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雨行舟
只是眸色如血,眼底戾气深重,仿佛藏着尸山血海,让世人们大多时候都忽视了他俊美容颜,只觉恐惧惊悚。
薛长老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是具尸体了。
声音也结巴起来,“属下不,不不……知尊主在此,无意冒犯,马……马上便走。”
忙转身,想要往外面逃去。
然而膳房的门却忽然啪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
“急着走做什么。”魔尊漫不经心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正好,你,过来尝尝本尊做的糕点。”
魔尊亲手下厨做糕点,然后叫他品尝?
薛长老感觉整个界都不真了。并没有感觉到受宠若惊,反而两条腿都在打颤,疑心是不是魔尊研制出了新的毒药,要拿他第一个试。
却不得不转身挪过去。
魔尊的在灶台旁边敲了敲,那里确确放着一碟糕点。
几枚淡绿色的糕点放在白磁碟上,上面撒着许多杏花,看着还有点……好看。
是魔尊做的……杏花绿豆糕?
薛长老小心翼翼挪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放入嘴中,又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脸色由白变青。
太甜了。
甜得仿佛洒了两斤糖在里面,杏花的香味被完全盖过,甜过之后仿佛在发苦,还牙疼。
可是当着魔尊的面,薛长老只能把杏花糕默默咽了下去。
魔尊饶有兴致,“如何?”
薛长老脸色有些扭曲,“还,还行……不对,好吃,太好吃了,尊主的艺当真是世间一绝啊!”
魔尊漫不经心道:“说实话。”
薛长老艰难咽了咽口水,有些犹豫,摸不准魔尊究竟是个怎样的想法。
说起来,么甜的糕点,真的是人类能做出来的吗?魔尊的味觉是不是出了点毛病。
迎着魔尊血红冰寒的视线,薛长老抖索着嘴唇道:“稍微……有些太甜了。”
闻言,魔尊并没有发怒,反而点了点头,又问他:“颜色如何?”
薛长老开始疑惑,那碟糕点什么颜色魔尊自己不会自己去看?
那样一双血淋淋的眼睛,难道还是摆设不成。
当然,想法他并不敢说出来,有先前教训,他甚至不敢多加揣摩魔尊意思,颤颤巍巍老说道:“颜色翠绿,十分漂亮。”
魔尊“嗯”了一声,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欣悦之色。
薛长老想这一回魔尊应当可以放他走了吧,却又听到魔尊淡淡声音,“魔宫的地你暂且不必扫了,就留在此地尝尝本尊艺罢。算是本尊念在你整日辛勤,给你的犒劳。”
薛长老:“……”
于是不得不留在膳房,吃了一天糕点。
吃到最后,嘴已经麻了。
魔尊做出的糕点味道在一言难尽,不是滋味太重,便是没什么滋味可言。
他眼睁睁看着魔尊从两大勺糖慢慢增减,每做出成品便要他品尝,还要仔细说出感受。
仿佛在逗着他玩。
然而薛长老并不敢多言。
直到魔尊终于端出来一碟色香味俱全的杏花糕,薛长老肚子已经浑圆,眼看是装不下了,已经控制不住惊恐地看着那碟糕点。
魔尊似乎心情很好,甚至对他笑了笑,并没有把那碟糕点递过来,十分和蔼道。
“既然吃饱了,就回去干活吧。”
薛长老松了口气,感觉劫后余生。
已经傍晚。
魔宫后殿花园很大,薛长老一个人站在寂寞秋风里,孤独地扫着地上落叶。
直到月上梢头,才扫了一半。
他扫到一处偏僻之地,忽然目光一凝。
透过树影婆娑,可以见到花园深处,有一处碧绿的莲池。
而莲池之中有一个石亭。
石亭中有两个人。
是尊主和尊主夫人。
尊主夫人依然是一身白衣,如雪似的白发柔顺地披散身上,银睫低垂,被魔尊抱在怀里,像一只皮毛雪白漂亮的猫。
魔尊边放着那碟杏花糕,正在侧头与他说话,时不时便拿起一块杏花糕,喂到尊主夫人口中。
