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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侠不用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宝宝鲸鱼
有惊无险至三阶旋梯,路面陡然平整起来,可周围的蛊虫却也紧随温度增高变得繁多,我脚下的沉积物稍一用力,便会传来一股呛鼻的腥味。
“太恶心了,这些不会是老母这辈子掉落的头发吧。”我停下冲劲,剑挑青灯,探光身前。
只见深渊大道皆被一片长头发所掩埋,时不时长发还会无风自摆,让我头皮只发麻。
我蹑手蹑脚点着石脊飞跃,摆裳却也免不了轻触长发。被触之物,猛被我惊得弹跳起身,变成腿比身子还长几十倍的草身盲蛛,一石激起千层浪,哗哗哗,数之不尽的盲蛛,层层叠叠朝上包裹汇聚,直至裹成五六丈大小的虫球,又从上方旋梯地毯式碾压向我。
“耘姬快跑啊,蜘蛛要吞人!”我匆忙往后方乱石中逃去,想以石障抵挡它们。
目光威挺的耘姬,从一片石笋林中雷厉风行跃出,毫不犹豫弃掉灯盏后,右手如同驰风,刀上龙扣,飒的一声被解开。
“喝呀!”一声厉喝,使出一招飞身夺月,身形如月牙,月缺,月圆,五六丈的虫球被月影包裹,被砍得溃不成军。
师父说过,飞身夺月是一门童子功,练出之人,腰上的骨骼或多或少都会走形,是一种刺客专用的杀招,因为练习的过程痛苦,寻常武者多会放弃练习,这一点上我不得不佩服黎丹。
方才横行霸道的盲蛛,变成了一片逐风草,畏缩至石阶背面。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居然是一堆草包。”
“就看它们轻飘飘气势我就知道不足为惧,你小子就一招闻风而逃的本事了得,还有什么资格当绣衣密使?”黎丹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嗤鼻道。
“我能不能当绣衣密使,真不是我说了算,你既然这么厉害我们就一起走吧。”我打开竹水壶递给她,示好道。
“你走你的,管我干嘛?”黎丹毫不领情的推开我。
“别犟了,若是我再先走了,大量飞虫被我甩在身后,岂不是对你造成了累石之危?你一个人挡得下千千万万的毛毛虫吗?”我一脸坏笑,威逼利诱的说。
“你当真是好心?”黎丹一脸鄙夷。
这生性多疑的女人,都快把我气死,我不耐道“我若不是好心,刚才干嘛喊你跑。”
黎丹被我口中千千万万的蠕虫吓到了,犹豫半晌,也不看我,点点头“那我就姑且信你一次。”
“别姑且啦上面还有六层呢,你喘成这样能行吗?”我刚这么一说,她便是狠狠瞪我一眼,逞强的率先离去。





这个大侠不用剑 第013章 无梯近她心(二)
“耘姬我们共用一盏灯吧,一盏往上走,一盏下去时再用。”我将自己的虫灯吹灭紧随她身旁。
“我有青蛾,无惧虫脂会燃尽。”她不屑道。
“你这青蛾还会发光不成。”我顺手从她肩上抓来一只端详。
“不许再对我的青蛾毛手毛脚的”黎丹一巴掌拍红了我的手背,生气的说“它们会飞。再去货船中取一些虫脂上来,根本不是难事。”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乱用我的虫灯,就怕她使诈“难道我们真的要硬闯九层虫潮不成,这和九死一生有什么区别?”我有些不确定她和圣母的意图,便问。
“死这个字本来就是用来征服的,你既然怕了就给我认输吧。”黎丹圆溜溜的火热目光威逼着我。
我直摇头“耘姬你有没有脑子,你这叫以死相逼,太过分了吧你。”
“少废话,你是不是不打算走了?”耘姬以为我是认输才止步,目光睥睨道。
“瞧你这么自信,应该是带了蛊母吧,不如借我用用。”我捧出手笑道。
苗族的行蛊之人,懂得用百类剧毒虫,在瓮中互相蚕食,最后强存的烈性桀虫,便是蛊虫。若让数百同类蛊互相蚕食,所存者,便是能直接生育蛊虫的蛊母。
可惜蛊母阴寒无比,唯有精血阴柔的女子能够将其饲养。
“你打算用毒织术?”黎丹和我算得上半个同门,知道一年蛊可以控制幼虫,十年蛊可以控制成虫,五十年以上便可控制虫王。
“既然我们都好奇这九层含元洞到底有什么,今天老母给了我们机会,岂能不去探个究竟。”见她执着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有御虫之物在身,若不然她那来的自信的要对我以死相逼。
“蛊母我只有一只。可...”
