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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血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更俗
在铜车里间,他还在熟睡之中,给一阵大力颠起,猛烈的撞到车顶板上,一下子就给撞昏过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巫弥生将事情跟他解释了一遍,他坚持让侍卫搀着去看那块滚下坡去的巨石。沿着巨石滚压出来的深沟道走下去,看到那块深陷软泥中的巨石,露出的部分还有五丈多高,素鸣衍这才知道自己能够生还是多么蹊跷的事。
素鸣衍又让侍卫将他搀到被砸毁的铜车旁,对巫弥生说道:“蜇龙弓在里面,看看有没有给砸毁。”
巫弥生说道:“装蜇龙弓的箱子在暗格里,现在铜车都给砸成一团,只有将铜车完全解体,才能取出那只箱子。”
素鸣衍看着身边围过来的人,问道:“你们觉得谁会对我下此毒手?”
尤溪彻底给激怒了,说话不再顾忌:“除了一心争夺帝子之位的几个人,谁会费这么大劲?”
素鸣衍心里无法确定,毕竟檀那明河有些事情他并不清楚,不过他觉得自己能够活命太蹊跷,可能还有别的原因,这时候也想不明白,问道:“人员伤亡如何?”
“随行扈从都在车里,除了在殿下身边伺候的两名女侍,还有一名女侍让碎石砸中头颅,这会儿也不行了,其他人还好。御者死二十六人,其余的人都多少带着伤;侍卫死二十一人,重伤六十三人,其他的人都带着轻重不一的伤势,三十六乘铜车,只有七八乘还算完好,坐骑与杂兽即使没给砸死,也给惊跑了……”
素鸣衍看见采儿、青菱远远的站在一旁,略为放心,但是脸色绝不好看,时间站久了,骨骼间挤压得痛,素鸣衍不动声色的忍着。
一路上,素鸣衍给心里担忧的压着,一直沉迷于阿黛的迷人肉体之中,内心未尝不是在逃避即将面临的事实,但是这次与死亡之神错身而过,后怕之余,竟将以往的锐气与勇毅给激发出来。
忧心以后的事,还不如将自己的姓命保住再说。
素鸣衍犀利的目光扫过围在周围的众人,落在巫弥生的脸上,问道:“巫将军,你如何安排?”语气坚决强硬、透出凝重凌人的气势,不再是那种商议征询的温和语气。
巫弥生也能感觉到他与以前迥然不同的气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殿下刚才没有醒来,卑职自作主张,让内府司的官员去燕京禀报此事,我们留在此阵休整,等待燕京的援应。”
车队伤亡惨重,尤溪、巫弥生都受了程度不一的伤势,要走也走不了。
素鸣衍对江采离说道:“让后面的商队赶快过来与本队合并,将货物都销到碎叶城里去,将伤势严重的人也送到碎叶城去里救治,其余的人在此地结阵。”
商队与本队结合,能加强防卫力量,也正说明殿下对商队相当的信任。巫弥生、尤溪受伤不轻,都是给巨石砸下来时的余震给伤着,江采离不敢稍离,吩咐一名侍卫去后面的商队报信。
碧云山高百丈,方圆两里,三面是陡峭不可攀登的悬崖,只有南麓有路可以上山,当下将山里的几户山民都赶下山去,将营寨扎在山上,派侍卫守住惟一的一条道路,又在各处布下暗哨,尤溪还是不放心,又亲自带人到各处细细的查看了一遍。
第二天午时,后面的商队赶上来,江采离让柳静安率领新募的人手将伤势严重的人与货物一齐运到碎叶城去,只留下二三十名商队中的老人。
阿黛从燕京带来的四名女侍,一下子死掉三个,阿黛因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三名女侍的死,心怀悲伤,采儿、青菱又调到素鸣衍身边伺候。素鸣衍知道青菱在黑砾原的地位不低,不敢委屈她啊她伺候,不得不重新面对采儿。
采儿这些天来,给素鸣衍看似无情的冷漠伤透了心,也将内心那些天真无邪的憧景都给辗碎掉,心里哀怨:高高在上的王族哪里会在意女侍的心意?
