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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某某宝
再者,她也瞧出来了,这个表妹,不说做生意有一套,性子也硬些。整个朱府也就她敢和老太爷硬顶硬在屋内比比谁抻得过谁,若她肯帮帮忙和老太爷说说,说不得老爷子肯松口儿,叫他们也开两间铺子。因此,她也有意与苏瑾接近关系。
叶妈妈大略也知她为何示好,忙笑道,“劳大*奶记挂,已叫小秀去厨房说了。”
秦氏轻轻一笑,“不的还以为叶妈妈是打归宁府跟着表妹一起来的呢。”
来旺儿搬了长凳子,到廊子底下,轻轻笑,“她是代表道谢呢。大少奶奶,您受累先坐会儿,我呀,真怕一会儿表说了话,惹老太爷生气。”
秦氏留下,也正有此担心。便依言在廊子底下坐了。
只得听得正房中,先是安安静静地说了一会子话。突然老太爷的声调便高起来,“……别提那小子,说得比唱得好听。指望他办这件事儿,要等到何时?”
三人一怔,秦氏小声猜测道,“这个他可是指的表妹婿?”
另二人都微微点头,“当是地。”
“外祖父,又非是故意欺骗你。他上有长辈,这事硬顶?这事还是叙叙图之的好。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但凡成事,都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现在,这三者都缺,便是去与那府上的人去说,以我看也,这事也悬……”苏瑾清亮的声音传出来。
朱老太爷冷哼一声,声音又高了一阶,“这事你莫管,我自有主张”
三人又相互看看,皆不敢出声。
苏瑾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忙降底音量,“外祖父,这本就是我的事儿,我能不管?”
“婚姻大事,自有长辈作主。哪有你插话的份儿?”朱老太爷气哼哼地看了她一眼,一副不相让的架式。
苏瑾暗叹一声,老太爷的决心已从他的行动上表现出来。可是,苏瑾还是想尽力阻拦,低头想了想,换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笑道,“外祖父,我晓得你是因陆家那几个多嘴的下人在背后嚼蛆,这才火气上头。已替我出了气了,将人打一顿撵了出去。我那时不理她们,是因,那儿不是陆府,做威给谁瞧?其实我可不是因她们是陆家老太太派去地,才不敢把她们着的。若说背后说人,您再想想,这世上有谁人背后不说人的人么?也没哪个背后不被人说……”
“各人皆是站在的立场上儿罢了。那当官的说老百姓刁顽难治,百姓们则说做官地贪脏枉法,穷人骂富人为富不仁,富人骂穷苦人家……”
苏瑾好不容易想好的词,还没白活完,便听朱老太爷低喝一声,“旁人如何与我何干?你是我朱府的外孙女,便与我有干系”
苏瑾张着嘴僵在那里。
朱老太爷咳嗽一声,摆手,“你出去罢。”
苏瑾自打她方才替陆仲晗儿,老太爷就上火了。可她只能替他说好话儿,若她要顺着老太爷骂他……不若试试
想到这儿,她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站起身子,走到老太爷身边,递上茶,替他顺气儿,“外祖父,是外孙女不懂事儿,叫您跟着受累了。方才不过是怕您更生气,才故意替他们说好的话。其实我心底对那府上也极不满意我何曾受过这样的气?那府的老太太即不满意我,不若,我,我,我……”
苏瑾“我”了半晌,下面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朱老太爷倒是一副玩味,“你就样?”
苏瑾心一横,答道,“那我就与和离算了”
“真的?”朱老太爷眼睛猛然一睁,盯着苏瑾。
看这神情,苏瑾心中登时没了底儿,原想说出这样的话,会招他斥责一通,反安抚。可是现在看来,倒象是合他心意地……正要改口。
秦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祖父,瑾儿院中的人来回话,说药熬好了。让她先吃了药,如何?”
苏瑾连忙道,“对对对,外祖父,我先去吃药。饭后再来看您。”说着不等朱老太爷发话,便很快地溜了出来。
秦氏一见她,忙拉她下了台阶,快步走到院子中间儿,才压低声音道,“你今儿出去后,祖父与二位议过这事儿。当时婶娘因问了一句,陆家老太太依旧不同意办。老太爷便说了你方才的话”
“啊?”苏瑾惊讶地张大了小嘴儿,“他还真想让我与和离呀?”
