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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将军……”张梦依盈盈一礼,再抬头时已是笑颜如花:“直至此时,小妹才相信,您确实无愧于神使之名!”
“只是,真的有些不甘心啊!”孙策眺望着敌军遍地横陈的身躯,摇了摇头:“打了这么一个胜仗,竟是这般结局……若是换了父亲,至少也要斩他几十颗人头当场祭旗!”
“什么结局?真当本将这么好打发吗?”南鹰满面悲天悯人的动人神采突然敛去,嘴边浮出一丝邪笑:“本将只是尊重生命,却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他定定的瞧着不远处死狗般倒卧的难楼,杀机毕现的喝道:“来人啊!将此首恶拖下去斩了,悬首示众,以儆效尤!”
众将无不精神大振,这难楼正是荼毒河北百姓的首恶,确是死不足惜,若能杀鸡儆猴,倒也不枉了此战之胜,他们正待轰然应命,只听身后密林中,一个幽幽的声音叹息道:“你当然不是什么善人……可若是我求你再发一回善心,又当如何?”
“什么人?”那声音分明近在咫尺,然而众将之中连耳力最强的李进亦没有事先听出分毫,所有人一起脸色大变。
唯有南鹰浑身轻颤,他轻轻转过身来,望着幽远的林间,隐约现出那分花拂柳而来的动人倩影,低低道:“你……来了!”





鹰扬三国 卷 四 渤海鹰扬第六十二章 芳踪乍现
望着林中袅袅婷婷而来的动人身姿,听着她那与南鹰之间仿佛心意相通的对白,众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唯有典韦、高风同时生出似曾相识的模糊感觉。
“是你!”一眼瞥见那女子面上的黑纱,张梁浑身剧震的退后一步,眼中闪过无法掩饰的惊惧之色。当日失手遭擒的耻辱实为生平仅遇,而那女子有如雷鸣电击的可怕身手更是令他刻骨铭心,虽已事过境迁,却仍似昨日亲历。
“快快止步!”典韦雄躯一颤,大手已经探上戟柄。他终于从那女子熟悉的身形找到了往昔记忆。当日山间一战,这女子展现的奇功绝艺竟逼得他停滞难进的棍术更上层楼,事后每每思之,均令典韦心生忌惮……如此奇女子,怎能令人轻易忘却?
那女子恍若未闻,再行数步才悄然而立,旁若无人般向着南鹰柔声道:“又见面了……将军一向可好?”
南鹰伸手止住暗中戒备的部属,神色复杂的轻轻点头:“好与不好无关紧要。我只关心一事……你此次现身,究竟是敌是友?”
那女子面纱后的美目倏的明亮起来,讶然道:“原来将军竟是如此在意你我之间的敌友关系?”任谁也能听出,她语声中那一丝淡淡的喜悦。
“我曾经说过,我欠你一条命!”听着那女子熟悉娇柔的口音,南鹰心间突然涌现出与她相识种种,那种亦敌亦友、爱恨难分的复杂感觉险些令他心中一片茫然,他骇然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出现口干舌躁的口拙之感:“……我当然在意的!”
那女子面纱无风自动,她轻轻低下螓首,竟似有些娇羞无限。张梁和典韦等知晓她底细之人无不心中大叫出奇,再瞧向南鹰的眼神之中已经多了几分暧昧。只有张梦依冷眼旁观,心中若有所觉,嘴边掠出一丝冷笑。
“现在,我真的相信将军当日化敌为友之言的诚意了!”那女子轻轻道:“那么,若将军能够网开一面,放过难楼性命,我定会有所回报!”
“你们西凉军真的和乌丸人结下了盟约?”南鹰猛然想起了她适才的求情之言,脑中顿时一清,不由冷笑道:“想不到你首次求我,却是为了难楼这么一个**!”
“难楼或许确为暴虐凶残之人,因为他有他的族群,有他的立场,否则怎配身居乌丸大人?”那女子一双剪水秋瞳静静的落在南鹰面上:“不管他犯下如何罪过,至少对我却是衷心尊敬……将军既然能够赐予数万战俘生机,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也当是卖我一个人情吧!”
“你知否他儿子便是死在我的手中?若我给他机会,他是否会知恩图报?”南鹰哼了一声:“养虎为患的蠢事,我可不屑为之!”
“他的儿子死了又如何?反正他也不止一个儿子!”那女子淡淡道:“我可以保证,若他再敢主动冒犯于你,我会亲手将他的人头送至你的案上!”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语,众人无不瞳孔微缩,只有南鹰心中微凛,从这豪言之中感受到她在乌丸人之中的崇高威信。
“既然你亲自开口求情,我饶他狗命也无妨!”南鹰试探道:“提个条件……你能否约束乌丸各部不得再犯我汉境?”
