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悍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丛林狼
“让近卫团的人暗自戒备,以防万一,但不能暴露,更不能私自出手,但要是羽林卫敢动手,也不要有顾虑,全部杀光便是。”秦怀道叮嘱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李二会不会趁机动手?
罗武会意的点头,匆匆安全去了。
李二目光复杂地看着秦怀道离开,又看看身旁众多国公,再看看不远处戒严的羽林卫,暗自叹息一声,再次抬头,默默地看着夜空中炸开的烟花,目光复杂,心思难测。
活着一天,李二相信能控制局面,秦怀道也不会反,可一旦自己归天,继承者能稳住秦怀道不反?
到那时,就算秦怀道不反,其他人也会推着反,一如当年的自己。
如此大才想用,不敢用,憋屈啊!
越想李二越烦躁,忽然听到一阵震撼的鼓声响起,如沙场点兵,似战马嘶鸣,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
“什么情况,难道要唱曲了?”房玄龄故作惊讶地说了一句,实则提醒李二不要过度紧张,也别担心什么。
这时,一道高亢,嘹亮的声音响起——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熟悉的歌词,熟悉的旋律,加上战鼓配乐,所有人不由得热血沸腾,握紧拳头,想起了十几年前的烽火岁月,想起铁马金戈的日子,想起永远长眠的袍泽……
不由得,众人跟着旋律哼唱起来。
李二忽然想到北苑禁军大营送行时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那时候无私信任,对秦怀道充满期待,而秦怀道也不负所托,不仅拿下契丹,还一举击败高句丽,那是何等的丰功伟绩,何等的君臣团结。
可惜,昨日已去!
要怪只怪自己时日不多,如果再年轻十年,李二会毫不犹豫地重用秦怀道,什么都无需担心,可晋王还太年轻,经验和能力都不足,别说秦怀道,恐怕朝中那些老狐狸都未必能降得住。
“唉——”
一声暗叹,无尽惆怅。
一曲唱完,李二已是意兴阑珊,默默离开。
众人心中大疑,但没人敢问出口,赶紧跟上。
一行在羽林卫的簇拥下悄然离开秦家庄,来到门口时上了各自马车。
房玄龄正准备等车,身后传来王德的声音,圣上有请,跟着来到龙撵旁,不等行礼询问,车内传来李二疲惫的声音:“玄龄,上来说话。”
与圣上同车而行是莫大的荣幸,房玄龄却敏锐地感觉到有事,不想上去,可又不得不上去,答应一声,上去钻进车厢内。
“坐下吧,你我君臣好好聊几句。”李二做了个请式。
“圣上,您没事吧?”房玄龄看出李二满脸疲惫,有些担忧。
“无妨,起驾!”后面这句是对外面恭候的王德所言。
“起驾!”
王德尖锐的嗓音传遍四周,马车启动,滚滚向前。
车厢内,君臣二人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压抑。
好一会儿,李二忽然说道:“玄龄,怀道是个好孩子,可朕担忧啊。”
这番话宛如炸雷,震得房玄龄脸色大变,但不敢接话。
李二盯着房玄龄继续说道:“你给我说实话,朕能信他吗?”
这个问题更加尖锐,直白,房玄龄更不敢接话,但看到李二眼中的迷茫和苦涩,不由想起这几十年来君臣恩情,心中一苦,如实说道:“圣上,臣不知道圣上该不该信任怀道,但臣可以担保一件事,只要臣在一天,怀道不会反。”
言外之意就是死后事谁知道,李二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人都死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但李二是帝王,不是臣子,必须考虑身后事,考虑江山永固,逼问道:“朕也信他不会走到那一步,可将来呢?”
这是送命题,房玄龄不敢回答,但面对李二几乎直白的逼问又不得不回答,否则就有包庇、同谋之嫌,苦笑道:“圣上,臣也没几年活了。”
“是啊,都老了!”李二苦笑,透着几分无奈。
帝王又如何?一样有不如意事,一样有烦恼。
房玄龄眼观鼻,鼻观心,不想探讨这个问题,李二也点到为止,不再多问。
车队不知不觉入城,李二让王德传令,放文武百官各自回家,自己也在羽林卫的护卫下回宫,房玄龄趁机下车,见李靖的马车过来停下,默契地钻进去。
“没事吧?”李靖关切地问道。
房玄龄将刚才的对话如实说了一遍,李靖听完双眸微闭,沉吟不语,房玄龄仔细回忆刚才谈话,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语气,心情沉重。
马车缓缓向前,两人久久不语。
好一会儿,李靖忽然说道:“圣上所问,乍一看是茫然不知所措,担心身后事,实则是在敲打你我。”
“静下来细思,确实如此,圣上心机越来越重,你我该如何?”
