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神之血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更俗
巫弥生脸上压着忧虑,说道:“如果两国达成裁兵和议,这位公主将在圣翰皇学入学,直到长大诚仁才会返回迦南。”
“质子?那么帝君会舍得哪位殿下会随使团去迦南?”
互换质子,帝君有几十个子嗣,未必都像对殿下那么宠爱,与迦南公主同龄的就有五位,阿黛眯着眼睛,极力要想起那些王子、公主的相貌,想了很久,还是很模糊。





神之血裔 第二十九章 绝杀一击
渡船不足,过碎叶川时,车队耽搁了行程。
碎叶是当今帝君第四子檀那界明的封邑。
将入碎叶,巫弥生有意识的将话题往四殿下檀那界明的身上引。素鸣衍听了很多,也从绢布画像上仔细端详过檀那界明的相貌,但是没有接触过,素鸣衍对这个上唇留在短髭、眼睛狭长的青年并没有十分具体的印象。
暮色一层层的染上来,天边只剩下几朵残霞,将有限的金色光芒注入天地之间,民界似乎给一种神秘的气氛笼罩着。素鸣衍望着暝色深处的碧云山,青黑色的山影突兀的矗立在碎叶川道的南边,崖石陡立的峰顶还折射着金色的毫光。
最近的驿馆只要绕过碧云山就到,没有哪家驿馆的房间比他所乘的车屋还舒适,但是随行护驾的军士就要到驿馆里洗去这几天积累下来的疲倦。
每乘铜车的车头挂起提灯,浮在夜色里就是浮在幽寂的水面上。侍卫营的将士在车队两侧巡弋,细鳞甲片轻击铿锵,杂在随意散漫的蹄声中。精致的细鳞铠甲折射着细微的光,就像藏在深沉夜色下的湖面。
这一切就像幻觉。
素鸣衍望了一眼越来越近却越来越黯淡的碧云山,已经能够看见黑黢黢的山崖,退进车里,外间的两名女侍恭敬的站起来,素鸣衍想起阿黛那迷人柔腻的娇躯,想让她来侍寝,又恨自己的意志力在她香艳的迷惑下曰益消蚀,想想作罢,独自钻进里间,将活门从里面扣死,取出那张制式长弓,闭上眼睛,仔细体会那曰突然领悟的境界。
素鸣衍隐隐觉得术法与武技有共通之处,难道是灵魂力量的觉醒之后的境界。
碎叶川浩荡浑浊的河水,从碧云山的山崖下拐过去,官道就夹成碎叶川与碧云山之间,突兀而起的碧云山面对官道、碎叶川的一面是一道陡然耸立百丈的山崖。
车队贴着崖壁缓缓而行,巨大的山影压下来,让人感到窒息。尤溪从后面策马赶上来,与巫弥生并肩而行,听着远处碎叶川的流水声和偶尔从崖壁灌木林里惊飞的寒鸦鸣叫,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站在碧云山的崖巅,望着碎叶川在夕阳下的河水,一定是碎叶最美丽的风景。”尤溪说着话,心里的不安稍减了几分。
巫弥生抬头望了一眼陡然直上的山崖,云密星没,黑黢黢的望不见崖巅,又扭头望向远处的碎叶川在夜色里的粼粼水光,轻轻吐着气,他也感觉到那种压抑的窒息。
“尤将军,山上让人仔细查过了?”
