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vivianco
九阿哥心里何尝不知道八阿哥说的是,只好颓丧着把人叫回来,重新派了人去花生胡同请自己铺面里的好大夫来看诊。
这边九阿哥把不相干的人都赶了出去:“都出去,都出去,挤在这里做什么?没看见爷不舒服吗?泡汤的药熬好了没有?汤婆子灌了几个?怎么擦汗的婆子手脚这么笨?”
众人得了人指挥,虽然累了些,却觉着找到了主心骨,心里也有了底气,手脚也利索起来,一会子功夫,就色色安好了。
九阿哥自然知道自己哥哥的毛病,不过是那年落了冷水里去,湿气入骨才总是碍了腿脚,有仆人拧了热毛巾来给八阿哥擦身,被九阿哥牛眼瞪得不敢说话:“好欺心的恶奴才,你家主子是湿寒之身!居然敢拿了这种给他擦身?还不给我滚远些!”
里面大一点的婢女宫女都被福晋赶到外面听呵,此时为首的白哥知道九阿哥火气上了头,忙轻手轻脚进来把熏笼上烘热的干布巾递过去,九阿哥才满意。
:“去后面库房多抬几个熏笼放廊下去,多多拿了布巾来烤着,预备你们主子好用,一点不会伺候人的!再敢万事怠慢了来,爷一顿窝心脚送你们回老家去!”
地下的奴才们都低头垂首不敢接话,外头踢踢踏踏跑进来的正是十阿哥,他一边脱去淋湿了的外袍,一边嚷嚷:“九哥,八哥怎么样了?”
九阿哥没好气地说:“能怎么样?等大夫呗?”
十阿哥一屁股坐到八阿哥的床尾,拿过白哥手里的布巾就开始给八阿哥擦腿,触手之处的褥子也已经沁湿了,十阿哥皱皱眉头:“怎么没有人给八哥换了褥子?这湿漉漉的可怎么躺着啊?”
旁边的小厮赶上前来要把八阿哥扶起来下地,被十阿哥喝退:“都什么时候了?还扶起来?找个
力气大的来把你们主子抱起来。”
偏偏因着福晋来了,侍卫们都被赶到二门外听命去了,守着的都是内院的小厮,不过十几岁年龄,哪个敢上前?十阿哥看看不是个事,叫人出去把自己带的人喊进来。
外面一叠声:“穆塔,穆塔,爷喊你!”
咚咚咚,地板都有些动静,抬头一看,进来的却是个八尺高的黝黑大汉,个头魁梧,面相凶狠,快快走过来,听了命令。
轻轻巧巧就把八阿哥连锦被一起抱起来,安安静静在一旁等着,看小厮们换好了褥子又把八阿哥放了回去,一点不费事。
九阿哥望望这个人,笑着说:“老十,你从哪里找了这么个货来?这么顶事。”
十阿哥一笑:“是我家老婆的陪嫁,她从蒙古带了一整队来,可管事了,九哥要是喜欢,分你几个?”
九阿哥摇摇头:“既是你老婆的陪嫁,我要了不好,你留着吧!倒是八哥要几个,你要是真有多的,给几个八哥吧!”