尊主夫人吃东西十分缓慢,而魔尊又禁锢着他双臂,不让他抬手去接那块杏花糕,于是尊主夫人只能就着魔尊的慢慢吃,银色睫毛像扇子一样轻轻颤动着。颤得人心都要融化。
好好一块杏花糕吃了半日,尊主夫人刚把最后一点咬进嘴里,魔尊便又凑上去抢。
尊主夫人唇被魔尊堵住,脸颊浮上一点盈盈水润的绯红。
魔尊十分坏心眼,抢了尊主夫人的杏花糕不说,还要掠夺他口中琼浆玉液。晶莹的液体沿着夫人唇角滑落,还有悬在眼尾,又被魔尊一寸一寸舔去。不一会儿,尊主夫人雪白的脸颊上便被舔出大片湿漉漉的水光。他扭过脸想要躲避,修长白皙的脖颈却被魔尊叼住了。
尊主夫人似乎想要起身,却被魔尊臂牢牢按住。魔尊将头颅靠在尊主夫人的颈窝,很快在上面咬出一个个绯红牙印。尊主夫人身体颤抖着挣扎。却挣扎不动。
虽然这么形容有些冒犯。
但薛长老还是觉得,在尊主夫人面前,魔尊属仿佛一条疯狗。
还是饿了很久,怎么也吃不饱的那种。
魔尊仿佛确实吃不饱。
光啃脖子似乎已经不足以满足他,他将尊主夫人整个抱起,放在了石桌上。
尊主夫人肢体很柔软,躺在石桌上就像是一捧融散的春日初雪,白发沿着桌沿倾泻。
薛长老忽然意识到,接下来的东西恐怕不是他可以继续看的。
然而他的眼睛却始终难以移开夜色里那一点雪白。
对于常年在黑暗之中厮杀争斗的魔修们而言,样的雪白洁净足以教人疯狂。
忽然,一片树叶从他颈边飘飞而过。
温热的鲜血和剧痛让他终于回神。
摸上差一点点就要把他整个脖子割开的伤口,薛长老艰难咽了一口唾沫。
站在风中飘荡的若有似无杀意之中,他匆匆忙忙抛下扫帚,拔腿狂奔。
惊起树林中一片鸟雀。
薛长老终于意识到,份差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然而杏花糕之只是一个开始。
即使他平日已经刻意远离了膳房,然而魔尊的段却非他所能想象,整座魔宫就像是一只噬人的猛兽,能够迷惑人的心智。往往他扫着扫着,不知不觉便会走到膳房之前。
尊主要长久为夫人洗作羹汤。不止糕点,还有许多菜肴。
薛长老还能怎么办。
他只能为尊主和尊主夫人百年好合出一份力,咽下各式酸甜苦辣不同滋味,为尊主与夫人恩爱的业锦上添花。
每次欲哭无泪的时候,薛长老都会忍不住再一次想回到当初,把想出馊主意的自己用唾沫淹死。
当初他真是个傻逼。
真的。
藏书阁。
浮尘氤氲在空气之中,斑驳的阳光透过窗纸,落在叶云澜的白皙面颊。
他正在看书。
腕上的锁链随着翻书的动作轻轻响着,链条垂落到地上,没入到墙角的阴影之中。
他四肢上的锁链自从魔尊当初为他带上,就没有再脱下来过。
旁人见不到锁链的存在,但那沉重的感觉并非错觉。
平时,些锁链不会禁锢他在魔宫走动。
唯有当他想要走出魔宫时,些锁链会将他扯住,教他半步不能踏出。
他并不知道锁链的尽头在何处。
应当是被牵在魔尊中。
他曾经和魔尊说过,觉得魔尊多此一举。
而且锁链很重,他不喜欢。
只是魔尊依然还是固执认为,解了锁链,他会逃。
他说不会。
魔尊坚持说会。
证明,和疯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而且讲了之后,还会被折腾得更厉害。
几番之后,叶云澜便懒得讲了。
他力气不多,并不想天天消磨在床笫之上。
有很多情他还需要考。
纵使费力,也要考。
比方说,移情咒。
他身中此咒已经有两百多年。
两百多年爱欲残缺,他将爱用自己执念拼凑理解。他能够分清自己本心对陈微远和魔尊之间的区别,却分不清对前魔尊和今生魔尊的感觉。
如果解开移情咒,是否可以问清自己本心。
他一直在思考点。
只是,解开移情咒的方法,根据前在浮空寺寻得的记载,只有取得自己所爱之人心头血。
但移情咒却已让他对那个人的记忆全数忘却。
他不知道那人是谁。
而陈微远说,那个人叫做玲儿。
玲儿。
他在心中低喃个名字片刻,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熟悉。
但依然丝毫都想不起来。
如果他没有推测错,前陈微远给他种移情咒的时候,应当距离他被逐出天宗不远。陈微远所说的那个人,很可能是天宗弟子。
他需要从前生记忆里没有见过的天宗弟子中寻找。
