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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郭嘉之三国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代鬼才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默默地撸管……你无怨无悔……”
许褚眯着眼睛,嘴里哼着偷师郭嘉的“情歌”,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早饭究竟是该吃烤乳猪还是小笼包加油条。他是个粗神经的人,前一秒可以感动得稀里哗啦,嚎啕大哭,后一秒就可以灿烂大笑,喜不自禁。拿他自己的话说:天塌了日子也得过啊,真憋得慌,是头公猪也得上!人生短暂,及时行乐。
“嘿,穿上了大头皮鞋,想起了我的爷爷……”
许褚摸着肚子,只觉饥肠辘辘,可是一想到马上有东西吃,又顿感心情大好,于是流着长长的口水,蹦蹦跳跳,向着伙房迤逦而去。
“嘭!”
忽然,一股剧痛从额头传来,许褚火冒三丈,凝眉一看,才知道是于禁这个死胖子不长眼地和他撞在了一起。
“文则啊,赶着去投胎啊!”许褚蹙着眉头,揉着已经高高肿起的额头,不满地嘟囔了几句。
于禁羞赧一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原来是仲康啊,呵呵,真是对不起,刚才想着心事呢,一时不察,见谅见谅……”
于禁自幼家贫,母亲对他非常严厉,所以有事没事就喜欢往他脑袋上磕,从拳头、鸡蛋、鸭蛋,慢慢到磨盘、石头、铁块……活生生地给他练成了江湖中失传已久的“铁头功”。
“哼!怎么了?什么事情想得那么入神?”许褚痛苦地摸了摸肿包,发现越按越大,于是强忍怒意,决定不再管它。
“哎……”于禁幽幽一叹,小心翼翼地将许褚拉至一个偏僻的角落,沉痛道,“仲康,实不相瞒。丞相当年在奉孝先生离去后,秘密地委托我筹建了一个全以美貌女子为间谍的神秘组织,目的就是为了在这战乱的年代,获得可贵的紧要情报……我自认为不是什么良才,可对这项工作非常投入,利用了很多精力和财力来认真完成。我在江东用心地布置了十五个眼目,原本她们每月或多或少地都会输送一些密报过来,但是前阵子,她们就突然音讯全无了,无论如何联络都联络不到。后来我又派了几个密探潜入打探,方知我的耳目已经全部给人秘密地捣毁了,悄然无息,一个不剩……”
“哦?”许褚面露讶色,想了想,皱眉道,“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恩,经过多方打听,总算是有些眉目了……”于禁难过地摇了摇头,肉脸一阵乱颤,叹息道,“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江东才俊——陆逊,陆伯言?”
“陆逊?”许褚心中霍然一紧,压低声音道,“我好像听说奉孝先生说过此人,他对此人的评价可不低啊!”
“哦?难得奉孝先生竟然听闻过……”于禁提了提腰际的长剑,冷声道,“陆逊是江东世家大族之后,自小勤奋刻苦,性格隐忍文静,美如冠玉,沉默寡言却极有才干。虽然如今名声不显,但以我的观察,此人可以说是江东继周瑜大都督之后最有威胁的天才人物……时值天下大乱,各国的情报之战也殊为惨烈。据可靠消息,吴侯孙权已经将麾下最神秘、最庞大的情报组织悉数交给了陆逊,他现在名义上只是个小小的定威校尉,其实已经是权势滔天的情报头子,掌管中江东百官的生杀大权!”
