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残暴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幽明盘古
“哦~原来慎之公子已经定亲了,不知是哪家姑娘?”威严浑厚的声音中带着丝盎然趣味。
粱越湖的背脊又弯了几分,拱手说道,“回禀皇上,是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
砰!
一声瓷杯落地的碎响。
然后便听到一声带着惶恐的惊呼,“殿下!”
众人望去,只见太子爷打碎了瓷杯,而白玉手掌中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滴滴鲜血落在名贵而华丽的地毯上。小靴子公公惊慌失措的拿出帕子压住太子殿下手心的伤口。
太子爷低垂着头,两边散落的青丝遮住脸上的表情,挡住了众人一窥究竟的视线。不过敏锐的人发现,太子殿下周身的气势突然变得阴沉冷冽。
蓦然抬首,那双原本充满多情的潋滟双眸此时宛如一汪深潭,只剩阴厉,锐利,与满满的杀气!薄唇紧抿,俊美的脸庞勾勒出的不是艳丽,是凛然的冷酷,周身洋溢着如地狱修罗般的肃杀之气!
胆小的官员早已怯怯的垂下头,不敢再看。而站在场中的粱耀祖则是脸色煞白,双股打颤,也许是他的错觉吧,总觉得那双阴鸷的眼眸如鹰掠食般紧锁着他,只要他一动,顿时俯冲下来,将他撕得血肉模糊。
不是他的错觉,太子爷确实看着他来着,眼底的暴戾之气猛然窜出,腾腾冷冽杀气直冲云霄,五指一握,狂躁的内力疯狂聚集,正欲出手。却听乾闽帝一声轻喝,“太子!”
乾闽帝是何许人也,自然没能错过他眼底浓浓的杀意。虽然他不明这个向来沉着冷静的儿子为何突然对粱耀祖起了杀念,可他还是第一时间开口制止,以他这个儿子的性子,如果他不出声,怕是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粱耀祖!
乾闽帝一声轻喝,惊醒了燕皇后。燕惋惜见儿子掌心中的血痕,满眼心疼,“煜儿。”要不是顾忌场面,她怕是早就冲下去了,“宣太医!快宣太医!”
太子爷敛下眼中的戾气,推开身前的小靴子公公,扯过锦帕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掌心的血迹,脸上的表情冷淡之际,“母后,我没事。”
雪白的锦帕被染上斑斑猩红,太子爷随手一扔,一股凉风掀起,锦帕在空中起起伏伏,飘飘摇摇,最终落在了粱耀祖的脚边。
看着那方染血的锦帕,在场的官员大气都不敢出,端着酒杯的手轻颤不已,脚底猛然窜起一股刺骨寒气,如毒蛇缠绕,蜿蜒而上,顺着小腿肚,一路爬上背脊。气氛瞬间低落到极致,肃穆的萧杀之感在半空盘旋。宴会的后半场就在百官战战兢兢之中过去……
宫宴上的惊魂一幕,以墨当然不知。她此时正站在一堆冒着青烟的废墟前,看着不见原样的荀家南作坊。
南作坊坍塌,荀家家主第一时间赶来了现场,看着毁于一旦的作坊,刚毅的脸庞黑如锅底,提起管事的衣襟,怒吼道:“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作坊火药爆炸。当时就死了好几名工人,后来房屋倒塌,又有十几人被活生生的砸死压在废墟下。管事刚经历过一次死里逃生,此时脑子正懵呢,被荀家家主一吼,顿时哭出声来,“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荀家家主气红了眼,一把甩开泣不成声的管事,吩咐家丁在废墟里找找,看废墟下还有没有生还之人。
以墨和张月鹿站在远处看着。张月鹿伸手推了推身边的男孩,拿出十两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诱惑道,“问你几个问题,如果回答得好,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男孩眼底一片炙热,垂涎的望着他手里的银子,咽了咽口水,抬头望着张月鹿,“您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月鹿笑眯眯的摸着他脑袋,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行,这小子识时务。
以墨看着家丁搬出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那些多是作坊坍塌时,来不及逃生而被压死的,不过有几具尸体例外。以墨凝眸望去,只见那几具尸体焦黑如碳,像是被烈火烧焦,可有些地方又血肉模糊,可以肯定不是被大火烧死的。断肢处骨碎如渣血肉如沫,伤口倒像是被野兽撕咬而成。如此诡异的死状,以墨还是第一次看见。
清冷的声音飘出,“荀家作坊是做什么的?”