“圣上也明白目前这个状态最后,平衡一旦打破,秦怀道逼急了真会反,对我等无所谓,但对圣上,对朝廷有莫大危害,所以圣上会维系这个状态,之所以敲打,是希望我等不要靠拢秦怀道,维持平衡。”
房玄龄仔细沉吟一会儿,赞同道:“有道理,圣上怕平衡现在打破,引来麻烦,更怕归天后我等支持汉王,导致朝廷威望大跌,江山易主,不过,我等在一天,当然不希望看到烽火再起,但我等不再后哪里还管得住?”
“身后事,任它洪水滔天去,老夫只想战死沙场,这个简单的愿望圣上却都不给我,一生之憾啊。”李靖心情苦闷,憋屈。
“你想干什么?”房玄龄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了。
李靖也不隐瞒,坦然说道:“我想辞官归故里。”
“然后趁机去汉州吧?”房玄龄可不傻,直接点破。
李靖也不否认,澹然一笑。
房玄龄理解军人的荣耀和信念,不好劝说,想了想,说道:“眼下不行,过几个月吧,等怀道离开后再说,否则会影响怀道的布局,到时候找机会递交辞呈,圣上肯定不会同意,你悄悄离开,也不怕影响怀道布局了。”
“老夫也是这么打算,提前知会你一声,元旦后会慢慢辞去身上所有职务,赋闲在家,对外就说撰写兵书,闭门谢客。”
“既然意已决,没理由阻拦。”房玄龄示意马车停下。
下车后,房玄龄目视李靖的马车渐行渐远,心情复杂,曾经的老兄弟都起了异心,可这怪得了谁?
怪宫中那位吗?可其不过是做了一个父亲该做的。
怪大家变节吗?可都是为了家人,为了生存下去。
唉!
一声叹息,无尽惆怅。
贞观悍婿 第609章:各有心思
卫国公府。
李靖回到府邸,直奔后院卧房。
红拂女迎上来帮忙更衣,一边满汉担忧地问道:“一身酒气,身体不好就少喝点,听说圣上率百官忽然去了秦家庄,没事吧?”
“有事也跟咱们无关了。”李靖随口说道,语气有些澹漠。
作为几十年枕边人,红拂女太清楚李靖心思了,低声说道:“决定了?”
李靖如实点头:“今晚在秦家庄山顶再次听到怀道唱那曲《精忠报国》,为夫热血沸腾,如不能收复西域,完成心中夙愿,死不瞑目,夫人,还请勿怪。”
“做你想做的吧,当初嫁给你就是因为你的信念和追求,又岂会责怪?大不了一死,江湖儿女,当行事洒脱,哪儿那么多顾虑?反正咱们大儿德謇得你亲传,在汉州跟着怀道也算得偿所愿,小儿德奖一身剑法已经不输于我,自保绰绰有余,到时候跟着一起走便是,有什么好怕的?”红拂女说道,声音轻柔,却坚定。
“多谢夫人体谅。”李靖郑重作揖。
“行啦,夫妻一体,说那么多客气话做甚,对了,你进宫没多久虬髯客张大哥派人送来书信,送信之人认识,书信暗记也没错,我看过了,你也看看。”红拂女拿出一封书信看看。
李靖接过去,先查看特殊暗记,再看笔迹,确定是虬髯客写得后认真细看,等看完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低声说道:“没想到他们躲到琉球也不安生,被吕宋人偷袭,不得不撤离上岸,这吕宋什么情况?”
“海上的事谁知道,不过,几百人目标太大,一旦暴露后果很严重,既然信中提到他们想去汉州,目前来看,也只有汉州能容身,不如成全他们,就是张大哥跟怀道这过节?”红拂女一脸担忧神色。
李靖想了想,说道:“怀道这孩子我知道,只要出面求情,必然收留,汉州正是用人之际,他们过去也算有用武之地,就怕桀骜不驯,不尊号令,军中可不是江湖,军法无情。”
“张大哥性格你还不知道?但凡有希望也不会上门求助,显然走投无路,张大哥在军中待过,知道军法无情的道理,既然决定,必有心理准备,问题不大,如果真有人不服管教,反正咱们也打算过去,到时候亲自盯着就是,实在不行交给我处理,有我在,不敢炸刺。”红拂女劝说道。
“那就这样吧。”李靖答应下来。
红拂女暗自松了口气,都是曾经共过生死的弟兄,不忍心不管,忽然想到什么,追问道:“你汉州,圣上必然震怒,会不会牵扯你家人?”
