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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座一亿
高歌仰头一口灌下了一杯酒,男人又给她满上。
她恨恨的说:“她怎么可以这么坏!”
“你那男朋友我听起来也是个好人,好人就容易被这种婊|子蒙蔽。也真是可惜了,一直以来她仗着有各种男人罩着,都没人敢出手教训她,哎,也只有看什么时候老天能出手收拾她了。来,不说这种贱人了,我们干一杯,消消气。”
酒又被灌下,高歌都没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啤酒已经换成了洋酒。
“谁说没有人出手,我今、今天就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高歌被激得立马出口!说话间就挣扎着要站起来拿包找手机,想给顾思源打电话,让他去找几个人。然而她喝得已经很多了,头重脚轻的站立不稳,男公关轻轻一拉她,她就又跌落回沙发了。
“好,真不愧是真性情,搁古代,您这就是侠女做派。那我今天也凑个分子,也算帮被她暗算过的姐妹们报仇。我这去帮您找几个兄弟。”
“多找几个!好、好威胁敲打下她!让她认错!”
“对,让她去你男朋友面前认错。来,干杯。”
烈酒如水一般下肚,男公关放下杯子又有点犹豫的说:“只是你知道,道上的兄弟不像你我这样有正义感,不给点好处,恐怕……”
高歌挥一挥手,“钱嘛,我有,要、要多少你说,我给!”
“一人得一两千吧。”
“我出一万,找五个人。帮我多打两个耳光,一定要让她认错。我、我要让她知、知道高歌不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高歌已经醉得连完整的句子都不太能说得出来了。
男公关却还在不停的哄她喝酒,两人又不知说了些什么,没多久高歌就彻底醉倒丧失意识的睡在了沙发上。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耳畔似有人说:“人已经找到了,他们已经把孟瑶劫到隔壁宾馆里去了,放心,五个大男人,一个都不少。完事后看她还不老实的过来给你道歉。”
高歌也许有那么一丝疑惑闪过,宾馆?为什么打人要去宾馆?骂骂她,扇两个耳光而已。但被酒精麻醉的神经很快停止工作,又再陷入昏睡中。
**
“高歌,高歌。你醒醒,你快醒醒!”
有人在她耳边大声叫喊,还在拍打着她的脸,真烦,是谁这么讨厌,她翻个身还要睡。
但这不是她的卧室,她不是在床上,一翻身,就滚下了沙发。
高歌一下吃痛,醒了。
她郁闷的半睁开眼睛,她还在那个ktv包间里,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热闹豪华的包间里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那些姐姐们,还有男公关都不见了。只有娜娜站在她的眼前。
高歌酒还没有醒,被强行叫醒,头又晕又痛。然而还来不及大发脾气,娜娜就惊慌失措的拉着她说:“高歌,高歌,你做了什么?你、你……”
”什么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啊?话都说不清楚。”高歌扶着头,没好气的说。
“刚大家散了的时候,我正想拉你起来回家,有几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过来说,你交代他们做的事已经完成了,孟瑶现在还在隔壁宾馆里,放不放随便你。然后留下张房卡就走了。高歌,你叫他们做了什么?我、我怎么觉得这么害怕。”
高歌被酒精充斥的头脑无法思考,“什么男人?宾馆?孟瑶?”
她皱着眉闭眼回想,依稀恍惚间好像是和那个男公关说要教训下孟瑶,可是宾馆又是怎么回事?
她从娜娜手中接过房卡,景兴快捷酒店0621号房。管它的,先去看一眼吧。
娜娜喝得比高歌少多了,扶着脚步虚浮的高歌去往隔壁酒店。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的景象,高歌大概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孟瑶□□的蜷缩成一团躺在床上,手被捆绑起来背在身后,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被打肿了。
她看见高歌进来了,激动的扭动身躯,目眦欲裂的死盯着高歌,大声嚎叫,像是把整个身体都力量都灌注在了那嚎叫中。
“高歌!是你!你这个贱人!”
高歌被吓到了,酒一下子醒了三分,天,发生了什么?那些男人把孟瑶怎么了?
