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vivianco
八福晋亲自捧来了点心匣子,八贝勒笑一笑:“怎么都是我爱吃的啊?劳动福晋您费心了。”
脸上泛起了红晕,怎么自己就当不得贝勒爷的抬举呢?连看看那眉眼,都会觉得心跳得好快。八福晋屈膝福了一福:“伺候爷是妾身的福气,只怕伺候的不周到,爷多包涵着点,妾身就知足了。”
那边跑过来了大格格,豁着的门牙已经长了两颗出来,说起话来口齿清楚多了:“阿玛,阿玛,你不过来玩吗?”
八贝勒抱起女儿,爱怜地擦去她满头的细密汗珠:“阿玛不玩,你仔细别跌了下来,把门牙跌断了可就不漂亮了!”
大格格在八贝勒身上不依不饶地闹腾着:“不漂亮也是阿玛的女儿,阿玛不许嫌弃我!”挣扎地太厉害,八贝勒险些抱不住了,忙交给嬷嬷们。
:“不漂亮阿玛也心疼你,乖,那边玩去啊!”八贝勒难得有空享受这种宁静,巴不得对着桃花睡过去。
扶着桃树的枝干,八贝勒突然想起来,这些日子九阿哥干什么去了,怎么好多日子没看见他了?那家伙,不是没事干就喜欢在自己面前乱晃悠的吗?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他的脸了!
被惦记的九阿哥并没有多打几个喷嚏,九福晋有了身子,这个消息让宫里的宜妃娘娘大为高兴,她日夜念佛,就盼着生个孙子出来。
这回终于有消息了,她可高兴了,高兴之余就逼着九阿哥没事少到外面乱窜,你反正也没领到什么正经差事,不如多在府里陪陪福晋,九阿哥哪里肯依?
这孩子是在她肚子里长大,我陪着能有什么用啊?爷是能帮她是啊,还是能帮她喝啊?可惜九阿哥的心声被宜妃娘娘无情地镇压了:你若是不听话,本宫就告诉皇上,你偷他东北的人参!
九阿哥被自己娘亲弄得没有了脾气,只好应了下来,加之他近来心情本也不好,干脆在府里醉生梦死也不错。
城外的庄子他几乎不去了,每次去那里,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天的情景,想得狠了他就抽自己耳光:不是个东西,你个没人伦的家伙,那是你能想的吗?畜生不如!狗都比你有节操!怎么对着什么都敢有想法?
可是回来后再对着满府的莺莺燕燕,他居然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了,不是不行,而是觉得没意思了。抱着谁都觉得是一样的,那些曾经让自己喜欢的媚笑,那些曾经让自己沉迷的呢喃,统统都没意思了。
有时候干脆自己独自睡了,书房睡得久了,一点也没好一些,梦里的自己更大胆了,总是那间厅堂,总是那样躺在贵妃榻上的哥哥。知道是梦的自己动心了,哪怕是虚影,若是能亲近也是好的。
抚上那脸庞,解了那衣襟,吻上那眉眼,轻轻舔舐着肌肤的纹理,呼吸他颈畔的味道,手脚缠住他,用自己的怀抱禁锢住他,侧耳倾听他细弱的声音,然后故意不听他的拒绝,用唇齿去一点点品尝他的身体,因为,这是我的梦,我可以做主。
不一样的是他的哥哥在梦里总是醒着的,有时候会微笑地鼓励他,还伸手来拉他,这是美梦,醒过来后他更恨自己。
有时候梦里的哥哥会勃然大怒,甩了他几个耳光,就站起身走了,连背影都透着股决绝的意味,这样的梦醒过来的时候,九阿哥满脸都是泪。
折腾地久了,九阿哥连去看哥哥的心情都没有,自己夜夜在梦里肆意地轻薄那个人,什么礼义伦常都不顾了,什么兄友弟恭多忘记了,有什么资格再用弟弟的身份同他撒娇?