秦氏挽着她的胳膊出了老太爷的院子,悄声道,“许是气急了才说的话。作不得真”不过,她随即轻叹一声,“祖父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倔强,咱家有先祖的名气,他比旁人又多几分傲骨,若那陆老太太当真对你太过。他呀,说不得真会如此行事……”
苏瑾默然。
秦氏也默了。直到苏瑾院子门前儿,才停了下来,宽慰她道,“都是气急了才说的话。祖父疼你,大家都瞧在眼里,怎能不替你想想日后?以我说,这事儿,你只看着罢。祖父虽有些脾气,可人情世故,道理总还是懂的。与那府的人说这事儿,必也会想个妥贴的法子。”
苏瑾苦笑,“谢大表嫂。我晓得了,这事儿我也不管了。外祖父若把我的婚事弄砸了,到时我就到他跟前哭鼻子”
秦氏捂嘴一笑,“以我看,这话你该到祖父面前多说说。叫他你的决心”
苏瑾嘿嘿地笑了几声,莫不是她到时要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劲头儿给老太爷瞧瞧?
秦氏安抚她两句,便自去了。
叶妈妈和来旺儿跟着苏瑾进了正房,都劝,“大少奶奶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事儿,表不过问也好。”
苏瑾暗叹一声,她过问又会有改变么?就是她不来杭州也不会改变老太爷的心意她可以表达的意愿,旁人听不听,则全在旁人,她左右不了别人的行为呢。
这老头能做最坏的打算,这是铁了心,无论如何都要办这件事儿。
默默吃了半杯茶,烦恼摆手,“算了,这事儿我不管了。他们爱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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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章。
是 由】.





生活在明朝 222章 “故人”
苏瑾说不管就真的不管了。反正,她不掺和,谁把她的婚事给弄黄了,谁负责
再者她现在着实没什么好主意。船上写给陆仲晗的信,送到忻州,再等他回信杭州,总要再等些日子才能到。等他的信儿到了,看看情况再说。
这事儿一放下,她真的就无心事一身轻了。
在家休息两日,才去和朱老太爷说要出去看铺子看宅子。
“宅子?”朱老太爷眉头一拧,瞪眼,“谁准你出去住了?还有那铺子的事儿,你爹爹即回来了,哪还须你操持?好生在家呆着”
苏瑾现在可理直气壮了,嘴一撇,“万一我的事儿叫外祖父给搅合黄了,我总得养活能自己不是?不对,还得养活孩子难不成要我爹爹养我一辈子么?”
朱老太爷气得胡子抖了几抖。盯着苏瑾看。苏瑾便也回看过去,祖孙俩大眼瞪小眼,互看了老半儿天,朱老太爷哼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苏瑾嘿嘿笑了两声,领着叶妈妈和来旺媳妇儿向丁府奔去。
这次丁府倒不冷清。二门外停着两辆马车,苏瑾招了一个婆子来问,那婆子笑道,“回陆夫人的话,是孙记的夫人和蒋记的夫人来访。”
苏瑾到杭州,最想躲的便是这孙二夫人。不想,第二次来丁氏这里便碰上了。她忙摆手,“我不去打扰她们了。你也莫惊了夫人陪客,只悄悄的叫明月姑娘出来说话儿。”
那婆子应声去了。不多时明月匆匆出来,见院门口半个人影儿也无,左右看了看,才轻笑一声,远处大树底下的长椅处走去,走到不远处,便略带些调笑地问道,“苏小姐怎么坐这里来了?”
“凉快呗”苏瑾嘻嘻一笑,站起身子。
明月跟着一笑,走到她近前,行了礼,才问,“您今儿是无事来坐坐,还是有事儿?”
“想去去看夫人帮留意的铺面和宅子。你不用惊动她,只找个经办的人带我们去便是。”苏瑾今儿因老太爷的关系,出府晚些,此时已半晌午,里面的人约摸要用过午饭才回,这事就不劳丁氏亲自陪她了。
“原是这事。是我们府里一个姓柳的管家帮着看的。他是这杭州人士,人头地面街道都熟……”明月本想说叫他陪着,又想他是男子,初次见面也不熟,独自陪着不合适,便笑道,“他今儿倒是有空儿。我这就去悄悄回了夫人,今儿我也偷一回懒,借借您的光,上街逛一回。”
苏瑾也不和她客套,忙叫她悄悄去,悄悄的回。
叶妈妈略带些不满地道,“小姐怕她做甚?”