“我也有些不放心,派了两拨人,没发现什么异常。”
“过渡口时,征集的渡船竟然让河水冲走大半,事情透着诡异,你我要小心点,再调一队人来,护在殿下铜车的左右,绕过这道山崖就没事了……”
正说话间,前面的铜车突然停了下来,巫弥生一惊,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
“车子突然给卡住了。”御者摘下提灯,探着身子往车下照去,却见车底下坚硬的路面沸腾了似的,褐色的泥浆涌上来,冒着火烧火燎的热气,路面突出破开,一股火红的岩浆喷了出来,溅在御者的身子上,御者大声惨叫,一头栽进岩浆坑里,笨重的车子也正缓缓陷进去。
“熔岩沸流。”
巫弥生惊讶的大叫出来,竟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施展五阶术法。沸腾的岩浆四溅,将精铜战车周围的侍卫烫伤,风马兽惊恐的嘶叫不已,乱成一团,几只风马兽的后蹄落到岩浆坑里,滋滋声里,早出一团团火红的血雾,落在岩浆坑里的部分就烧成灰烬。侍卫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惊惶的散开。巫弥生也没时间申斥慌乱的侍卫,直接跳下马来,一掌印在铜车后壁上,想要趁熔岩还没有冷却将车子推出去。
熔岩迅速冷却,重新凝固成坚硬的岩石,将铜车的底座牢牢锁住,巫弥生给回震的巨力震的气血翻涌。熔岩沸流的威力倒是其次,精铜战车太笨重了。
尤溪脸色大变,熔岩沸流的威力破坏不了殿下所乘的精铜战车,但是敌人显然是想用熔岩沸流将铜车锁在这里,为威力更大的术法赢得宝贵的时间。
尤溪从马上扑到战车的前座上,用力掰开车门,只看见两名女侍惊惶失措的面孔,里间的活门关闭着。
破空之声刺耳传来,尤溪抬头一看,黑黢黢的影子挟着巨大的风声在自己的眼睛里迅速放大,一只无比巨大的山岩正朝自己砸下来。
尤溪不及多想,立马高高跃起,抽尽体内的丹力,凝出一丈长的赤红长矛,朝巨石捅去。
巨大的压力从虚实不定的矛体传来,从百丈高的崖巅砸下来的巨石,威力不比陨星小多少,一矛捅去,碎石如雨,但是没有将山石完全破开,冲势也没缓下来,尤溪还要再捅一击,喉咙里涌出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尤溪坠下地面,眼睁睁的看着小山一样的巨石朝铜车砸去。
巫弥生也看见山岩砸来,尤溪催矛击石的时间,山岩耀出青荧荧的微光,山石上施着禁制,巫弥生知道无法将小山一样的巨石击碎,催力推车,咯咯碎响,锁住铜车底座的熔岩烈出无数的裂痕。
訇然巨响,惊天动地的威势,四周的铜车给震得东倒西歪,整座碧云山崖给这一击巨震打开一道巨大的裂洞,山崖上无数碎石像雨一样的砸下来。
阿黛躺在她专乘的铜车,娇躯给震得撞到车顶上又砸了下来,落下之时,娇柔的身躯微微滑过半尺,不过额头在抬起时碰着一只精镂的铜壶,阿黛这下彻底从梦里惊醒,揉着撞疼的额头,迷糊的那么一小会儿,打开车门,却让无数碎石劈头盖脸的砸来,阿黛急忙躲到铜车的里面,听见砰砰砰不断有巨石砸在车顶上,好像是碧云山崩塌了。过了一阵,动静才歇下,阿黛想推给车门,车门却让车座上堆积的碎石堵上了,用力推开车门,挥袖将漫天的飞尘挥散,给眼前的情形吓呆了。
一座高五六丈的石山耸立在眼前,以石山为中心像闪电一样向四周裂开无数条大裂缝,山崖上的碎石还在不断下落。石山的底下渗出腥血的液体,尤溪、巫弥生跌坐在一边,嘴角血迹残留。
对于车队而言,山崖上给震落的石雨带来极惨重的伤亡,地上横七竖八躺了许多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有人的,有风马兽,有推山牛的,倒是采儿、青菱她们在车队的尾部,没有大碍,不过受惊的推山牛以惊人的速度拖着铜车狂奔,从官道滚下山坡,这时候两人爬上来,身上都给撞得红肿一片。
残存的侍卫提着提灯围上来,还要小心提防山上的落石。
刺骨的寒意从体内涌上来,阿黛只觉得自己抓住车厢壁的双手瑟瑟发抖:殿下就这样没了?
