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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云兮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莎莎君
静,毛骨悚然的静。
越是等待,越是心慌。
其中一人鼓起勇气,试探地问道:“将军?还要泼吗?”
已经摸到了暗道门的把手,易渊单手一拉,暗门咔吱咔吱的移开,大片湿潮空气立即涌入地牢,蒙蒙白雾刹那间被冲淡了些。
与之同时,那来处不明的熊熊内力也强了几分,近在咫尺般密密严严地扑向易渊,镇得他胸口仿佛千斤压顶般沉。
坏了,那人快来了!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易渊打算走暗道先离开,立即赶去三王爷府上禀报今夜之事。朝廷如何簸荡他管不着,他只负责替三王爷做事,重要消息务必第一时间上报,不然会误了三王爷的事!
“你们两人好好守着,若是这女子有什么闪失,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小兵们还未来得答是,却有一男声悠悠从暗道口传来,“干脆,连你的脑袋也一并留下。”
来人居然还找到了暗道!
易渊浑身冰凉,想也没想立马去堵暗道门,眼见门就要关上了,却在还剩一条缝时突然不动了。
抽出先皇赏赐的明光刃,易渊急急后退至墙的另一端,举刃护心,警惕地盯着暗道门。
“嘭”地一声巨响,地面都随之狠狠抖了一抖!暗道门被来人直接踢碎,砖块瓦石碎片漫天飞舞,砸得两小兵捂着脑袋四处逃窜。
一黑衣人举双刃长剑走出,鹰凖般犀利的眸子第一时间落在牢笼中央的挽云身上——她安然地盘膝而坐,纯白真气薄薄一层护在体外,看模样应该已进入龟息状态。
既然她使用的是防御招式,那就说明至少这妖女还没有叛变。
尹风这才松了口气,剑刃一挑繁华似的流星轨迹直逼墙那端的易渊,“走狗拿命来!”
易渊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短刃一劈袭向来人门面,“要取我性命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锵”地一声火花四溅,短刃与长刃僵持在半空。尹风内力深厚,易渊使出全身蛮力,刀刃对接之际易渊的手已开始颤抖。
尹风冷眼看着他细细地颤,不紧不慢道:“易将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若有心归顺皇上,交出天州军权符,我今日就暂放过你。”
“做……梦……”易渊还在死撑,咬着牙一字一字吐出。
“倒低估了你这走狗的节操。”
尹风正占上风,毫不吃力就收回一剑直往易渊身上招呼,“既然你坚持当走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噗地一声剑入骨肉时的闷响,易渊仰头发出长长地一声吼。长刃刺穿他的肩胛骨将他深深钉在墙上,深血墨画似的大片大片涌出,溅在发黄墙面上渗出一个模糊的人形。
“说!”尹风手腕一晃另一刃长剑已架在了易渊的脖颈上,“天州兵权符在何处。”
“不……知道……”
尹风黑眸划过一丝不耐,反手就在易渊腹部一挑——伤口倒也不深,血液却疯狂钻出,在昏暗的地牢黑黑一片迅速扩散,看上去异常狰狞吓人。
“我、我说!”
易渊被自己腹部的惨状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一把将短刃甩开,双手上举带着哭腔地喊:“饶命!我说!”
“在哪?”尹风眯眼。
“在……牢笼正中央一块松动的砖石下。”易渊颤颤抬手,虚弱地指指挽云,“就在她身下。”
“还不快打开门!”
“是、是……”易渊连连点头,在血痕模糊的墙上摸啊摸啊,摸到一处凹点按下。
一阵铁索划动的哗哗声后,根根铁柱隐入地下。牢笼不复存在,看上去就像挽云直接坐在房间的地面上。
“早闻易将军除了善指挥外还精于机关制作,今日得见果真如此。”尹风收了长剑,看着他发黑的脸叹息道:“可惜,如此人才要是为我朝廷所用那该多好。”
言毕,尹风转身,迈着大步走向挽云。
剑刃上涂有毒药,这易渊的命是留不住了。方才自己闯进来时惊动了护军,只怕此时三王爷已得到了消息正带着大批高手赶来。此地不宜久留,带着天州兵符和皇后娘娘速速回宫复命才是。
“娘娘?”尹风伸指想要点醒她,却被薄薄真气开——挽云在身周布下真气护体,尤其心脉及大穴处更是坚不可摧。
这女人真是麻烦。
尹风奈,只好跪下身子用剑刃刨地,打算从侧面去挖——哪挖不是挖?顶多弄得皇后娘娘一身土便是。
他刚抛了两下,忽然地牢中哐蹚一身巨响——铁柱从地下冲出,方才还是自由身,这回两人都被关在了牢笼里。
“你们,逃不了的。”易渊嘴唇已发白,整个脸青黑。他笑着垂下手,墙上赫然印着一个血手印,“拿着你想要的兵符,和美人跟我一起下地狱!哈哈哈哈!”
