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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座一亿
她想要把此时的所有细节都牢牢记住,他微微的喘息声,他耳垂后的那颗小痣,空荡的楼梯间里他坚实脚步的点点回声……
高歌忍不住想要轻呼他的名字,“左承尧,左承尧……”一遍又一遍,好让这一刻的记忆烙印多一点他的色彩。
她叫得很小声很小声,淹没在他的脚步声中。然而他却听见了,他说:“我在,高歌,我在……”





狂恋 第56章
那一天晚上回到家,左承尧能敏锐的感觉到高歌的情绪始终不太对,很低落。
她的灵魂似乎分裂成两半,一半依赖着他,一半排斥着他。忽远忽近,像一抹飘忽的影子,他只怕一不小心,她就会从他的手中滑走。
他竭力想要抓住她,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晚餐之后,左承尧将高歌拖进卧室,他从关上房门起就开始亲吻她,迫不及待的把她按在墙上,身体与身体紧密贴合,用最炽热的吻引诱她,点燃她,想让那个排斥她的高歌消失、离开,只剩下从七年前就一直狂恋左承尧的高歌。他甚至连灯都来不及打开。黑暗中的吻带着更多的欲孽沉沦,从额角到嘴唇,从双肩到锁骨,邀请她与他一起堕落。
高歌想要反抗,但那反抗带着三分认命与七分自我唾弃,在男人强有力的进攻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或许只会被当作欲拒还迎。两个高歌在她的体内拉锯着,一个俯首甘愿臣服于心,一个不停咒骂她为何这样下贱。
挣扎羞愧中,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无声奔流在脸上,浇熄欲念之火。
左承尧感到她的面颊上一片濡湿。
“你哭了?”他停止动作,压抑着问她。
高歌用手轻轻的抵在左承尧的胸前,分开一点点彼此之间的距离。她没有回答他显而易见的问话,她轻声哽咽着说:“不要……至少不要在今晚……”
这声音低沉得几不可闻,像是怕被谁听见。
她并没有指望左承尧会放过她,一片漆黑中,看不清他的神色,这夜无星也无月,天地如一个黑色的囚笼。
左承尧没有说话,室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如无声的对峙,却不知敌人是对方还是自己。
片刻后,左承尧浓重起伏的呼吸渐渐平复,他终于松开环绕在高歌腰间的手,放开了她。
“你睡吧,我去书房。”他说,忍不住又多嘴一句,“不要想太多。”
出门之前,他最后捧住她的脸,一点一点的亲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痕,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只为安抚她波动的心绪,只为胸口那一点心疼。
**
左承尧把自己关进书房。
如之前每一个与高歌隔房而居的漫漫长夜,他必须要用工作来麻醉自己。
其实他能感觉得到高歌的挣扎与分裂,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高歌,七年前没有,七年后更没有。
七年前他的生命里只剩下活下去与复仇,他完全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恋爱的空隙。他也从来不觉得高歌那种骄纵蛮横的富家女会吸引他的目光;而七年后,更是找不出一点点感情得以发生的可能。除了孟瑶的伤痛,他还知道了高歌竟然是高志远的女儿,他的仇人之女,他又哪里有资格为她动情?或者说,高歌根本就是他的仇人。
然而有一天当你爱上一个仇人,一个你最讨厌憎恨的人,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必须要用尽全身力气来克制自己。
从雪山回来之后,他甚至都不敢再和她同处一室。
为高志远所设的圈套已经即将收官,银行、股市、媒体、舆论、官场都差不多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动最后的猎杀。
可他在等待什么呢?
