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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太师府深处,密室之中。飘摇的烛火下,正有两人沉默不语的相对而坐。
“董公,此番你可能是失算了!”李儒终于抬起头来。昏暗的光线映清了他一脸的沉重之色。
“为何呢?”对面那人眯起眼睛,平日里粗豪之色荡然无存。却尽是狡黠诡秘之色。
“今夜我们存心要探清王允的底细,却是无意中暴露了我们的脆弱!”李儒面上尽是苦涩之色:“若非您突访司徒府,令府中大半好手都暗中布置在王允府邸周边和沿途一带,贼人岂能如此轻易攻破太师府…….”
“您注意到了吗?”他轻轻吐出一口长气:“今夜赶来的文武官员们,在看到了太师府的惨景后均是脸色有异,小婿担心…….如果他们认为您甚至连太师府都无法保全,定会对我们的实力失去信心,那么他们距离反叛不过就是一步之遥了!”
“孤并不会担心那些人。因为他们的生死,只是在孤的反掌之间!”董卓哑着嗓子道:“只要天子在我们掌中,大军在我们手中,他们能够有什么作为?他们甚至没有能力里应外合的打开长安城门……..只是,今夜有一件事太奇怪了!”
“您是想说,太过巧合了吧?”李儒亦是眼光闪动:“不错!我们午后暗访司徒府,入夜便有大批刺客围攻太师府…….而我们的行动事先只知会了王允!您是在怀疑王允吗?”
“孤确实是在怀疑他,可是越怀疑,越是说不通啊!”董卓眼中凶光乍现:“王允若想杀孤,怎会明知孤前往他家中。却派人杀入一个空空如也的太师府?”
“或许,他就是想造成这样的错觉,洗脱自己的嫌疑…….”李儒缓缓闭上双目。仿佛正将自己设想为王允,口中梦呓般道:“一旦太师对他放松警惕,那么他便可利用后日大婚之时出手…….”
“他出什么手?”董卓愕然,打断道:“大婚之日,才是孤防范最强之时,若换作是孤,最佳出手的时机,就是方才我们乍闻太师府遇袭而仓惶离开司徒府的半途之上!”
“不错!”李儒苦恼的低下头去:“若王允一方真的具有强大至可以攻破太师府的实力,那么适才我们回府途中。确实可能被杀得全军覆没…….今夜最为诡异的事情就是,我们回程之中竟然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
“小婿思来想去!”他猛然抬头。一张惨白的脸上尽是复杂难明之色:“唯一的解释居然是…….王允是无辜的!”
“不!不能这么草率!”董卓沉声道:“若王允机关算尽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疏于防范。那么他定有更大图谋…….”
突然间,他也说不下去了。
“您也意识到了!”李儒苦笑道:“任他图谋再大,还能大过您吗?只要铲除了我们,他便是长安城中官职最高的人,从此奉天子以令不臣,舍他其谁?”
“是啊!”董卓怔怔一叹:“李傕率主力驰援郿坞,吕布、张辽两将皆受创静养,樊稠、牛辅等将实力有限,而据郭汜所说,今夜敌方若想杀他亦是不费吹灰之力…….若孤身死,王允确有振臂一呼接管长安军政的威望!”
“这么想来,又是陷入死路了!”他额上青筋暴起:“这些刺客退出太师府后,弹指间便在长安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不是如同王允这等手眼通天的人物掩护接应,何人能够轻易办到?”
“会不会是西凉军?不要忘记,韩遂部下的一批使者仍在长安城中!”李儒突然失声叫道:“若他们利用长期隐伏于城中的地下势力和当日援助我军的旧部们内外勾连,偷送大批高手潜入城中,确有这种实力!”
“韩遂和马腾?”董卓侧着头想了想,终于摇头道:“西凉军的人马对于我军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大批好手想要完全瞒过我们的耳目进入长安实比登天还难…….还有一个佐证,韩遂若能在长安城中有这样的底蕴,当年何苦还要绕过长安直取洛阳?”
“这么说倒是不错!”李儒松了一口气:“沙场争雄才是西凉军的强项,如此刺探暗杀之举确实不象是他们的手笔!”
“到底会是谁呢?”他几乎要双手捧头,口中呻吟道:“若我们再不能查明对手身份,便始终无法做出反击之策!”
“不错!”董卓亦伸手抚额,喃喃道:“敌暗我明,如何才能令他们露出破绽呢?”
