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程许诺
清欢皱眉思索,“不对,这不是编出来的。要是编出来的不可能这么逼真,我们几个谁都没看出来。”
云天倾敛下眉睫,“的确,其中只有一部分是编造的,比如那个师爷是墨宝假扮的,剩下的大部分人物都是真实存在的。翠花确有其人,王老爷的确是道貌岸然的人,九门提督确实是一个九岁的小毛孩,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才能迷乱你们的眼睛。”
独孤轩然说:“最后我换衣服的时候,墨宝传来消息,宫中有异动。我没想到的是那异动的来源竟是朝霞殿。回到宫中我和涟漪谈话,她什么都没说,答应只要我喝了酒就放弃和你们合作。没想到涟漪真的鬼迷心窍,竟然对我下迷幻剂,害的我大睡不醒。若不是天倾赶来解了我的药性,恐怕我现在还在睡觉。”
独孤轩然沉痛地讲诉事情经过,清欢听的过程中,冷笑两声,视线移到云天倾身上。云天倾很冷静,声音没有太大起伏,“什么时候,你们对涟漪下的迷幻剂?”
“涟漪公主想做的事情都是遵从她内心的选择,我们什么都没做。”清欢当然不会承认他没做过的事情。“是你们让涟漪公主伤心,怎么能把罪责怪到别人头上?”
云天倾沉下眉眼,“应该是那一夜。我遇到百步穿杨的那一夜。我看到舒夜从朝霞殿走出,应该是那个时候,涟漪从密室救出,及江苏醒的时候,舒夜对她做了暗示。让她在她哥哥之间和我做选择。而选择的最终结果就是共同毁灭。你们好狠的心。”在云天倾心中,独孤涟漪一直是单纯善良的小女孩,一直是密室中爽朗直率勇敢无畏的姑娘,看到有一天她自我毁灭,云天倾有说不出的失望。
清欢嗤笑。“所有毁灭自身的决定都是自己做出的选择,怨不得别人。怪只能怪自己意志不坚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云天倾,你又没有想过,你和睿王分开,是不是也给了别人一个可乘之机?”
时间像流沙,在床榻上三人间纷纷坠落,云天倾脸色苍白如雪,但却无法动弹。刚才她为了演戏逼真,是真的拍在自己胸口。虽然性命无碍,但是一时无法恢复先前的武功。
纳兰雪夜只看到这里。他想,长乐宫已经尘埃落定,剩下的只是行宫舒夜和睿王那一场对决。好在他去的及时,天亮了,在一片火海中,找到了睿王,救出了他。按照桐笙的说法,容凌和云天倾现在心心相印,容凌若是有危险,云天倾肯定不会安然无恙,只有等容凌和云天倾感情破裂才能对容凌下手。
船尾,清风和畅。纳兰雪夜勾起嘴角,想到之后马上要发生的事情,愉快不已。的确那二人很聪明,聪明到一群人都奈何不了他们。但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要对付他们的人可不是三个那么简单。他很好奇,如果真的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他们的感情是否还如现在一样亲密无间。
早朝时间过了大半,独孤轩然没出现,也没吩咐取消朝会,甚至一直跟在独孤轩然身边的墨宝今天都没出现。想到昨夜泽西行宫的大火,以及半夜被囚禁的涟漪公主,百官议论纷纷,这大周的天恐怕又要变了。脑子转的快的人立马感慨,自从泽西使臣来了,大周的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看来,泽西时辰就是大周的瘟神。还有那个眼高于顶的总使大人,浑身上下看着都透着一股怪异。
