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病美人[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雨行舟
……
叶云澜站在血泊中。
伸手缓缓拭去剑上的血。
雪花飘摇落在肩头。
横七竖八的尸躺在雪堆里,红色同浓墨在白纸上洇开。
浓郁的杀气凝结在他身上,脸上面具森冷而狰狞。
这三日以来,他一直在杀人。
霜海境之中冰天雪地,灵气匮乏,乃道门难以管辖之地。此地没规矩,修士劫掠杀人之事常。更许邪修在霜海境中聚集,趁五洲四海的修士都前往此地寻找机缘的时刻,专挑落单之人劫杀。
叶云澜遭遇过几次。
于是拔剑,杀人。
后来没邪修再敢上前惹他。他便顺着邪修的踪迹,找上他们巢穴,继续拔剑,杀人。
寂灭剑意在他周身流淌。
缺影剑日日低鸣。
身中的伤势,因为他此不加节制的出手而愈发加重。而今即便喘息,咽喉中也火辣辣的疼,带着铁锈的味道。
他却觉自己活了过来。
连同他的剑,也渐渐活了过来。
他是在“磨剑”。
精气神,都在不断磨剑之中逐渐到达巅峰。
也唯此,燃烧神魂使用禁法之时,才够发挥出前世十成实力,使出斩破一切的剑。
他只一剑的机会。
并未收剑入鞘,他手执着缺影,一步一步在堆雪的冰湖上往前。
风急雪冷,他走得踉跄,蹒跚。
不远处一架飞舟经过,却忽然调转了头,仿佛见洪水猛兽一般逃之夭夭。
叶云澜走了几步,开始喘气。
寒风灌入肺腑,他低头咳嗽起来,嘴里慢慢尝到了血腥滋味。
鬼鬼祟祟跟在后面的徐子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上来,脸上满含担忧。
“前辈,你没事吧?”
半晌,叶云澜咳嗽声止住。
他抬头着半空中那艘已渐渐不到身影的飞舟,沙哑道:“你们都已经逃了,你为什么不逃?”
徐子策道:“我跟着前辈学剑,为什么要逃?”
叶云澜:“我杀了很人。”
徐子策道:“若杀人的话,他们本就该死,前辈好心送他们上路,又何不可?”
叶云澜着眼前这被后世人们称颂“古道热肠”、“正直善良”、“喜匡扶正义”的苍焰圣君,一时默然。
徐子策又道:“我观前辈身上似乎伤,真的没问题么?我在修行界摸爬滚打这年,也会几手疗伤之术,或可给前辈瞧瞧。”
叶云澜:“不必了。”
徐子策还想再什么,却忽听一声轰然响动,一道金光远处乍然绽放,而后便见一朵庞然至极的金莲地上升起。而整霜海境的飞雪,忽然之间俱都消弭,只无数光点天洒落。
钟声遥遥传来,道音轰鸣,震彻心脾。
徐子策懵,“这……是什么?”
叶云澜遥远方。
手中缺影剑发出一声剑鸣,同他身上的奔涌剑意。
他没话,只是迈步往金莲绽放之地走去。
那处已许修士聚集。
他们一见叶云澜脸上鬼面,俱都退避三舍。
人纷纷议论,人以畏惧眼神他。的则是厌恶。不过其实,都没什么两样。
叶云澜扫过一眼,没到天机阁弟子身影。
他自然不会以为天机阁不会插手其中了。
陈微远此人,善于谋算,更擅借势,手段通天。
而他只一人一剑。
一人一剑,却也足够。
前世他够让陈微远不得不一辈子龟缩在陈族大阵之中,只自尽而亡,这一世自然也斩破所阴谋诡计,让该死的人回归黄泉,不再祸害人间。
金莲绽放只是庞大虚影。
虚影之中却一真实金色旋涡。
旋涡中够隐约见神墟内的景象,隐隐约约够见青山绿水连绵,许而今已不可见的生灵在山中奔跑,上去十分安宁祥和,似乎并无危险。
几位修士已经纵身跳入旋涡之中,但大数还在观望。
叶云澜走上前。
忽修士喝住他。
“现在连妖魔鬼怪,也要抢夺成仙机缘吗?”