她张口欲辩,潜意识里却大概知道这次闯下大祸,她颤抖的拉住娜娜,“这是怎么回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娜娜也吓到了,比娜娜先回答高歌的是孟瑶的惨叫:“放开我,放我出去!你们会有报应的。”
娜娜下意识的关上门,把高歌拉出门外,隔绝掉孟瑶的凄厉呼喊。
她站在走廊里惊慌的说,声音都不太对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突然娜娜灵光一现:“对了,叫你家顾思源出来,他比我们厉害,他肯定能搞定。”
对,娜娜提醒得对,叫顾三哥,从小到大她闯了祸就是顾三哥来帮忙收尾,他每一次都可以帮她妥善解决。这次一定也不例外。不管这次发生什么,顾三哥也一定可以帮手搞定。
不要慌,找顾三哥,高歌紧握住娜娜的手,不停的自我安慰,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办,顾三哥一定会帮她。
一定。





狂恋 第54章
高歌还没有等到顾思源,却先等来了左承尧。
她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自己完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左承尧一步一步的从走廊的那头向她这边走来,每走一步,她的心就往满是尖刀与火焰的深渊沉下去一分。她四肢冰凉,额角冷汗直冒。
左承尧走到门前,他只说了两个字:“开门。”
高歌张开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里似堵了一团棉花,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应该问“你为什么回来?”还是解释“这不是我做的”?
然而她说不出口,这解释苍白无力,就连她自己说出来都心虚。她已经喝断片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她只恍惚记得在那个男公关的怂恿下,说要教训下孟瑶,但后面的就全都不知道了。难道自己真的那样恶劣,对另一个女人做了那样残忍的事?
其实到底是怎样残忍的事她都不敢想象,五个男人,赤|裸着被捆绑的孟瑶,天,千万不要是那种事情。她只是想找人扇孟瑶两个耳光,威胁下,逼孟瑶给她认错而已。
她刚刚拿手机打电话给顾思源的时候,还看见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提醒,是一笔一万块的取现信息。如果没有她的允许,谁会知道她的密码拿卡去取钱?她甚至还记得自己说过“五个人”这三个字。
高歌,你心里到底住着一个什么样的魔鬼?
她呐呐的说不出话,觉得自己像个痴呆一样,只懂看着左承尧恐惧的摇头。她不知道她到底害怕是他,还是自己。
左承尧不给高歌更多时间,他又一字一句的冰冷的说出那两个字:“开门。”
高歌觉得自己如堕冰窖,酒已经被吓醒了大半,她颤抖着手递上房卡。
门再次被打开。
孟瑶看见左承尧的那一瞬间,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求救,不是控诉,而是马上费力扭动着转身,将脸埋在床单里,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但是她双手双脚被缚,那些犯罪的男人走之前更不会好心的给她身上覆盖点什么遮挡物,孟瑶的一系列动作不过是徒劳。
高歌只觉得左承尧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森森寒意,但他无比温柔的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为她拆下手脚的绳结。然后一把扯出床上的被单,将光裸的孟瑶裹了起来。
孟瑶别过头不想看他,只是哭,眼泪一直一直流,嘴里只知道重复一个名字:“阿尧、阿尧、阿尧……”
左承尧隔着白色的被单,轻轻的打横抱起她,像是用哄小孩的声音说:“瑶瑶,我带你回家。”
高歌站在门口,连进门都不敢,这时她鼓起勇气想要上前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我从来没想过要……”
然而她不成章法的苍白解释并没有机会说完,孟瑶一下子像受了天大的刺激一样,睁着一双布满血丝与无尽怨毒的眼睛死盯着高歌,整个五官都扭曲成一种恐怖的形状,她嘶声力竭的大喊:“高歌,你这个贱人,你会有报应的!我诅咒你,断子绝孙,永失所爱!我诅咒你!”
