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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雨行舟
陈羡鱼疑惑眨了眨眼, 他家兄长还没有见到人,怎忽然无缘无故夸赞别人的名字?
陈微远却不再继续这话题,只是抬头看向天空。
纵然白日, 如丝线交缠的星光依然在他目中无所遁形。
他道:“天璇,当年星象异变, 至今已经三载,然而世间变数却依旧未显,这与常理不符。你且多注意周围, 有何不妥,且尽早告知于我。”
陈羡鱼道:“我会留意的,兄长。”
陈羡鱼颔首,挥袖荡散了水镜。
天池山巅的风凛冽,吹得他的衣袍猎猎飞舞。
“叶云澜……”他再次低喃着这个名字,指尖在画册上描摹,蕴着星辰的眼眸之中情绪难以窥测。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悦耳声音。
“陈师兄,山巅风急雾冷,你何故在此地发呆?”来人语声带笑。
陈微远收起手中画册,淡漠眉宇也显出些微笑意。
他转过身,看向来人,温声道:“清月,你怎来了。”
——
“此处,你的手肘需再抬高半寸,运气流转时凝气于臂,与手中剑贯通,”叶云澜站在沈殊身前,出声指点着他剑法,“这式剑招,你可还有不明之处?”
沈殊:“我明白了,多谢师尊。”
叶云澜微微颔首,抬头看向旁侧窗台。
窗台外面是一片流云翻涌,璀璨日光照射在无尽空旷云海之上,显出一种瑰丽壮阔的美。
“天池山地处中洲。东洲与中洲相隔数万里,纵使是神行飞舟,也需要驰行三日,方可到达。你若觉烦闷,可以出去走走。”叶云澜道。
沈殊却道:“我不嫌闷。三日光景,稍稍修行便过去了。”
一想到他要与自家师尊在此间单独待上三日,他心中欣喜还来不及,如何还会想出去走走。
他看了看房间里唯一一张雕花木床,漆黑眼眸里有一丝微光掠过,正欲开口,房门却忽然被人敲响。
“叶师弟在吗?”一道女声传来,“可否给师姐开一开门呀?”
听到这声音,叶云澜便眉头微不可查蹙了一下。犹豫片刻后,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身红衣的尹师姐。
她容貌生得美艳张扬,极具攻击性,身材又高挑,像是一团烈火般灼人热烈,一见叶云澜便笑:“我听别人说叶师弟在这处房间歇息,便想过来寻师弟聊聊天,应当没打搅到师弟吧?”
尹玲眼中的情意不加掩饰,无论谁人见了,都能够觉察到她对叶云澜的喜欢。
这几年,她追求得也确实大胆,即便叶云澜已经明确拒绝过她数遍,热情依旧不减。
按尹玲的说法是,他只要一日不找到道侣,她便一日不会死心。
叶云澜沉默了一下,道:“我尚且有事要办,师姐请回吧。”
“正是清晨大好时候,叶师弟要办什么事?”尹师姐美眸看他一眼,目光带着几分嗔怨。
叶云澜以前从未被女子亲近,实在是不擅长应付女子这样热烈的追求,抿了抿唇,还没想好如何开口,沈殊便走过来,抱臂在门边道:“师尊正在指点我的剑法,怕是没有时间与师姐闲聊。”
尹师姐闻言,便瞪了一眼沈殊,“师侄,你都已长这么大了,怎还跟以前没什么两样,日日缠着你家师尊啊?”
沈殊道:“正因为他是我师尊,我请教他,也是理所当然。”
尹师姐哼了一声,抬手卷了卷颊边乌黑长发,又抬眼看向叶云澜,“叶师弟……”
叶云澜头疼,“我今日确实无空。”
尹师姐:“师弟当真没有骗我?”