“哦?那又怎样!哼!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老子还不放在眼里!”许褚吹胡子瞪眼,眼眸里满是不屑,拂了拂袖,雄赳赳气昂昂昂地转身离去。
还没走出几步,他就奇怪地回过身,盯着于禁的眼睛,寒声道:“文则,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老子现在才反应过来……”
于禁尴尬地捂了捂额头,沉声道:“仲康!我的属下冒死传来讯息,说是有一个叫大辫子的女人不幸落入了陆逊的圈套!我听说她和奉孝先生私交甚笃,你和先生交厚,不妨和他透露些风声……我知道奉孝先生为了搞定六路大军已经几天几夜没睡了,可谓劳心劳力,可这么重要的情报我又不能不和他汇报你说是吧……反正无论如何,这个霉头我是不敢触的,我先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于禁面色凝重地长叹一口气,肥胖的身躯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他吗的!”许褚生气地在墙壁上擂了一拳,咬牙切齿道,“大辫子,不就是当日那个……可恶,先生又有的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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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郭嘉之三国重生 第四十七章 碧血忠魂
陆逊,本名议,后改名逊,字伯言,吴郡吴县华亭人;汉城门校尉陆纡之孙,九江都尉陆骏之子。
逊幼年丧父,跟随从祖父陆康。少有大才,谦逊隐忍,每尝几可料人在先,聪颖机智兼有儒雅之风。
逊身长八尺,面如美玉;武能经略,文可安邦。年二十一,历东西曹令史,海昌屯田都尉,领县事。年旱,开仓济民,督农桑。讨会稽山越贼帅潘临、鄱阳尤突,所向皆服,拜定威校尉。
权爱其才,配逊策女,多委以重任。
后官至监察司司长、大都督、上大将军、丞相。
谥昭侯。
江东多有民谣传曰:“少时从军一兵长,智勇皆全世无双;雄风可比周公谨,肝胆映雪啸长江。”
——《吴史?昭侯列传》
建业的东郊,是一片人烟罕至的密林。
这里,曾经是江东的主人——“小霸王”孙策扬鞭飞驰的私人马场,可惜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江东换了主人,昔日绿草野野的马场,也已被乱石、烂木、荒草冲散打乱,疯长的劲草随处可见,凶残的野兽随时出没,稍不注意,一脚踩下就是残肢断臂、腐烂的尸体、怵目惊心的累累白骨……以致如此凌乱不堪的废弃密林早已无人问津,甚至渐渐被披上“修罗地狱之名”,但有小儿闻其名而止夜啼,连外地来的游客都被禁止入内。
这里荒凉、凄楚、阴森,闻不到丝丝生气,一如死去的绝代将领。
一轮残阳悬挂在遥远的天际,将半边天,慢慢地染成了妖异的血红色。
随着落日消失,天色渐晚,夜色开始变得朦胧起来,山雾肆意弥漫,尖锐的嘶吼哀鸣声此起彼伏,似真似幻,难辨真假,顷刻之间就将整个大地迅速地笼罩上了一层恐怖的黑暗之色。
渐渐得,这块神秘的土地,已经变得不够真切了,像是恶魔的邪手,让人无端地心里发毛。
远处,忽然响起沉闷的哒哒马蹄声,紧接着,几点昏暗的火光如鬼火般四处摇曳,窸窸窣窣的响声时隐时现,将荒凉的林子渲染得更加森然寒魄。
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了,火光越来越多,火苗也越来越旺。火把在半空中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红色的浓烟也随之袅袅升腾。
火光最密集处,乃是一方怪石嶙峋的空旷之地。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官兵俱都面沉如水,冷峻的脸孔如刀刻一般,找不到一丝玩笑之情。
“吱……嘭!”
前方,一块布满青苔枯藤的巨大岩石,在响过三道暗语之后,突然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被人从后缓缓推开,旋即,三个面带白狮面具的黑衣人鱼贯而出。
“属下参见司长!”
黑衣人甫一出现,二十多个官兵齐齐倒地就拜,所有人的脸上尽都带着庄严的崇敬之色,干净利落的动作无不充斥着整齐的协调之美。
为首的黑衣人背负着双手,金丝作成的精致布鞋一尘不染,左胸上刻着用白绢绣成的龙飞凤舞的“司”字。他的身材十分高大祈长,宽肩细腰,虎体猿臂,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与奸细私通的官员都带过来了吗?”黑衣人轻呼了一口气,平淡的声音沉稳有力,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
“回司长的话,参军王佑大人,治中张横大人,校事吕冲大人……总计八人,已经全部缉拿到案!”
“好!带上来!”
黑衣人抬了抬头,火光下的身姿挺拔威武,白狮面具后的眼睛神光奕奕,透露着睿智与犀利的精芒。
“喏!”
左首的官兵神色恭敬地起了身,飞快地跑了出去,片刻后,八个身着锦衣官服的中年人在几名凶神恶煞的刀兵看护下,蹒蹒跚跚地走了进来。
中年人各个披头散发,臭气熏天,沉重的铁链牢牢地拴在脚腕上,双手被粗粗的麻绳打了死结,紧紧地缚于身后。身上也分不清是血水还是屎尿,俱都嘴唇发干,眼神涣散,一副神色疲惫、失魂落魄的模样。
有谁能想象眼前的这些阶下之囚,在多日前还是高高在上,流连于烟花之地,纵酒高歌,谈笑风生,在年轻的**上“大展雄风”的赫赫官吏?