“可以,不过这个时限最多三年!”她毫不犹豫的答道,令人感觉到她似乎是早有预谋:“这应该是乌丸人的底线了!”
“好!一言为定!”南鹰不由精神大振。三年?哼哼,三年之后本将自是兵强马壮,说不好便会主动杀上门去扫平乌丸,又岂惧他们兴兵报复?
“将军提出了条件,请允许我也提一个条件如何?”那女子微微一笑,她纤手一指远方敌营:“将军义释战俘,这份心胸和气度确是震古烁今……既然如此,何不善始善终,也好令天下人都传颂将军的日月心怀?”
南鹰不由一怔,脱口道:“你还要如何?”
“战马!”那女子檀口轻张:“乌丸人在此至少也有一万骑兵,换言之便有万匹战马,若将军能够归还半数,我将感激不尽!”
“半数?”不仅南鹰面上变色,众将一起面泛怒意。真是好大的口气,五千匹战马足以左右一场战争的成败,她怎敢如此得寸进尺?
“云萝,你今日是故意来羞辱我的吗?”南鹰淡淡的唤出了那女子的名字,不仅一众部属心中微惊,连那女子亦是娇躯轻颤,芳心暗抖。
“我刚刚经历过一场险死还生的战斗,靠着奇谋妙计和浴血拼杀,才换回这些战果……这并非是我南鹰一人的私产,而是全体将士的财富!”他双目光芒大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那女子的美眸,口中狠狠道:“感念上天好生之德,才令我放过这些死敌一条性命,你还真的将我当成大善人了?五千战马…..若是掉转矛头,会夺去我多少兄弟的性命?”
“我真不明白了!”他森然道:“究竟出于什么原因,令你竟敢向我开出这样的过份条件?难道我南鹰在你心目中,竟是如此一个软弱可欺之人?”
“你尚是首次称呼我的名字!”那女子怔怔的瞧着南鹰,突然间轻轻一叹:“是我的错,惹出你的误会……希望我的解释可以令你消气!”
听着她罕有的柔声细语,南鹰心中那刚刚燃起的怒火竟莫名的降了下来,他沉默着作出一个手势,示意自己正在洗耳恭听。
“方才你问到我此行来意…..其实我是来主持匈奴和乌丸两族之间的缔盟大计……”她一语未毕,南鹰和所有部属均已面上失色,有人失声低呼:“什么?匈奴真的要和乌丸人联手?”
“难楼派游骑掳掠民间,果然是为了这个目的!”南鹰脸若冰霜道:“枉你还要救回他的狗命!你可知道,便是为了他们的龌龊盟约,多少无辜汉人家破人亡……我!”
他双眼喷火道:“我真想改变主意,直接砍了这个狗种!”
“难楼该死,便不能死在此时!”那女子垂首道:“因为,我需要他活着与匈奴人缔盟……为了更多无辜汉人不再经受家破人亡的悲惨命运!”
“哈哈,你是在说笑?”南鹰突然笑出声来:“你亲自牵线搭桥,帮着两个狼子野心的强大异族狼狈为奸,竟然还是为了保护汉人……”
“因为鲜卑人!”那女子淡淡的话语,却令南鹰愕然收声:“据最新密报,檀石槐之子和连已经聚拢半数鲜卑部族,总兵力达十万之众。他定下的方略是:先灭乌丸,再攻河北!”
“什么!”所有人均被这个石破天惊般的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
“鲜卑地域辽阔,部族众多,其兵利马疾更是胜过乌丸、匈奴!”她肃然道:“若非当年檀石槐暴死,鲜卑四分五裂,只怕北疆之地早已生灵涂炭!”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南鹰突然想起了昔日大将军府中韩卓的慷慨陈词:鲜卑兵力强大,又一向狼子野心,若是攻破乌丸,必会趁势南下,袭我大汉边关……
与自己曾有数面之缘的应劭亦大声疾呼:鲜卑骑兵确是善战,但其部长期与我大汉交战,其中深仇不共戴天,而鲜卑人又本性凶残,若真是召其作战,无异于引狼入室……
“原来你是想借助匈奴、乌丸两族合力,共拒鲜卑…...索回五千战马,是怕乌丸人遭受重创之后无力抗击鲜卑人吧?”他静静的出了一会儿神,才断然道:“若真能如此,我同意你提出的条件!”