官员们正在议论中,不料宫门外传来一阵击鼓声。在民间,百姓有冤屈可以去县官大堂击鼓,若是地方处理不公,百姓来樊城告御状,击的就是宫门外的九面大鼓。前朝皇帝为了抵制百姓告御状的风头,特地下令若是百姓冤情不够大,击响狱鼓要杖责五十。判断冤情大小的方法就是告状人提前一晚跪倒宫门外,恳请路人帮他击鼓,且帮忙人负有连带责任。所以一般不会有人击鼓。而今狱鼓已响,皇帝是必须出面审理的。但狱鼓响了一十八遍,始终不见有动静。百官面面相觑,小皇帝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竟然公开不把祖宗家法放在眼中!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史官自恃身份,硬冲进后堂,没想到和从里面出来的独孤轩然撞了个满怀。不待官员们说话,墨宝拂尘一扫,厉声大喝,“放肆!狱鼓已经敲响,尔等侯在朝堂成何体统,还不速速伴架前往宫门外查看是何人击鼓?”墨宝的怒吼成功转移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少数几个眼尖的看到独孤轩然身后跟着的云天倾,暗暗叹息,真是冤魂不散。哪里有麻烦,哪里有这个人。现在看来,那些泽西的使臣算什么,是个都顶不上皇帝身边的那一个。这是众人的心声。大家都认为云天倾是红颜祸水,明明是女子,却扮成男子出入朝堂,更过分的是她做的事很漂亮,一般优秀的男子都比不过她。所以大家都很愿意诋毁云天倾。但等他们看到宫外跪着的人时,纷纷自我检讨,其实云天倾还是很好的一个人。
神医毒后 第一百八十二章 郡主之死
宫外跪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柳溪郡主的侍女青螺。青螺医一身素缟,跪在宫门外低着头打瞌睡,听到宫门大开的声音,两眼泪汪汪,声嘶力竭地喊,“郡主啊,你死的好惨哪。”
路人围观了一圈,不是因为好心,而是因为好奇。新皇登基数十载,太后执政时都没人敢击响狱鼓,而今竟然有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做到了。再且,听说新皇是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乘此机会若能见到美男,实在三生有幸。
宫门大开,独孤轩然一身朝服率领百官出现在公众视线中,一片哗然。独孤轩然皱眉问墨宝,“可是朕仪容不妥?”
墨宝哪里敢回答这群没见识的百姓被你的美貌征服?他肯定会被打的!眼珠转了转,墨宝把问题推到云天倾身上,“陛下无不妥,只是云大人今日风采卓然,引得百姓惊呼。”
独孤轩然眸瞳如墨染,“哦?他们都在看天倾?”
墨宝暗自后悔,一句话提到门板上了。
云天倾笑笑说:“墨宝不好意思说,其实百姓看见你很高兴。因为他们的郡主很威风。”
独孤轩然得意大笑,“朕本来就很威风,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墨宝暗自叫苦。陛下你那不叫威风,分明是风骚好不好?
说话间,守门的侍卫搬来椅子和遮阳伞,独孤轩然懒洋洋拉着云天倾在宫门口坐下,“和人击鼓鸣冤,速速报上名来?”
青螺娇声回答:“奴婢青螺,是泽西柳溪郡主身边的侍女。今日小女子状告的人正是大周的总使,习惯女扮男装的云天倾。”
独孤轩然看了一眼身边的云天倾,问:“所为何事?”
青螺说:“奴婢亲眼看见柳溪郡主和云天倾说话,云天倾推了郡主一下,然后郡主回到房后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现在尸体还在行宫中,奴婢从昨晚起一直跪在宫门外,就是为了 请陛下为我们郡主讨回公道。泽西的郡主命丧大周,于情于理陛下都应该给泽西一个交代。”
独孤轩然点头,“青螺言之有理。但你有所不知,清晨的时候行宫着火了,放火的人好像正是你们泽西的晟王。朕昨晚得知郡主身亡的消息很是悲痛,命人详细调查,没想到只是一晚,郡主尸体就消失在大火中。墨宝,受领调查的人是谁?”
