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子夜后

胡思乱想了一路，车在校医院门口停下。我们正开门下车的时候，林美周顶着个硕大的绷带头就出来了。
她脑袋上的纱布虽然吓人，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我暗自松了口气，笑着喊她：“周姐，你造型挺别致啊！这回是咋的，砸蒙逼了吧？”
林美周连连摆手，曹子夜把后座的位置让给她，起身和杜健生到大树下面抽烟去了。
“少他娘的跟我说话，”美周瞪我一眼：“要不是你，我昨天能跟张蕊打起来啊！”
我拧眉：“你跟张蕊打起来？”
“有机会一定去掏两泡狗屎来，我看你急眼的时候是不是真能咬两口。”美周继续对我翻白眼：“你是跑出去了，有杜少爷看着你，你哪能有事啊！后来杜健生回来张罗人，你哥就先冲出去了。”
“张蕊看杜健生和你哥都出去了，就在那唧唧歪歪的说风凉话。”美周呲牙挠挠头上的绷带：“我他娘的气不过，把整壶水都扣她脑袋上了。你新嫂子人可真不咋地，净他妈的拉偏架。我被你嫂子抱着，脑袋都要让张蕊揍放屁了！让她的臭手揍完，结果今天出门就被砸了。”
“什么狗屁嫂子！”我冷哼一声：“都他妈赶上校妓了，我哥能看上她？你在学校走一圈，碰到十个男的能有九个男的上过她的！就剩下那个，还他妈的是被她撸过的！”
美周一愣，颇为同情的说：“当你嫂子其实也挺倒霉的啊，从高中到现在，你哥的女人哪个不被你骂的连妈都认不出来……佛祖保佑，我当初多亏没看上你哥。”
我不屑的说：“你要是看上我哥，你以为我还能让你活到现在？”
美周被我的样子逗乐，笑的头上伤疤直疼。
“在笑什么？”杜健生和曹子夜开门上车：“咱们去哪？”
我笑着对杜健生说：“咱妈不是说过几天暑伏去你家吃饺子吗？要不今天去吃了吧！”
“行啊！”杜健生拿电话要打，屏幕还没等解锁呢，就被曹子夜抢过去了。
“别那么没文化。”曹子夜淡漠的说：“暑伏还有一个月呢！”
他俩在前面打打闹闹的，车子被杜健生开成了“s”型。美周骂道：“你俩他妈的能不能看车！”
美周的话音刚落，杜健生的车生猛的刹住。惯性太大，我的额头撞在前面的真皮座椅上。我疼的刚想骂娘，可前面坐着的杜健生急的连门都没开，撑着身子就跳出去了。
我一看，呦，他是差点撞到一个大美女。
大美女娇滴滴的倒在地上，她眼睛里已经隐隐的有着水光，跌坐在离车五米远的地方吓的起不来身。
杜健生特别绅士的过去将美人拉起来：“真是对不起，吓着你没有？”
我摇头对美周说：“又一个佳佳。”
杜健生忙着虏获美人芳心，我们三个百无聊赖的坐着等他。曹子夜问我：“今天没课？”
我一脸茫然：“今天周几了？”
美周耸耸肩，示意她也不知道。曹子夜摇摇头：“应该快考试了吧？平时不去也就算了，期末划重点还不去，你是等着挂科呢么！”
“重点怎么划啊？重点都是老师课上讲的，他讲的又都是重点。”我笑的谄媚：“哥，不是还有你呢！只要你帮我跟学年主任……”
“贺新凉，”曹子夜异常铁面无私：“今年你实在是太不像话，我会去跟学年主任说，今年考试一定要严抓你。”
“哥……”我苦着张脸，曹子夜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一脸的无动于衷，
杜健生满面春风的拿着美人的电话走回来，炫耀的说：“妥活了！”
我们三人一脸无奈。
“送我回去吧！”美周摇着头：“我要回去睡一觉。”
“那去我家吧！”我说：“宿舍多吵啊，你也休息不好。”
“成啊，”美周闭眼休息：“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我想起刚才的事，大力拍了前面杜健生一下：“你跟张蕊熟不熟？”
“张蕊啊？”杜健生笑：“前女友，她知我长短，我知她深浅的。你说熟不熟？”
“嘿，”我一脸嫌弃：“你挺他妈的逗啊，庆生请一桌子前女友。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打算把我和周姐也收编了？”
杜健生笑笑没说话，曹子夜突兀的说：“一会儿送我到艺术系的女寝楼下。”
瞬间有几秒钟安静，车里没有人说话。
我突然笑了：“去接宗慧？”
曹子夜点点头：“今天要带她回家给妈看。”
“……”
杜健生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怎么新凉，还没忘了昨天那事呢？放心吧，有我在张蕊不敢动你的。过几天我请你俩吃顿饭，这事咱就算翻篇了。”