男孩忙回道,“荀家是做烟花爆竹生意的,南作坊就是荀家制作烟花爆竹的场子。”
承天国的烟花爆竹不盛销,只被勋贵世家们庆祝节日所用,所以做烟火爆竹买卖的商人不多,荀家就是这为数不多中的一家。
制作烟花爆竹有一定的危险性,只要木削、石硝等物质的用量不成比列就很容易炸锅。炸锅在南作坊很少见,可也并不是没有,只要一炸锅,离得最近的人就最倒霉。轻者断手断脚,重者血肉模糊丢了性命。
“曾经南作坊就发生过一次最厉害的炸锅,当时还炸死了三个人,就连屋顶的一根横梁都给炸断了。可是都没这次厉害……”男孩的声音渐小,显然是对这次炸锅所造成的灾害还存有余悸。
半个时辰后,荀家的家丁将废墟下的尸体都抬出来了,一具一具摆满了整个空地,细细数来,竟有三十多具。还有两具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只寻到身子和手脚,头颅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管事被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荀家家主恨恨的看他一眼,见他神志不清,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招呼着家丁将他带上,然后风风火火的就走了。
一时间,废墟旁就只剩以墨三人,以及满地的尸身。看着满地狰狞的尸体,男孩吓得瑟瑟发抖,扯了扯张月鹿的袖子,“我、我可不可以走了?”
张月鹿将十两银子塞给他,挥挥手,“去吧去吧。”
男孩拿着银子,转身就跑。
以墨望着废墟和满地的死尸,目光幽深如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张月鹿瘪了瘪嘴,不敢去打扰她,找了个地儿,像地痞无赖似的蹲在地上一摆一摇,然后数着地上的石子儿打发时间。
“走吧。”以墨转身,张月鹿拍了拍屁股,连忙跟上。可没走出几步,空寂的废墟中突然响起一声铁锅落地的锐响,紧接着传出几声艰难的咳嗽声。
以墨和张月鹿同时转头,只见一个满身尘烟的人从废墟中钻出来。
“咳咳……咳!咳咳,”男子掀开头顶的铁锅,吃力的从废墟中爬出里。看着轰然倒塌的作坊,他眼里不是惶恐不是畏惧,而是狂热与激动!
漆黑明亮的眸子迸射出炙热的光芒,嘴里不停的呢喃,“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以墨眼前一亮,朝张月鹿使了个眼色。张月鹿会意,跃身而上,抓起那男子的肩头,纵身一跃,来到以墨跟前。
“带上。”以墨转身上了马车,张月鹿提着男子将他往马车里一扔,然后上了车,扯动着缰绳,驾着马儿就出了城门直奔城外新置的山庄。
雷霆王府搬至京城,以前在忘川的势力当然也要逐一转移,京城内耳目众多,以墨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让青龙玄武等人入府,便让朱雀在城外置办了一处别庄。
苍鹰山庄。
以墨坐在大堂,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很有耐心的等着陷入癫狂的男子回神。
那男子一袭衣袍被烧得焦黑,已看不出原样,脸上沾满烟灰,只露出一双极亮的眸子。朱雀端来一盆洗漱的清水,睨了眼堂中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男子,望着主位上的以墨,轻唤一声,“主子。”
以墨轻晃着茶杯中的茶叶,小尾指轻轻动了动,清冷的声音在堂中响起,“泼醒他。”
朱雀毫不犹豫,端起盆子就朝男子迎头泼去。此时正是寒冬,一盆凉水当头泼下,冷得刺骨。男子浑身颤了一个激灵,顿时醒悟过来,望着庄严而陌生的山庄,男子腾升一股怯意,直视着给他泼水的朱雀,开口询问,“你是何人?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在此?”
“终于醒了。”
清越冷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男子侧目,当看见主位坐着的女子时,蓦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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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 第七十八章 收服
腹黑太子残暴妃,第七十八章收服
第七十八章收服
以墨今日穿着一袭深黑曲裙,衣襟和衣摆间绣着鎏金丝线,庄严而隆重。爱虺璩丣如绸缎般顺滑的青丝散落在身后,耳鬓两缕青丝用彩带随意的束在脑后,闲散又优雅。漆黑的眸子如黑曜石般内敛耀眼,漫然流转间闪烁着凛然的锐利之气。
男子怔愣瞬间,立马回过神来,忙躬身垂首告罪,“陶某神志不清,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小姐恕罪。”大家族中的女子最重闺誉,他一个未婚男子直溜溜的盯着人家看,实乃不妥。
以墨漫然抬眸,轻轻放下茶杯,肃色道,“作坊坍塌,没逃出来的人都死了,为何只有你一人独活着?”