叶云澜:“……当真。”
“好罢,”尹师姐这才委屈看他一眼,“那便等师弟下回有闲,师姐再来找你闲聊。”
好不容易送走尹师姐,叶云澜坐到房中梨木圆桌旁,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沈殊随他走过去,目光却再度放到房间里那间雕花床上。
自从他从竹楼搬出,他和自家师尊,已经有一年多未曾同床共寝了。
他取过桌上茶壶,为叶云澜和自己各倒了茶,低声开口:“师尊,徒儿先自去修行一会,待会入夜,可否……”
话还未说完,门又一次被敲响。
沈殊:“……”忽然想要捏碎手里茶杯。
“叶师弟可在里面?”这次门外传来的,是一道沉稳男声。
沈殊听了出来,是他那便宜师伯的声音。
没有等叶云澜起身开门,他便放下茶杯,走过去将门打开。
贺兰泽见到开门的是沈殊,长眉微挑,开口第一句便是:“沈师侄怎也在此?我记得神行飞舟里房间甚多,凡有弟子令牌,都可以被分配到一间自己的房间。”
言下之意,是问他如何不在自己房间待着。
沈殊面无表情道:“师伯不也没有在自己房间里么。”
贺兰泽一噎,三年过去,他依旧还是看不太惯眼前这小子。且他心里也知道,这小子,怕是同样看不惯他。
他不欲再与这小子斗嘴,大步走房中,唤道:“叶师弟。”
叶云澜微微抬眸,“大师兄。”
贺兰泽:“我听人说,师弟也在这神行飞舟里,才知原来师弟也要去参加天池山论道会,之前师弟怎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有,你的身体……”
“并非是我参加,是我徒弟。”叶云澜淡淡打断道。
“哦?”贺兰泽看了沈殊,“师弟此番前去,只是陪师侄增长见识而已么?”
叶云澜:“不错。”
贺兰泽道:“既如此,师兄便放心许多了。”
他想了想,从储物戒之中取出一顶白色幂篱,放于桌上,迟疑了一下,道:“师弟,师兄知你喜欢清静。此番论道会人多口杂,若带上幂篱,或可减去许多搅扰。”
这与叶云澜之前想法不谋而合。
他接过幂篱,拿在手中摩挲了一下,淡淡道:“多谢师兄。”
贺兰泽看着他低着头,静谧苍白的容颜,心口有热意流动,温声道:“不必言谢。”又接着论道会的话题,与叶云澜交谈几句,才依依不舍而走。
待贺兰泽走后,叶云澜忽想起一事。
“沈殊,方才大师兄倒提醒了我,你手中也有一枚弟子令牌,也可在神行飞舟上分配一间房间。你去领一间,晚上便不必拥挤了。”
沈殊:“……是,师尊。”
——
三日后。
庞大的神行飞舟缓缓在天池山脚落下,吸引了天池山许多目光。
中洲人杰地灵,是群英荟萃之地,仙道之中六个顶级宗门,有一半地处中洲。
然而仙道第一大宗天宗,却地处东洲。
对于天宗弟子,许多人都有好奇。
天宗弟子从飞舟中鱼贯而出,成群结队地涌入天池山。
许久,待人烟渐稀,一个头戴幂篱的身影才从飞舟走下,身后跟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俊美青年。
刚下飞舟,便见远山叠翠,不远处是一处小城,
中洲天地灵脉与东洲有着微妙差异,修行者初到时或许会不适应,但叶云澜而言,却觉十分熟悉。
前世他这个时候,还没有来过中洲。
从东洲青云山,到北域天机阁,再到西洲浮屠塔。
当年他来到中洲的时候,已经渡过一生大半。
彼时魔尊刚将他从浮屠塔救出。
他们一同在中洲隐姓埋名生活了十多年。
他在浮屠塔中受了磋磨,神智很不稳定,修为散尽,又被寂灭剑意反噬,比凡人更为虚弱。魔尊为了照顾他,便在中洲一座小城中买了一处院落,为他亲手煮药做羹汤,一口一口喂食。
后来他的神智渐复,终于能下床慢慢走动,对方便扶着他在人迹稀少的小巷之中散步。
巷头有人在卖绿豆杏花糕,吆喝得很是响亮。
他脚步停在那,望着巷口处人间烟火,出神了许久。
那日晚上,魔尊带了几块绿豆杏花糕回来。
他已厌倦极了去喝那些苦涩难言的药,但就着杏花糕,将药喝完后,难得没有反胃呕吐。
魔尊见他喜欢,便在他们生活的院落中种下了一棵杏树,每至初春,便有杏花落满头。
杏树旁有张斜背藤椅,他闲暇时便坐在藤椅上,看魔尊蹲身把杏花收起,晒成干花。
而后便见屋顶处炊烟袅袅升起,有绿豆杏花糕的甜香传来。
还有时候,魔尊会坐到他身旁,一朵一朵地从他发间将杏花取出,细细凝视他半晌,而后单膝支着藤椅,俯身吻他。
他仰头看着树梢,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射入他眼。
光影恍惚摇晃。
有灵力顺着经脉流淌进他干涸的身体之中。
他感觉到久违的温暖。
那百年在冰冷死寂的浮屠塔中的记忆,在这股温柔涌动的暖意里,仿佛成了这午后阳光中的一场幻梦。
后来他孤身一人行走世间,偶尔途径中洲,便会回到院落之中停驻许久。
数十年转瞬,院落中的一切都已经腐朽陈旧。
唯有院墙处那棵杏树,生得比当年更加挺拔高大,郁郁葱葱。
微风吹过。
有杏花落满衣襟。
他闭上眼,似乎隐约还能闻见,当年绿豆杏花糕的甜香。
——
天池山下有市镇。
因论道会将开,市镇之中十分繁闹。举目望去,尽是熙攘人流。
叶云澜与沈殊走进市镇之中,便听周围喧嚣入耳。
“卖灵器咯!走过路过莫要错过,炼器宗师亲手所制上品灵器,只需六百上品灵石!”
