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vivianco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阿曼笑到:“十殿下可不是疯了?一般也是兄弟,明知道九殿下不爱听这个,还非要去招惹他?”
白哥把手里的针插在金鱼的鳞片上,望着阿曼说:“下次在十殿下面前咱们也小心点说话,我看那,他心里也忌讳呢!”
几人说话间,马起云也进来了:“外头都收拾好了,大家都好散开了!小丫头们都当心了,外间摆设的可是金贵东西,别伸手动脚的,弄坏了仔细你的皮!”
众宫女都应了,白哥起身去送于义,刚到外间,就看见何玉柱守在那里,指挥着人拿了块绸缎把什么东西给盖起来。
:“我们主子说了,先不告诉你们主子,等他发现了再给他看!”
何玉柱理了理那缎子的边角,力求把那东西遮得严实些。
:“真是孩子脾气,哪里像是个爷们?好啦,知道了,你回去回九殿下,尽管放心好了!”
不等别人说话,阿曼先抢着说。
何玉柱笑笑,低了头没接话,于义抢上前来拉着他行了礼就走了,阿曼望着白哥笑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金贵东西,这样做张做智的,倒想瞧瞧!”
白哥淡淡地说:“那是主子们的事,我们做下人的听呵不就完了?都各自干各自的去,别围着瞧热闹了!外头晾的衣裳也好叫人去收了,日头快落了。”
最近太子很心烦,强按着臣工们同意自己发行新币的意见,可是真跟户部谈起这事的筹备是还是犯了难。几个省份求着朝廷发放赈银的折子是三天一本,西北的军费好似个无底洞。可是凌普却跑来告诉自己,京城里的王府修造得叫个热火朝天。
天子一怒,血流飘忤,好在皇太子殿下还只是预备役的天子,只能在自己的毓芳宫打死几个恰好碍眼了的奴才,然后端着架子去向裕亲王问罪。
摸不着头脑的裕亲王面对憋着一肚子火的皇太子,最后的结局必然是不欢而散,裕亲王自觉自己这个伯父当得憋屈,皇太子动起了念头要在内务府把自家的奶父扶正,再不能受这种腌臜气了!
倒是八阿哥被自己弟弟拉出去的时候很是惊讶了一番,如今不论是朝堂上还是内宫里,气氛都挺紧张的,自己除了在无逸殿乖乖读书,闲来去惠妃娘娘那里承欢陪坐片刻之外,一步路不敢多走,一句话不敢多说。
大阿哥卯足了劲头跟皇太子别苗头,且自认为智珠在握,只是要赶在皇阿玛班师回朝之前让皇太子跌个狗血淋头。每日外宴请各路官员,但凡是皇太子的意思,没有不想办法为难一下子的。
八阿哥深知大阿哥是引火烧身,不但自己躲得远远的,也拘着两个弟弟不许上前,每天看得紧紧的,又逼着他们跟自己一起练字,临了法帖又逼着去抄经,还连房里的人都带上,说是为了皇太后的圣寿祈福。
两个弟弟也没什么意见,九阿哥那边还好,十阿哥那边还多了温僖贵妃的周年要预备,只是苦了他房里的格格们,从吃了早饭就要开始临窗书写,到天擦黑才能完了一天的量。
是以他们几个院子里各项用度猛增,好在内务府从来是不敢在这些打着旗号的事情上看人下菜碟,不论是什么都肯应承。哪怕是凌普为着皇太子的缘故要诸事俭省,也没好意思让他们减了用度。
骑着马,摆了全副的皇子仪仗,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就往城东行去,八阿哥一肚子的狐疑,不知道弟弟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到了城东,王府的朱漆大门上黄灿灿的铜钉在太阳下幽幽地灿烂着,八阿哥不觉回头看九阿哥,
九阿哥正笑得一脸得意:“八哥,怎么样?没想到吧!”
十阿哥拉着发愣的八阿哥说:“八哥,别傻站着了,走,进去瞧瞧!”