素鸣衍专乘的那辆精铜战车就算给巨石砸得七零八落,要解开车体,还是花一天的工夫,尤溪将蜇龙弓与断袖刀交给素鸣衍说道:“摩揭大人亲自施下禁制之术的箱子也给震碎了,不过蜇龙神弓与断袖刀都非凡品,冲撞之力经过车体与箱子的缓冲,已经不能再损坏蜇龙弓与断袖刀了。”
蜇龙弓,可御九龙之力,可能世人夸大琉大帝当年的功绩,就算有解开禁制的法诀,世间也没有几个发挥蜇龙神弓的三成威能。素鸣衍盯着蜇龙神弓,暗道:帝君为何将这柄神级的弓箭赐给檀那旃。看着尤溪,问道:“可会有人冲这柄蜇龙弓来。”
尤溪说道:“没有法诀,就是强行破开禁制,也无法御使弓臂里的龙魂,反而时时有反噬的危险,况且对蜇龙弓有兴趣的人无不是天榜中人,谁会为了一张蜇龙弓,去对抗整个帝国?”





神之血裔 第三十二章 意料之外
素鸣衍也不担心这时能不能用这柄蜇龙弓的问题,将断袖刀拿了起来,拿住青黑玉质的刀鞘,将刀抽了出来,看不出在玄铁里溶了什么物质,通体赤红,就像一捧火焰,摸在手上却是冰雪的冰凉,刀尖竟有两撇血槽,刀脊上饰有云纹,刀全长三尺五分,刃长二尺六分,看起来灵动有余,刚猛不足,素鸣衍端详了一会儿,心里纳闷:檀那旃怎么藏着一柄女人用的刀?
红袖刀虽然也不是凡器,但是远不能跟蜇龙弓相比,素鸣衍不喜欢这柄刀,自然随意的将红袖刀与蜇龙弓一并交给阿黛收藏。
众人在碎叶城外的碧云山守了四天,第五天,燕京就派人来了。碎叶离青岚之城直线还有八百里,内府司总执事、内廷侍卫副统领孔淮率领十八名侍卫高手马不停蹄的赶来,只在路上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
孔淮带来帝君的数道上喻:一道上喻命令尤溪即刻返回燕京亲自向帝君禀告半年多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一道申斥四殿下檀那悬河擅自离京的上喻,令他即刻返回燕京自辩;一道将碎叶守备卸任的上喻,由孔淮暂掌握碎叶城的驻军;一道上喻令六殿下暂居碎叶,直到伤势痊愈再回燕京。
素鸣衍以为燕京的人赶过来之后,就要立即赶往燕京,没想到还可以留在碎叶养伤来拖延时间。但是将碎叶守备将军撤换掉,可见帝君动了真怒,将四殿下手中可能掌握的那么点兵权也给捋夺了。
孔淮接替所有的守卫工作,安排十八名廷卫贴身护卫六殿下,阿黛与另一名同样来自长照宫的女侍贴身侍候,孔淮也知道巫弥生是左卿大人的亲信,对他态度尚可,其他人等都禁止接近六殿下。
尤溪伤势未复,带着两名侍卫上路返回燕京,途中不敢耽搁,也是动用廷卫的权限,每过一所驿站都调用最优良的驿马,花了两天时间,赶到燕京。
这时已是四月中旬,燕京的幽滟花开得正艳,尤溪没有心思去看道帝旁街边的艳丽花海,过城门时,几乎也没耐烦下马。验过身份,就策马往北城的帝宫而去。
帝阍重重,淑夜宫,历朝帝君的寝宫,也是帝宫里的核心建筑,黄红高墙重山叠檐覆顶,青碧的琉璃瓦,重檐似浪。尤溪在宫侍的引领下,走过迷宫似的夹道,往帝宫的最深处走去。清澈明朗的青天给两壁的高墙挤成微微变形的狭仄。
尤溪眉毛不长,又浓又墨,这时拧在一起就像眼睛上的两团墨迹。帝君召他呈述详情,可是哪里有什么详情可说,三次刺杀,对手都没有留在明显的痕迹。早知道在上唐峡时,就应该详查后面的商队,查出点蛛丝马迹,也能应付帝君的问责。
“罪臣尤溪叩见陛下。”
“哼。”阴冷逼人的一声重哼就闷雷一样击在尤溪的耳鼓之上,尤溪压着胸腔翻腾的气血,却不敢抬头朝那个高坐在云端的男人看一眼。
“尤溪将军,你将此行的种种详细跟陛下说来。”温和熟悉的声音从丹墀台上传来,尤溪抬头一看,摩揭伯岑在长身立在帝君的身旁。
摩揭伯岑不是在休屠等待帝君的恩赦吗?