“那我们就一起用吧。”我赶紧打断她接下来的可是“比试就要公平,不然你好意思给老母说你胜之不武吗?”
“它就是我养的蛊母。”黎丹背对向我,指着她那生艳的蝴蝶骨间,匍匐多时的靛青色长天蛾。
我伸手未及触碰,蛊母便警惕的轻抖翅翼,扇起一股毒劲雄厚的炙风,渗得我赶紧收手“好烫,又感觉好凉,这也太凶了吧,真像你。”
黎丹白我一眼“蠢货,蛊母乃至阴至毒之物,阳壮的男人若想碰它,还是先把自己给阉了吧。”
“它就是在证明,我是个非常阳壮的男人。”我得意一笑又说“这蛊母在你身上,我遇见虫袭还不是一样会死得很透。”
黎丹双目气鼓鼓的看着我,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说“那就这些破盲蛛,你还能织出个花来不成?”
“盲蛛手脚缓慢,我自然不会用他们。”我指着上方说“这些盲蛛处于含元洞最底层,想必是被上一层的虫类所欺压,你知道蜘蛛最怕什么吗?”
“怕蚰蜒?你要用我的蛊母控制蚰蜒。”黎丹背过身去,显得不愿,因为蚰蜒又称之为铁钱龙,攻击性非常强。
“那你就多等等我。”我回到石林中,花了一刻钟时间扳下一兜指头大小的石帽,全抛在地面说“你既然舍不得你的青蛾,那我们就先用盲蛛搭配钟乳石编织一具石傀。”
黎丹也没得选择,与我一道擒来百数只盲蛛,毒织手诀劲气微点,封住其八脚上的一部分肢节,让他们只能做出一种僵硬的动作,朝着一个方向运动。然后再将它们编制在一起,以石帽为他们的蹄和武器。
把毒织术练到极致,据说能够用虫群理水分山,而我练得浅,耗费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才编制出一尊半人高且相貌挫陋的石蛊傀。
黎丹心生不满“我这趟出去,还有很多重要之事,和你闲玩下不为例。”
“老母既然让我们走旋梯,想必也是要让我们练练毒织术,怎会是闲的呢?”我解释笑笑。
黎丹的虎口握着刀柄,让蛊母栖于上头,只见蛊母每每轻扇动翅膀,石蛊傀的七八支脚便会趣步蹒跚的往前。
来到没有虫类混居的交界处时,前方灰岩地带全然是另一种风貌,酥成有无数洞穴,铁钱龙形似蜈蚣,身虽短足却粗犷,赤黑相间,追风逐电的速度穿梭其中,让人难觅其踪感觉毛骨悚然。
铁钱龙的身形虽然比盲蛛小上许多,却是以蜘蛛为食的五毒杀手,黎丹控制石蛊傀,微微踏足它们的领地,铁钱龙立刻发飙,贪婪的暴食而来。
数十只铁线龙窜上石蛊傀的体表,蛊母便控制盲蛛收缩石帽,卷成一道中空石,球携着大量铁线龙往下滚动。
虫类很少混居,二者一旦交恶,便会斗得你死我活,在盲蛛还未涌上之时,我赶紧抱起蛊傀来逃至石林中,和黎丹一起用石头凿出一坑当瓮皿,再将蛊傀填入其中。
黎丹指尖划破手掌,用精血喂饱蛊母后,它凌驾于瓮坑上空,扑扇翅翼挥洒出遏毒粉。
能制约虫类的毒粉,煲瓮一炷香后,蛊傀僵硬裂开,铁钱龙温顺从缝隙中爬出,盘绕在蛊母身下,乖巧的杨着触须,好像是在奢望蛊母能给解药。
看着耘姬剑茧密布的掌心,用山泪敷住的血口,心有愧疚的说“耘姬真是麻烦你了,有这些玩意开道,想必再冲上一两层绝对没问题。”