陶楠骏面色一僵,目光闪烁着回道,“在炸锅之处,陶某急中生智,跳进了土坑,然后将坚硬的铁锅盖在身上,所以逃过一劫。”制作烟火爆竹时,因为时常发生炸锅爆炸现象,所以在作坊内都挖有土坑供工人避难。以往炸锅的威力都不大,工人跳进土坑避避就过了,显然这次,即便是躲进土坑也避不了,不然这么死了那么多人。
陶楠骏这话就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也不会信,更何况是以墨。
“唔,人家也躲土坑,你也躲土坑,人家血肉模糊,你毫发无伤。难道你是上天宠儿,得了神的庇佑?亦或是会什么了不起的特异能量?吓!不会是你已经死了,现在是鬼附身吧。”张月鹿从窗户上跳进来,双眼瞪着陶楠骏,一副要拿着利剑斩妖除魔的摸样。
陶楠骏满头黑线,“……公子真会开玩笑!”
“我哪儿开玩笑了,可是你自己说你也躲在土坑的。荀家的人从废墟里挖出尸体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着见有好几人是躲在土坑里,那几人身上的伤虽然不比断手断脚血肉模糊重,可也好不到哪儿去。面上被烧得像焦炭,内脏更是被震得四分五裂。你自己说说,同样是躲土坑里的人,怎么你就平安无事,而人家就死不瞑目了呢?”张月鹿毫无形象的蹲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往嘴里一塞,牙口一蹦,啃得嘎吱嘎吱脆响。
那嘣吱嘣吱的声音在陶楠骏听来,只觉得遍体生寒,他被咬一口就像是在嚼他的骨头,吃他的血肉。陶楠骏偷偷望了眼坐在高位上的女子,只见女子依旧闲散的坐着,没有看他,只是垂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腰间流苏,可眼波中漫然流转的厉光却不容忽视。那压抑的阴煞之气在周身萦绕,惹得陶楠骏更是心肝儿颤颤,咽了咽口水,犹豫一番,最后放弃挣扎,一脸沉痛的说道,“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死那么多人。我只是想,只是想……想成就我的梦想而已。”
陶楠骏一改先前的镇定,情绪低落,眼里满是悔痛,“我对烟火爆竹的配制秘方很好奇,想知道为什么那么一小团东西能爆出锐响,甚至射出好看的烟火。于是就进了荀家南作坊做工,起初只是打杂工的小童,根本就不能掌锅接触荀家祖传的秘方,后来管事见我勤奋能干就将我招进了内堂,让我给那些掌锅的大师打下手。可惜制作烟火爆竹的配方是祖传,不足为外人道,每次掌锅大师配料的时候就会将我们这些打下书的工人赶出去。有一次我躲在土坑里,偷偷的看。我记忆肯好,看一次就记住了,那次偷看之后,我就瞒着所有人偷了些配制烟火爆竹的原料,自己私下制作。可是那次制作的时候不小心将石硝的用量加错了……”
陶楠骏的表情由悲痛转为激动,眼里迸射出的光彩恍若烈日的阳光般耀眼夺目,“你们不知道,就因为我不小心加错了量,却为此发现了新的天地。真的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那么小小的一团,只要用火一引,就会,轰!一下子炸开!这么大一块石头……”陶楠骏双目锃亮的盯着张月鹿,眼里满是疯狂,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快巨石,竟然就那么一下给炸成粉碎!”
以墨和张月鹿的脸色同时沉凝了下来,他们好不怀疑陶楠骏话的可信度。今日的南作坊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么大的一个作坊,竟瞬间坍塌,化为一片废墟。
以墨松开手里的流苏,深邃的目光紧锁着陶楠骏,“南作坊可也是因为配方用量错乱而造成的?”
陶楠骏点点头,“自从知道不一同的用量可以带来不一样的效果的时候,我就瞒着所有人悄悄实验,昨晚我去作坊的库房偷了石硝和硫酸石,本打算带回家实验,没想被看守库房的弘老听出了动静,慌忙之下就将石硝和硫酸石混合放在角落,自己偷偷溜了出去。想着今晚再去拿,未想今日一早寄师就掌锅下料,错把我混合的那袋石硝和硫酸石当成了木削下了锅,在他下锅之际,我就意识到了危险,转身就跑了出去,可当跑到堂门口,身后的轰炸声就如雷贯耳。我见过它的威力,知道它的厉害,便躲进了最坚固的铁锅,也许是因为离得远,且有大铁锅护着,所以就逃过了一劫。”
“你可记得造成这次爆炸的配方用量?”目光深沉而悠远,凛然戾气中不乏睿智聪慧。
这一句怕才是她不辞辛苦的将陶楠骏从京城带来苍鹰山庄的原因。
以墨面生虽风轻云淡,可内心却无限激动。这么强威力的东西,如果能用在军事上,怕是十万铁骑都不敌!
