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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归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黄大侠
“冲!冲!冲!这么多人,他们弓箭手不能全部射死!”塔鞑将军说着,竟然身先士卒,抽出斩马刀来便迎着那箭雨冲了上去!
统帅如此,旁边的士兵焉能胆怯?
一时间,无数塔鞑士兵竟像是不要命了一般,不顾城墙上射来的源源不断的羽箭,直接冲向了孙金勇率领的军队!
有塔鞑士兵受伤从马上摔下来,后面的士兵就像是没看到一样,来得及的就小小地改变一下方向,好躲开倒地的战友,而若是来不及,就干脆驾驭着身下的马直接从战友身上踩过去!
一时间,被踩之人的呼痛声,冲锋之人的呐喊声,以及马的悲鸣声,混杂在一起,好似一个小小的人间地狱。
姜言年正站在墙上督战,见塔鞑士兵不得不自相残杀,一时间心中五味杂成,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城墙外,孙金勇看着冲过来的塔鞑士兵,大笑道:“来得正好!众将士们,我们这么多年来每天坚持练兵,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塔鞑侵扰我朝多年,纵使无法像武帝那样把塔鞑赶出这片草原,我们也要让他们知道,楚朝还没有弱到人人可欺!摆阵!”
多年来被塔鞑压制着的屈辱尽数涌上心头,楚朝士兵们听从孙金勇的号令,盾兵全数站在最前面,随后是枪兵、刀兵,五千士兵列成一个稳妥的阵型,正面迎接塔鞑军队的攻势!
而城墙上的弓箭手,见前头的塔鞑士兵已经和孙金勇率领的军队碰上了,便调转方向,继续替孙金勇等人消灭后面的增援。
一场恶战,孙金勇这一方终于凭借着阵型和弓箭手,以微弱的优势击败了来袭的塔鞑大军。但是孙金勇带出去的五千将士,折损了一半,留下的也只有一半;而塔鞑大军虽说死伤人数要远高于孙金勇这一方,但仍然残留了一万多的士兵,由塔鞑的将军率领着退兵了。
见塔鞑士兵暂时不会回来,姜言年忙命人出城,将战死的将士们的尸体一一收敛,再命人加固城门,城墙缺损的地方也用石头临时补起来。
“必须要从其他地方抽调士兵过来,否则边城这边压力太大。”
“不行,从送来的情报来看,其他几个地方的军情压力也很大,塔鞑这次是几个部落凑在一块,人数比以往要多上数倍。一旦抽调人手,只怕塔鞑那边也会察觉到,要是让他们抓住这一点,逮着我们守备不足的地方攻击,怕是更加糟糕。”
“但是边城是塔鞑军队主要攻击的目标,根据探子发回来的消息,十万塔鞑大军,有两万被派去了其他各处,今天来的有接近四万的士兵人数,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三万多士兵,而且各个都是精神十足,比起我们连续十几天几乎不眠不休的作战来说,他们的优势太大了。”
“总之不能从其他地方抽调人手,不如去找邵老将军,借他老人家的精兵一用。”
说话的都是比姜言年有经验的,他虽然现在暂时充当着一个发号施令的角色,却更多的是在听取各方的建议。
只是听说要动邵老将军的精兵,姜言年却是不同意的:“邵老将军的亲兵是陛下首肯的,当年陛下曾经要求邵老将军不可将自己的亲兵用于防身以外的地方。我们如果去借,不是明摆着违背陛下的旨意么?”
“那,那就从其他地方借调?”
“不必了,”姜言年说道,“前些日子京城兵部发来的信函大家都看过了吧?陛下已经派遣大军和粮草前来支援,我们只要再坚持几日,就能等到援军了!”
之前建议抽调人手的副将犹豫片刻,还是道:“这、这好吧。”
幸好并没有让姜言年等人久等,两日后,李绍钧所在的大军终于到了许州。





嫡子归来 第123章 守城
“参见秦王殿下!”以姜言年为首,众人对着秦王李绍钧长拜。
“众将士平身。”李绍钧上前一步,亲自扶起姜言年,再他手上拍了两下,又大声说道,“陛下知道众位将士辛苦,所以特派本王前来与众位将士一同作战!好让那塔鞑知道,我楚朝国土虽大,却寸土不能让!”
