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残暴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幽明盘古
老祥瑞瞥他一眼,怕自个儿心软,立即移开视线。
文喏又是重重一磕,“师父,弟子求您了!”
脑袋与地面相撞的闷响声,在空寂的屋里显得异常刺耳。
老祥瑞心痛弟子,却又心生怒意,眼里竟生了戾气,“为了个女人,竟敢这般逼迫为师!真是为师的好徒弟!”
文喏心中亦不好受,师父疼他爱他,亲身教育他十几载,这份恩情重如泰山。可以墨……是他这辈子最想保护的人。
“师父,弟子求您了!”文喏躬身,又是重重一磕。
白皙俊俏的额头转瞬便见了血,猩红的血汇成一条顺着眉间流下——纯洁的莲花染了血,却依旧淡雅美好,不损其风华,反而为其增添了几分魅惑与妖娆!
“师父,弟子……”俯下的身子却被一只纤白玉手拉住。以墨缓缓睁开眼,身上那份虚弱无力顿时被眼中的冷酷霸道所掩盖,明明柔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却感觉像是凛然的傲立于山巅之上,无人敢近身,无人敢侵犯!
“文喏,不要。”声音虽冷虽轻,可掩不住那里面的关心和维护。
文喏笑了,那笑容恍若是拨开了空中的浓浓阴霾,从层层云雾中射下的光芒,那般明媚;又似空中翱翔的彩凤,周身彤云流畔彩霞萦绕,那般耀眼!
他静静握住以墨的手,像是誓言般,“以墨,你别怕,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保护你。”
老祥瑞见他那痴样,不由叹口气,化开眼中的戾气,无奈又心疼的道,“好了好了,师父救就是了。哎~孽徒啊,胳膊肘往外拐……呜呜呜,我的老伙计,为了这不肖孽徒,只有牺牲你了,呜呜,你跟了我几十年,我真舍不得……”就像死了老伴儿,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文喏见师父答应了,喜不自禁。胡乱抹了抹额上的血,紧张的盯着他师父,问,“师父,可要徒儿做些什么?切药?熬药?还是……”
老祥瑞瞪他一眼,转身就走,“不用了,抱着你的心上人跟为师来吧!”
一听‘心上人’,文喏的脸颊瞬间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弯腰抱起虚弱的以墨,准备跟上,可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感觉有股湿热液体顺着指缝流出,他垂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血?!以墨,你怎么会流血?难道身上还有伤口?!”
文喏的惊呼声让老祥瑞停下了脚步,脸色微变,闪身来到以墨身边,也顾不得男女之防,解开她的衣裙就往她腰间看去,但见白嫩柔细的腰间一条狰狞的伤口正外面汩汩流血。伤口周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烂肉与黑血混合,陶楠骏看着就忍不住捂住嘴干呕!
原本细小的口子此时张大着嘴,像是要咬人的毒蛇。蛇信吞吐间露出口里的银光尖牙——柳叶利刃!
老祥瑞目光一缩,“竟是苗族的柳叶毒刃!”看了眼面色虽然苍白却并无惧意或是怯弱痛苦流露的以墨,眼里倒有些钦佩,“你这小女娃倒是坚韧!中了柳叶毒刃还能一声不吭,真是好样的。”说着摸出怀里的药粉,随意的洒在伤口上,那药是立竿见影,血止住了,腐烂的速度也满满减缓,最后停止了。
“老祖宗,我家主子没事吧?”见着这老头子的效用,张月鹿又厚住脸皮叫起‘老祖宗’来。在得知自家主子无性命之忧且不用医治身上的毒也会解的时候,他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立即跳着脚一口一个‘老头子’。如今又叫起‘老祖宗’,他也好意思出口!
老祥瑞也算是看透他了,看都不看他一眼,指挥自家徒弟把人放好,“身上有伤,看来是不能用聚生花泡药浴了。”然后指了指陶楠骏,“你你,过来,老夫写张药方,你拿去前院找一个叫‘当归’的人抓药,抓好之后就去后院煎药,八碗水减煎成三碗水,用温火煎两个时辰。”
“好好。”陶楠骏接过药方就紧忙跑去前院抓药了。
张月鹿忙问,“老祖宗,我呢?我呢?我做什么?”他心里担心主子,就这么站在这儿,心里慌得不得了,还不如找点事做,免得主子没事他反而倒下了!
“你?看门儿去!”
张月鹿:“……”当他是狗呢?
不过主子的命捏在他手里呢,张月鹿岂敢不听他的话,就是叫他去吃屎,只要他能治好主子,他也愿意!
张月鹿老老实实的站在门边。
“哎~你还真看门儿啊?当自己是狗呢!”
