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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雨行舟
“看看自己在模样,”沈殊语气森寒,“还有脸自诩师兄,凭也配?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骨骼碎裂声音森然,容染惊恐道:“沈殊!我是栖云君亲传弟子,不杀我——”
沈殊动作一顿,栖云君名号令他眼中猩红顿生,又被理智扼住。
栖云君是蜕凡境。
杀容染会给师尊带来麻烦。
还不是动手时机。
“这次,便先饶一命,”他面无表情道,“不过记住了,日后再敢臆想我师尊……”
他冷笑一声,猩红瞳孔紧盯容染。
“——就杀了。”
沈殊离了。
许久,容染才恢复了力气。
他慢慢爬起来,望向沈殊离方向,目光满是怨毒与畏惧。
须臾,他似乎想起什么,匆忙拉衣物伸手探进胸口心脏处,摸其中一物,觉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
忽然听一阵不急不缓脚步声传来。
容染一惊,不愿人见他如此狼狈模样,忙收拢衣物,缩墙角阴影里。
便见半掩房门再一次被打。
一个白衣身影缓步走入进来。
那人见蜷在角落里奄奄一息容染,微一挑眉,眼底滑过一丝难以觉察嫌恶之色,而后走近前,温声道。
“容道友,可需帮忙?”
……
徐清月踏比武台时,深吸了一口气。
檀青宗是药修宗门,数百年以来,他是第一个踏浮云巅比武台檀青宗门人,师门下许师弟师妹都赶来支持。
陈微远亦在台下看他,目光温柔鼓励。
他凝神静气,周围人议论慢慢被他抛却脑后。
长剑出鞘,徐清月并指抚过剑身,清冽目光望向对手。
“沈道友,请。”
就让他见一见,由叶云澜亲手調教出徒弟,究竟剑道之是怎样水平。
对未够拜师叶云澜一事,徐清月始终心有遗憾。
忽然,他想起近来传沸沸扬扬那些传言。
叶云澜说,因伤势身体,自己只会有沈殊一个亲传徒弟,可若如传言,有人为他以双修之法治好身体,便成为其双修道侣,道侣之间,自比师徒更为亲密,可无时无刻交流剑技,偎依……
徐清月脸忽一红,但他马便反应过来,这是妄念,是他心神之破绽!
他想重新凝神,可沈殊却已经抓住了他方才一刹那破绽,悍然出鞘!
徐清月匆忙扬剑挡下,身形却后退了一步。
沈殊剑光微顿,旋即却是更加猛烈进攻,而他因为方才破绽,已经被逼一退再退。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一柄凡铁。
可扬起剑光却如此璀璨,徐清月够沈殊身,看与叶云澜类似东西。
他们之间那样似,甚至够看出叶云澜手把手指点沈殊身影。
他忽然有些羡慕。
羡慕沈殊有叶云澜这样一个亲近之人。
他与陈微远将成道侣。陈微远也算是他亲近之人。陈微远知他所有喜好,拥他观赏风花雪月,如情侣夫妻,尊重他所想所求,但却似乎始终少了些什么东西。
徐清月心神已乱。
而且此番,为了真正与沈殊在剑道一试高下,他并没有试图以强大修为压人,而是将修为控制在一个与沈殊差不境界。
又过数十百招,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沈殊收剑入鞘,眉目冷漠道:“心中有太杂事干扰,这样继续修炼下去,无论少年,都不会是我和师尊对手。”
徐清月思索半晌,微微躬身,“谢道友指点。”
走下台时候,他避了陈微远想扶他手,轻声道:“陈师兄,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陈微远怔了一怔,温声道:“……好。”
徐清月一人在池山山道行走,停一处孤松之下,望着山浮云,直至夕阳沉寂。
脑海中盘旋着当日仙宫大门前,叶云澜对他说过话语——
秉持本心,勿为它扰。再过十年,剑道或有小成。