“天机榜上,此次机缘不仅关乎否成仙,更攸关此界生灵命途,若是被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夺去了,以后我等修士该何自处?”
“诸位,我们得先定一规矩。什么人可以进入,什么人不可以,都要清楚。”
叶云澜不话,倒是徐子策先嚷嚷开了。
“你们什么意思,这地方当成是你们家开的?这就要定规矩了?脸也未免太大。”
修士道:“你跟这只鬼在一处,莫非也是跟它一伙的?”
徐子策直接拔剑。
那比他身板还大的剑直接轰然插到地上,冒出火焰。
他抱臂大声道:“我就是跟前辈一伙的,何?想打架么?来呀。”
或许是因为他的剑大得太威慑力,话的修士闭了声。
但依然修士想要阻挡叶云澜。
他们仗着人,似乎就可以肆无忌惮。
再嚷嚷生灵命途之类的话,便觉得自己已站在了大义的一边。
但叶云澜并不管什么大义。
他只出剑。
森然剑光劈在了前方修士身前,那修士手中的剑应声而断。
叶云澜侧过脸,寂灭剑意萦绕着苍白剑尖,脸上面具狰狞,同鬼神索命。
那修士大叫一声,忽然疯狂后退。
退、退、退。
什么大义。
命重要么?
叶云澜不再他们,持剑踏入旋涡之中。
……
四野风声萧萧。
魔渊之侧,盘坐在地的青年忽然睁开一双血红眼眸。
“本尊……闭关了久?”
他低声自语,无数阴影盘踞在他身边,像是动物的节肢。偶尔灰色枯萎的树叶飘荡至他身边,便会被汹涌而起的节肢撕成粉碎。
“不……”
他紧紧蹙眉,着自己掌心,眼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不……本尊……我是沈殊……师尊还在……还在等我……”
他抱住头,青筋太阳穴和手背上凸出,鼓鼓跳动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身周黑影狂舞,半日之后,才勉强平复下来。
血红眼眸终于慢慢变得清醒。
沈殊站起身。
黑衣在风中猎猎,束起的马尾也在飘摇。
他只身站在深渊之侧,望着底下漆黑之地。
这深渊似乎是活的,而此刻仿佛也在凝视着他,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要所敢进入之人,撕成碎片。
“九转天魔,渡劫蜕凡……我既然成功一次,便成功第二次。世上无人够阻我。”他低声自语,望向昏沉的天边,“师尊……等我归来。”
他纵身一跃。
漆黑的阴影在他背后凝成飘絮般的羽翅,他的身形没入了无尽黑渊之中。
……
周围景色变幻。
叶云澜已踏上太古神墟的土地。
耳边首先听到一声长鸣,叶云澜眼前忽一只金色飞鸟掠过,其羽毛金黄华丽,目双珠,形容矫健,上去很像是古籍上记载的重明鸟。
而重明鸟灭绝于太古之前。
此地竟太古前的生灵?为何他前世不曾听闻。
很快,他便知道了究竟为何。
与他先行进入的修士,御剑想要上前捕捉重明鸟的,临大敌地准备好了法宝和阵法,然而,当困兽索套到重明鸟身上时,却径直穿了过去。重明鸟原来只是虚影。
“怎会此。”那修士困兽索往地上一扔,愤愤地走了。
徐子策也已跟了进来,正在好奇地四处打量。
“前辈,这地方好生神奇,太阳居然是西边升起的。”徐子策总会先注意到一别人不会注意的东西。
叶云澜望向天边。
赤红的太阳悬挂在西边,散发着橙红光辉,仿佛一捧余悸在烈火中烧。数息过去,太阳不动,整世界似乎静止在这时刻。
“为何你会觉得它是刚刚升起,而不是西边落下。”叶云澜道。
徐子策咧嘴一。
“直觉。”
忽然一声钟声遥遥远方传来。
神墟之外的钟声,所指向的是神墟入口,神墟之中的钟声,所指向又是何处?
叶云澜目力不遥远。
只是,他冥冥之中却感知到此处一物,正在吸引着自己。那感觉很强烈。似乎与他血脉相连,不可分割。
是否是陈微远的陷阱?