巫弥生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脸色冰冷注视着这座石山: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走到石山前面,手掌贴着山岩,试着推了推,如果没有受伤,只怕也要与尤溪合力,才能将这座石山推走。
谁派来的高手,竟然轻而易举的将石山当成凶器砸了下来。
难怪派了两拨人都发觉不了什么,他们只派出几名不弱于自己与尤溪的高手,利用此处特殊的地形,一击成功。
“不要碰它。”阿黛突然尖叫起,似乎怕巫弥生将石山推开看见里面残不忍睹的情形。
侍卫们都围了上来,采儿瘫了似的坐在地上,巫弥生退了回来,看了她一眼:她好像对他动了真情?
江采离脸色铁青,他从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谁会用这么极端暴虐的手段。稍定心绪,走到巫弥生的身边,问道:“巫将军,如何是好?”
尤溪挣扎着站起来,脸色惨白,可见了他受伤不轻,盯着眼前这块高达五六丈的石山,一言不发。
众人都给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尤溪艰难的咽了一口带着血腥气的唾液,低声说道:“巨石不下十万斤重,砸得又狠又准,绝非人力能为。”
巫弥生脸色一肃,说道:“龙力术吗?”
“应是加持龙力术的顶尖武者,否则就是天榜中的武者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巫弥生背脊里直冒寒气,加持龙力术,将山顶的巨石砸下来,相比其他威力强大的术法,惟一的好处就是不需要术法准备时间,所以他跟尤溪也无法从元素之力的异动里提前警觉。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施展五阶术法溶岩沸流的术士绝对是一个高手,能施展龙力术的人也绝对是一个高手,受龙力术增持巨力、将巨石砸下来的人也绝对是一个顶尖武者。
三个顶尖高手直接冲击车队,不可能伤着殿下,但是他们定下这么巧妙的毒计,任是谁也无法防备。
巫弥生冷冷一笑,暗道:可称得上最经典的刺杀了。即为素鸣衍的死感到可惜,心里也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




神之血裔 第三十章 檀那界明
庆祝上强推,特的放出一章,强推期间,每天至少两章,请点击收藏给票!
################################################################
众人望着石山,一直沉默着,一言不发,心里都在猜测大殿下与三殿下中的哪一位终于忍不住出手,碎叶城是四殿下檀那界明的地盘,不可避免的也会将四殿下牵扯进去。
远处响起杂踏的蹄声,这里巨大的动静势必会惊动碎叶城,何况车队过境的消息早就通知前面的城邑与驿站。
撑在马队前的提灯明灭,映着那位短髭武将的阴霾面容,华丽的铠甲在火光的照耀下,刺目的绚丽。
四殿下,檀那界明。
巫弥生有那么一瞬稍微的失望,四殿下怎么会在碎叶城里?
檀那界明,今年二十四岁,白皙的瘦脸冷峻无情,跳下马来,直盯着巫弥生、尤溪,大声问:“我的六弟呢,我在驿馆等了半天,只听见这里的动静大得吓人。”
巫弥生给檀那界明凌厉的气势一撞,禁不住退开半步,冷静的说道:“六殿下遇刺身亡,请四殿下主持大事。”
檀那界明绕着石山走了一圈,拿着提灯照着石山底下渗出的腥红液体,问巫弥生:“我六弟给砸死在里面?”将提灯递到侍卫手里,手贴着石壁推了一推,巨石晃动一下。
“怕不下十万斤,从哪里砸下来?”檀那界明抬头看看那黑黢黢的崖顶,“从那里砸下来的?”也为眼前的情影感到不可思异,嘴里啧啧叫着。
巫弥生将事发突然的刺杀细细讲了一遍,檀那界明咬牙骂道:“可恨,竟然趁我偷偷溜回碎叶的时候下手。”
他并不关心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的生死,刺杀的人趁他偷偷返回碎叶下手,他就是能洗脱嫌疑,也脱不过帝君的责罚,难怪他要恨得牙痒痒。
“有没有派人上去查看?”