“中品灵药生脉根,可以疏通灵脉,稳固根基,一千二百中品灵石便能到手——”
“卖馒头嘞,一文钱三个,白嫩香喷刚出炉!”
这处市镇之中生活着的有凡人亦有修行者,难得能够聚在一起摆摊叫卖,倒也十分和谐。
“师尊,且等我一下。”沈殊忽道。
叶云澜微微颔首,便见青年大步走向那卖包点的摊位面前,交谈几句,付了银钱,便拿了一个油纸包回来。
“已是正午,我买了些糕点,师尊且先尝一些饱腹。师尊若吃不惯,我去为师尊找别的。”
沈殊道。
方才他见旁边有卖糕点的,想起他家师尊素来爱吃这些甜甜的小玩意,应该会喜欢。
吃食之事,本来是一颗辟谷便可以解决,只不过叶云澜这几年被沈殊日日做饭养刁了口味,对于寡淡无味的辟谷丹,已很少会吃了。
他接过了油纸包打开,却忽然一怔。
油纸中包着的糕点,豆绿色,小小的,看上去很软糯,很香甜。
是绿豆杏花糕。





病美人[重生] 26、天机
叶云澜低头看着那几枚小小的糕点, 许久,才拈了一块,放入口中。
杏花的清香和绿豆的甜糯化开在口腔之中, 已经许多年未曾品尝的滋味,跨越漫长岁月而来, 让他一时间停了动作。
“师尊?”旁边的沈殊疑惑看他, “绿豆糕,不好吃吗?”
不知是否错觉, 青年微哑低沉的声音,依稀与他记忆之中的那个人,有几分相像。
该是他魔怔了。
那个人生于魔渊,是天生的魔域共主, 魔道之尊,没有血缘亲族, 更无师徒同门,与沈殊根本没有半分相似与牵连。
叶云澜慢慢把口中绿豆糕咽下, 低声道:“……尚可。”
沈殊没有多想,道:“师尊若喜欢,回去之后, 我也可以做给师尊吃。”
叶云澜轻轻“嗯”了声,拿着油纸包,将里面几块绿豆糕一块一块拈起来吃了。
沈殊注意到, 跟平日略微不同,自家师尊吃得很慢, 简直跟个小姑娘似地细嚼慢咽。
不禁疑惑。吃得这样慢,究竟是觉得好吃呢,还是不太好吃?
“尚可”的意思, 约摸还是……好吃的吧?