“那来那么多废话,跟我走便是了。”黎丹虽然善于谋害他人,但说话时从不拐弯抹角,给人一种大方的凌冽感觉。
寻常昆虫行动迟缓,铁钱龙却是足枝发达的异类,穿梭平坦道路简直快得出奇,有它们当诱饵,一路上的虫潮都导散得四分五裂。
这样迅疾的虫类之所以生活在含元洞底层,则是因为它们的毒性太弱,无法与其他剧毒之物抗衡,但逃生能力的确非比寻常。
铁线龙就像一道分水岭,先让它们探路,我二人迟上一分在追上去,几乎看不见虫族的动静。
可到第五层的时候,这一套似乎行不通了,交界处铁钱龙群摇摆不定不敢越雷池一步,认定前方有比青蛾更厉害的蛊类。
蛊是人为异化而生,可分为见效蛊,寄生蛊,埋伏蛊...虽错综复杂,但也能大致分出五类。
以传说中,寄生苗族祖帝蚩尤之尸而诞生的古蝶蛊祖开始,以下分为奇府蛊圣,司河斧头爷,长青蛊母,傀儡蛊子,饲虫,这几类,都会无条件服从高类蛊族,先天抱以畏惧之心,当然对于方血统高贵的蛊子,那就得另说了。
黎丹对着青蛾滴上燃烧的虫脂,让其飞舞至前方探路,青蛾微作犹豫。忽上忽下一阵后,才扑向前,我猜测,前方的蛊物只是比十年份青蛾蛊母资深一些,悠悠飞出十丈远,一道巨影,嗝声一口,便将灯蛾吞没在黑暗中,接着是一片震动和嘶嘶的嘴唇摩擦声,就好像有两道生物在争抢着那么一丁点食物。
我用手扇了扇前方荡出的腐臭味,捂着嘴难受的说“耘姬前面似乎有蛊虫在养尸,这中间地带应该是含元洞最凶戾的地方了吧,我们还要上去吗?”
“当然得上,老母的熏黄可不是白给的。”黎丹当真倔脾气,不由分说,便将熏黄粉抖入灯盏中,飘出缕缕黑烟。
“熏黄放灯里,是想我俩当场毙命吗?”我大惊失色,熏黄乃至阳之物,少用御阴,多用毙命,山泪虽能解百毒,却属阴物,根本无法抵御阳劲。
耘姬朝着后方深吸一口气,托着灯盏便大步流星而去,见她往未知的地方狂冲,不要命似得,我即使再不情愿去送死,也没有挽回和自己逃走的余地,同样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与之一路。
吞没青蛾的地方,盘踞一头嘴中涎液病态溢出的巨蟒,五六丈长的身体,鳞片光秃,满目疮痍,似乎饱受寄生蛊摧残多时,见我二人鲜活,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身形,挪移袭来。
“这种养虫之肉,千万不能碰,一刀下去准说不定会溅出一堆钻你七窍的阴狠蛊虫。”一旦遇上是能躲就躲。
耘姬见它不灵活,杵着环刀,从蛇颈下侧身滑过,我也纵身一跃,踏上蛇身,谨慎注视下方时,啪啦的一声,一只手臂从蛇脊处猛然穿透而出,皮包骨的精悍手指直逼我的脚裸,我震惊之余,后足尖一点,仓促飞回黑暗之中。
我轻功一向轻盈,耘姬没能发现我的迹象,卯着劲,举着灯,顾自远去。
黑暗像极阴冷的火焰,裹得我气血上涌,心惊肉跳,我估摸环境,挺身后跃,回交界处,赶紧打开囊袋,将熏黄尽数撒在地面和衣裳上,防止已经无主的铁钱龙朝我攀爬。
胸腔里的心跳声和脖子上的脉搏浮动,前所未有的一清二楚,我的心中不免焦虑“刚才那支手臂到底是何人的?难不成,吃蛇肉的还不是蛊,而是一位妖人?”