苏瑾笑笑,“不过是避开免得大家尴尬罢了。”孙二夫人若比她后来,晓得她在此做客,说不得也会主动避开。
明月去了不多时,带着一位年约三旬半的男子匆匆过来。那男子中等个头身量偏瘦,全身上下收拾得极利索,面目透着股老辣精明。苏瑾知道丁氏看人的眼光一向比较准。她与自己不同,生意上她偏爱用经过历练的人,而苏瑾大约是刚起步的关系,用的掌柜与伙计,自己提携出来的多。
而现在有了资本要发展,她便得好好琢磨琢磨这方面的人才。
因先前没做想好做什么,丁氏只叫人挑位置好的铺面看。来了这几日,苏瑾终于有了些眉目,选起来便有的放矢了。
因有忻州的生意,杭州必要设总号。在当地零售也好,转运到江南各地也罢,这都是必不可少的。忻州的生意说起来,不过羊毛毯子、皮毛和羊毛线三大类。都是与衣衫沾些边儿的。
苏瑾便选定了绸缎密集处的一座铺面。也是丁氏给找的这几间之中最大的一间。是一座三间开门的三层小楼,后面有一座小院子。中间是个天井,三面房屋合计共有十二间。
中间儿院子不少,里面种着几颗琵琶树,此时黄澄澄的琵琶已全完成熟,整座小院儿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息。
里里外外瞧了一圈儿,苏瑾很满意。
明月瞧见她笑,便问,“您这是打算开绸缎铺子么?”
苏瑾含笑摇头,“能算一半儿的成衣铺子。”
“成衣铺子呀,那不是我们夫人的老本行?”明月微讶了一下,笑起来,“您不和孙记抢生意,倒抢起我们夫人的生意来了。”
苏瑾笑了,逗她,“不若你回去和丁姨说说,我们两家打隔壁如何?旁边不也一间铺子空着呢。”
明月往左侧看了看,也笑了,“这主意不错。早先您接手铺子后,做的一些小物件儿,我们后来听曹掌柜说了,着实也想瞧瞧。若我们夫人再开铺子,那些花样子您可别藏私”
苏瑾自然不会藏私。而且丁氏做成衣的生意也好,做绸缎的生意也罢,她有货源优势,又有那么多年的经验。当然没大问题的。
而她选这里,一是因染好的皮毛也当作一个产品来卖,二来,也想试试前世她见过的小皮草样式销量如何。在苏瑾看来,那些宽袖齐腰的小皮草,与现今的交领短襦款式类似,极适合少女穿着,透着股子灵动。比早先丁氏送她的小皮袄子,和姚玉莲送的那毛衣裳,都显得轻巧又别致,也更合适江南的冬天。
二人说说笑笑,又去看最后一间铺面。
最后一间铺面有些小,竟是位于茶庄茶行的集散地。这让苏瑾有些意外。
那位跟随而来的柳管家大约是看出来了,因笑着上前道,“江南山多。徽州、池州、苏州乃至福建等,所有南方产的茶,皆自杭州入运河,再运往全国各地。因而茶在杭州算得上与盐、粮、绸缎、木材几项齐名地大行当。早先选铺子时,因听夫人说您许要阖家搬来,便在此处选了一间。陆夫人若不合意,可与我们说说,要何样的铺面,我们再四处瞧瞧。”
苏瑾早先是没想过茶这一行当。实是因归宁府没此物,而且前世她也没接触过。如今突然有这么一间铺子,她倒有些跃跃欲试。
这柳管家说的没错儿。江南几大行当,茶与丝绸可谓首当其冲。有道是傍着大树好乘凉,靠着好行当,也好挣银子。
不过,现今是五月中旬,茶最多茶到七月,便不能再采了。不是那时没嫩茶,而是要给茶树休养生息的时间,以供来年。这生意虽可做到八月,可她现在接手,匆忙之间没有货源,铺子白白空着,确实有些可惜。
想了想笑道,“柳管家想的周全,多谢费心。这铺子我是极动心的。不过,一时下没茶货,也没懂行的人手,买了可开不了张呢。”
柳管家点头,“陆夫人所言极是,茶行的规矩,是只做半年。眼下确实也没甚好茶货,不过人手么,陆夫人若需要,我倒可以代为引荐几个。”
“那我可要多谢你了。我回去好好想想,我看现下茶行已入淡季,想必这铺子当不会很快出手罢?”苏瑾虽然动心,对未涉足过的行业,还是要慎重。