十阿哥点点头:“我也这么想的,八哥这边人手太少,我那边太多,正好匀匀。”
白哥抱着换下来的褥子对着小厮说:“去问尚家格格拿了钥匙开库房,把存着的细绒布拿一匹过来。”
尚家格格挑了最好的细绒布出来,那小厮扛着就过来了,白哥却把他拦在廊下:“放这里,我来裁剪,大夫已经来了,你且歇歇气,只怕待会还有吩咐的。”
大夫背着药箱过来,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被催逼着把脉,路上就有人叮嘱了,病的可是了不得的主子,若治得好,赏赐是大把的,若是不好,全家都要填进去。
那大夫连头顶的汗珠都不擦,细细拿了脉,沉吟半天才说:“老爷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是湿寒入骨,疼痛也不碍事。”
九阿哥冷哼一声:“爷也知道是湿寒入骨,还用你来唠叨?现在也不指望你根治,快点开些止疼的缓缓,不然有你受罪的时候,爷从来不白养着人吃饭。”
那大夫也是宫里出来的,自然知道这些爷们的厉害,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毛病,他又有心显手段,客气地回话:“主子莫着急,这种湿寒最是难得调养,今儿是大雷雨,难免有些发动!药汤且不要泡,主子这毛病尽量少见水,且现在是暮春,若是用汤婆子,只怕要上火,反而把寒气淤积在五脏,日后必有大患。快寻了花椒来炒热,把人安置进去,慢慢把湿气收了才好。”
九阿哥手上万国货物都有,哪里会发愁这个?拿了王府的令牌就去铺子里运了上百斤的花椒过来,还附搭了一口大银鼎。
这边汤婆子,厚被子都被大夫苦口婆心地抛弃了,可是八阿哥又开始发冷,九阿哥看着人不停地给他擦身,可是汗水还是不停地流下来,把九阿哥同十阿哥急坏了。
等花椒炒热了,小厮们服侍着八阿哥去了中衣,只留贴身的小褂子穿着,把八阿哥埋进花椒里,辫子掉在木桶外面一晃一晃的。
十阿哥把八阿哥的辫子捞起来,在八阿哥的头顶盘好,旁边已经有大宫女来请二位去外间坐着好奉茶。
九阿哥望望八阿哥,八阿哥正闭目养神,看起来蛮平和的,也觉得自己喉间有些干渴,便拉了十阿哥去外间喝茶。
那大夫也被人让了一杯茶喝着,福晋房里的大丫头叫铃铛的,笑着端了盘点心给那大夫:“大夫,这早晚了,也吃点垫垫饥,我们爷身上不好,招呼不周,您别在意。等爷好了,必是要赏您的。”
那大夫是饱经了风霜的人,哪里会真的计较,笑着说:“大姐客气了,不过是关心则乱,我省的的。”
九阿哥同十阿哥哪里能坐得住?摆了一桌子的冷热咸甜点心一口都没动,空心灌了一肚子水就要再进去,还是几个年老的嬷嬷上来苦劝:“爷们再没心思也还是吃点,不然饿坏了如何做事?便
是我们爷醒来也是必要心疼的。”
这几个嬷嬷也算是看着几个小阿哥长大了,说起话来自然分量不同,九阿哥同十阿哥只得胡乱吃点,便又丢了跑进去。
八阿哥脸上倒没有先前那么惨白了,听见脚步声还勉力睁开眼看了看,九阿哥伸手探了探,木桶里的花椒已经开始不那么热了。
转头看看那大夫:“要不要换一桶花椒来?”
大夫忙摇着手说:“回爷的话,一桶就够了,等全冷了就把主子放回去,这里小的熬好了止疼安眠的药汤,喝了放倒头睡一觉明儿必是没事的。”
九阿哥待信不信的瞥了一眼那大夫,鼻孔里哼了一声:“若是像你说的这样,爷明儿大把的赏你。若不是!哼!”