徐清月目光空茫看着,直至夕阳隐没平线,才收回思绪,定下决心。
他回仙宫,穿过曲折回廊。
北域修士观战房间都离很近,檀青宗旁边,便是机阁所在。
还未走近,便听里边正有人在说话。
“少阁主此番出手为我疗伤,染不胜感激。只是,这等珍贵材料,染又如何够轻易取之……”
是陌生青年温雅声音,带着几分轻柔虚弱。让人听之便十分想爱怜。
“此物本我无用,却是容道友一心所愿,我修星象机,行事讲究顺势而为,既成人之美,又岂有不帮之理?”陈微远语带笑意。
“少阁主心胸广博,教人钦佩。染此番落败,已无法向山灵宝库求取宝物,少阁主实为染解了燃眉之急……如此,染便忝颜收下此物了,少阁主日后若有所需,随时可命人传讯,染自是……无所不帮。”说后面,不知是否徐清月错觉,总觉那轻柔语声带几分魅人之意。
门扉被推,里面一个青衣人走了出来,徐清月见对方容颜出色,眉目如画,身姿却仿佛弱柳扶风,透出虚弱之感,还有几分楚楚怜意。
那青衣人见他,在他面容定神片刻,忽然娇美一笑,走远了。
徐清月踏入房中,此处机阁观战之,唯陈微远一人端坐桌边,并无其他机阁门人。
——机阁素来不参与这些比武,陈微远此番只是为他前来。
倒也方便了他将说事情。
陈微远正拿杯斟酒,抬头见徐清月,微笑道:“清月,回来了。”
徐清月轻轻点头,回身将门掩住,走陈微远对面坐下。
他道:“陈师兄,我想与说一事。”
陈微远给他倒了一杯酒,自己又拿起酒杯在手中摇晃,温声道:“说。”
徐清月道:“我与师兄定下道侣之约,而今已有三年。”
陈微远见他提此事,眉目更是温柔些许。
徐清月继续道:“这几年,师兄待我极好,对我处处妥帖照顾,清月十分感念。只是道侣之契终究大事,清月这几日,细细思索,可思来想去,终觉不妥。”
“师兄,清月恐怕……失约了。”
说完这句,他心口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
陈微远手中酒杯落下,平日惯平静淡然眉目终变色。
他似乎无法理解徐清月话,凝眉道:“清月,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徐清月道:“陈师兄,我们之间道侣之约,还是作罢吧。”
酒杯在桌面咕噜噜滚动了一圈,滚,摔成了碎片。
陈微远摇头笑道:“清月,莫向师兄玩笑了。”
徐清月:“我并未玩笑。”
陈微远沉默了会道:“为何?”
他仿佛想起什么,道,“清月,若是介怀方才那人,与师兄闹脾气,实无必。那人是宗弟子,之前不知为何受了重伤,为我所救,在此休养些许时间而已。我与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徐清月道:“并不是因为这个。”
陈微远沉声道:“清月,总该给我一个理由。”
徐清月摇了摇头,眉头拧紧紧,只道:“师兄……、不懂。”
他面皮薄,将事情说完之后,面对陈微远目光。浑身都不自在,不待陈微远再继续问。便起身走门边,匆匆走了。
不懂?
陈微远看着那敞房门。
徐清月曾经钦佩他,爱慕他,为他舍下过一条命。没有人比他更懂。
底是什么方出了问题?
陈微远神色不定,忽然将桌酒壶甩,起身行了出去。
……
沈殊最后一战对手,是灵宗大师姐官柔。
前几次沈殊在比武台比武时候,官柔也有前来观战,钦佩沈殊剑道实力,自知并非其人对手。
只是最后一战里,依然倾尽了全力,与沈殊对战有数百来回。
胜负分出后,官柔擦了擦额角香汗,道:“道友剑法高超,我自愧不如。此次论道会魁首,道友实至名归。”
沈殊微微颔首。
官柔眼眸盈盈看向沈殊,青年俊美脸还带着几分青涩,身材却已十分矫健高挑,实力又十分强横,是修们喜欢模样。
她年岁虽比沈殊大数十余载,但修真者对年岁在乎比凡人少,不由大胆换了一个称呼,轻声唤道:“沈郎君,浮云巅比武结束后,是各派弟子交流论道时间,可愿来我灵宗一坐?”
