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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弱颜
柳二太太就有些奇怪。
“大/奶奶今天是怎么了,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不说的?”柳二太太就跟柳若姒道。
“看着今天格外的贼眉鼠眼,东张西望的,一会问我爹,一会问汶弟,我看她是听到了风声,打探消息来了。”柳若姒就道。
从前,因为条件还不成熟,他们只将要过继柳玉汶的事情瞒的死死的,如今却是条件日趋成熟,所以虽没有公开说明,也不再那么刻意隐瞒了。
“昨天那两个人过来,这府里头必定有精细人,察觉到什么了。”所以柳大/奶奶才来打探的。
既然是打探,却只旁敲侧击的,并没有一个字问到过继的事情上去。这可并不符合柳大/奶奶的个性。况且,在柳玉江和柳大/奶奶看来,他们早就将二房的嗣子位置当做囊中之物了,依着柳大/奶奶的个性,就该直接向柳二太太询问才是。
“莫不是有了什么顾忌了?”柳二太太就道。
“或许,是有些别的事情。”柳若姒就道,昨天柳玉江悄悄回府,又悄悄地走了,掌灯时分才回来。他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这府里却是没人知道的。
“管他怎样,再是什么也改变不了就是了。”柳若姒就道,这是她的决心,而且她也有这个自信,同时也是安慰柳二太太。
“成翰这个孩子,也不知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柳二太太往门外看了看,就想起荣成翰来。
“是他主动跟爹要了这个差事,想着他虽然……并不怎么样,但是这样一件事,怎么也办不砸的。”不然,这些年荣成翰也就都白活了。
对付柳玉波和马大/奶奶的事情交给荣成翰,柳若姒是十分放心的。这个人或许没别的优点,但是言出必行,而且行动力惊人。他既然说能办好,那必定就能办好,完全不需要操心。
……
京城外 柳树庄 一个平常的农家院内,今天却有些不平常,远门外的柳树上,拴了几匹高头大马,只看那马的体态和精神头,就知道不是平常家用的牲口。
左右的邻人都知道,今天一大早,这农家院内就来了客人。
这农家院内住的,自然就是柳玉波和马大/奶奶一家了。此刻,正房屋里,柳玉波和马大/奶奶都跪在地上,一脸的眼泪鼻涕,身子抖的跟筛糠一样。屋内正中长凳上,坐的正是他们心目中的杀神。
昨天在柳府内曾见过一面,柳玉波和马大/奶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正是荣成翰。
荣成翰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几个亲随,各个长的膀大腰圆,配着腰刀,一脸的凶神恶煞。都不用出声,只这些人往这屋里一站,柳玉波和马大/奶奶就都两腿发软。泼悍如马大/奶奶,在一个矮壮的汉子抽/出腰刀,作势挥舞的时候,也吓的哑了嗓子。
“你们说,昨天晚上,有人来找过你们了?”荣成翰坐在长凳上,打量着跪在地下的两个人。
这样的两个人,在荣成翰眼睛里,也比外面的鸡鸭差不多了。这些年,虽贵为永靖王府的小王爷,他却是从最底层,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现在。柳玉波和马大/奶奶这样的人,他不是没见过。
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跟他讲理,也不用动什么脑筋。别看这两个人赶在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跟前狮子大开口,到了他跟前,却都成了锯嘴的葫芦。他说什么,这两个人不敢不应。因为,这样的人,其实却最有眼色,他们知道,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那样的人,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然而。荣成翰这几个,却是想对他们怎样,就能怎样的。
这次回话的是柳玉波,因为马大/奶奶吓的,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了。
“是……是……,”柳玉波惨白着脸,生怕周围的几个人谁抽/出刀来砍了他,一面吞吞吐吐地说了昨天晚上有人来找他们夫妻的事情。那来的人,不让他们答应将柳玉汶过继,并且说,如果他们照着做了,就有银子拿。如果他们不肯,那么是送命,还是坐牢,任他们选。
