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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仵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游泳的小鱼
“左家人现在怎么样了?”绯云也关心兵营里的事。
“多亏得小云你提醒,又拿来解药,其实右营的那些兵根本就没死,被抬到后山后,没有埋,过了一天后,就醒转过来,再吃点解药,又全都活了。”夜安离兴奋地说道。
“阿奕就顺着那些解药渣子,找到了左家在西山的秘密兵营,现在只等皇上下令,就能一举歼来了左家。”
“可是,两军对阵,总有伤亡,若能不战而收复那些军队,让左家投降就好了。”绯云不喜欢战争,何况都是锦泰自个的部队,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什么意思?有的或许还是兄弟对恃,死相残杀,会有很多人间悲剧发生啊。
“是啊,所以阿奕在犹豫。不过,小云你也不用担心,你家阿奕狡猾狡猾的,在兵营查案的这些日子,愣是把个右营治理有井井有条,连我父亲也不住地夸赞他呢,庆王世子也入驻了右营,他啊,跟阿奕有得一争。”夜安离是个爽朗性子,又藏不住事,不用绯云问,也把她想要知道的,都一股脑儿往外倒。
“左家反叛无非也就是为了夺取帝位,可如今的形式,他们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如今的左家,快成丧家之犬了,相信,左家也撑不了多久,现在不过是仗着手里的兵,负隅顽抗罢了,如果,把左家家人全都抓起来,相信,会影响左家的军心不说,还能攻破左浩然的心理防线,二爷不防在这方面去试试。”
最后,绯云还是在冷奕勋那里提了份礼物,给老太太拜了寿,虽然不太受待见,好在绯云也不在乎,用过午饭后,绯云没有过多的停留,和墨竹一起,直接去了文华书院。
绯云首先去拜见山长上官清。
“听说你就是那个以奴才之身,破了好几综大案,破格录取到本书院的女弟子?”上官山长正在翻阅书卷,见了绯云,放下手中的书,示意她坐下。
“回山长的话,绯云以前确实是个奴才。”
见她说起自己的出身时,神色淡定从容,既没有羞窘之色,也无自卑的表现,上官清点了点头,此女心性坚定,目光清明,又有一身查案的本事,果然与众不同,她真进了女学,会给女学里带来一股新风,或许,将来改变锦泰女子的思想,不靠她了。
“出身高低不是你能左右的,难得你不妄自菲薄,又肯自强,来,说说你找本山长有何事?”
“学生想知道有关秋枫老师的家世。”绯云道。
“秋枫?你想知道他的事做什么?”山长脸色一肃,皱起眉头。
“我想知道,刘益,是不是秋枫老师的弟弟,还有,他与秋桦的关系。”绯云淡定地说道。
“刘益怎么会是秋枫的弟弟,这不可能,两人一个是奉天人,一个是顺安人,八竿子也打不到的两个人啊。至于你说秋桦,他与秋枫也没什么关系,秋枫是顺昌二年的进士,性格倔强,看不惯官场的虚伪,所以干脆进了文华院,后来就在书院里教书,没听说他有个弟弟啊。至于秋桦,他是个孤儿,就是京城人士,与秋枫也没有什么关系。”





绝世女仵作 第六十七:威慑王府
也就是说,三个人除了师生和同窗,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关系,可是,冷奕勋给她的资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冷奕勋手下的厂卫可是最善暗查,收集消息的,他不可能会骗自己,为什么两种说话如此不同,要不,上官山长在说谎,要么,这三个人在学院里的资料是有问题的。
“多谢山长,请问学生能不能去书院的档案馆?案子还有许多关节没有想通,我想去查查书院学生的档案。”绯云不露声色,恭敬地说道。
“可以,既然对案情有帮助,那你就去查一查吧,书院里发生这么残忍的凶杀案,本山长也希望能尽快破案,严惩凶手。”上官山长说道。
上官山长说话时,绯云一直紧眼着他的表情,发现他目光清明,神情坚定,并不象在说话,而且,眼睛也一直是看着她的,并没有躲闪的迹象,看着也不象在说谎。
从山长屋里出来,正好碰到秋枫,绯云忙上前行礼:“秋先生好。”
“原来是绯云姑娘,案子查得怎么样了?”秋枫笑得和颜悦色。
“冷大人抓了许大人和许太太,案子也应该结束了吧。”绯云淡淡地说道。
“哦,凶手是许大人?”秋枫意外道。
“还没有证据,不过,有作案动机,相信冷大人很快能拿到切实的证据,指证许大人吧,只是,杀许森的凶手还没确定,冷大人也不相信,许森会是许大人杀的,许大人只有许森一个儿子,不可能会杀许森的。”绯云一板一眼的回道。
“不错,按理,许大人是不可能杀许森的,绯云姑娘这是要去哪里?还要查案么?”秋枫笑道。
“不了,我只是个仵作,验尸的工作已经完了,冷大人也没有分派另外的工作,我打在书院里走走,熟悉熟悉环境。”绯云行了一礼道。
“那行,你慢慢看,我还有一堂课要去准备。”秋枫也不多话,笑着从绯云身边走过。
绯云钻进档案馆查了一个时辰,总算把秋桦与刘益的档案找了出来,发现秋桦还真是京城人士,父母早逝,是个孤儿,从小被舅舅收养,而刘益,他的资料就与冷奕勋提供的一致无二。
拿着档案袋,绯云眼神幽幽地看着窗外,难道真是自己想错了?为什么有些事情还是连接不上呢?