一席话提醒了李靖,沉思不语。
李靖排行老二,上面大哥李端,字药王,历任云朔二州道行军总管,册授大将军,隋大业九年卒于洛阳,追赠梓州刺史,两个儿子分别担任洺州刺史和汝州刺史;老三李客师,任左领军大将军,幽州都督,老四李正明,任右卫将军,有个堂兄弟叫李乾右,任侍御史。
父亲李诠担任隋赵郡太守,爷爷担任北周殷州刺史,叔叔李伟节担任过隋司隶州刺史,也算满门官宦。
真要是去汉州,圣上震怒,牵扯太大,这也是李靖迟迟没动的缘故。
沉吟许久,李靖叹息一声,说道:“夫人,磨墨,为父修书几封,让人明天快马送过去,问问他们的意思。”
“如此最好,终归是一家人!”红拂女赞同道。
……
同样烦恼的还有尉迟恭一家,自从停职在家后尉迟恭大门不出,但外面消息自有渠道掌握,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守岁。
唐人守岁除了贴新桃符外,还会饮“屠苏”酒,这种酒不是谷物酿造的酒,而是一种药酒,里面有蜀椒、桂辛、乌头、菝契等多种药材泡制而成,据说有袪病延寿的功效,饮用时还有讲究,先从年经最小的孩子饮起,再依次轮到成人、老人,有着“小者得岁,先酒贺之,老者失岁,故后饮酒”的说法。
看着身边两儿一女,尉迟恭心生感慨,别人家儿孙满堂,自己家却还无一人成亲,目光落在尉迟宝琪身上,又看看小儿尉迟宝环,叹息一声,目光最终落在女儿尉迟灵儿身上,说道:“灵儿,你也到婚配年纪,可有意中人?”
“爹,怎么忽然说这个?”尉迟灵儿满脸娇羞。
“有就跟你娘说,让你娘好好打听一番,合适就定下来,没有就爹给你说一家,老大不小了。”尉迟恭解释一句,旋即看向自己发妻苏氏,继续说道:“大儿宝林在外面,安全不用太过担心,不过,也该寻一房亲事了。”
“全凭老爷做主便是。”苏氏性子柔和,也操心孩子婚事,自不会反对。
尉迟宝琪见妹妹灵儿投来求互的目光,心领神会,插话道:“爹,娘,喜欢灵儿妹妹的人不少,比如房遗爱,程处亮等,都是武勋之后,灵儿妹妹也喜欢舞枪弄棒,却偏偏喜欢读书人,我看卫国公嫡子李德謇不错。”
作为二哥,尉迟宝林当然明白自己妹妹心意。
苏氏对李德謇并不了解,看向尉迟恭。
尉迟恭对李德謇还算了解,沉吟片刻,对尉迟灵儿说道:“别人好说,这李德謇虽然门当户对,为人也不错,但牵扯怀道,为父需要跟怀道好好聊聊。”
“全凭爹爹做主便是。”尉迟灵儿答应道,羞的一脸通红。
尉迟宝琪笑道:“妹子放心,以咱们家和怀道的关系,肯定不会反对。”
“就你话多,你自己呢?”尉迟恭瞪着眼睛反问道。
尉迟宝琪吓得脖子一缩,赶紧找借口:“爹,大兄尚未婚配,岂有弟弟先婚配之礼,没得被人笑话。”
“明天一早你去秦家庄道贺,问问怀道有什么能做的,顺便问问灵儿的事,程杀才已经被重启,圣上却没有重启老夫的意思,看来是铁了心。”
“爹,会不会是因为大兄缘故?担心大兄不在了,怕您生恨,不敢再用?”尉迟宝琪问道。
“十有八九,既然圣上抛弃多年恩情,不忍在先,就别怪老夫不义,是时候替你们某个前程了,是去汉州,还是去寻你大哥,明天过去你一并问问,老夫和秦琼是生死兄弟,你兄弟俩和怀道也是情同手足,两家世交,自当同进共退,还有,嘴巴严实点。”
“知道了,爹!”尉迟宝琪和灵儿赶紧答应道。
……
几乎同时,房玄龄也和家人围坐在一起,一壶酒,几碟干果。
房玄龄给四子分别取名“遗直”、“遗爱”、“遗则”,“遗义”,希望后代能“学为人师,行为世范,仁爱传”,家风严格。
长子房遗直是个读书人,性格耿直,品行端正,在礼部任事,因为父亲身居高位,一言一行都非常稳重,生怕牵连,稳重做派给人一种与世无争印象,但实则内有乾坤,才学深厚,深得房玄龄喜爱。
老大稳重,老二顽劣,但服秦怀道,去了汉州,遗则、遗义也快成年,两个女儿还小,按说人丁兴旺,阖家安康,应该高兴,但房玄龄回来后心事重重,几个儿女见房玄龄脸色难看,都不敢多问,只陪着母亲说话。
忽然,房玄龄看向老大房遗直说道:“前两天圣上忽然透露口风,有意将高祖之子,荆王李元景之女嫁于遗则,你怎么看?”
