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狐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钧钧
听完我的讲述,胡丽显得意欲未尽:“真是稀奇,你的遭遇也太精彩了吧。这么说来,陈亦斯还真有点本事呢。”
“是呀。”我说:“所以嘟儿她不会有事的。”
陈亦斯出去与李夫人会合,也不知是个什么结果,我也懒得打电话去询问,陈亦斯全完能搞定的。竟日就陪着胡丽,这段时间由于工作原因,极少带胡丽出去玩了,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也仅限于晚上,想想很是惭愧。
下午,老三又晃进我们的病房,找我吹牛,但是没过多久,又被护士给叫了回去。
不知不觉一天的时光又过去了,晚上等胡丽输完液,再伺候她吃了点东西,我便觉得十分的困乏起来。昨夜一夜未眠,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胡丽体贴地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说:“钧哥哥,你昨晚就没休息好,来床上躺一会儿吧。”
我关上病房的门,把空调打到适宜的温度,便脱了鞋子,爬上病床,挨着胡丽躺下来。病床很窄,加之我害怕碰到胡丽受伤的腿,所以小心翼翼的,不敢挨得太紧,睡得很不舒服。尽管这样,我刚刚躺上去,困意立刻让我酣然入眠,昏昏然睡去。
半睡半醒间,我似乎听到病房里有人在说话,还不止一个人,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样子,说些什么我却听不清楚,我心里是非常惊奇的,心想这是单间病房,里面只有我和胡丽,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可是那七嘴八舌的交谈声萦绕在耳边,那么真切,就好像是安静的病房里,突然进来了一帮探病的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都在关切的询问着什么打听着什么,时而唉声叹气,时而柔声交谈,时而严厉责备,时而窃窃私语,偶尔还有小孩子哭闹的声音。
我应该起来瞧个究竟的,况且我担心着胡丽的安危。当然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偏偏动弹不得,身子不听意识的使唤,不仅如此,连眼睛也无法睁开,就像被糨糊粘住了一般,手脚也僵硬地动不了。
这种状况不知持续了多久,等到病房里的吵闹声消失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时候,我的身子方能动弹,我第一反应就是睁开眼睛,四下张望。惨白的日光灯管,惨白的墙壁,惨白的床单被套,除了几把椅子、凳子和床头的小桌子,病房里空空如也,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人呢?可是为什么我在半睡半醒之间所听到的所感受到的会是那么的真实,睁开眼睛却什么也没有,难道真的有人来过,而这会儿又离开了?
我看了看房门,依然如初地关着的,再看看身边的胡丽,小嘴嘟着,睡得可真香,那浅浅的小酒窝溢出一抹可爱的笑靥,让人看了便情不自禁的想要一亲芳泽。
我的女友是狐妖 86,走廊上的老人
我拿起手机,看了时间,此刻已是午夜两点过了,我睡了五六个钟头了,难道我真是做了一个梦?
我摸了摸仍然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确定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已。翻身下床来,去卫生间撒了一泡尿,这时,听到外面过道上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缓慢而低沉,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听这脚步声,能感觉到走路的人非常吃力,举步维艰,伴着脚步声,似乎还有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喘息声,从左到右,移动得很慢。
刚开始听到这阵脚步声时我正在卫生间里,一泡尿撒的正欢,突然头顶的电灯倏地灭了,吓了我一跳,还好,紧接着闪了两闪,又恢复如初,亮了,明显是电压不稳造成的。这时便听到脚步声了,我心想,这么大晚上的,是谁还在外面走来走去的?听声音也不像是巡查的医生,卫生间的一道小小的窗户正对着外面走道,我惦着脚尖从窗户里望出去,只看到昏黄的路灯。
当时也没在意,毕竟有些病人时间躺得长了,是要出来走走的,还有那些住普通病房的病人,里面没有卫生间,上厕所得去公用厕所,八成是哪个病人在家属的搀扶下去厕所也不一定。
于是我又回到床边,替胡丽掖了掖被子,遂又上床去,本想倒头好好睡一觉,谁不想这次睡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袋里空空如也,说不上烦闷也说不上兴奋,反正就是无所事事的样子,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耳朵里总听到外面走道上的脚步声,好一会儿了,好像还在原地,让我纳闷不已。
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重新翻身下床来,穿了鞋子,走到门边,打开了病房门,就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棉袄、带着毛领帽子的老人正伫立在我门口,听到我的开门声,他转眼望着我,一双眼睛深深的凹了进去,眼珠子浑浊不清,掉光牙齿的嘴巴干瘪,像一个古怪的洞穴。我本能地打了一个寒噤,注意到老人拄了一根黑黝黝的拐杖,双腿摇摇晃晃,不停的颤抖,几乎立足不稳。