而前今生里,名字中含有玲儿二字,而且,他前生并没有见过的人,只有一个。
尹玲。
当年曾经在宗门里热烈追求过他的那一位尹师姐。
叶云澜抚摸着中书卷,想起那个总是一身红衣艳丽,眉目英气勃发的女子。
他对尹玲并无感触。
很早之前,便已经彻底拒绝了对方。
但或许,也是因为移情咒去除爱欲的原因。
他不能肯定。
而要解除移情咒需要喝下对方的心头血。
心脏乃是一个修士命核所在,若是剖开命核。不死也会重伤,没有修士愿意将心脏剖开。叶云澜也绝不会强迫别人样做。
何况他还未能确定,尹玲是否就是那一个人。
所以此法不通。
叶云澜沉默地垂下长睫,看着中书卷。
书卷上的字一行行落入他眼中。
阳光斑驳映照在他脸上,雪白脸颊如同一朵低垂绽放的幽兰,令人感觉岁月平静,安宁祥和。
魔尊走入藏书阁中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他幅模样。
胸腔里因为几个时辰没有见到叶云澜而翻涌不休的戾气平复些许,耳边萦绕的哭声笑声似乎也减弱了许多。
三十多年以来,围绕在他周遭的声音从未停止,人世如狱,唯有在叶云澜身边,他能找到一点歇息的空间
于是不由自主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
“师尊在看什么。”
叶云澜翻书的指微微一顿,指尖停留在书卷之上。
书卷上印有几行字——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既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净矣……[注]
“清静经?师尊怎看起这个。”魔尊低笑一声,“是不是师尊觉得我们这些日子太过放纵,欲求过度了?可是师尊分明也乐在其中。何况我们也并非是纵欲,而是修行。既是修行之,又怎可算放纵,自是多多益善才好。”
是歪理。
些日子他们之间有过许多次,却并非每一次都是修行。盖因魔尊并非每一次都能专注运转功法,而他的身体也未必受得住太多次灵力灌溉。更多时候,只是被迫沉浸欢愉。
叶云澜想要挣开他,脚边却有阴影缠绕上来,没入他脚踝小腿。
他的身子在这些日子来已被弄得对魔尊的气息极是敏i感,何况他身体是炉鼎体质,本就比常人敏锐柔软,能够感受到的欢愉更多,也更容易沉溺欲i望。
只因他向来性情寡欲,所以素日行止淡薄。
唯有魔尊不管不顾,三番四次要将他的匣子打开。
魔尊从他身后走到他前方,俯身吻住他的唇。
他的腿根微微有些颤抖。
魔尊便笑了声,低低对他道,师尊怎么湿了。
他不回答。
魔尊笑的更欢,那些阴影猖狂作乱。
半晌,叶云澜抬手攥住魔尊衣襟,对他说,够了。
魔尊便环住他肩,两人一同陷入阴影里。
藏书阁里墨香弥漫。
叶云澜长发落在书架上,垂挂几缕。书架微微摇晃着,忽然有几本泛黄的书籍掉落下来,发出响声。
却没人去捡。
又一会儿,周围开始氤氲起一种淡淡甜腥的香气。
魔尊道:“师尊好香。”
叶云澜闭上眼。
他感觉到温暖的灵力在体内冲刷。很温柔。
际上,些日子以来,魔尊似乎每一次运转功法,都比前一次更加克制温柔。
魔尊似乎在一点一点找回自己的神智。
待功法运转完全,魔尊将他抱着,坐在窗边的藤椅上,低头轻轻吻干他睫毛上的泪水。
又给他梳理打结的头发。
“从很多年前开始,我眼中的界便是血红的。月光是血红的,剑是血红的,人也是血红的。”魔尊神色餍足,执迷看着他,“我已经完全忘了原本的界是什么模样,但我依然记得师尊的模样。”
他低头去吻手中叶云澜的头发。
“还好,师尊一点都没有变。”
病美人[重生] 123、点化
藏书阁中幽静。
窗风声也安然。
叶云澜被魔尊抱在藤椅上, 头被他吻着,眼眸疲倦半阖。整个人软如春水,裸露在的肌肤像染了胭脂, 透出莹润的红。
此刻已入夜。
泠泠月光照耀入藏书阁中,浸着他侧脸, 睫毛垂下深深阴影。
他由着魔尊玩弄他, 忽道:“九转天魔的功法,你已练到几了。”
魔尊:“早已大乘。”
叶云澜:“天魔之唯有脱离人身方可晋升蜕凡。今五音五色五味, 你还剩有几分?”
