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残暴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幽明盘古
大局未定之前,谁都不可小觑。
云泽王研究着棋局,摇头轻笑道,“当年皇上在做皇子的时候,也是个无权无势的庶子。那时的皇上,可是连封地都没有。何况当时的太子不仅是嫡皇子,更宅心仁厚能力卓越,比残暴不仁的景仁帝更得民心,可到最后,还不是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承天国极重尊卑,嫡子与庶子虽是只是一字之差,可地位却是千差万别。论正统,谁能比得过嫡亲皇子太子殿下。可最后,还是被一个小小的庶子夺位。
乾闽帝是景仁帝的二子,却只是个美人所生。
景仁帝残暴好色,一次微服私访,见着在田间插秧的清丽女子,顿时惊为天人。甚至不顾天道伦理,在青天白日之下,就将其占有。景仁帝一时迷恋住了那种青涩销魂的味道,无法无天的将人扛起就走。那女子被掳进宫之后,整日以泪洗面,景仁帝起初还喜欢那种我见犹怜的摸样,可时间久了,只觉得厌烦,然后就将其扔到后宫不管不顾。
那女子虽失了宠,可上天也还算善待她,赐给她一子。因为生下皇子,被封了美人。
所以说,乾闽帝的生母只是个无权无势的采茶女。可又有谁知道,这个采茶女的儿子最后竟荣登圣位,掌天下生杀大权!
云泽王落在最后一枚黑子,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听说泞王也是个好画的风雅之人,明日本王就请泞王去东来雅苑看看本王最新的佳作。”说罢便进了内殿。
早已等在内殿伺候的侍婢,忙迎上前为其宽衣沐浴。
霓裳轻咬着下唇,如丝的眉眼望了望轻纱遮掩的内殿,隐约能见朦胧的背影,还有不停忙碌的侍婢。这时一个美貌侍婢撩开轻纱从内殿出来,“霓裳姑娘,爷要歇下了,您请吧。”
霓裳看了那侍婢一眼,又抬眼望了望内殿,最后还是转身出了寝殿。
第二日,天渐渐破晓,那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一只云雀,仿佛和星星会合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唱歌,寥廓的苍穹好象也在屏息静听这小生命为无边宇宙唱出的颂歌。远处山峰的轮廓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边,显示出它的黑影。这样一个黎明,不难看出,今日的天色定是极好。
果真,清晨十分,金色的太阳渐渐爬出山头,温暖的光泽照下,驱走了丝丝寒气,只觉暖洋洋的,特比舒服。
张月鹿早早便起了床,穿着一身崭新棉袄,随便洗漱了几下,便像没头苍蝇似的直往以墨屋里冲,见以墨正在更衣,他也不避讳,拿起榻上的靴子,跪在以墨脚边,亲自给她穿上,穿好之后,他一拍大手,谄媚的看着以墨,道:“主子,今日我们去东来雅苑瞧瞧可好?”
京城的东来雅苑可是极为出名的,每隔一段时间,京城学子们就会聚集在此谈论诗词。承天国的言论开放,学子书生的言论极受重视,他们自成一个团体,这里面既有勋贵子弟,也有寒门士子。
他们每隔三个月就会在东来雅苑聚会一次,在那里,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就能出人头地。而‘慎之公子’粱耀祖更是那里的名人儿。
张月鹿就是想去看看,这个大名鼎鼎的慎之公子到底是何人物!
渍渍~他家主子这么凶残暴戾,可不是一般人能娶回家的。
哦~对了,听说那个冯家小姐也经常出现在东来雅苑,也不知道今个儿会不会去?要是去了,可就精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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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 第八十章 目不识丁
腹黑太子残暴妃,第八十章目不识丁
东来雅苑位于龙游街东段,是极其豪华的地段。爱虺璩丣龙游街车水马龙,今日尤其热闹繁华。身着儒衫素袍的仕子们纷纷而来。
今日是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和煦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堆满白雪的树枝轻轻颤颤,落下漫天的碎花儿,雪水融化,晶莹的水珠儿挂在树梢枝头,泫然欲滴,和煦的阳光射下,折射出绚烂的光泽。
雅苑二楼,楠木八仙桌,红木条凳,厚重的浓黑色,边角雕着流云仙鹤,分外雅致。
学子们三三两两的聚集,熟稔的人合成一团,拿出新作的诗词鉴赏评析。
三楼的小间,云泽王一袭藏青素雅衣袍,他懒散的靠窗而坐,神情淡雅娴静,周身萦绕着一股子无欲无求淡看人间的脱俗超然。
身前放着一套碧玉通透的玉器茶具,碧玉的精巧茶壶通体翠绿,上刻着山川流水,雅致之极。五个碧绿晶莹的小茶杯上也刻着一模一样的山川流水图,线条柔美,图画精致,就连雕刻手法都如出一辙,显然是出之一人之手。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是哪家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拦本王的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本王滚开!”