墨宝出列,躬身回话,“回禀陛下,受领调查的人正是九门提督。”
独孤轩然眯着眼回想片刻,“传九门提督上来,和青螺对峙。到底郡主身死以及行宫大火到底是否有关联?”
青螺越听越心惊。在她不在的时候,她家郡主的尸体都没保存好,现在大周皇帝一口咬定是他们泽西晟王防火烧了行宫,意思很明显,郡主是他们泽西内部争斗的牺牲品,大周不负有任何责任。这怎么行?若是没扳倒云天倾,郡主不久白死了?她一定不让这种事发生。
九门提督屁颠屁颠赶来,行礼后猛然发现坐在遮阳伞下椅子上的男人竟是当初那个扮作翠花的傻帽,而他身边的那个人正是扬言和他有交情的云天倾,提督的一颗心紧了紧,心中暗骂,这些大人真闹腾,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独孤轩然说:“九门提督你来说说,这个泽西的婢女污蔑大周的总使大人害死她们的郡主,该当何罪。”
九门提督考量半晌,说道:“泽西的婢女侮辱大周的官员,实则侮辱大周的国威,若是小事应该把婢女交由她的主子管教,但今日此女敲响狱鼓,震惊大周朝官,若是没有合适的解释,下官以为,这是一种公开的挑衅,当严肃处理,不能姑息。”
九门提督年纪小,身量不高,众人都以为他是偷穿大人官府的毛孩子,没想到真有两把刷子,听完他有条理的一番话,围观的人纷纷拍手交好。
青螺暗自着急。事情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她不能让对方打乱她的阵脚,她要绝地反击。青螺突然想起她家郡主以前教她的兵法,置之死地而后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青螺猛地站起来,指着独孤轩然的鼻子大骂:“昏君,分明是你看上云天倾那贱人,所以百般维护,现在云天倾就坐在你身边,身上背负着一条性命,你却视而不见,反而一再推脱,你就是个昏君,眼睁睁看着我家郡主被害死,还想治我得罪。昏君,你这是欺泽西无人。将来若有一天国人知道郡主在大周所受的屈辱,必定百倍千倍回报。”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谁都没想到一个低贱的婢女竟有胆量公然指着一国之君的鼻子破口大骂,更没想到婢女一口气骂下来都没换气。
独孤轩然坐在椅子上不动,好像被骂的人不是他。反而云天倾“啪啪”拍着手站起来,悠然走到青螺面前,“好口才,看来你家郡主平日里没少教你本事。不过你家郡主没告诉你,装着胆子做事只是有勇无谋的匹夫,真正的智者是用心做事的。哦,我忘了,恐怕就是你家郡主本人也不一定明白其中的玄妙。罢了,不和你计较。还是说正事吧。”
云天倾走到青螺身边,众人终于看清了她的打扮:男子的装束,披散着长发,模样俊美狂狷,转身回眸时,风华自现。虽是不男不女的样子,却有种松柏的傲然。谁都没见过如此风采的人物,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看,时间一长猛然发现,那人不经意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引着众人的情绪,就好像,她身上有种蛊惑人心的妖气。
云天倾说:“你说我害了你家郡主,证据呢?”