我本想关门回来,不愿意招惹是非,但看到老人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便又心软了,真是于心不忍。于是,我冒昧的问:“大爷,你?……”
老人望了望我,缓缓地迈开脚步,拐棍拄在水泥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踢踢踏踏的声音,正是我在屋里听到的那种脚步声。老人果然走得很吃力,身子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瘫倒在地。我顿时动了恻隐之心,这么大把岁数的老人了,而且看样子是重病在身,半夜起来上厕所,怎么也没有一个人搀扶照顾呢?他的家属呢?我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很多画面,都是最近新闻上曝光的什么公务员咬伤父亲、学生锤杀母亲、男子乱刀砍死生父之类的,这社会真的是糟透了,人的良心都去哪里了,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不孝之子,想想乌鸦反哺,羊羔跪乳,现在的人哪,在名利面前连爹妈都不认,跟畜生还有什么区别,不对,应该是连畜生都不如,如果老天真有眼,雷公怎么不把这么多的逆子逆孙劈死。
看着眼前这个举步维艰的老人,我的内心感到无限的悲哀,想想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一生时间就是为儿为女、奔波操劳,可是老来却落得如此孤苦伶仃,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这个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彻底反映了这个时代的悲哀,我们做人的悲哀。
了。
“大爷!!”我一连喊了两声,老人缓缓的回过头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干瘪的嘴巴咧开,在冲我笑呢。或许,在这个冷清的午夜,在这个孤单的午夜,在这个几乎被人遗忘的午夜,我的一声问候给他带来了无限的温暖和欣慰。
此时,兹兹几声电力声响,路灯又闪烁起来,忽明忽暗的,一股冷气从过道里弥漫开来。这是怎么搞的,马上就年底了,电压还这么不稳,看来我市的电力设施还有待加强和改进呀。
“大爷,你住哪间病房呀?我扶你过去!”我实在不忍心一个年迈体衰的老人在冰冷严寒的午夜,一个人举步维艰,于是我拉上门,走上前去,一边说一边搀扶起老人。
老人的身上非常冰冷,虽然穿着棉袄,但还是透着一股寒气,就像在冰箱里的东西一样。普通病房是没有空调的,而现正是数九寒天,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寒冷。我想着,应该及时把老人送到病房去,睡到被窝里方为上策。
老人感激地看着我,干瘪的嘴巴蠕动着,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所以我还是没有弄明白老人的病房是哪一间。
不知道老人病房是哪一间,我就没有办法送他回去,真希望他自己能够记得清楚,否则还得去麻烦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
老人是想对我说什么的,嘴巴哆嗦着,却说不出。
我不禁又问:“大爷,你还记得自己住哪一间病房吗?你的家人呢?有没有家属在医院照顾你呀?”
也许是作为一个记者的原因,我情不自禁问了很多。
事实上,我知道这个老人什么也无法告诉我,他说不出话,或者是听不到我说话,但是,他还是缓缓把左手抬了起来。
当时我是在老人的右边,搀扶着老人的右手的。老人很吃力地抬起右手,我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我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老人抬起右手,嘴巴蠕动,发出呜呜的声音,有些瘆人。
终于,我看到老人的左手手腕上挂着一个小牌牌,才恍然大悟,搞半天老人是要我看他手上掉着的牌牌呢。我伸手拿起那个塑料小牌牌,凑脑袋上去看,只见那塑料牌牌上写着一个红色的“10”,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标识。
“10?”我疑惑地问老人。
老人这次点了点头。
虽然看清楚了那牌牌上是个阿拉伯数字,但是我得承认没有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呀,你别说我笨,我对医院还真的不甚了解,毕竟自己以前很少生病,医院里还真的很少涉足,而这次胡丽受伤住院,好像并没有发这么个牌牌呀,这“10”是房间号还是病床号呢?如果是房间号的话也应该是“110”“210”“310”这样的呀,光秃秃一个“10”字,真的把我为难住
我的女友是狐妖 87,电梯事故
“大爷,你住410房间吗?”我试探着问老人。因为我们所在的楼层是4楼,所以我猜想一定是410,否则其他楼层的病人是不可能跑到这个楼层的。
没想到老人摇了摇头,嘴里呜呜呜的很着急的样子,我搀扶着老人,索性让他带着我直走,可喜的是老人虽然说不出话,但神志还算清醒,能记清自己的住院的病房。
跟着老人走着走着,他就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是电梯门口。不会吧,还要乘电梯?