“泞王,请您赎罪,我家主子……”门外的小厮正极力解释。
云泽王懒懒掀起眼帘,轻声道:“夜华,请泞王进来。”
“是。”外面恭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红漆镂空雕花木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走进。男子大约而立之年,刚毅的轮廓与当今圣上有几分相似,头上束着金冠,一只耀眼的金赞将金冠稳稳的固定在头上。男子身材不似乾闽帝那般高大,有些矮小精悍,绣着四爪幡龙的金色长袍裹身,显得分外俗气,眼神高傲,举止轻浮。与屋内举止温文儒雅的云泽王形成鲜明的对比。
泞王看着屋里的云泽王,冷哼一声,“本王当是谁呢,原来是敛礼兄。”说着便走到云泽王对面坐下,冷睨了一眼拦他的下人,“敛礼兄,你家这么不长眼的狗东西该好生管管了,胆子大得连本王的路都敢拦。”
云泽王朝那下人摆了摆手,那人会意,朝两人躬身行了一礼,就退出房门,顺便将雕花木门给关上。
云泽王提起茶壶,微微倾斜,水流如柱,清脆悦耳的‘叮咛’声在空寂的雅间内响起。水雾氤氲,茶香四溢。
一杯馨香的花茶被推到泞王面前,“晓睐兄,来,尝尝今年云泽最新产的花茶。”
泞王也不客气,端起小茶杯,一饮而尽。淡淡的苦味在舌尖萦绕,泞王砸吧砸吧嘴,嫌弃道,“云泽的茶也不怎么样嘛,都比不上胭脂巷的美人花,喝下去还带着一口苦味,渍渍~这样的茶也拿得出手。”泞王是个粗人,不懂品茗,喝茶如牛饮。
云泽王失笑的摇头,对于他的话也不恼,依旧笑面逢春,“此茶名为‘苦尽甘来’,起初喝下去,点点苦味在舌尖蔓延,等苦味之后便是淡淡的香甜。悲过之后,才识喜的美好;哭过之后,才懂笑的珍贵;苦过之后,才晓甜的滋味。”
“胭脂巷的美人花虽甜,可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容易身虚体亏。而‘苦尽甘来’虽苦,可他却能养身延寿,养精蓄锐。”清越的声音恍若山间的暖风,轻柔温润,“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外面看着温柔无害,可本质却是慢性毒药,日积月累,身上的毒药越蓄越多,等时机成熟之日,对方甚至都不费心思,只动一个念头,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泞王脸色骤然阴沉,他虽是粗人可不是笨蛋,这般含沙射影,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当今圣上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当年他为了皇位,不惜弑父杀兄,后来更是将五路诸侯赶尽杀绝。他是唯一一个在夺嫡风云中活下来的皇子。
他能活着,不仅是因为他的生母只是个小小宝林,无权无势,更是因为他当时还年幼。皇上刚登基,地位不稳,朝中局势不明,而他夺位时所表现出的狠绝酷辣手段令不少大臣寒了心,为了巩固地位,只得留下他以示仁义。况且他当时也不过是个十岁奶娃,对他构不成威胁。
当时他年幼,不能构成威胁,可如今,他已到而立之年,正是男人一生中最辉煌金贵的时刻,即便他手中无权,可还是不能抵消他对他的猜忌。
猜忌成病,只要有丁点风吹草动,便是他身首异处之刻!