“破绽!就是破绽!”李儒突然双目大亮的跳了起来:“有对策了!”
“你找到了敌人的破绽?”董卓被他吓了一跳,旋即大喜道:“快说,是什么破绽!”
“不,不是敌人的破绽!”李儒缓缓坐下,双目精光闪动:“而是,我们要主动露出破绽,逼得所有隐于暗中的敌人必须现身的破绽!”
“这么玄?”董卓讶然道:“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们的敌人很多,既有远近的诸侯群雄,还有长安城中的不臣之贼,他们就如一群虎视眈眈的猛兽,正分伏于草深林密的森林之中,随时会暴起伤人,然而…….”李儒再次合上双目:“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只要我们狠狠捅穿这一层,就如同在森林燃起一把大火,所有野兽都会竞相奔窜,其面目也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到底是什么?”董卓听着李儒那阴恻恻的口气,竟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激灵。
“是江山!是帝位!”李儒森然道:“我会使人暗中放出话去,两日后的大婚,太师至司徒府迎娶新夫人后,会携新夫人和王允一班大臣赴宫中向天子谢恩…….而天子届时将会顺天应人,禅位于太师!”
“我的娘!”董卓一下拱翻了面前的案几,骇然道:“你不是说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李儒施施然立起,双手负后,冷笑道:“不管那背后之人是谁,也不管长安内奸是谁,值此石破天惊之时,亦由不得他不出手…….因为,若他不出手,从此江山易帜,乾坤倒转,那些忠于汉室的迂腐之人固然如丧考妣,而那些一心想要谋夺天下的野望之人更是如被掏心挖肺!”
说到此处,他再也忍不住的发出一连串狂笑:“您说,他们能不跳出来吗?”
“为什么要选在宫中呢?”董卓有些举棋不定道:“就在太师府不是更好?”
“当然要在宫中!且不说宫中宿卫尽是我们的人!”李儒阴森的脸上杀机闪现:“只要他们敢在宫中动手,便坐实了他们阴谋反叛的实证…….嘿嘿嘿!万一天子不幸中了贼人毒手,双方玉石俱焚,那么董公的大业岂不是水到渠成了吗?”
董卓漆黑粗糙的胖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意,他将满心狂喜和滔天之志化成一个重重的音符:“好!”
“太师!”门外,突然有人低促急切的叫道:“华将军和胡将军突然现身于东门之外!”
“什么?”董卓和李儒一起呆住,半晌才同声大叫道:“还不带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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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卷六 群雄逐鹿 第三十章 驱虎吞狼
董卓与李儒并肩立于阶上,目送着华雄、胡轸两将渐行渐远,这才惊觉晨曦初现,竟是一夜未眠。
“你觉得他二人之言是真是假?他们真是从城外渤海军手中逃出来的?”董卓沉声问道,连日来的种种异事已经令他绷紧了神经,疑心病也越来越重。若非华雄与胡轸两将均曾是他的心腹爱将,只怕方才便要被当场拿下了。
“不好说啊!”李儒有些心神不定道:“此二人被俘一年有余,其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偏偏值此关键时期,两人竟会神奇的脱困而出,横跨数州之地直抵长安…….小婿不敢断言其中有诈,然而仍觉蹊跷无比!”
“可是此二人言之凿凿,不仅透露出渤海军已派遣了一支约五百人的奇兵悄然潜至长安城北一带,更对渤海军逼迫两人入城以为内应之事直言不讳…….”董卓只感连夜来的疲惫汹涌袭来,脑筋也仿佛迟钝无比,他一手抚额,一面努力理清思路道:“若他二人真是渤海方面派来的奸细,岂会轻易的将如此重大机密合盘托出?”
“这个好办!”李儒淡淡道:“立即派一支人马出城,搜捕城外渤海军,因为即使渤海军查觉华雄二人逃走而匆忙撤去,也必会留下种种痕迹……只有证实了这一点,我们才能考虑是否继续信任华雄和胡轸!”
他有些无可奈何道:“毕竟城中正值多事之秋,而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华雄和胡轸均是西凉军中赫赫有名的猛将,很多将士均是他们的旧部…….”
“不妥!”董卓听到此处,不由断然道:“正因如此,万不可令此二人重掌兵权!”
“万一他二人此来长安当真是心怀叵测!”他又眯起了那双细长的眼睛,狠狠道:“我们岂不是自掘坟墓?”