魔尊缓缓道:“我还能听,能看,也能尝。”
就是听到的东西,看到的世界, 尝到的滋味,都已与常人不。
常人能够听到鸟雀虫鸣, 他满耳皆是冤魂嘶吼,尖叫咆哮, 常人能够看到花红柳绿,色彩缤纷,他的世界之中只剩一片浓稠的红。
他在血色炼狱中行走, 无边阴影跟随着他,常人能够品尝到酸甜苦辣,到他口中只有空无干涩, 唯有血肉甜美的滋味,能够被他感知。
但是这些, 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的世界里有叶云澜一个人足够了。
其他东西是什么模样,他并不关心,更并不想要去看, 去听,去尝。
叶云澜沉默了片刻,道:“莫再于此道修行下去了。”
魔尊此刻正吃饱餍足,故并没有生气,只是亲亲他的侧脸,问道:“为何?”
叶云澜道:“天魔之道不属于此界,修炼到蜕凡已是顶点,若想再求突破,必然会触动到此界法则,为天所忌,横遭灾劫。”
魔尊笑了一声,道:“师尊,我自出生因自身与常人不之处,被亲族关押于地窖之中,他们想要把我活活饿死。来噬魂宗的弟子把我带了回去,欲将我炼魔傀,把我丢在万蛇窟中,想让我被毒蛇吞噬五脏死。我逃了出去,又被刘庆那厮抓住带回天宗,他那些弟子把我当狗一样使唤,想把我肉身驯服,意识湮灭,当他手里一具乖乖的魔傀。刘庆疯之,他剩下的那些弟子,也想方设法想要我死。”
他顿了顿,修长手指继续灵巧地帮叶云澜把丝理顺。
“来,师尊走,我进了魔渊。”他继续道。
“魔渊里面魔物很多,它们都饿疯。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活人,实力很弱,是它们眼中的香馍馍。它们蜂拥来,争夺撕咬我的血肉,吞噬入侵我的魂灵。它们个个都想要我死。可是我最终究还是没有死。”他又笑起来,“我把它们都吞吃干净,爬了出来。”
“师尊,您瞧,想要我死的人那么多,可是最能够阻止我的,又有谁?”他虽笑着,话语里带着浓浓疯狂戾气,“谁都不能阻我。天也不能。”
叶云澜靠在他怀里听着,忽然抬手握住了魔尊的手腕。
细碎的锁链声音,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他分明是一个囚徒,神色依然带着高居仙台的清冷,扬眸看着魔尊,金色眼瞳里清晰倒映着对方模样。
“那我呢,我能否阻你。”他道。
魔尊的手停在叶云澜掌心里
周遭那些蜿蜒的、作乱的阴影也在时停止了动弹。
他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师尊,沉默许久,阴戾的神色里慢慢浮现出一点点松融。
他凑近,用额头碰了碰对方额头,声音低哑道:“师尊想要怎样阻我?”