泞王收敛起眼底那抹阴霾,恢复一贯的高傲姿态,扯着嗓门粗吼道,“哼,什么毒药不毒药的,喝杯茶还有这么多大道理?!不愧是牛鼻子老道教出的老古板,满口之乎者也,真是一点都不爽快。早知如此,老子还不如去下堂坐坐,看看没有没心仪的字画。”泞王为人虽粗鄙,可却喜欢字画。
云泽王放下茶杯,走到室内左方摆的书案前。到东来雅苑的皆是风雅之士,且每隔三月便有一次聚会,所以苑内每个雅间都放置着笔墨纸砚,以供学子即兴而作。
云泽王一手挡着宽大的绣袍,一手执起架上墨笔,蘸了蘸馨香的乌延墨汁,提笔就在雪白的宣纸上即兴画作。
手腕移动间,藏青色的衣袍在半空划出水墨般流畅的弧线,消瘦的身躯茕茕而立,平凡清秀的面容泛着清辉,脸庞苍白却不显病态,周身萦绕着清冷雅静的清贵之气。他虽不一眼见了就让人无法忘怀的美男子,却能让人久久无法移开眼。那种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与魅力,最让人着迷。
泞王眯了眯眼,站起身来,走到书案前,往宣纸上随意的觑了一眼,却猛然怔住了,脸上浮现着难以置信的诧异之色,嘴里还不自觉的轻‘咦’了一声。
宣纸上,笔墨下,青山中,飞流直下的清泉,苍山绿树环绕。山间内,云雾蒸腾,白雾弥漫,幽谷深深,清泉冷冷,一头花斑鹿在清澈的溪水边饮水,溪中一群锦鲤快活游畅,一条银色锦鲤跳跃翻腾在空中,晶莹的水花四溅。灿烂的阳光越过山头,照射而下,绚烂的光彩在山间架起一座五光十色的彩桥,空中飞鸟自由翱翔,如此仙境,真是美极!
云泽王描上最后一笔,潇洒收笔。
泞王激动得不顾形象,云泽王都还未走开,他就冲上前,生生将其挤开了书案。双手撑着桌面,低低的俯身在案上,细细的看着墨迹还未干的画作,一边观赏一边渍叹,“好画,好画!好画啊!这流畅的画功,这超然的意境,这柔美的线条……堪称绝世佳作啊。比起阆中的罗大师都不遑多让,不遑多让啊!渍渍~看看这锦鲤,逼真得都像快要跳水纸面似的,本王都恨不得拿个碗来接着了。渍渍~还有这鹿,这斑点,太精致了,太精致了。”
云泽王淡笑不语,放下笔,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湿帕,擦了擦指尖的墨汁。
“既然晓睐兄喜欢,那就送给晓睐兄作见面礼吧。”
泞王蓦然抬首,欣喜之意流露,“真的送给本王?”
“还望晓睐兄别嫌弃。”
泞王直摆手,“不嫌弃,不嫌弃!”然后赶紧将画作收起来,那速度,好似慢一步,云泽王就要还悔似的。
泞王得此佳作,心情大好,坐回原座,端起‘苦尽甘来’细细品尝,只觉这味道美妙无比,就连那淡淡的苦味都不觉得苦了。
云泽王也撩袍坐下,执起茶壶,又给他添了杯。
此刻,堂下大厅突然热闹起来,云泽王坐在窗边,侧目凝望一眼便知,原来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慎之公子’到了。
慎之公子玉冠正束,白袍加身,衬得秀丽的面庞越发的俊朗。身姿挺拔如松,气质雅致温润,是个俊美的少年儿郎,可眉宇间那丝惆怅破了坏了几分美感。
粱耀祖一走进雅苑,便有学子召唤,“慎之,怎么这会才到?快上来。”
王敬倚靠在二楼的围栏上扬手招呼粱耀祖。
粱耀祖抬眼望去,见他身边那群都是熟人,轻轻颔首,抬步就朝楼上去了。
王敬见他眉宇间的愁绪,开口便问,“慎之,可是在为与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的亲事在烦恼?”他的语声不高不低,周边的人都听得清。顿时,喧闹的雅苑清静不少,纷纷停下,竖起耳朵倾听。
平安公主与慎之公子的亲事可是最近最热门的话题。如果只是两人定亲倒没什么直到关注的,可这中间还夹着个‘清琴双姝’之一的雅姑娘。
一提到平安公主,粱耀祖脸上的惆然更重,轻应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应,显然是不想多说。那日宫宴,他并没有如愿,回家之后,苦苦央求老父希望他能娶雷霆王府定亲,可这次父亲是铁了心,非要他与那药罐子公主完婚。想着,粱耀祖心里就起了几分怨恨,听说那公主从小体弱多病,且目不识丁。想他堂堂御赐的‘慎之公子’,怎能娶一个目不识丁的无知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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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 第八十一章 冯雅
腹黑太子残暴妃,第八十一章冯雅
第八十一章冯雅
粱耀祖不想多谈,可架不住莘莘学子的好奇,“慎之兄,你可有见过那平安公主?听说平安公主常年卧病在床,面黄肌瘦,色白如鬼,也不知是真是假?”