房遗直思忖片刻,正色说道:“父亲,恐怕不妥,如二弟不与汉王亲近,老三与皇族结亲倒是好事,房家权势、恩宠更盛,现在不同,圣上或许有意拉拢,亦或者是在试探,还请父亲三思。”
房玄龄岂会看不穿其中道理,想到李靖之前那坚决态度,心中莫名烦躁,摆摆手说道:“此事再议,你们几个记住,长安恐怕要出事,当谨言,慎行。”
“记住了,父亲!”众人正色应道。
贞观悍婿 第610章:发红包
秦家庄。
不同于各怀心思的国公们,秦家庄上下陷入欢乐的海洋,冲天的烟花,喜庆的歌声,让人振奋,狂热,满足。
“来了,来了。”
“两位王妃来了。”
有人兴奋地大喊道,人群纷纷让开,只见一些人缓缓过来,为首的正是荷儿和李雪雁,身后跟着近卫营,抬着大筐,筐里放着一枚枚铜钱。
音乐暂停,所有人围拢过来看热闹,老成稳重的人大声呵斥道:“都别挤,往后一点,谁敢冲撞了两位夫人,老子扒了他的皮。”
“对,都别挤,不许伤了两位夫人。”不少人纷纷附和,场面渐渐安定。
在秦家庄上下心中,秦怀道是天,秦怀道的两位夫人就是地,都不容任何人欺负,那怕碰一下都不行。
荷儿笑吟吟地说道:“诸位秦家庄老少爷们,我是荷儿,感谢大家这一年来对少主的支持和信赖,这次过来是给大家发红包,红包是少主发明的词,类似喜钱、酬赏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发银子,讨个喜庆,一起开心,但先说好,大人不给,只给小孩,这也是少主定下的规矩。”
“哈哈哈!”
“这规矩好,少主英明!”
众人轰然大笑,都是实诚人,没人会贪心,何况这一年大家赚了不少。
小孩子一听给自己发银子,顿时乐疯了,纷纷围拢过来。
“排队,都给老子排好队。”
“谁再乱冲,乱跑,冲撞了两位夫人,老子抽死他。”
“赶紧排队!”
马上有人跳出来维持秩序,拉住乱跑的熊孩子。
场面渐渐有序,一群孩子排成两队。
荷儿和李雪雁给大家发银子,一人五文铜钱,看似不多,图个喜庆,但对小孩来说是一笔巨款,从未见过,拿着的双手都在发抖。
有大人担心地喊道:“儿子,你还小,交给爹保管。”
“没错,娘帮你收着,将来娶媳妇。”
“快拿来,别丢了。”
小一点的孩子不敢反抗,有大一点的皮孩子不满地说道:“不行,这是夫人给的,我自己收着,别想拿走。”
“给你了,还会还我?”
“哈哈哈!”
众人听着有趣,纷纷大笑起来。
场面无比融洽,欢乐。
荷儿也跟着笑道:“少主说了,给孩子的红包,让孩子自行决定,一年就那么一次,孩子早点接触银子,有益于提高财商,将来更懂得怎么赚钱,怎么花钱,我也不懂什么叫财商,但少主说的肯定错不了。”
“既然是少主说的,那就自己拿着吧。”
“少主大才,说的肯定错不了!”
“没错,咱们听少主的。”
“哈哈哈!”