“陛下英明!”姜言年等人又拜道。
“不必再弄这些俗礼了,时间紧迫,陛下命王建、夏翼两位将军领了三万将士前来支援,另外陛下还从滚河、黑山两处各调派了一万大军,算算日子,这两天就能到达西北。”李绍钧放开姜言年,折回身,重新走到王建、夏翼二人中间,“各位,陛下有旨,令王建、夏翼两位将军统领西北大军,从今日前,不管是你们,还是我,都要听从这两位将军的调度!”
“是,臣遵旨!”
王建和夏翼互看了一眼,既然李绍钧主动将兵权完全交到他们两个手上,他们也就不客气了。
王建为人较之夏翼更会说话,便主动上前,说道:“各位,塔鞑兵临城下,我王建不是光会说大话的人,而且这也不是长篇大论的时候。这几日我和夏将军把西北传来的折子都看过了,大致情况还算清楚,但还请各位和我们说说目前两军的具体情况,我们也好拿出对策来。”
西北这边这些天来一直都是姜言年在负责,他便说道:“王建军客气了,秦王殿下和两位将军的大帐已经搭好,殿下和将军们可要先休息片刻,再听我们禀报?”
王建转身问李绍钧:“秦王殿下意下如何?”
李绍钧回答道:“战事紧迫,不必休息了。王建军,以后这些事你和夏将军拿主意就好,不必问我。”
王建拱手道:“是!”
姜言年等人拥着李绍钧等三人来到论事的营帐内,从姜言年开始,将西北这些天来的战况一一说了。
王建指着中间的沙盘,问道:“塔鞑大军从边城退去,但是其他几处并没有见到他们有增援,甚至在这两个地方原本占上风的塔鞑士兵全数撤离。啧,塔鞑可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探子这些天有传来消息么?”
姜言年摇头道:“并没有。王将军这么问,是担心塔鞑他们在集结兵力密谋策划什么么?”
王建双眼深沉地看着面前的沙盘,说道:“我曾经在西北驻守过三年,也有几次和塔鞑撞了个正面。塔鞑崇武好斗,以砍下的人头和身上的疤痕为傲,他们非但不怕死,反而认为死在战场上是一种光荣,他们的神会驾驶着马车来战场上收割他们的魂魄,带着他们去一个只有勇者才能去的世界。”
姜言年有所领悟:“王将军的意思是,这些塔鞑士兵虽然暂时败走,但是绝对不能就此罢休?”
“他们就跟斗狠的狼一样,被打击得越狠,反击就越强烈。”夏翼接着说道,“现在其他地方的塔鞑士兵都退了,只怕他们是要集结更多的兵力,全力攻打边城!”
“攻打边城?”之前立功的孙金勇不明白了,“为何要攻打边城?若是我,就带着这一大波的兵马攻打守卫最薄弱的,等开了口子,还不怕拉成一条线么?”
王建摇头道:“塔鞑人有些死脑筋,在哪里吃了亏,就要从哪里讨回来。他们既然是在边城尝了败仗,就一定会想办法在这里一雪前耻。孙将军,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好一番能耐,将塔鞑打退你是头功。”
孙金勇嘿嘿一笑:“不值王将军的夸奖。”
姜言年在一旁却是表情严肃:“哪里是夸奖你了,王将军这是在警告你!塔鞑人有仇必报,既然是你带着兵把他们打退的,那你可得小心点,指不定他们上来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孙金童脖子一横,说道:“我才不怕这些塔鞑人,我还怕他们不敢凑上来呢!他们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来两个我就杀一双!”
王建和夏翼闻言,均是又好笑又无奈,好笑的是孙金勇这一番言行,无奈的也是这一番言行。
姜言年又转向王建和夏翼二人,问道:“两位将军可有对策?”