咬牙切齿不甘心的九阿哥辗转反侧了许久,这事情没个解决的办法,自己心里那股子邪念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而自己的八哥就是失心疯了,也不会成全自己这种事情,九阿哥望着濡湿的床铺去死的心都有了。
这么多年,美人见多了,但凡自己喜欢的,无有不能到手的,便是哥哥们,也不会同自己抢人,可是自己竟然对八哥动了心,别说自己这关过不了,便是最疼自己的额娘知道了,只怕打死自己的心都有。
以前听四哥叨咕过的,人有数般苦:悲欢离合、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受阴苦,那时只觉得四哥脑子进了水,已经位居人上了,世间再无多少自己不能拥有的东西,也少有能束缚自己的东西,还有什么苦呢?
现在才知,人生有苦,人人不可免,在府里蜗居了数日,甚是思念八哥,偏偏又不敢去见他,唯恐态度上露了倪端,反而惹得八哥疏远自个。
九福晋从来知道自己夫君是个坐不住的,这几日一直现在家里,再不出去了,刚开始还有些高兴,日子久了,对着九阿哥郁郁寡欢的脸,九福晋唯恐影响了自己养胎的心情,忍不住劝劝他:
“爷总在家陪着妾身,妾身实在欢喜,可是也不能耽误爷的正事啊?这些日子妾身也知足了,爷若是有什么要忙的,只管去,妾身自会同娘娘解释的。”
九阿哥心知不对头,自己连最喜欢的赚钱都提不起精神了,只觉得苍天负我,人生无趣,可老是这样颓废这样下去也不是常事。只怕自己就出不来了,只好寻了些子小事去操劳。
进进出出的九阿哥连出门都避开了八贝勒的日程,他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哥哥的脸,他怕自己对上哥哥,心里的龌龊就被看得一清二楚了,他不想面对可能的轻视和疏远。
世事总是无常,九阿哥心心念念要避开八贝勒,就有人要把他们拉在一起,这个人还是不可违背的皇帝。
今年八贝勒被康熙送到刑部去历练,儿子大了,不能老跟在哥哥后面被支使,他需要自己的地盘了,闲着在家的九阿哥就被康熙打包丢给了八贝勒:老九素来听你的,你要好好教导他啊!
憋憋屈屈的九阿哥一大早起来先在格格房里泄了一通火,又灌了一大壶杭白菊,才敢骑马去见八贝勒。
八贝勒看到九阿哥特别高兴,拉着弟弟的手特别亲热说:“好些日子不见你了?在忙些什么啊?”
九阿哥触电一般甩开了八贝勒的手,八贝勒脸上一僵,弟弟这是怎么啦?九阿哥也暗自有些后悔,看着惊讶的哥哥,心里有些难受,自己怎么能这样呢?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让哥哥难受了。
八贝勒靠近些,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九阿哥低着头不说话,慢慢调整着心情,刚才真的只是自己的本能反应,这些日子,自己想着哥哥就激动的不行了,如今面对面站着,看着自己思念已久的人,他要是牵着自己的手,这大热天穿的比较单薄,自己立刻就要出丑了!
还没组织好语言呢,八贝勒又说话了:“怎么了这是?好好的跟我使什么性子啊?我可没得罪你吧?”
九阿哥正要开口,八贝勒却笑了:“莫不是你觉得哥哥我偏心了?这可是你小气了,素来都是向着你,难得我替小十考虑下,你就吃醋,你让弟弟怎么想?你是做哥哥的,大方一点嘛!”
现成的台阶,九阿哥当然不会放过,故作委屈地抬起头:“你要我怎么大方,到现在我还是一头雾水,偏心不偏心另说,瞒着我就是不对。”
八贝勒笑了:“就你心眼小,我们瞒着弟弟的照样一大堆,你怎么不说?”