八阿哥跟着弟弟进了大门,早有步舆侯在那里,九阿哥挥挥手:“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坐什么步舆?走着看风景才得趣呢!”
几人便携手走了进去,扑鼻的是新漆的味道,八阿哥心里有了数:“老九,你给了内务府什么好处啊?”
九阿哥一晒:“谁稀罕跟他们打交道啊?我直接给银子出工费料子钱,内务府缺钱,我可不缺!”
十阿哥摇着脑袋笑:“九哥你就是银子多了怕咬手,还得劳累八哥替你顶个名头,早说嘛,弟弟也可以帮你一把的!”
九阿哥脖子一梗:“边儿去,你有本事也来孝敬下哥哥?”
说着就对着八阿哥兴致勃勃地指点各项景致,院里的走水缸啊,中殿的琉璃瓦凉亭啊,都是精心采买的,八阿哥含笑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心里却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跟裕亲王谈谈,想办法摆平这事情,到时候对着皇阿玛一定要说是九弟支援了皇太子的新政,拿银子出来赈灾,为内务府节省了开支。
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朝日灼烁发园华(下)
各个正殿的房间不过大同小异,八阿哥也见得到了,倒不算出奇,九阿哥的重点也不在此,急冲冲掠过了各处房间,带着八阿哥一行人直奔后花园。
绕过一道回廊,迎面而来的是高耸的假山,矮松缀在幽深的洞口,一道飞瀑从山顶直泄下来,早有人撑起了油纸伞,九阿哥自接了过来,同八阿哥共用一把,十阿哥跟在后面幽怨地说:“哥哥们何必这样?难不成我不是亲兄弟?”
八阿哥回手去拉十阿哥,九阿哥把他手一挽,瞪着十阿哥说:“你小了?还要人牵着?”
十阿哥故意皱着脸说:“难不成你小?”
九阿哥胸一挺:“我扶着八哥,这叫懂事!你知道什么,后面跟着!”
顺着曲折的小径,绕过那流银泄玉的瀑布,那瀑布设计得颇为精巧,恰恰喷出一个弧度,把小径罩住却不沾染。他们走了一程,竟然一点没沾湿他们的衣服,入洞之前八阿哥回头看一眼,飞溅的水帘一片晶亮,外间的一切都在水气里模糊了。
刚刚迈入山洞,寒意便扑面而来,眼前居然又是一番天地,岩壁上顺着壁势抠出了灯盏,高高低低起伏着,灯油直接注入了石壁,幽幽散发出清香,本来粗糙的岩壁看起来别有一种味道。
八阿哥正赞叹着,九阿哥笑笑说:“哥,你别着急夸,好的还在后面呢!你仔细听!”
八阿哥果然凝神听去,依稀觉得头顶有些声音,回头看看九阿哥,九阿哥但笑不语,八阿哥闭上眼睛好半天才笑着说:“是有水流的声音吧?”
九阿哥得意地说:“想不到吧,水道绕到这上面已经不容易了,我还特地让人做出些花样,务必让人进来就能感觉到不一样!”
八阿哥睁开眼:“这个倒是心思很好,听上去很清心的,老九这次难得你做事有些想法了!”
十阿哥扑哧一笑:“哪里是九哥有想法,是九哥的眼线厉害!”
八阿哥不解地看着十阿哥,九阿哥梗着脖子说:“说话多难听啊,什么叫眼线?明明是我关心哥哥,事事都放心上!”
十阿哥敷衍地说:“是啊,是啊,可关心了呢!”
八阿哥心里奇怪,自己对于府邸之类的身外物,向来不是很在意,弟弟们是如何得出这种结论的?
九阿哥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哥哥,你从西北回来后不是一直有问舆图部的调各地的瀑布地图吗?难得有机会开府,做一个瀑布又算什么?”
八阿哥心里一阵感动,自己看那些不过是心中有疑惑,不想却被弟弟记挂上了。只是碍着旁人都在,且亲兄弟不在乎些虚情面子的,脸上就没露出来,只是淡淡应了声就罢了。本来想直接往前走的,却侧头看见九阿哥有些诧异的脸,八阿哥微微一笑:“不是说要扶着我的吗?难不成累了?”
