
苏瑾点头,“好。张荀我是要留下的,工钱还照之前管坊的的时候算,此次出去,叫他随你一道吧。”
梁富贵点头,“此去并不走远,只在四里八乡的卖卖即可。”
“嗯。梁二叔可够本钱?”
梁富贵一愣,“……本钱是有的。”
苏瑾笑了下,“叫张荀拿着我家的本钱,梁二叔还用的本钱。你们两人一道出去,结伴而行,各赚各的罢……”
“这,这好?”梁富贵迟疑,虽然早先他已是在用的本钱,但此时老爷不在家……
苏瑾摆手笑道,“就这么定了。叫全福去请张荀来,我现点了银子把他,你们明儿便打货去罢……”
“哎”梁富贵应了声,点头出去。
望着打晃的门帘,苏瑾闲坐一会儿,便又想到生意上去。思量着现今还有哪些空子可钻……
枯坐半晌,终于想起一条路来,便是姚玉莲的哥哥姚大郎走的关外这条路子。只是不晓得税监来了,对这条路子的影响有多大。
站起身子,整整衣衫,决定不在家里苦闷着,去姚玉莲家里问问她哥哥何时归来。
叫了梁小青一道儿出了院门儿,迎面碰上几个近邻,都笑着和她打招呼,说了些苏士贞出海之类的话,满目的艳羡,那目光让苏瑾觉得她们看得不是,倒象看一座金光闪闪的金人。
笑着客套几句,向姚家走去。
姚家院门虚掩着,正房传来隐隐地话语声,梁小青伸头进去,喊了一声,“可有人在家?”
片刻,姚玉莲东厢房的门帘挑起,她微低着头,略带羞色,唇角含笑,向二人走来。
正房的声音停顿片刻,便又响起来。苏瑾侧耳细听,似是个婆子的声音,语速极快,声音略带些夸张,隐隐有“人品”如何,“家财”如何的话语传来。再观姚玉莲的模样,走近挽了她的手,悄悄笑道,“可是姚的好事近了?”
“就你鬼”姚玉莲斜了她一眼,领着进的东厢房。
刚掩了门儿,苏瑾便迫不及待地笑道,“姚,快说说是哪家?人你可见过?”
姚玉莲给二人看座,倒了凉茶,方坐下低声道,“……人是见过地,和我哥哥一道走关外的……还成罢……”
“这么说,姚是满意地?”苏瑾眉开眼笑,替姚玉莲高兴。她比生月大半年,已满十七岁,是到了该说亲的时候了。
“小户人家么,有不满意地……”姚玉莲笑了笑,面色坦荡了些,把玩着桌上茶杯盖子,轻声道,“……多少人家不都是这般么?”
苏瑾笑意微收,跟着点头,这倒是地。多少人家都是如此在这个时空,九成九的女子姻缘皆是如此。
姚玉莲看看梁小青,又看看她,半晌,低声道,“……前些日子你家忙乱,我只去过一两回。你爹爹出海,你的亲事没说一说么?莫要等过了时,叫人家……”
“那我就在家做一辈子老姑娘呗”苏瑾收回心思,玩笑一句。
姚玉莲瞪她,并连连摆手,“这话可说不得,哪个女子不嫁人……”
“……先恭喜姚了……”苏瑾含笑将话题岔开,施了一礼,复又坐下,“何时会有准信儿?”
姚玉莲又低下头,复去玩弄那茶杯盖子,“本是两方爹娘都看好地,许是快了罢……”
“那姚的好日子定了,且去我家知会一声。”
姚玉莲点头。
说了会闲话,苏瑾才说起真正的来意,“姚,姚大哥这次何时?可有准信儿?”
“你……”姚玉莲迟疑一下,便猜出来了,“你在家闲不住?”
苏瑾含笑点头,“是呢。我闲不住……若有合适的路子,我也打发些!”
姚玉莲捂嘴笑道,“快了。你忘了,我哥哥十月里成亲呢……”
苏瑾一拍头,恍然想起姚玉莲曾说过此事,连连赔礼。
有媒婆在,苏瑾不好久留,好在姚大郎快了,到时再探听消息,便带着梁小青回家。
将到家门时,看见林寡妇吃力拎着篮子,正进巷子,忙叫梁小青去接一接,立定问她,“林大娘,这是置买的?这么大的一堆儿?”
“我家寿儿要上济南府应试咧”回应的声音意外的大,透着浓浓的炫耀之意。
苏瑾了然,七月上旬了,自归宁府到济南府,路上尚要五六日的功夫,学子们早早到了之后,可先熟悉熟悉环境,或打探些学道考官的喜好等等。
笑着立在林家门口,“那我在此先预祝,林大哥此去一举高中……”
“……承你吉言。”林寡妇心情很好,笑咯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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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 129章 辞别
事隔几日,成衣铺子的曹掌柜带着一只木箱子来了苏家。苏瑾忙将他迎到正房,含笑问道,“铺子都整理好么了?可是即时要启程去杭州?”
“是。”曹掌柜笑呵呵的坐下,指着他带来的小方箱子,道,“这是特意叫我给苏送来的……”
自他一来,苏瑾便猜到这是银子。可之前说好的一成收益已经悉数支取了,连忙推却,“……红利我已得了……”
“说了,虽然铺子经营地短,名声却响亮,因这名头,两间铺子都卖了个好价钱,这都是苏的功劳……”曹掌柜上前将小箱子打开,里面是整齐的小银锭,笑道,“……谢礼不多,只一千两,苏就收下罢。”
苏瑾失笑,这银子她该收,也不该收。权衡片刻,便点点头,“如此我便不客气了……在那边如何?出海的船走的是哪家的路子?”
“汪家。”曹掌柜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汪家世代为海盗,海外路线熟些……占城、满剌加、旧港、古里、忽鲁莫斯等地都是熟路……”
苏瑾暗暗点头,能攀上这样的人家,丁氏必是花了大本钱地。其实生意做到一定程度,便只是拼资本而已,有了资本才有资格进入更高层面的游戏。而到了这更高的层面,挣银子显然要容易多了……
但资本积累的过程是如此艰难。
两人说了些闲话,曹掌柜临去时,又笑道,“叫我问问苏,可想去杭州陪她住一段日子?”
“……谢地美意……”苏瑾心头温暖,但她不得不拒绝。杭州与归宁府都是要派税监地,到了杭州不过也是吃喝玩乐而已,她现在显然没有这样浪费的本钱。又解释道,“……归宁府离两关近些……”
曹掌柜一愣,“苏要去关外?这如何使得?”
“我不会亲自去……”苏瑾笑着将姚玉莲哥哥的事说了,“……若有看好的货物,拿银子入他们的股,付他们利钱便好。”
曹掌柜点头,这倒了是个法子,又知她做生意素来不莽撞,便不再多说,闲坐一会儿便告辞而去。
送走曹掌柜,苏瑾看着这一小箱银子。加上苏士贞留下的一千两,她突然兴奋起来,纤细的手轻拍着银箱子,眼中闪着异样的神彩,若能在苏士贞前,将这银子翻一翻……
正思量间,栓子在外面回道,“,有人要买笔……说要湖笔……”
“嗯,我了。”自税监的消息确认之后,这杂货铺子便没再补进不畅销的货物。这些货物便包括纸笔等物,挑帘出了正房,“我去仓库找找……”
栓子嗯了一声,又回到铺子里去。此时,铺中立着三人,另外二人立在门口,脸上明显挂着促狭的笑意,栓子朝着那位要买湖笔的年轻男子道,“……请您略等等,我家去仓房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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