“……”张月鹿拿眼神杀死他。
“瞪什么瞪,去端热水啊!我要给这女娃取暗器,还要给她刮腐肉。不要热水怎么行!”
一炷香之后,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
老祥瑞举着锋锐的小刀就要下手,吓得张月鹿连连跳脚,“哎哎哎~您老就这么动刀子了啊!也不弄点昏迷的药啊或是麻醉散什么的?这么下去,是个人都还不得疼死了!您老幺报复也不能这样啊……”
文喏也一手紧紧抱住以墨,一手揽住他师父,“是啊,师父,您弄点麻醉散给以墨吧,又要挑暗器,又要刮腐肉,那得多疼啊!您要是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的话,您就气徒儿好了,是徒儿不孝,求您别为难以墨……”
嗬!文喏不说还好,一说顿时气得老祥瑞的白眉毛都翘起来了,死瞪着徒弟,“你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是这么个拐法啊!完全是不讲理了嘛!我老头子都这么大把年纪了,难道还能因为你这个不孝弟子去迁怒一个小女娃?!你把你师父也看得太小心眼儿了。”哎,老祥瑞是不指望他徒弟能‘英明’起来了,自个儿赶紧把说给说明白了,免得待会儿还得被徒弟按上一条‘故意谋杀’的罪名,“她身上的毒不适合用麻醉散,如果用了麻醉散只会加快毒发的速度,即便是她有诡异的真气护身也没得救。”
“那怎么办啊?”文喏心慌意乱。
“怎么办?就这么刮呗,人家古人刮骨都行,况且是刮肉呢。”老祥瑞白他一眼,又扬起亮晃晃的刀子,“我要动手了啊!徒弟,你抱住了,别让她乱动,要是伤到哪儿,老头子我可不负责的啊!”
文喏紧紧抱住以墨,伸手将她的脸按在自己怀里,这般亲昵的举动,没有心猿意马,没有柔情旖旎,只有爱护和鼓励,只有心疼和恨不得能取而代之。
以墨静静的躺在文喏怀里,淡淡的清香在鼻翼下萦绕,在清醒之下,这是除阿煜以为,他是唯一一个将她如此拥在怀里的男人。以前她不懂什么是情,阿煜第一次拥抱着她,她别扭的生了怒,盛怒之下伤了阿煜。后来,渐渐的,不知怎么,好像是习惯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排斥,到不排斥,再到接纳,然后,不知怎么……好像就喜欢上了!如今她躺在文喏怀里,心里除了安心还有愧疚,终究……是要负了他!
一滴晶莹的泪水滴在她的嘴角边,她抿了抿,咸咸的,苦苦的。她微微抬头,见他满脸都是泪水,不由笑出了声,“又不是给你刮肉,你哭什么?”
文喏不好意思的抹了抹泪,“我是替你哭的。”生生刮肉得多疼啊,她却坚强得一声不吭,多希望她能像四姐一样,哭着闹着的喊疼,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疼!
“是吗?”以墨垂下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口,强有力的心跳声震得她耳朵都嗡嗡作响,脑子里却突然迸出,这般顽强的生命跳动,如果有一天它突然不动了会怎么样?自己应该、会伤心难过吧!
文喏怕她疼,就轻拍着她的肩头,像哄孩子入睡似的,“以墨,你睡会儿吧,等睡醒了就好了。”
随着他轻拍的节奏,以墨昏昏入睡,等她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你醒了?”文喏守在床前,见她睁开眼,心头一喜,清雅的笑容温润如玉,“快喝点药吧,里面加了师父最爱的宝贝‘聚生花’,喝了你的伤很快就会好了。”
文喏用玉勺舀起喂到她嘴边,“你身子虚,来~我喂你,张嘴,啊~”
以墨淡然的睨他一眼,可见他微张着嘴的傻样,就忍不住笑了,接过他手里的碗,把药当汤喝,好似不苦似的,一口饮进,然后将空碗放到他手上,“我没你想的那么虚弱,喝药我自己来就好。”
文喏沮丧的垂着头,心里有些不高兴,人家女子喝药都是一勺一勺,喝完一勺就皱着眉头喊苦,娇嗔着不愿喝,等着人去哄她,去关心她,怎么到她这儿就成这样了呢?这不科学!
以墨睡了一觉,又喝了药,身子确实好多了。
不过太子爷就没这么幸运了,那一剑伤了心脏,血流不住,七伤和靴公公连夜将太子送回了京城东宫,而连老太医早早就被偃师请在东宫候着。此番大举动,自是惊动了皇上和皇后娘娘。
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东宫。京城百官更是活跃了起来,趁着夜色,暗访的暗访,报信的报信,做准备的做准备,反正就是忙得脚不沾地!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到!”