沈殊侧身避距离,淡淡道:“不了。我已有心悦之人。”
官柔面露失望之色,还想说什么,忽见半空之中出耀目金色,一树虚影在半空凝,树有一古老树屋,树屋门扉启,里面金光一片,看不清其中具体有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身,是一个红衣小孩。
官柔知,山灵宝藏启了,取此次比武大会名次者,只需向山灵祈愿,便自己想奖励。
沈殊为此次魁首,他是第一位前祈愿。
他刚迈步,还没见他凝神祈愿,山灵便树屋之中取出东西,扔给了他,似有些怒气冲冲模样。
官柔有些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便见一朵血色灵芝躺在沈殊掌心,长精致娇小,十分可爱。
太古心芝。
九阶灵药。
官柔心中有疑惑。
九阶灵药虽然极其珍贵,可寻常修士不会选取灵药,大选取秘籍法宝这些自身道途更加长久有利之物。
需知山灵宝藏中有古传承,错过这村便没有这店了。
会选取灵药,一般都是有急需。
官柔观察着沈殊。
沈殊在台凌厉张扬,她几次在旁观战,实在喜欢极了他面对对手时候狠戾如狼眼神,否则,也不会唐突向对方邀约。
可官柔此刻却觉,沈殊捧着灵药模样,狠戾不见,反是有了几分温柔。
官柔心中一动,问道:“此物,是为心慕之人所求?”
沈殊道:“是。”
官柔有些羡慕被沈殊所喜欢那一个人了。
她走前去向山灵祈愿,了所想之物后,沈殊已经匆匆走远。
约摸是给心慕之人送药了吧。
官柔叹一口气,终是将那几分爱慕心思收回了。
沈殊并没有回返仙宫,他先是下山买了些东西,在池山中走了一圈,采摘了自己之前所寻之物,而后又在仙宫中一处待了几个时辰。
叶云澜躺在花园躺椅闭目养神,身披着是念儿取来避寒毛毯,几缕乌躺椅垂落而下,光映照着他面色苍白如雪。
毛球懒懒趴在桌,摊成了一张饼。
沈殊那最后一场比武他看了,赢并无悬念。
只是剑意中杀意渐深,过狠戾,却失轻灵,破绽也有。
叶云澜一如以往尽数记了下来,做完这些,已是神思疲惫。
此前他被沈殊一激,心绪动荡,虽然栖云君落下灵力仍在,身体仍是有些些许损伤,胸口隐痛。
但他不说,谁人都不知晓。
忽然听轻微脚步声。
叶云澜睁眼,见沈殊端着两样东西,轻轻走了过来。
沈殊把东西放在桌,是一只瓷碗与一个瓷碟。
瓷碗中是琥珀颜色汤药,闻起来并不苦涩,反而散着一种奇异鲜美,夹杂着灵芝清香。
“这是我用太古心芝慢火熬制鸡汤,鸡是山中灵鸡,慢火熬制以祛除灵芝苦涩,很好入口,也对师尊伤势有许益处。”
沈殊说这,顿了顿,又将另一只手瓷碟放叶云澜面前。
瓷碟之,盛着几枚小巧杏花绿豆糕,比之山下小城里里所卖糕点,糕点表皮还雕琢了细细杏花纹路,看去模样十分精致,味道也更加香甜。
沈殊黑色衣物沾着面粉,连俊脸似乎也沾了些许,但他恍然不觉。
长长睫毛垂下来看他,目光灼灼,又含温柔。
“这是我做杏花糕,用是池山新采杏花,还有新磨绿豆……”
“师尊,试一试吗?”