夏翼摇头道:“还需写时日,这些日子就请各位多劳累一些,加强边城的守备。”
王建补充道:“当然,我们还要多请教各位,毕竟西北现在的状况各位要比我和夏将军两个熟悉的多。”
好在军中武官大多只有识字的水平,没那么多客套话,随便说了两句便散了,去了各自的岗位继续执行任务。
王建和夏翼还在继续对着沙盘谋划,而一直只做壁上观的李绍钧终于说话了:“两位将军车马劳顿,还要多注意休息。”
夏翼还没明白过来,王建已经出声了:“多谢秦王殿下关心。亲王殿下一路车马劳顿,想必是累了,不如先去休息,等到了晚间,再请秦王殿下登城墙,替陛下一观这西北的大好河山。”
“如此甚好。”李绍钧也不客气,顺势便领着自己唯一带来的仆从离开。
进了营帐后不久,外头未经通传便闪进来一个人。仆从刚上前两步要去阻拦,等看清了来人的相貌,便停了下来。
而此时李绍钧也闻声转头,见来的是姜言年,一笑道:“来得正好。阿鑫,去外面守着。”
仆从,也就是阿鑫,应了一声,快步朝着帐外走去。
等帐营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李绍钧一边熟练地脱去外面套着的铠甲,一边笑着说道:“没想到才离开两年,我就又回来了。”
姜言年上前,也是熟练地帮李绍钧一起脱下铠甲——这是他们两个三年前初来西北时便约定好的,在这里没有什么三皇子,也没有什么姜家大少爷,他们两个就是普通的小兵,是一同入伍、互帮互助的好兄弟。
姜言年手上不停,嘴巴也不停:“到底怎么回事?我只接到书信说皇帝派殿下来监军,稳定军心,可殿下怎么能答应呢?”
李绍钧苦笑道:“我那时候还能有什么办法?父皇他当时铁了心要废了我秦王的封号,将我从一品镇国亲王贬为三品辅国亲王,若不是岳安等人力保,恐怕我早就成了第二个李绍锦了。”
“岳相替你出头?该不会暴露了吧?”姜言年虽说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牵扯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比谁都敏感,“那后来呢?怎么突然就扯到西北了?”
李绍钧将身上最后一片盔甲除下,放到一旁,说道:“父皇说,这次塔鞑发兵,我难辞其咎,他现在不贬我,那是要我戴罪立功。他为了能把我送到这西北来,还当着不少重臣的面亲口答应,如果我这次凯旋而归,就立我为太子。”
“太子?”姜言年大惊,“这可是大手笔啊!多少年了,但凡有提议要立你为太子的,就算当时没什么事,之后贬官的贬官,发配的发配,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都说了要凯旋而归才会立我为太子,我那个父皇别的不行,小算盘打得还算有一手。”李崇浩走到桌子前,替自己倒了杯茶,又说道,“要喝就自己倒,不用客气。”
“你这次来西北,住我的吃我的穿我的喝我的,还跟我说不用客气?”姜言年和李绍钧论亲还是表兄弟,也就不像旁人那样对李绍钧有敬畏之心,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才继续说回正经事,“不就是凯旋而归么,有你带来的三万人,还有过两天到的两万兵力,我就不信打不跑塔鞑了!对了,还有郭湛安在呢!我现在就写封信给郭湛安,让他也帮忙出出主意。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就不信我们比不上臭皮匠!”
李绍钧见姜言年这猴急的样子,伸手制止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你可知道,我们带了多少粮草过来?”
姜言年察觉出李绍钧话中的叹息,不由停下手上的动作,放下笔,问道:“多少?”
李绍钧比了一个手势:“这次带来的粮草,只够三万人吃二十天的。”
“打发叫花子呢!”姜言年在军营三年,耳濡目染,早些年那翩翩浊世贵公子的模样添了三四分的匪气,这会儿跟外头摔碗骂娘的军痞差别或许就在那张还有些书生气的脸上了,“二十天?塔鞑要是那么容易打跑,武帝当年还需要倾举国的财力物力人力来迎战塔鞑么!”
李绍钧难得叹了口气:“行了,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粮草这件事,只有我你和王夏两位将军知道,你可千万别往外头说。”
这会儿姜言年已经冷静下来,点头道:“你放心,我懂得分寸的。”
“你们这边的粮草怎么样?还能撑几天?”
姜言年也比了个手势:“比你们好一点,还能撑个二十多天一个月的,等过半个月兵部的军饷发下来了,到时候分你们一点。”
李绍钧应了一声,又说道:“还是要和郭湛安说一声,让他替我们慢慢攒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姜言年拍手道:“有道理,我们在这里焦头烂额的,可不能让他一个人在许州偷着乐!现在就写信,让他也忙起来!”
正如王建所料,十日后,城墙上负责警戒的士兵突然敲响了锣鼓,大吼一声:“塔鞑来了!”