他不知道。
太古神墟很大,举目都是连绵的山,没时间让他一处一处去找。
他决定遵心中感觉。
往钟声处行,乃是上山路。翻越过山顶,眼前忽然一片开阔。
橙红的阳光照射,山下是一片恢弘广阔的废墟,连绵的古建筑足以延伸至视野尽头,太古苍凉浩荡的气息扑面而来。而在废墟之中,他到一穿着古老衣物人影跪伏,头颅深深低下,仿佛在祭祀般,双掌合十,向着同一地方朝拜。
那是虚影吗?
叶云澜辨不清楚,他只是拿着自入霜海境以来便未曾入鞘的缺影,缓步下山,走入那片废墟之中。
旁边的徐子策一直在啧啧惊叹,喋喋不休,但他并没心思听清方在什么。
他越过那数以万计正在朝拜的虚影,走到了废墟中心。
这是一座极为古老的殿堂。
却也是废墟之中保存得完好的殿堂。
灰黑的岩石堆砌,正中央是两扇青铜大门,上面异常古朴的图画纹路,画的是太古时候飞禽走兽,百族争鸣。
徐子策上前想要门推开,推不动。
叶云澜力气不大,只是尝试地往上一按,却推开了。
里面显现出一条长长通道。
长明灯亮起,幽深通道通往地下,不知尽头。
叶云澜迈步走进去。
心中那种未知的吸引越来越强烈。
尽管此,叶云澜却依旧一刻都没因这份吸引而恍神。他握着缺影剑的手很苍白、也很稳定,随时都可以出剑。
脚步声悠悠回荡。
身后徐子策一直得不到他回应,也慢慢消了声音。
通道尽头,光。
叶云澜走入一广阔的地下宫殿里,无数夜明珠镶嵌穹顶,宛繁星,古老的建筑尚且完整,而建筑围聚的中心,则一棵巨大的黑色枯木。
枯木之前,放着一棺材。
那刺眼的光芒棺材中而来。
叶云澜走进,发觉是一副骨头。
一副金色中透出血红的骸骨。千年万年过去,依旧莹润无比,光辉灿烂。
“我此前过,要送你一份礼物。”
并不是徐子策的声音。
叶云澜蓦然回头。
跟在他身后面的人,竟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陈微远。
陈微远今日并没散发披衣,而是束了发冠,身披星辰罩衣,似乎仔细整理过仪容。他面叶云澜,十分愉悦地着。
“太古神凰之骨,不知你可还满意?”





病美人[重生] 106、爱恨
棺材中的骸骨流转着赤金色光华。
来自远古的息笼罩着这座地下宫殿, 让体内血脉奔流涌动。
神凰是否飞升,此事世人不知。
有人说神凰飞升成功了,所以没有再留有踪迹在人间。有的人说没有, 但千百年过去,却始终找不到神凰尸骸。于是众说纷纭, 未有定数。
而如今, 神凰的尸骸就在这里。
那种自进入太古神墟以来,就被叶云澜感知的异样吸引, 至此地已强烈得无法忽视。
陈微远面上神色愉悦,眼眸中有灼灼光芒闪动,仿佛正在等待叶云澜夸赞。
叶云澜却未对神凰之骨作任何评价。
他只冷冷看着陈微远。“你究竟想要做么,徐子策呢?”
神魂之中的七情针已不合时宜地痛了起来, 然而他素来惯于忍耐,并没有在面上显露端倪。
陈微远叹口气, “我自然只是想让你别再受苦。”他面上露出怜惜神色,“数十百年来, 你孑然一身在世上独行,可一想到我,便会因七情针痛苦不堪。我即便去往黄泉之下, 也觉不忍。”
他顿了顿,又道:“放心,我并没有伤你的朋友, 他只是被我送去了秘境之外。说起来,你那朋友可是以后劫数里重要的大人物, 我可不敢伤他。”
叶云澜的眉心跳。
“陈微远,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我所走过的路,承受的困厄与苦难, 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有何资格插手评说?”
