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子夜后

“健生？”苏西不敢置信的问我：“这真的是你女朋友？”
现在的贺新凉看起来很别扭，可是哪别扭我又说不上来。我用手去碰她的脸，贺新凉不高兴的挡开。
我强势的一手掐住她的手腕，一手去挡住她眼睛以上的部位……这样看的话，稍微顺眼了些。
“贺新凉，”我冷声问她：“你的眉毛呢？”
贺新凉嘿嘿傻笑：“我昨天晚上修眉毛，结果修坏了……”
“所以你就把眉毛都剃了？”我冷哼。
她继续嘿嘿傻笑。
早知道她这个样子，我当初就应该说苏紫文是我的女朋友！贺新凉毁人不倦的本质……我怎么就能相信她会正常一回呢？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稍微让开身，介绍她俩互相认识：“这是苏西，我朋友。”
“你好你好，”贺新凉很是热情：“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呵呵呵，招呼不周啊！一会儿让健生请我们去吃饭。”
苏西的表情很是尴尬，她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脸上的样子跟我一样——哭笑不得。
我在体育场扫了一圈，在国贸专业不远的地方，我果然看到了曹子夜和他身边坐着的姑娘。甚至很意外的，曹子夜身边还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人。
“那是你们曹家的谁？”我凑到贺新凉耳边问她。
贺新凉的回答也有些冷：“曹家的保姆。”
看贺新凉还要拉着苏西的手胡说八道，我冷笑着提醒她别让我去揭她的底儿：“你哥，自助。”
贺新凉立刻老实了，目不斜视的看着操场上的比赛。
我们三个人都没说话，众人纷纷的往后面看。我尽量挪动着身子，让自己看起来离苏西更近一些。
可就算这样，也改变不了我丢脸的事实。从我决定让贺新凉做我假冒女朋友开始，一切都已经无法逆转了。
“美周！”贺新凉用半个操场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叫：“来，我介绍我男朋友给你认识！”
不远处的曹子夜，似乎是回头瞥了一眼。
那个叫美周的女孩迈着台阶上来，她神色怪异的看了看我们打扮风格南辕北辙的三个人，礼貌的跟我们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新凉的朋友，我叫美周。”
我现在说换女朋友，来得及吗？
苏西介绍完自己，笑说：“你朋友很特别，也很有趣。”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嘲讽我的吧？
我终于忍受不了其他人探究的目光：“你继续开运动会吧！我带苏西去吃点饭。”
“一起呗！”贺新凉也不见外：“反正我跟美周也没有项目了……”
“行啊！”苏西帮衬着说：“人多还热闹点，我在国外总自己吃饭，简直是太没意思了。”
美周似乎是不想去，贺新凉暗自掐了她一下，她也点头同意了。
走道比较狭窄，只能两两一起走。我在贺新凉想要凑到苏西跟前时，揪着她的领子拉她到我怀里，冷笑着说：“别再丢人现眼了，听到没有？”
贺新凉笑的略微嘲讽：“你不是想甩她吗？我这不是再帮你？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从来不直接说分手伤人的话，可是却总变着法儿的想让女人自己知难而退？等到最后，又装作自己很无辜的说是女人先放弃的？”
我冷哼：“你倒是挺明白的，不过苏西……我也告诉你，现在你说是我的女朋友，你丢的不只是你自己的脸。”
贺新凉反问：“怎么了？我不就是光头没眉毛吗？你有眉毛有头发，浑身上下都是毛，我也没笑话你啊！”
“你这个样子，别人会笑话我的品味。”对于贺新凉的胡搅蛮缠不讲理，还是以暴制暴比较好用：“相信我，你要是今天丢我的人，我一定会把你全身上下的毛都给你剃了。”
贺新凉在我怀里抖了一下。
我松开她，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笑的大度又自然：“我不是那么容易让人利用的……我让你利用，你适可而止吧，不然的话，我会让你丢更大的人。”
说完，我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医学系方队里坐着的曹子夜。
