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雨行舟
望着叶云澜背影消失在洞府门口,没有动那条干净的布条,而是把叶云澜刚擦过手的布巾拾了起来,沾了水,慢慢清洗身上沾染的灰尘。
叶云澜去了一趟通灵涧中的修真者集市。
很快,便寻到自己要买之物,带回洞府中。
沈殊已经新换了一身衣物,正赤着上身坐于石床上,将药膏往身上涂抹。这一回倒是不喊疼了,屈着腿,一副漫不经心的漠然模样。但闻听到他回来的动静时候,脸上又带上了鲜活笑意。
叶云澜将怀中的一瓶丹药取出。
“这是净神丹,有祛除魔,明净心神之效。你且将之服用,每日三枚。”
沈殊举起沾着药膏的手,“师尊帮我。”
叶云澜了一眼,从药瓶之中倒出几枚丹药。
沈殊凑近,低头将一枚丹药咬住,舌尖若有似无触到了叶云澜掌心。
叶云澜的手一僵,几乎下意识想要收回来。
沈殊低哑笑道:“徒儿今日才知,净神丹原是甜的。”
待沈殊把三枚丹药都吃完,叶云澜收回手,垂于身侧,指尖微微蜷起勾住掌心。
没有再沈殊,只径自走到紫云木下石桌端坐,闭目休憩。
沈殊把药膏涂完后,将黑色罩衣披上,也来到叶云澜身边坐下。
单臂支着头看了叶云澜半晌,道:“恰好此刻有暇,不若我给师尊讲讲在登天阶所见所闻罢。”
叶云澜没有睁眼,只轻轻“嗯”了一声。
“登天阶之上有诸多考验与试炼,有人试,也有物试,有阵法之考验,也有对道心之拷问。徒儿在其中学到了许多,还得了几式上古剑法,回去当予师尊一观。”
“我遇到了之前向师尊挑衅那南宫擎与的兄长,狠狠训了其人一顿,想来他再不敢对师尊不敬了。”
“登天阶上没有昼夜变幻,最底端是黑夜繁星,最上层却是骄阳似火,分明只是一条上山之路,但望向山外,却能够见到五洲四海之景,变幻流转,有似是万载之前的景观,甚为壮阔……”
沈殊说了一会儿,听到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
语声停下。
叶云澜已经熟睡了。
其人枕在石桌上,长长的乌发散落,睫毛低垂着,显出安静模样。
沈殊着,眸色慢慢暗沉了下来。
而后,溢出难以克制的深沉欲念。
无数如藤蔓般的黑影张牙舞爪从脚下蔓延过去,与对方肌肤隔着微末距离,在其人身上一圈圈攀爬围绕。
有几根蠢蠢欲动,手舞足蹈地想要探进对方的衣物之中。
沈殊舔了舔干涩的唇。
……好想要把这个人缠卷起来,与他彻彻底底融而为一,永不分离。
“师尊……”
低哑呢喃了一声,最终却只是伸手触了触对方微冷指尖,微微勾紧。
……
转瞬几日过去,师徒两人在洞府中休整一番后,再度登上了天池山。
此时,距离登天阶开启已经半月有余,接二连三有修士从登天阶的出口石门中走出。
只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在地动之中受损的望影台已经不见踪影,一座恢弘仙宫漂浮于浮云巅虚空之中。
仙宫外,许多墨宗弟子正在招待各方修士。
见到他们二人行来,一名墨宗弟子便拿着书卷走上前来。
叶云澜注意到,这名墨宗弟子面容普通,却有一双狭长上挑的凤眼,眼皮半阖,神态懒倦。
对方向们作了一揖,道:“我乃墨宗王道衍。浮云巅比武将开,只是此番与往年不同,由于望影台受损,观战之处有变,由我带两位道友前往。”
叶云澜轻颔首,“有劳了。”
“云澜。”
脚步刚迈,却有人温声叫住了。
叶云澜抬头,一袭白衣的陈微远正站在不远处,旁边则是身材高挑、背负长剑的徐清月。
而叶云澜身边,沈殊微微眯起眼。
眼底洇出一片猩红。
病美人[重生] 57、仙宫
叶云澜抬眸, 淡淡看了一眼陈微远,便收回目光。
神魂中的七情针传来灼痛,他面色无波。
他早已决定, 此世,他半分目光都不会分给此人。
他并没有将废品回收利用的爱好。
垃圾便待在垃圾堆里腐败溃烂便好, 与他有半分关系。
见叶云澜漠然的模样, 甚至连最初愤怒厌恨的情态都没有再作出,陈微远面上温和的笑意微僵。
金骨折扇在手敲击了一记, 陈微远神色已恢复自然,,微笑道:“云澜,还未恭喜, 你徒弟在此次登天阶上首位登顶,现在五洲四海各派都在盛传你们师徒二人之名。”
叶云澜漠然不语。
沈殊抱臂在侧, 开口道:“我们似乎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四字他咬得很重,而后勾唇露出嘲讽笑意, “凭你,也能直呼我师尊名讳?”