那声音仿佛真的有无穷咒力,高歌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门口,还是娜娜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
左承尧也不看她,他低头对怀中的孟瑶柔声低语:“瑶瑶,如果真的是因为我让某些人对你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那样怜爱的语气,但说出口来的话却让高歌不寒而栗,仿佛他是索命阎罗,这刻已判下她不赦的罪,从此这一生她再无逃脱可能。
高歌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也无从可辩,她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左承尧抱着孟瑶离开。
他们不知走了多久,她都仍是只能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像是神识的某一部分也已被他们带走了一般。
娜娜扯了扯高歌的衣角,怯怯的说:“高歌,我们也走吧,我很害怕。”
高歌却恍若未闻。
她的脑海里一幕幕全是昨晚混乱的碎片,她说的话,那个男公关的话,找五个男人,教训下孟瑶,多打两个耳光……
一切仿若是飞矢击中她。
是误会吗?还是真的是她吩咐的?她抱着头,头痛欲裂,想不出来。
“小歌,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恐慌茫然中,顾思源的声音拉回了一点她的意识。
她见着顾思源就好像见着救星一样,他终于来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从小熟悉的依靠终于来了。她到这时才懂得哭,所有的委屈害怕化作泪水,她哭着扑进了他的怀中。
顾思源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慰询问着,“别哭,小歌,没事了,顾三哥来了。你别哭,先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里刚又说得不清不楚的,让人担心死了。现在只要你人没事就好,来,告诉顾三哥,不哭,好好说。”
高歌这才慢慢抬起泪流满面的一张惨白小脸,但还没来得及说话,视线越过顾思源的背竟然看见了妈妈。
她一下子吓得推开顾思源,妈妈怎么也来了?
顾思源见状立马上前解释:“小歌,你半夜不回家,夫人之前就很着急担心的在找你,好不容易我接到你电话,你又说得含糊不清,夫人实在不放心,所以就跟过来了。”
高歌更加无地自容,当下只想转身就跑。
高母着急的大喊:“小歌,你给我回来!”
还好顾思源马上拉住了她,“小歌,你不能再这样任性了,就算你闯了天大的祸事,逃避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你先说出来,我们都会为你想办法的。”
高母也忧心忡忡的说:“小歌,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要害怕,说出来妈妈给你做主。”
一时间,高歌跑又跑不得,说又说不出口,只有眼泪不可控制的簌簌的往下掉。
最后还是娜娜吞吞吐吐的大致说了下情况,只是把男公关隐去了,说是几个朋友的朋友。而高歌只懂得在旁边翻来覆去的喃喃重复:“妈妈、顾三哥,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么坏的,我是讨厌她,可我从来没想过那样对她。你们要相信我。”
顾思源一边替她擦干眼泪,一边帮她说话:“夫人,小歌平时虽然顽劣点,但我觉得她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可能喝多了,也可能是那些坏朋友怂恿。娜娜,晚上那些朋友的朋友都姓氏名谁,我要把他们揪出来。”
然而在关键时刻,高母却出乎高歌意料的镇定,她果断的说:“现在也不是追查原因和责任的时候,到底是不是小歌的本意先推后再说。这要往大了说可是严重的刑事犯罪,万一那个什么孟瑶去报警了或捅到媒体上闹大了处理起来就麻烦了,小歌的前途就全毁了。当务之急是马上去找到那个人。思源,你不是知道他们住哪里吗?现在带我去,我要趁他们还没回过神来解决掉这件事。对了,不要让小歌爸爸知道。要不然那个邱小三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幺蛾子。”
吩咐完顾思源,她又转向娜娜说:“娜娜,你是小歌的好朋友,现在麻烦你帮我送小歌回家,今晚的事请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阿姨以后会感谢你的。”