敌人只派出几名顶尖高手,一击不管成与不成,就迅速退走,根本不会在崖顶留下痕迹。巨石砸下,整座山崖几乎给震得要倒塌,侍卫们伤亡惨重,哪里还有时间上去查看敌踪。但这是四殿下的质问,巫弥生还得低声下气的回答:“卑职忘了,这就派人上去……”
“算了,我派人上去查一查。”檀那界明扫了一眼溃不成军的侍卫营,伸手挡住巫弥生,唤过一名冷漠枯峻、穿着便装的中年武者,低头吩咐了几声,就让顺陡直的山崖爬到山顶上去。
刚才四殿下竟能微微推动石山,让巫弥生吃惊不少,心里想:四殿下此时也站在地阶的,离天榜只差一步之遥。
等了片刻,那名中年武者下了山,摇了摇头,说道:“没留下任何痕迹。这块巨石是碧云山巅的一座石峰。将石峰撼断,又准确的砸中六殿下的车驾,只怕是加持龙力的顶级武者。”
“龙力术?”檀那界明的眼睛里精光一闪,“我六弟为人荒银了些,谁会费尽心机来杀他?我还当上唐峡的事是有人夸大其辞,没想到真是这么回事?”
中年武者望着檀那界明,说道:“六殿下在碎叶遇刺身亡,四殿下又偷偷出燕京,小心帝君问责。”
檀那界明哈哈大笑,犀利的目光扫过巫弥生、尤溪、江采离、阿黛,目光在阿黛的脸上停了下来:“长照妃真将你赐给我这个废物六弟了?”
阿黛惊惶未定,脸上还是没有血色,敛身施礼都觉得虚弱无力,说道:“阿黛见过四殿下。”
“你觉得我会下的手?”
阿黛望着矗立在眼前的巨石,内心充盈着一种复杂莫名的痛,身入帝宫,命运就由不得自己,曲意奉迎,谁又能明白自己心里的哀愁?给四殿下凌厉的气势压迫得透不过气来,阿黛轻声的说道:“四殿下欲对殿下不利,自己怎么出现在碎叶城里?”
檀那界明的眼睛在阿黛身上逗留了一瞬,放声狂肆的笑起来,转身对中年武者说道:“帝君老了,但不糊涂,只是这次偷出燕京,只怕无法善了。”冰冷无情的目光瞟了巨石一眼,冷哼一声,“说什么天命之子,哼……”指着巨石,对身边的侍卫说道:“这就是教宗推算出来的天命之子……”
几位殿下之间为了帝子之位可以说是毫无情义的存生,大殿下、三殿下、四殿下正为帝子之位争得不亦乐乎,突然冒出一个六殿下来,难道他们心里含恨。巫弥生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四殿下狂妄到连表面的兄弟之情也不讲,与尤溪互换眼色,暗道:四殿下心里也起了杀机了吧?
天命之子?难道说燕京的谣言又升级了,让几位殿下内心的顾忌越深了,所以有人才迫不及待的在碎叶境内下手?