“你!”
不料他居然还有这手,尹风唰地起,真力灌注举刀劈向铁柱。锵地一声脆响——剑刃断了,尹风傻眼了。
“这是从万历山淬炼出的铁,坚硬比,你就不要再白费力气了,等着大批人马将你和那个女人一起撕成碎片,哈哈哈哈哈……”
易渊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你听……”他闭上眼,唇角划起怪异地笑,“马蹄纷乱而至,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们到了,你们逃不了了……”
他们到了,三王爷的人到了!
尹风手中剩下的半截剑哐蹚落地,他退了一步,缓缓回首,面表情地盯着龟息入定的挽云。
在易渊声嘶力竭地笑声中,他徐徐蹲身,从袖子颤巍地掏出一包药粉。临行前夜,太傅大人的话反反复复回荡他的脑海。
“如若功成,你就是锄奸惩恶的一代大功臣!如果失败被俘……孩子,千万不要让他们抓住陛下的把柄。这包药,是千毒蚀骨粉,一旦撒上身子,半柱香内就会化作一滩血水……为了九方国,为了皇上,该牺牲时不得不牺牲。就连皇后,皇上也狠得下心来舍弃。你该如何做,清楚了吗?”
清楚了吗……
太傅苍老的声音环绕耳畔,尹风笑笑,打开包裹药物的纸。
该如何做,他自然清楚。就算太傅不交代,他也会拿剑刺死皇后、划烂两人的脸后再自杀的!
这是他一腔热血的最后尽忠。为了九方国,为了皇上,他愿如同父亲、祖辈一般,将自己的血肉奉献在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
他也不亏了,至少还杀了易渊。只是皇后娘娘……
尹风垂眸,不忍直视那双紧闭的美丽眼睛。
大批人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几乎可以听到领头人一声声怒吼“在哪里!在哪里?”
捏紧了拳头,尹风拿药粉的手在颤。
其实,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主动请缨刺杀,即便被捕受刑也没有叛变……只可惜,为了皇上,你我注定今夜丧命于此……对不住了!
尹风闭上眼,将一半药粉抖在挽云的身上,另一半毫不犹豫地洒在自己身上。
“在这里!在这里!”
一个黑衣面具男子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地牢,当看清楚牢笼中的两人后,男子激动得不能自己,啪的一下摔倒在地。
灰头土脸地抬起头,男子隔空扬手,声泪俱下地喊道:“青莲夫……”
那个“人”字还未出口,一个白影声飘进,一没留神将黑衣面具男子好不容易抬起的头又踩回土里。
隔着铁柱,白衣男子定定地看着牢笼中央的她。眼神缠绵而浓郁,仿佛他们穿越了几个世纪,今日终于重新得见。
尹风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白衣男子微微而笑,执手探进牢笼内。
“云儿,我来了。”





挽云兮 第二十七章 男人间的战争 一
据九方国文献记载:玄帝元年十一月初九夜,因得罪了江湖门派,天州守城易渊将军于府中惨遭被杀,恰逢出宫办事的御皇军领将尹风路过,与江湖武人一番争夺抢出天州军权符,这才避免了军权落入外人之手。为表其忠勇,玄帝特提拔尹风为天州守城将军,正式接手天州军权。
至此,三王爷一大心腹,连根拔除。
渐入深秋,御花园里的菊花瓣落了一地,白的黄的红的煞是好看。
花园八角亭内,陆皇帝拖着下巴很是郁闷,一旁太傅使出浑身解数为“他”排忧解难。
“皇上,据可靠线报,胡帅将军及麾下士卒们扮作普通百姓,已经接近天州城外围了,相信不久就能抵达三王爷军队驻地,您看……”
“太傅,你将那包药粉交给尹风前,可曾遇见过什么人?”陆纪辰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既然药被掉包了,至少说明有人知道我们的计划!这样被端看透的感觉真的令人很不安……”
“禀皇上。”太傅想了想,答:“臣确定,那包药粉从您交到老臣手中,到老臣交至尹风手里,期间绝对没有让任何人近过身。”
穿着太监服、低首侯在亭外的雷厉冷笑——年纪大了就是好,老眼昏花还总是自信笃笃,掉包什么的简直轻而易举。
陆纪辰还是不放心:“那会不会是尹风不想死,找借口自己掉的包?”