眼见叶云澜终于将绿豆糕吃完,沈殊习惯性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手帕,递给叶云澜,“师尊。”
这些年,叶云澜吃食起居都是他在照料,许多微末之处的细节,他都已安排得妥帖。
叶云澜微微颔首,接过手帕,低头慢慢将五指仔细擦干净,而后将手帕递还。
那只手在阳光下如白玉一般泛着微光,犹如莲花半绽,属实好看得很。
沈殊视线在上面凝了一瞬,才将手帕接回,不经意却触到对方指尖。
一点冷意蔓延过来,令他心口微颤,下意识便欲反扣住对方的手,想要将对方冰冷的指尖,捂暖一些。
他指节微微绷紧,却到底没有动作。
叶云澜道:“你至天宗之后,便一直在青云山上生活,未曾到过俗世,今日趁此机会,可多走一走,看一看。人世百态,见多一些,对你以后修行,也有所助益。”
沈殊:“是,师尊。”
师徒两人缓步走在喧嚣街道上。
沈殊注意着人流,稍微走在叶云澜前方半步开路,避免他人碰撞到自家师尊。
虽是冬日,修真者有灵力护身,大多都不畏寒,街上普通凡人所穿也多是棉衣棉袄,穿着一身雪白狐裘,头戴幂篱薄纱的叶云澜便有些引人注目。
风吹过,素白薄纱微微扬起,隐约可见薄纱后朦胧轮廓。
沈殊见到好几个聚在一起的年轻女修在路旁停下,好奇目光投视过来,似乎想要一窥自家师尊的真容。
这样的目光,一路上并不少见。
沈殊知道,并不只是衣着的缘故。
叶云澜身姿高挑修长,即便无法看清容颜,行止间自有一股出尘气度,仿佛已经独自走过遥远岁月,远离浊世之外,世间一切都不再入他眼。站在那处,便似天边一轮遥遥明月,教人心向往之。
沈殊神色微微沉郁,稍稍侧过身,挡住了那几个女修的视线。
却见不远处有大群人围聚。
“师尊,前方人好多,”沈殊开口,“他们在瞧什么?”
叶云澜抬眸往人流处瞥去一眼。
便见前方一湖碧水,湖岸往外延伸出一道小桥,桥的尽头是一处精致的白玉亭台,矗立在翠绿湖水之中,显出仙家气派。岸旁到亭上,都聚满了人。
几乎一瞬之间,叶云澜便认出了那是何地,不禁皱眉。
若有可能,他一辈子都不希望再碰见任何与那人有所牵连的东西。
只是对方势力庞大,他身在东洲青云山时,尚且可以眼不见为净,奈何此地是中洲,有些东西,不是他想要避免去见,便能够彻底不见的。
“那是玄机亭。”叶云澜道。
沈殊:“玄机亭?”
“你当听说过北域天机阁,”说起天机阁的时候,叶云澜神色冷淡,“天机阁在世间各处设立玄机亭,于亭中放置天机石。每月皆会在天机石上颁布天机榜,世间修士皆可观之。”
沈殊:“天机榜……是何物?”
叶云澜淡淡道:“天机榜,乃天机阁对世间修士实力、兵器与容色之排行。”
沈殊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为何要设立这样一个榜单?”
“天机阁中人擅长占星卜算,推演天机。天机阁祖师曾言,天下术算,当以苍生为重。于是设立天机榜,将天下修行者囊括其中,预言世间灾劫祸乱,稳固修行界秩序,此为天机阁立阁之宗旨。”
说至此,叶云澜神色掠过一丝讥讽,隐在幂篱薄纱之下,沈殊未能看见。
“听起来似乎很厉害,”沈殊道,“只是,为修真者的实力、兵器排行我尚可明白,可容色……为何也要纳入排行之中?”
叶云澜沉默。
这个问题,前世他曾问过陈微远。
彼时,陈微远半拥着他,握着他的手,吻啄他指尖,轻笑问:“云澜,你觉得,这世间,容颜美色是无用的么?”
他被对方拥坐在天机阁阁主的高椅上,撰写了天机榜的书页便放在他面前,金色灵气流淌,触手可及,他却没有伸手去摸,只低声道:“曾经有人与我说过,容貌对修行者而言,是最无用的东西,甚至会引来灾祸。”
“谁对你说这话的?属实有几分居心叵测。”陈微远摇头淡笑,“虽然我素来不看重容色,却也不可否认,容色从来不是无用之物,有些时候,甚至比神兵更为锋利。”他顿了顿,“神兵可刺穿万物,而容色刺穿的,却是人心。”
“只不过,那人说容貌会引来灾祸倒是不假。过于出色的容貌,不仅会给自己,还会给他人,甚至整个修行界,带来混乱和灾祸。”
“当年祖师建阁之时,道门中最为出色的两人为当时修行界里第一美人大打出手,后来判出师门,一个入了魔门,一个入了鬼道。修行界大乱,道门也因此元气大伤。那时候起,祖师便将容色与实力、兵器排行一同列于天机榜之上。”
陈微远说着,微微叹一口气,道:“若是有人能将美人珍藏,让神兵收匣,令强者匿世,那这世上,当可免去许多纷扰。”说罢,又俯下身,薄唇碰了碰他耳尖,声音温柔深情,“到那时,云澜,我或许也能放下身上责任,与你执手相牵,共隐桃源了。”
叶云澜闭了闭眼。
所谓执手相牵,共隐桃源……俱是谎言。
他冷冷道:“大抵是因为他们无聊。”
沈殊愣了一下,忽然噗嗤一下笑出声。
青年的声音微哑,笑的时候却有些低沉撩人,“师尊说的是,确实是无聊……只不过这样无聊的榜单,还不过只是天机阁一家之言,为何却还有这样多的人围着去看,甚至奉以为真?”