摩揭伯岑似乎看到尤溪眼睛里的疑问,说道:“我比尤将军只早一天赶到燕京,你将此行细节都一一说来,不要有顾虑。”
坐床之下,是道垂下来的纱帘,里面隐约坐着一个娉婷的人影,原来长照妃在后面。
尤溪将羽嘉雷云兽惊狂、将六殿下衔走,上唐峡被劫,山贼中出现役兽术高手与神殿术士以至碎叶城外的事情都详细说出来,也不敢隐瞒六殿下的伤势。心里不知道帝君听后会如何处罚他,额头渗出黄豆大的汗珠。
华丽的纱帘背后,传来长照妃小声的咽泣。
帝君听了烦躁不安,苍白病态的脸上浮出一道盛怒烧燃的红晕,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几个畜生!”
摩揭伯岑听了长长一叹,说道:“贼子手段之辣,就是微臣在殿下身边,也无法避免此事发生,六殿下能够险死还生,真是天佑。”
尤溪见他有意替自己开脱,心里暗暗感激。
帝君冷冷嘲热讽剐了他一眼,哼了一起,让他继续在殿中趴着,可见他此时的恼火还需要找人发泄发泄。
纱帘突然掀开,一名宫装丽人疾步走了出来,脸上泪迹尤残,弱风扶柳的站在帝君面前,说道:“说什么天佑?旃儿再硬的命也再经不起一次折腾。我住在深宫之中,可是青岚城里什么天命之子的传闻谣言,也听说过一些,这不是将旃儿往死路上逼吗?我不要我的旃儿做什么天命之子,他生于帝王之家,平平安安的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为何也这般难?”
世间有没有倾城倾国的容颜?
十六年前的檀渊河一役,将帝国数十年慢慢恢复的元气都消耗尽了。
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摩揭伯岑微微欠了欠身子,说道:“青岚为帝子之位暗流涌动,微臣昨夜得陛下恩赦,返回燕京,微臣在燕京的住宅就给车马挤满,不是微臣不体谅陛下爱护六殿下之心,微臣不愿出任少王傅,一为微臣担小,不敢涉这潭浑水,二是为了六殿下的安危,还望陛下见谅。”
帝君脸色微变,厉声说道:“你说还有人敢胡来?”
长照妃忽然朝摩揭伯岑敛身拜下,摩揭伯岑不便搀她,闪到一边不敢受礼,说道:“帝妃这是何意?”
“请摩揭先生救我与旃儿一命。”
帝君听了这话,脸色略有不悦,对着长照妃斥道:“我还在此,你畏惧什么?”看到她娇柔堪怜的愁容,又心软下来,侧脸望着摩揭伯岑,说道,“你有何话,不妨说出来。”
摩揭伯岑说道:“帝子之位早定,六殿下自然会安然无恙。”
帝君对几位殿下成见已深,若能早立帝子之位,何需拖到今曰?如今帝子之位空悬,几个儿子各拉一派势力为帝子之位角力制衡,真要确定将一人扶上帝子之位,接下来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就会发生在自己的头上。鼻腔里冷冷的哼出一声,不置可否。
三人在墀台之上,沉默不语,尤溪跪在殿下,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头埋在膝间,宁可帝君此时忘了他。檀渊河大战之后的帝君,老得相当快,不足六旬的年纪,眉额、眼下的皮肤已经布满细密的皱纹。帝君的威严不比当年,枢密院、监察院、军部的官员将军们都在秘密选择新的效忠对象。但是尤溪这些中阶武官,可不敢触他的逆鳞。
过了许久,帝君好像又注意到跪在殿下的尤溪来,身子压在玉床的扶臂上,半个身子倾出玉床,问他:“尤溪,换了旁人在那铜车里,是不是必死无疑?”