“翻篇？”我僵硬的脸说出话也是硬邦邦的：“她不敢动我就完事了？昨天她和宗慧打美周这件事，没完。”
杜健生点了根烟，脸上又挂着不阴不阳的笑：“子夜，听说你昨天晚上跟宗慧去酒店了？”
曹子夜回头看他，杜健生弹弹烟灰：“我什么能不知道啊，宗慧拿的会员卡是我的……那么奢侈的总统套房就你俩玩，还真奢侈，宗慧会玩，第二天俩人都没上课，是玩的多激烈啊。”
就杜健生自己说话，他也不觉得尴尬。等到红灯的时候，他回头问我：“北鼻，让美周去你家休息，咱俩出去玩吧！”
“好啊。”我漫不经心的回他。
杜健生似乎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他，黑眼睛眉飞色舞，仿佛觉得眼前局面很有趣：“北鼻，我们去哪？”
“我说去哪就去哪？”
杜健生回的斩钉截铁：“当然！”
我笑的灿烂，平静的说：“去死好了。”





凉生子夜后 012 私了
“妹妹？”主任皱眉：“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学生之间认什么哥哥妹妹的么？先不说你们的家庭档案不一样，就你们的姓氏都不是一个吧？还有，曹子夜，我记得你妈妈是姓王，你哪来的姓贺的亲妹妹？小小年纪就早恋，还敢狡辩！”
“知道早就不恋了，”曹子夜冷淡的说：“知道恋就不早了。”
周围的学生又开始喧哗，甚至还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都看什么？”主任脸上已经挂不住：“都给我进教室去！谁要是迟到了，下周一就罚扫除！”
学生缓慢的移动，教导主任阴着脸说：“你们两个，跟我去办公室！”
曹子夜拉着我往前走，我的腿发软，他的眼里雾障太厚，让人看不懂他内心是怎么想的。
他想干嘛，他他妈的到底想干嘛！
吴晶晶和她爸爸已经在教导主任门口等着了，主任黑着脸打开门。她坐在办公桌的对面，吴晶晶看着曹子夜，一脸的惊诧。而吴晶晶她爸不依不饶的说：“老师，我女儿昨天在学校被打成这样，我想学校怎么也要给个说法吧？”
主任严肃的说：“我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问清楚这件事。吴晶晶，贺新凉，你们昨天是怎么回事？”
吴晶晶她爸气势汹汹的冲着我走过来：“是你打我女儿！”
“叔叔，”曹子夜斜一步插到我前面：“事情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我们是不是先听听经过？”
“小兔崽子！”吴晶晶她爸一把揪住曹子夜的领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看看我女儿脸让她打的！”
“她是我妹妹，她的事，跟我都有关系。”
吴晶晶和主任赶紧上前拉她爸，她急着说：“爸爸！你听主任怎么说！”
主任也帮着劝说：“我知道你作为家长的心情，可是我请你们过来是要解决问题的！她们年纪都小，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先听听孩子怎么说！”
我冷冷的看着吴晶晶她爸拽着曹子夜的领口：“我昨天说过了，吴晶晶开口骂我，我就动手打了她，就是这么简单。”
“呸！”吴晶晶她爸凶狠的往我脸上吐了口痰：“我告诉你！我女儿别说是骂你了，就是打你也打得！可我女儿，你不准动她一个……哎呦！”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吴晶晶她爸的话还没说完，一直冷静的曹子夜抄起主任桌子上的奖杯狠狠的就像她爸的头上砸去！
吴晶晶还是跟昨天一样，只是没用的尖叫。主任也被吓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全校标榜的三好学生，竟然会突然表现出凶残的一面。
而吴晶晶她爸甚至都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额头瞬间飙出鲜血。他捂住流血的脑袋，跌坐在沙发上。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