那大夫只是笑,也不接话,九阿哥无法,让人送了大夫去偏院等消息,自己就守着八阿哥,可是八阿哥一个劲儿的嚷着冷,九阿哥想着大夫叮嘱过来不能用汤婆子,干脆自己脱了外袍内褂,只穿着小衣就上床把八阿哥抱在怀里。
十阿哥一看,也有样学样,脱了外袍外褂上去抱了八阿哥的双腿,三个阿哥且挤着睡着了。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八阿哥却仍是疼,九阿哥有心去为难那大夫,被八阿哥拦着了:“那大夫也
老了,由他去吧。”
九阿哥只好让人去宫里接了御医出来会诊,自己也递了折子要求侍疾,康熙得了消息勃然大怒,把折子摔在地上:“胡闹!让人去传八阿哥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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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181林深谷暝客子入(上)
梁九功到八贝勒府上的时候,是押着顶软轿去的,八阿哥本来是躺在贵妃榻上养神的,听得内廷有旨意过来,忙让人摆香案接旨。梁九功进来的时候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八阿哥尽快进宫。
八阿哥便让人把马牵过来,梁九功忙拦住:“主子身子还病着,万不可如此轻忽,还请坐轿子吧。”
八阿哥一愣:“哪有这个道理,进宫见皇阿玛如何好坐轿子?忒不尊重了。”
梁九功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些:“皇上已经料到了,特地让人送了软轿过来,让主子别逞强。”
八阿哥上了软轿,心里还是忐忑的,早上御医过来的时候,跟着服侍的小内侍轻轻提点了句,说是皇上早上发了大脾气。八阿哥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康熙,只好战战兢兢地提醒自己,凡是谨言慎行。
进得宫去,听见外面的内侍说皇上还在上书房议政,八阿哥便自己寻了椅子坐下,准备慢慢等,可是梁九功刚把话传进去,里面就出来旨意让大臣们都散了,派人来唤八阿哥进去。
八阿哥一进去正作势要拜下去,马蹄袖都甩好了,康熙眉头立起来:“还不滚起来!仗着自己年轻瞎胡闹!”
八阿哥站起来请安,康熙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听说昨儿你病了?”末句的声音拉得特别长。
八阿哥不知道康熙是什么意思,只得含糊应了:“些许小恙,劳动皇阿玛挂心!”
康熙猛地一拍桌子:“小病,小病你能站都站不起来?小病你弟弟急的要请假侍疾!小病一大早把御医给吓得不敢来给朕回话?”
八阿哥被他吼得丈二摸不着头脑,只得又要跪下请罪,康熙见他跪下更气了:“你在这里假惺惺跪什么,还不给朕起来坐着,等你好了再来补!”
梁九功看八阿哥还愣在那里没反应,忙过去把八阿哥架起来扶到椅子上坐着,八阿哥只好低头不做声。
康熙犹自在发脾气:“你是朕的儿子,病了为什么不进宫递牌子传话?难不成朕这里有老虎吃了你?”
八阿哥忙解释道:“原以为是小病,不敢扰了皇阿玛休息,谁知道儿子居然这般没本事?”
康熙重重哼了一声:“小病?真是小病会疼成那个模样?若不是起不来,只怕你还要接着上朝吧?朕还不知道你?但凡能逞强,是绝对不肯歇着的!”
顿了顿看八阿哥没有回话,又说:“你是朕的儿子,朕如何不心疼呢?如何是扰了朕呢?便真是扰了又如何?难不成看着你受罪,朕还能安心睡着?你这是存心败坏朕的名声!”
八阿哥被康熙训斥地无言以对,再仔细想想,自己的确是存了疏远的心思,若是上一世,自己一定不管不顾地进宫请御医了,这一世,想着那些斑斑的往事,总觉得对着皇阿玛有些隔阂,平日看不出来,一遇到事就显出亲疏来,也难怪皇阿玛不高兴。
此时只好低头听训,再不敢分辨了,康熙咆哮了一番,再看看儿子煞白的脸,多少怨气也只得忍了:“今儿叫你进来不为别的,往后再不许你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朕许了九阿哥侍疾,你有事只管吩咐,若显不够,让十阿哥也去。过几日让你福晋进宫说话,你母妃有话嘱咐她。”
八阿哥一一都应了,康熙这才许他回去休息,梁九功让几个小内侍捧着大盒的补品一起跟了回去,路上小心地跟八阿哥说:“主子受委屈了,皇上也是关心则乱。”
八阿哥忙笑着说:“哪里哪里,不过是爷考虑不周到,惹得皇阿玛烦恼,哪里敢再同皇阿玛计较?”