老人伫立在电梯门口,颤颤巍巍伸出手,想要去摁门边的按钮。
“大爷,是要乘坐电梯吗?”我疑惑地问老人。
老人望了望我,点头。
“向上?”我伸手指了指上层。老人摇头。
“向下?”我又用手比划了向下的姿势,这次,老人点了点头。
我义无反顾地替老人摁了向下的按钮,一会儿,叮一声,电梯门开了,我义无反顾地扶着老人,义无反顾地进了电梯,完全没想起我的女朋友胡丽还独自一个人在病房里。当然,我只是扶送这个老人到病房,耽误不了我多少时间的。我的举手之劳却能让一个落寞的老人从心里感到温暖,是多么令人欣慰的事情啊,这年头虽然世风日下,但我们还是应该谨记毛爷爷的话“向雷锋同志学习”。
进入电梯,不用我动手,老人自己伸出手来,摁了“1”键。电梯便缓缓关上门,缓缓向1楼下降。
很冷,冷得透骨,电梯里倒像是冰柜里,冷气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我身上的保暖内衣和棉袄形同虚有,像是被剥光了衣服站在寒风凛冽的旷野,那感觉怎能用一个冷字形容的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这阵恐惧感来自内心深处,毫无来由,在这一刹那,突然想起这段时间频频在新闻上看到的“电梯坠落事故”,让人胆寒心惊。
老人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站在电梯里,恍然让我觉得像一座雕像,昏昏暗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人不由自主生发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电梯顶上的灯光兹兹地响了几声,啪一下灭了,随即传来几声异响,电梯顿时像失重的铁球,急速往下坠落。
我还没做出任何反应,身子就失去重心,摔倒在电梯里,脑门碰到电梯壁上,生疼。我在心里思忖:不会这么倒霉吧?连该死的电梯事故也让我碰到了。虽然说有这老人家陪我一起,就算是真的遭遇了不测,黄泉路上也有个做伴的了,但是话说回来,这老人也七老八十垂垂老也,用农村人的话说,叫做泥巴都埋到脖子的人了,已经是风烛残年,时日不多了,已经到了该死的年龄了,可我呢,还是如日中天大好青年呢,还没有结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我爱的也爱我的女孩子,还没来得及享受幸福呢,而且我父母尚在人世,倘若我遇不测,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怎样的凄怆,还有是,倘若我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那么我在网上连载的小说就将永远不会完结了,书迷们该是怎样的哀伤失望?可怜啊,真是天妒英才,我这个二十一世纪少有的青年才子、未来的伟大的作家,就要这么稀里糊涂的与世长辞了。哀呀。
在电梯坠落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灵光闪过,突然浮现了许多事情,往事一幕幕急速闪过,也留下诸多的遗憾在心底。永别了,那些我爱的也爱我的人们。
来不及有太多的害怕和恐惧,电梯轰然落地,一阵巨大的震撼和眩晕过后,我,居然没事。
谢天谢地,我吴某人居然还活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苍天呀,大地呀,我该怎么样来感谢你的慈悲呀。
历经大难依然平安的激动让我想大喊一声,但是我马上想起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老人家,遂往旁边摸了摸,大声问:“大爷,你没事吧?大爷?”
很快我就摸到了老人的身体,他的手微微动着,嘴巴里嘟囔出一句话:“我……没事……”
“太好啦,大爷你没事就真太好啦。”我兴奋地说,伸手扶住老人。
蓦然,电梯顶的灯又亮了。我看见老人安然无恙地站在电梯了,好像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
不可能呀,电梯不是出事故了吗?从四楼急速坠落到一楼,虽然不算太高,但少说也有上百米呀,这么狠狠地砸下来,我们都还好好的,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尤其是这个路都走不稳的老人,在巨大的坠落和冲击下,也能毫发无伤,真是他的造化,。
“真是吓死啦。大爷,没吓着你吧?”我扶着老人,关心地问他。
“吓着?”老人突然说话了。呵呵,老人居然能说话了,与刚才在楼上的情形,可真的是判若两人呀:“怎么啦?”
