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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起漠北
东厂枭雄
作者:风起漠北

折了我这一双手,

也不能折了大明的天威!

一首可歌可泣的草根逆袭曲,

一段慷慨激昂的帝国崛起史,

万历末年,一个少年来到了大明帝国。

从此,在东厂的天牢中,永远回荡着对他的咒骂声。





东厂枭雄 第一章 四百年前的世界
大明万历四十四年六月丁卯,黄河在开封府的朱家口决了堤,陈留、杞县、睢州、柘城诸州县,尽数被水淹没。
而在大明的京师,干旱了两月之后,终于迎来了入夏的第一场大雨。
天还没亮,一道闪电,便划破了东城澄清坊的夜se,紧随而来的雷声,像是要把天地都劈开般,轰隆隆地响个不停。
“啊!”
一声大吼,从坊东民户吴寡妇的家中传出。
“吴家那个傻女婿的病,又犯了。”
有熟识吴家情形的邻舍,惊醒后,喃喃念了一句,翻了个身,就又伴着雷声睡着了。
强光闪过,脑中轰鸣,将赵信从睡梦中惊醒,那一记有力的鞭腿,似乎又击打在他的太阳穴上。
三年来,很多个清晨,他都会做同一个梦,在一个可以容纳数千人的空间中,有一座高高的擂台,他从擂台上飞起,重重摔落在地面,然后陷入无尽的黑暗。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心跳声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还活着,没有死!
默默地穿上衣服,侧耳听了一会儿,睡在隔壁的父亲似乎并没有醒来,他就打开房门,跑进了大雨中。
每天凌晨,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电闪雷鸣,都不能阻止他绕着自家院子,跑上四十圈,然后再用自制的器械,进行深蹲、腿举、箭步蹲、前蹲、仰卧起坐和仰卧举腿等必做练习,再配以腿屈伸、硬拉、侧平举和腕弯举等练习。
吃完午饭后,是自制的重沙袋、手靶和跳绳等项练习,晚间是梨形球、速度球和木桩等练习。
三年中,从不间断,因为只有这样做,他才能找回前世的力量,并且重振这一世的赵家声威。
在前世,他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地下世界王者,一个二十七岁的黑暗拳王,一条不曾一败的鲨鱼!
在2013年的拉斯维加斯,鲨鱼,是一个令人生畏的拳坛绰号。
一米八一的身高,九十四公斤的体重,卧推一百二十五公斤,深蹲五百八十五公斤,历史战绩是九十七战九十七胜,其中九十六场击毙对手!
取得这种空前绝后战绩的,是一个二十七岁的华裔青年,他,就是赵信!
对于地下世界来说,任何形容词都不能说明鲨鱼的凶残,在他的面前,任何凶猛的拳击手,都只能面对失败和黑暗。
“他的攻击,是两百年来最强的!”这是所有拳手对他的评价。
“比他的拳头更可怕的,是他的腿!”唯一从他的拳头下逃生的世界拳王阿宾斯说道。
要保持这些评价,赵信付出的代价,也是空前的。
他不能抽烟、不能喝酒、不能近女se,甚至连茶也不能喝,每天,他都要训练十六个小时,击断一根练习铁柱,直到迎来下一场比赛。
“你的路数,已经不是秘密;你的力量,也被其他人熟悉了,再打一场比赛,也许你就会死亡,成为别人创造另一段传奇的基石。”
在他人生中第九十八场比赛之前,抚养他长大的师傅,这么对他说道。
“即使死,我也要死在擂台之上。”
倔强的青年说完之后,便上了拳击台,不过这一次,好运没有再跟随他。
对手的一记鞭腿,终结了他的九十七连胜,也夺去了他的生命。
等他醒来时,已经穿越到了四百年前,成了一个十三岁的明朝少年,名字跟他一样,也叫做赵信。