九阿哥瞪着眼睛说:“才没有呢!”作势搀扶着八阿哥就往里面走,八阿哥忍住自己想要揉揉弟弟脑袋的冲动,默默走着。
都说别有洞天,这话果然不错,明灭的灯火尽头一重重的粉桃碧兰高高低低灿烂着,春日和煦的阳光和扑鼻的柔和香气让从阴冷石洞里出来的人浑身一震!
九阿哥亲手布置了这一切,此时自然背着手,欣赏自家哥哥脸上的惊喜之情,八阿哥素来爱天然,忍不住上前折了一枝桃花拿在手里赏玩。
:“果然是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啊!”
跟着的纳兰揆叙忍不住要感叹一声,桃花见得多了,可这样灼灼的满树文彩非凡的,定然不是凡品,更需精心养护。
八阿哥细看那花,轻柔的粉红在枝头颤动着,拿近细细嗅去,甜而不腻,回头看看弟弟:“只怕这不是我们北边的种吧?”
九阿哥一笑:“还是哥哥明白,这是江南那边移过来的本,在暖房里蓄了好久才敢搬出来。”
八阿哥点点头,惋惜地说:“到底气候不宜,也只开得这一季罢了,倒可惜了!”
九阿哥不以为然地说:“有的一季咱们且看一季,乐呵一时是一时,八哥你忒小气了!”
八阿哥听得这话,心中一动,不觉有所开悟,是啊,桃花再美不过数旬的艳丽,就算精心养护,也不过数年的妖娆,终究是要归于尘土的。自己又何必枉费了力气去担忧这些未知的事物?
那边十阿哥听得这话心里也是微微酸了下,到底十阿哥天性醇厚,一闪念就过去了,倒拉着身边的侍卫抢在前面去了。
桃花林里落英缤纷,纳兰揆叙笑着说:“当年陶公作文这时,想必眼前心里的桃花还没有这开的好呢!”
九阿哥一撇嘴:“提那些丧气的做什么?丧乱之人做的避世之文,有什么看头?左不过是不肯出
来为世间尽份力,还有唧唧歪歪显摆自个已经尽力了,这样的人,也值得人去看他的文章?真真可笑之至!”
纳兰可没有想到九阿哥回接上这么一段话,摆的都是大义,自己断不敢驳回的,只是又想想陶公的文采,只得呐呐住口。
八阿哥回过神来,听着倒也好笑,这不是上次三阿哥跟陈梦雷辩论时陈先生的原话?当时老九还跟着三阿哥一同维护陶公,这会子却又翻过来了?
伸手把弟弟肩膀上的花瓣拾下来,理了理衣领:“这桃花虽好,也经不起你们这样分说,还有什么好景致?我可等着呢!”
九阿哥闻言精神一振:“八哥,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一面喊着前面的十阿哥等一等,一面吩咐人去传令,八阿哥也不做声,只是由着他忙乱,他也想
看看这段时间弟弟有什么进益!
果然七弯八拐就晃到了一条小溪旁,虽然是人工开凿的,可是溪边的乱石几可乱真,小溪绕着山石庭院宛然而曲,淙淙的流水清浅可爱。众人正赞叹的时候,九阿哥神秘一笑,牵着八阿哥绕过一面石屏,就看见一泓碧潭,薄翠可爱,数十只仙鹤或站或眠,或展翅,或梳羽,神态落落,大为动人。
八阿哥不觉击掌称叹:“想不到啊,九弟你什么时候有此胸怀,能想出这样的景致,可见是哥哥我平日低估了你啊!”
十阿哥也不由点头:“这样好景,当浮一大白庆贺!”
九阿哥脸上更是得意:“这倒是我早料到了,来,上酒!”