“哎~面黄肌瘦,色白如鬼都还是好听的。爱虺璩丣听说那平安公主从小就病魔缠身,体内一口气全凭雷霆王府的上等药材吊着,平日里都虚卧在床,一下塌,就会要了半条命。可知她为何没去参加几日前的皇宴吗?听说是半路昏倒,旧疾复发。如此身体……”那人摇头轻叹,“舒某一个远方表妹也是体虚气弱,可她至少还能起床走动,春天气温回暖之时她甚至还可以外出踏青。可到底是被病魔缠身的人,身子早就被掏空,明明是豆蔻年华,可看起来……哎~堪比六十老妪,面皮皱若菊花,肤色黯淡生褐。因为常年喝药的关系,身上总是萦绕着一股腥臭的药味,就是再上等的香囊都掩盖不了……”
闻言,粱耀祖蹙起眉峰,难道他真要和如此女子过一辈子?!
粱耀祖还未开口,倒有人先愤愤不平的叫唤起来,“如此女子,怎配得上我们的慎之公子!”
“是啊,可真是苦了慎之公子了。冯家小姐天姿国色,瑰姿艳逸,慎之公子翩翩浊世,温文有礼。要不是那个平安公主横插一脚,慎之公子怕是早就与冯家小姐喜结连理了。”素衣书生低低感叹,“人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哎~这世道啊……”
听闻书生如此感叹,众学子愈发觉得那平安公主不是东西!
自己得行不显、容貌不佳,却妄想嫁个年少有为、才高八斗的才子,真是不知高低、不知廉耻!
泞王伸着脖子朝向张望两眼,将二楼众仕子的言论尽数听尽,嘿嘿一笑,“还真是有趣得紧。”一个三品小官的儿子竟还敢嫌弃有公主尊位的女子。
云泽王微微侧目,睨了眼那个道‘远房表妹病魔缠身’与那个感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学子,不着痕迹的轻蹙了眉头。只见那两人时不时的仰望雅间阁楼,眉宇间带着不安。不由顺着两人的视线望去——
阁楼纸窗微微敞开,透过细缝,隐约可见纱幔内那曼妙婀娜的身姿。
云泽王瞬时了然,趣味的勾起嘴角,低声道,“想来那冯家小姐也是个极为出色的人物。”
泞王收回视线,笑得一脸张狂的望着云泽王,“怎么,可是看上那冯家小姐了?不是本王吹嘘,天字脚下的女人怎么也比你那鸟不拉屎地方的女人强。先不说言行,就那酥软香柔的身子……”浑浊的眼底满是淫欲,笑容也极其猥琐,“水汁蜜桃,销魂入骨,尝了一次,本王就保证你会乐不思蜀!”
相比于泞王的下流淫荡,云泽王依旧高雅如空中明月,清辉流盼,“冯家小姐可是正经人家的闺秀,如果让楼下那些士子听到你将清琴双姝比作胭脂巷的美人花,有你的苦头吃。”
泞王虎眼一瞪,粗吼道:“他们敢!一群高不成低不就的无用东西,每日只知道非议哪家小姐无才、哪家公子无能,哪家老爷无德,老子难道还怕他们不成。哼!要是老子掌权,非将他们一个个的杀个干净,免得整日的耳根子不清净。”
云泽王端茶杯的手微顿,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沉声提醒道:“泞王殿下喝多了吧,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
泞王也知道自己嘴贱,说了不该说的,那句‘掌权’二字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只怕是要出大事。悻悻的坐下,牛饮了杯热茶,沉默不语。
楼下此刻,众士子们渐渐结束了平安公主棒打鸳鸯的话题,纷纷谈论起诗词歌赋来。而此时,一位黄衣女婢却突兀的出现在雅苑,女婢生得清秀俏丽,只见她直往三楼雅间而去。
人群中的粱耀祖见了,心中一喜,连忙迎上去拦住女婢,道:“丝素,可是你家小姐在雅苑?”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冯小姐的贴身侍婢啊。不愧是官家小姐的侍婢,就这气质和容貌都不是一般女婢可比的。
丝素乖巧的朝粱耀祖福身行礼,“见过粱公子,我家小姐确实在雅苑。今早小姐很早就去梨园练琴,练了两个时辰,便来了雅苑品茗。”雅苑和梨园只一墙之隔,梨园是京城勋贵世家小姐练琴学艺之地,在梨园学艺的小姐们在闲暇之日都喜欢结伴来雅苑喝茶品茗。
闻言,粱耀祖笑开了颜,提起衣袍就往楼上跑,哪还有书生的矜持与文雅,整个是一个急着见心上人的愣青头小子。这些日子因为平安公主的事,他被父亲禁足,他已经好几日没见她了。
粱耀祖跑到一半,只见一个绿衣女子突然站在楼梯口拦住他的去路。
绿衣女子面带娇憨,只听她吟吟道:“粱公子,我家小姐说了,她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让你去娶那平安公主去,别来找她。”
如此娇气的话,惹得粱耀祖呼吸一粗。想着那个娇美的女子柔若无骨的倚在他怀里,圆润的指腹轻轻划着他的胸膛,媚眼如丝的娇吟着此话的情形,只觉一股欲火从小腹窜出,勾引着他的心魂。
粱耀祖稳了稳心神,压下心中那股异样,看了看四周学子,见他们神色如常,便暗自松了口气,青天白日之下竟生出这么邪恶的念头,真是枉读圣贤书。
“丝罗,你……”粱耀祖正欲说话。
丝罗抢先道,“粱公子,我家小姐还说了,如果你能在上得三楼这几步间,作出一首好诗来,我们小姐就破例见你一面。”
众人哗然!