九阿哥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当然知道自己心眼小,八哥对别人略好一点自己就吃醋,心里头不痛快,便是十阿哥,偶尔也被自己欺压一下。
:“难得今儿遇见了,走,叫上老十,咱们兄弟几个好好喝一盅。”八贝勒百年一遇的兴致高昂,打发了人回府去预备着,这边就直接去东城门堵十阿哥。
十阿哥心情不错,斧凿过的脸庞上多了几分笑模样:“八哥九哥好!”
九阿哥嫌弃地看着弟弟:“怎么几日不见,你就黑得如炭头了?”
十阿哥翻一个白眼:“你白,浑身白得跟雪似的,你那小脸最白!”
九阿哥鼓起了眼睛:“长胆子了是吧?居然敢顶嘴?”
八贝勒看着弟弟们笑闹,心情更好了,等到做到桌子前的时候,满桌子俱是他们爱吃的酒菜,八贝勒喝得开心,弟弟们自然愿意助兴,不过几巡,都有些熏熏然了。
说起了铜矿的开采,八贝勒特意同九阿哥解释,这东西干系太大,你若是插手,唯恐皇阿玛多心,就交给别人了。
九阿哥哪里是计较这个,自己得了哥哥多少好处,怎么会同他分说这等小事,忙打着哈哈过去。
八贝勒说的动情,伸手去揽九阿哥,九阿哥顺势倒过去,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有反应了,早上不是刚要过了人吗?怎么这个时候给爷出丑?
九阿哥又急又慌,伸手把八贝勒推开了,八贝勒一愣:“怎么了?”
九阿哥哪里敢说实话,只好随口乱扯:“哥,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看!”
八贝勒看看长身玉立的弟弟,是啊,弟弟也大了,再不能随意揉搓了,心里难免有些落寞,从重生开始,几乎是把这弟弟当儿子带着的八贝勒有些落寞,慢慢把手缩了回来,笑了:“是啊,你长大了,是哥哥不妥,再不会了。”
让人打了热手巾把子过来擦脸,八贝勒站起来去隔壁净手,九阿哥把手里的手巾把子拧紧了,悄悄把衣服的下摆拉得宽松些。
十阿哥放下了酒杯,把房里伺候的人都支使出去了,盯着九阿哥:“你怎么了?”
九阿哥随意地回答:“什么怎么了?”
十阿哥冷笑一声:“你别把我当傻子,你刚才为啥把八哥推开?不知道是谁最喜欢粘着八哥,现在知道自己长大了,你骗谁啊?”
九阿哥梗着脖子瞪回去:“你再同谁说话啊!”
十阿哥毫不示弱地看回去:“你要是生了别的心就直说,别哄着哥哥什么都替你做,还被你算计防备!”
九阿哥腾地站起来,脸上气得红了:“你当我在算计什么啊!”
十阿哥不做声,他跟着明珠在一起久了,也颇见识了些人心的险恶,兄弟间小时感情好,大了反目的也不是没有,他真的不希望自己也要面临这种困境。
九阿哥突然就明白了十阿哥的意思,叹口气,直接把十阿哥的手抓到自己腿间,十阿哥触手之处精神地不得了,慌慌张张把手甩开了:“你恶心不?谁要碰你那里!”
九阿哥红着眼睛:“我也觉得恶心,一挨着八哥我就这样了,你说我慌不慌?”
十阿哥愣了一下,一巴掌就抽到了九阿哥的脸上,九阿哥被他打得身子一歪,十阿哥脸色铁青,脸上的酒意尽退了:“你在想什么啊!”
九阿哥捂着脸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敢想,想想就觉得自己是个畜生,可是就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办?”
十阿哥喘着粗气,紧张地看看屋外,哥哥还没回来,他努力平息着情绪,半天才说:“随便你怎么办,去江南买瘦马,去苏北买小手,爱买多少都行!”
又把九阿哥摁在桌子上,凑到他耳朵跟前说:“对着八哥,你给我瞒好了,不许露出来,你要敢动心思,我就不饶你!”