陈微远眉微微一动,打量了沈殊几眼, 道:“你又怎知我与你师尊不识。”
沈殊道:“我只看到一个狗皮膏药对我师尊纠缠不休。”
陈微远面色不变,淡淡道:“道友修为渐深,锋芒毕露, 是好。只是,言语也需注意分寸, 莫令你师尊蒙羞。”
说着显露出一丝气机往沈殊身上压去。
他身上气息已然快要到达蜕凡。
拥有太古血脉者,天资远超世俗人。传言天机阁少主从来不参加天池山论道会流,他确实不曾参加, 不是因为不争,只是因为不屑。
此番攻击无声无息,直击心神,陈微远料想沈殊必会失态,未想其人依旧好端端站在那里,好整以暇抱臂看他。
叶云澜似觉察到什么,冷冷道:“我徒弟自然由我来管教,是否蒙羞也由我评判,与你干。”
长睫抬起,他运起寂灭剑意,眼神如剑如刀。
陈微远瞳孔微缩,单纯剑意并不能迫使他后退。
只是,他忽又想起在叶族飞舟上,叶云澜血脉复苏向来望来那一眼,凌厉至极,也璀璨至极。
仿如高高在上的神明在俯瞰人间。
他收起面上笑意,旋即轻叹了一声,“云澜……”
“陈师兄,”徐清月忽拉了拉陈微远衣袖,对他摇了摇头,又走上前几步,对叶云澜诚恳道,“叶道友能够教导出如此优秀徒,清月敬佩。上次我清月与道友交手,回去后得益颇深,还未来得及向道友道谢。”
半月未见,徐清月身上的剑意又是深厚坚定了几分,看来上次在他手中剑未出手便已落败,并未影响其人道,反而又让其坚定了性,再度于此道上往前踏出几分。
徐清月犹豫了一,接着道:“清月回去后细想许久,依旧心念未改。忍不住再想一问,道友可否收我徒?”
说罢对叶云澜深深一躬。
对于对剑诚人,叶云澜向来给予几分尊重。
他侧身避开徐清月礼,面上漠然神色消去几分,道:“我当不得你师。我已说过,我亲传徒弟,唯沈殊一人足矣。此非你资质性情故,只是教养徒弟需耗费心力太多,而我此身修为已无,只得病体残躯,至多再留世间数十载,实精力再去教导他人。”
沈殊闻言,面色一动。
徐清月清亮美丽目眸之中流露失望色,很快便将情绪收起,道:“此番是清月最后一问了,还望道友莫怪,清月以后不会再以此叨扰。”
叶云澜道:“秉持本心,勿为它扰,再练十载,需旁人指点,你剑道或可小成。”
徐清月眼眸中又出现明亮的光,道:“多谢道友指点。”
他想了想,看向沈殊,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道:“清月闻听沈道友只用了不到十日便登顶登天阶,实在厉害。清月不才,耗费了十七日光阴方勉强登顶。幸而排此次登天阶前二十列,可参加浮云巅比武,想来会与道友有一战,到时还望道友莫要留手。”
沈殊对这个总是纠缠自家师尊想要成为自己师弟的人,眼底猩红恶意一闪而逝,道:“放心,我不会留手。”
他看着徐清月那张清丽无暇的面容,想,所谓的修真界第一美人……果然还是没有他家师尊好看。
情忽然又好了起来。
他勾了勾唇,意味不明道了一句,“倒是我想提醒徐道友一句,知人不明,识人不清,只会一修行,有时候,可并非好事。”
徐清月疑惑眨了眨眼睛。