帐营里的众人听了,心中一震,李绍钧率先起身,扔下一句“我去看看”,就跑出帐营,直接跑上城墙查看敌情。
王建和夏翼等人都慢了一步,等反应过来,姜言年和阿鑫已经追出去了。
虽说临行前李崇浩再三交代,秦王李绍钧在这次支援当中没有任何权利,但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忽视秦王。一旦秦王出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两个。
所以,他们也只能跟着跑了出去。
但还没等他们几个人上城墙,李绍钧已经转过来,站在城墙的楼梯口对底下的他们说道:“各位,塔鞑果然集结了大批兵力攻过来了,快让弓箭手准备!”
王建第一个反应过来:“传令,让弓箭手准备,一旦塔鞑越过那条线,格杀勿论!”
一旁的几个传令官领命道:“是!”随后四散开各自传令去了。
王建这时候总算有机会劝李绍钧了:“秦王殿下,城墙危险,还请先下来吧。”
谁知道李绍钧却是说什么都不下来:“父皇命我替他亲征,这是我来西北的头一场仗,怎么能躲在帐营里呢?”
李绍钧说话的声音并不轻,旁边几个弓箭手都听清楚了。其中有两个是三年前便见过李绍钧的,他们听到李绍钧的话,只觉得胸腔里一股子豪情要喷涌而出:“秦王殿下亲自为我们掠阵,大家,不能让秦王殿下失望!”
士兵们在这些天里见多了战友的牺牲,他们大多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有的甚至连二十都不到。当在收敛战友尸体的时候,有不少年轻的士兵忍不住在想着一个问题——他们真的要战死西北么?
这个天下的主人还在京城,或许正在和哪一位神仙一般的妃子亲昵,又或许是意气风发地在鹿苑中打猎。这是他的天下,为何他不来西北,亲自守着自己的天下呢?
如今,他们见到秦王李绍钧,见到他不顾几位将军的劝阻,执意站在城墙上,甚至背上箭筒,和他们一样手持一把长箭,只觉得这些年来的付出终于有了回应。
“秦王千岁!秦王殿下千岁!”
李绍钧并未被这样的欢呼声冲破头脑:“将士们,塔鞑就在面前,这么多年来他们在西北抢夺掳掠,无恶不作,从今日起,我们就要让他们知道,楚朝,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欺凌的!”




嫡子归来 第124章 绝路
有李绍钧等人带来的三万大军,再加上随后赶到的两万大军,楚朝西北大营的士气为之一振。数日来塔鞑大军在边城外久久徘徊,云梯、撞门木等等手段都拿了出来,甚至有三次险些就要被塔鞑士兵占领城墙,但最终还是被楚朝士兵夺了回来。
但随之战况的持续,王建夏翼等人心中的焦虑却愈来愈浓——无他,兵部原本预定这几日就要到的粮草补给迟迟不见踪影。
王建等人多次上书兵部,甚至到最后发展成了一日数封的情况。在折子上,王建等人写明了如果后续的粮草不能跟上,那么西北大军就会陷入没干粮没粮草没盔甲替换的情况。
但这些折子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兵部那边除了最开始两封安抚性质的书信下发到西北后,就彻底没了声音。
有副将曾经提议从现在开始将原本士兵一日的补给分量减为三分之二,再不济也能多撑个五六天。
但夏翼和李绍钧都不同意,夏翼更是直白地说道:“现在正是士气高昂的劲头,如果这时候减少补给,近十万的士兵里必定会有人发现。万一让他们知道兵部的军饷补给迟迟不来,一定会生出不少谣言,这对我们的士气会有很大的影响。而且,假如被塔鞑的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可、可这补给就这么点了,等过几天都耗尽了,那该怎么办?”
“先别自乱阵脚,”李绍钧这十几天来头一次在众多大将议事的时候开口,“远水救不了近火,与其上书兵部催促军饷,不如先找许州的知府和通判,请他们帮帮忙。”
“这、怕是不妥吧?”夏翼为人谨慎,犹豫道,“毕竟陛下忌讳军营和当地官府交往过密,若是想许州府衙借粮草和干粮,让陛下知道就不好了。”
李绍钧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如今兵部不知道怎么回事,军饷一直不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士兵饿肚子吧?连饭都吃不饱,哪来的力气穿着几十斤重的盔甲,提着兵器打仗?这几十年来好不容易能够把塔鞑压制住那么久,不能因为军饷的事情白白放弃了这难得的优势。”
这几句话正中在场人所有的心坎上,这场仗一开始被塔鞑堵在边城门口出不去的窝囊气好不容易不用再受了,哪里愿意就这么简单放弃?