九阿哥苦笑着不做声,十阿哥又问一遍:“你听明白没有?”
看着九阿哥点了头,十阿哥才放手,两个人隔着桌子坐着,八贝勒再进来的时候,两人一点倪端都没现出来,只是不论是九阿哥还是十阿哥,都喝得特别急。
八贝勒本来就量浅,这快酒一喝,没多长时间就醉了,九阿哥要去扶,被十阿哥把手给打开了。
服侍的人上来说预备好了软轿,十阿哥挥挥手,亲自拿羊毛毯子把八贝勒裹成个粽子,拦腰抱起:“你们爷书房里收拾好了没有啊?”
:“回爷的话,□都是齐备的,劳烦爷把我们主子送过去。”
书房里烛火通明,十阿哥把八贝勒塞进被窝筒子里,九阿哥畏手畏脚跟着后面,不知道该把自己往哪里摆。
十阿哥看看这样苦恼的九阿哥,心里也心疼,家里有二哥一个喜好特殊的已经够了,说起来哪里好听,这位更好,对着兄弟动了心思,简直是败坏人伦。
小厮们抬了药桶进来,棉白也跟了进来,见到十阿哥,脸上的轻松就没有了,十阿哥看着他:“你在府里可有好好做事?”
棉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指挥着小厮们摆好各样工具,把八贝勒的双腿浸到药水里,自己拿了小木槌,对着穴道轻轻敲打着。
九阿哥看着凌乱衣衫下八贝勒的双腿,浸在黑色药水中,愈发显得白嫩了,呼吸又有些发紧,十阿哥狠狠在他腰间一捏,九阿哥瞪了回去,却不做声。
棉白改用了夹轮去刷膝盖,这样折腾着,八贝勒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见床头坐着的九阿哥,脸上便笑了:“听说你福晋有了,这真是好事。”
正要伸手去摸九阿哥的头,八贝勒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手又收了回来:“对了,你长大了,不能再拿你当小孩子哄了。”
酒后吐真言不一定是真的,可是酒精总能放大人的情绪,想着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八贝勒,心里难免有些落寞,脸上就明明白白带了出来,望向九阿哥的眼睛里尽是湿意:“你居然就这么大了,我多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我们兄弟多亲近啊!便是你成家立业了,也不许同我生分了,知道吗?不然哥哥心里难受啊!”
眼看八贝勒眼里泛起了泪光,十阿哥同九阿哥心里都是一酸,九阿哥心里更是愧疚,八哥从来都是对自己最好的人,自己却这样让他伤心。
十阿哥腾地站起来,把九阿哥拖走了,众人只看见十阿哥把九阿哥拖到院子里,对着心口就是一顿老拳,九阿哥一点不想还手,这是他应得的!是自己动了不改动的心思,是自己对不起兄弟。
拉起死狗一样的九阿哥,十阿哥轻轻地问:“你还不肯死心吗?”
九阿哥软趴趴地挨着十阿哥,惨淡地笑:“我肯,我肯,只是你得给我时间啊!”
作者有话要说:肥更
好久没写感情戏了,今天写写,小虐下小九,明天再虐虐,就把感情戏放放先
那个,在我看来,兄弟相得比情人相爱更值得珍重
发乎于情止乎礼,这才是男儿所为,小九长得艳丽,但为人绝对男子汉!!!!
所以正文绝对不会有配对,番外就随意了
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232日暮汉宫传蜡烛(下)
咕噜噜的云南汽锅鸡在黄铜锅子里静静地喷着香气,桌子上摆满了盘子碟子,这一盘子里色泽红艳的是金钱云腿,那一碗装满了椰香泡椒煎牛柳、大块大块肥嘟嘟的是红烧鸡棕菌,大个的龙虾裹着咸蛋黄,绿油油的的香茅草包着烤鱼,杯子里是紫米酿造的云南红。
王纲明的脸上已经带了几分薄醉,主位上坐的正是阿灵阿公爵的儿子阿尔松阿以及明珠大人的儿子纳兰揆叙。
揆叙举起杯子:“扰了您的盛情,难得王大人上京,原该我们替您接风的!”