张月鹿也紧张而期盼的盯着陶楠骏,这玩意一出,别说是固若金汤的城墙了,怕是坚若磐石的铁壁也得化作棉花山,一推就倒!嘿嘿~要是有了这玩意儿,难道还怕京城那些玩阴谋的老家伙不成。看谁不顺眼,往他家里把那玩意一弄,别说是人了,就是屋顶盖儿都能给他掀飞了去!
陶楠骏不复先前的神采飞扬,脸色黯然道,“我也不清楚。那玩意有些古怪,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成,必须有准确的配方用量,自今我都只弄成了三回,且每次都因为用量不同,威力也不同。”
以墨失望的垂眸,她虽失望,可并不灰心,“如果我给你资源,你可否能研制出更厉害的东西?”
陶楠骏眼前一亮,激动的上前两步,“您真的愿意让我继续研究?”
以墨颔首,“不过,前提是你值得我拿出资金来培养你。”
“值得值得,绝对值得。小姐,您放心,我一定能研究出威力更大的东西来。您不知道,就那么小小的一团,竟然有那么大的威力……”陶楠骏顿时化身为小狗,那讨好谄媚的样儿,看得一向脸皮极厚的张月鹿都忍不住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制作烟火中最重要的两个原料是石硝和硫酸石,这两样东西市面上没有销售,荀家的石硝和硫酸石都是一批专业的采矿工人去深山老林采集。且石硝和硫酸石极其难采,一般都在地下千米左右,采石硝和硫酸石不止耗费人力物力更费财力,这也是为何承天国买卖烟火爆竹的商家如此稀少的主要原因。
陶楠骏如此找着个冤大头,哦,不,是不长期饭票,当然高兴咯。原本以为荀家南作坊倒了,他的梦想就不能实现了,没想到天大的机缘还在后面等着他呢。
就在这谈话间,朱雀吩咐去查陶楠骏的人也回来了。朱雀将送来的消息递到以墨手上,以墨随意的翻了翻,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家里可有什么人?”
“回小姐的话,我自幼父母双亡,是乡下的祖母养大,年前,祖母因病去世,这世间就只剩我一人。”陶楠骏知道这女子便是自己以后的主子,回话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恭顺。
以墨的手一顿,指尖轻点着送来的消息上的‘陶花’二字,寒声道,“只剩你一个人?那叫陶花的是何人?”
陶楠骏虎躯一震,面上划过一抹的疑惑,深思半响,瞳仁一亮,有种醍醐灌顶之感,再深思片刻,心里头不免有些惊惶外加钦佩。
“回小姐,陶花是我姐姐,不过在我四岁之时被人贩子拐卖了,直到现在一直了无音讯。”陶楠骏四岁时不怎么记事,一时没想起也是正常。他惊惶的是他们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他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闻言,以墨面色缓和些,淡声警告道,“为我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但你记住,我最痛恨别人背叛,你要是背叛我了,最好别让我发现,不然……别怪我到时候手下无情。”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可动作不再闲散,一身凛然气势锐气逼人。
“是。”陶楠骏心底一颤,脸上多了几分敬畏。
以墨安排人将陶楠骏送去了铁精的军械处,铁精是忘川第一神匠,他睿智多谋,且对这方面多少有些研究,或许能够帮到陶楠骏。
陶楠骏被送走之后,以墨直接回了京城王府,刚进门就隐约听到‘定亲’、‘慎之公子’几个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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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 第七十九章 即将碰面
腹黑太子残暴妃,第七十九章即将碰面
以墨回府时,已是午夜子时,皇宴早在亥时就结束。爱虺璩丣而以墨和梁家儿郎慎之公子定亲的消息也如春风送暖似的,席卷整个京城。一时间,梁家与雷霆王府结亲之事人所皆知。就连王府下人都在纷纷议论。
冬季的深夜寒冷刺骨,又寂寞如初。守夜的两个下人早已耐不住寂寞,蹲坐在地,一边背靠背取暖,一边说着时下最热门的话题。
“没想到,小主子还和慎之公子定亲了。恩恩,听说那慎之公子不仅器宇轩昂,且通儒达智,是个翩翩浊世的少年儿郎。我们小公主嫁给他,也不辱没公主的身份……”
“可是……我可听说,那慎之公子另有心上人,还是大理寺卿冯大人家的千金。听说那小姐一手琴艺甚是了得,还得了琴清大师的青睐,与蔡丞相家的雪慧小姐并称‘清琴双姝’,长得也是花容月貌,不比我们家的小公主差。再说,小公主那脾性……”那人不语,可两人都明白。一个温婉贤良,一个酷辣阴厉;一个如沐浴春风,一个如天降韩雪。不可比,不可比啊!可到底是自家小姐,即便她再不好,心里总要偏袒些,可这差距不是那点偏袒能弥补滴。
“哎~听说那慎之公子发誓非冯家小姐不娶。你说,他不会悔婚退亲吧?”