原来九阿哥昨日就安排人手过来预备,就等着他一声令下,便要施展开来。早有人在碧潭边的临水轩廊摆好了午宴,连杯中的酒都是已经烫好的啦。
众人分宾主安席,八阿哥自举杯敬了一巡,九阿哥回了一巡,八阿哥有话在先,各人可着自己的量来,莫要败兴就好。
酒过三巡,各人兴致都起来了,八阿哥自己拿了把紫铜自斟壶行到水边的大石头上坐着看鹤舞,九阿哥逼着十阿哥跟自己猜拳,捏着鼻子灌酒。
纳兰揆叙本是跟着大阿哥的,只是这几日不该他轮值,弟弟一叫他就跟着来了,也端着盘点心掰碎了去喂鱼。
那池子里的鱼是被人养熟了的,一点不怕生,被纳兰揆叙的点心引着穿桥过廊的,纳兰见一大群鱼听自己指挥,更是高兴,大半盘点心都丢了下水。
八阿哥远远看着一群红灿灿的锦鲤搬家似的涌过去,抬头一看是纳兰在远处喂鱼,笑着朗声说:“你倒会玩,引得我的鱼跟着你跑!”
纳兰看见八阿哥,端着盘子就过来,施了个礼才说:“奴才替主子做事,哪里是玩?”
八阿哥的笑意更深:“还不把爷的鱼引过来?拿着爷的点心喂爷的鱼?好歹让爷也看看?”
纳兰笑着把手里的点心沫子往水里一点点的撒,那鱼群果真就浩浩荡荡从远方涌了过来,八阿哥就着纳兰揆叙的手拿了块点心掰碎了,引逗鱼儿跳起来争食!,一时间,水花四起,噼噼啪啪,煞是热闹。
:“怎么最近没怎么看见你啊?”八阿哥随意问道。
纳兰揆叙一窘:“近来大殿下那里事务繁多,还劳您挂念了!”
八阿哥掀起眼睛看着他说:“你忙你的,不要把你弟弟牵进去,那赌棍买个大小尚且不敢孤注一掷,何况是军国大政?哪里有什么一锤子买卖?”
纳兰听得心头一凛,大阿哥做事向来不瞒着人,可是那一次出手,偏遇着八殿下宿醉,难免不让人琢磨,如今八殿下这番话是意有所指还是心怀不满?可就耐人寻味了。素来觉着这两位爷关系不一般,八殿下肯定是大殿下的铁杆支持,难道有什么变了?
心里百转千回,面上还是一片无知:“八殿下哪里话,不过是忙晕了头,一时情急才那样,以后
再不会了,八殿下可别跟奴才们计较!”
八阿哥知道他心里必然有自己的算盘,也懒得跟他多说什么,转过头继续喂鱼:“爷不过白嘱咐一句,我大哥素来对人真心实意,你可一定要认真办事,不要辜负了他!纵然他偶尔糊涂,总归你们有几分亲戚的香火情在,你还是要凡事多细思量几分!”
说完,想想又说:“我大哥是天潢贵胄,你们可不是!”
话说到这里,已经有几分严厉了,那纳兰揆叙不知自己是玩笑糊弄过去还是应该跪下谢恩?却下定决心,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跟阿玛好好商议一番。
还好九阿哥解了他的围:“八哥,那些扁毛细麟的有什么看头?老十输了耍赖,你要过来住持个公道啊!”