梁九功脸上笑开了花:“主子能这样想就是最好了,主子不知道,皇上今儿知道您病了,已经下令让御医院挪位置,挪到南门那边去,还让他们排班在外宫值班,方便主子们用人。”
康熙独自一个人在南书房琢磨着,没多久就叫人进来拟旨,让御医院的每个月去京城各大王府请平安脉,又让内务府的大内侍进来,细细问了宫里的药料库如何分派药物,吩咐以后黄带子的宗室都可以从内务府领滋补的药物,让药料库的专派人手去送。
下午的时候,几个大点的阿哥进宫来回话,康熙又把四阿哥发作了一顿:你就住在八阿哥旁边,怎么弟弟病得要死要活你不去主持?还是小弟弟们去照顾的?你哪里像个哥哥?
这样天外飞仙的罪名自然让四阿哥郁闷的不得了,又不敢反驳,回到府里,便叫了福晋来商量,却发现四福晋已经派人过去问了。
:“我也是今天进宫才知道弟弟病了的,你如何就知道了?”四阿哥望着福晋安娴的侧脸,心里充满了疑惑。
四福晋放下手里的针线活,不以为然地说:“咱们府上二门的小幺儿前几天回去看他老娘了,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遇见八弟府上的伴当,两个人本就认识,回来那小幺儿就来告诉了我,便派了个管事过去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顿了顿,四福晋又说:“听说爷的九弟十弟都在那里帮忙,我想也没什么咱们能做的了,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四阿哥一口气噎住了,半天才说:“知道了,这几日你就别过去添乱了,过几日再去给弟妹道恼好了。”
休养了几日,大阿哥,皇太子陆陆续续都有过来探望,本来没什么大病的额,倒叫八阿哥心里惶恐不安。
再说了,不到二十的年轻人,歇了几日而已,八阿哥就觉得身上闲的发慌,颇想重新找些差事办,偏偏大家都盯着不让他如愿。
想着这都是好意,八阿哥也只能徒呼奈何了,倒是想着明珠夫人要过生日了,托了九阿哥去寻礼物。
这日十阿哥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八哥,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八阿哥意兴阑珊地回话:“能有什么好东西?这世上的好东西只怕都让你们淘漉尽了,我这里狼皮褥子虎皮褥子虎皮褥子,就差龙皮的啦!”
十阿哥一笑:“哪里去寻龙?不如把我的皮扒了给哥你做个褥子吧!”
八阿哥翻个白眼,扭了脸看架子上的古董花瓶,根本懒得搭理他,十阿哥凑过去正对着八阿哥的脸:“哥,你真的不想猜?”
八阿哥把脸往另一个方向扭过去,十阿哥只好从怀里掏出一道圣旨,八阿哥这才撩起眼皮慢吞吞接过来。
打开一看,八阿哥顿时惊喜了,放下圣旨望着十阿哥,眼睛里面亮晶晶的:“老十,这是真的吗?”
十阿哥仰着脖子得意地说:“当然是真的,也不看看是谁求的旨意!”
八阿哥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喊着:“传话到后面去,让福晋给爷收拾行李,爷要出远门了!”
十阿哥看着空落落的椅子,暗笑八阿哥这身手实在灵敏地不得了,皇阿玛倒还要自己编些理由才肯放人,真是小心过于了。
兴奋的八阿哥回过味来又急匆匆回到厅堂里,十阿哥正捧着个甜瓜慢慢啃着:“刚才慌了,我记得恍惚还有你九哥一起去,是不是啊?”
十阿哥放下甜瓜,拿布巾擦擦嘴巴点点头:“可不是嘛!咱们仨就是那拆不散的铁篱笆,自然是要同去的。”
八阿哥更是高兴了:“皇阿玛居然同意了,太好了,这些日子不让我出门,身上都要僵了!难得有机会我们兄弟几人一起出门办差事,挺好的。”
十阿哥叹口气:“可不是嘛,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的,那几个院判不是说哥哥你寒湿入骨吗?现在京城正是梅雨季节,这个寒湿是无论如何免不了的,倒是直沽一带天气暖和,去休养一下,必能好转的。若不是有这个借口,皇阿玛哪里肯轻易放哥哥你出门?”