看过茶行的铺子,日头已偏过头顶。苏瑾忙拉明月找了间酒楼用饭。本是打算下午再接着看宅子,叶妈妈和来旺媳妇儿怎么都不许她再跑,“您瞧这天儿热的,大中头地,没哪个在外面逛。您还是双身子呢,可要悠着些。宅子又不急于一时,明儿再看也使得。”
明月也劝她,莫累狠了,或中了暑气,反正日子长着呢,又非住几日便走。
苏瑾只好听劝,遂了几人的愿。
柳管家一听下午无须再看宅子,便也不久留,自先回府。
用过午饭,外面街道上行人已极稀少,苏瑾看明月热得脸儿红扑扑的,颇为自责。连忙叫老吴赶车送她回去,就在二人刚出酒楼,立在路边等老吴赶车过来的时候,突见一顶小轿从不远处急急行来,轿帘是颇为醒目地粉红纱帐,自窗子里飘出来,如只粉红蝴蝶一般在正午阳光下翩翩起舞。
因不是常见的素青色帘子,苏瑾便多瞧了几眼。那轿子来得极快,转瞬便打二人身边经过,一股浓郁脂粉的香气和着热风扑面而来,苏瑾忙后退一步,不过却在那轿子眼前一晃而过的瞬间,瞧见一个有些眼熟的侧脸儿。
“表小姐,莫盯着瞧,是哪个院子里的粉头”叶妈妈轻轻拽了下她的衣角,提醒道。
“哦”苏瑾收回目光,心中翻滚着一个人的名字。又不确定是她,便又往那轿子离去的方向瞧了几眼。
“苏小姐,怎么了?”明月好奇的问道。
“明月,你记不记得在归宁府的时候,我们那学堂里出过一宗女孩私奔的事儿?”
明月偏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望向轿子消失的方向,“你是说,方才看到的是她?”
苏瑾也不是很确定,她与秦行芷的交集很少,也许是与她相象的人。
可再想,那个叫宋时飞的书生那般行径,秦行芷当时也算是养尊处优,二人若不善生计,落到这步田也是有可能的。可怜秦老爷的家业自此便衰败下来。这次她回归宁府,听姚玉莲说,秦家如今过得连一般百姓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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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生活在明朝 223章 祖孙
??着消失不见的粉帘小轿,苏瑾心头极快闪过一个念头:叫人去瞧瞧是不是秦行芷,若是她,与她说说秦家的事儿。
不过,随即便暗叹一声,若只是管管闲事,也不费事儿。虽与她没甚交情,还是应该尽一尽同窗同乡的情谊,可是,一想到陆仲晗,苏瑾就息了这心思。
莫说秦行芷此人有些糊涂,便是个明白人,也少不得因此恨她,恼她。当初她可是言之凿凿,说不认得那人的……
便和明月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回到府中,苏瑾很乖巧的先去朱老太爷院中,向他汇报今儿的收获,可惜朱老太爷只是冷着脸儿,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苏瑾说得无趣,正要起身告退。突地心中一动,她又坐稳了,先是眉飞色舞地说起那间茶行的铺子如何如何好,本有十分好,苏瑾也将它夸成百分好来。
末了,又愁容满面的地道,“可惜我不懂茶,又没相熟的茶农茶园供茶,不然,我今儿就把那铺子定下来外祖父,你罢,那间铺子比正常的时候,价钱足足低三成呢人都说江南茶与丝绸是比肩的两大行当,日后,我爹爹必不能再出海了,若我家也能做上茶的生意,那便好喽。可惜呀……没相熟的茶园……”
苏瑾一边说,一边看朱老太爷,老太爷除了最初的时候瞄过她几眼之外,余下的,依旧如方才那般,冷模冷样,不言不语。
苏瑾大感挫败,站起身子,控诉他,“外祖父,您也真是的。外孙女都这么跟您诉苦了,您一句话都没有?”