贺新凉瞪着个大眼睛看我，气鼓鼓的咬着牙。
转瞬，她学我笑的样子，大方的说：“没问题啊，我配合你就是了。”





凉生子夜后 010 发火
贺新凉一直用手拽着她的帽子，尽量不让人看到她被剃掉的眉毛。我暗笑，这不是挺在意自己外貌的么，干嘛还要自己丑化自己啊！
为了迁就贺新凉，我带她们三个人去不用脱帽子也不会冷场的地方吃饭——肯德基。
“你坐着吧！”我将贺新凉按在椅子上：“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让美周跟我一起去吧！”
我询问的看看苏西，她摇摇头：“我不吃别的了，给我来杯可乐就行了。”
去点餐前，我用眼神示意贺新凉，千万别瞎说话。贺新凉很是慎重的对我点点头，示意着说，你放心。
我要是能放心，那才是有鬼了呢！
排队等着点餐的时候，美周怀疑的看看我：“你真的是新凉的男朋友？”
我漫不经心的问：“你真的是贺新凉的好朋友？”
“我是啊！”美周一脸的困惑：“所以，她从来都没跟我提起你，现在又说你是她的男朋友，这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俩是刚决定搞对象的。”我实话实说。
估计美周也习惯贺新凉怪异的思维模式了，她了悟的点点头：“难怪。”
她没再表示疑惑，这我倒是挺意外的：“你就不觉得贺新凉的样子奇怪吗？”你觉得我跟这样的贺新凉在一起，就不奇怪吗？
“为什么要奇怪？”美周不客气的反问：“新凉是因为生病才剃了头发，至于眉毛嘛，她是因为赌气才剃掉的……这都是外在的，她就算是没眉毛没头发也还是我朋友。世界上那么多女人还没有胸呢？我要挨个去奇怪么？”
这俩小妞，还真是火气一个比一个大。
美周的口气虽然生硬了些，可是她说的都很有道理。她对我的态度，也并不让我反感。可能我见识了太多前女友的假闺蜜，所以来一个这么护朋友的，我倒觉得很可贵。
看我态度还算友善，美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其实新凉就是有时候行为偏激了点，她这个人还是非常不错的。我跟她从高中开始就是同学，她心肠很好……我看你带了个女生一起来，所以就有点生气，刚才说话有些重了，你别介意哈。”
“不会，”我轻笑着说：“我自己的行为也确实有点欠考虑了。”确实是欠考虑，从认识贺新凉开始，我被她拐带的，就没有不欠考虑的行为。
美周笑着说：“她有你照顾，我也能放心了。她没谈过恋爱，你可要对她好点。不然的话，我可不放过你。”
“放心吧！”我半真半假的点头称是：“我俩挺好的。”
轮到我们开始点餐，我们两个就没在说话。端东西回去的时候，贺新凉和苏西正聊的欢畅。
我警示的瞪了贺新凉一眼，她对着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再次用眼神告诉我，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看苏西的样子，我很难不去担心了。我笑着问：“聊的这么开心，你们在聊些什么？”
贺新凉咬着吸管没说话，倒是苏西回答了我：“我正在问新凉，你们两个到底是谁追的谁。她说要等你回来才能说，所以我还在好奇着。”
游戏区的孩子吵的我头疼，我扶额，没有说话。从缝隙中，我再次狠狠的瞪了贺新凉一眼。
我俩怎么开始恋爱关系的？说我追她？喜欢这种奇葩，我也太饥渴了点吧？说她追我？我被这种怪人拿下，我也太没品位了点吧？
美周笑着问：“给我也讲讲呗！我还没听过呢！”
在“没品位”和“很饥渴”中间衡量了一下，我很快的做出判断：“新凉追的我，她托朋友要来了我的电话，天天都打电话给我……”
“可是他拒绝我了，”贺新凉不甘示弱的抢过话：“也是凑巧了，我前几天头撞伤了。健生带着我去医院，他真是无微不至啊！然后……”
“是啊，”我把话抢回来：“然后她当天晚上又跟我表白。我想都没想，又拒绝了她……”
贺新凉演的那叫一个传神：“他拒绝了我，我真是伤心欲绝。让我更加伤心欲绝的是他跑来管我要看病垫付的钱，你能想象出来吗？他居然管我要利息……”
苏西和美周完全被我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话绕懵了，我赶紧趁机结束了话题：“反正就是自然而然的，我俩就好了。”
美周干笑了几声：“你俩还真是挺奇妙的缘分啊……”
缘分？我在心里嗤之以鼻，孽缘还差不多吧？