王建胆子比夏翼要大一点,这时候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立刻书信一封,送到许州府衙去,请许州知府谢秉谢大人替我们筹集军饷。”
“不必了,”姜言年知道这时候李绍钧不便开口,便出声道,“若是以将军的名义给谢大人写信,到时候必然是一番大动作。这让西北百姓知道我们的军饷都要靠许州官府帮忙,又要谣言纷纷了。许州的通判郭湛安与我当年同时秦王的伴读,我与他之间算是有些交情,不如我以个人的名义,请他悄悄替我们筹集一些军饷。只是,这件事情除了在场的各位,其他人都不知道才好。”
在场的但凡有耳朵有眼睛的,哪个不知道郭湛安与姜言年,甚至与秦王李绍钧之间的情谊哪里是“有些”两个字可以概括的。姜言年这么说,无非是想在这场仗结束后,不把郭湛安牵连进来。只是如今有求于别人,众人也不好戳破。
王建身为统军,当场率先表态:“姜参将说的有理,这次还要劳烦你请郭大人帮忙了。”
姜言年看了眼众人,心中暗暗有了打算:“自然。”
等郭湛安接到姜言年的亲笔书信,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好在他早些日子已经得了姜言年的密信,早有准备。
自从上次的冷战后,郭湛安终于彻底认识到霍玉已经不再是那个一味需要他保护的小孩了。既然决定要培养霍玉,郭湛安干脆把保护欲收起了大半,在家中的时候,总是让霍玉坐在自己身边,带着他一起处理事务。
这次筹集军饷的事情郭湛安虽然不愿让霍玉多沾手,但一样没有瞒着霍玉。
倒是霍玉,见郭湛安只让自己看着,便笑着求道:“哥哥,你就让我来帮帮忙吧,我有手有脚,干些跑腿的活就是可以的。”
“胡闹!”郭湛安见霍玉是吃准了他受不住这一套,便假意喝道,“私自筹集军饷是杀头的大罪,你不想活了?”
霍玉松开手,站直了,正色道:“我当然想活命了,但哥哥你已经犯了杀头的大罪,若是秦王这次……事后让陛下知道了,他会放过哥哥么?”
郭湛安还没明白过来霍玉这么问的缘由,便答道:“我是秦王的伴读,就算皇帝不在意,四皇子一派也不会放过我的。”
“那就是了,”霍玉继续说道,“要是成功了,哥哥没有事情,我也没有事情;要是……总之我是不会离开哥哥的。”
郭湛安这下算是明白霍玉的意思了——若是秦王凯旋而归,大家都无事;若是秦王功败垂成,他郭湛安逃不过去,霍玉也是不会独活的。
“荒唐!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或许是因为霍玉从小生活在土匪寨子里,见惯了生老病死,虽说亲人逝去也会感到悲伤,但对于自己的生死,却并没有常人看得那么重。
只是郭湛安连霍玉受点皮肉伤都要心疼,哪里舍得霍玉陪自己一同以身试险?
霍玉又说道:“哥哥,这件事非同小可,走漏半点风声都会招来杀身之祸。你与其相信别人,不如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背叛哥哥的。”
这话恰好戳中了郭湛安的软肋,他缓和了情绪,说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知道,在这世上,哪怕所有人背弃了我,你也是不会离我而去的。”
霍玉拍手道:“就是这个道理!哥哥你身为通判,不能随意走动,不如让我化装成一个走商的,悄悄把这一批军饷送过去。”
郭湛安听了霍玉的话,到底是动摇了。虽说没有立刻答应,可还是松了口:“让我再想想。”
两日后,霍玉率领着一批乔装打扮的郭府小厮,以行商的名义,从许州外一处郭湛安买下的宅子里出发了。
霍玉前前后后送了四次军饷,总算是解决了西北大军的燃眉之急。
然而,西北所有的将士加起来有近十二万人,这还不包括原本那两万服用了赛神仙而不能上战场的士兵,哪怕郭湛安倾许州物力,也支撑不了多久,更何况私自筹集军饷一事不能让人发现,只能从许州各处一点点收集。
霍玉站在军营外头,皱着眉头和姜言年说道:“这是最后一批了,之前你们让哥哥私下筹集,因为不好让别人知晓,所以只能一点点筹集。这段时间已经有人察觉出苗头不对,我们没办法,只好掐断了其中几条路。下一次,恐怕要半个月以后才能筹集到足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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