他带高歌去拍卖会,为她买下她最喜欢的画,是为了收买她吗?还是令他自己良心好过一点?嘿,我爱你,可是我要毁掉你家的基业,把你父亲逼到走投无路。请你收下这些画,不要介意。
有时候他想,那还不如对她残忍一点,令她彻底死心。
但在画廊里,高歌问出那两个问题时,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实话。真要面对她时,他又常常狠不下心来。
他何时变得这样优柔寡断?到底也还是失了冷静,再也不是曾经小谢口中那个令他羡慕,理智得近乎冷血的人了。
手机响起了一声提示音,有新邮件到。
左承尧拿起来一看,是徐立发来的。徐立的办事效率一向很快,下午让他翻查的监控录像,现在就已经做成报告发送过来了。
果然,是有人找了高歌。
高乐诗。
左承尧冷笑一声,只有高歌才会傻到相信她的满口胡言。高乐诗这种人怎么会爱上他呢?她只会爱上钱爱上权势。全世界也不过只有高歌一个笨蛋,会为爱、为他痴狂。而在其他人眼里,名利权势,有太多太多比单纯的感情更重要的东西了。
邱安洁到现在都还没能正式的进入高家的门,没有合法的财产分配与继承权,更何况高乐诗这种不值钱的女儿。高志远经过高歌母亲的教训后,再也不可能把实打实的股权分给别人。即使是他唯一的儿子都得等到成年之后,以免发生意外被邱安洁挟儿子以令高氏。所以在高志远看来,高乐诗这种女儿给多点零用钱,好吃好喝的供着是可以的,但其他的,就想都不要想了。比起正派的豪门千金来说,高乐诗这个“庶女”想要得到更多,就只有指望通过豪门圈子,嫁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
以前或许她曾经有过以他左承尧为猎物的想法,但后来,她又有了更高的目标。那就是谢齐。
所以高乐诗说什么因为爱上他继而发现孟瑶的存在,然后安插人在“偏偏”会所的行径根本是不可能的。孟瑶如果那么容易就被人近身,还能偷听偷录,她也就不用混了,会所也早就经营不下去了。当然,不排除这段录音是合成的可能性。
但无论如何,高乐诗既没有动机也没有能力这样做,所以她只能是被利用在前台的打手。
只是在她身后的人是谁?
孟瑶还是顾思源?
左承尧想了想,简短的回复了徐立的邮件:小心观察、加紧约束孟瑶;对顾思源展开全面调查,包括邱安洁、七年前的所有。尤其是他与高歌相关的部分。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回完之后,他又继续处理了下其他的一些公事,大多是“航空城”的项目,或者说大多是对高志远设下的局。
越是到收官的时候,就越不能掉以轻心,以免功亏一篑。他细细密密的梳理审视桩桩件件埋下的伏笔细节,尽量不去想高歌。
她,现在睡着了吗?
她,在想些什么?
她,还在哭吗?
她那么笨,他应该好好教训一下高乐诗为她出气。很简单,在为高志远所设的圈套里再附加一点小阴谋就足够邱安洁高乐诗翻不了身了。
可他想到这里,又不免自嘲,他怎么能忘了高志远也是高歌的亲生父亲。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是谢齐。
左承尧定了定神,尽量用正常语气调侃谢齐,“你们家林漠不是来了吗?你怎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谢齐落寞的说:“她来又不是找我的,是来找旧爱江一苇的。”
“江家早就失势末路,江一苇即使现在是网络新贵,重又有了身家,也完全无法和根深叶茂的谢家抗衡。谢齐,你要搞死江一苇并不难,何苦在这里生闷气,无聊到打电话给我。”
“有一个词叫投鼠忌器你知道不知道?我伤了江一苇,林漠怎么办?”
左承尧听完谢齐的话,耳边突然冒出另一句话——没了高氏,灭了高志远,高歌怎么办?而另一个声音在旁不齿的驳斥——那你死不瞑目的父母怎么办?
他没有接谢齐的话头,想要转移话题,轻松的与小谢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你今天在拍卖会上害我多损失了几百万,我会在你的年终分红中扣除。”
谢齐却鄙夷的说:“小气鬼,我还不是为了让你花钱认清高歌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你这都怒掷千金以搏红颜一笑了,还不肯承认自己对她有情吗?”
这不是谢齐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高歌,他自己是情圣,总会推己及人,乐于为别人的感情操心。
以前左承尧都会强硬的表示不屑,但这一次,左承尧没有正面回答,他说:“我只知道高志远和我有杀母之仇。”
“我从来都支持你报仇,可那毕竟是高歌的父亲,就算他再怎么禽兽不如,但高歌仍是对他存有幻想,那也是她唯一的亲人,到时你准备如何安置高歌,她又将如何自处?”