众人开心不已,五文铜钱对别人来说可以买一斗精米面,活一个月,但对秦家庄来说不过小钱,无所谓,少主说的更重要。
红包好一会儿才发完,荷儿和李雪雁又去戏台给今天唱曲的人发红包,没人二十文,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乐班子众人见两位夫人如此亲和,荷儿就算了,毕竟出身摆在那儿,李雪雁可是县主,身份高不可攀,居然也如此亲切,一个个欢喜不已,纷纷道谢。
秦怀道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也笑了。
让两位夫人出面当然是为了提高他们在秦家庄的地位,特别是和秦家庄上下还不熟悉的李雪雁,经过此事,必然名声大涨。
一夜狂欢,秦家庄上下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秦怀道按规矩守岁一夜,吃了点东西就躺下,准备去眯一会儿,近卫来报,尉迟宝琪过来了。
听到消息秦怀道有些惊讶,按规矩应该晚辈去长辈府上拜访,自己去尉迟恭家应当应分,这尉迟宝琪是平辈兄弟,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难道出事了?
心思闪过,秦怀道赶紧出门迎接,将人引到会客厅问道:“兄弟,你这是?”
“奉家父之命过来。”尉迟宝琪也不藏着掖着,将尉迟恭的意思说明。
“联姻李德謇?”
秦怀道有些吃惊地看着尉迟宝琪,追问道:“灵儿小妹真的看中李德謇?她不是好武之人,要选也该选武将才对。”
“这还能有假?男女之事我哪儿搞得懂,但小妹心意如此,我爹对小妹的宠爱你也清楚。”尉迟宝琪也是一脸无奈。
秦怀道还真知道尉迟恭对灵儿的宠爱,那真是喊到嘴里怕化了,心尖尖上的存在,半点都不忍委屈,笑道:“尉迟伯伯的意思我懂了,这是好事,当然支持,回头我问问李伯伯和李德謇的意思。”
“那我爹那边?”尉迟宝琪追问道。
尉迟恭身份特殊,忽然消失肯定不行,直接过来也不行,秦怀道思忖片刻,说道:“眼下不能妄动,如果李伯伯和李德謇都同意这桩婚事,等我离开长安时带上灵儿去汉州成亲,你们一家悄悄离开长安,去寻你大哥,你大哥那边人手又增加两千,船多了三百艘,正需要自己人帮助。”
“这个安排好!”尉迟宝琪一听可以去找自己大哥,意味着有仗打,顿时兴奋的不行,满口答应。
聊了几句,尉迟宝琪急着回去,匆匆离开。
秦怀道将人送出府,目视对方骑马离开,心中满是感激,还有重重的责任感,尉迟一家这是将身家性命都绑在自己身上了,这时,身后传来荷儿的声音:“少主,听说尉迟小公爷走了,怎么饭都不吃呀?”
“无妨,准备一份重礼,下午陪我出去一趟。”
“好!”荷儿满口答应,并不多问。
这时,李雪雁急匆匆走出来,低声说道:“郎君,刚刚接到飞鸽传信,吐蕃正在集结兵马,意图东下吐谷浑,预计十天后出兵。”
“等不及了吗?”秦怀道看向西方天空,目光瞬间冷厉。
“他们为何如此急迫出兵,吐谷浑不是在我朝控制之中吗,我记得有朝廷军队驻守,难道想偷袭?”李雪雁好奇地问道。
“不清楚,或许是想挑起大唐内乱,或许是内部矛盾外引,亦或者想陷害于我,十天后自然分晓,吐蕃要战,那边战,传令下去,让人密切盯着,重点收集吐蕃地形图,越详细越好,将来有大用。”
“行,我去传令。”李雪雁答应一声,朝后院儿去。
荷儿担忧地问道:“打仗最费银子,要不要准备一些?庄上还有不少。”
“庄上银子拿出一半秘密去汉中购买粮食,安排商队送去汉州,囤积备用,以备接下来大战,再采购一批油、蛋、羊油和面,等空闲下来我再做成炒面当干粮,咱们离开长安时用得上,事关重大,不能泄漏。”秦怀道叮嘱道。
“明白,我会亲自盯着。”荷儿赶紧答应道。
“吐蕃?”
“禄东赞?”
秦怀道冷冷地说道,目光冷厉,既然找死,不介意再灭一次,见贾有财从外面过来,手里提着一只肥羊,赶紧迎上去说道:“贾叔,有事让下面人去做便是,您这身子骨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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