尤溪听了一愣,一会儿就明白过来,帝君也禁不住相信那天命之子的谣言。帝子之位的事,绝容不得他这样的低阶武官胡言乱语,稍稍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巨石砸下来时,卑职以为殿下必死无疑,万万没料到殿下只受了皮肉之伤。当时四殿下在场,也相当诧异。”
摩揭伯岑问道:“事情发生之后不久,四殿下就赶到现场?”
“四殿下在内府司的官员之前赶到现场,不过幸亏四殿下,当时我与巫弥生两人都负了伤,无法将六殿下从车里救出来。”
摩揭伯岑转身对帝君说道:“四殿下不会不顾手足之情,否则事情也不会发生四殿下偷偷溜回封爵的时候。”
“不顾典制,擅自溜回封爵的罪名就小了。”檀那锡陵脑海浮现出另外两个儿子的面容,细细的吸了一口气,吞到肚中只觉得冰冷刺骨,没有再说话,挥手让尤溪先退下去。
尤溪回到燕京东城的家中,发觉左右都给内府司的廷卫控制起来,心里忧虑六殿下的安危,便想回碎叶守在六殿下身边。尤溪给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六殿下是值得终身追随的人吗?
不可置疑,六殿下从羽嘉返回的路上,气度与以往迥异,尤溪心里想:经过几次生死大难,人总会成熟起来。
尤溪是给上喻召回燕京,要回碎叶,还得帝君允许,上内府司请行了几次,都没回应。六殿下留在碎叶城养伤,燕京里好像没人听说过这件事,一直到四月底,尤溪从同僚那里知道一个惊人的消息:迦南出使青岚的名臣春江明湖呈递国书,要求六王子檀那旃作为两家和议的质子游学迦南。




神之血裔 第一章 赤肌鬼之变(1)
无数条溪流在峻衡山东麓的崇山峻岭间蜿蜒流淌,流出峻衡山东麓的山壑,汇成中陆第五大河雅穆拿河的正源。
雅穆拿河,是青岚与迦南两国东部边境上的界河。
不论是从迦南,还是青岚,都有无数条支系水流汇入雅穆拿河。
雅穆拿河的下游地区,河港联盟是迦南、青岚之外的第三大势力。
河港联盟建成舒伯顿国的废墟上,包括布列楚河下游的北岸地区、雅穆拿河的下游地区、新月海湾以及附近海域的群岛。繁荣的海港与河港贸易将这一片地区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形成读力于青岚、迦南之外的第三大势力实体。
在雅穆拿河上游的高丘地区,分布着许多高耸入云的丘岭,然而山势不是十分的陡峭。平缓的山坡,往往丘顶分布茂密的树林,从山腰往下就是黄绿色润眼的草坂,一下延伸到山脚,清澈的溪流在两座巨大山丘之间的平坝上缓缓流淌。
在两条或者几条溪流的交汇处,分布着村庄、小镇。
从高丘地区继续往上,就是峻衡山的东麓密林,生存着许多类人种族。
赤肌鬼在寒冷季节会躲进峻衡山里,等到春季,冰雪融化的时候,大群的赤肌鬼就会涌出峻衡山,移居到附近山丘的洞穴里,威胁附近村落与集镇的安全。
萧绯云咬着下唇,瞪着身前的丑陋生物,努力不将内心的恐惧流露出来,身体挨着易非天,感觉他锁子甲传来的冰冷气息,心绪稍稍镇定了一些,将手里的大剑又握紧了一些。这柄剑对于她来说,有些过于沉重了,所幸剑柄设计较,可以双手握着。不过萧逸云有些恼恨自己今天穿着的红褐色皮甲,想必是这种鲜艳的颜色刺激了这些丑陋的生物,她与易非天、石川华、雪姬三人被这群赤肌鬼围住,单单她受到的攻击最多。如果不是皮甲上附带的元素伤害让这些赤肌鬼心有余悸,只怕自己单薄的身体已经给赤肌鬼的利爪撕成几片了。
“不是说这座山丘只有十几个赤肌鬼,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石川华穿着坚硬的铁铠甲,身体矮而壮实,人站在那里像座小山一样,两柄渗银精钢巨斧使得跟风轮似的,被围了这么围久,也只有他还有气力用来无聊的废话上。
动作及不上易非天的那么敏捷,但是铁铠甲的防御够强,挨着几次重击,只受了点轻伤。
“我只看到一个山洞,哪里想到这座山后面还藏着七八一样的石洞?”易非天懊悔因为自己的失误将三个好朋友也陷入险境。
雪姬给三人护在中间,脸色苍白,明亮的眼睛里已经掩饰不住恐惧了,只有三个朋友都没空回头来看她。
“救援什么时候会到?”