也是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一场惊吓,今天雪上加霜,两个人的富贵梦还没做成,就与阎王爷走了个脸对脸。
“你们怎么说的?”荣成翰想了想,就问。
“……不敢不答应……”柳玉波就道,他的后背上,还有鞭伤正疼的火烧火燎的,那来人,还用他们的孩子威胁他们。
“我现在要你们答应,”荣成翰听了,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条件我开给你们。答应过继,拿三百两银子,以后当做亲戚往来。答应过继,拿三千两银子,从此一刀两断,你们在卖断的文书上画押。”
“怎么样,选哪条?”周围几个汉子粗声吆喝着问。这几个汉子,还属那个矮壮的长的有些人模样,另一个爱拿刀拍苍蝇的,脸上一道巴掌长的伤疤,长的比庙里的恶鬼还凶恶几分。
柳玉波和马大/奶奶就都哭了。
“我孩儿们,我孩儿们的命……”这两个虽贪婪刻薄,但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女,还是有些感情的,总算是还有一点儿人性未泯。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指挥问你们选哪条。要是不选,爷爷这刀喝惯了人血,已经渴了不少日子了,不如今天就拿你两个祭刀!”刀疤脸汉子就道,说着话,已经是腰刀出鞘。
“你、你们……,没、没王法啦……”马大/奶奶担心自己的孩子,拼着她最后的一点儿胆气,只是中气不足,显然她心里明白,所谓王法,在眼前这几个人眼里,也并不算什么的,正如同他们两个的性命,还有她那几个孩子的性命一样。
“选一样,要不然,就把你们交给他。”荣成翰道,就指了指刀疤脸的汉子。
并不说如果他们答应了,就帮助救出他们的孩子来,只是给他们选择。孩子的命,还是他们的命。三百两,还是三千两。
在荣成翰眼里,柳玉波和马大/奶奶这样的人,是并不值得丝毫的同情的。面对这样的人,只有绝对的威压,才最为行之有效。
柳玉波和马大/奶奶挣扎了一会,马大/奶奶晕过去一回,又被用凉水泼醒了过来。这个时候,就显得柳玉波的心要更硬一些了。最后,这夫妻两个终于肯面对现实。
事情并不由得他们选择。
“要、要三千两!”夫妻俩在这个问题上的答案是一致的。
荣成翰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文书,这还是昨天荣成翰与柳二老爷商量的,三百两、三千两两个选择,是柳若姒出的主意。荣成翰看着柳玉波和马大/奶奶在文书上签字画押,才将文书小心地收进袖子里,率先就从屋子里出来。
“别、别杀我们。”柳玉波和马大/奶奶就都吓坏了,以为荣成翰方才所说的银子是骗他们,如今文书到手,要杀他们灭口了。
“杀你们?!爷还怕污了爷的宝刀!”刀疤脸汉子不屑道。
“赶紧拾掇拾掇,带你们进城。要去见贵人,你们别给爷们丢脸!”矮壮的汉子就道。
柳玉波和马大/奶奶战战兢兢地换了衣裳,略做梳洗,就被塞进一辆马车里。荣成翰在马上,低声嘱咐了那刀疤脸几句,刀疤脸就带了两个人打马先走了。荣成翰这才带着马车,往城里来。
等荣成翰到了柳府门前,已经接近晌午了。
柳二老爷已经得了消息,从翰林院赶了回来。荣成翰让人带着柳玉波和马大/奶奶来见柳二老爷。
柳二太太和柳若姒自然也过来相见。
荣成翰就将已经画押了的文书交给了柳二老爷,柳二老爷看了,摇了摇头,又递给柳二太太和柳若姒看。这个结果,是她们早就料到的。柳玉波和马大/奶奶认钱不认人,如此的绝情。另一方面,却也免去了以后的不少麻烦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rs





深闺 第一一五章 雷厉风行
荣成翰就将昨天晚上有人去找了柳玉波和马大/奶奶,并将几个孩子带走,以威胁这两人,不能答应过继柳玉汶的事情,跟柳二老爷简略地说了一遍。
“竟然有这样的事?”柳二老爷大惊道。
“我看,不是假的。”荣成翰平板的声音,一面又扫了一眼跪在一边的柳玉波和马大/奶奶。在他面前,这两个人不敢撒谎。而且,他也询问了乡邻,证实这件事是真的。
柳若姒也吃了一惊,不由得也看了那两个人一眼。这两个人今天一来,神色就和昨天大不一样。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摄于荣成翰的威压,原来还有这样一件事情在里头。如果是这样,那就有问题了……
“他们两个,竟然不顾自己孩子的性命,就在文书上画了押了?”柳若姒问荣成翰,如果是这样,那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她所见过的,最毒不过的人了。
