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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不,形势越发不妙啊!”孙宾硕眉宇之间尽是焦虑之色:“据敌人交待,他们这一支人马是陶谦所部广陵太守陈登的部下,但进山刺杀孙策的并非只有他们一路,还有严白虎和王朗的人马……”
“什么?他们怎么可能突然联起手来了?”管平一惊,失声道:“不对啊!这些人又怎么可能及时掌握到孙策的行踪?”
“你说对了!”孙宾硕狠狠道:“孙策正准备对广陵用兵,必然会对沿江一带严密封锁。同时,孙策对连遭败绩的严白虎和王朗也一直严加防范。这些兵马是如何轻易渗透进来的?他们又怎么可能这么快便知道了孙策入山射猎的消息?”
“江东军有内奸啊!”他语气森寒道:“主公和郭嘉的判断是正确的……若我所料无误,江东军内部有人泄露消息,甚至是直接在暗中指挥和协调陈登、严白虎和王朗的兵马!”
“他们疯了吧?孙策可是堂堂江东军之主!”管平浑身一颤,惊道:“这是要公然叛乱啊!”
“我们不能坐等诸路敌军继续汇集兵力,否则连我们也会陷在此山之中……趁着天色尚明,放出天眼吧!”孙宾硕决然道:“虽然孙策不懂我军的训鹰之术,却能看懂天眼的鹰舞!只要他能看到天眼,便会朝着我们的方向前来会合!”
听着清亮的鹰唳之声响彻云霄,孙策猛然间抬起头来。他望着附近山头上划出一圈圈鹰舞的鹰儿,不由吃惊的张大了口,连正在咀嚼的黄精掉落都不自知。
“将军,您怎么了?”太史慈勉强咽下干涩的黄精,讶然道:“有什么发现?”
“这不是真的吧?”孙策呆呆的望着天眼,突然狂笑出声:“是叔父,我就知道他会来救我的……子义,我们死不了啦!哈哈!这是渤海军的天眼!他们来支援我们了!”
太史慈一呆,亦是惊喜交加道:“大将军果然了得,竟然可以神兵天降……”
“将军,如今末将终于有点明白了!”他看着罕有露出雀跃之色的孙策,由衷道:“怪不得,您不惜与众将反目,也要维护大将军!”
“那还用说,叔父待我就仿佛是亲生骨肉一般!他定是一直安排了高手就近保护我,否则怎会来得如此之快,也不知是哪位兄长到了?”孙策喜形于色的钻出草丛,猫着腰快步疾行:“快随我走!只要找到援军,这回就算是稳了!”
“是,将军!”太史慈生出劫后重生的强烈喜悦,他快步跟上孙策道:“日后,还请将军一定要将末将引见给大将军才好!”
“小事一桩,凭着你太史子义的名头,叔父定会亲自接见的……不好!”孙策突然一惊止步,他游目四顾之间,见四面的群山之中皆有惊鸟飞起,显然那只突然现身的天眼亦引起了诸路敌军的注意,又甚至他们根本便可辨识出渤海军名闻天下的天眼,正在不顾行藏的大举赶来。
“快跑啊!我们一定要抢先和渤海军会合!”孙策狂叫一声,纵身掠出:“是生是死,便看这一遭了!”
聚将鼓罢,江东军大帐中,一员员江东军将领快步进帐,待看清端坐于将案之后的吴夫人,均是心头一惊。
吴夫人凌厉的目光扫过诸将,厉声道:“孙策人呢?”
“回禀太夫人!”帐下众将中,宋谦躬身道:“三日前,主公于军议时大发雷霆,并赶走了桓阶将军,之后便去丹徒山中射猎去了……这个,末将不是已经连夜派人赶往吴县向您禀报了吗?”
“你是向老身禀报了,所以老身这才日夜兼程的赶来……”吴夫人突然猛的拍了一记将案,令众将均是眼皮一跳:“结果,老身都赶到了,你们的主公居然还没有射猎归来……他将军国大事置于何处,而你们,就是这么辅佐他的吗?”
吴夫人向来果敢坚毅,才智谋略远胜寻常女子,昔年连孙坚都对她很是尊重,而江东众将更是对她颇多敬畏,闻言无不噤若寒蝉的低下头去,竟无一人敢于接口。
见吴夫人又要发怒,侍立于身后的孙权慌忙低声劝解。
“韩当和黄盖呢?”吴夫人勉强压下怒气,冷然道:“你们也就罢了,他二人身为先主旧将,不仅不劝谏主公,怎么连聚将也敢不至?”