不过这个赵信的身体,相当孱弱,两人的灵魂融合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的处境。
赵家是锦衣卫世家,在他祖父那一代,有幸被选为了东厂的番子,司职澄清、黄华、明时诸坊的检校,从此便安家在澄清坊。
到了父亲赵煜的手中,家道开始中落。
赵煜为人正直,又不善钻营,缺乏有力的靠山,是东厂中的异类,因而在东厂屡遭冷遇。
去年五月,蓟州男子张差持梃入慈庆宫,击伤守门内侍,引发了震惊大明朝野的梃击之案。
在这场大明皇权的生死争斗中,赵煜的顶头上司、东厂子颗领班童千斤,因与郑贵妃手下太监刘成是同乡好友,被株连处死。
赵煜也因此受了牵连,幸而有位贵人念其旧恩,出手相助,才保住了他的xing命。
一向以“忠义”为做人之本的赵煜,气急之下,得了一场重病,从此卧床不起。
童千斤的死敌、丑颗掌班徐伯玉便趁机夺了赵煜的检校职务,交给同住澄清坊的番子张超。
这张超虽然也是锦衣卫世家出身,但从小便混迹于市井中,学了一身的地痞无赖习气,为人yin险毒辣、睚眦必报。
赵煜未病之前,同住澄清坊的两人间,因各种琐事,结怨颇深。
因而在作了检校之后,逢年过节,张番子便遣些泼妇到赵家门外,大声辱骂赵煜父子。
也许是碍于东厂同僚的面子,也许是刚刚当上检校位置未稳,张超并没有采取很毒辣的手段,只是极尽轻蔑侮辱之能事,让街坊邻居作了饭后的笑谈。
此时的赵信,到了明朝已经整整两年,经过每ri不间断的训练,身体虽已调养好,但拳脚尚未练成。
在拳坛上多年养成的习惯,令他深知隐忍的重要,找准最佳时机,才能一击毙敌!
至少需要三年,他的训练方能略有小成,虽然还不能达到前世的巅峰状态,但对付普通的市井高手,却是绰绰有余。
不过若是眼下去寻张超报复,正好中了对方的jian计!
因此不管张超如何用言语挑衅,十五岁的赵信都未曾还击,惹得左邻右舍都称他为傻子。
这样的ri子,他熬了整整一年。
眼见下个月,他就年满十六岁,到了下聘礼给吴寡妇家的年纪了,可是他不仅没有下聘礼的银两,更没有迎娶的新房。
而且他和卧床不起的父亲,眼下还借住在吴家的客房里,因为他们家的祖宅,已经被卖给了照明坊的张大户。
筹得的银两,还没在手里捂热,便被那些债主们登门拿走了。
久病床前无亲朋,赵煜见同侪们都不再上门,亲朋好友也躲得远远的,便有心了结自己,替儿子减轻负担。
好在他每次寻死,都被赵信及时救了回来,只得暗地里哀叹自家的命苦。
幸得亲家吴寡妇仗义,将客房收拾出来,收留了赵家两父子。
邻舍们看见昔ri威风八面、正直敢言的赵番子,如今落得这般下场,都不由得暗自叹息,深感命运之无情,人生之多艰。
自从住进了吴家,赵信便从“赵家傻小子”,变成了街坊们口中的“吴家傻女婿”。
他听了之后,也不着恼,只是一笑而过。
到了晌午时分,他训练完毕,擦干身上的雨水,去屋内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顺带帮父亲擦洗了身体、换了被褥之后,便准备下厨作饭。
他父子两人每ri的早点,都由吴寡妇母女俩cao持。但到了午间,吴寡妇和女儿吴盼儿都要忙于茶铺的经营,无睱顾及,便由他自己下厨。
自从住进了吴家,每次他想去吴家茶铺帮闲时,都被吴寡妇阻止:“你要子承父业的,可不能做这种低贱营生。”
“二郎!”
房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住在吴家隔壁的罗全,年纪与赵信相仿,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交情不比异常。
“大事不好,”罗全的脸se,十分难看,在厨房寻到正在淘米的赵信之后,急切地说道,“王青龙放出话来,过了晌午时分,便要带人去砸吴家茶铺!”