即便看不见,也能够清楚感觉到,有湿漉漉的衣衫在拖动,暂时无法前进和撤退,只能原地稳态,伺机而动。
“嘎嘎嘎...”有人喉咙里发出不自然的怪笑声,伴随而来一阵带着潮湿腐臭气息的爪风,冲袭向我的面门。
我已侯剑多时,轻喝一声“拨云瞻日”壮胆,迅捷斩断他的手臂,地面开始震动,似乎有巨蟒前来相助,他不容我喘息,又一抓撩我下颚,我将风沫剑一竖,让他指缝倾刃而上,
妖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的手掌分叉成两面,依旧在对我抓挠。这般没有痛觉的扑杀,让人惊异他是否是活人。
“死开!”我惧而生怒,一脚踹向他的腹部,只感觉,像捅破装水的囊袋,泄下一片恶臭之物,他摔倒在地,嘴中嘎嘎嘎不止,身后的巨蟒也发了狂,甩着一堆烂肉摇摆向我,我往石壁上靠拢。
足尖轻点石幔一丈,插剑其中,立于其表,巨蟒控制不住它千疮百孔的身体,往旋梯一路滚下,不甘冲我嘶舌。
我离地一丈,还未及庆幸大难不死,下方又是刺耳的呲溜一声,一尊劲气十足,极其危险的怪东西扑袭我的喉咙,我只得拔剑硬怼,并与它一道滚落在地。
四五只铁钱龙顺势蹿进了我的衣领,在体表上扎来咬去,我也完全不敢丢剑去止住身上的奇痒难耐,因为我并不清楚砍到的具体是什么鬼玩意儿,是人手人头,还是蟒的尾,只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我剑上搅动。
“上面是死路,忘川你在那儿?找到路了吗。”万幸耘姬已经发现状况不对,迷途知返,寻我而来。
“耘姬...你快来,我受不了了!”铁钱龙之毒,痒得我牙冠咯咯锉响,光源近来时,剑上挣扎之物也显现而出,是一条有手臂大小的金色蚕虫。
再看看被它蚕食之人,喉结爆裂,身冷面滞,白得就像一张纸。我长舒一口气“万幸这尊嫁身绞命的玩意,没扑在我身上,不然甚比百只铁钱龙折磨人。”




这个大侠不用剑 第014章 无梯近她心(三)
身似巨蚕的金色蛊类,名作金蚕嫁身蛊,寄生肉体只是它的一种生存方式,实以蠕动速度名震南疆,此时被我风沫剑捅穿,绿浆直涌。
我将剑死死杵在石壁上防止它逃脱,嫁身蛊挣扎的同时,四五只铁线龙在我体表上疯狂撕咬“耘姬你在发什么愣?我身上有铁钱龙,你快来帮忙好吗。”我急红了眼。
“还好这嫁身蛊没赖上你,几只铁钱龙算什么。”黎丹轻哼一声冷笑,让我再保持忍耐,慢吞吞捡起一旁被我掉落在地的灯盏,换成正常的虫脂点燃,才一掌推开我,接住剑柄“我顶着,你去把虫抖出来吧。”
我完全没有搭话的心情,赶紧脱下衣裳,对着身上那几只飞速游动的铁钱龙,点出剑指。
这不点还好,二指一戳“呲!”的一声,铁钱龙的足枝狠狠插进我的皮肤当中,换得一阵抓心挠肝的痒。
我扯下衣裳后一阵疯狂抓挠,嫁身蛊似乎感受到了我散播在空气中的燥热体温,变得非常浮躁,一身足刺伸长两尺对我挥舞,想要占据一副新鲜的肉体。
耘姬也羞涩的撇过头去低声说“这嫁身蛊少说也有五十岁,不知道吞噬过多少万的毒虫才能长这么大,我们若杀掉它,老母应该会怪罪我们的吧。”
密集的刺痒伴身,惹得我火冒三丈“又不是蛊母,杀了也不可惜,我来。”顺势,抓起地上的一撮熏黄直挥嫁身蛊身体上。
“咕咕...”嫁身蛊肥硕的身体,就像被烙铁黥身,冒着青烟迅速萎缩。
“忘川!你是想害死我吗?”冽毒青烟连墙面都能腐蚀,吓退黎丹将嫁身蛊抛开数丈之外,对我干瞪眼。
“你擅自动用熏黄不也差点害死我吗?还好我刚才那一剑刺得准,不然这家伙准一头扎进我的肺里。”我感觉痒得都噜皮了,自然也没甩她好脸色。
“啪!”