“你、你……”主任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曹子夜将沾满血的奖杯丢在脚边，铜质的奖杯砸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面无表情的给我擦脸，随意的说：“我妹妹打了你女儿，我打了你，这事儿你说是公了还是私了吧！”
吴晶晶她爸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语气依旧凶狠，可是动作却收敛了许多：“我现在就去报警验伤！**的，你等着，我让你坐牢！”
从主任的表情看，估计她也是想要报警。我看着吴晶晶她爸还在飙血的额头，心里一阵抽紧。
曹子夜似乎是感觉到我身体的紧绷，他缓缓的将脸凑近我，我看着他没焦距的眼睛，心没来由的一跳。
他见我的脸擦干净了，自然的收回手。转身讥讽的说：“场面话就不要说了，要是公了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报警。不过，想让我坐牢，第一我岁数不够，第二估计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要是私了的话，”曹子夜拉开他那沉甸甸的大书包，满登登的书上面是一沓子被纸条捆住的钱：“这三万块钱就拿回去给你看病，不够的话，你可以拿着发票来找我报销。”
吴晶晶她爸满脸通红的叫骂：“你以为老子没见过钱吗？”他又吐了口痰，但是这次明显比上次的力气要弱的多。
“你以为你的脸面值这么多钱？”我看的真切，曹子夜是真的笑了。他不笑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没精神，而他现在突然这么一笑，竟然多了一丝……煞气。
“会给这么多，是因为打你的人是我。”曹子夜将钱拍在主任的办公桌上，声音不大，却比奖杯掉地的声音还要惊人。
虽然现在笑不太合适，但我还是有些忍不住。主任昨天跟我说，她教学十多年，就没见过我这么差劲的学生。我想，她教学十多年，肯定也一定没见过曹子夜这样双重性格的学生。
“主任如果觉得这件事解决的不满意话，可以给我妈打电话。你一天跟她通好几个电话，我想不用我告诉你号码了吧？”曹子夜也不等其他人说话，还算客气的对主任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要跟我妹妹请假。”
说完，他又拉着我走了。
在学校门卫关门的前一秒，我们挤了出去。
他拉着我在道边打车，我觉得我应该问他点什么，又或者说我想问的太多了，结果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出租车停下，他又拉着我上车，报完地址，曹子夜十分困倦的闭眼休息。他脸上的黑眼圈尤为明显，我犹犹豫豫的问他：“你昨天没休息好吧？”
“恩。”
然后我们又沉默了。
到了曹家，我们开门进去。王芳不在，只有保姆在打扫。她们都知道曹子夜不喜欢说话，所以也没人来烦他。
曹子夜拉着我上楼，很难得的跟我解释了一下：“我有点不舒服，吃饭的时候不用叫我了。学校的事儿你不用担心，好好休息，下周一我们在一起上学。”
看他提了，我也开口询问：“今天的事没关系吗？你打了人啊！学校不会开除你？不会处分你吗？还有主任，她会打电话给你妈吧？你妈要是知道的话……”
“放心吧。”曹子夜打断我没完没了的问话：“我有分寸。”
有分寸个屁！你把人头打飙血了，这他妈的叫有分寸啊！
我还是有些担心，可却不敢再问。只好说：“你哪不舒服？吃点药吧？要是不舒服的话，怎么能不吃饭。”
曹子夜疲倦的伸手揉揉眉心，转身进屋，言简意赅的回我：“不用。”




凉生子夜后 013 非处
“算了，”我也觉得没劲：“还是去上课吧。”
“上课？”杜健生倒是懵憕了：“你有课么？”
“去教学楼看看，有啥课上啥课呗。”我随意的说：“反正老师同学之间也不一定都认识，你要是不想去给我送到那你走就可以了。”
曹子夜皱眉：“新凉，你能不能不闹了？”
“我闹？”我反问他：“我闹什么了？你不是说让我去上课么？我现在听你的，我去上课了，怎么又他妈的是我闹了？那你告诉告诉我，我怎么样算不闹？”
曹子夜没说话。
“子夜。”
曹子夜回头看杜健生，杜健生那雪亮的牙齿微微一露，样子坏的就像是个忍不住用针扎破气球的男孩：“艺术系女寝到了。”