“主公临行前,严令韩当和黄盖二位将军尽快出师广陵!”宋谦不敢抬头,嗫嗫道:“两位将军不敢违令,已于第二日便率军渡江去了……末将却是未及将此事写于奏报之中!”
“什么?出师广陵?”吴夫人怒火上涌,几乎又要拍响将案,她咬牙切齿道:“如今,北方和中原一带正在连番大战,正是我军出师荆州为先主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孙策怎会如此不分轻重……”
她突然收声,目光冰寒的扫过宋谦:“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桓阶将军才含愤出走的吧?”
“是!”宋谦情不自禁的又低了低头。
“真是反了他了!连桓阶都知道为主报仇,他身为先主嫡传长子,竟敢如此不孝!”吴夫人双目喷火,喝道:“周瑜,你为何不谏……”
她突然愕然,帐下一众将军中哪有周瑜的身影?
“周瑜呢?难道他也陪着孙策射猎去了?”吴夫人终于按捺不住的再次拍了将案:“这才算是一对狐朋狗党啊!”
众将均是惊得目瞪口呆,太夫人如此毫无顾及的当众斥责孙策,根本是没有再将他继续当做了江东之主。
“陪同主公射猎的只有太史慈。太夫人容禀,其实末将们也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向您再次派出信使!”徐琨是孙坚的外甥,一向甚得吴夫人喜爱,明知可能火上浇油,却只得硬着头皮挺身而出道:“周瑜,周瑜他……”
“快说啊!他怎么了?”吴夫人虽然发怒,但实则在一众子侄之中颇为赏识周瑜,见徐琨吞吞吐吐,只道周瑜出了什么不测,不由心中一沉,厉声追问道:“他究竟出了什么事?”
“半日前,周瑜将军突然手持主公的兵符令箭,意欲大规模调动我江东军主力!”徐琨把心一横,脱口道:“末将等人因知主公三日前离营便不曾回转,均是心中存疑,便请周瑜拿出主公的手谕!周瑜始终拿不出来,末将等人更是惊疑不定,正自彷徨之间,却见周瑜领了本部五百兵马径自出营去了,看那方向,似乎也是丹徒山……”
“混帐,他想干什么?也要造反了吗?”吴夫人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她一把掀翻了将案,霍然起身道:“来人啊!速速派兵,将周瑜和那个不孝之子一起给老身押回营来!”
众将一起骇然,有人颤身道:“太夫人,周瑜也就罢了……可是,可是主公,凭末将等人焉敢去押他回来?”
“请出先主佩剑!”吴夫人面如寒霜,她一拂袖间,便有侍从躬身捧出一柄古朴汉剑,只听她冷然道:“此剑为先主文台将军家传之剑,曾仗之横行天下……先主有训,凡孙家嫡传长子未行冠礼前,不得掌管此剑,而掌剑之人皆可以此剑,对所有孙氏子孙行以家法!”
“周泰、宋谦!”她厉声道:“命你二人领三千兵马,携此剑行事!”
“末将得令!”周泰、宋谦二人相视一眼,一起躬身领命。
“太夫人容禀,凭主公的暴烈脾气,只怕周、宋二将即使持剑前往,也是拿他不下的!”徐琨苦笑道:“最多只能暂时困住他罢了!”
“那也无妨,你二人先行,只待寻到那两个竖子,立即报来!”吴夫人眯起凤目,森然道:“老身要亲去拿下他们,更要当众削了孙策的江东之主!”
身侧的孙权,闻言浑身一阵轻颤,缓缓低下头来。





鹰扬三国 卷七 江山如画 第十九章 江畔绝地
丹徒山下,管平、孙宾硕率人掩护着孙策、太史慈二人且战且退。
此前,孙策、太史慈虽然成功会合了管平、孙宾硕,却也很快陷入了重重合围,连番苦战之下,孙策、太史慈伤上加伤,已经不堪再战,好在管平、孙宾硕实力强横,会任之家的死士也个个精锐,终于杀退几股来犯之敌,冲出了山区。
然而,敌人竟在山外也预伏了人马,正以逸待劳的等着他们。即使管平奋起神勇,连毙数名敌军高手,但终于不可避免的陷于颓势,会任之家的死士已经战死近半,连孙宾硕亦负了轻伤。
遥望着管平状若疯虎般的断后身影,而敌军仍是源源不断的杀至,孙策终于绝望,他狂叫道:“管叔,不要再管我了,你们快走…….让叔父为我报仇便罢!”