用餐完毕，苏西笑着说：“时候也不早了，健生，我要去你家取行李，然后找酒店住。”
镜子的反光处，我清晰的看到美周在桌子下面掐了掐贺新凉。贺新凉那个二百五完全没反应，漫不经心的用薯条玩着番茄酱。
估计是美周掐疼了，贺新凉这才说：“苏西，要不你住他家吧，他家地方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自己一个女孩子，去住酒店也不安全啊！”
美周气的都要冒烟了。我也忍不住，暗暗的发笑。
还没等我和苏西搭话，贺新凉又笑着说：“正好我们四个人，晚上打麻将吧？”
跟苏西一比较，贺新凉完全就不像是女人。苏西说话的时候慢声细语：“我不怎么会玩啊……”
“没事儿的，”贺新凉大手一挥，豪气万千的说：“我教你嘛，玩几次就好了啊！麻将挺好玩的，人多玩，还热闹。”
“苏西刚下飞机，会比较累吧？”我尝试着说：“要不我们改天……”
“没事儿，”苏西被贺新凉说的氛围渲染了：“反正我现在时差没调整过来，也不怎么困。”
看她们三个人说的热闹，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吃完饭后，我们四个人起身往我家奔。
去我家的路上，苏西找机会跟我说：“你还真是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你是说什么都不会跟我来这么吵闹的地方吃饭的……你不让她跟着你去点餐是别人笑话新凉吧？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变的为女人着想了？”
我为贺新凉着想？我是怕她受刺激以后又发疯好吧？但我也没解释，只是笑笑没说话。
苏西用饱含揣测的眼神看着走在我们前面不远的贺新凉：“我真是想知道，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我在一路人艳羡的眼神中，无比忧虑的带着三个大美女回家。前女友，假女友，假女友的真闺蜜……还真是没法不让人忧虑的组合啊！
还没等天黑，我们就开始支桌打麻将。
贺新凉笑的是挺欢实：“这麻将不错啊？红玛瑙的吧？摸着手感不错，可我还是喜欢那种……就是那种卡通的麻将，你见过没有？”
苏西奇怪的问：“你们两个谈恋爱……你连他家的麻将是什么样的都不清楚吗？”
贺新凉撒起谎来连个磕巴都没打：“我来他家还玩什么麻将啊！我俩要是还玩麻将，那也太无聊了吧？”
她这话说的歧义太大，让我暗自吐了口血。而我右手边坐着的美周，看样子心里应该是暗爽的要命。
苏西漫不经心的问：“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怎么没住在一起？”
我在下面踹踹贺新凉，让她别在瞎说话了。
看我和贺新凉都不说话，苏西笑着问：“大家都是年轻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
“幺鸡。”贺新凉笑的粲然：“我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但是健生不喜欢我将我俩的事情到处跟人说。你是他的同学，你应该清楚，他这个人太要面子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是怎么宠我的，他会不好意思的，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苏西不发问了。
牌局在继续。
没有酒，还不能当着三个女人的面抽烟，连个说些我感兴趣话题的人都没有……要不是贺新凉麻将打的好，我真的是要无聊死。
贺新凉坐在我对面，我看她抓牌码牌还挺像模像样的。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她是装腔作势，可在她很巧妙的第一个开胡后，我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贺新凉洋洋得意的看着我：“意外吧？不玩赢钱的，你就偷着乐去吧！要是玩赢钱的，我能让你输的连裤衩带都不剩，哈哈哈……”
苏西很明显接受不了女人说话不干不净的……看苏西略微皱眉，我再次伸脚踹了贺新凉一脚。
随着天渐渐发黑，我原本的乐趣在一点点的减弱。
她们出牌的功夫，我转身去喝水。还没等我转回来，我左手边的苏西突然惨叫了一声！
“怎么了？”