我不知道,小谢。左承尧在心里说。
然后面上他只是沉默不语,他说不出口,因为一说出口就意味着对父母对过去的背叛。
谢齐亦明了,他终是一声叹息,不再提及高歌。“现在万事俱备,你准备几时发动?”
“一个礼拜后,高氏集团财报日的前一天。”
一个礼拜,这就是左承尧所能留给他和高歌的最后时日了。
比高歌留给他们的时间还要短。




狂恋 第57章
高志远开始觉得事情有点不对的时候,是从一笔短期贷款开始的。
本来这种数目不大不小的短期贷款出了问题根本上报不到他这里来,但奇怪的是以高氏一贯的信用评级,现在又手握“航空城”这样的优质项目,这种级别的小额贷款到期再展期应该是非常简单顺利的事情,可这次银行却把钱收回,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贷出。
负责相关业务的人员觉得莫名其妙,简直要破口大骂这家银行是不是头脑短路,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的神经。
起先财务部门还以为是不是下面办事的人不小心得罪了银行的业务经办人,可后来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部门头头还亲自打电话给信贷主任和行长,表面上人家倒礼貌客气,打着哈哈说得好好的,但一落到实处,就死活不松口,各种理由百出,总之就是不肯再放款给高氏了。
虽然这笔款项完全不影响高氏大局,只是集团下属子公司的一笔短期周转款,但确实发生得有些蹊跷,于是最后层层上报到了高志远手中。
高志远收到这份报告还没来得及细看细思,就得到了一个更让他大为光火的消息。
消息来自专做见不得光生意的某位,他很抱歉的告诉高志远,任务失败了,他要求除掉的麻烦竟然从他们专业人士手中跑掉了,并且现在都处于失踪状态,还没有找到。
高志远气得当场就摔了电话。
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授,之前顾思源的调查也显示他既没背景也没有什么多了不得的社会关系,纯粹就是一个无用书生,甚至还是一个颇为清高,连钱都不会捞,老实了半辈子的书生。上次收高氏的钱还真的是第一次,所以才做得那么过火,那么露骨,无心间给高氏埋了一颗定时炸弹。
事实上这位苏教授要不是为了女儿的前途,根本连高氏的贿赂都不会接受,也因此才这么口无遮拦,被那个小记者拿什么良心之类的吓一吓就和盘托出了。
这种人怎么可能从杀手的眼皮底下溜走?还突然闹起失踪了呢?
要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个信号。
如果顺利的话,杀手会把苏教授的死亡做成一件非常不起眼的意外,根本不会惹人怀疑。他们组织也不是第一次帮高志远做事了,以前从没出过事。但却栽在一个这种普普通通的小人物身上,这意味着什么?
而更可怕的是“失踪”。
现在这个该死的专家在暗,他们在明,即便没有证据证明是高氏指使人做的,但姓苏的已经全然脱离他们的掌控,谁知道他又会突然说什么做什么呢?即使他暂时什么都不说,这样无故失踪也绝对会引起人的注意,难说不被调查引出点什么。
而更恐怖的是,会不会有竞争对手,或者其他什么势力掌握住了这颗定时炸弹,进而要挟他,打击他?
高志远光想想就已经不寒而栗了,又怎能不大发雷霆?
回过头来再看放在办公桌上这笔离奇不放的贷款,他的心更加惊惧了,长久以来拯救过他无数次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是谁有动机这么做?对头王氏家的通达集团?虎视眈眈觊觎陈书记位置的老丁?或者,是左承尧没做干净,记者那边提前通知了姓苏的教授先跑?
都有可能,也都不太可能。
通达集团即使搅黄“航空城”也轮不上他们来吃这口肥羊;老丁的目标是陈书记,陈书记在这件事上最多是督下不严,现在什么事故都还没发生,对陈书记造不成致命伤,没必要这个时候发作;至于左承尧,他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又怎么可能混到今天呢?