听了这话,赵信立即扔下水瓢,接过罗全递来的油纸伞,踩着雨水,健步如飞,朝位于前面街角的茶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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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枭雄 第二章 不好惹的小白菜
雨很大,行人们都纷纷躲进路边的茶铺、酒肆,只求不被雨淋个湿透。
赵信赶到茶铺的时候,正值宾客满座之时,他也不惊动正在后面茶水间忙碌的吴寡妇,自己倒了一壶热水,随手从柜台上拿起一把蒲扇,再从吴盼儿的手中抢过一本《论语》,寻了个能看见门外大街的偏僻位置,坐了下来。
他静静地望着外面的大雨,对身边行se匆匆的人们,似乎不屑一顾。
王青龙是张超的手下,他敢寻上门来,便是张超打算跟赵煜彻底撕破脸皮的先兆。
这一年来,赵煜的病,越来越重,前几个月还能偶尔起床走动走动,近两个月,连地都没法下了。
好几个上门的医家都说,这病,恐怕是撑不过七月了。
宁欺白发翁,莫欺少年穷,倘若赵煜死后,他的东厂腰牌被年少力壮的赵信继承,对张超是极为不利的。
锦衣卫是世袭,东厂的番子,很多也是世袭,若是赵信侥幸寻到一个有力靠山,那么就能成为张超的劲敌!<风吹又生。
得趁着赵煜临死之际,用合理合法的手段,将赵信的威胁铲除,就算不要了这少年的命,也得阻止他进入东厂。
先上门挑衅,再利用其少年人的血xing,设下圈套,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到时无论是取赵信的小命,还是将这少年关进大牢,都任由张超搓揉。王青龙故意放出话来,便是想借街坊们的口,让赵信自行入瓮。
眼前的情势虽然危急,不过在赵信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被他抢了《论语》的吴盼儿,坐在柜台后,侧着头,若有所思,不知是在看那些狼狈的行人呢,还是在看那个气势沉稳如渊的少年。
一本《论语》,被少年拿在手中,却是半天都没翻过一页。
该死的赵二郎,难道自己的容貌,竟然贫乏到,让他看一眼的念头,都不曾产生?吴盼儿愤愤不平地在心里骂道。
那个五官俊朗的少年,居然把自己当作空气一般,在那儿坐了小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对自己笑一下,难道他忘记了,自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莫非自己还不如那壶水、那把扇、那本书么?
十五岁的少女,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倘若赵二郎真的找她说话,恐怕她早就红着脸,低下了头,嘴里只会说:“二哥莫要失了礼数。”
今ri大雨,茶铺的客人,越来越多,那个该死的二郎,竟然还在那儿坐着,像个大爷似的,这让吴盼儿感到说不出的憋屈。
似乎是察觉到了柜台后那冲天的怨气,赵二郎转过头来,看向那个嘟着小嘴的少女。
她的长相,一点都不妖艳,美得也不能说是倾国倾城,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温婉,身材偶有起伏,粗布裙下,是一双很jing致的小腿,踩着一双浅红se的绣花鞋。
面对这样一个邻家女孩,尤其是在吴家茶铺这种三教九流混杂的场所,只要是个正常的大明朝土著男子,都会涌出一丝怜惜的心绪。
可惜赵信并不是土著男子,多年的拳手训练,让他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吴盼儿再埋怨自己,在筹到足够的银两前,都不能去招惹她。
当年两人虽指腹为婚,可如今吴父早已仙逝,而自己的父亲,更不是那个跺跺脚、整个澄清坊都要抖三抖的赵番子。
吴寡妇若是想退了亲,也是人之常理,自己倘若拎不清楚,恐怕会害了盼儿妹妹。
当这对少年男女,正各有心事地沉思时,两个汉子一前一后,走进了茶铺。
一个长得高大威猛,短打外的手臂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另一个长得颇为瘦削,额头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这两人一进屋,所有的客人都感到一阵惊慌,纷纷低下头去,不敢跟他们对视。
“是王青龙和李刀疤,他们可是张霸王的手下,莫不成是来寻赵二郎晦气的?”
有识得这两人的客人,赶紧掏出一枚铜钱,扔在桌上,掩面出了茶铺,唯恐遭了池鱼之殃。
张超平ri里鱼肉街坊,被称为“澄清小霸王”。
他本是轻狂刁顽的泼皮无赖之徒,聚集的手下,自然也是一群泼皮无赖,其张狂的气焰,可想而知。
“龙哥,这妞还真是越长越水灵了。”李刀疤进屋之后,收了手中的油纸伞,便指着吴盼儿,对王青龙笑道。
王青龙看着清秀温婉的少女,双眼发出了亮光,吞了吞口水,道:“真是一棵小白菜!”