“证据就是我。我就是证据。我亲眼看见你和我家郡主说话,然后郡主回去后口吐白沫,这些都是事实。你否认不得。”青螺义正言辞,满是严肃地说。
云天倾轻轻一笑,“是吗?就因为我和你家郡主说了两句话,所以判定我是凶手,那你呢,天天跟在柳溪郡主身边,下手的机会不是更多吗?我还想问你,你家口吐白沫的时候你在何处,之前是不是你给她下了什么毒药才让柳溪郡主身亡,然后你还想借机陷害我!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刁奴。”
青螺被云天倾呵斥地脸红心跳。这些都不是她做的,她急忙推脱,“不会,我怎么可能还我家郡主,我从小和郡主一起长大,和郡主情同姐妹,郡主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害郡主。不对,不对。那天早上晟王说摄政王有意将郡主许配给睿王,郡主很开心,拉着我试了一整天衣服,就是为了见睿王的时候给睿王留个好印象。但郡主找睿王的时候却碰到了你,和你说了两句话,然后气冲冲回去。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害怕睿王被我们郡主抢了,所以先下手为强,加害郡主。然后独霸睿王。哼,谁不知道大周的总使大人在文华殿公开宣布喜欢的是男人,对睿王投怀送抱,加害郡主一定是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做得出的。”
皇家的秘闻虽然很隐秘,但大家都私底下纷纷传扬,此处听到有人公开承认,围观的群众不由得心血澎湃,无关善恶好坏,只是为了满足一颗八卦的心,收集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视若未闻,云天倾笑得灿烂而开心,熟悉云天倾的人都知道,她越生气就会越温和,手段也会越残忍。原本独孤轩然听完青螺的话很生气,但看到云天倾的反应,不禁怜悯起青螺。惹到谁不好,偏偏惹到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
云天倾很生气。不是因为被骂,而是因为容凌贴上了别的女人的标签。容凌只能是她的,有她看着,那个女人干往前凑。只要她发现,全灭了。青螺看着云天倾一点点逼近自己,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里簇簇窜起两个小火苗, 不是红色,而是像鬼火一般的青蓝色,妖异鬼魅,青螺打了个冷战,听到云天倾问:“柳溪郡主到底是怎么死的?”
青螺发抖,不知为何会害怕现在的云天倾。明明一点危险都没有,但她清清楚楚感到了害怕。也许这就是威慑,一种强者对弱者的威慑。青螺饮恨。她实在看不起自己,竟然被云天倾一个眼神吓倒,实在愧对她家郡主。但没办法,灵魂深处的惊恐让她无法抗拒,青螺不由自主说:“我不知道,郡主回到房间就口吐白沫。在这之前,和郡主见过面的人只有云天倾。一定是云天倾害死了郡主。”
云天倾抿抿嘴,耸起肩膀,双手一摊,表示她也没办法。她刚才用的正是从清欢哪里现学的摄魂术,她自认只要内力比她低的人都能镇住,从青螺刚才的表现看,青螺不像是说谎,看来,柳溪郡主的确死的蹊跷。
九门提督上前说:“回禀陛下,现在郡主尸体已经失踪,防火的晟王不知所踪,案件陷入谜团之中,但微臣相信,云大人一定是无辜的。微臣请旨彻查此事,还云大人一个清白。”
“好,柳溪郡主身死之事就交由爱卿处置,务必查清事情始末,找到防火的晟王,还总使一个清白。现在将郡主婢女青螺收押,容后处置。”“奴婢不服。”青螺大喊了几声,没人理会,就在她即将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拯救了她。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她做这些事的原始动力,只有这个人安好,她就一定无恙。“本王就在这里,放了青螺。”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众人只见从狭小的人缝中走来一道消瘦的身形,正是舒夜。舒夜身后跟着灰头土脸的清欢。
神医毒后 第一百八十三章 阴谋阳谋
舒夜自动忽视所有人,径直走到云天倾面前,神情不变喜怒,“有时我想想,真该从一开始就杀了你。”
舒夜的声音很低,只有他和云天倾两人能听到。云天倾同样面无表情,“可惜,我活到了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云天倾说的很轻松,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掀起狂风暴雨。她只看到舒夜,但没看到容凌。她曾经落到舒夜手中,知道舒夜的手段有多变态。舒夜那么仇恨容凌,一定不会放过容凌。若是容凌出事,她肯定无法原谅自己。
舒夜咯咯笑出声,“怎么,担心睿王?若我说他现在就在我手中,你会怎样?”狱鼓响起的时候,他匆匆赶到长乐宫。一切都和计划的一样。天亮后,他就能扳倒容凌,那时他就是泽西的无冕之王。没想到在长乐宫,他没看到独孤轩然和云天倾,反而看到被绑在柱子上的清欢,一切都和计划出现了偏差。没关系,还有最后一张底牌没打出。
云天倾沉稳地笑:“不可能,容凌不可能落在你手里。若是你真抓了容凌,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人肯定不是你,而是时时刻刻跟在你身后的小怜。”
舒夜干笑一声,“你可真了解我。”清欢已经全部告诉他事情经过,没想到她和容凌竟然想出将计就计的应对计策。这对夫妻果然是难缠的对手。
独孤轩然说:“审案去刑部大牢,站在这里给别人当猴子看吗?”他早就想说这句话了。他前后仔细想想墨宝刚才的反应,很确定围观的人大多数在看他。他是皇帝,不是戏子,让人随随便便围观实在 有失体统。
舒夜勾起嘴角,看着脸色苍白的青螺说:“泽西的人在大周失了颜面,这件事怎么说本王都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刚才诸位已经说到本王放火烧行宫一事上,本王倒要问问陛下,皇宫的守卫都是吃白饭的吗?为何接二连三有刺客来访行宫?”