荣成翰看了柳若姒一眼,似乎也懒得多解释,只瞧了柳若姒手中的文书一眼。这文书不就是答案吗。
“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要求?”柳若姒忙又问,比如说替这两个人将孩子找回来。
“他们并没有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荣成翰淡淡地答道。
“我、我们……”柳玉波和马大/奶奶自进了屋,就跟傻/子和哑巴一样,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却又欲言又止。
看来,是真的被荣成翰给吓坏了。
并不是不想提这样的要求,是根本就不敢。荣成翰似乎也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认识吗?”柳若姒就问柳玉波和马大/奶奶。
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也看向两人,他们也想知道答案。
可这两个人的眼睛,却都看向了荣成翰。柳若姒在旁瞧着,不如感慨,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啊。等荣成翰点了头,柳玉波和马大/奶奶两个人才敢说话。据他们说,去了一共有三个人,都蒙着头脸。这三个人,他们都不认识。
“你们再好好想想,这几个人,可有像平时你们见过的人的?”柳若姒就问。
这样的事,平白怎么会有人去做,必定是大家熟悉的利益相关的人。柳若姒的心里已经有了猜疑,只是不好说出来,还需要这两个人来证实。
只可惜,柳玉波和马大/奶奶都想了半晌,似乎并没有什么收获。
“想到什么,只管放心大胆地说。”柳若姒看两个人的神色,就说道,一面瞟了一眼荣成翰。
“……打头的那个,细高个,说话的声音,还有走路的姿势,好像、好像有些像……有些像府上的金管事。”最后,还是柳玉波奓着胆子道。
至于其他两个,这两人只能说出个大概的身高体态,别的一概就说不清了,更加都不认得。
柳二老爷、柳二太太和柳若姒三人不由得交换了一个眼色。柳玉波和马大/奶奶所说的金管事,他们都是知道的。那是府里头一个管灯油蜡烛等一应杂项采买的一个管事,背地里,是柳玉江和马大/奶奶的心腹人。但是他们说的另外两个人,却都和柳玉江没有相似之处。
不过转娘一想,也就释然了。这样的事,柳玉江亲自出面,还是要冒些风险的,毕竟,柳玉波和马大/奶奶都认得他。打发心腹的管事带着人去做,却是最妥当的法子。
想来,这金管事带人去威胁两人的时候,柳玉江应该也在不远处吧。
“二老爷,二太太,我的孩子……”许是在屋子里待了一会,胆子又变大了一些,马大/奶奶就跪爬上前几步,满脸泪地朝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央求。
“把人带下去吧。”柳若姒就吩咐伺候的人道。
这个时候,她有些明白了荣成翰待这两个人的方式的高明之处。富贵媳妇就带着人来,将柳玉波和马大/奶奶带了下去。
柳玉波和马大/奶奶的孩子,柳若姒会努力给他们找回来,但是却并不寄希望于他们感恩。对于这样的人,绝对的威压永远比所谓的恩德要管用的多。没办法,这世间,就是有这样的一类人。
“……我看应该跟金管事脱不开关系……”柳若姒就对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道。
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此刻心中也有了计较,柳二老爷就叫了人进来,让他去找金管事。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说是金管事从昨天下晌,就告了假,不知去向了。
“府里还走了什么人?立刻去查了来。”柳若姒就道,一面又跟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商量,将事情通知柳三老爷、柳三太太。
“大伯父那里,也要打发人告诉一声。”柳若姒又道。至于柳老太太、柳大太太、柳大/奶奶还有柳玉江那里,柳若姒则是没有提。
柳二老爷想了想,就点了头。这件事,不想要外人知道,不送官处理,但是家里的人却不能瞒。必定要大家都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今天就敢劫走人家的孩子,用来威胁。明天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柳二老爷隐隐有些怒气,还有些担忧。