他的神色隐藏在森冷面具之下,手握缺影,持于身前。
寒刃锋利,随时都可出手。
陈微远仿佛未觉,只温声道:“云澜,你我夫妻场,何必闹得如此剑拔弩张。”他脸上有种奇怪的温柔与深深的笃定,“无论你承不承认,百多年过去,自前世到今生,你依然深爱着我。”
叶云澜:“闭嘴。”
“疼么?”陈微远却问道,“七情针压制情根爱欲,你越是痛,便越是爱我。云澜,无论如何,你都没有办法辩驳这点。”
他清俊温柔的脸庞露出一点残忍神色。
“想想前世你那么看重那个人,却自始至终无法爱上他,而今还要为他寻魔骨,破灾劫——可当年你在魔宫里受的那些苦,难道你都已经忘记了吗?云澜,你爱过他吗?”
“仙长,你爱我吗?”
昏沉黑暗的魔宫,烛火幽幽摇曳。厚重的帘帐垂落下来,粘腻的熏香静静燃烧着。
锁链在摇晃。
哗啦啦的的声音伴着低哑的哭喘。
魔尊的眼睛深红,低头看着他的时候,仿佛随时会淌落血泪,有力的双臂深深拥着他,仿佛要将他揉碎入腹,重复问着他同样的问题。
“仙长,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分毫,曾爱过我?”
他说不出话来。
颤抖着想要身体蜷紧,却被打开更多。
黑暗将他彻底笼罩,他在冰冷滑腻的黑暗之中颠簸,又被烈火烧灼,忍不住啜泣,泪流了满脸。
然而对方却没有了往时怜惜。
从黑夜到白天。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在深宫之中渡过了多久。
对方的疯狂在圆月之夜会愈发严重,每月初月末却会有所消减。但同样都令他不太好受。
锁链套在他身上,在手腕和脚腕上勒出青紫红痕。
他走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在与世隔绝的黑暗里,被逼迫着想同个问题。
——他爱过魔尊吗?
当年他被陈微远送入魔宫,本以为会惨遭折磨,却未曾想,被世人传说性情无比暴戾的魔尊,会对他极好。
魔尊让他在魔宫之中自如行动,他弹琴,对方便听琴,他练剑,对方便同样的剑法看透练熟,回身过来教他,他看书入神,对方便亲自过来藏书阁寻他,而他受了伤,对方甚至比他自己还要紧张。
从幽深寒冷的童年深宫,到被骤雨吹打的深谷桃林,再到被天宗同门污蔑赶出,相处多年的道侣亲手将他送入绝地。
这么多年来,他次又一次被人抛弃。
唯有魔尊,将他摆在心尖上珍惜。
他应当是喜欢他的。
可是为么,心脏始终无法为之跳动,他想要说出的爱语,始终被锁在咽喉,即便疼痛流泪,却只能默然失声。
为什么。
他不明白。
魔尊在质问他,而他也在问自己。
他蜷缩在黑暗之中,遍又遍问着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
他快消瘦下去。
意识昏昏沉沉,双臂绕过对方肩头,埋首在对方颈窝,随着对方浮沉。
终于有日。
魔尊没有再问他同样的问题。
对方深深得吻住他的唇,抱着他瘦弱支离的身体,沙哑着道。
“仙长,我们成亲吧。”
圆月之夜后第日,他被送离那间昏沉的宫殿,回到了自己原本房间。
手脚上依旧带着沉重锁链,身上布满了青紫暧昧痕迹。
身体累得已经根手指都不想再动弹。
他软在床上,侧头看着窗外遥远的月光。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见月光了。
“云澜。”有人叫他。
是陈微远进到了房间中。
对方说自己是偶然路过魔域,想来探望于他,还想拜托他做件事情。
刀被放入他手心。
“这刀上有戮魔咒,只要刀尖能刺破魔尊点皮肉,便能将他重伤。”
“我陈家正妻的位置,始终为你留着。只要你杀了魔尊,我们便能永结同心,生死不离……”
见鬼的永结同心。
将他抛弃,送入魔门,而今又说要他帮忙,要与他生死不离?