“跪下!”
精瘦的刀兵们一声怒喝,足下更是毫不腿软,朝着囚犯的膝关节就是狠狠的一脚。“啊啊”的惨呼声立时不绝于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无比清晰悲惨。
火光照着石岗,冷风如刀,四周如死般安静。
黑衣人沉默不语,双眼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囚犯,攥紧的拳头咯咯发响。
“几年前,我游历山河,来到一个山崖边。看见一只公雁死了,而另一只母雁不吃不喝,绕崖三日,最后撞崖而死……这一幕至今令我无法忘记,我记得当时的我很震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后来我回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的妻子,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嘴唇止不住地发抖,然后,抱着我痛哭了一夜……”
黑衣人重重地拂了拂衣袖,斜视着跪了满地战战兢兢的囚犯们,幽幽叹息道,“我们曾经都是袍泽,生长在同一片土地上,汲取着同一样的水源,享受着同一片蓝天。我们骨子里流着的都是炎黄子孙的血,我们从小受教的也都是如出一辙的孔孟之道!但是你们!如今的你们!因为丑陋的私欲,肮脏卑鄙的邪情,断送了锦绣前程,断送了庄严使命,断送了两个神圣的大字!那就是——忠诚!你们可怜!你们下贱!你们的血是黑的!你们的人是死的!你们的心是脏的!你们对不起养育了你们的土地!对不起每一个用深情眼神希冀你们的江东父老!”
黑衣人神情冰冷,慷慨激昂的声音像是重锤般狠狠地敲打着跪了一地的囚犯们,说得他们脸颊发烫,无地自容。
“我们的血液叫做江东,我们的名字叫做忠魂。还记得周都督的那句话吗?愿我们的鲜血化成铁,凝成钢,用太阳一样的温度,锻造着世界上最灼热的向往;愿我们的鲜血流成河,直到干,用月亮一样的情怀,书写着人世间最忠诚的诗行!我们无所畏惧,我们镇守一方;我们视死如归,我们无法阻挡!只因我们的背后,是我们最为挚爱的家乡!”
黑衣人迎风站立,愠怒的眼神盯在每一张苍白的脸上,字字如刀:“王佑,我第一次来到军营,认识的就是你。那年我十八岁,你二十五岁。当时的我只是一文不值的小人物,而你已是受尽尊崇的裨将……张横,上个月我还和你兄长吃过饭,他对你深切的期盼犹在我耳边盘旋……”
“为什么?吴侯可曾对不起你们?百姓可曾对不起你们?”
黑衣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转过身,仰望着长空里的月亮,久久无语。
“干戈齐动,三军如虎,一夜鱼龙渡;一天星斗,斯人凄楚,粉泪垂如雨……”
宁静的月光温柔地洒在黑衣人的身上,只见黑衣人浓眉一拧,飞快地抬起手,又用力挥下,寒声道,“动手!”
“喏!”
刀兵齐齐大吼,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冰冷地停在半空之中。
“大人!饶命啊!”
“大人!我们只是错了一次啊!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大人!”
囚犯们哭天抢地般哀吼着,腿上的铁链发出叮叮的剧烈响声,听上去既杂乱又刺耳。
“司长,其它人都好说,只是校事吕冲大人……是吕蒙大人的堂弟……您是不是……”黑衣人的身后,一个身材稍矮的黑衣人抱了抱拳,神色复杂地劝阻道。
“哦?吕蒙大人的堂弟……”黑衣人挑了挑眉头,寒声道,“那又怎么了?吴侯命我监察百官,有先杀后奏之权!我陆逊坦坦荡荡,秉公办理,不怕得罪人!此事你休要再提,知道了吗?!”
“是!是……”身材稍矮的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弯下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只能点着头唯唯诺诺。
“动手!”