送完曹子夜和美周，杜健生又开车送我去上课。
我们来的时候正好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教室里人不是很多。我和杜健生坐在后排，他睡觉我上网。教室里的学生差不多都是干这些，偶尔有搞对象的在窃窃私语，课堂的气氛很是让人昏昏欲睡。
以前上学是有事的时候才请假，而现在上了大学，是实在没事的时候才想起来上课。上高中那会我还能背个化学方程式认识个亚当斯密啥的，可现在，完全就是个文盲，26个字母都快认不全了。
大学老师我也不喜欢，一个个装的很有学问，却除了吹牛逼以外没别的本事。
记得我刚来上大学的时候，曹子夜怕我受欺负，特意请学年主任出来吃饭。两瓶五粮液喝完，主任舌头就大了：“白酒我擅长，我曾老师谁不知道？以前是咱们学校有名的‘白酒小王子’！”
当时我看看曾主任那大肚子和秃的冒油的脑顶，竖起大拇指说：“老师厉害，真是厉害！”
主任谦虚的一笑，挥挥手：“哪里哪里，我做人就是低调，我曾老师天天带三万多的表，我跟谁说了？”
“低调低调，”我憋住笑：“为人师表，就得曾老师这样的人。带三万多的表，也得装的跟带三千的似的。”
也幸亏曹子夜有先见之明，要不是他提前为我打点好，按照我这一天净逼事儿的毛病，在学校早就死的连灰都不剩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杜健生还没醒，我坐的有些无聊想走了，就在我打算丢下他自己偷偷跑的时候，旁边的男生跟我说话了。
“同学，”他推推鼻梁上的眼睛：“你不是我们班的吧？”
看这人挺逼的，我就寻思逗逗他：“不是，我是学心理学的，这不老师留的作业么，让我们来研究一下咱们学校学生的心理问题。”
“这样。”他叹了口气，又低头看自己的书。
我推推他：“同学，你跟我聊聊你有什么青春小烦恼。就算是帮我交作业了，也能帮你排忧解难不是？”
“那你会不会把我的事随便跟别人说？我要是跟你说了……”
“怎么会呢！”我一脸的凌然正气：“我可是很专业的，你放心，我们就是研究案例，会匿名的。”
男生沉吟了。
“同学你想啊，”我继续诱导：“你跟我说完了，分析报告出来，没准你能救好多跟你一样挣扎徘徊的青年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事我有点说不出口。”
“那你加我qq吧。”
他点点头，加好qq，我们开始聊。
我：同学，你到底是有什么困惑呢？
同学：我有个女朋友，我很爱她，也很珍惜她。但是，前几天我们发生关系时，我竟然发现她不是处女了。她跟我坦白，高二的时候她有过男朋友，第一次就给她男朋友了。我觉得我被骗了，可是我却很爱她，现在我很痛苦。
噗，我暗自吞了口口水，确实是挺劲爆的。
我：既然你很爱她，那你痛苦的是什么呢？
同学：我可以原谅她的错误（我又吞了口口水），但我心里很不开心。我一直觉得她是个自爱的女生，可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来！我想跟她分手，看她哭，我又心软了。我是个传统的男人，如果我跟她在一起，那我是会跟她结婚的。
我：……这不是很好，爱她就接受呗，祖国的政策还鼓励接受失足妇女呢，我们都是学过五讲四美八荣八耻的好青年，你要以国家的大方向为基准。
这奇葩**完全没有听出我的讽刺，接着说了一句让我更喷血的话：我到能接纳，我也不会瞧不起她。可我不是个会出轨的男人，要是跟她在一起，我不是一辈子见识不到处女了？自己想想，挺不甘心的。
我乐的声实在是有点大，前面讲课的教授停下来指指我：“那同学，你上课连书都不带，来了就开始玩手机，你叫什么名字？这学期的平时分，你0分！”
我将一旁睡觉的杜健生推醒，笑着对教授说：“不好意思啊，我走错教室了。”
拉着刚睡醒的杜健生，从教室的后门跑出去。跑了一段，甚至还能听到教授耳麦谩骂的声音。我掏出手机，那男生还在给我发信息：同学，你怎么就走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好痛苦啊，要不我也背着我女朋友去找个处女试试吧？
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死呢？我立马把他拉黑。
我和杜健生相顾无言的在校园里走着，今天是周五，憋了一周的小情侣都急着去学校周边的小旅馆开房。一对对步速快的，就跟竞走拉活的小姐似的。