“他敢!”另一人瞠目厉喝,“我们雷霆王府又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岂能被他一个三品小官的儿子给欺辱了。要是他敢悔婚,别说是王爷饶不了他,就是皇上都不能轻饶他!皇上可是我们公主的亲舅舅。”
在这封建的年代,被人退亲不亚于失节。如果被男家退了亲,那女方闺女就可以去死了!反正活着也是被人看笑话,且还浪费粮食。
一个被退亲的女子,谁家还敢要!
院外,以墨如出鞘利刃凛立于天地间,身上严寒的气势比这个寒冬的温度都还低上几分。张月鹿摸摸鼻子,悄然后退几步,看来主子的心情不是很好。
“主子?”朱雀一脸愤恨,那个该死的冯家小姐,连她们主子的未婚夫婿也敢勾引,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以墨拍了拍落在肩头的白雪,转身回了屋。如今已是午夜子时,即便是有天大的事,也得睡醒了再说。
云泽王府。
云泽王闲散的坐在琉璃宫灯下,一手里捧着一本残局棋谱,一手执念温软如玉的黑子,看了眼书上的棋局,思索片刻,黑子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落下一子。
“今晚的宫宴可看清了?”低沉性感的声线在空寂的寝殿内响起。
霓裳依旧是那身盛装,风雾髻垂倭在一旁,翠绿晶莹的耳坠轻轻晃动,衬得她的脸颊如玉般温润亮白,“恩。”
“后宫的几位位高权重的宫妃如何?”他依旧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棋局。
霓裳慢慢回忆起宴会上众人的神态,“那个云昭容和任淑妃不足畏惧,倒是何贵妃和皇后娘娘有些心思和手段。”
“云昭容面容温婉,眼神清亮,不争不夺,怕是那后宫里最置身事外的一个,也是最得宠的一个。”霓裳眉眼间带着丝迷茫,那云昭容长得也算有几分姿色,可在美女如云的后宫,只能算得上清秀。可为何乾闽帝每次看她时,目光都比他人柔和?
“王爷,这个女人我们倒可以利用一二。”
云泽王浅浅的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云昭容虽然长得清秀,可在尔虞我诈的后宫,她那不争不抢的性子却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乾闽帝身边的女人个个都存着小心思,突然见着一个‘清丽脱俗’的女人,自然新奇上心。如果这个女人突然有了私心,自然不会得乾闽帝的宠爱,所以……”手起,手落。黑子落在一隅,白子死伤一片,“……这颗棋子无用。”
两指一一捻起死了的白子,片刻,棋盘就空出一片空地,“那几个皇子又如何?”
霓裳突然忆起,席宴上满身阴厉煞气的太子殿下,娇躯不自觉一颤。软腻的声音更娇弱几分,“除了太子殿下,其他两位皇子都不足以引起王爷的重视。”
今晚的皇宴,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未出席。三皇子喜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爱好游历锦绣河山,年前便出发去东南的血刃冰山游玩,此间也不知道在那个山河沟里逍遥快活。而五皇子则是年少有为,小小年纪便文武双全。去年皇上在猎苑举行武比,五皇子英勇无双,连赢数十局,并打败了西北大将宋郝,一举拿下武状元的名号。皇上龙颜大悦,赐他龙威将军,随军出征西北,一去便是两年。
乾闽帝并不沉迷于女色,虽说后宫佳丽三千,可实质的嫔妃不过百人。而又品级的嫔妃也只有四十余人,除了皇后之外,就有两位一品宫妃,一昭仪,一昭容,三位婕妤,八位美人,和几个小才人。登基二十余年,共有五位皇子,九位公主。大皇子太子李宸煜乃乾闽帝嫡子,皇后所出。三皇子李宸雪乃何贵妃所生,四皇子李宸兆,和才人所生的五皇子李宸丰,以及任淑妃所出的七皇子李宸年。
虽说最有势力的只有太子、三皇子以及五皇子,可其他两位皇子也被赐有封地。难保这两位皇子不会起夺嫡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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