八阿哥心里高兴,弹了十阿哥一个脑门镚儿:“不错嘛,小子越来越有长进了,将来哥哥可就跟着你了!”
十阿哥憨憨一笑,把腰间的小刀掏出了,另选了一个甜瓜切做好多瓣,拿了一瓣递给八阿哥,八阿哥接了慢慢吃了,十阿哥又递了一瓣过去,八阿哥摇摇头:“哪吃的下这许多,你都吃了吧。”
十阿哥皱皱眉头:“哥你总是这样,还是泼辣些好。”
八阿哥不以为然地说:“何尝不是这样说,只是实在胃口不是很好。”
十阿哥便没做声了,就手又递了一块甜瓜过去,八阿哥只得勉强自己吃了。
晚上的时候,九阿哥的礼物已送了过来,八阿哥亲自点看过来,才对着福晋笑着说:“明珠原是大哥的长辈,你这次过去给人家贺寿,万不可失了礼节,便是打赏也要先看看几位嫂嫂怎么出手,别让人笑话你。”
八福晋嫁过来本也没有多久,这样的宗族聚会场面也是第一次出席,唯恐自己失了礼数惹人笑话,八阿哥说一句她就点个头。
:“这次也是不凑巧,我要带着弟弟们出门办差事,你记得把两位弟妹照顾好,还有凡事跟着四嫂是没有错的。四哥最是讲究规矩的,学着四嫂准没错。”八阿哥殷殷叮嘱着。
等八福晋都应了,八阿哥才让人送了盒子去大阿哥府上,八福晋看着盒子里都是难得的佳品,难免奇怪地问:“为什么这样好的礼物要先送到大哥那里去啊?”
八阿哥一笑:“这是九弟送来的新样东西,要是给你拿出手,难免给嫂嫂们难堪。索性我们送的一般些,让大嫂面子好看点,这也算孝道吧。再说了,东西有限,到时候各家都带着家眷来,万一不够,不给哪个都不好,索性让大嫂分派好了。”
八福晋乖乖应了,又商量着那天带那位格格同去,穿什么衣服,戴什么侍从,一一等八阿哥定妥了,八福晋才放心。
八阿哥笑着抚着八福晋的肩膀说:“我深知你的,这等小事,断不会让人笑话,那天你额娘也必是要去的,倒是你们娘俩找机会多亲近亲近好。”
八福晋满心感动,就着便软到八阿哥的怀里不提。
第二日,八阿哥一早去宫里辞别了皇上,拿了康熙御制的庙匾,出了宫又去拜别了大阿哥才带着弟弟们动身。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人家卖个包袱,康熙躺着中枪啊!!
这几日我人品不错吧?
快点夸奖我吧,快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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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182林深谷暝客子入(中)
出宫门的时候,原本预备了一顶软轿给八阿哥的,八阿哥却死命不肯上去,九阿哥同十阿哥拗不过他,只好由他了。
只是路上九阿哥一直同八阿哥并排骑着:“哥,你正腿骨不好,何必逞强?”
八阿哥咬着牙齿说:“什么好事,还要宣扬的人尽皆知?爷丢不起那个人!”
九阿哥摇摇头,没做声,倒是十阿哥骑着马在队伍前后来回了几趟,凑过来说:“九哥,这不像你的风格啊?这么简朴的随扈?”
九阿哥翻一个白眼:“皇阿玛在边上看着呢?就显着我有钱是不?”