“多谢…..”那女子双目异彩涟涟道。
“不必谢我!”南鹰缓缓伸出右掌:“只盼你亦能言而有信……若三年之内,乌丸人敢于犯我边塞,又当如何?”
“那么他们将成为我西凉军的首敌,我亦当亲取他们首级!”那女子毫不犹豫的伸手与他相击:“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南鹰的部将们,闻言无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若以区区一个难楼和数千战马,便能换回北疆三年和平,令百姓们得以休养生息,大汉军队亦可以借机扫平叛军,重整旗鼓,倒不失为一件美事。何况,三大异族狗咬狗,必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无论哪方最终取胜,短期内恐怕都将无力犯汉,这对于正在全力扩张的渤海势力,也是一个好消息……此次仓促北征,已经严重干扰了原先在鹰巢定下的发展大计。
正当所有人心中一松,却有一个燕语莺啼的声音冷冷道:“几句危言耸听,便想要换回数千战马,如此一厢情愿的诈术未免太过浅薄了吧?焉知不是你们西凉军在借机巧取豪夺?”
“你是……”两位绝世佳人幽若秋水的目光一对,竟似激起一串火花。
“梦依!”张梁心中微惊,喝道:“军机大事,自有南将军作主,你怎可在此多口?”
“好!那么公事不谈,只论私仇!”张梦依一步步踏上前来,毫无惧色的迎向那女子微微诧异的深邃美眸:“我张梦依今日便与你算一算当日令三叔身陷囹圄的旧帐!”
“三叔?原来是大贤良师的娇女!”那女子眼中一亮,上下审视道:“这位妹妹倒是一位恩怨分明的奇女子!”
“不过!”她突然淡淡一笑,有如绝峰雪溶:“你父与我亦是生死患难之交,昔日小小的梁子早已揭过……这一点,南将军可以为证!”
见南鹰点头,张梁亦急急道:“正是正是,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也行!”张梦依一咬银牙道:“久闻西凉第一高手盛誉,今日有缘得见,正可当面请教!”
南鹰险些摇头苦笑,这个小丫头吃了枪子儿了?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他见张梁面露骇异之色,显然是对张梦依的挑战绝无半分信心,正欲开口劝阻,只听那女子盈盈一笑:“相信大贤良师的贵女,自是身手不凡……不过,这请教则可免了!”
“怎么?”张梦依冷笑道:“不敢应战吗?”
“那倒不是,而是全无必要!”那女子看不清神色如何,黑巾下那细长入鬓的秀眉却是一扬,傲然道:“因为这世间的女子,没有人会是我的对手!”
说罢,她不理露出羞恼神色的张梦依,转过天鹅般优美的颈项,向南鹰低低道:“他日有缘……你我再见!”
淡淡的香风拂过,芳踪已是杳然。
见了这等迅若鬼魅般的身法,以李进、甘宁等人的高明,亦是皆露惊容,张梦依更是浑身一震,娇容发白。
孙策鬼头鬼脑的贴了过来,在南鹰耳畔小声道:“叔父,莫非她便是那位令得叔父惆怅之人?”
南鹰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感受着那残留于空气中的醉人馨香,一时之间神驰万里。




鹰扬三国 卷 四 渤海鹰扬第六十三章 长堤蚁穴
遮天蔽地的烟尘之中,一支庞大的军队有如滚滚长河,顺着平坦大道上急速开来。
无数奔腾如龙的骏马上,密集如林的骑兵汇集成铁色的海洋,任地面如何崎岖颠簸,黑色的甲衣依然有节奏的抖动着,凛厉的目光从不曾片刻斜视……无数金属轻轻撞击之声夹杂在怒涛般的蹄声中,有如雨落狂潮,又如雷动烈风,令整支军队散发出冲坚毁锐、无坚不摧的可怕气势。
骑兵之后,辘辘车轮声中,数百架黑色的战车连绵而来,异常巨大的车体和转动如飞的四轮,还有战车上一位位目光犀利、扬鞭如飞的驭手,无不显出这支车队并非寻常的辎重车队,而是一支同样拥有着恐怖战力的作战部队。
再后方,更加浓重的尘土渐渐散开,上百名手持长杆的骑兵驱动着数千匹无人战马现出身形,他们口中呼喝连天,手中长杆左右翻飞,不断将一匹匹试图脱离大队的战马赶回阵中。纵然身为自幼精习牧马之术的羌人好汉,面对着多达五千匹的无主战骑,仍然将他们忙得不亦乐乎。
一名驰在大军最前列的黑甲年轻将军蓦然勒马,雄壮的战马嘶吼着人立而起,与主人侧身拧腰的潇洒动作共同展现出完美的人马如一造型。
那黑甲将军锐利的目光落在前方道旁那块熟悉的路牌之上,喜悦的光辉浮现面庞,他一甩背后披风,向着身边勒马肃立的传令兵打出行云流水的手语。
令旗翻飞之中,一连串的旗语令身后的大军渐渐缓下了狂风骤雨的行进之势,随着闷雷般的马蹄之声渐至微不可闻,那黑甲将军猛然间振臂大呼:“兄弟们,我们已经进入渤海境内……回家了!”