墨竹进来寻她吃饭:“傻了呀,到了饭点也不出来,害我好一顿找。”
绯云还真的饿了,回到书院为她们准备的小屋,吃过饭,天色也不太早,绯云道:“墨竹姐姐,咱们下山吧。”
“这个时候下山?天都快黑了。”墨竹惊道。
“是,要下山。”
“你也不怕狼狗叨了你,下山可还有十几里路呢。”墨竹瞪她道。
“有姐姐在嘛,我怕什么。”
“那倒是,就算有狼狗,来一只,我宰一只,保证不会伤到你就是。”墨竹和某人一样,爱听奉承话。
狼狗,怎么会忘了狼狗呢?京城里,养狼狗的并不多,因为这种动物凶猛认主,对陌生人很凶,突然伤人,再者,它吃肉,不吃杂食,一条大狼狗一天要吃掉一斤多肉,小门小户的也养不起。
在许森和周棋尸体旁出现的那只大狼狗肯定是家养的,从毛色上就可以看出,虽然被杀死,身上又沾了很多血,但毛色顺滑,光亮,说明主人家对它照看得很好。
“墨竹姐姐,谢安家是不是也养狗?”坐在马车上,绯云问道。
“上回好象是听说,谢安家养了狗,不是说,怀疑谢安就是杀死许森的凶手了么?”墨竹道。
不错,冷昱拘了谢安,还拘了许世会和许太太,看来,三个死者都有了对应的杀人凶手,此案似乎真的要结束了。
可是,真是谢安杀了许森?谢安身份并不比许森差,就算事前两人曾有过争吵,谢安可能一怒之下杀了许森,但他用得着那么麻烦,活剥许森的皮,还把狼狗的身体接在许森的头下,骂他禽兽不如么?
只是一两次争吵,不可能有如此深重的仇怨,不,许森绝对不会是谢安杀的。
但京城养狼狗的并不多,谢安家又正好养了狼狗,还有人看见他真的将狼狗带到学院去了,如果死的那条狼狗真是谢安的,他又为何要为凶手提供狼狗?
或者说,他的狼狗是被凶手偷走,那他为何又不因之替自己辩解?
那天谢安被抓时,只说冤枉,却一直不能解释为何在案发那段时间,自己的去向?也不辩解自己的狼狗是被凶手偷走了?
越想脑子越乱,头开始痛了起来。
今天是案发后的第九天了,此案凶狠残暴之极,又是在最高学府发生的,对学院的学子产生了巨大的心里阴影,不少胆小的学子因之请假在家,不敢前往学院。
如今全京城已经传开了此事,家余饭后几乎谈论的全都是这个剥以杀人案,尤其在周棋也被杀后,引起了更大的恐慌。绯云很怀疑,冷昱会因为压力而草草结案,给皇上,给世人一个交待。
杀人偿命,何况是影响如此巨大的凶杀案,这几个犯罪嫌疑人一旦被定下罪行,必死无疑,可能还会是极刑!