十阿哥同八阿哥闻言都闷着笑,不肯接话,九阿哥悻悻然半天也就罢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已经出了城好久了,领队的开始沿路寻觅打尖的野地时,居然在大路上看见了另一只队伍。
走进了那边的领队就过来请安问好了,原来是九阿哥铺面上的商队,领队的正是上次见过的杨天逸。
杨天逸上来向着各位阿哥都行了礼问了好,才笑嘻嘻的说:“可是巧得很,奴才这批货物也是要到直沽出清的,正好伴着主子一路走,也好给主子打个下手,鞍前马后服侍着是奴才们的荣幸啊!”
九阿哥一脸正经地回头问八阿哥:“八哥,这人好歹是有经验的,我们就带着他们一路走吧!”
八阿哥竖起两道眉毛,冲着杨天逸身后的车队扬扬下巴:“你当我是瞎子啊!这保准是你预备好了的!要不就守得这么好?又在我面前弄神弄鬼!”
十阿哥已经哈哈笑开了:“就知道九哥你肚子里有鬼!”
八阿哥低头望着杨天逸笑着说:“杨掌柜的,去年开始给我供的什么香油啊?”
杨天逸站起来笑着说:“当然是最好的香油,芝麻添了龙脑冰片,主子难道没有意到神知吗?”
八阿哥哈哈一笑,手里的马鞭往天上虚甩了一鞭子,卷了个好看的花出来:“你又跟爷贫嘴,等爷成了神再来跟你意到神知!”
众人都笑闹了一番,彼此俱是熟人,顷刻间就熟络了,去年杨天逸也跟过八阿哥的,这会子做事更加得心应手。
杨天逸早得了送信的消息,知道这个点京里的队伍是必要到这来打尖歇息的,预先就让人备好了几桌干净饭菜,齐齐整整等着他们来吃。
八阿哥颠了一肚子的不合时宜,坐下来哪里有胃口?端着杯子喝了几杯茶,筷子都懒怠动得,九阿哥看了也不以为意:“哥你不想吃就少吃点,他们还带了新样点心待会慢慢吃。”
十阿哥捡盘里的青菜夹了点给八阿哥:“好歹吃点,待会路上颠簸只怕胃口更糟。”
九阿哥轻哼一声:“待会自然不颠簸的。”
杨天逸这次被叫过来自然知道是九阿哥想找人打理路上的生活,他带过来的人手都是熟手,且把各样路上要用的物事挑好了置办了带着,唯恐路上有什么不足,惹人埋怨。
九阿哥还特别嘱咐了他安排了车马,务必要寻耐力大走路稳的,不怕麻烦,只要舒适。于是杨天逸琢磨着自个主子未见得这样在意这些小细节,定然是预备给八阿哥的,便小心翼翼找了匠人加了料动手,派了心腹人守着做,唯恐主子不满意。
八阿哥看着眼前的宽大马车,不觉扶额叹气:“这才出来多久,你就不怕被人看见了?”
九阿哥一晒:“管他的,在京里在别人鼻子底下呼气,大口点都怕有人看不惯,好容易出来的,还不好好享受?”
说着就扶着八阿哥起身,杨天逸已经把马车驾了过了,一人半高的轿身,四边还有站人的围栏,青绿顶盖,四角垂了白玉璎珞如意结,连车轮都是皮革包裹了好几层的。
八阿哥侧头看看九阿哥:“这也太过逾了吧?”
九阿哥不做声,手上使劲要把八阿哥推上去,八阿哥就势进去了,里面更是华丽,座位有床那么宽,包的织锦面子,八阿哥拿手一摸,估摸着里面不是狼皮就是貂皮,车厢里还摆着整套桌椅,桌子上留了凹处,把茶壶茶盏点心匣子都嵌住了。
坐下来,只觉得没有看着那么高,九阿哥抿着嘴巴笑:“底下的隔层里铺了皮子同桐油布,免得漏风。”
八阿哥往座位上一靠,背上的迎枕十分舒服,两边也放了大大小小好多枕头,靠着支着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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