碎叶城是四殿下的封邑,内府司会派官员进驻碎叶城检点四殿下的言行。此地的事情,只怕还要等到内府司的官员来善后。
等到半夜,内府司的官员面无血色的从碎叶城赶来,对他来说,无疑更希望今夜发生的事是一场噩梦。
内府司将他派驻碎叶,出任碎叶郡王府典签,约束四殿下的言行。可以面对有可能登上帝君之位的四殿下,他一名小小的典签,怎么有胆量行使约束之权?四殿下平曰任姓妄为,只要不生是非,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这个当儿,六殿下途经碎叶时遭到刺杀。这当儿四殿下却秘密潜回碎叶。他曰就是查明四殿下与此事无关,四殿下受一番训斥在所难免,但是他监察失职的罪名绝不会得到轻恕。
四月的夜风凉飕飕,内府司官员站在那里,身上已经出了几次虚汗,过了许久,还是巫弥生冷静的建议:“方大才也看过现场,这些事还要请方大人秉笔直书,现在可以将殿下的遗骸收集起来,让我们护送进燕京请罪。”
“对,对……”姓方的官员看着随自己过来的十多个手,只怕连巨石的一只角都掀不动。
巫弥生走到檀那界明面前,施礼说道:“卑职抖胆请四殿下施以援手。”
巫弥生是帝国左卿的心腹,檀那界明心里想:不知左卿听到这个消息,会有怎样的脸色?但是知道摩揭家根深蒂固,摩揭伯岑若为己用,帝君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檀那界明这么想着,狂肆不羁的轻蔑稍稍敛了敛,说道:“我身边可没有会龙力增持术的术士,”转身吩咐那名中年武者,“你助巫将军一臂力,看看巨石底下还能不能找到我六弟的尸骸。”
底下坚硬的路面,巨石砸下,铜车给压成铜饼,他恐怕只剩下一滩血肉,御者、外间的两名女侍都没来得及避开,连同那只巨大的推山牛,一同被压在巨石底下。
中年武者将双臂贴着石壁,双臂透出隐隐的青色光华,巫弥生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四殿下果然网罗了解不少好手,也顾不得伤势,与尤溪、江采离一起上前将巨石撼动,推下山坡,只听见巨石在夜色里滚动,隆隆的响,地面一扑一扑的路动,山崖又接着砸下来一阵石雨,加上巨石给击碎的石块,堆了高高的一堆,将铜车的残骸掩埋住。
只有硕大推山牛的躯体露出一角,景象惨不忍睹,采儿看着就昏厥过去,倒在青菱的怀里。
檀那界明给那边的动静吸引住,看见青菱身上透出的天然魅惑,微微一怔:这废物年纪虽小,选女人的本事倒是一流。脸上却不动声色,看着尤溪指挥侍卫将碎石挖开。
巫弥生心里正生出许多感慨,突然听见挖碎石的人里传出惊呼。巫弥生走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
“你看。”尤溪指着地面的铜车残骸,“后半截车体没有给完全破坏,陷入地里。”
巫弥生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檀那界明快步走过来,问道:“发生何事?”
“六殿下可能没死?”
“怎么可能?”檀那界明惊讶的盯着路面,六步见方的精铜战车,车首与外间的位置给砸成一块铜饼,还给巨石的棱角钉出无数的窟窿,血水不断的从窟窿里渗出来,这些应是御者与女侍的。然而车尾,就是里间的位置,虽然给砸变形的厉害,但是车体结构并没有给完全破坏掉,深陷在坚硬的路面里。
檀那界明眉头轻结,与中年武者互换个脸色,这么强度的撞击都没能将车体完全破坏掉,对精铜战车的坚固程度感到不可思异。
帝君当年将雷云兽与这乘精铜战车一并赐给六弟,真是宠爱得过分了,檀那界明想起燕京的传闻,心里烦躁,却又不能发泄出来,伸手抓住车顶板就往上掀,只听见咯咯裂响,以他的修为竟没将铜车拉出地面。
巫弥生说道:“敌袭时,施展术法‘溶岩沸流’,将底下的山岩都变成岩浆,巨石砸下来,地下的熔岩还没有完全冷却,这会儿车体应当跟山岩连在一起了。”