“啊!你还有没有人性,打我干嘛?”背部被坏脾气的黎丹一巴掌痛击,但转瞬之间便是一股清凉的感觉在背上蔓延开来。
“我现在不想和你一般见识。”黎丹目光埋怨,从领口的懒兜中掏出大把山泪,搅合青蛾提来的虫脂,往我背上拭抹。
黎丹帮我敷疗伤口的同时,我举着灯往四面照了照,旋梯越往上越是宽阔,通往一处含元洞的飞轩台。
含元洞本来是要建造巍峨的九宫九阁九飞轩,可最后仅留下了几处未完工的残殿,随老母进麟砌殿养过几次虫,得知所有残殿,飞轩台都是有甬道相通的。
黎丹刚才说前面没路,想来此地,有什么暗道没被我们发现,若不然,又那来的路径让人开凿旋梯到寒湖舫宫那么远。
一身清凉止住了奇痒,我抖抖衣尘,重新披上后,剑托青灯,向刚才巨蟒守护的岩壁上探光,发现各处墙幔围簇着一副完整的壁画。
壁画顶部,十手蚩尤化为一颗枯萎的枫木,木上栖息一只三色蝴蝶,这只蝴蝶极其华丽,因为它代表着南疆蛊祖,周身乃青金,朱砂,铜绿所铸,但怪异的是,蛊祖一尘不染,反着幽光,就好像刚被人打扫过。
这两尊圣物的下方,匍匐苗族万民,他们掏出自己血淋淋的心脏意欲进献蝶母。
我靠近端详时,蚩尤枫的枝杈突然防备的动了动,我被吓得后退三步,指问“黎丹你快看这画居然在动?”
黎丹柳眉似一弯新月,若有所思的说“这应该是一副虫画。”
“虫画?虫还能拼成一幅画?”我更加疑惑的看着她。
“这幅画能立在此地,少说也有几十年以上的光景,却无丝毫灰尘、珠网宛如崭新,想必画的本身,是老母的毒织术用虫累积而成。”黎丹很有见解的说。
既然是毒织术编成的画,我便没那么恐惧,用光更加近距离探照壁画,果然,这幅壁画上的人物是用带壳的彩色鲎虫拼凑而出,光源一旦靠近,便会缩头壳中。
再远一观赏,就好像苗人万民将敬献的心脏,又谨慎的收回胸腔内。
我一路观赏下去,整个飞轩台,就这么一副虫壁画显得可疑,却并没有出现原以为的暗道。
“画上的彩色鲎虫,世代繁衍在此,根本无需人工替换,老母的毒织术真可谓如来幽冥。”黎丹感叹圣母的毒织术登峰造极。
我微微点头,但志不在此“我们是不是该下去了,你看吧这里也没有路。”
“若没有路,我们来的旋梯又是怎么建造的?”她白我一眼问。
“你也别凶我,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你都看见了,就这么一副奇怪的壁画。”我又指了指头顶,是一处被巨岩遮蔽的断层。
耘姬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见去,还大胆的用双龙刀柄去接触壁面,呕吸!一阵捏水之声被她诡异激发,耘姬连人带刀被壁画紧紧吸纳,壁画就好像是一处平面沼泽,拽着她的身形往前。
“忘川快救我!”黎丹柳眉似崩断的新月,目中惊恐,大呼求救。
壁画上的苗族人再次掏出进献的猩红心脏,我心中一震,该不会要将耘姬祭虫了吧“说了别这么冲动,偏不听!”