王道衍拿着书卷在旁观半晌,此刻向旁边使了眼色,便有一个墨宗弟走过来,在陈微远两人面前叙说了几句,欲引其入观战坐席。
陈微远听着,面上神色有礼,轻轻颔首。
临走时,望向叶云澜,还想要说什么,忽然听到一声轻轻的“啾”。
他目光落在从叶云澜衣襟里探出头的金色毛球一眼,忽然眯起眼,指尖在手掐算了几,没有了交谈的兴致。
眼见两人入仙宫没了踪影,王道衍转身对叶云澜道:“两位道友,走罢。此处仙宫浩大,观战席颇多,东洲修士与北域修士所安排座次相距甚远,两位不必担受人搅扰。”
他虽看着一副倦懒模样,毕竟身为墨宗大师兄,对人看得也算通透,此举也是为安抚人心。
天机阁少阁主不是善茬。
眼前师徒二人,虽然一个修为若凡人,一个尚且只是金丹,给他的感觉却有种隐晦的危险。
此次论道会由墨宗举办,他可不想又惹出什么麻烦,平白增加他的工作量。
叶云澜颔首,两人跟着王道衍步入仙宫。
一入便见雕栏玉彻,金碧辉煌,殿中回廊甚多,壁上有着诸多彩绘,色彩艳丽,图案依旧栩栩如生,只是看起来却不似今人所作,而有着一股古老蛮荒气息。
叶云澜看着些图案,有些入神。
些图案上内容大多有关祭祀,还有传承。
他看见其中一副画,是一人端坐高高皇位上,看不清楚面目,穿着帝冕华服,身周围绕着灼灼火光,背后是一双遮天蔽日的翅翼,数人在皇座之对其顶礼膜拜。
又见到一座位于深谷之中弘然庞大的城池,城池如同凤凰双翼往东西延展,与他梦中颇为相像。
还有一幅,是一棵火红如云的古木,浑身缭绕金色火焰的神凰如烟云一般环绕腾飞在古木周围。
王道衍见他似有兴趣,便开口道:“说起来,此处仙宫乃万载之前群妖时代的遗物。那时候人族势弱,妖族繁盛,数人族被妖族当做仆役驱使,不允修行。直到妖皇出世后,形势才有所好转。妖皇认为世间生灵平等,力量有强弱别,诸族却未有高低之分。于是,妖皇设立‘万族会’,诸族年轻一辈皆可参与,能够从山灵宝藏中获得修炼之法与灵物传承。凡能够有年轻强者表现出众,便能得见妖皇一面,向妖皇提出谏言。天池山论道会,前身便是妖皇所设的‘万族会’所演,后来时移世易,行制有了诸多变更,一直变幻至而今模样。只是万载以来,天池山山灵依然一直存在,而此番望影台损毁后,也是天池山山灵现身将此处宫殿唤出,浮云巅比武才得以继续。”
说至此,王道衍停了停,“仅仅此地仙宫群妖时代彩绘遗物,也可窥见当年妖皇风采一二。据传其是世间最为接近‘仙’的生灵,古往今来还未有人能够超越它。若有机会,衍实在很想见上妖皇一面。可惜,万载过去,所有记录均已湮灭,只剩传说。”
叶云澜安静听着王道衍诉说。
只是不知为何,他并不是很喜欢王道衍口中的“遗物”一词。
“两位道友,东洲天宗修士们所在观战所,已快要到了。”
王道衍刚言罢,还未行到所言处,拐角处却忽浮现一个红衣身影。
王道衍一见,面色微变,而后躬身行了一礼。
“见过山灵阁。”
山灵对王道衍点点头,苍白娇美的脸十分稚嫩可爱,却少了鲜活。
只是旋即,她却飞身过来扯了扯叶云澜衣摆,仰起头,露出明媚笑容。
“哥哥!”