病美人[重生] 61、训教
叶云澜从躺椅上慢慢坐起身, 身上毛毯滑至膝头,如云长长发披散身后。
桌上灵芝鸡汤鲜香,杏花糕甜软, 无疑令人食指大动。
叶云澜没有动。
只看向那碟杏花糕点,在那糕点面皮的杏花图案上凝了一瞬。
他沉默片刻, 眼睫低垂, 却是抬手将瓷碟推开了。
沈殊他如此,神色一黯。
“……我知师尊仍在生徒儿的气, ”他道,“但再怎样生气,也莫伤了自己身体。太古地心芝对师尊伤势有益,此番之后再难得, 灵药熬煮后药性已化,会随时间流散, 师尊还是趁热喝最好。”
他说着,拿起桌上的瓷碗, 捧给叶云澜。
“之前,师尊曾说好了,若徒儿在比武上取胜, 便答应徒儿一个要求。”
他顿了顿,道:“请师尊珍重自己身体。”
闻言,叶云澜眼睫微颤, 似已凝冰的眉目终是化开些许。
他接过沈殊中瓷碗,白皙修长的拿起汤勺, 开口说了沈殊到来后的第一句话。
“你有心了。”
沈殊知他气已消了三分,便道:“师尊无恙,就是徒儿最大心愿了。”
他不想离叶云澜太远, 便干脆坐到桌面上,侧身看着叶云澜一勺一勺将芝汤喝下。
芝汤热烫,叶云澜动作很慢,平日如仙鹤一般不沾尘俗的人,唯独在吃食之时,才会沾上些许鲜活气。
他看着眼前人淡色的唇沾上水光,逐渐变得莹泽红润起来,忽想起几日之前,他擒住叶云澜的唇,攫取甘霖时候的甜美滋味。
那唇柔软的仿佛花瓣,又像是覆着轻薄的雪,仿佛一含就会化开,里面汁液甘甜,让他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沈殊喉结微微动了动。
待一碗芝汤喝罢,叶云澜放下汤勺,将瓷碗置于桌上。灵药的药力化入四肢百骸之中,令胸口处闷痛消去了不。他面上苍白褪去些许,多了几分倦慵,靠于椅背,微微阖了眼。
沈殊看着那只空碗,再看向旁边那碟一动未动的杏花糕,抿了抿唇。
他看了眼兀自闭目的叶云澜,顺手拈起一块慢慢咬进嘴中。
其实很好吃。
他想。
比山下买来的杏花糕好吃多了。
为做成此糕,他事先还去了山下卖糕点的小贩处打听了配方。
不过,虽是第一次做,可做起来却意外地顺遂,成品味道与卖相也佳。
奈何叶云澜看不上眼。
“沈殊。”
却忽听闭目靠在躺椅上的叶云澜开口。
沈殊咽下嘴里甜糕:“师尊?”
叶云澜淡淡道:“以后你不必为我做这些。”
沈殊忽然觉得中甜糕不甜了,低声问道:“为什?”
叶云澜道:“修行者本不应为外物所扰。你花在旁处的心思已经太多。”
他虽未说得通透明白,沈殊却知他言下未尽之意,却只想装作不知。
叶云澜继续道:“此番论道会,你历练已足,心性却还欠妥。你而今修为已至金丹后期,不日便突破元婴。待回返宗门之后,当闭关潜修,锤炼心性,寻觅突破元婴的契机。”
沈殊下意识想说“我不想”,但看着叶云澜闭目平静神,却知对方是心意已定,若是出言违拗,恐怕又当惹对方生气了。
他家师尊的身体实在不适合动怒。
仔细想想,闭关其实……也不算得什,闭关并非远行,他与叶云澜常住于山中,对方轻易不会离开那处。
况且,只要他快点晋阶元婴,便能再次见到叶云澜师尊了。而那时,他所能做的事,也会更多。
思索之后,沈殊终是应声道:“是。”
叶云澜眉目松融了些。
他眼皮微微撩起,便见沈殊分不正经地坐在桌上看他,皱了皱眉,轻斥了声,“坐没坐相。”
又道:“将那边的椅子搬过来,我给你讲讲之前比武中剑法疏漏之处。”
沈殊笑笑,从桌子上起身,将对面椅子搬到叶云澜身边,而后端正坐好。
他面容还带着几分年少青涩,安静凝望时,倒像是乖巧听夫子训的学生了。
叶云澜闭目沉思了一会,开口道:“你第三场比武,是与淮莲宗王勉交手,起手是一式‘骤雨’,剑意凌厉,先声夺人。只是王勉乃是水系灵修,最擅长便是以柔克刚,‘骤雨’一式声势浩大,攻击连绵不绝,却难以将剑意汇聚一点,故被王勉化去。我若是你,起手当是一式‘惊雷’。”
“第七场比武,你与浮生阁谢云生交手,出手第六式是天宗剑法中的‘鹰击长空’,出势过急,左侧肩边有一破绽……”
沈殊仔细听讲,定定看着叶云澜侧颜。
他想。叶云澜之前生了那么大的气,可之后他每场比武,却仍是认真看了,甚至其中每一招每一式,都记得如此之清,心头不免有欣喜起伏。
可转念又想起之前争吵时对方那句“我将你收为徒弟,视你为亲子教养,传道受业,未曾藏私”之语,面色又隐有发青。
叶云澜将沈殊剑法的细微错处一处处指出,直至红日西斜,才扬了扬手,让沈殊自去,自己则闭目歇息。
沈殊起身,道了句“多谢师尊指点”,便收拾了桌上碗碟出去了。
待他走后,叶云澜微微睁眼。
他看着沈殊背影,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之前他们师徒经年相处的岁月。
但他知,终究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
浮云巅比武之后,天池山论道会还持续了半月。这半月,才是五洲四海修士真正相互交流切磋的时间,各派弟子之间相互争斗,比武台上络绎不绝。
但是最受瞩目的师徒两人,却始终没有露面。
直到论道会彻底落幕,天宗飞舟将行启程,叶云澜才终于从仙宫走出。
临走时,念儿不舍拉着他的,仿佛鼓起勇气道:“我想跟着哥哥,去看看这个世界。”
叶云澜:“你是天池山山灵,离开天池,会否对你有所不利?”