上了大学，一切似乎都变的奔放了。
女生宿舍，可以说是衍生羡慕嫉妒恨情绪最泛滥的地方。别人都奔放，而你不奔放，大家就会说你不合群。拼爹，拼妈，拼男友。比吃，比穿，比破处。有些女孩子似乎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要些什么，只是以生活在别人的眼光中为傲。
别人说什么是什么，可是又不想想，别人他妈的到底算什么？
空闲时间一多，饱暖思淫欲，很多人又开始空虚寂寞冷。张爱玲不是也说过吗？通往男人心的路，是胃。通往女人心的路，是**。大学生都是实践派的，女生为了抓住男人的心，开始拼命喂饱男人的胃。而男人为了走进女人的心，自然也要身体力行一番。
我问杜健生：“处女和非处女，在你们男人眼中就差别那么大吗？怎么感觉，非处在男人眼里就那么大逆不道呢？男人真他妈的好笑，自己要是能管好自己的裤裆，世界上哪他妈那么多的非处啊！”
“你这一看就是非处言论，”杜健生看我要发火，赶紧说：“每个人分类不一样吧，有的人眼中就处女和非处。可在我眼中，女人只有两种分类，一种是随便玩玩的，一种是用来结婚的。”
我挤兑他：“我还以为你要说，在你的眼中只有丑女人和漂亮女人之分。”
他鄙视我：“我就那么肤浅？”
“那你会娶的女人是哪种？”
“漂亮胸大身材好的。”
“……”
“贺新凉！”
我回头，一个满头大汗的男生抱着球冲我跑过来：“贺新凉！我可算找到你了，有个事要和你说一下。”
身边的杜健生满脸的戒备，而我也是一头雾水：“同学，你哪位啊？”




凉生子夜后 014 近视
以前经常逃课没觉得不上课有什么不好，如今上课上习惯了，反倒觉得不自在了。
我昨天虽说也没休息好，可是我现在的大脑却异常的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好不容易要睡着了，又被楼下的争吵声吵醒了。
“……你和你爸是不是都傻了？”王芳歇斯底里的大叫：“你给她强出什么头！要不是你们主任跟我关系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被退学了！她没教养跟人打架，你操的哪门子心？你爸说让你照顾她你就听，我让你不管她，你怎么就不听呢！”
曹子夜说话的声音很低，我一点都听不到。他说了几句，王芳又开始大叫：“等她上高中就给我滚蛋！到时候让她住校去，你给我离她远点！”
楼下一阵乒乒乓乓，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些什么，大门一甩，有人出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曹子夜正好上楼来。我嘿嘿一笑，问他：“你觉得好点没有？”
他呆愣愣的点点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我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习惯，自顾自的说：“都两点多了，你吃饭了没有？”
曹子夜又摇摇头，他顿了一下，说：“梅姨出去了。”
梅姨是曹家的长期保姆，太子爷在家挨骂，王芳肯定不能让外人听着。我也学他的样子点点头，问他：“那你饿不？我做饭给你吃？”
“你会做饭？”曹子夜微肿的眼皮挑了挑。
“那当然，”我有些洋洋得意：“我跟你这太子爷可不一样，以前在我家的时候，什么不得自己做啊！”
曹家的食材一应俱全，连调料都有两排。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连做个饭都这么多花样。我瞅了瞅，似乎除了煮面条还真没有什么我会做的。
反正曹子夜和我都不是对口腹之欲要求很高的人，面条做好后，我们两个很安静的坐在餐厅吃饭。
下午天阴呼呼的，零星又开始下起雪来。曹家的餐厅是全透明玻璃墙，上面布满了哈气，有些饱满的水珠垂下，在玻璃墙上留下暧昧延展的曲线。
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因为面条，曹子夜出了一脑门子的汗，碎发都粘在额头上，他用手一抹，又都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