独孤轩然突然被喝问,一时没反应过来舒夜的意思。墨宝硬着头皮站出,“晟王慎言。皇宫守卫森严,一般刺客不敢随便乱闯,但如果这种刺客是自己人或者就是住在皇宫中的人带进来的呢?俗话说的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不知晟王是否赞同奴才的观点。”
若只是小怜在身边,他一定站出来大声斥责墨宝不守规矩,但可惜此时小怜追踪容凌去了。舒夜好面子,这种话他是不会说的。所以对于墨宝的反问只能保持沉默。从外人的角度看,好像晟王处于下风。
清欢恨铁不成钢瞪了舒夜一眼,抢白说道:“墨宝公公说的不错,一番话很有文采,的确不辜负墨宝公公的名讳。但墨宝公公是否想过,这些连环的刺客若是有心人进行设计的,又该如何处置?”
“罪大恶极。”墨宝单纯,不知清欢话语中的陷阱,四个字脱口而出。但说完后就后悔了。墨宝常年浸淫在阴谋权斗里,从话音中感到清欢的不怀好意。于是偷偷看独孤轩然和云天倾的脸色。但这两位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墨宝看不出门道,只好默默低下头,暗自警戒自己不可多言。
舒夜说:“在下不是有意放火烧行宫的。而是发现有刺客行刺,行刺的对象正是睿王。以本王看事件的相关当事人都差不多到齐,只剩下睿王一人,不如再等等,想来睿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惊喜。”睿王最初的布置便是士兵哗变,他都已经搭好戏台子,若没有容凌当主角,该有多寂寞!官苍梧,这场戏能不能唱成,全看你了。昨晚传回行宫的大周文武百官同意用兵的消息,就是经过官苍梧之手,今天带兵的人,一定也会是他。舒夜开始期待容凌机关算尽但最后还是失败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云天倾眼睛一亮。容凌果然不在舒夜手中,她可以松一口气。虽然她很想在宫门外等容凌,但她也不想像一只猴子 一样被人围观,于是一众决定在宫墙一角的角楼上等待。
上了角楼,云天倾想起在金陵王府中的揽月楼。那晚,他们就在楼顶看烟花看月亮,好不惬意,一眨眼,经历了这么长时间,**折折,分分合合。他们虽然结婚很早,但婚后的相处把恋爱中的甜蜜酸涩都补齐了。人的一生总有几个必经的阶段,出生,上学,工作,结婚生子,年老,死亡……云天倾想,遇到容凌,她再也遗憾,一个平凡女子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该有的经历她都有了,就算是现在从楼顶跳下去,只有容凌在,她也毫不畏惧。
云天倾没等太久,容凌就出现了。容凌的出场很喜感。头上顶着一顶大帽子,肩膀上坐着一个小孩,一身农夫打扮,随和亲切。早上的阳光温煦明媚,云天倾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容凌,她惊呼一声,踩着宫墙从墙顶飞身而下,像一只小燕子朝容凌飞去。一下子撞进容凌怀里,容凌因为承受她的力道往后都退两步,肩膀上的小孩子因为云天倾突然飞来,高兴地拍手大叫,“大鸟鸟,大鸟鸟飞来了。”云天倾落地后,小孩扯着云天倾的头发笑呵呵说:“大鸟鸟好,大鸟鸟好。”