叶云澜道:“念儿。”
念儿道:“前念儿看到哥哥在地动中受伤,担了好几日,都忘了给花谷中的花浇水了。”
叶云澜摸了摸她脑袋,“我。”
念儿眨了眨眼,道:“哥哥喜欢这处圣凰宫吗?以前吾皇驾临中州时,常来此处行宫歇息。”
叶云澜想了一想,道:“不错。”
念儿笑起来,又道:“哥哥是来此处观战的?念儿带哥哥去一处好地方。”
叶云澜看了看一旁的王道衍。
王道衍半阖的目眸因为惊讶而张开,他深深看了叶云澜一眼,却没有好奇探寻,只道:“既是有山灵阁带路,那我便先行离开了。”说罢便施了一礼,转身像仙宫外走。
念儿便拉着叶云澜衣袖往前走。
忽想起什么,转头看了沈殊一眼,笑盈盈道:“小弟弟,你也在呀。”
沈殊:“……”
在这万载山灵眼中,自己与师尊年龄也相差不远,怎就喊叶云澜哥哥,换他就成小弟弟了。
仙宫共有六层。
两人来到了仙宫的最高层,到一处宽广的殿宇中。
是一个露天的花园,其中数珍奇花朵争奇斗艳,煞是美丽。
而边上则有一张古老雕刻华美的圆桌,几张椅,还有一张宽大的睡椅。
在此地朝外看去,能够完完整整看清楚浮云巅上一切,视野非常广阔,身在此地,见繁花浮云,便觉到心旷神怡。
叶云澜与沈殊坐,念儿的笑声随着山风盈在耳边。
她手拿着一个金黄毛绒物玩耍。
“它叫什么名字?”
沈殊:“毛球。”
念儿兴致勃勃地把毛球在手捏揉了一番,引起毛球“啾啾啾”的抗议叫声,忽道:“毛球身上,有一股念儿很熟悉的气息。”
叶云澜静静看着,目中露出些许思索之色。
俄而天边朝阳升到顶点,一声钟鸣响起。
浮云巅比武开始了。
念儿手一指旁边一个蓝色法阵,道:“只要踏上那里,就能传送到仙宫一层,去往浮云巅比武台。”
沈殊看了一眼叶云澜。
叶云澜开口道:“去吧。”
沈殊笑道:“必不让师尊失望。”
他走了两步,又走回来,俯身在叶云澜耳边道:“若是徒儿获胜,师尊可否给徒儿一个奖励?”
些年来,沈殊没少叫他给奖励,倒也不过分,有时候,也只是叫他喝药这种小事。
奖励之,大约也算是他们师徒间的一点习惯了。
可这次,叶云澜却感觉道一丝危险。
然此刻钟声又响,是维持秩序的墨宗弟们在催促参赛者上台了。
叶云澜眼底露出一点无奈,道了一声“好”。
沈殊才迈步走传送阵法中。
第一轮的对手并不很强。
沈殊干脆利落解决后,想,需很久,他便能取得名次,开启山灵宝藏,取得念儿所言的那枚灵药,给自家师尊服用了。
那人怕苦,到时候便将灵药连同自己制作的杏花糕一齐送去,想来叶云澜也不会拒绝。
他想着便勾唇,走下了比武台。
有一些修士还站在比武台的周围,大多是参加了次比武的修士,看他的目光有惊奇也有凝重。
沈殊的耳力敏锐,听到有两人窃窃私语,脚步一顿。
“他便是那个第一位登上登天阶的天宗弟沈殊?”
“是他不错了。”
“听闻其师乃是而今修真界第一美人。”
“是那位天机榜榜首的叶云澜么?那日我等在浮云巅上见其一面,不知多少师姐师妹迷了神。”
“莫说她们,连我也……”
“只可惜听说其身受重伤,修为俱无,已不剩几年寿命了。”
“唉,红颜命薄。听天宗弟言,其伤势慎重,药石无法根治,唯有一法可解决。”
“是何办法?”
那修士左右一望,红着脸凑到另一人耳边,说了几字。
病美人[重生] 58、双修
叶云澜坐在仙宫露天花园中。念儿仍在揉捏着毛球身上绒毛, 毛球已放弃反抗,蔫耷耷地蜷缩着身子,任念儿捏扁揉圆。
桌上摆着一个雕花瓷瓶, 花瓶上插着一支长生花,幽蓝花瓣在风中摇曳。
叶云澜低眸看着浮云巅上沈殊干脆利落解决对手, 身姿挺拔, 自信飞扬,眉目间便柔和了几分。
沈殊长大了。
不止身形体貌, 修也更近了一步,已快要金丹圆满,很快便要晋升元婴。那时候沈殊即便在强者无数的修真界中,也是算有了一席之地, 而他能教给对方的东西,已不多了。
待到沈殊到达元婴, 他便可以将傀儡珠还给对方,再入前世那秘境之中, 沈殊寻找到解决傀儡印的引魂花,嗯,还需给沈殊造一柄适合他自己的本命灵剑……
到时候……
他思索着, 收落在浮云巅上的目光,望向天边流云散聚。
半晌,又抬起指尖, 轻轻触了触桌上瓷瓶里长生花的花瓣。
念儿突然开口:“哥哥?”