“董公所虑甚是!”李儒微一沉吟道:“可令二将暂领统领之职。身边安插我们的心腹,一旦二人露出半分不轨迹象,立即出手除去!”
“好!就这么办!”董卓揉了揉酸胀的眼眶。冷然道:“立即派董昱和徐荣领骑兵三千出城,依华雄二人所指方位。扫灭那支渤海军!”
“哼!南鹰!”他杀机凛然道:“远在两千余里之外,你竟仍然不肯放过孤…….你我两人,惟有至死方休!”
“一切的关键,都在明日大婚之时了!文优,你务要将全部细节部署得妥妥当当!”董卓一手攀上李儒肩头,沉声道:“孤至此时,全靠你了!”
“明日之事,小婿已有谋划在胸。只是……”李儒微一犹豫,坦然道:“还是那句话,人手方面仍是不足,可否请董公再抽调一批好手?”
“不瞒文优说,孤在人手上亦是捉襟见肘!”董卓苦笑道:“如今的长安风雨飘摇,能够完全信任的人实在太少……你也听出来了,在搜捕城外渤海军的安排上,孤都不得不派董昱去监视徐荣!”
“董公,小婿记得,您一直雪藏着一支八百人的秘密亲卫吧?”李儒有些不满的抱怨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形势紧迫,您是否也应该令他们出手了?”
“若分出三百人交予小婿!”他信心十足道:“明日之事,则又多了几分把握!”
“这个……”董卓一时有些语塞。支吾道:“这批人一年前便被派出办差,急切之间如何能够及时赶返?”
“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他语重心长道:“唯今之计,只有请文优尽心谋划了!”
李儒再不多言,深深一躬后迅速转身去了。
一直步出府外,他才仰天一声叹息,用微不可闻之声自语道:“董公啊董公,事到如今你还在对我隐瞒……这世上到底有谁,才是真正能值得你信任的呢?”
长安城外以北约五十里处,一大片密林之侧。
阎行与成公英并肩而立。两人虽不言语,但偶然对视的眼神中却均有一丝焦灼
终于。阎行忍不住开口了:“成公贤弟,你我在此枯等两个时辰了。马家小姐迟迟未至,难道有什么变故?”
“马家小姐使人传信,只说辰时之后在此相会,并未言明具体时刻!”成公英苦笑道:“不过,依小弟看来,你我兄弟还是再等等为好……她的脾气你不知道吗?”
“好!好!这位大小姐的猛性子谁不知道?”阎行嘀咕着,突然嘿嘿一笑:“我还真是有些佩服那位南鹰扬了!当年还与小姐在咸阳原上打生打死,这才多久?居然已经降服了马家小姐,真是高人啊!”
“咦?你不觉得好笑吗?”他见成公英沉默不语,讶然道:“在想什么?”
“你还真是没心眼!”成公英翻了一个白眼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小姐为何会突然令我们领兵五千潜来此处相会?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马小姐从河北远道而来,所带兵马必定有限,正可谓是势单力孤,她无非是想利用我们的力量拿下长安呗!”阎行耸肩道:“左右都是打仗,韩将军与马将军有言在先,只要她能够同意我们的条件,便要服从她的调谴!”
“嘘!噤声!”成公英突然间眼皮一跳:“瞧,她来了!”
“两位将军真是信人!”马云萝一身白衣,有如凌波仙子般款款而来,两名各具异相的青年紧随其后。
“小姐!”阎行与成公英一起松了口气,上前见礼。
“小姐,您令末将等领兵至此,想来必有所图!”成公英微笑道:“末将是否可以这么理解……您已经答应了韩将军和令兄的条件?”
“条件?”马云萝淡雅的笑容突然敛去,冷冷道:“本将何曾答应过什么条件了?”
“什么?”阎行与成公英同时失声低呼,心底油然生出强烈的不妥之感。
“小姐,前日你我约定,若然您同意敦请南鹰扬亲来长安,鄙主亦会亲身赶来。双方共同发兵攻占长安,并缔结盟约,结为秦晋之好……”阎行有些沉不住气道:“难道您今日调动我方兵马至此。并非是为了履行前约?”
“嘿嘿!真是好大口气!”马云萝尚未开口,她身后一名青年已是冷笑起来:“我家将军是什么人?连天子都无法强迫他做任何事!还敦请南鹰扬亲来长安……韩遂和马腾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好胆!竟敢污辱鄙主!”阎行蓦然间双目杀机大盛。狠狠盯着那人道:“可敢报上名来!”