众人都在惊疑小孩的身份,唯有九门提督黑着脸从城墙上下来,“小鬼,不要大鸟鸟,快给我下来。”
小鬼嘟着嘴被提督拽下来,回望容凌时,两眼泪汪汪。云天倾被一双比紫葡萄还水灵的眼睛注视,神都飘出来了,还想再抱小鬼,却被提督阻止,“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去。”云天倾愣在原地,不敢看一直盯着她看的容凌。
跟着容凌出场是一个马夫。马夫见云天倾一直没理会她,委屈地说:“天倾,才几天你就不认识我了?你还答应以后和我起码喝酒看星星呢……”
云天倾失笑,拍着马夫的肩膀说:“好兄弟,真是好久不见了。怎么不穿你那件骚包的粉衣服了?”
达钰叹息,“没办法,风骚的特权被人抢了,只好换一种风格。反正我达钰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做独特。”
云天倾见到熟人很激动,还想再寒暄两句,被一声夸张的呼喊惊到。“师父,真是好久不见了。”一个人冲出来抱着云天倾的大腿痛哭流涕,抬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师父你好狠的心,当初一下子扔下我就走了,实在太不责任了。还好我长了幅好皮囊,不然早饿死了。我要是饿死了,师父你就再也没有徒弟了。”
一个两个都是熟人,云天倾大喜过望,一手抱一个往角楼上走,容凌一人幽怨地跟在后面,低声嘟囔,“重友轻色,不靠谱。”
角楼上几人脸色都不好看。云天倾登上角楼,笑着给大家介绍她的朋友。舒夜和独孤轩然等人的脸色仍旧不好看。容凌问清原因后,笑着说:“原来你们都在等我?天倾难道没和你们说,我出城接朋友了?昨晚一直不在行宫?”
云天倾吐吐舌头,“我忘了。”
容凌拍拍她的脑袋,“调皮。是不是专门让大家等?坏心眼。”
舒夜不甘心自己布置长时间的计谋被容凌三两下打破,冷笑着说:“睿王真是好情趣,可怜柳溪郡主为了对你表白命丧黄泉,没想到睿王昨晚竟不在行宫。”
达钰似懂非懂说:“昨晚你们的柳溪郡主向睿王表白,正好那时出现刺客,晟王火烧行宫,为什么你们都指责是天倾害了柳溪郡主,而不说是刺客呢?莫非那刺客是你们安排的?所以才很清楚刺客的行宫目的?”
云天倾想拍手叫好。达钰装傻充愣混淆视听的本事越来越高了。本来他说的几件事存在时间差,但被他一打岔,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事先安排吸引,这下,事情就复杂了。浑水摸鱼是云天倾的长项。柳溪想通过她自己的死往云天倾身上泼脏水,百分百大错算盘了。
青螺含恨看着云天倾。局势已经很明显,即便晟王亲自出马都不能拿下云天倾,郡主托大了,她的死不能改变任何事,不能让睿王记住她,不能把云天倾拉下水,她的死只是个笑话。青螺替她觉得委屈。郡主的托付她玩不成,她对不起郡主。青螺大叫一声,“郡主,青螺无能,不能替你报仇雪恨,青螺只愿来生再侍奉郡主。”一边叫一边站在角楼上,话音未落,人从角楼上飞出。白色的衣袍在风中打了个转,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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