叶云澜抬手扣住他下颚,静静注视着他。
魔尊没有反抗。
俊美的脸上浮现一点薄红,炙热的呼吸喷薄在叶云澜面颊。此刻的他,好似变回了当年那个一腔热枕注视着自己师尊的少年。
叶云澜仰头,在魔尊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如微风拂面,飞鸿踏雪。
倏忽间已掠过,不了影踪。
魔尊抱着他的手一颤,遍地静止的阴影忽然疯了一般扭曲飞舞起来。
那些阴影攀爬上叶云澜色衣物,又纠缠住他纯长,想要与他紧紧依偎在一起。
魔尊眼眸已变鲜红。
他反客为主,急切凶狠地咬住叶云澜的唇,直将怀中之人吻胸膛急剧起伏,才沙哑着声音道:“师尊方才,是想告诉我,要以身饲魔吗?”
叶云澜艰难地喘一口气,并没有回答他问题,只是断断续续道:“你魔不稳,不可……一直以炉鼎之法助我。”
魔尊道:“师尊想要如何。”
叶云澜道:“日月盈仄,阴阳合。双修之道,是为……共存。”
依偎,共存续。
阴阳相生,日月轮转,一方有缺则由另一方补全,为一个完满的圆,由此循回往复,生生不息。
此为双修真谛。
魔尊猛然抱紧他,又去尝他的唇,舔他的眼尾面颊,把他脸颊舔湿漉漉的。
他的五指穿插i入魔尊间,仰着脸让他尝。
半晌,魔尊把他抱起来,一路拥回竹楼,将他放在绵软床铺之上。
叶云澜的身并不太有力气。
但他还是撑起身。
雪的长沿着他肩膀流淌,犹如凄冷的月光,映着他清冷面容,好似月宫上的神仙。
魔尊着迷地看着他,呢喃着唤道。
“……仙长。”
叶云澜之间忽然颤了颤。
魔尊:“仙长落下凡尘来,是要将我点化,阻我继续入魔吗?”
叶云澜静静看着他。
倾身靠近,纤长指尖点在他眉心。
灿金色的眼眸仿佛无悲无喜,又仿佛藏匿有难言眷念。
他声音轻轻道。
“尊上,你愿被我点化吗。”
病美人[重生] 124、净土
夜色如水。
竹楼。
那纤细的指尖就抵在眉心。
却仿佛掐住了脖颈, 抵在心尖。
难以动弹。
甚至不可思考。
“愿求……仙长点化。”魔尊沙哑。
微微抬起头,虔诚在对方的指尖上印上了一个吻。
对方不说话,只是另一只拖着锁链的手缓缓抚上后脑, 轻轻按进自己怀。
闻到清冷的香。
浮动在鼻端。像月光。像冰雪。像很多年前捧在手心的那朵雪盏花。
那香气结成了一张看不见的网,将整个人彻底笼罩, 教陷入旋涡, 无路可逃。
为何会如此。
魔尊想不明白。
明明被囚禁的人并不是,四肢上锁链叮当作响的人也不是, 可在那细碎不停的响,却好似每一寸血肉都被丝线缠绕。血液奔涌,凶恶的兽性教忍不住想要翻身猎脖颈叼住撕咬,可那教人留恋的浮沉的温暖, 却让已经所剩不多的人性得以残存。
贪恋这温暖,想要留住多。
月华流照。
叶云澜纯白发丝如雪一般倾泻到魔尊胸膛。
低头去吻魔尊俊美的脸。
只是这样的举动于而言却似乎有艰难。
似乎牵扯到什么, 的眉心轻轻蹙起,金眸凝着水光, 仿佛要滴落在魔尊脸颊。
问魔尊:“如何?”
魔尊虔诚又执迷地看着的面容,:“很……很好。”
叶云澜:“你忘了运转功。”
魔尊:“我……忘了吗?”
叶云澜:“你忘了。”
说话之时,叶云澜神色之间有几分倦怠疲惫。已经很累了。
于是暂时停止了运功。
窗外流水般的月光浸着单薄背脊, 有风吹过肩头白发,其中几缕拂在魔尊脸颊上。
魔尊喃喃:“仙长这……好安静啊。”
耳边喧嚣的滚混哭号之已经止歇,周遭涌动起伏的阴影也停止舞动, 蛰伏在一旁。难得的,竟然听到了窗外虫鸣。
叶云澜:“是么。”
魔尊殷红的眼眸满是痴迷。
:“我好似, 能够渐渐看清楚一颜色了。只有师尊身上的……颜色。”
叶云澜低喘了一口气,重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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