“我就是渤海鹰将管亥!”那青年不屑道:“若非我家主母在此,凭你一个无名下将……”
“住口!”马云萝冷厉的目光扫过管亥,似是怪他口无遮拦。
管亥尴尬一笑,立即低下头去。
“管亥!我听说过你!”阎行森然点头:“很好!你我一会儿再叙不迟!”
“小姐!”他将目光移向马云萝:“既然您无意结盟,为何还令我们领兵来此?难道只是为了羞辱末将等人吗?”
“羞辱你们?凭你们也配!”马云萝猛然间凤目一睁,眼中寒光乍现:“你们那点小小伎俩还想在本将面前卖弄!庞德领兵攻郿坞,却一直龟缩不出坐观成败,说明你们毫无合作的诚意。是否欺负本将耳聋目瞎!”
“小姐竟然知道了!”成公英脸上血色尽褪,他骇然道:“难道!难道另一支正在猛攻郿坞的兵马竟是……”
“你说呢?”马云萝娇笑一声,竟然转身便行:“我方既已表明诚意,那么现在也轮到你们了吧?”
“什么意思?”阎行与成公英同时心头一跳,两人相视一眼,均看到对方面上那不安之色。
“咦?这是!”脚下传来阵阵震颤,凭着两人精熟的骑兵作战经验,瞬间判断出至少有三千骑兵正在向此处奔袭而来。
“这是圈套!你们!”阎行狂叫一声,不顾一切的伸手向着马云萝抓去:“小姐,你怎能残杀我们西凉兄弟?”
一只白净的手掌突兀的伸来。稳稳架住了阎行的手,却是与管亥同行的另一名青年出手了。
“你?找死!”阎行情急之下出手,立即心生悔意。然而被人一挡,满腹怒气立即转移。
他斜身一晃,全力一拳轰去,存心想要令对方负上一点伤势。
“轰!”猛烈的劲气交鸣之声中,阎行腾腾腾一连退了三四步,一张面色立即有如涂上了一层灰白之色,眼中尽是惊惧之色。
“阎兄!”成公英惊呼着抢上,一把扶定阎行。
“哼!西凉阎行?不过如此!”那青年冷笑着收回拳头,双手负后的傲然道:“竟敢对马将军无礼……记住了。我也是渤海鹰将,我叫徐晃!”
“本将还不至于向你们出手!”马云萝停下步伐。却头也不回道:“来人是董卓部下,你们既然领兵潜至人家眼皮之下。便要有随时被人发现的觉悟!”
“给你们一个教训!”她再次举步行去:“第一,不要再想着算计本将,第二……无论是本将还是南鹰,你们做不了我们的主!”
“好……今日,算我们栽了!”成公英眼中闪过怨毒之色,他伸手入唇,发出尖锐的哨音。
密林之中猛然骚动起来,人吼马嘶之中,一队队西凉骑兵纵马驰出,开始在林外迅速列成阵势。
一连串不屑的冷笑声中,马云萝三人三骑,径自扬长而去。
阎行与成公英终于收回喷火的目光,将视线转向远处董军渐渐逼近扬起的大片尘头。
董军骑兵来得极快,蹄声撼地,杀声震天,一面“徐”字大旗甚至已经隐约可见。
“杀!”阎行咬牙切齿的吼出了迎战的军令。
瞬间,两支骑兵狠狠撞击在一起。(未完待续。)




鹰扬三国 卷六 群雄逐鹿 第三十一章 鹰旗乍现
清脆的鹰唳响彻云霄,雄骏的鹰儿在天空中盘旋出一圈圈优雅的鹰舞,锐利的鹰目毫无阻碍的注视着下方正在疾速潜行的骑兵。它再次居高临下的发出一声仿佛是嘲笑的鸣叫,倏的振翼向西飞去。
在遥远的一片丘陵地带上,一名将军正策马卓立于土丘上,手搭凉棚的昂首远眺,另一只手却不停的变幻出各种奇怪的手势。在他身后,几名传令官肃然而立,双目紧盯着将军的手势,在一片白帛上飞快的记录着,并不时命令旗令兵们打出旗语。
“哼哼!”眼见着半空中的鹰儿终于不再盘旋,将军嘴边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三千骑兵,也敢前来送死?”