王纲明不过是户部的采买,托了人情捐了个六品的微末功名,对着公爵世子和首辅家的嫡子,哪里敢做出姿态来?
:“纳兰大人客气了,能赏光就是下官的福气了,来来来,尝尝这个火腿,下官从云南那边带过来的,极是味道清香。”
揆叙夹了一筷子,入口极为鲜甜,不觉赞一句:“往昔也吃过云腿,倒少见这样味道鲜美的!”
王纲明有心卖弄:“纳兰大人吃的肯定做法不一样,普通做法是拿高汤炖了再烧,虽然鲜美,味道却淡了。今儿这一道云腿,是拿云南的小米黄酒做底,隔水蒸了出来的,味道都锁在肉里面,自然味道更佳!”
阿尔松阿一笑:“原来是这样,到底你走南闯北见识得多,我们成日在京城,不知不觉就成了土老帽了。”
众人都笑了,王纲明忙说:“若是吃的味道好,下官那还有许多,不嫌弃的话下官孝敬一些给大家试试。”
阿尔松阿眼珠子一转:“云腿倒容易,别忘了你这蒸火腿的米酒弄点来是正经。”
王纲明豪迈地拍拍胸脯:“只怕世子爷不开口,下官后院那十几缸米酒正等着呢!”
众人一齐笑了,酒桌上气氛更融洽了,王纲明已经得了恩典,允许他在湖广山西等地组织铅矿铁矿的开采。拿着户部的银子采矿,得的是纯利,这样的好事砸自个头上,除了酬神,还是要去四处打点一番。
明珠一心为良相,阿灵阿身份贵重,只怕自己连大门都进不去,可是得了人家的好处,不能像没事人一样的啊?不过没等他烦多久,学士府里同公爵府里都有人来联系他了。
王纲明不是傻子,递了话进去,分利而已,保了自己的生意是独一份就完了,有钱大家赚!
可是来的两位管事却不是这样说的:“王大人,常例您也懂,我们爷也不爱计较多少,知道你心里有数,只是主子还有别的吩咐,您只管在京城多呆些日子,自然有人来同您谈的!”
王纲明老老实实在京城里逗留了好些天,除了在自己外室家晃晃,就是往各处去打点,头层的主子他是见不到的,往来最熟的是户部的官员,同九阿哥的门人。
冰敬炭敬按上等份子送,九阿哥那里自己还进去喝了盏茶,被敲诈了许多好云腿,大烟叶子同各色蘑菇干货更是送了几大车。
自己得了采矿的差事,估摸着不是九阿哥的手笔,这位主子,油锅里还要捞钱出来花,怎么可能吧这种事情便宜自己呢?
难道是四贝勒爷的意思,自己同他不熟啊,自从四贝勒进了户部,自己可一点没得着好,动则得咎都是往轻了说,四贝勒唯恐肥了底下人,盘账比谁都狠,连皇帝御口免的税,他都想再收回来。
王纲明被他堵了几回,拿了银子出去填窟窿,也被上司申斥了。可是完全不想改正,该赚的咱不能不赚啊,那么多人跟着咱吃饭,我就是想拿出来也拿不出来啊!
谁风里雨里奔波不是图个子孙基业?你是皇子阿哥,你为江山我信,可是咱小老百姓也要过日子啊,好日子谁不想过?您这样一分利不肯分,谁肯为你做事啊?
等来等去,居然等到了公爵府上的世子,以及学士府上的嫡子,这位嫡子还是直郡王府上的侍卫,王纲明觉得自己祖坟一定冒了青烟!
准备好生招待的王纲明迎来了云南督抚的使者,云南督抚接管了云南的铜矿,这可是国家的命脉啊!