我怒皱眉头,赶紧去拽住她手臂,怎料这壁画的力量似有千钧,我两人合力也无法撼动分毫,一个劲的将耘姬往里吸。
黎丹面朝壁画,我也不能知晓她有没有什么遗言,见她最后的一截臂弯陷入其中,我只好怔怔的松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呕吸!咕咕咕咕,这堵虫墙就好像有生命,吸入一具肉体后,兴奋的泛着波纹,咕咕直响。
我深吸数口凉气,难以置信的吼道“耘姬?耘姬!你还在吗?你千万撑着我去叫老母来。”
未及多想,感觉脖颈上一阵火辣,转头看去,一窝蜂的长天青蛾,将我视为谋杀黎丹的敌人,一个劲对我扑扇毒粉。
“唰唰唰!”
颇为有灵性的青蛾蛊母甚至召来铁线龙大军,对我疯狂逼近。
我大惊失色“耘姬啊耘姬,你是自作孽不可活,现在还要拽我下水不成?既如此,我忘川就明白的告诉你,我男子汉大丈夫也不是什么背信弃义之人,与你同赴生死便是!”
我可不想像黎丹那般死得窝囊,激昂说罢,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撞上壁画,耳畔又是一阵呕吸的捏水声,呕吸!咕咕咕咕,接着,血液拥挤在耳廓的响动,我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虫墙的阴冷,却又紧得像热蜡在炙烤。
看来我早晚凝固在虫墙里成为一具琥珀,本想这样,那知不到一炷香时间后,又被它厌恶般呕吐在回声晃荡的黑暗甬穴之中。
憋气一炷香的时间,也确实够久的,我被虫壁吐出后,脑袋昏沉如锈,四肢死撑在地面上,贪婪呼吸着湿冷的空气。
“咯—吱—”
伸手不见五指的黢黑中,我听见十丈之外有金属缓慢的拖行之声,以为是黎丹在用环首刀摸索地面探路,便兴奋叫喊道“耘姬我在这儿,还以为我们都要死了呢!”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游荡之人不声不语,托着利器,加快脚步朝我奔来,以步伐的薄重感判断,虽说像个女人吧,可完全和黎丹无声无息的幽莲步挨不着边。
“难道她不是耘姬?”我后背冷汗一凉,当下追悔莫及,往后方虫墙上靠去,虫墙却好像撅蹄的野驴,我每靠近一次它都会将我弹开。
“哎哟”我第三次接触它时,咕咕一震将我弹飞五尺,脚下一软倒在一具酥软的身体上。
桂柔之香扑鼻而来,我惊搐起身,知是黎丹散发的香气“耘姬醒醒,你没事吧?”她并未作答,看来是因为窒息而晕倒了。
这个节骨眼上,我没敢多犹豫,用手背估触着她的身体,想试探她的鼻息,但很难分清她的头脚,触劲到了一些越碰越软的地方,也不好多想是她身体那个部位,扰得我面红心跳,心中大呼罪过。
“嗒嗒...”当触碰到一块硬物之时,我怀疑是火镰,弹了弹确认完毕,便用剑割开此寸衣物,探手取出,虽想过从她脖子摸下去取,可我毕竟不是小人,岂能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
“嚓嚓!”
火镰轻划石壁,星芒瞬闪间,目见前方有一位被嫁身蛊控制的女尸朝我步步逼来,我没看错的话,这位女尸身着青裳乃是净莲教徒!
尸蛊近在数丈,我也不敢再一根筋去点燃不知还有没有虫脂的青灯,将火镰丢回黎丹身上,暗叹一声自求多福吧耘姬,持剑而去,准备以死相搏。
尸体行动缓慢,不足为惧,只是蠕行极快的嫁身蛊,明眼人去防范或许都会看走眼,更别说我现在盲打,刚才在飞轩台上一剑刺中,也全凭身处的位置好,侥幸让它只能朝着一个方向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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