人命关天,如果再找不到确切的证据,那几个人就会枉死。
许世会也许罪有应得,但是,许太太呢,那只是个跋扈霸道的内宅妇人,罪不至死,还有许安,正是青葱年华,又是家中嫡子,才华学识都是锦泰朝中的佼佼者,可谓前途无量,他的人生,让他平白背上变态杀人的罪名,不止是一条命,还有整个谢家的名声也会受损,谢家人都会背负这个骂名,谢安的父母不仅无端承受丧子痛,还无脸对亲戚朋友,面对世人。
喜欢侦探,喜欢破案,当初学法医,学刑事,为的就是惩恶扬善,为的就是揭露真相,为的就是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维护正义公理,维护社会清明公正。
可是现在呢?谢安因为自己查案而入了大牢,很可能会判死刑,还有,许老爷,许太太,全都是在自己侦探的过程中,被抓的,如果还不快点有所空破,找到证据,指证真正的罪犯,这几人人全都会枉死。
到那时,有罪的便不止是罪犯,还有自己!
草菅人命,枉杀无辜,自己与真正的罪犯有何区别?
何况,这还是自己离开理国公府,步入官场的第一件刑事案,当初离开冷奕勋时,她壮志凌云,说是要以自己的能力证明,她是可以与他并肩而立的那个人,是要让他引以为荣的女人,而如今,第一个案子就遇到如此大的困难,不旦不能查出真凶,将他绳之以法,反而让三个无辜之人受罪……
绯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惊心,顿时,头上冷汗直冒,整个人都有点发抖。
“怎么了?病了吗?是不是不舒服?”墨竹发现她不对劲,忙用手摸她的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墨竹也吓到了。
“快,回去找大夫,秋收,你马车赶快些,小云病了。”
绯云忙拉住墨竹,虚弱地说道:“没有,我没病,我只是……”
只是心里难受,只是在害怕,怕自己成为杀人凶手,子不杀伯仁,伯仁却你因你而死,这种罪恶感,真的让绯云害怕得紧。
“怎么拉?”墨竹温柔地将绯云搂进怀里:“在为案子的事纠心?”
“墨竹姐姐,我找不到确切的证据,找不到啊。”绯云无助地伏在墨竹怀里,眼里都是难过之色。
“不急,咱们慢慢找。”
不能不急啊,人命关天。
不行,要去找冷昱,让他再给自己几天时间,只再多几天时间,或许她就能找到证据,证明真凶了。
到了京城,绯云让马车直接开往宁王府去,她要找冷昱。
谁知一下马车,就遇到正从理国公府回来的宁王妃和安宁郡主。
今天还真是时遇不济,出门没看黄历,怕什么来什么,原想着偷偷让门丁捎个话进去,请冷昱出来说几句的,这下,愿望落空。
可想着上前去行礼,肯定又会遭到奚落讥讽,不如装路过好了。
正打算上马车避一避,宁王府又眼尖地看见了她。
见她并不上前行礼,王妃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对门丁道:“府门外来了不三不四的人,你们几个还不赶走,没得污了宁王府的门楣。”
门丁为难道:“王妃,说是来找世子爷的。”
“更该打出去,随便哪里来的姑娘找世子爷,你们都通报吗?若是青楼里的呢?”安宁拧眉道。
果然,这对母女就是跟自己不对付,丫丫的,骂就骂了,竟然还污辱人格,要知道,女儿家最在意的就是名声,这安宁郡主还真不是一般的恶毒,任哪个清白女儿家,若是被人污指是青楼里的,不说是这个女儿家的一生清白毁了,便是她的家人,也会生活在歧视与漫骂当中,还会影响她整个族人。
绯云原本牵挂着案情,不想与她们计较,就算讽刺两句,听听就算过了,大事为重,可是……
墨竹脸都气红了,挽起衣袖就向安宁冲过去,安宁是晓得墨竹的本事的,顿时小脸都白了,墨竹巴掌才抬起,就被绯云死死地抱住:
“姐姐,走,我们回家。”安宁是郡主,墨竹如果真打了她,那是冒犯皇亲之罪,打板子是小,会没了命的。
“太过份了,这就是王府教出来的女儿,没教养。”墨竹人没打到,一口气不能出,嘴巴岂会饶人。
宁王妃气得变了脸,小小丫头竟然敢打王爷的女儿,当朝郡主,真是反了天了,正好可以借机整治这两个小狐狸精。
“来人,给本妃打,打死有赏。”
几个仆人如狼似虎地冲上来,抡起拳头就砸,墨竹正窝着一肚子火,一脚就踹翻了两个,四个壮汉还不够她一顿打的,三下两下就将人打趴下,但很快王府里的护院听到响动,冲出来帮忙,对付几个家丁,墨竹自是不在话下,王府护院都是练武之人,墨竹以一敌四,还是有些吃力,虽不至受伤,却是难护绯云周祥。
立即有人欺身上前,击向绯云,绯云不是来找茬的,也更不是来打架的,所以不能用袖箭,真射死了王府之人,事情会闹更大。
边躲边还击,那边安宁没想到绯云看似柔弱,竟然也有些拳脚功夫,“来人,到那边去。”
立即有三个护院围了过来,个个体壮如牛,身手灵活,绯云转身就跑,可到底身后还是挨了一拳,感觉自己的内府都差点震破了,一口血就仰天吐了出来。
墨竹心神俱裂,小云受伤了!