八阿哥应声而起,顺手还拉着纳兰揆叙一起过去,脸上温文尔雅,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半点神色。
已而夕日沉山了,九阿哥对着自己哥哥刚刚细数着自己亲自挑的花,亲自选的厨子,亲自看的楼阁,喉咙都要冒火了。
八阿哥有心谢他,自然不肯,又约了他们抵足而眠,却被难得的婉辞了,兄弟几人作别后,九阿哥和十阿哥一起摇摇摆摆走了,八阿哥散诞了一天,也有些累了,放倒头就睡到了大天明。
醒的时候,弟弟的惊喜来了。
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白水满时双鹭下(中)
一夜无梦,八阿哥难得睡得如此香甜,醒来时懒洋洋的,都说春眠不觉晓,不错的,醒来时,四肢如灌了铅的重,暖烘烘的被褥却苦留着,只是人可以不用起来,却不能起不来。
内侍上来扶着八阿哥,却被他挥开,坐着歇了一歇,八阿哥站起身来,让人给自己更衣,今日是阿曼当值,热水、香胰子、青盐都预备的好好地。八阿哥拿过毛巾把脸上的睡意朦胧都洗去,新的一天开始了。
刚刚走到外间,早膳的桌子已经放好,拿起筷子却听见清脆的敲击声,叮、叮、叮,八阿哥不明所以,四处望了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那叮叮声虽然微弱却一刻未停。八阿哥放下筷子,狐疑地看着一旁的阿曼。
阿曼特地跟人换了轮值的日子就是为了第一时间知道九阿哥送的到底是什么,此刻看主子见问,抢着开口道:“回爷的话,昨儿九殿下的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要等爷亲自开封呢!”
说着忍不住就笑了,那何玉柱硬是逼着白哥拿缎子角系了个结,当成是封条,要等爷亲自去解。
八阿哥闻言也起了兴趣,早膳放到一边,走到角落里,把那缎布揭开,原来是一个更漏,只是这更漏做工可不一般,沙漏是通体镂空雕花的行乐图金杯,漏管却不是一般的漏管,而是拿磨薄的玉片上下错着镶嵌到金管里,最后落到下面的玉碗里。
最奇特的是这更漏里装的不是水亦不是沙子,而是一颗颗浑圆的珍珠,那更漏里分了隔间,装的却是不同款的大小两种珍珠,隔间里的珍珠颗颗都一般大小。
八阿哥心里感叹难怪那声音清脆无比,这世间又有多少声音能够这般金声玉振?下面更安了一个仿制的西洋钟面,不知是什么机簧,镶嵌着黑珍珠的钟面竟然可以转动,那珍珠一颗颗的滚下来,敲出些好听的声音,然后积得多了,下面的钟面就转一点,指针指出的时辰也走一格,让人不得不赞叹好心思。
回头吩咐阿曼:“好生照看着,别让那些毛手毛脚的人动它!”阿曼笑着应了,又问到:“启禀主子,这个东西蒙了灰是最不好看的,要不要做个纱蒙子把它罩起来?”
八阿哥想了一想:“且先做着吧,挑个鲜亮颜色。”
康熙皇帝自从擒了那葛尔丹之后,心情大为舒畅,不但在军营附近认真的射死几百只兔子,更有心给后宫诸人预备礼物。虽然不过是水果些微小物,可是远征在外的君王尚且记得自己,搁谁身上都是天大的恩宠。延禧宫的宜妃娘娘不仅得了水果,还得了信件,心里却是不高兴的。
原来这次皇帝出去,料想万事皆宜,一举擒贼不在话下,是以除了带了将军士兵外,还带来两位常在一位答应。特特给宜妃的信就是让宜妃为这几位预备冬天的衬衣、夹袄、夹中衣、纺丝布衫、纺丝中衣、锻靴袜这些贴身物事。
银牙暗暗咬断的宜妃娘娘没有让酸水把自己给淹死,她拿最好的料子给最好的匠人日夜赶工,尽心的完成皇帝的交代,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一副荣宠过人的模样。
三月的时候,康熙的第十封信终于到了,只字未提皇太子的政令问题,只是欣喜于自己寸兵未折就收复了许多的厄鲁特,噶尔丹已死,各部都已归顺,大事已毕。
康熙开始表功了,一位皇帝,不贪图享受,不安于环境,两年之内三出沙漠,栉风沐雨,并日而餐,不毛不水之地,黄沙无人之境,可谓苦而不言苦,人皆避而朕不避,千辛万苦之中立此大功,然后就开始暗示留在京城的亲人们,记得为朕祭祀太庙,顺便在祖宗面前夸奖一下朕!然后是宣布皇帝终于要起身回京了。
而京城的皇太子在毓芳殿是愈发的焦躁,哪怕是太子妃即将到来的临盆也不能让他得一展颜,朝上日益增多的阻力其实昭示了朝臣们的态度,不赞成!之所以不反对不过是畏祸,而如今皇阿玛要回来了,皇太子从自己大哥得意的脸上嗅出了些阴谋的味道。
然后皇太子就知道了康熙要回京的消息,户部里现在除了欠条就什么都没有了,开春要修缮河堤、城墙、工事,统统没有银子,怎么办?皇太子难得把脸蛋皱成了菊花状。
困兽尚且要挣扎一番,何况是习惯了赢的皇太子?毓芳宫的烛火亮了一夜又一夜,皇太子依旧没有想到什么不伤己身又损敌营的办法。
很快大阿哥就发现自己最大的敌人开放□段来拉拢汉臣了,大阿哥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出来,都说大作小万事了,可是老二,你是那肯做小的人?只怕除了你自己,谁都不会相信吧!