管平一拳将欺近的敌人轰飞,头也不回的怒道:“胡说什么!你枉称江东小霸王了…….保不得你平安,我还有脸去见大将军吗?”
他微一分神,竟被一名敌军好手趁隙一刀划伤了肋下,虽然立即便将那敌击毙,但亦感体力渐渐衰竭,仿佛浑身的精力正随着鲜血溢出而不断流逝。
孙策痛苦的闭上了双目…….今次确实是他大意了,竟然只带了十余名亲卫便贸然进山射猎,怎料敌人竟能直捣心腹,并于匆忙之间集结千余人手前来围杀。他不仅害了自己的性命,还连累了管平、孙宾硕和太史慈,四位当代一流高手竟要不明不白的葬身于荒山野岭,实是令人死不瞑目!若有一支兵马在手,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突然间,杀声震天,足音雷动,一支江东军兵马杀了过来,旗号大书一个“周”字。
敌军久攻不下,且死伤惨重,士气早已低落,一见江东军杀至,终于开始仓皇退却。
“阿瑜?”孙策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这小子,终于赶来了!”管平心底一松,但他接着便是一怔:“怎么只带了数百兵马前来?”
五百江东军将士冲上前来,将众人团团护住,却并不追赶远处的逃敌。
“阿策,子义,还有管叔父,你们无恙吗?”周瑜策马冲来,见众人虽然一身血污,脸容憔悴,却是性命无碍,心底一颗大石终于落下。
“阿瑜,多亏你了!不然我们必死无疑!”孙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过你怎会及时赶来相救?”
“是管叔父!”周瑜一把扶住身形摇晃的孙策,后怕道:“你去射猎后,管叔父便到了大营,他问清了你的行踪后,吩咐我尽快起兵来援,自己却匆匆前来寻你!”
“怪不得你竟会认得管叔!”孙策恍然,他感激涕零的朝着管平、孙宾硕行礼:“多谢二位叔父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你谢得太早了!”管平冷笑一声,他朝着周瑜疑惑道:“贤侄,我不是请你至少也要动员两千人马吗?如今,我们的危险并未解除,敌军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小侄无能!”周瑜心虚的垂下头去:“事实上,小侄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江东军的控制,连子义本部的五百兵马都没有带出,只带来了自己的五百本部人马…….对了阿策,你的兵符令箭都被周泰、徐琨等将给扣下了!”
“什么!”孙策、太史慈同时如殛雷击。
“大事不妙了!诸位,我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瞧着惊怒交加的孙策,管平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我们不仅要对付陶谦、王朗和严白虎的人,还要面临着江东军的围剿!”
“怎么可能?难道他们竟敢叛乱吗?”太史慈震骇道:“孙策将军可是江东之主啊!”
“不是没有可能的!你难道忘记了吗?曾经追随过先主的资深老将如今都不在营中……”周瑜面青唇白道:“就连我,也是趁着他们犹豫的当口,才趁乱冲出了大营!”
如今的周瑜年方弱冠,可绝非十余年后那个名震天下,“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绝世周郎。他参加江东军不过两年有余,参与的战事亦屈指可数,其才能威望远不能震慑江东群雄。此次能够全身出营,便是已经兵行险着了。
“一群背主求荣的奸佞小人!”孙策紧紧握住了双拳,怒吼道:“本将誓与他们不共戴天!”
“也不能全怪他们!”周瑜苦涩道:“他们全都是江东豪强,而阿策,你已经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如今说这些于事无补,我们要立即设法脱困!”管平望向孙宾硕:“宾硕兄,你一向执掌渤海军秘密行动,大将军可曾对你有所交待?”
“管先生放心!”孙宾硕若有所思之色敛去,露出一副惊叹神色,他叹息道:“大将军料事如神,江东军可能出现兵变亦在他的谋算之中……”
他微笑着看向惊在当场的诸人,从容道:“我们要立即撤往丹徒东北方向的江边,大将军派出的接应舰队应该正在星夜赶来!”
“什么?”几人再次惊叹起来。
孙策怔了半晌,才苦笑道:“连叔父远在千里之外都能推测出江东军内部不稳,而我却是象瞎了聋了一般,真是令人羞愧无地!”
“首领快看,天眼有发现!”一名会任之家死士突然伸手指向天边。
“竟然这么快!”几人同时一惊抬头,孙宾硕眯起眼睛观察着天眼的鹰舞:“十余里外,有数千兵马正在赶来……一定是江东军无疑了!”
“天色将暗,我们快走!”管平不敢犹豫,他断喝道:“入夜之后我们的天眼将完全失去作用,再也无法侦知敌军动向!”