不过当务之急,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苏教授,哪怕把整个地球翻转过来,也要把这个人干净利落的干掉,不管这个碍事的专家是自己侥幸逃脱,还是背后有什么暗流在支持,都要让他合理的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无法发出任何有害高氏,有害“航空城”的声音。
他高志远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绝不会这么容易阴沟里翻船的!
他恶狠狠的重新拨通电话:“我出双倍的价钱,你们必须动用最好的人力物力,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姓苏的给我翻出来解决掉。你给我听好了,如果再出什么问题影响到高氏,你们也不用再在道上混了,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抱住一起死!”
**
高歌在博物馆的工作室里打了个喷嚏,她有一点点花粉过敏。
春天快到了,气温一天天升起来了,各色沉睡一冬的植物也渐次苏醒,发芽开花。
她停下手中的工作,有点怔怔的想,春天来得真快,去年秋天的时候她回国,转眼间这都快半年了。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她的心理医生告诉她,时间是所有伤痕最好的疗药。她相信了,用七年的时间努力遗忘,忘掉丧母的哀痛,忘掉父亲失望丢脸的眼神,忘掉艳照曝光被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议论耻笑的难堪,忘掉被爱人不齿厌恶的痛苦以及最需要忘掉的,她爱他。
七年过去了,她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成功遗忘了大半,可回国这半年来的种种,完美的嘲笑了她的天真幼稚。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颗种子,被埋在了冻土下,可只要春天一到,就自动的破土而出。
原来她从来不曾忘记过。
zack侧头看了看窗外大好的阳光,伸了伸懒腰:“呀,真想现在就在意大利的街头喝咖啡,无所事事的晒一下午太阳。”
高歌随意笑笑,没有搭话。
zack索性把椅子搬到高歌身旁,靠近她说:“喂,你订机票没?老头子让我们这边项目完结之后直接就飞意大利,这次能再到那边交流学习真是太爽了,古画修复界的圣地啊,到处都是顶尖的高手们啊。”
“还没。”
“你还在磨蹭什么?咱们抓紧点,这点收尾工作随随便便一两个礼拜就搞完了,我们可以提前飞过去玩几天先,你不要跟着老头子那种工作狂学,这边才结束就马上要咱们飞过去开干。”
“现在博物馆的工作没必要那么赶吧,我们还是慢慢做完之后再走吧。”
“这还叫赶?我真要赶的话,这个礼拜就做完了。”zack翻了个白眼,“算了吧,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不就是舍不得你那小白脸吗?怎么,你们是玩真的吗?”
高歌苦笑一声,“不,我们快分手了。”她在心里补充一句,如果我们曾经在一起过的话。
“那不就结了,好聚好散,还留恋什么?你看我,和我的中国小男友分手以后现在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上社交网站勾搭意大利的新伙伴了。走出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这就是某些人的天赋吧?他们可以轻易的喜欢和忘掉一个人,高歌想,可是为什么到自己这里就不行了呢?
zack又拍拍高歌的肩膀,“好了,小美人,反正我已经订好机票了,就下个礼拜天,你和我一起吧。”
高歌仍是犹豫的说:“嗯,我再想想看。”
zack耸耸肩,明显不太看得惯高歌这种在感情上磨磨叽叽的样子。
“你啊,这么好的天气,还在这里感春伤秋,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林黛玉葬卫生巾。为个男人这样,你丢不丢脸啊?”
高歌想笑又笑不出,不知道他在哪里学到这样古怪的句子。
不过话糟理不糙,zack说得没错,真是丢脸。
可惜她知道却一直难以做到“不丢脸”。
**
高歌怀着种种愁思回到与左承尧的“家”中。
时间尚早,夕阳的余晖映得满天彩霞,仿佛能听见光在云朵间流淌的声音,美得令人迷醉。
她站在阳台上望着绚烂的天际出神。
教授提前打电话通知她和zack国内结束后尽快赶去意大利,这算是一个暗示吗?连老天就要她快点决断。说什么给自己一个月的鬼话,难道又能改变什么吗?不过是一个再给自己逃避与拖下去的借口。
她就像一个瘾君子,每天看着她的毒品,明知道有害,却又舍不得挪开目光。
她应该同zack一起订好机票提前离开吗?