“报!高将军,苏将军来了!”一名传令官转身之际恰见另一名年轻的将军纵马驰上土丘,立即双足一并。
“苏将军一路辛苦了!然而战事紧急,请立即宣读程军师的军令!”那高将军回过身来,向着匆匆而来的苏将军行了一个军礼,劈头就道:“眼前的形势并不乐观,据各处天眼来报,不仅我军前方正有李傕一支三千骑兵的前锋部队杀来,同时,庞德的西凉军显然不甘观望,他们也正向着我军侧翼悄悄运动而来,看来是打着渔翁得利的念头!若我军再不立即行动,将可能陷入两面受敌的困境!”
“高将军放心,本将正是为此而来!”那苏将军面上含笑,不慌不忙道:“首先通报郿坞战事,前夜张济之侄张绣出城夜袭,反遭朴虎将军迎头痛击,郿坞守军伤亡惨重……”
“好!”那高将军大喜道:“这回他们老实了吧!”
“是的!”那苏将军亦欣然道:“所以,程军师已经密令白马羌、叁狼羌、五斗米教和板盾蛮等各路友军于昨夜悄然撤回汉中。如今郿坞城外只余汉中军七千人马在撑着场面,而他们的所有辎重均已收拾停当,沿途也已肃清。随时可以经由褒斜道撤回汉中…….”
“什么?为什么撤回汉中?”高将军脱口大叫道:“这不是我们攻下郿坞的大好机会吗?岂可令功败垂成!”
“高将军!益州刘焉仍在汉中、蜀郡一线布下重兵,随时可能进犯。此时汉中空虚,我军不可能顾此失彼!”那苏将军摇头道:“事实上,我军现阶段的作战目标已经全部完成…….郿坞之役结束了!”
“这么说,我们鹰巢本部兵马也将撤返汉中了?”高将军颓然道:“什么时候行动?”
“我们是要行动,却不是要撤返汉中!”苏将军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指着正中一个红点:“这是我军的位置……”
他又指向东方和西北方两处箭头:“这是庞德军和李傕军的行军路线,不出意外的话,几个时辰后。他们将会在我们此刻的立足处‘会师’!”
“不错!”高将军听着苏将军的言外之音,突然间双目亮了起来:“难道军师另有安排?”
“不错!庞德此人用心险恶,自打开战以来,他便一直隐忍不发,如今更想坐山观虎斗,以期一举吃掉我军和驰援郿坞的李傕军…….真是好算计!”那苏将军冷笑道:“可惜,在我军天眼注视之下,他们的雕虫小技根本无所遁形!”
“该怎么打?你还不快点说!”高将军一把扯着苏将军胳膊,大叫道:“急死人了!”
“程军师的意思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李傕前锋军。然后算准时机,我军迅速脱离战场!”苏将军微笑道:“你猜,当恼羞成怒的李傕挥师赶来报复。却与庞德军撞个正着,他们会不会来一场狗咬狗呢?”
“好!好计啊!这正是以彼之计还于彼身啊!”高将军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手舞足蹈道:“程军师真是厉害啊!”
“你错了!”苏将军淡淡道:“此计却是受到主公的启发……此时此刻,就在长安城外,主公已经成功令董卓军和韩遂部将阎行上演了一场狗咬狗的大戏!”
“长安……主公……”那高将军一下子怔住了,他突然一把揽着苏将军肩头,压低声音道:“你刚刚说我军击溃李傕前锋后会迅速脱离战场……苏飞,你我兄弟实话实说,接下来是不是直接赶往长安接应主公?”
“咳!咳!”苏飞干咳了几声。直到高将军尴尬的收回手来,突然正色道:“高铁接令!”
“是!末将在!”高铁一呆。下意识的回了一声。
“程昱军师督请高铁将军立即出击,全力打击李傕前锋。然后依计行事!”苏飞装出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说着,然而说到后来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大叫道:“待李傕和庞德在此纠缠之际,全速向长安方向进击,随时策应主公的除董行动!”
“哈哈哈!臭小子原来一直在耍我……不过我认了,因为这是几年来我听到的最悦耳的命令了!”高铁禁不住仰天大笑,苏飞与他相视之间,亦是脱口狂笑。
狂笑声中,两人一起拨马驰至山丘之侧。
山丘后,赫然隐藏着密密麻麻的军阵,至少一万名精锐的鹰巢军战士正在鸦雀无声的等待着指令。
“弟兄们!”高铁一扯马缰,整匹战马立即嘶昂立起,将上万战士的目光牢牢吸引过去:“郿坞之战就要结束了!在此前的战斗中,我们无愧于鹰巢军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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