叶云澜:“嗯?”
念儿怔怔看了叶云澜片刻,道:“不知何, 方才哥哥给我的感觉,就似下一瞬便会突然不见一般。”
叶云澜:“人就在这里,又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念儿:“以前……以前吾皇最后一次来看念儿的时候, 也曾露出过和哥哥相似的情,后来他便突然不见了。”
念儿在他面前,口中总是时常提起那位“吾皇”。
叶云澜色不,看向念儿目光平静,忽道:“念儿,我与你记忆中的‘吾皇’生得很像么?”
念儿点点头,认真道:“哥哥与吾皇,确实很像。”
叶云澜道:“可我不是他。”
念儿仿佛被戳中了心思,脸上突然浮起一抹绯红,咬了咬唇,道:“哥哥……难道并不信世上有轮转世之说吗?”
“不。我相信世上有轮转世。”叶云澜平静道,“但我也一直认,人因历而塑造。即便是同样的灵魂,走过黄泉路,喝过孟婆汤,洗去所有历转生之后,便不再是同一个人了。”
念儿依然有些疑惑,呢喃道:“人因历……而塑造?”
“不同历造就人不同的性格与思虑事物的方式,也造就人与人之间不同的羁绊和因果,”叶云澜道,“而即便是重来一次,换一个时间、地点、处境再去认识一个人,所认识的,也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念儿依旧不懂。
她只是觉得叶云澜此刻低垂着头,伸手去触长生花瓣的态,苍白而寂寞。
念儿道:“念儿不懂这些。念儿只是觉得哥哥亲近,想要哥哥开心快乐就。”
叶云澜指尖作一顿。
面色无波,心中却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
……
浮云巅。
沈殊停住步伐,立于仙宫的飞檐之下,阴影笼罩住他的脸。
不远处,两个修士还在交头接耳。
听到消息的年轻修士已红了脸,问道。
“这样……这样隐秘的消息,道友是如何得知的?会否只是谣传?”
另一人道:“千真万确。这几日天宗内门弟子口中传出的消息,怎会有假?”
年轻修士道:“可,可这样的方法,传出来是否有些不妥?有、有毁人誉之嫌。”
“听说那人病得很重,或许是病急乱投医,已默许了罢。况且你以难道无论是谁都能用那法子替他疗伤的?据说需得体质特殊,否则疗伤不成,一个不慎便被那美人吸干也有可能……”
“吸、吸干?”年轻修士脸更红了。
另一人嘿嘿笑道:“毕竟要用到那等方法疗伤,想想也知,可不是要我辈人身做药,渡精以元?见见在合欢宗里那些被榨成药渣的修士们下场便知了。可是方道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可是而今修行界第一美人啊,若是能真的成功救得其性命,惹得其感激涕零,以后将其娶道侣,拥美入怀,是何等快意之事……就我所知,已有不少修士算向其自荐枕席了……”
说着,他音又压低了几分,“而且,听闻修习了那等法门的修士,滋味皆是美妙难言,能够教人□□,流连忘返……”
他还未说完,忽觉呼吸一窒,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呼吸停滞。
年轻修士正疑惑旁边人音怎么停了,一抬头,便睛睁大,“道友?你如何了!”
另一人此刻面色铁青,球突出,脖子上有一道深深勒痕,身边分明一人也无,那勒痕却越来越深。
年轻修士毛骨悚然。
日光晃晃,他们没有注意的地方,一道黑影蜿蜒着纠缠在另一人的影子上,正是其脖子所在之处。
年轻修士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修真之人虽然体质强大,一时半会无法呼吸也没什么大事,可他见那勒痕越来越深,分明就是要另一人的身体和脑袋分家!
就算是修真之人,没了脑袋也是会丧命的啊!
他环身顾,意识到什么,忽然提起真道:“不知何方大能驾临,我等有不识泰山,口出妄语,一时冒犯了尊驾,还请尊驾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
说着啪啪扇了自己两嘴巴子,又看了捂着脖子出不得的同道,走上去,干脆利落赏了对方数十耳光,下手毫不留情,音十分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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