“贵妃娘娘到!”
“淑妃娘娘到!”
“一字并肩王到!”
东宫的小黄门一连报了好几次,东宫跪了一地,“奴才叩见皇上,皇后娘娘。拜见贵妃娘娘,淑妃娘娘,一字并肩王爷。”
“免礼,免礼”乾闽帝面色焦急,快步流星的越过院子里跪了满地的奴才,“七伤!怎么回事?太子的伤严重吗?”
七伤跪在地上,面色凝重的道,“皇上,殿下为了将叛党一网打尽,亲自去麓山破杀阵,阵破之时,被隐在暗处的小人刺伤,如今昏迷不醒!”
燕皇后听闻,脸色瞬间煞白,紧紧楸住手中的锦帕,担忧忙问道,“连老太医怎么说?”
“老太医还正在殿内为殿下诊治。”
七伤话音刚落,厚重华丽的大门缓缓开启,只见连老太医提着药箱,颤颤巍巍的从殿内出来,皇上还未开口,他便噗通一声跪在圣前,“皇上,请恕老臣无能,太子伤及心脉,老臣实在束手无策!”
此话一次,众人哗然!
燕皇后只觉眼前一黑,像是天塌了似的,身子如风雨中的娇花,摇摇欲坠!后妃的人群中,云染上前两步,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眼底的关心和担忧真真切切,“娘娘,您要保住凤体啊!”
乾闽帝也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脸上尽显为人父的丧子之痛,苏牧公公搀扶着他进殿内坐着。
此噩耗传出,并不是人人都沉痛悲伤,至少任淑妃和何贵妃在心里暗自高兴。一个最近正得宠的昭容心里也欢愉着呢,见皇后面如死灰的样子,可高兴了,竟不顾众位贵人在场,仗着皇上的宠爱,肆无忌惮的奚落皇后,“是啊,娘娘,您可得保重凤体啊,别太子倒了,您也……”
“啪——”
乾闽帝猩红着双目,死死瞪着那个嫔妃,又是狠狠一巴掌落下,打得她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谁敢说我儿子死了!”阴厉冰冷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乾闽帝浑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那双猩红的眼睛像是地狱的恶魔之眼,恐怖得令人生畏!
众人寒蝉若禁,谁也不敢开口。
李宸年却突然出声道:“父皇,儿臣知道或许有一人能治好皇兄的伤!”
“谁?”
“苍鹰山庄的神医,破晓!”李宸年将自己遇刺一事缓缓道来,“……听儿臣的两个手下所言,儿臣当时也是毒气攻心命悬一线,可那破晓却能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除了儿臣身上的毒,医好儿臣身上的伤。可见其医术甚是了得,不如让儿臣去请他前来为皇兄治伤。”
如今已是死马当活马医,乾闽帝哪有不答应之理。
也幸得太子爷命不该绝,破晓去武夷山采药,本该两个月后归来,却因为有事,提前回来了,这才保住他的命,不然他这辈子就别想再睁眼见他心心念念的墨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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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 第一百四十六章 要宝贝还是要命?
腹黑太子残暴妃,第一百四十六章要宝贝还是要命?
皇上、皇后、淑妃、贵妃等人齐齐翘首谨望在东宫门口,谁也不愿离开一步。爱玒琊朄任淑妃见皇上担心太子,根本就注意不到她,便悄悄带着贴身宫人拉着李宸年去了隐蔽的假山后,刚到就迫不及待的数落起儿子来,“年儿,你到底是何意?”凤眸中怒意隐隐有星火燎原之势!
任淑妃和何贵妃两帮人谁不盼着太子死,以往十几年暗中派出的杀手无数,可没一次成功。她和何贵妃做梦都想太子一命呜呼了,然后自己的儿子登上太子之位,可那太子福大命大,就像有九条命似的,如今终于快要如愿了,却叫自己的儿子搅了局!
任淑妃压低着声音,咬牙道,“你知不知!太子一走,以皇上对你的宠爱和在边疆立下的赫赫战功,再加上你外公在朝堂上助你一臂之力,登上东宫太子之位是轻而易举之事!如果你带来的那个破晓真有本事让太子度过这一劫,以后想要搬到他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你、真是气死本宫了!”
李宸年沉凝着英俊的脸庞,锐利的眸子带着凛然霸气,眉宇间那份尊贵、那份夺目耀眼的风华不比太子差,只见他卓然而立,傲然冷道,“母妃,我要的皇位不是通过这等小人行径来夺的,如果我想要,我就会光明正大的抢,光明磊落的争!”