夜色渐临,乌云蔽星,深沉的夜幕仿佛一张厚重的黑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天眼完全失去了作用,已经被负责照顾的战士收回,而为了避免暴露行踪,孙策等人只有摸黑夜行。不时有人回头,看上一眼远方……宛如繁星般的数千只火把正在蜿蜒而来,江东军果然是针对他们来的。
好在漆黑的夜色并非全无帮助,追兵亦须放缓速度,并不时探察他们留下的足印。远方火把的光亮正在渐渐被甩开距离,这便是明证。
数百人匆匆奔行,不时有人因伸手不见五指而磕绊跌倒,以至于孙策不得不下令,所有江东军战士必须将手搭在前方同袍肩上,以便相互扶携,避免丢失同伴。
只有最前方引路的会任之家死士全然不受影响,他们似乎方向明确,脚下也仿佛长了眼睛,迅速行进中竟无一人失足。
会任之家死士们的身后,周瑜将战马让给了失血过多的孙策,为他牵马而行。即使以他的矫健身手和过人目力,亦是深一脚浅一脚,几乎要崴了脚踝。他不由惊讶愈甚,忍不住悄悄道:“阿策,他们是如何做到的?还有,月黑无星,他们又是怎么辨识方向的?可别迷路了!”
“渤海军夜战林战天下无双,所有战士都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而这些人从前便是天干地支中会任之家的好手,更受过叔父的亲自调教……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适才那位孙叔叔便是昔日闻名天下的游侠孙宾硕!”漆黑之中,孙策不无得意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们应该是感受着风向前进的,这几日刮得都是东北风!”
周瑜正自叹服之间,仿佛是为了印证孙策的判断一般,一声低喝后,前方奔行的会任之家死士全体止步,有人低叫道:“首领,管先生,属下已经从风中嗅到了江水的气息!”
“全体都有……缓步而行,注意观察周边环境!”夜色中,孙宾硕低沉有力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都不要慌,追兵已经被我们远远甩在了身后,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果然,很快所有人都听到了不远处传来江水缓缓流淌的声音。
“禀首领,方向无误!地点无误!”前方,一名死士奔回,低叫道:“我们已经到达会合地点!”
“很好!立即清点人数,不得举火!”夜色中,孙宾硕一双黑瞳蓦的绽现出光彩:“我们比主公约定的时间至少早到了两个时辰,所以不能提前暴露位置……提前做好引火为号的准备吧!”
“可是,追兵没有问题吗?”太史慈忍不住接口道:“我们可是早到了两个时辰啊!”
“你放心!叔父行事,向来是赶早不赶晚!即使舰队真是两个时辰抵达……”连孙策亦微笑起来,他遥望着远方已经几乎难以看清的点点微弱火光,哂然道:“本将已经暗自估算过时间,待那帮叛徒连滚带爬的赶到,正好是为我们送行!”
此言一出,孙宾硕和管平暗自点头,所有人亦是为之松了一口气。
“不对!”管平突然间竖起了耳朵,厉声道:“我似乎听到远处传来战马轻声嘶鸣的声音……”
所有人一起愕然,孙策难以置信道:“管叔,您不会听错吧?侄儿可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啊!”
蓦然间,夜空中传来尖锐的啸声,远处一支响箭直冲上天。
四面八方一起传来喊杀之声,数千只火把同时点燃,映得江岸一片大亮,也照亮了孙策等人惊骇欲绝的面庞。




鹰扬三国 卷七 江山如画 第二十章 功过是非
层层叠叠的将士们一起涌上,从三面将孙策等人团团围住,唯一留下的方向便是孙策等人身后的滔滔江水。
“放肆!你们的将军是谁?竟敢公然围攻主公!”太史慈见围拢上来的将士俱着江东军服色,不由怒火上涌,怒吼道:“你们要叛乱吗?还不放下兵器!”
很多江东军战士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却终于沉默着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蹄音笃笃,江东军战士们纷纷让出路来,一名江东军将军策马缓缓行出军阵,正是先主之甥、孙策表兄,亦是吴郡徐家的少主徐琨。
“主公…….”徐琨一眼看到双目喷火的孙策,俊秀的面容上闪过复杂痛苦的深刻神色。
“琨兄,你我不仅是至亲骨肉,更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兄弟!”孙策大步上前,狠狠瞪着徐琨:“既然你仍叫我一声主公,那么是否还愿意服从我的指挥?”