陆逊一声令下,刀兵手起刀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惊呼惨叫声,几腔血雾喷射而出,将黄色的土地染得一片通红。
“鼓琴独对长江,曲难扬!欲鹰扬,折翼江东哀霸王……”
陆逊动情地哽咽了几句,平稳的左手将脸上的白狮面具缓缓摘下,露出了一张逸群绝伦、清新干净的俊脸。他的五官十分漂亮,浓黑的剑眉却不失男儿的英雄气概。他的脸拥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一种男子稀缺的内敛之美,一种强烈的沉静之美。
“岳父、周都督、吴侯……我做的,真的对吗?”
陆逊哀哀一叹,抽出腰傍的软剑,迎着凄美的夜色,剑起人舞。
“泽国江山入战图,
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陆逊愈舞愈烈,仰天长啸,矫健的英姿动人心魄,看得周围所有的人如痴如醉。
良久,他束腹提剑,气放体舒。
忽然,一道红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从远处爬了过来。
陆逊大惊失色,凝眉一探,旋即身子一跃,如灵燕般电射而去。
只见那身着红衣的汉子满面污血,惨叫几声,踉踉跄跄地倒在陆逊的怀里,使出浑身力气地嘶吼道:“司……司长!周……周晗小姐……被虏获了!宛城!郭嘉!”




鬼才郭嘉之三国重生 遥想江东霸王
几何时雄图霸业?今不见侠肝碧血,又难逢才情良夜。
追汉末,千壶酒,歌一阕。
学回少年发梦,观场冥城风月,再话三国豪杰,看官莫笑,只闲书一怀诚烈。
别去江山多少恨?流年战地老成秋。
三分归晋史终话,冥土英灵意未休。
小庭院,醉酒抛杯挥笔墨,道一声缘错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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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之夜,月高风清,我独醒的世界里只剩下明月、对面的子义和酒。酒的醇香弥漫了这静谧的、有点潮湿的江南的夜。
人间沉睡了,长江入眠了,烈士的英灵也该安息了罢。我向子义讲起我的梦。
梦里有一片退去了血色的江浪恩泽的净土,和一部穿越了地狱之火的英雄创业史诗。
鲜血是我英雄梦里永恒的原色,或许今生都无法改变。
因为我的梦里有恨!
十七岁,我的眼里就充满了那个年龄不该有的仇恨和忧郁。多少次梦回岘山,映入眼帘的是父亲残缺碎裂的肢体----**掺着血污染满了山坡上的青草,已经露出白骨的四肢只有几筋络连在躯干上,溃烂的肌肉里裹得满是狼牙箭头,变形的脏腑有一半流在外面……啊!这是我那犷悍雄烈、叱咤江东的父亲吗?!……怎么可能,第一次见到的如此惨烈的死,竟会降临到父亲头上!他的每一寸带血的肌肤,每一滴带沙的血液,极其恐怖地扭曲、膨胀,四处蔓延充塞着我的世界,我不能逃避不能呼吸,只能麻木地听着心被绞碎的声音……
醒来时,我的汗水和着泪水涔涔而下,身边只有如豆的鬼魅般的残灯。
我心中的长江燃烧着翻滚着咆哮着,她愤怒了,惊碎了我的噩梦!
为了父亲,为了我的梦,我选择了征战。百万虎贲,个个都背负着与我一样的仇恨。戎马倥偬中我总不忘行吟江畔,临风东眺的日子。炮火和血腥中我时常能嗅到江岸松软的泥土的气息。
然而战争可以消释一时的恨意,却不能抚平逝者在生者心中永恒的伤痕。
在寿春觥筹交错的庆功宴之后,我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血,沿着我手中铁青色的剑锋潸潸而下,我的整个身体都**辣的。平明时分,忽觉一丝凉意----昨夜的长风,可曾吹醒今日的梦?