我赶紧回头，苏西的右手食指的指甲被掀开一半，上面血肉模糊。没有指甲的嫩肉不断的往外流着血，滴在红色的麻将上，却也并不显眼。
十指连心的痛楚，疼的苏西嘴唇都在抖。
贺新凉手里拿着沾血的麻将，磕磕巴巴的说：“你看……我这个……我不是故意撞到她……”
“你他妈的有毛病吧？”我瞬间就火了：“苏西是专门设计服装的，你把她手伤了，你让她怎么画图啊？贺新凉，你脑袋有泡吧？你怎么那么莽撞啊？”




凉生子夜后 011 包子
从认识贺新凉开始，她就不断的烦我、闹我、丢我的脸，蹭我一身泥，又喷我一脸面，还抓我一身油……
但是真的动怒，这还是第一次。
贺新凉也没犟嘴，她看着苏西不断流血的手指，脸上的表情也很抱歉：“苏西，很疼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应该到我打牌了，我没看到你突然把手伸过来，就……”
“得得得！”我打断她的道歉：“从认识你那天，我就没见你办过一件不让人想抽你的事儿……你和美周在这呆着，我送苏西去医院。”
苏西就算是受伤，说话也还是轻柔的：“别骂她了，新凉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先去医院吧！”
“我扶你起来！”
贺新凉还没碰到苏西，就被美周拉了过去。美周冷哼着说：“就算是伤着了吧，但是也没必要这么骂新凉吧？再说了，她们是意外碰撞，就算是有错，也是双方都有责任。”
美周的话点醒了我，我状似无意的往苏西桌子下面扫了一眼，地上果然是有血迹的……如果是贺新凉撞伤的，地上根本就不会有血迹。
“是我太莽撞了点，”贺新凉承认错误的态度太诚恳，诚恳的我心里很是不舒服：“苏西，真的是对不起，我是没注意到你伸手过来。我……”
我心烦意乱的挥挥手：“行了，你别太往心里去了，我带她去医院。”
贺新凉特别的诚惶诚恐，不安的说：“那让我跟着一起去吧！我在家呆着，也不安心啊！”
在苏西想要说话前，我不悦的扬扬下巴：“那你抓紧吧！”
苏西没在说话，径直走在前面。美周看看我俩，也识趣的先走了。贺新凉笑的狡黠，我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叹息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听话的挨骂……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当我真傻啊？”贺新凉舔舔门牙：“我自己用多大的力气，我能不知道吗？”
我垂眼去看，贺新凉的小白牙很整齐。她的小嘴又红又小，看的我心痒痒的。
亲上去，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苏西和我坐在前面，美周和贺新凉坐在后面。美周没跟着我们一起去医院，等开到学校正门的时候她就下车了。
贺新凉自己坐在后面，也没怎么说话。她的整个身子都被车座子挡着，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苏西看看我，浅笑着说：“别怪新凉了，她也不是……”
“西西，”我用不太大的声音问她：“你留这么长的指甲，画画不会不适应吗？”
苏西的脸偏到另一面：“可是，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喜欢指甲好看的姑娘……从巴黎回来前，我现去做的。”
车里陷入了沉默。
到了医院，我跟苏西下车，贺新凉却还是坐在车里。
苏西问我：“是咱俩的话让她不高兴了吗？还是因为咱俩以前的关系让她不高兴了？”
“我怎么可能告诉她咱俩以前的关系？”我拉开后车门看了一眼，对苏西说：“你先去挂号，新凉睡着了，我叫醒她然后我在去找你。”
苏西举着鲜血淋漓的手，笑着说：“我还是等等你吧！”
我没在劝她，弯腰拍拍贺新凉：“醒醒，到地方了。”
贺新凉十分不情愿的在车座子上蹭蹭脸，她脑袋上的帽子随着她的动作掉下来。我被她的光头和秃眉吓了一跳，猛的一起身，头撞在了车身上。
被响动彻底惊醒的贺新凉哈哈大笑。
我揉着头从车里退出来，苏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回看着我，笑的很牵强。
贺新凉带好帽子从车里出来，又要跑过去扶苏西。我神色冷峻的揪住她的领子，扒开她的手让她握住我的：“我下面说的话，你都给我听清楚了。不准在医院里乱跑，不准松开我的手。”