答案早就明了,不过只是不忍决断。
日头落下,又是一天,这样的爱拖一天错一天,如此拖泥带水,正如zack所说连眼前的美景都生生辜负。
“好久没看见这么漂亮的晚霞了。”
身后传来一阵声音,是左承尧回来了。
谁说不是呢,如此良辰美景奈何天,如果不能放开怀抱好好欣赏,再美又有什么意思呢?既然国内的工作可以提前完成,意大利又有新的项目在等着她,那就趁此别过吧。
有时候心念转动就在一瞬间。
不知为何,当下高歌突然下定决心,捡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吧。
“是啊,多美。”她一声喟叹,悠悠的转过身去,“左承尧,你陪我跳一支舞吧。”




狂恋 第58章
“我不会跳舞。”左承尧迎着光站在那里,眼镜上倒映着满天的流光溢彩,看不到一双黑眸里闪动着怎样的神色。
“没关系,我教你。”高歌伸出一只手给他。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美,逆着光,披着一身的晚霞,笑得如此明媚动人,好像她整个人都在灿烂燃烧着,与满目华彩融为一体。
左承尧抬手轻轻接住高歌伸在半空中的手,十指交缠,随着她走到阳台中间。
高歌将左承尧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自己的左手搭在左承尧的肩上,“好了,就这样,跟着我挪动脚步就可以了。你看,跳舞很简单的。”
“没有音乐。”
“有的,嘘——你听,风吹过是前奏,流动的云霞是和弦,落日最后的辉煌是高|潮。对了,偶尔还有鸟叫声过来做鼓点节奏。”
左承尧笑了,此情此景,连她嘴角的点点笑纹都觉得可爱。
他任她摆布,跟着她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轻缓的动作,你进一步,我进一步,你退一步,我退一步。
跳舞真是一件绝顶暧昧的事。身体若即若离,是这样亲密,不过半步之遥,却又始终跟随彼此的步伐,无法更接近。
他轻逗她:“你的音乐太玄妙,我听不懂。”
“你们商人真是一点点艺术细胞、想象力都没有,等等,我想想,嗯,那我给你哼点曲子吧。”
难得高歌也有鄙夷左承尧的时候,可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如此怡然。
她侧着头略略想了想,然后哼唱了起来。没有歌词,只有一点和缓流出的调子。
这曲调很熟悉,连左承尧都很快听出来了。
“心动?”
高歌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的哼唱着,握着他的手,与他一起随着音乐慢慢起舞。
这是她在雪山上放给他听过的。
……有多久没见你?以为你在哪里,
原来就住在我心底,陪伴着我的呼吸。
有多远的距离?以为闻不到你气息,
谁知道你背影这麽长,回头就看到你……
阳台不大,轻摇身躯,几步间似乎就又可转向;然而阳台却又足够大了,这四方天地,万丈红尘,与他与她又有何干系呢?不过全是背景,只要能容得下他拥着她的这几尺地就已圆满。
……过去让它过去,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白云,缠绕着蓝天。
如果不能够永远走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怀念的勇气、拥抱的权利。
好让你明白,我心动的痕迹……
高歌说那些云蒸霞蔚,那些风过鸟鸣都有声音,都是音乐,可此刻,左承尧却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她的低声吟唱,不需要她唱出歌词,但似乎那些歌词的片段都能自动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来不及从头喜欢你……来不及……而过去又如何让它过去?
其实在雪山上他也不过只听过一两遍,可那几天却早就在他记忆深处扎根。也许他的人生快乐的时候太少,于是那仅有的一点甜总是忍不住反复拿出来翻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一曲将毕,高歌哼唱出最后一句,她望着他,不自觉的把词也唱了出来。
……你就在梦里……
她想,没关系,至少我拥有过这一刻了,以后可以怀抱着这回忆入梦,我会小心翼翼的将你藏在我的身体里,陪伴我度过今后所有漫长孤苦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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