云南督抚是什么人啊?门儿清的大官,他的消息肯定比自个灵通,王纲明只管出钱,连厨子皆用的云南送过来的。
于是说好的满汉全席就变成了云南特色席面,王纲明还是坐的主位,督抚大人不敢明目张胆联系京官,便派了自己一个无职的族兄出面,宴请的时候坐在末座上,可人人都给他几分薄面。
揆叙出门前得了阿玛的嘱咐,这事不能让直郡王插手,八贝勒不出面是为了避嫌,直郡王若是沾了边,只怕现成的借口被人打压,你作为儿子替父亲做事没问题,但是主子的事你也要经点心。
揆叙颇为不服气,儿子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分不清轻重?明珠拉着儿子的手长长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等找个机会就去同皇帝开口,给自己儿子求个实职,离了王府是正经,跟着这样的主子,封妻荫子已经很渺茫了,万一主子闹了大乱子,下属还不得去背黑锅?
可是这话又不好对着儿子讲,这几年直郡王对着揆叙那也是没话说的,依着自家儿子那脾性,就怕他性子发了,什么话都过了过去,反而害了自己。
这次的招待明珠想了很久才觉得让揆叙过去,只当自己给儿子机会吧,八贝勒不是记仇的人,日后得了他的照拂,定然不会亏待了揆叙。
那位族兄挺沉默的,除了站起来敬酒,话都不多说,到了快结束的时候才说了一句:“日后王爷们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
揆叙心头一惊:“这是哪里的话?这些都是皇恩浩荡,大家伙齐心办差便是了,莫要多想了。”
阿尔松阿却笑了:“你家弟弟消息不灵通,别乱说话丢人啦!”
那族兄也不接话,也不反驳些什么,他当年也是曾经想过要出仕,若不是家中各样的故事,牵累了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沦落到做族弟的幕僚。
族弟是家族的顶梁柱,自己能为他筹谋一二,也是族中的幸事,他在云南埋头苦干,自己在京城便是他的耳目。这些年,族弟在老家把自个家人照顾的很是周到,子侄辈也得了许多提携。自己在京里为他转圜各方关系,族弟的手从来很松,自己家里也宽裕了许多。为了儿女的将来,为了家族的发达,这位族兄在京里可谓是兢兢业业,逢年过节的孝敬就不说了,连各府上的管事都跟他熟。
他在京城经营日久,如何不了解这些人?阿灵阿公爵冷手接了这样一个热煎堆,若是背后没有人运作是不可能的。
十阿哥才掌了京畿防务,便宜了钮钴禄他的母族,这算皇帝的施恩也不为过,只是十阿哥从来同母族不怎么亲近,更不会为了母族去开口。
倒是八贝勒自从大婚之后,同妻族关系一直不错,不止是阿灵阿,连法碦也愿意同八贝勒来往,去年这俩闹过矛盾的兄弟,还被八贝勒拉着喝了和解酒,这可惊掉了众人的下巴,宫里的老太后听说了,还特地念了几声佛。
阿灵阿公爵得了这样的好处不为过,可是他可想不出这样四角俱全的法子来善后,便是明珠大人,也不长于这种细务,仔细想想,背后肯定是八贝勒出了主意。
托了别人的福气,要懂得知恩,况且也不能让阿灵阿同明珠小瞧了自己族弟去,最好的法子是能同揆叙打好关系,托了他的门路被引荐给八贝勒。
自己族弟在云南也算是一方之主,若是朝中有什么变化能跟得上,将来前途更好,若是碍了那位贵主的眼睛,只怕连下场都没有。
掌了铜矿固然是深得圣恩,可也不能妨碍了别人捞钱,该打发的要打发,该孝敬的要孝敬,一个都不能轻忽了,就算有人不计较,可自个心里要有数,这前程才能长远,王纲明顶着内务府的顶戴,不用这般小心,自个那弟弟可没这么硬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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