“臣看……不像。”太傅摇头,“尹风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他若真掉了包,何必事后重提引人怀疑呢?若是老臣,做了虚心事自然低头走,哪里还有公然露脸的理?”
“……”
陆纪辰不说话了,单手扶额,眉间浮印着一个川,明黄侧影在斜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
“皇上不必忧心,臣已反复和尹风确认过了,皇后娘娘并不知毒药一事。那日赶来救援的贤王也并未和皇后娘娘有过多接触,将尹风和皇后娘娘送回宫后,便直接带护卫回落脚处了……”
“朕不是忧心这个。”一扬手打断太傅的长篇大论,陆纪辰皱眉,“挽云安然没事,朕自然高兴。可璎珞贤王,朕总觉得他来意不善。”
“皇上不是说他曾想强娶皇后娘娘为妾吗?一个妾而已,可见情也不深,不会是来添乱的。”太傅给陆纪辰宽心:“您想想,若贤王当真那么在意皇后娘娘,大婚之前为何不出现阻止呢?”
“是啊,为什么呢……”陆纪辰捏着下巴苦思。
会不会是……
他知道自己的性别,所以不以为意?
脑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连陆纪辰都被自己的结论吓了一跳,唰地一下起身来。
“皇上?”太傅紧张地看着脸色发黑的“他”。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胡思乱想的多,皇上有些杯弓蛇影了?
“帮朕安排与贤王会面。”陆纪辰深吸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
“何时?”太傅躬身。
“越快越好。记住,不要告诉挽云。”
那个小妮子似乎很畏惧贤王,自从醒来听说贤王来了之后,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窝在寝宫,自己好心好意想领她出来走走,她坚持说自己得了什么“紫外线过敏”。过敏“他”听过,可是紫外线是什么?难不成是挂在外面紫色的线?
……莫名其妙的女人,连找的借口也跟人一样莫名其妙。
“老臣遵命。”太傅颤巍巍地起身,探头又问:“陛下可还有其他要事?若没有,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有,有有有!”陆纪辰一把揪住想溜的太傅,“来!太傅坐下,朕还有好些问题没有解决。”
不会又是有关皇后娘娘的?太傅的眉尾耷拉成了一个囧字,干笑着由“他”拖着坐下。
陆纪辰酝酿了片刻,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太傅,国库尚不充盈,朕考虑着要不要再提税金……”
“皇上,万万不可啊!”太傅一听急了,起身就要跪,被陆纪辰一把拦住了。
“前不久水患,我国庄稼收成大减,不少奸商伺机屯粮,现普通百姓的生活已是极为拮据,若再提税金,您叫那些百姓们如何过活?皇上三思啊!”
“是啊,何止三思,四思五思都不为过……”不远处一人晃晃悠悠而来,腰间别着佩刀,一身笔挺侍卫服穿在身上愈发衬得他身型高挑雄壮——宫中二等佩刀侍卫沈大财主是也。
“放肆!”太傅定睛一瞧,拍桌子大怒:“见了皇上还不下跪请安,成何体统!”
“咳咳……”陆纪辰干咳两声,扭头望天,“碍碍,太傅需激动。”
“太傅大人,是这样的。”陆纪辰越是不想提,沈天浩就越要提,而且还要声音宏亮大声的提:“皇上和在下做了一笔交易,在下出一千万两白银充盈国库,从此以后免了跪礼,见谁都一样。”言毕,还得瑟地抚了抚腰间佩刀。
抢我春花还想要我给你跪?做梦!
“皇上,这……”太傅皱眉转头去看陆纪辰,似是想求证此话的真实性,却被陆纪辰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太傅,国库空虚,朕也奈啊。”
听皇上如此说,太傅都想泪奔了——是他没有辅佐好皇上啊!为了银子居然连自己至尊的权力都卖了啊!这还像样吗?