柳二老爷生气家里竟然有这样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因为是家里的人,他才会担忧。担忧会走入歧途,害人害己。
很快,柳大老爷、柳三老爷和柳三太太都赶了过来。出了这样的事,这三个人也都很吃惊。
“立刻打发人出去,将那奴才找回来。”柳大老爷就道。
“他办了这件事,怕是躲起来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找的。”柳三老爷就道,“这奴才胆大包天的,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
并不需要说明,大家的心里都已经有了猜测。正商量着要怎么派出人手去找金管事,就有小丫头进来禀报,说是门口有人找荣成翰。
“……说是人找到了。”
“先生不用派人手出去了。”荣成翰听了,就向柳二老爷道。
“你是说,人找到了?”柳二老爷就问。
“应该是。”荣成翰就起身,“我去看看。”
“将人叫进来就是。”柳二老爷忙道。
“哦……还是学生自己去看看。”荣成翰略一迟疑,目光似乎在柳若姒的脸上飞快地扫了一眼,还是坚持道。
柳二老爷见荣成翰这样,以为他是有什么安排,也就点头应了。荣成翰出去,一会的工夫就回来了。
几个柳府的小厮和丫头跟在荣成翰身后,小厮们推着被捆的结结实实,鼻青脸肿的金管事,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几个丫头怀里抱着的,却是柳玉波和马大/奶奶那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似乎吓坏了,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但是却并没有受伤。
柳二老爷十分欢喜,正愁着不好找金管事,这一会的工夫,荣成翰不仅找到了金管事,还将几个孩子也给救了出来。
“是怎么回事?”柳二老爷就问荣成翰。
“从庄子上过来,就打发了人去找……”原来荣成翰听了柳玉波和马大/奶奶的话,当即就派出得力手下,又跟临近的村人那里得了线索,追踪到了金管事的藏身之处。
金管事并没有回城,而是带着这几个孩子,藏在城外一个小村内。
能够这么快地将人找到,其中用了怎样的手段,又动用了些什么人,荣成翰一概都没有提,只是简略地说了下大概。
“多亏了小王爷!”柳大老爷和柳三老爷都道。
如果是他们派出家里下人出去找,是如论如何不会这么快就找到的。又很有可能走漏风声,让金管事带着人逃走,另找藏身的地方。这件事,果真是多亏了荣成翰了。柳若姒也想,如果昨天她拒绝荣成翰的帮忙,今天要操心的事可就多了。
荣成翰有些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柳若姒瞄了荣成翰一眼。好巧不巧,荣成翰也正看他。荣成翰的目光并没有躲闪,看着柳若姒带着点儿探究的意味,柳若姒挑挑眉,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
有些用处又能怎样那,这仍旧是她的仇人。别以为帮了这点儿忙,她就会对他改观!
几个孩子都被带了下去,大家就看金管事,另外那两个人,柳若姒看着眼熟,柳大老爷他们却都是认识的,都是府里头的下人,金管事手下跑腿的。
“你这胆大包天的奴才!”柳大老爷骂了一句,就要问话,却被一个人突然到来打断了。
柳玉江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进来,进门,看准了金管事,就狠狠地踢了一脚,将金管事踢倒在地。
“大胆的奴才,竟然做下这么没王法的事情。我们柳家白养了你了,白眼狼,还不认罪,等着老爷们来问吗?”柳玉江穿着官服,额头上汗津津地,想是得了消息快马加鞭赶回来,片刻也没有耽误的。
“大哥哥,别打坏了他,可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柳若姒心中冷笑,就忙阻拦道。
“三妹妹说的是。”柳玉江背对着众人,深深地看了金管事一眼,这才转过身来,冲着众人陪笑行礼,“听说了这件事,气得不行,一时气急了。三妹妹说的对,得先听这奴才怎么说的。”rs




深闺 第一一六章 灭口
“你起来,”柳二老爷就叫金管事,“我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是谁指使的你?”柳三太太接着问了一句,“你可不要隐瞒。这是杀头的罪过,你不说,就送你见官,人头落地。”