皇太子的计划一直处于搁浅状态,而大阿哥乐得每日早早去看自己弟弟一脸求而不得的憋屈摸样,朝堂之上,倒有一多半的朝臣开始偷偷的下注选边站队了。
而皇太子再次收到康熙的来信,说是皇太子打点送过去的点心盒子统统开了封,希望下一次可以细细打包!
皇太子现在的心情就只能用惊恐来形容了,大哥的手依旧这么长了吗?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被渗透了吗?发起脾气的皇太子手下从未留情,几天功夫,毓芳宫的内侍几乎全换了新面孔。
八阿哥在心里叹息,自家这哥哥,向来是不聪明的,但凡聪明一回,就要犯错,皇阿玛就快要回京了,你撺掇着二哥自己换了身边的人好安插眼线,怎么不想想,皇阿玛素来在二哥身上用心,你安插的不是你的仇人吧?何必让人家白白送死?
四月初七日,康熙帝班师,于黄河西岸登舟启行,经伯都纳、济特库,二十五日登舟陆行。在回师途中,康熙帝作《凯旋言怀》诗,诗中写道:“黄舆奠四极,海外皆来臣。眷言漠北地,茕茕皆吾人。六载不止息,三度勤征轮。边拆自此静,亭堠无烟尘。兵革方既偃,风教期还淳。兴廉遵昔轨,崇文育群伦。所用惟才俊,非仅荣簪绅。尔俸与尔禄,脂膏出细民。永念固邦本,不愧王国宾。”
回京的途中,康熙便中还巡览了边境形势,视察了军民生业,而京里来的信息也让他心惊!铸币?保清也太冒进了吧?不成,朕得赶紧回去。
毓芳殿内坐满了詹事府的少壮派,任凭案几上的茶水热气腾起了又渐渐淡去,依旧没有人敢上前说话。
皇太子的眉头几乎是竖起来的,自己当初是猪油蒙了心了才会走这步险棋,不过图的是周全,如今却被大哥中间横插一杠子,落得个尴尬的不上不下。皇阿玛眼看要归京了,自己要怎么交代呢?
四月底,本应该调拨的赈灾银两一文钱都没有调拨过去,户部的尚书马齐干脆告病在家休养,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大阿哥每日里乐得逍遥,除了按部就班接待了小国的朝贡,抚恤了八旗的破落人口之外,基本上就什么都不干了!
八阿哥捏在手里的汗总算快干了的时候,宫里的嘉妃生产了,都说嘉妃娘娘看着身子弱,可是元气还是不差的,不过是几个时辰,没受多大罪,就生了个白白胖胖的阿哥出来了。
大阿哥自己有了嫡子,近来事情多是遂心的,自然肯想到他人,不待八阿哥找上门来,他自己就打着礼部的名义,让诸皇子在景仁宫外磕头贺喜,八阿哥不用人让,自己就跪在第一排了,这时倒没人跟他计较了,就连皇太子,想起了自己早逝的皇额娘,也眼底一酸,只当没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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