他思索了一下,紧接又道,“况且,对修士排行这样容易引发争议的事情,莫非一开始就真的没有人反对么?”
“有。只不过都被压下了而已。”叶云澜道。
“道门六宗,天机阁不过其中之一,真有这么大的能耐么?”沈殊不解。
叶云澜道:“单凭天机阁,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但是天机阁背后所站的,却是上古修真世家之中的陈家。”
沈殊这些年随叶云澜修行,受其熏染,也看了不少古籍,知道修行界中有上古世家存在。
不同于摆在台面上的道门六宗,上古世家的行迹隐秘,却异常强大,修真界不少宗门和皇朝背后都有这些世家的影子。但他并没有想到,六宗之一的天机阁背后竟都是世家扶持。
于是有些好奇,“陈家……是怎样的存在?”
“陈家是命修一族,所掌握探窥操纵命理之术极为诡谲,修行界中对陈家知道的人不多,但凡知道的,却都无人敢惹。”
叶云澜平静述说。
他对陈家的了解其实并不深,即便前世,他在陈家待了数十载,却依旧未能窥见全貌之十一。
陈家家规森严,即便陈微远与他结为道侣,他平日所能到达之地,依旧有限。
他记忆最深的一次,便是一次他无意间闯入了陈微远平日修行的大殿,见到对方正盘坐在一个巨大星盘之上。
他所身处之地,分明是大殿之中,穹顶上是却是无垠星空。而陈微远盘坐的星盘,上面刻画着天支地干五行,还有无数繁复到令人头疼欲裂的纹路。
他素来过目不忘,乍一眼见到那纹路,心神剧震,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随后便见陈微远睁开眼向他望过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但对方这一眼,却仿佛隔了无尽星河在向他遥望,平日那些温柔情深,仿佛都在这片浩大壮阔的星海之中,消失不见了。
纵然很快陈微远便起身朝他走过来,向他温柔关心,为他喂药疗伤,他却在言语间听出了对方的婉转苛责。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在对方修行之时,去搅扰对方。
沈殊道:“天机阁这般厉害,为何我在东洲却不见天机阁名声显?”
叶云澜道:“因为栖云君。”
沈殊:“宗主?”他皱了皱眉,对于那个时常在自家师尊房间里神出鬼没的男人,他观感实在算不上好。
“栖云君为东洲唯一的蜕凡境修士,并不允许有人在他的地盘中窥视,天机故此天机阁在东洲的势力,是五洲之中最弱的。”
这也是他此世为何选择留在青云山的原因。
只是当年他为何会在宗门三千长阶之下遇到陈微远,而堂堂天机阁少阁主,当时又到底为何会不远万里到东洲来,如今想来,却属实有些微妙。
但叶云澜已经不愿多想。
对陈微远的所有事情,他都没有心力、也不想耗费时间去想。
言语间,他与沈殊已经缓步走近那方翡翠湖,隐约听到繁杂的议论声。
有人道:“新的一期天机榜又出了。啧,果然,这一回天机榜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大变动——”
“天榜之上,依然还是只有栖云君、噬魂老祖、阳和真人三人,多少年了,那些地榜高手,竟还没有一个人能够登上天榜的么?”
“你以为仙阶是这么容易便能够触及的吗?若真是如此,那天宗也不会独占道门魁首这些年了。”
“天榜也便罢了,已经快十年了,美人榜第一竟还是北域檀青宗的徐清月,我可真想一窥这所谓的修真界第一美人,究竟是何等美色。”有人叹息。
“我听道友说,他前几日在天池山上见到了徐清月。”
“真的假的,徐清月也到天池山参加论道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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