任淑妃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你懂什么!这里是皇宫,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性命面前,什么是光明磊落,什么是光明正大!”任淑妃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在边疆待久了,都快忘了皇宫里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偌大的皇宫,每日都有人死,每日都有人无故失踪,如果你不谋划、如果你不算计,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你可知为何后宫自你之后就再也没有男婴出世?你可知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为何只有区区五个皇子?”
李宸年挑起英俊的剑眉,“难道是因为皇后怕其他妃子生出皇子来会威胁道太子的地位?”
任淑妃再次冷笑,“皇后?她怕什么!她燕家名声显赫,太子又颇有手段,除了何贵妃和我们,谁还能威胁到她的地位。”
除了皇后,李宸年再也想不出别人来。在后宫就连何贵妃和他母妃都不敢随意对皇家血脉下手,因为事情一旦败露,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实在想不到除了皇后谁还有那个胆子敢对皇家血脉下手!
任淑妃张了张嘴,说了两个字,却并未出声。
李宸年见她口型,顿时脸色大变,难以置信的怔愣在场。
任淑妃见儿子不敢相信大受打击的模样,满意的笑了笑,纤白玉手抚了抚鬓角,优雅的转身离去。
李宸年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人竟是、竟是……皇、上!
任淑妃母子悄然离去,又悄然回到人群中,并未引起他人注意。
这时,关了大半夜的殿门终于开了。
墨色中一修长的人影缓缓走出,男子身披着黑袍,宽大的黑袍盖在头顶,遮住了半张容颜,只露出凉薄淡色的唇和轮廓俊美的下颚。男子身披黑袍不显诡异到有几分贵气,他不卑不亢的向皇上和皇后行礼,“草民破晓参见皇上、娘娘。”
皇后不顾身份之尊,亲自去扶他,风韵犹存的面容满是竟是担忧焦急,“我儿如何了?”
破晓不着痕迹的避开,冷清的语气中不带丝毫谄媚奉承,“太子无性命之忧,只是此次元气大损,怕是要昏睡三五日才得醒,醒后一定要好好调养身子,不然会落下病根。”
“好好好!”乾闽帝松了口大气,乌云密布的脸色转瞬晴空万里,连呼了三个‘好’字,可见是高兴之极。燕皇后也落下心中大石,欣慰的拭了拭眼角,命总算是保住了!
乾闽帝看着不卑不亢的破晓,心中甚慰,扬手道,“苏牧,赏!”
“是。”苏牧见皇上心悦了,他也不用胆战心惊,悄悄摸了摸额上冷汗,转眼间皇上眼底的疲惫,便贴心的开口,“皇上,这位侠士也说了,太子殿下如今无性命之忧,您也该放心了。您站在外面累了大半夜,不如回去歇歇吧。等太子殿下醒了,您再来探望,如何?”
“好,摆驾回乾龙殿。”乾闽帝一走,那些宫妃自然也跟着走了。
燕皇后担心儿子,在云染的陪同下进殿看了儿子一眼,见儿子面容虽苍白无色,可呼吸却沉稳平缓,不由喜极而泣,“真是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啊!”
乾闽帝回了乾龙殿不久,御书房的小太监就偷偷来报信给苏牧公公,“苏公公,怎么办?任相大人还在御书房侯着呢。”
苏牧凝眉,眼底煞气隐显,咬了咬牙,正准备叫小太监打发任相走。却被乾闽帝瞧见那小太监的身影,开口询问,“苏牧,何事?”
苏牧心头一惊,回道:“回万岁爷,宫人来报,说左相任大人还在御书房侯着。”
乾闽帝突然想起,在接到太子受伤的消息之时,左相说有急事禀报,见他侯了一宿,想来定是大事。乾闽帝也顾不得休息,将刚脱下的袍子又命宫人穿上,“去御书房!”
苏牧垂首跟在乾闽帝身后,神色有些紧张有些担忧,像是知道任颧禾要想乾闽帝禀报何事似的。
静候在御书房的任颧禾见乾闽帝深夜赶来,忙跪地行礼,“皇上。”
“起来吧。”乾闽帝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龙案后坐下,接过苏牧早已吩咐人准备好的浓茶,威严道,“左相,你有何要事要急着向朕禀报!”
任颧禾面容谨慎的从怀里拿出一份密信,高举过头,“皇上,臣在今日、不,是昨日下朝之后,照例坐着官轿回府,路上,却突然闯出一个黑衣蒙面人。那黑衣人并无意刺杀臣,而是将臣引进一座破庙,在破庙里,臣发现了这份密函,打开密函一看,臣震惊不已。如此大事,臣也顾不得追拿黑衣人,直带着密函就来皇宫求见皇上。”
苏牧双手接过任颧禾手里的密函,恭敬的递给皇上。
乾闽帝打开密函,细细阅读了上面的内容之后,顿时勃然大怒,“混账东西!”