太傅语凝咽,别过头辛酸地想擦把老泪,偏偏此时又听到某人不知死活的言论。
“如果不是你上一次强提税金,现在九方的局势也不会是这样。”
没有用敬词,口气还随意地像是在市区街头买小菜,沈天浩双手抱胸一副谓状:“你以为对于百姓那是笔所谓的银子,其实那是他们的救命钱!你知道有多少人家为了凑足这笔钱不得不卖子卖女卖牲口,搞得家破人亡?奸商屯粮,你不镇压,反倒跟着起哄,你叫百姓如何信服你?”
“朕之国事何需你插嘴!”
陆纪辰头一回被人指着鼻子骂,气得嘴都歪了。奈为了两千万两银子与沈天浩秘密曾签署了“不得辱骂、行刑”条约,现在“他”是有气发不出,只得捏着拳头暗暗用力,想象自己正将他碾在掌心蹂躏。
“自然与我关,我又不是九方人士。”耸耸肩,沈天浩转身就走,“你慢慢思考该如何折磨你那水深火热中的百姓,在下告辞。”
“这个混蛋……混蛋!”手都捏酸了,陆纪辰死死盯着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远去,咬牙切齿低声地骂,可眼神中写的却不是那么回事,有些犹豫,更多的还是挣扎。
“等等!回来!”一锤桌子,陆纪辰突然一声吼。
沈天浩扭头,用眼神慵懒地询问“有何贵干”。
“回来,朕有话要问你。”不甘地别开眼,陆纪辰面部僵硬地指指自己右边的石凳,“是有关……百姓的事。”
心中有百姓,还算有救,沈天浩翻身踩着步子回八角亭。
隔得远远的看,亭中那个明黄少女一身傲然气势人可比,五官虽清秀,可那眉、那眼天生却透着一股英气。单薄的身子,不得不承载着一个国家的命运,明明是女儿身,还要日日周旋在一群男人中与他们拼勇斗狠……
以前很讨厌她,觉得她办事脑又爱自作聪明。可此刻,沈天浩不知为何萌生出了一种同情感。
她也不过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柔弱少女,自出身就再也没有碰过那些女子极爱的胭脂水粉,整日渗在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中,想必她也走得很艰难?
这么一想,那股厌恶感顿时淡了几许。
沈天浩摇摇头,几时他也如此多愁善感了?
“朕,想得银子。”陆纪辰开门见山,直言不讳地看着沈天浩:“你方才说的,朕记住了。奸商一事,朕立即派人彻查;税金,朕也会考虑着下调……只是这样,朕就真真断了财路。你是天瀚四国首富,定有方法迅速敛财,不妨也透露点内幕消息给朕……”言毕,还很哥们地挑挑眉,嘴角抽搐笑得很狰狞,一看就知是心里难过表面还装没事的那种。
太傅好不容易恢复平静,这会儿又是一口气喘不上来——这平等外加商量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娶了个吊儿郎当的皇后果然没好事啊!皇上都被带坏了啊!
“很简单,抓商机。”沈天浩一本正经地瞅着陆纪辰:“所谓抓商机就是抓准机会,别人缺什么,你就卖什么。”
“比如?”陆纪辰聚精会神地等着听下文。
“比如……你我之间的三笔交易,卖官、卖权、卖自由。”沈天浩食指叩击着石桌,有一下没一下的:“简单来说,普通的交易都是有成本的,越是大额交易通常成本越大,但是有一类交易是需成本、或者说是这个成本其实是形的,就好比你我之间的交易。皇上,明白了吗?”
陆纪辰想了一想,似懂非懂地点头,半响又问道:“可是这商机如何寻呢?”
“问得好!”沈天浩拍掌,哈哈道:“这个得看个人的运气与捕捉商机的灵敏度,不是每天都能遇见我这种大额成本买卖的人……”
“那你还有没有什么交易想做的?”为了国库的银子,陆纪辰豁出去了:“你若有,大胆提,能卖的朕都卖!”
好,上钩了。
沈天浩故作平静,摸摸眉毛擦擦额头,“这个……”
“尽管说!”陆纪辰期待地凑上前,黑眸璀璨如星火,带着抹诱人的渴望的神色。
“女人。”
很肯定的看着“他”,沈天浩挑眉道:“女人,我想要绝色美人。”




挽云兮 第二十七章 男人间的战争 二
“美人?朕多的是啊!”