“说?”朱老太爷抬起头面目依然严肃。
苏瑾掰着手指道,“能说的可多了。比如您家在杭州,对杭州熟,对江南熟,您可以帮我多多找一些产好茶的茶园,再找一些对茶铺在行的掌柜,又或者,你只问一问银子够不够,也算是一句关心地话,我还能真要您的银子么……”
“歇着罢”朱老太爷不等她说完,手一摆,起身自屏风后面进了内室。
把苏瑾一个人扔在原地。
“扑哧”一声,小秀失声笑起来。
叶妈妈和来旺也笑。
苏瑾悻悻摆手,“算了,方才的话只当我没说。休息,我也累了。”
叶妈妈跟她在身后笑道,“本来表只是说着玩逗老太爷地,他自是的。”
苏瑾嘿嘿地笑了,其实生意上的事儿,她是没打算向朱府求助。她一向更偏向于与生意伙伴儿往来。不过,转念一想,朱府在杭州也是老住户,亲戚人脉也有不少。她也不求多,只要能帮她解决茶园的问题,或者提供哪里有茶园、茶山出售的信息,便足亦。
这么一想,她便决定抽空问问家里的两位舅母和表嫂,认不认得一些种茶植茶的大户。
与朱老太爷的无动于衷相比,丁氏对苏瑾想做茶地生意,却很积极。
事过两日,便派明月来请苏瑾。说她自来杭州,虽没开铺面做生意,人却认得那么几个,也有两家做茶生意地。接触久了,这生意上的门道儿多多少少也一些,叫苏瑾得空儿去她那坐坐。
可是事情却不巧。苏瑾正打算去请朱老太爷,让他一道儿去看丁氏给寻的新院子呢。
明月诧异,“刚才进来时,见二门外正在套车,因有老吴在,婢子多嘴问了两句,说是贵府老太爷要出远门儿呢。”
“?”苏瑾一怔,看向叶妈妈,“老太爷说要去哪里了吗不跳字。
叶妈妈笑着上前道,“我也是刚知的信儿,老太爷要去徽州。”
“徽州?”苏瑾眉头拧起来,急忙站起来,往外走,“快,快去拦住他。不能让他去”
“表,你莫急,莫急”来旺赶忙跑来扶她,解释道,“老太爷不是去陆家,是去访友。”
“对,是访友”叶妈妈也赶忙附和道。
苏瑾却是不信,脚下不停,往老太爷院中走去,一边问,“老太爷到徽州访哪个府上的人?我没听人提及?”
“唉,本是老太爷今儿早上临时起的兴。说是去访徽州胡家的胡老太爷……表,走慢点儿”叶妈妈一边解说,一边劝她,“您放心,老太爷不会这么直梆梆地就找到陆家去……”
“胡家?”苏瑾拧了眉,好象听陆仲晗提过,徽州几大姓,程、胡、汪三姓排在陆姓之前。“这胡家是做的?读书人家?”
叶妈妈看她脚步慢下来,松了口气,笑道,“也是书香门府世家。哦,对了,听说他们是龙川胡氏一族,两家先祖的先祖曾是故交。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和胡府的老太爷相交甚密,后来年龄大了,这几年来往便少了些……”
龙川胡氏……苏瑾拧眉细想,历史上徽州姓胡的知名人物,她倒是一个。是去徽州旅游时,专门参观了他的故居,因而听导游讲过一些。但她不敢听见一个相同的姓氏就往历史名人身上套,那会露了她的底地。只好又向叶妈妈确认,“老太爷真的不会去陆家?”
叶妈妈连连点头,又笑,“表,您若还不放心,便这么想:老太爷本就气陆家老太太,因而将表接了来,正是为了等陆家派人前来说这事儿。他即这么做了,可能主动去陆家?”
苏瑾听她这么一说,倒也有道理。本来老太太有些不想认她,如今女方再主上门儿,那陆老太太的气焰不更高了么?
这么一想,吊着的心终于稍松。
转眼间,几人便来到老太爷院门前儿,朱老太爷今儿身着一身诸色蕉布夏衫,新刮了胡须,整个人显得极精神。
他一见苏瑾这样子,眉头一皱,“你来做?”
“我来送送外祖父呀”苏瑾瞬间改了主意,笑呵呵地迎上前道。抬头望了望天空,又有些埋怨道,“现今正是天热的时候,新安江水正大呢,自杭州到徽州是逆行呢,水大可不好走您去访友,等入了秋也使得。路上万一中了暑气,可如何是好?”
“你管好便是。”朱老太爷撇了她一眼,也抬头看看,向叶妈妈几人吩咐道,“近些日子不准她出府。好生在家将养。”
正说着,大郭氏与二王氏闻讯而来,二人也一齐劝老太爷,要访友等天气凉些,路上不遭罪。无奈二人刚说了两句,朱老太爷便瞪起了眼睛。
刹时,郭氏和王氏一齐闭了嘴,直到将人送出二门,才立在马车外面说了些路上保重身子之类的话。
“大舅母,外祖父真的去访友么?”苏瑾望着消失不见的马车,和一众人往院中走,依旧不大放心的问道。
“嗯,是去访友。你放心罢”大舅母郭氏拍拍她的手安抚笑道。待进了二门儿又问道,“瑾儿生意上可是缺银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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