“阿策,你不要逼我!”徐琨只觉胸口如堵,不由猛喘几口大气,痛苦道:“如今我亦是无计可施,你我的兄弟之情啊!江东军的大好局面啊!怎会闹到如此地步?”
“启禀主公,请主公立即回营!”一员大将从徐琨身后闪出,微笑道:“末将宋谦,奉太夫人之命,请您移驾!”
“这些应该是大将军的部下吧?”他扫了一眼管平和孙宾硕,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还好末将留了一个心思,临时请周泰、蒋钦两将赶往丹徒山,却直接奔赴此地,总算是没有落空…….奉太夫人钧命,亦请各位回营作客!”
此言一出,渤海军众人一起勃然变色。这显然是要暂时扣压渤海军众人作为人质了。
“宋谦你给本将闭嘴!”孙策望也不望他一眼,只是盯着徐琨:“琨兄,你仍未答我!”
“阿策!不要再糊涂下去了!”徐琨渐渐冷静下来,他厉声道:“舅母已经下了严令,若你仍然一意孤行,便立即免了你的江东之主…….还不随我回营!”
“母亲竟会如此对我…….”孙策有如被人劈面打了一拳,不由退了一步,突然狂叫道:“江东是我孙策一刀一剑打出来的,即使是母亲,也只能辅佐我的基业,又有什么权利免了我的主公之位?她难道忘了三从之义吗?”
“舅母可能确实无权免了你的主公之位,但是阿策你又难道忘了孙家祖训了吗?”徐琨冷冷的瞧着孙策,一字一字道:“你未行冠礼,未接族主,未掌祖传佩剑…….舅母便有权取消你的继承人之位!”
“你说什么?”孙策面容瞬间惨白起来:“母亲,母亲竟会用祖传佩剑来对付我…….”
“请出先主佩剑!”一旁的宋谦立即不失机时的喝道。
望着吴夫人亲近侍从亲手捧出的古朴汉剑,孙策浑身剧震,心底也终于绝望…….一瞬间,他仿佛把握到了整个事件的关键,若无吴夫人隐约之间表露的废嫡之意,江东军众将怎敢公开质疑他的将令?桓阶怎会公然顶撞忤逆?又怎会有人胆敢勾结外贼意欲害他的性命?当然,吴夫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行刺内情的,但她却是无意间助长了内贼的嚣张气焰,打消了他们的顾虑,为一连串的刺杀行动埋下了伏笔。
“哈哈哈!”孙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如泣如诉,尽是一股愤懑不平之气,令周瑜、太史慈和管平等人一起心生悲怆,连江东军将士亦不禁为之心酸。然而,孙策一向治军严苛,施恩甚少,占据江东之日又短,根基并不牢固。而众将士亦多江东豪族的部曲私兵,对其从来都是畏多敬少,却不会为他而倒戈相向。
“想我孙策,年方二十便已久历沙场,经历大小数十战罕有败绩!”只听他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原以为定可强爷胜祖,青史留名,却不料今日众叛亲离,连生母都舍弃了我…….”
“好一个不明是非的竖子!是你自己舍弃了我孙家!”一个熟悉的女声厉声喝道,语中却再无昔日的慈爱。
徐琨、宋谦等将无不一震,向着出声之人躬身施礼,连周瑜和太史慈亦神色大变的拜了下去。数千江东军将士一起屏息垂首。
只有孙策神色木然,瞧着他的母亲从黑暗之中一步步踱了出来,一时间手足无措。
“孙策,你身为孙家长子,身怀国仇家恨,背负着振兴家业的重担,更承担着统领江东群雄的责任…….而你又是怎么做的?”火光中,吴夫人玉容生寒,一双凌厉的凤目眨也不眨的瞪着孙策,目光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严峻之色:“你滥杀无辜,刚愎自用,你还为了一己之私枉顾父亲的血仇不顾,甘心以江东军将士的性命去为他人作嫁…….你辜负了为娘和你父亲的养育之恩,你辜负了为你出生入死、运筹帷幄的文武群臣,你,你更是愧对千万江东父老!”
“竟敢还在此怨天尤人!”她厉声道:“你还有何面目窃居江东之主的大位?”
“孩儿,只是为了问心无愧,去报答叔父的再造之恩!”孙策痛苦的闭上了双目:“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这难道不是你和父亲对我的教诲吗?”
“我才是你的母亲!而你身后,站的是江东群臣和江东百姓!你继续这么下去,会毁了我们所有人!”吴夫人尖利的叫声震得所有人耳膜震颤:“你这逆子,事到如今居然还敢为了一个外人来顶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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