这次真的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大爷,你能说话啦?……呃,刚刚电梯掉下来,吓死了,我的心还在砰砰砰乱跳呢,幸亏咱们都没事!”
老人诧异地看着我说:“你在说什么?”老人的确能说话了,虽然声音微弱,低沉,有气无力的样子,但确确实实能说话了。
我?是我没说明白还是老人没听明白?怎么老人好像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似的。
“我是说……”我摸了摸还在生疼的额头:“刚才电梯出事故……”
老人很好笑地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有似乎点了点头,说:“瞎说什么呢?走吧!”老人伸手摁了摁按键,电梯门叮一声开了。外面,正是医院一楼。
“我……”我在瞎说吗?这不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吗?我不敢置信地跟着老人走出电梯,再回头看了看完好无损的电梯门合上,一个脑袋两个大,我还想跟老人辩解一下刚才的电梯事故,但是老人却好像注意力没在这上面,摇摇晃晃颤颤巍巍的只顾走着,我也只好暂时把疑问和不解置放在心里,打算先把老人送到他的病房,我才再去打听电梯的事。
我的女友是狐妖 88,太平间
心里有事,便没注意看路,只是扶着老人,随着他走,等我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到了医院的后院,早已走出住院部了,可看见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上也许有花草也许是草坪,因为在夜里,路灯又昏暗,所以看不清楚,偶尔可以看到一两棵树木,掉光了叶子,瘦骨嶙峋的在寒风中摇晃着单薄的身子。前方是一座低矮的建筑物,门口一盏路灯有气无力的掉在那里,晕黄的灯光灰蒙蒙的。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走到了这座房子门口,急忙止步:“唉,大爷,我说你……你住这儿?”
老人沙哑的声音说:“是啊,我住这儿,而且,这儿还有很多朋友呢。”
我暗自纳闷,医院怎么会让病人住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呢?难道家境困难的病人住不起住院部的病房,就来住这儿?这像什么话,看来得报道报道这事儿。
这时,我抬头便看到房门上方的三个模糊的字:太平间。
“啊!”一声大叫,我瘫软在地,恐惧地指着老人,惊得说不出话来。众所周知,太平间就是停尸房,也就在医院里医治无效离开人世的患者暂时的安栖之所。你说这能不吓我一跳吗?
“大爷……你……你是人还是鬼?”我颤抖着问。
老人桀桀地笑了起来,一把拉开了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一股阴森的寒气从里面袭出来,借助外面路灯照射进去的光亮,我看到里面陈立着一排排的床铺,上面都鼓鼓囊囊地盖着白布,可想而知那白布下面,都盖着些什么。
我很想马上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可是脚偏偏不听使唤,别说跑了,就是站起来都很费力,我的汗毛早已直直竖立起来,大口喘着惊惧的粗气。
老人伸出僵硬的手,抓住我的肩膀,使劲往门里推,竟是力大无穷,我被老人一推一拽,跌跌撞撞地摔了进去。整个人陷进了一片冰冷的黑暗里。
身后的门无声地关上了。
现在我已经能够确定,这个老人绝对不是人,他一定是个鬼,都怪我没听陈亦斯的话,深夜里瞎往外面跑,也怪我多管闲事,才会遭遇这么恐怖的事情,如果我今天能逃过这一劫,以后打死我我也不管闲事了,就算看到有老人摔倒在马路上我也不敢去扶一下了。好心没好报,平素只在新闻上看到说有人在马路上搀扶被车撞倒的老人,结果被对方反咬一口,做了好事得不到表扬不说,还被迫赔偿数十万,于是人们感叹世道变了。殊不知,我在医院里好心搀扶一个年迈体衰的老人家回病房,还居然遭了鬼的暗算,唉,看来人的这良心呀,还真的是经不起折腾。
我在冰冷的黑暗中挣扎着,强自压抑着内心的恐惧,一遍遍告诉自己:镇静,镇静。只要镇静,就能战胜一切的妖魔鬼怪,毛爷爷不是说过吗,“一切的鬼怪,都是纸老虎”,只要先战胜自己的恐惧,什么可怕的鬼怪都能不攻而败了。
我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然后眼睛慢慢地适应了黑暗,隐隐的可以看到屋内的景致来,一溜儿石台子,前面几排都放满了盖着白布的尸体,后面还有几个空位。
老人阴森森地对我说:“你,去那儿!”说着用手指着后面一个空着的位置:“那儿是你的!”