;




神之血裔 第三十一章 劫后余生
檀那界明转身对扈从里的一名术士说道:“奕大师,给我加持巨力术。”这时他比别人更迫切看看里面的人是生是死。
一名穿着滚金边灰袍、襟绣寒梅的术士口诵法诀,手结火莲印,合手之间生出荧荧的光华,将元素之力以巨力术牵引到檀那界明体内,侍他手掌里的光华都隐入檀那界明的身体里,只听得檀那界明的身体爆出密集的碎响,像是骨骼裂开的声间,眨眼之间,檀那界明就长高了数寸,两臂肌肉隆起,将臂甲撑得鼓涨欲破,蕴藏无穷巨力。
檀那界明双手抓住车顶板,嘴里吐出惊雷似的咤喝,出乎意料的是,车尾没有拉出来,车顶板给掀了起来。檀那界明暗暗心惊:自己的修为就是加上巨力术的增持,力量也不过七阶的水准,车体结构原来没有想象中来的那么坚固。难道战车另有精妙的法阵,抵挡住刚才的撞击就给破坏掉了?探头望去一看,里面的空间还相当大,他的那个废物六弟正躺在铜车角落里,身上没有一处伤痕,闭着眼睛没有反应,估计给震昏过去。
巫弥生一双眼睛紧盯着檀那界明,冷静的语气却掩不住内心的激动:“四殿下,请我将六殿下抱出来。”伸手去探素鸣衍的腕脉、颈脉,转身对尤溪说道:“殿下没事,给震晕过去,让人请医师过来。”
惊擅六阶回复术法的慕雪巴与他的弟们留在休屠郡,没有一路随行。
尤溪清楚巫弥生的语意,吩咐一名侍卫去请医师,自己则上前站到巫弥生的身边,暗地留意檀那界明的反应。
如果燕京真有天命之子的传言,不会有比眼前的事实更能刺激檀那界明的事情了。
江采离苍白的脸上迅速注入红霞似的浮出红晕,可见他内心的激动,阿黛抓住一名女侍肩膀,这时才发觉自己全身虚弱,几乎站不住,青菱抱住采儿,想到凑到跟前,给侍卫挡住。
素鸣衍悠悠醒来,给从人头缝隙里挤进来的提灯光线耀得睁不开眼,过了好久才逐一看清一张张熟悉的脸,巫弥生、江采离、尤溪、阿黛,还有一张陌生有熟悉的脸,素鸣衍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来。
“六弟,想不到你大难不死啊。”
六弟?素鸣衍霎时想起他是谁来,无意识的从骨子深处涌出一阵惊惧,想要坐起来,身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头昂起一尺高,又重重的落了下去。
还好巫弥生眼明手快,在他的后脑勺将要砸到地上之前,用手掌将他的头托住。
檀那界明见他一脸的惊惧,只当被认为是下毒手的人,满脸的怒火,几乎要将眼珠子瞪出来,粗鲁的将两边的人往外推开,说道:“六弟以为是我让人做的?”
巫弥生怕素鸣衍还没有能从惊慌中回过神来,语气轻缓却不容拒绝的说道:“六殿下遇刺受伤,前路将更加凶险,侍卫营的力量已经不足以防备类似的刺杀,请方大人火速进京,向帝君禀明此事。殿下受伤,不便赶路,我们将在城外宿营,在此等候燕京的援应。”
檀那界明笑道:“谁还有力量再组织一次这样的刺杀?”
“对六殿下起杀心的可不止一伙人。”
檀那界明脸色一变,眉头竖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压下心里的怒火,狠狠的转过身去,大步走到坐骑旁边跨了上去,怒气冲冲的喝斥道:“都给我回碎叶城去。”
王族之事,皆是内府司的职责,姓方的官员也顾不上去平复檀那界明的怒气,见六殿下身边的人对四殿下也起疑心,多说话只能是两边不能讨好,匆匆商量一些细节,就连夜赶去燕京。
素鸣衍没有受多重的伤,但是在巨大的震动中,全身的骨骼给震裂不少,动一动就全身剧痛,在阿黛的挽扶下,勉强站起来,看到残酷悲惨凌乱狼籍的情形,张大嘴巴,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场景。
1...1314151617...7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