“回家!回家!”战士们挥动着手中兵器,一起发出由衷的欢呼。经历了数月的征战杀伐,他们终于再次重新踏上这片属于自己的土地。守卫家国、驱除胡虏的无尽热血仍然在胸中翻涌,同生共死、同袍同衣的兄弟战友依然与己携行,而前方,便是朝思夜想的家园,这才是真正属于一个战士的荣耀。
天上盘旋的雄鹰也发出阵阵清越的鹰唳,仿佛是共享着这份震憾人心的壮怀激烈。
“将军,不知为何……”李进缓缓策马行至那黑甲将军身侧,感慨道:“此次出征,末将竟有恍若隔世的漫长感觉!”
“并不奇怪!”南鹰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宽阔天地,感触良多道:“虽然不过区区两月有余,然而我们所遭遇的种种艰难险阻,经历的处处峰回路转,又岂是常人能够想象?”
“所幸,一切均是有惊无险,甚至称得上仰取俯拾,收获颇丰!”南鹰哈哈一笑:“你瞧那白绕,不仅毫发不损,还将获得大量战马、器械和粮草,称雄太行山也不过是指日可待!”
那日马云萝昙花一现后,南鹰指挥全军将士花费了一日时间,将数万昏睡中敌军剥得干干净净,除了依约留下五千战马和足够的粮草外,连一根箭矢也没有留下。堆积如山的各类物资险些将车轮都压垮了,所幸不仅缴获了近千辆寻常大车,还有大批战马驮负装备,总算是如愿以偿的满载而归。
大军行出云雾山一日后,觅地隐藏了大批兵器、粮草,以供白绕寻机收取。同时,南鹰还将通过孙宾硕,秘密输送两千匹战马送至太行山。白绕此次因祸得福,用不了多久便将一跃成为太行山附近最大的势力。
“一旦掌控了太行山,白绕这小子还不得尽心尽力的帮着本将去搜集那些火山灰?”他得意道:“待得渤海全境四通八达之时,便是我们蚕食周边的时机……想想吧!一条条有如蛛网般的宽道,能够将我们的战士和后勤迅速运送到任何一处突破点,未来的战事,将是一场远交近攻的闪击战!”
“末将惭愧!”李进有些汗颜道:“这搜集火山灰的差事,原本是着落在末将身上的……”
“你有更重要的职责!”南鹰摇头道:“此次出战乌丸铁骑,本将意识到一个问题……在特定之时,一支精锐的弓兵完全可以改变一场力量悬殊的战争。而你的任务便是,训练出这么一支部队!”
“是!末将自当竭尽全力!”李进微笑道:“不过,尚要请将军委派曹性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没有问题!”南鹰心中一动,蓦的想起一个人来,脱口道:“或许,不久的将来,还有一位神箭手会加入我们!”
“啊!”李进亦是猛省道:“将军说的那人,便是……”
身后马蹄声疾,两人一起止住话头,回身瞧去。
“神使……”来者正是守护者首领管平,他见南鹰微微皱眉,立即苦笑着改口:“将军,属下有话想说!”
“将军,末将还要布署扎营事宜,且先告退!”李进知情识趣的向着管平打了个招呼,策马而去。
“有话只管说!”南鹰向着管平点了点头:“这一路上,你们不仅要保护梦依小姐,还要协助大军防御警戒,就连本将也没有机会与你们多多畅谈!”
“蒙将军厚德,令我们兄弟得脱牢笼,所有兄弟均对将军感恩戴德!只是……”管平有些难以启齿道:“将军也知,南华仙人曾经严谕我等,不得过多介入凡尘纷争,我们……”
“你的苦衷本将理解,本将不须你们上阵杀敌,只要担任临时的守护之职便可!”南鹰微笑道:“渤海,不过是你们的暂居之地。待本将安定此地,便会送你们前去汉中,那里才是我们经营多年的大本营。相信凭着鹰巢的山清水秀,必不致令你们的生活枯燥乏味!”