还以为他想要什么很有难度的东西,结果一听是美人,陆纪辰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你喜欢哪个?胡婕妤前凸后翘,陈采女面容娇美,尹昭仪多才多艺……”
“咳咳!”太傅看不下去了,结拳在嘴边干咳了几声,“皇上,那些都是您的嫔妃,怎能说给就给呢?若让三王爷知道了指不定又编排什么话指责您,凡事请三思啊。”
“我要陛下的女人确实不太好,不禁败坏陛下名声,弄不好别人还笑我沈天浩转捡陛下不要的……”沈天浩话锋一转,极有深意地看着陆纪辰:“其实也不一定要女人,能有日日看美人的机会也是不错的。”
“你不是整天在朕的后花园转悠么?怎么,还嫌看不够?”陆纪辰低头凝着手中茶盏,“还是说,你已经有目标了,只是法接近?跑到朕这里玩拐弯抹角?”
眉梢一颤,沈天浩起身,抱拳伏了伏身:“陛下英名啊!”
太傅脸呈面瘫状,如果没记错,这是沈天浩第一次对陛下行礼……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优哉游哉地抿了口茶,陆纪辰心中已隐约有了答案,面上不忘装糊涂:“说,你想跟在哪个娘娘身边?”
沈天浩刀裁般的粗犷俊颜突然变得严肃,只一瞬,就跟方才插科打诨的混蛋模样完全不同了。他慎重地看着陆纪辰,眼底满满都是请求:“臣,想保护皇后娘娘……”
“混账东西!”陆纪辰甩手就将杯盏狠狠砸地上,倏地站起身来,挑高下颚眼对眼鼻对鼻地怒视沈天浩:“这等混账话也是你能说的?垂涎皇后美色,你胆子倒不小!”
天颜震怒在前,沈天浩淡定自若:“三千万两白银。”
“……”天颜再次震了震,这此不是恼怒,黑眸掠过一丝光亮,不说话了。
太傅摆手:“不成不成,皇后娘娘乃后宫凤首,身边哪能跟着个男子?这事不成……”
“四千万两白银。”沈天浩摆出生意场上的往不胜的气势,沉稳继续加价。
“……”太傅下巴跌落——四千万两白银,好阔绰的手笔!都够买下半座天州城池了!
见两人都缄口不答,沈天浩咬咬牙,“五千万两。”
这是他辛苦打拼十几年用血泪汗水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财富。可今日,他愿一掷千金,以换取守护在春花身侧的机会——钱本就是他为她生活得更好而赚的,现在花在她身上又有何不可?
“成交。”陆纪辰起身,俯下身子额头对着他的,微笑着眯眯眼:“不过,约法三章。”
“内容陛下先说,答不答应还得看我。”沈天浩的牛逼气势藏也藏不住。
“第一:不得与皇后有肢体接触。”
“好。”
在宫中与春花搂搂抱抱地对春花不好,算了,等娶回府后有的是时间卿卿我我。
“第二:不得进皇后寝宫,其他时间你想跟着就跟着。”
这一点陆纪辰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挽云那丫头滑溜的很,没事总往宫外跑,多个跟班兴许还能拖拖她后腿,减少些出门次数什么的。
“好。”沈天浩毫不犹豫地应下,婚前保持神秘感,把所有惊喜留在大婚当夜,应该的应该的……
“第三:在外人面前给朕留面子,可以不行礼,但不准嚷嚷其中缘由。”陆纪辰眸光精厉地盯着沈天浩,“答应还是不答应?”
“可这跟春……不是,跟皇后娘娘关啊!”沈天浩据理力争。
“朕说第三条是这个就是这个,你不答应拉倒。”皇上使小性子,白眼一翻不高兴了。
“好,答应,答应……”为了自家春花,沈天浩只得屈服在陆纪辰的淫威之下,摸摸鼻子可怜兮兮的想,春花啊,你这假夫君实在太厉害,坑得我银子白花花的流啊……不过为了你,我愿意!
太傅鄙夷地看着笑得傻子似的沈天浩。能不能麻烦你把那脸猥琐的笑意收一收,老夫看得都想揍了。
亭外一身太监服的雷厉颔首,对藏身丛林中的隐卫传音:“告诉王爷,就说九方皇帝把青莲夫人卖了。”
“是。”秋风乍起,一道黑影飞烟般袅袅跃起,眨眼间消失得不见踪影。
菊花残瓣漫天飞舞,花香四溢里雷厉一声幽叹——王爷啊,您情敌可真多……
有人一手拿钱买机会,有人被卖了还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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