他觉得荒谬无比。
可他的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急剧地跳动着,好似对方声音里渗了致命的毒药,透着无尽蛊惑。
怎会如此。他想。
“云澜,我知你仍爱我。”陈微远说道。无比笃定。
他忽然觉得有些眩晕,头脑轰鸣仿佛想要炸开。
心跳越来越剧烈,汹涌的情愫让他难以拒绝陈微远的语。
他咬住舌尖,才勉强保持清醒。他叫陈微远滚。
“云澜,你该叫我夫君。”对方却道,“告诉为夫,你是不是仍然爱我?”
他张了张口,险些脱口而出应许,却咬舌生生止住冲动。
口中尝到了血腥味。
“不……我已不爱你了……”
他断断续续痛苦地道。然而那席卷而上的、澎湃的、难以遏制的痛苦心绪却逼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感觉下秒就要疯狂,他极其艰难、仿佛用尽毕生的力才吐出剩余的几个字。
“我爱的,是……是尊上——”
陈微远面色彻底阴冷了下来。
他观察着他,仿佛在观察么稀罕物什。
而后拿出他们结契时候的血玉,强行将他控制。
大婚之夜。
他穿着艳红喜服,手握那柄寒刃。
魔尊走进房,身上是大红喜服,靠近他,沙哑问:“马上就是我们大喜之时,澜儿,你就没有么想说的么?”
见他不答,魔尊伸手抬起他下颚。
“怎么,你还在闹脾气,怪我之前那样对你?我之前问你的问题,当真就那么难以回答?”
他仍然不答。
魔尊脸上面具狰狞,血红眼眸静静看着他,忽然俯身拥住他身体。
他柔和了声音,低低道:“仙长,喊我声夫君,成亲之后,我不会再逼你。”
魔尊放弃了继续逼问他答案。
然而他手中利刃,却在电光火石之间骤然出手,刺入了魔尊身体中。
刀上的咒法令魔尊重伤,流血不止。
道修趁此次机会攻入魔域。
陈微远带着他离开魔宫,流明山上已经布好了太古炼魔阵,而魔尊为了将他追回,只身入阵法之中。
陈微远与其他修士早已守株待兔良久,看着被困阵法之中的魔尊言笑。
太古炼魔阵,需要将被困魔物炼化七七四十九日,时辰到达之后,就算是如魔尊这般强大的魔物,也只能够身陨其中。
陈微远与他同在阵法核心。
他表现得乖巧。
所以陈微远并没有料到,他会将其中最重要的阵物移位,使得阵法出现破绽。
魔尊破困而出,拼着加重伤势也要将阵法中的他齐掳走。
他被关在一处山洞之中。
被魔尊囚禁在最深处的黑暗里。
身上衣物被褪尽,手脚被滑腻的东西缠住,跪坐在冰冷的地面,双手被悬吊空中。
魔尊身上重伤未愈,又受到九转天魔体反噬,神志濒临疯狂。
所做之事,比之前在魔宫之中,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脖颈被禁锢住,被迫仰起头,听到对方咬牙切齿声音。
“本尊听闻世间有种咒术,能够消去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全部记忆,并把他对那个人的爱,全部转移到施咒者身上。”
“若是可,本尊真想将这种咒术,施展在你身上。”
对方俯身拥抱住他。
他发出一声低而绵长的尾音,眼泪从侧脸慢慢流淌下来。
那时他想。
若是世上真有这种咒术,他其实愿意,对方将之,施展到他身上。
再后来,魔尊神志渐渐恢复。他却被道修们抓住,关入浮屠塔。
魔尊将他救出,他们去到了中洲。
他们在中洲安静祥和的院子里生活经年,如同最普通的凡人,最亲密的爱侣。
只是魔尊再没有问过他那个问题。
而魔尊死后,他只身走入人世,漫天风雨淋在他身上。
他在佛前跪下,请求受戒。
七情针灼过南明离火,刺入神魂之中。
从此情根断绝,无欲无念。
世间再没有东西能阻挡他向陈微远挥剑。
……
七情针中的痛苦渐渐变得难以忍受。
像是要剖开他所有外壳,刺入他最柔软的内里。翻搅不息。
叶云澜闭了闭眼,沙哑道:“我当然……爱过他。”
1...6061626364...7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