粱耀祖如今站的位置已是楼梯口的中央位置,距离侍婢缩在的位置,只有七个阶梯,也就是要在这七步内作出一首诗词来。
“姑娘,这也太为难人了吧?”一位仕子笑着扬声道。
京城的民风开放,且风雅士子们也追求浪漫,见着这样的情形,不仅不觉轻浮反倒觉得浪漫美好。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七步成诗,确实太为难人了。”
“听说冯雅小姐的琴音千金难求。不如这样吧,要是我们慎之公子真能七步成诗,那就请冯雅小姐下楼来为我们慎之公子弹奏一曲,也好让我们大饱一次耳福。众位觉得如此可好?”
“甚好!甚好!能闻清琴双姝冯雅小姐的琴音,真是我等三生修来的福气。”
丝罗也不娇怯,双手抱臂,嬉笑着说道,“你们可别高兴得太早了,想听我家小姐弹琴,也得看你们的慎之公子能不能七步作成一首诗来。”
丝素也在二楼扬声喊道,“粱公子,还等什么,走吧。”
一时间,雅苑闹热起来,就连隔壁的梨园学艺的勋贵小姐们听闻,也纷纷赶来看热闹。
粱耀祖见如此情形,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傲然。众人静闭呼吸,紧张的看着他抬起右脚踏上一节台阶,复又提起左脚,赫然又抬上一节台阶。瞬间,便没了两阶。看得众人暗暗焦急。
一书生急忙喊道,“慎之公子,别忙着走啊,赶紧作诗。”
粱耀祖不语,脸上始终带着神采飞扬的自信光彩,又抬起右脚,踏上一阶,开口朗道:“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又抬起左脚,踏上一阶,“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遂两阶并成一介,两步跨成一步,畅然吟道:“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好!”
也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好字,刹那间,雅苑爆发出如雷鸣般热烈的掌声。
“好,好!”
粱耀祖目光锃亮的盯着阁楼微微敞开的纸窗,深情炙热的目光惹得阁楼女子娇羞不已,双颊瞬间染上一层薄红。
楼下的学子自然也注意到那间雅阁,也不知是哪位学子高喊了一声,“冯小姐可还满意?”
女子羞怯得立马关上纸窗,躲进阁内。
丝罗小婢狠狠瞪了眼那喊话的那学子,“我家小姐说话算话,既然粱公子七步成诗,我家小姐自然会兑现诺言,为粱公子弹奏一曲。”说罢,转身就走。
顷刻间,只见一绝代佳人盈盈从楼上走下。
佳人身着粉红绣花罗衫。精美的瓜子脸白皙如玉,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唇红齿白。一双杏仁眼流盼生辉,漫然转动间荡漾着令人迷醉的神韵。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走动间,圆润珠子晃荡,更添了一分风情。
“雅儿~”见着心心念念的人影,粱耀祖的目光痴缠如斯,一刻都不想移开。看着那张美丽的脸庞,心里想着,不过几日不见,竟觉得愈发美丽了。
冯雅含羞带怯的望了他一眼,眼睛既有着责怪埋怨也有着女人必不可少的炫耀与倨傲。被如此优秀的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诉说深情爱意,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冯雅并未理睬他,隔着纱幔在二楼坐下,接过侍婢手中鸣凤琴,轻轻抚了一下琴身,纤细的五指飞快的拨弄琴弦,泉水般圆润的琴音飞泻而出,琴音婉转低沉,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似黄莺低鸣,琴音轻缓柔美如淙淙流水……
琴音宛如天籁之音,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不愧是清琴双姝,果真名不虚传。
一曲终,众人都还久久不能回神。
只听一个冷清的‘好’字入耳,众人才回过神来。
那个好字清越之中带着凛然霸气,惹得众人纷纷侧目,这一看,蓦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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