“至于小歌,”她捧着女儿眼神涣散的一张泪脸,心疼而又恨铁不成钢的说:“小歌,回家之后你洗个澡赶快睡觉,哪里都不要去,谁的电话都不要接,有什么事等妈妈处理完回来再说。”
高歌傻傻的点点头,恍恍惚惚的跟着娜娜回家,她并不知道,在她和母亲分开之后,高母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心脏特效药吃下。
顾思源急忙上前搀住高母,高母摆了摆手,“没事,为了小歌,无论如何我都要撑住。”
“夫人,可您还是要注意身体,要不这事我去吧。”
“不,思源,这件事有太多疑点,说不定并不单纯,是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陷害小歌。我是她妈妈,我必须要亲自去解决这事。哎,无论如何,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不管是安抚还是恐吓,我总要为小歌把这件事先压下去。”
……
**
那大概是妈妈最后一次为她挡风遮雨吧,七年后的高歌瘫坐在刘野《温柔地杀我》大幅画作下,心如刀割的想着。
从那一天之后,她的人生失控般的滑向阳光照射不到的荒芜深谷,再也爬不起来。
命运让她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了注定的那个人,然而它的另一只手却高举着镰刀,将她的所有快乐与幸福收割。
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法律没有惩戒她,然而她却失去了更多。
孟瑶的诅咒成真了。她永失所爱,妈妈、爸爸、还有左承尧;她断子绝孙,那个孩子……
不仅如此,七年后左承尧不单只强迫她成为他的禁脔,高乐诗还告诉她,左承尧要将她当作一份廉价的礼物送给谢齐;还有当初,他也确实履行了对孟瑶的承诺,放出了她的不雅照视频,害妈妈去世,她身败名裂流放他方。
而最最痛苦,或者说她最最不要脸,最最贱的是,她仍然爱他。
如果七年前她不爱他,就不会发生那么多悲剧,如果七年后她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不再爱他,她也至少可以令母亲瞑目,自我解脱。
可她只是软弱的、愚蠢的、没出息的高歌。她从头到尾都对自己的心无能为力。
她悲哀的奋力站了起来,远远的左承尧走了过来,高歌不知该以何种面目面对他,她想对他说:“放过我吧。”
如果她的心离不开他,至少让她的人离开他吧。
她的一生已经毁了,但她不能再逃避,懦弱的鸵鸟一样的不去回想当年的种种,令错误继续。
正如高乐诗所说,放过我吧,左承尧,也放过你自己。




狂恋 第55章
左承尧远远的看见高歌就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她像似受了什么打击一般,眉宇间的抑郁挥之不去,然而却仍强自支撑着。
莹白如玉的一张脸失了血色,映衬着红色的鱼尾裙对比强烈,红得更苍凉似血,白得更惨白如纸,仿佛安徒生笔下的小美人鱼。只是不知道是要准备不顾一切,宁愿分开鱼尾变成哑巴也要奔向王子,还是终于绝望即将化作泡沫。
左承尧心知在他们短暂分开的这一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点什么。虽然他暂时无从知晓具体情况,他也清楚即使他问高歌,也得不到理想答案。但其实很简单,只需要调出画廊的监控视频就可以很容易的获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何况高歌的人际关系并不复杂,能令她如此的人也不过那么几个,不难推断。
可现在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在他可以觉察之前,他的心已经被丝丝细密的看不见的线缠绕,看见她悲戚的神色,那些线就会勒紧,他受不了那样的疼痛,他只想快快抚平她轻蹙的眉头。
他走到高歌跟前,无限温柔的说:“走吧,我们回家。”
高歌痴痴的望着左承尧,他总有办法击中她最薄弱的地方,她看似强硬的盔甲在他面前总是不堪一击。她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夜,他也是抱着孟瑶这样说的,他说,我带你回家。
家?
哪里是家呢?
对她来说,是曾经高氏那个有妈妈的大宅,还是现在与左承尧同居的住所?或者,是妈妈留给她的那个单身公寓,还是远在圣安德鲁没有人打扰独自一人的所在?
而对他来说呢?家又是什么呢?
是当年那个狭小破旧但与孟瑶为邻的小瓦房,还是现在这个已经沾染上她的味道的房子?