“何况!本将还要为你们成家生子,尽情享受人生!”他眨了眨眼:“这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多谢将军!”管平先是喜形于色,随即有些惘然道:“成家生子?我几乎已经忘了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怎么?你说忘了?”南鹰微愕道:“这岂非证明你曾经成家生子吗?”
“当然!”管平苦笑着,脸上流露了一丝淡淡的忧愁,仿佛是在解开尘封的往事:“可惜,我离乡近二十年,单是在云雾山便已经渡过了十五年的漫长生涯,也不知家中的孤儿寡母究竟如何……”
“将军!”一名军官突然指着天空大叫起来。天空中,正在盘旋飞舞的天眼突然振翼向着东南方而去,一个小小的黑点也从东南方向直飞过来。
“是另一只天眼!”南鹰喜形于色道:“没有想到刚踏入渤海地界,便有我军人马前来会合!”
他猛一夹马腹,骏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箭一般的直驰出去,身后的将领、亲卫们慌忙纵马追去。
“管亥!”南鹰勒住缰绳,望着对面疾驰而来的百余名骑兵欣然大叫。那为首的年轻将领浓眉大眼、气宇轩昂,正是驻守渤海的悍将管亥。
“将军……”管亥跳下马来,迎着南鹰飞步而来,他面上似乎并无久别重逢的喜悦,反倒有一丝阴霾。
“好小子,数月不见了!为何看到本将不仅不高兴,反倒象是谁人欠了你的钱?”南鹰亦是跳下马,一拳擂在管亥肩上:“难道是在责怪本将不曾带你同行?”
“将军恕罪!”管亥突然单膝跪地,垂首道:“末将一是前来迎候将军,二来,是专程向将军请罪的!”
“请罪?怎么回事?”南鹰心中倏的一惊,生出屋后起火的不妙之感,难道侥幸打垮了数万围追堵截的敌军,他们竟高明至仍然派出另一支兵马趁隙突袭了渤海?
“是不是那些乌丸……”他脱口叫道,却见管亥愕然抬头,眼中闪过茫然之色,心中立时一松,看来并非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将军!末将无能,有亏职守!”管亥低声道:“数日前轮到末将值守船台防务时,却被一伙宵小所趁,将新近完工的两艘楼船劫夺而去!”
“你说什么?两艘楼船!”南鹰刚刚有所放松的心中立时陷于狂怒,他厉声道:“知否是什么人做的?”
楼船是这时代最大的水战船只,汉武帝当年远征南越,建造的大型楼船层高四重,高达十丈,可载一千将士。墨让督造的楼船虽是应付天子的皇命,却也有三层之高,可容战士五百,其船体之大只可以“庞然大物”形容。根据墨让事先预估,三百匠人统领两千民工全力开工,至少也要一个月方能建成一艘。如此费时耗力的巨舰,竟然一下子被劫去两艘,南鹰如何不怒发如狂?
“应是当日那股袭击渤海坞壁的海贼,据我们掌握的情报,那首领名叫李少杰!”管亥有些不敢正视南鹰的低下头来。
“原来是他们!”南鹰怒极反笑:“这么说本将当日一时心慈手软,反倒是养虎为患了!”
“李少杰?”他突然一顿,森然道:“是否与渤海四大家族中的李姓有关?”
“这个,末将实是不知!”管亥惶然摇头。
“好了,既然他们是蓄意报复,非你之过!”南鹰勉强压下了心头怒火,沉声道:“那么,我方伤亡如何?”
“伤亡?”管亥愕然道:“启禀将军,对方采取调虎离山之计,将驻防军队全部引开,然后捆绑了所有工匠后,驾船扬长而去……是以,我方并无一人伤亡!”
“算这小王八蛋聪明!”南鹰亦是一怔,骂骂咧咧道:“若是他敢伤了那些工匠一根头发,本将绝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哼,本将此次回师,携有数千战马!”他自语道:“如今的渤海实力空前强大,岂是一群小小海贼能够觊觎窥测?纵然不将他们斩草除根,也必定要消除隐患!”
“管亥,立即传我将令,所有精锐部队在南皮城外集结待命,派出斥侯携天眼赴沿海各地,搜索海贼行踪……”南鹰话未说完,却见管亥面露难色的欲言又止,不由皱眉道:“又怎么了?对本将的部署有什么不满吗?”
“末将现在是戴罪立功,怎敢触犯将军?”管亥苦笑道:“这股海贼不知从何处寻得了一头白色大鹰,专门攻击我军天眼,已有两只天眼为其所伤,所以末将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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