两人一边说,一边摇摇摆摆地朝柜台走去。
“果然是来打赵家脸面的!”
茶铺中还没来得及走的客人们,这下子彻底明白过来,纷纷作鸟兽散,打伞遮头,跑到了茶铺外的屋檐下,这才放心地回头看戏。
澄清坊谁不知道,吴家是赵家的亲家,王、李两人敢到茶铺来捣乱,便是欺负赵煜长期卧病在床,落了平阳的老虎,那就是连条狗都不如啊!
“以往还是言语辱骂,眼下竟然赤膊上阵了,分明是看赵煜将死,这张超的心眼,可比针尖还要小些!”一个熟知两家内情,又稍有几分良心的街坊,对同伴说道。
“赶紧噤声!”同伴轻声道,“若让张番子听见,你我都不好过!那张超做了一年的检校,早就将上上下下,经营得水泼不进,哪里还会畏惧赵煜,此时不下重手,更待何时?”
不一会儿,整个茶铺,只剩下了柜台后的吴盼儿,以及坐在角落里的赵二郎,就连在铺中帮闲的两个伙计,也躲进了后面的茶水间,再也不敢露面。
“盼儿,跟你打个商量,”李刀疤靠着柜台,大声道,“青龙哥未娶,你未嫁,不如寻个良辰吉ri,做对真夫妻如何?”
一身的汗臭味,还有额头上那道长长的疤痕,是李刀疤独特的个人标记,顿时将吴盼儿熏得捂住了鼻子。
她皱了皱眉头,抬脚便想离开柜台,却被王青龙一把拦住。
“盼儿妹子,你还没有答应哥呢。”
“滚!”
吴盼儿冷冷地瞪着王青龙,声音沉稳,似乎毫不慌张,左手却伸到了柜台下,捏住了一把锋利的剪刀。
吴寡妇在茶水间听见动静,便赶紧跑了出来,见到这种情形,顿时呆在了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臭婊子,给你脸,别不要!”王青龙伸出巴掌,猛拍在柜台上,震起一股灰尘。
似乎觉得打女人不是好汉所为,王青龙转过头来,拎起一根长凳,就朝赵信扔去,嘴里骂道:“赵二郎,你在那儿看个毬的书,赶紧滚蛋!”
吴寡妇见长凳去势凶猛,吓得尖叫起来,柜台后的吴盼儿,也担忧地看向赵信。
只见赵信站起身来,身子一侧,避过袭来的长凳,用平静的眼神看着王青龙,既不逃走,也不愤而出手。
围观的众人见王青龙都欺负上门了,调戏完赵信未过门的妻子,又在茶铺里拍柜台扔板凳,赵二郎竟然都面不改se,不由得心里暗生鄙夷。
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半点用也没有的傻子!;




东厂枭雄 第三章 打你一脸的微言大义
王青龙的手臂上,肌肉纠结,龙身飞舞,看上去非常威风。
他见赵信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眼神平静地望着自己,心中不由大怒,几步就跨到赵二郎的面前,伸手便是一拳。
围观的众人见到这拳势相当凶猛,都不由得惊呼出声。
赵二郎从小体弱,三年前还险些病死了,眼下那看上去有些稚嫩的身躯,岂能抵得住王青龙的一拳?
怕是要被打得血流成河吧!
吴盼儿也尖叫起来:“二哥,快躲开!”
她虽未过门,但心中早已把那俊朗的少年,当作了自己的天、自己的地,这一拳,似乎是打在自己身上般,吓得她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那把锋利的剪刀,被她猛地握在左手中,倘若二哥被这王青龙打死了,自己就算赔了这条xing命,也得把王青龙杀了!
王青龙的动作很快,似乎是练过几天功夫的,一伸手,便到了赵信的眼前,马上就要打到赵信的胸口。
不料赵信的动作更快,右手一指戳出,正中王青龙的手肘;左手的《论语》,“啪”的一声,正中王青龙的脸颊,打出了满脸的墨se!
赵信的身手,竟然矫健到如此地步?