她不知道,但他说我们回家,“我们”是她和他两个人。这么多年来,她辗转半个地球,逃离又回归,寻寻觅觅的,渴望而不可及的仍是那个字——“家”。一个有爱人与亲人的地方。
她的心软了,她受不了这个字的蛊惑。
何况他的眼睛那么清澈,在当下,只倒映出她的身影。她总是一遍又一遍的习惯性自我欺骗,也许,他不至于那样对她,至少不会如高乐诗所说那样恶劣。
她想给他一个机会,一个听他再次骗她,或者残忍的告诉她实话令她彻底死心的机会。
她想问问他,到底高乐诗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她就鱼死网破的离开,她可以去自首,去坐牢,去承担孟瑶的所有可能的疯狂报复;如果不是,她就再留下来一个月。还有最多一个月博物馆的修复古画项目就将完成,那时师兄zack也会离开中国,那时父亲航空城的项目大概也渐渐步入正轨,左承尧即使撕毁同高氏的合作也会一并损失,诚如顾三哥所说这是多少多少亿的生意,他也不得不掂量掂量吧?至于顾三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给他制造麻烦,如果左承尧真的迁怒与他,她就变卖妈妈留给她的产业送给他吧,反正这次她离开之后也不准备再回来了。
她逃了七年,绕了一圈,没想到再次回来也不过是陷得更深。
不管怎样,都是时候有一个了断了。
高歌开口问他,她说得很慢,声音有一点点嘶哑,“我想问你两个问题,请你,诚实的回答我。我请求你,因为这对我很重要。你不用解释,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只是请你一定告诉我实话,请求你。”
印象中高歌如此恳求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还是他强迫她的时候,那似乎也是唯一的一次,她求他,可只是刺激他更加丧失理智。
而这一次左承尧点点头,简单的说:“你问。”
“你是不是要把我送给谢齐?”
高歌问完闭上眼睛,静待他的宣判,于是她错过了他猛然皱起的眉与黑眸中升腾起的那簇幽暗怒火。
他的声音绷得有点紧,他说:“没有,从没有。”
“当初我们俩的视频是你一早设计好偷拍放上网的吗?”
“不是。”
高歌低下头不想被他看见,看见她的一滴眼泪掉下,砸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留下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水渍。
她小声的说:“谢谢,谢谢你的答案。”
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不管这是实话还是谎话。不管有再多证据摆在眼前,只要你说,我就只相信你。
她在心里祈求,妈妈对不起,孟瑶对不起。请原谅我最后一次的任性。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不该再贪恋哪怕多一分一刻的他给的温暖。但我没有办法,就再给我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吧。之后,我会放逐我的余生,用一辈子的孤独来赎罪,赎爱上他的原罪。
左承尧上前牵住她的手,“问完了吗?跟我回家吧。”
高歌深吸一口气,紧紧的回握住他,“好。”
好,跟你回家,至少这最后一个月,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他们牵着彼此的手走出画廊,背后握着匕首的小女孩和猪还在永恒的对望着。
每一个相爱的人都手持利刃,因为只有有恃无恐的被爱着,才能拥有伤害他的无上权力;而每一个相爱的人也都是待宰的猪,因为诚挚的爱着,才会心甘情愿的束手就擒,任他宰割。
**
他们一齐走到下楼的电梯门前,却不想电梯门前放着一个提示标志:电梯检修,请走楼梯。
还好拍卖会场和画廊在五楼,楼层并不高,走下去也不费事。只是高歌穿着高跟鞋有点吃力而已。
两人走到楼梯前,高歌索性脱下高跟鞋,赤脚着地,这样下楼可要轻松许多。
左承尧拉住她,“我背你下去。”
“什么?”高歌一时有点没听清。
左承尧略略蹲下,背对高歌又再说一次,“上来,我背你下去。”
这下高歌听清了,她吃惊不已,“左承尧,你……”
“你的智商是不是低到每次都要我说几遍才能明白,快点上来,不要磨蹭了。”
高歌犹犹豫豫的,终是伏上了左承尧宽厚的脊背。
他站起来,背着她一步步往下走。
那一年的夏日午夜,毕业散伙饭,她喝得醉醺醺的,他也是这样背着她回家。那时候,有漫天星子闪烁,那时候她还可以肆无忌惮的说:“你就这样背我一辈子吧。”
他当时说的什么?
他说,好,那你可要减肥了。
她现在比那时瘦了吧?可他又怎么会背她一世呢?
只是这一刻的无人楼梯间,左承尧再次主动背着她,记忆与那一夜重合,令人产生错觉,就好像他真的一直从七年前背着她到了七年后,中间那些不堪统统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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