然而我的泪水只能融进长江的急流里,却不能慰藉父亲抱恨的灵魂。
我早已习惯了用一次又一次鲜血的暧昧洗淡十七岁的梦魇。牛渚阵门前,我挟着于糜的右臂已在躁动中没了感觉。我的血液一直在烧,冲撞着每一条血管、每一根神经。当我一声狂喝把心中的歇斯底里发泄出来时,樊能已仰面撞倒在我的马下。眼前他混着血丝渗出的**却把我心底最深处的东西一点一滴地挖掘了出来。透过时空的层层帷幕,岘山脚下血肉模糊的父亲又**裸地暴露在眼前,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惊魂的夜晚……
我的手臂一软,眼珠暴突的于糜一声不吭地栽了下来。
抬头,天空竟也蓝得惊心动魄。
生命里有恨,是因为梦里同样有爱。我爱那长江东逝水浊浪排空的巨响,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的气势,一泻千里,气吞山河如虎的雄浑。这江潮声是天地的钟灵毓秀,是最美的天籁之音。我的心也时时都随着这江浪的脉搏一齐跳动。
我爱娇妻潇儿。每当我的梦疲惫时,她分花拂柳的影子就会从我面前掠过;每当她在水一方时,我就会默默地为她采集苍苍的蒹葭,哪怕看不清江雾迷蒙中那亭亭临风的伊人。我也爱我的父亲,最重要的是因为他陪伴过我生命中短暂而又不寻常的十七年。失去了父亲,我在别无选择中一夜长大。
我对子义说,我的梦里同样有你。当烈日下长剑的影子渐渐缩短,当地平线上翻涌起旌旗血色的浪花,当耳畔的马蹄踏出江水苏醒的声音,你不屈的眼神又一次在我的记忆中闪现。
子义说,兄台你醉了……问天下谁是英雄,唯“小霸王”孙伯符!
我把满满一樽酒一饮而尽,长笑道,是吗,被称为“霸王”的人,是最孤独的。
渗入泥土中的酒,大概早已流回长江了罢。酒,可以填灌悲伤离乱儿女的愁肠,也可以点燃多情义气豪杰的心胸。
万里长江万里空,百世英雄百世梦。
月色如洗,我和他都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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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盖世英雄,
他是人间美玉,
他是一代军神,
他是荡然忠魂……
一首歌,送给你,我挚爱的英雄,那些年,我们曾经仰望你的动人英姿,指点江山,意气风发。
不足介意,天妒英才,上苍把最美好的女人恩赐给了你,也注定让你早早地随他远去,陪他共同度过天上寂寥的岁月。
不足介意,我爱你,但与你无关,只为那年火烧赤壁,迎风而立的坚强背影,那么精致,吸引了千百年的轮回沧海,沉醉了数不尽的后人膜拜。
我永远记得那个气荡山河的名字:
江东美玉——美周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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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好寒——
外帐中悉悉索索都是人声。
我躺在这里,目光离散,望着远方。
——朦胧中,又想起了伯符。
记得少时同榻抵足而眠,却每每愈谈愈是兴起,最终睡意全消。
记得少时弄剑吹箫,十分酣处,伯符便引我手,指北而笑曰:“有朝一日我定能提兵驻马,立于洛阳城头。”
那时我是如何说的呢?不记得了,只仿佛还看得见他那双漆黑的大眼,满是鹰扬万里的豪气纷飞。
征六郡,镇巴丘,定霸业,距江南。十年间天下闻名。
——你我都相信年少轻狂的豪言壮语终有一日能梦想成真;你我都相信兄弟携手,便可敝睨天下英雄。
伯符,伯符。功业未成,奈何死乎?
肩胛上的箭疮如火灼般痛,胸口压着一股浊气,渐渐无法呼吸。
伯符,今日,我亦要死了……
虽未料仓促一别,便成永诀;心中早有这样的预感——
也尝说过睨强则极辱,刚不可久;你却总是笑而不答。
我知你宁可死于弓马之间,不愿老来缠绵于病榻之上,你希望自己活着一日,便一日是那个少年英武的“小霸王”!
伯符,伯符。便知死,徒何促!!!
从搓土为香,对天盟誓,生死不负的那一刻起;
从北上归来,始对以泣,终诉而怒的那一刻起;
从星夜奔丧,灵前柩畔,伏地而哭的那一日起;
——瑜便知此生惟有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无以报知己之义;瑜便知此生再无片刻闲暇可供吹笛折柳,举赋临风。
赤壁一战,心血呕尽,荆襄会猎,遍体鳞伤;
刘备在侧,势如养虎,功高震上,内外焦煎;
伯符,伯符。非瑜背诺,天不假年!!!
灯花劈啪一声,暗了下去,帐内一片昏然。我知道自己已是风中危烛。
隐约间见你缓缓走来,金盔何其煜耀,兜鍪依旧生辉。
又闻你豪气奋发在说:“公瑾,你我当扬鞭跃马,立于洛阳城上!”
我微微一笑,答到:“江左男儿,一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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