密函上全是雷霆王这些年密谋造反的‘证据’,乾闽帝如今一听到‘造反’二字,便怒不可制,前太子之子李堰之事才刚落幕,且还差点害他失去一个爱子,而今‘造反’二字便成了乾闽帝的心魔,再加上先有雷霆王与反贼高常工等人亲近一事在乾闽帝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如今这封密函就像是天降甘露,让心里的种子疯狂生长,茂密的枝芽瞬间顶在喉咙口,让他不仅难以下咽,还寝食难安。
“来人啊,将雷霆王拿下,关入刑部大牢!”乾闽帝扬手将手里的密函甩在任颧禾脚下,“左相,朕命你彻查此事,如果情况属实……”乾闽帝缓缓闭上眼,敛下眼中那点不忍,待他再次睁眸时,眼里竟是冷酷无情,“杀无赦!”
任颧禾勾起嘴角,残忍一笑,“臣领旨!”
“好了,下去吧。”乾闽帝揉了揉额角,只觉头疼欲裂。
“臣告退!”
望着任颧禾的背影,苏牧眯了眯眼,神色有些阴狠。转而,上前轻揉着皇上的太阳穴,缓和温柔的力道让乾闽帝轻松不少。
苏牧见皇上眉峰渐渐舒展开来,便轻轻开口道,“皇上,雷霆王爷造反一事,奴才觉得事有蹊跷。您派了那么多人手去忘川看着王爷,都未发现他有造反的意图,反倒被任大人口中那个黑衣人发现了,还收集了如此多的证据。这密函上的证据一条一列,清清楚楚……清楚得好似他自己亲身做的一样。”
乾闽帝蓦然睁眼,眼中不见刚才的震怒与绝情冷酷,漆黑的眸子深沉得好似寒潭,看着都令人生寒。
“此事,朕心里有数,你别多嘴。”
苏牧紧闭着嘴,不敢多言。见皇上如此模样,他心生疑惑。皇上刚才的震怒不假,可现在又如此平静。对于那封密函,皇上到底信了几分?是全然相信,还是分毫不信?苏牧幽幽一叹,皇上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一夜之间,风云变幻!
先是尊贵的太子殿下生死未卜,后是最得圣宠的雷霆王爷锒铛入狱!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粱家粱耀祖,粱耀祖得知消息,关在房里疯狂的大笑了半个时辰,“好好好!果然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得罪我粱耀祖的都没有好下场,都没有好下场!统统去死,去死——”太子害他失了双手,而雷霆王在金銮殿上百官面前当众悔婚,让他失了骄傲与尊严!两个都是他的仇人,他粱耀祖的仇人!
当初梁家无耻的想要在呈袭退还玉佩之前,请皇上做主下旨赐婚。粱越湖刚提出,就被呈袭驳了回去,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退了亲事。
呈袭也不是个没有脑子的,自然不会说是因为你儿子废了,他便嫌弃了。婉言道出,是粱耀祖与冯家女子两情相悦,他女儿菩萨心肠不忍心拆散这对苦命鸳鸯,便主动退婚欲成全两人。
粱越湖深知与雷霆王府的亲事不可挽回,便顺着雷霆王的话,再次打起冯家主意,反正京城皆知他儿与冯家女子的情意,如果以两个小辈情深似海致死不渝为由,当众向冯家提亲,冯家为了面子,自是不敢拒绝。
可粱越湖错就错在,不是谁都像他那般趋炎附势的好面子讲排场。冯城易为了女儿的幸福,一口回绝。
金銮大殿上,往昔赫赫有名的慎之公子竟连同被两家女子拒亲,粱耀祖顿时沦为京城的笑柄!
在众人讽刺嘲笑的眼光中,粱耀祖的性格越来越阴沉,为人越来越阴厉,他恨太子,砍了他的双手;他恨雷霆王,当众拒婚,让他颜面无存;他更恨冯雅,恨她的冷漠绝情!
所以他设计让冯雅失身于他。扭曲的恨意充满了粱耀祖的内心,既然冯雅嫌弃他抛弃他,那就要她一辈子守在他身边,让她一辈子痛苦!这是对无情的女人最好的惩罚!
渐渐的,狂肆的笑声渐歇。经过大起大落之后,其实粱耀祖心底隐隐有几分期待,期待见到那个曾经是他未婚妻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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