我内心的愤怒代替了恐惧,愤然说:“放你娘的屁,老子跟你们无冤无仇,干嘛要来缠我?老子不会惧怕你们的,惹毛了老子,老子会让你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平时可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不爆粗口,但若是真把我急坏了,我发起脾气来连我自己都害怕的。
我就不信,我一身的正气就压制不了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阴魂。
这时,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一阵响,我看到其中一个位置的白布缓缓掀开了,躺在上面的尸体慢慢坐了起来。纵然心里做好了准备,但还是不由得令我心里一阵发毛,刚刚消散一点的恐惧顿时又剧增,莫不是诈尸了吧?
“大哥哥,来吧,和我们玩儿!”那个刚刚翻坐起来的竟然是一个小男孩,虽然屋里漆黑看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点影像,但我还是马上就辨别出来了,这正是昨夜刚刚死去的那个被父亲失手打死的孩子,也就是之前我在走廊里见到他在做作业的小鬼。
我还未来得及答话,紧接着其他几具尸体也都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盖在他们身上的白布纷纷滑落在地上,一个个都慢慢翻身坐了起来。他们桀桀地笑,阴森森地说:“来嘛,大家一起多好玩,来嘛就!”
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会跳墙,人被逼急了,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潜能爆发的。这会儿恐惧到了尽头,我反而不觉得害怕了,一心想着要逃离这里,也不知哪儿来的精神,一骨碌爬起来,向着门口的方位猛地冲了过去,在我身后响起的一片怪声尖叫和阴森森的笑声里,我终于摸到了太平间的大门,然后使尽全力往外面猛推。
钢制的门发出嘭嘭嘭的声响,却就是弄不开,只听得身后的厉鬼们阴阳怪气地咆哮着朝我围上来,我咬紧牙关,准备豁出去了,抬腿往那门上,狠狠的踢了一脚。我自我感觉到我这一脚踢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不管是动作还是力道,都是非常有范的,对从未练过武术的我来说,能踢出这样有水平的一脚,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是不是说我的骨子里压根就有习武的天分?更值得炫耀的是,我这极为自我满意的,嘭地一声,把门给踢开了,外面的路灯灯光刷地一下照射了进来,让我刹那间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内心一阵激动,我飞一般冲了出去。在这里我不得不提一下我此时飞跑出去的姿势也相当漂亮,速度之快,动作之专业,绝不输给刘翔,所以我又在想,我的骨子里是不是天生就有跑步的天分?假如我不干记者不写文章,而是去做运动员的话,那恐怕刘翔就没他什么事了。可以说,今晚这一踢、一跑让我自己都对自己翘大拇指,要刮目相看了。
我的女友是狐妖 89,一群奇怪的人
虽然我的表现很出色,但是绝不能洋洋得意,因为现在我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在逃命。先逃脱这个鬼地方再犒劳、奖赏自己也不迟。所以我一头冲出来,沿着路灯照耀下的小路一口气狂奔出去,在我跑出太平间的那一瞬间,我听到身后那些阴魂厉鬼的失望、惋惜的哀叹。
大约一口气跑了几十米,仍然不觉得累,想想以前读书的时候,最怕上体育课,也就是说我不喜欢运动(当然床上运动除外,但那时可没有机会搞床上运动),上体育课最怕的又是跑步,不管是长跑还是短跑,跑不上几步我就会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几近窒息。可是今晚我才发觉,原来自己竟然是一个跑步的天才,跑了这么远,一点点累的感觉都没有。虽然不累,但我还是猛地一下刹住了脚,因为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远比太平间那要恐怖,因为我发现——我迷路了。
是的,我迷路了。你不要笑话,也不要怀疑。我也知道,这医院就这么大地儿,无论怎么跑也就在医院里,还能迷什么路。但事实上,我确确实实的迷路了,刚才只顾着埋头一气狂奔,突然想起自己跑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住院部什么的,这才抬起头一看,心里暗暗叫苦,便觉不妙。眼前的景致,不好描述,有房子有路灯,但绝不是医院里,倒好像是跑到了街道上。是的,你瞧那马路,那街灯,那两边的建筑,只是,到处灰蒙蒙的雾气缭绕,看得不太透彻,难道我竟在慌乱之下跑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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