金管事手臂被捆着,很困难地挣扎起来,跪在地上。他的眼睛被人打青了,脸上也多青紫红肿,因此也看不出脸色如何来。柳二老爷和柳三太太相继问他话,他也没有立刻回答。
“这奴才,问你话怎么不说?”柳三老爷就道,“可见是个泼皮的,让人拖出去,打上几板子,他就老实肯说了。”
“你这奴才,还不快说?”柳玉江就道。
“……并没人支使,是奴才自己做的。”金管事垂下头,声音嘶哑地道。
“二老爷要过继子嗣,可关你这个奴才什么事?你竟要做下这犯法杀头的事情?”柳三老爷就问。金管事所说没人支使的话,在场的人,只怕是没人信的。因为根本就说不通,如果不是利益关系,谁会去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金管事又是半晌不说话。
“怎么不说,莫非真想挨板子?”柳玉江又喝问道。
审问这个金管事,柳玉江似乎比这屋里其他人都要心急。
“并不知道要杀头,不过是吓唬吓唬,没把孩子怎么样。”金管事似乎是思索了片刻,这才又开口,“二老爷过继子嗣,奴才们是不敢说什么。可奴才们也不服。”
金管事说着话,抬起头来,努力睁开厚重的眼皮。
“家里有这些好爷们,为什么要去过继个出了五服的小子过来?那是什么好人家?谁不知道,那个做哥哥的,就是个没出息的货。那小孩子能好到哪里去。……往后,还不是要玷辱了二老爷的名声,也拖累柳家的名声。……虽是奴才,为主子着想,看不下去……”
柳若姒听了,几乎气的笑起来。这个奴才,竟然说出这样的一番歪理来了,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想来,这些话,他平常也是听见人说过吧。柳若姒往旁边,看了柳玉江一眼。这是不是他拿来做反对柳玉汶过继的借口,在他眼睛里,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够做柳二老爷的嗣子。
真是岂有此理。
“还没见过这么狂妄的奴才,这么欺主罔上,不将主子放在眼睛里。来人,赏他嘴巴。”柳若姒就道。
柳三太太立刻就叫了院子里掌刑的婆子来,拖了金管事出去。随后,又将另外两个下人带上来,一一的审问。这两个人却没有像金管事那样,问什么都肯说。可是这两个人,却只知道是金管事找了他们,许了他们银钱,带领他们去做了这一件事。其余的,竟是什么事都不知道。
“奴才是属金管事管的,不敢不听金管事的吩咐。老爷、太太饶命啊。”
大家又问了问,确定这两个人确实是并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这背后指使的人,看来只吩咐了金管事,也算是做的十分利落,显然颇有经验。只要金管事咬死了不肯吐口,就无法揪出这个背后的人来。
这个手法,颇有点上次毒马草事件的影子。只是那一回,凶手逃走了,而这一次,却被抓了个正着。
外面打完了金管事,又将人推了进来,大家重新询问,金管事的嘴巴却紧,依旧是原先的说辞。
“想是打的太轻了些。”柳三老爷就道。
柳大老爷一直没说话,柳二老爷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不擅长的,倒是柳三老爷在外为官数年,处理这样的事情有些章法和经验。重刑之下,不怕他不开口。
柳三老爷又将事情的厉害说给金管事听了,金管事没有改口。
“拖出去,上大板子,打到他说为止。”柳三老爷干脆吩咐道。
就有人上来,拖了金管事出去。接着,外面就传来噼噼啪啪的板子声。柳二太太就皱了皱眉。
“太太受不得这个,我让他们将人带远些。”柳玉江就殷勤地道,不等人说话,忙忙地出去了。一会工夫,果然听不到板子声了。
随后,就将柳玉江走了回来。
“大郎,对这奴才,可心软不得。”柳三老爷就道。
“这奴才,似乎平常跟大/爷亲近的很。”柳三太太就道,神态语气颇为意味深长。
“……也管了些事情,平常奴才们也还都敬我。亲近却是没有,不过是些奴才。三太太待身边服侍的人好,也不能说亲近是不是,太抬举她们,也贬低了三太太。”柳玉江就道,却是不软不硬地回敬了三太太的意味深长。
“去看看,肯说了没有。”柳三老爷就对门口一个小厮道。
小厮才要走,却见另有小厮急匆匆地从外头赶来,到门口跪下,向里面禀报。
“……没了气儿了……”
“什么?”柳三老爷就站起身,这一会工夫,府里头打人板子的,怎么会就打死了人,“可是闭过气去了,再去看看,将人泼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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