念儿仿佛已经想好,笑道:“天池山是念儿神魂寄托之物,念儿活动范围无法离开天池。但念儿可以分出一部分神识寄托到另一物上,由哥哥带念儿出去,这样哥哥走到哪儿,念儿便能看到哪儿的风景了。”
旁边沈殊闻言黑了脸。
叶云澜:“我回天宗之后,轻易不会出门,恐怕无法如你所愿。”
“无妨,虽然念儿这部分神识活动范围并无天池山宽广,也有数十里,足够念儿在哥哥宗门里玩好久啦。”
念儿说着,将一把精致的木梳交给叶云澜。
天池山这些日子,念儿给他帮助良多,况且带一柄木梳只是小事,叶云澜轻点头,接过木梳,就要收进怀里,旁边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把木梳拿了过去。
念儿睁大了眼,“小弟弟,你——!”
沈殊打量几下中木梳,“倒还分精致。”
他撩起长眸,似笑非笑看了念儿一眼,“小妹妹,既然你是想去天宗玩耍,那由谁带这木梳都是一样,况且师尊身体有恙,你们俩谁磕着碰着都是不妥,还是我来替你保管吧。”
说罢就把木梳收入袖中。
念儿愤愤瞪他一眼,鼓起了嘴,心中暗想:这怎么一样……
叶云澜并未觉察出两人之间暗流汹涌,在他看来,木梳由谁带回天宗,确如沈殊所言,并无什区别。
远处不断有各派飞舟腾空时的气流声传来,如同海豚鸣叫,毛球跳上他的肩。
叶云澜侧身看向沈殊:“时候到了,我们走罢。”
“好,师尊。”
走出仙宫,天光落到两人身上。
此刻天池山上已经不似前几日那样人多,叶云澜却总觉周围有许多窥探目光,不禁微微凝眉。
忽有一个修士小跑过来,挡在叶云澜面前,身后呼啦啦跟着几名侍卫。
这修士样貌生得虽是眉清目秀,但落在叶云澜眼中,却觉面生得很。
淡声道:“道友何事。”
那修士脸微微红,呐呐唤了一句:“叶仙君。”
仙君?
这称呼只有沈殊年少懵懂时唤过他,后面便只敬称他为师尊了。况且仙这样的名号,唯有突破凡身六境者才可使用,比如世人对栖云君,便称呼其为“仙尊”。
但他而今是凡人之身,修为无存,这人唤他“叶仙君”,确乎是有些奇怪。
叶云澜眉凝得更深。
便见那修士踌躇一会,大声道:“我,我乃东海朝天宫主海久鸠,派中有门人万,灵珠万斛,仙葩奇珍无数,愿,愿为仙君道侣,为仙君解忧!”
年轻修士说完,面色红得像个粉桃包子。
叶云澜眼眸微微睁大,显出一点茫然之色。
海久鸠的举动仿佛是一个信号,之前还在周围偷偷窥探的修士都快步走了过来,仿佛唯恐不及地将叶云澜围成了一团。
海久鸠还眨巴着眼睛在等叶云澜回应,旁边一个面容阳刚的壮青年便将他一把挤开,七肤色古铜,臂腰身双腿绑着战甲,赤着上身,露出腹部八块健硕肌肉,对叶云澜露出一点憨笑,声如雷鸣。
“俺是南疆战魂部落的苗越,别瞧着俺生得粗犷,但对自家娘子,绝对温柔!俺会煮饭洗碗,还会洗衣打扫,咱部落里最最干净的住所,就是俺苗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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