围观的众人全都傻掉了,就连跟赵二哥朝夕相处的吴盼儿,也愣住了。
她只知道自从三年前大病初愈后,赵二哥每ri都在院中做些她不懂的动作,每当家中有人问起,便说是在打熬身体。
卧床不起的赵煜,自然知道习武的好处,还给了赵信两本祖传的拳谱,希望儿子无病无灾,不要像自己一般,把上好的家产,都送给了那些无良的医家。
三年下来,赵信原本羸弱不堪的身躯,越发变得结实起来。
每次吴盼儿看见在院中冲冷水澡的二哥,两只眼睛都不敢看他那浑身的肌肉,一颗心,跳得跟只小兔子似的。
不过穷文富武,卖光了家产的赵家,和早就破败了的吴家,都不是有钱人。
单靠二哥每天那些她看不懂的动作,就能练出一身的好武艺?
在赵信击中王青龙的手肘前,吴盼儿是不相信二哥的,但是眼前的情形,却是王青龙的脸上,被印了几道黑se的文字。
那是《论语》中的微言大义!
王青龙只觉得半边胳膊一软,手顿时落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这是怎么回事?
他大声喝道:“赵二郎,你会妖法?”
泼皮无赖们虽然不怕人、不怕理,却是上畏天条、下敬官府,对于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事,心中都是怀着畏惧的。
摸了摸腰间的老牛,他的胆子又壮了起来,左青龙、右白虎、龙头在胸口、老牛在腰间,江湖中,把砍刀称为老牛,颇有神挡杀神、佛挡砍佛的气势。
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横在了赵信的面前。
“砍了这小子,破了他的妖法!”李刀疤在旁边高声吼道,脚步迟缓,却是不敢上前。
赵信抬起头来,扫了两人一眼,眼神中,露出凌厉的神se,沉声道:“滚!”
听到这个字,四周的围观人群,顿时冒着大雨,躲到了更远的地方,唯恐一会儿自己的身上,会被溅到鲜血。
以sao动的人群为背景,俊朗的少年站在那儿,看着面前的两个壮汉,在吴盼儿担忧的眼神中,面无表情。
“老子杀了你!”
王青龙手腕用力,一刀横着扫出,力量不大,如果砍个正着,顶天就是重伤,不会死人。
他从小就在市井里厮混,对于自己的力道,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次来,只是扫扫赵家的面子,顺带调戏一下芳名远扬的吴盼儿,张大人并不想立即取了这赵信的小命,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光天化ri之下,他也不会痛下杀手。
“咚!”
一声闷响,从王青龙的小腹处传出!
这次吴盼儿看得很清楚,是二哥猛地一脚,快如闪电,后发而先至,抢在王青龙的刀锋及身前,踹到了对方的小腹上。
好快的腿法!
围观众顿时爆发出欢呼声,他们才懒得管谁是谁非,有得热闹看,大伙儿便看。
不管是张番子家的下人,砍了赵番子的儿子;还是赵番子的儿子,打了张番子的下人,都是一样的jing彩。
赵二郎跟王青龙之间,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这么短的起脚,这么猛的力道,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才叫做jing彩!
王青龙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刀还没砍到人,肚子上就传来了一阵巨痛,然后整个身子往后飞去,腾云驾雾一般,狠狠地撞在后面的方桌上,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快要断掉了!
“青龙哥!”
李刀疤吓得脸都白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有些文弱的少年,下手居然如此狠毒,而且力量还这么大!
整个茶铺都安静下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脸se平静的赵二郎。
这还是那个三年前病得快死的少年吗?
街坊们对这个未满十六岁的少年,都非常熟悉,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见过他会武艺,在大家的记忆中,赵二郎,就是一个柔弱的少年!
但是今ri,赵信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完全改变了。
原来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居然还是个武艺高强的练家子!
“你等着,赵二郎!”
李刀疤回过神来,没有去扶王青龙,而是调头就往茶铺外头跑,连油纸伞都没有打,转眼就消失在门外大雨中。
“二哥,你快些走!”吴盼儿手里拿着剪刀,跑到赵信身前,急切地说道,“李刀疤是去叫人了,那张超手下有数十条汉子,又有东厂番子的名头,你可惹不起他!”
“我逃了,你们怎么办?”
赵信微微一笑,重新坐回窗边的桌子旁,捡起那本《论语》,也不瞧还在地上呻吟的王青龙,似乎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只是看累了书,站起来休息一会儿。
吴盼儿急得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恨不得把这个该死的二哥抽上几巴掌,打醒对方,然后赶紧逃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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