贺新凉嘿嘿一笑，说：“你就这么喜欢我？就一下子都不想跟我分开么？”
苏西打断我俩的话：“我还是先去里面等你俩好了。”
我低头看贺新凉，我俩距离近的几乎鼻尖相触。即使是秋夜的寒风，都没能吹散周遭炙热的呼吸。我控制住自己想亲吻她的冲动，冷声警告着她：“这里是医院，里面可能会有很多要死的病人。你跟住我，不然的话，我很难保证你不会害死人。或者更糟糕的，被什么人所害。”
贺新凉装成很委屈的样子：“既然你知道，你还骂我骂的那么大声？”
“彼此彼此吧！”我冷笑着说：“你不是也知道？还能那么诚恳的跟我道歉……你想干什么？让我知道错怪了你以后，好让我有所愧疚？没看出来啊没看出来，贺新凉，你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扮猪吃老虎的本事还很大啊！”
贺新凉笑的有些得意，她紧接着无所谓的耸耸肩，难得一本正经的说：“你这个朋友不简单啊！也真是能下去手，自己把指甲掀开……你欠她钱吗？她要用这种方法讹上你？帮你的演这场戏，还真不怎么轻松啊！”
“你赌气的时候不也把眉毛剃了？你们女人对自己下手，从来都是狠的。”我嘲弄的笑：“而咱俩……彼此彼此吧！我今天在体育场露面，你得到的好处也不少啊！你怎么也要，演戏演全套吧？”
贺新凉又笑。
“走吧！”我不再跟她多说，拉着她往医院里进。
贺新凉还在我身后嘟嘟囔囔个没完，她的手软软的，握起来感觉还不算太坏。
我们进去的时候，苏西已经挂好了号。她看了一眼我和贺新凉握着的手，笑的含蓄：“我去处理伤口，你们在这等着我就行了。”
看贺新凉要跟着过去，我赶紧掐住她的手，笑着对苏西说：“那我们在这等你。”
苏西咬下唇，就去诊室包扎去了。
“啧啧啧，”贺新凉感慨：“你可真是无情。”
“你懂什么？”我皱眉：“作为一个男人，我应该懂得跟女人保持适当的距离……难道说，见猫就养，就好了？”
“你懂什么？”贺新凉也皱眉：“我那是从小养大的，有感情的，怎么能跟你这些半路养的猫比？你……”
我掐住她的脖子，冷声说：“苏西，不是随便的野猫。”
贺新凉见我动气了，妥协着摇摇头：“不是就不是呗！你松开我吧，一会儿我帽子掉了，又该引起围观了。”
我被她逗的发笑，伸手在她脖子上摩挲了一圈。那细嫩的触感，让我很是留恋。
“松手吧！”贺新凉笑嘻嘻的说：“别逼我摘帽子啊！这可有亮儿，我要是一摘帽子，小心吓死你！”
为了挡住眉毛，她的帽子边沿都卡在眼皮上了。我想起她的样子，笑的直不起腰。趁着她不注意，我顺势半抱着她又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贺新凉没推开我，也没说什么。我们两个在午夜无人的医院走廊里，互相靠着，一直到苏西出来。
“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苏西略微尴尬的说：“我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恩？”贺新凉正正帽子，她眼睛里满是迷茫：“几点了？”
她居然……又睡着了……
我看看表：“一点了，你别回学校了，去我家吧！”
贺新凉应该是想拒绝，可她一看到苏西，马上又想到了自己扮演“女友”的重任：“呃……那好吧！”
这回没有美周，苏西很自觉的坐在后排。贺新凉坐在副驾驶上，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轻笑，比划着嘴型问她：“害怕了？”
贺新凉脑袋晃的跟拨楞鼓似的，回我：“怕你个大头鬼！”
回到家里，都已经快两点了。看着客厅的麻将桌，我们三个人各怀心事。
还是贺新凉最先打破沉默：“我先去刷牙，你们也早点睡吧！”说完，她就进了客房。
在苏西想要解释晚上的事情前，我笑着说：“我也去睡了，那间是客房……主卧的话，新凉洗漱完，我们晚上还是要过去睡的。”
“健生，你会打电话给我，是不是也是很想我……”
我停下来，也没回头看她：“苏西，我不想在说什么了。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也很怀念以前的日子，但是也只是怀念而已。很多人说，爱情就像包子，你咬过一口之后就算发现不是你想要的，但是也要接着把它吃完……我们的情况用这句话不合适，我们剩下的包子已经放了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