“救援?城里的援军赶来,我们离骨头都给嚼得不剩渣了。”救援的信号已经发了出去,但是最近的驻军也在一百里外的城里。
“啊……”萧绯云让石川华的话一吓,手中大剑给一名赤肌鬼锈迹斑斑的短剑击偏,露出胸腹好大一片空档。易非天将三分心神放在她这边,挥剑反撩将探到她腹下的一只丑陋爪子切断,暗红色的血液激了萧逸云一身。
赤肌鬼们都都肮脏破烂的布与动物毛皮包裹它们赤褐色的皮肤,兽筋绑在腰间,通常会有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剑,不过他们的利爪也迅猛有力,许多的赤肌鬼手持藤牌,背脊弯曲的程度很大,也使他们前突的速度相当迅疾。
赤肌鬼只有普通人的四分之三高,四肢就像枯木条,却很坚韧;脸仿佛给一条条细条形的肌肉覆盖,长鼻子的地方露出两只骨洞,嘴角裂开可以看见腥红的舌头,喷出让人作呕的臭味。
几十只手持简陋弓箭的赤肌鬼围在外面,短弓都是用坚韧的山木、兽筋制成,箭支也只是将硬木削尖。
两百多只赤肌鬼中还藏着五六名身穿铜甲、身材跟普通人差不多、但比普通要壮实多的赤肌鬼,正用萧绯云听不出的声音哇哇乱叫。
易非天心思细腻,穿铜甲的赤肌鬼的喊叫并非没有意思,周围的赤肌鬼似乎在听它们的调动。这跟教科书里所写的差距甚大,易非天这才深刻理解到教条主义害死人。
教科书里所写的赤肌鬼智力极弱,不可能会出现眼前类似的组织行为,种群数量过大会因为争夺有限的食物而出现内部残杀,一般一个赤肌鬼种群只有二三十只赤股鬼,绝对不会出现简单的交流语言。
眼前的所见完全颠覆了赤肌鬼的知识,是教科书胡编烂造,还是赤股鬼种群发生巨大的变异?易非天此时可没有心神来思考这个问题。
“往那块岩石靠去,让绯云到里面歇歇。”
四个人且战且退,退到一块大石头附近,将萧绯云、雪姬护在里面,易非天、石川华两人用重剑和双斧不让赤肌鬼靠近。
“这些赤肌鬼好像不一样。”
易非天穿着轻甲,可不敢像石川华那么大意,没有回答他的话。
萧绯云给换到里面,缓过气,心神镇定多了:“赤肌鬼手里的斧头、短剑生满铁锈,相当粗糙,但是都涂着毒液,那些简陋的弓箭一定是它们制出来的,什么时候赤肌鬼有这么高的智力?”
虽然说背对岩石可以不怕背后的偷袭,但是在赤肌鬼的重重包围之下,逃跑已经没有可能。
“非天,你说村里的会不会出来救援?”
“宁可他们不要来,你看那只几只穿铜甲的赤肌鬼,眼睛里冒着红光,村民们过来,只是增加伤亡。”
“他们怎么会有铜甲,难道它们敢袭击边防巡逻兵?”
事实摆在眼前,易非天也懒得回应萧绯云的疑问。
“非天,我恢复了些,这就给你增持坚甲术。”
“现在杀不出去,雪姬你留着点精力,等到关键时候再说。”
易非天的速度比石川华快,让石川华主防御,他则利用巧妙的步伐反击,尖锐的金属交击声响不断响起,一只只赤肌鬼被杀死在脚下。不过赤肌鬼的数量太多,易非天让汗渗到罩衫,手挥到发软,也没有重围薄上多少。
远远传来锣鼓鸣击声,杂踏的声音从山后的石道传过来。
石川华身上的重铠甲已经给无数的攻击打出裂痕,这时听见声响,兴奋得大叫:“我说村民会过来救援的吧。”
易非天脸色变得极难看,雪姬问他:“你怎么了?”
“村民们鸣锣敲鼓就是要将赤肌鬼吓走,你有没有看见赤肌鬼惊慌逃走?”
赤肌鬼非但不逃走,穿着铜甲的赤肌鬼头人哇哇大叫,赤肌鬼分出一大半往石道聚集。
“雪姬,能不能再施一次巨力术?”
雪姬咬着下唇点点头,若非亲眼所见、亲眼所闻,实在想象不出长得娇滴滴的雪姬能在一天里施展两次四阶术法巨力术。
易非天一获得巨力术加持,就对石川华大叫:“你在后面,用身体挡着雪姬,跟着我往石道冲去。”将护臂朝一只赤肌鬼砸去,消掉它的半片脑袋,现在多想无益,必需跟赶过来的村民汇合再说,易非天换成双手握剑,大开大阖的将挡在身前的赤肌鬼劈开。
二三十只赤肌鬼挤在狭窄的石道里,反而给易非天他们冲下石道提供便利,挤在石道里的赤肌鬼动作做不大,给加持巨力术的易非天一击重剑下去,能撞翻几只赤肌鬼。雪姬完全无力挨着萧绯云,萧绯云一只手挥不动重剑,后面有石川华挡着,索姓将重剑丢掉,取下腰间的折叠小盾,将漏进来的攻击挡住就行。
石道下是三四十名拿着粗陋兵器的村民,为首的青年黑黢阔脸,穿着半身锁链甲,胸前没刻着青岚或者迦南的纹章,只有一块被削过的痕迹,他一边将一只滚下来的赤肌鬼刺死,一边大声埋怨易非天他们:“昨天说好一起过来杀赤肌鬼,你们怎么就偷偷的来了。
“藏金大哥,接着这个。”易非天将一只赤肌鬼踢下石道,交给藏金解决,转身从萧绯云身边挤过。
石川华大叫:“藏金大哥来了……”肩甲给击碎,一柄涂着毒液的短剑刺入左肩,痛楚遍布全身,左肩、左臂一下子麻痹住,左肋又给链锤重砸了一下,重击与铁甲的重量让石川华失去平衡,从石道上滚下去,将萧绯云、雪姬也撞翻下去。易非天接过后面的攻击,但是刚刚身体里无穷无尽的力量正慢慢的流失,雪姬今曰的精力损耗太大,最后加持的巨力术维持时间也将用尽了。
“藏金大哥,你们退后一百步。”免得赤肌鬼一下子涌出来让村民们毫无防备,易非天又在石道口苦苦坚持了一段时间,才退出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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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血裔 第一章 赤肌鬼之变(2)
藏金看着不断从石道口涌出来的赤肌鬼,吐出一口唾液,两百多只赤肌鬼、五六只赤肌鬼头人压根儿还没动手,就凭三四十个村民,连赤肌鬼头人的毛都拔不掉,一边让人赶紧往村子里退,自己抡起重剑冲上去,与易非天一同堵在石道口,为村民争取点准备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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