这个念头让她怒火攻心,先前还顾及是王府之人,不好痛下杀手,如今再不顾及,招招凌厉,竟是不顾自身安危,不要命的打发。
护院们虽说武功高强,但养在王府里歇着,久未经敌,战斗力不强,顿时被她打得东倒西躺,放下好几个,这边绯云又挨了几下,差点被捉住,墨竹飞窜过来,踹开围着绯云的护院,扶住她,紧张地问:
“小云,小云,你怎么样了?”
“还……还好。”绯云身上挨了好几下,伤肯定是有的,只是,她不想让墨竹太担心自责。
“什么还好,都吐血了,小云,是我没用,我没用。”墨竹的眼泪喷涌而出,以前,她护着绯云是因为二爷下了死令,不能让小云有半点损伤,不然,她会受重罚,而如今,她与绯云朝夕相处,早就情同姐妹,伤在绯云的身上,痛在她的心上。
“没事,真的没事,你别害怕,咱们回家,回家。”绯云忍不住又吐了口血,胸口真的很疼啊,不会,不会断肋骨吧……
“不行,我去找二爷,让二爷找太医来。”墨竹慌忙抱起绯云往马车里去。
“不要,不要找二爷,他很忙,咱们别麻烦他。”怎么能去找冷奕勋?让他知道自己受伤,墨竹会受什么样的惩罚她不敢想象,而且,肯定再出不来了,他肯定不会再让自己一个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乱闯。
绯云知道他的性子。
“不找二爷怎么办?你受伤了,受伤了啊。”墨竹长这么大没有如此难过过,她情愿那几拳是打在自己身上,也不能打在小云身上啊。
还有没眼力见的护院过来要打人,抬手就掐住那人的脖子,绯云艰难地扶住马车,咽下强涌上来的血腥味:“告诉……你家世子爷,我请辞,明儿开始,我就回我家家二爷跟前去,就不再去刑部应卯,还请大人包涵。”
墨竹扔了那人,抱着绯云就上了马车。
其实王妃也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这会子见绯云吐了血,好象受了重伤,一时也有点不知所措。
她竟然要回到理国公府,阿奕的身边去?这怎么能行,好不容易远离了阿奕,自己才有机会,若再让这狐媚子回去,阿奕对自己会不会更冷淡?何况,她还在王府门口受了伤,如果让阿奕知道,他会如何?
安宁顿时急了。
“娘,不能让她们回去!”安宁扯了扯王妃的衣袖。
王妃皱眉道:“算了,安宁,回府吧。”
“娘,不能让她们走,如果阿奕知道了……”
“他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丫头,莫非他还敢为了她,打你堂堂亲王郡主一顿不成?”王妃有点恨铁不成钢,这个女儿,为了个男子竟然快没了尊严。
这时,冷昱兴冲冲从府里出来:“小云,小云,你找我吗?”竟是没先给王妃行礼,见绯云的马车正要开动,忙追了过来。
王妃脸色一沉,越发心中不安起来,这小子,竟然对那小狐狸如此热情,连娘都不理了。
绯云不想在此时多生事端,挥手让马车走。
冷昱俊眉一皱,一个箭步过来拉住车辕,马车正启动,拽着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王妃看得心惊胆颤:“昱儿,你做什么?”
“娘,绯云来找我,为什么你们请她进府?”冷昱沉着脸问。
“世子爷,咱们两个不三不四,出自青楼的女子,可不敢进您这高门大院,没得污了王妃和郡主的脸。”墨竹真的想打这世子爷一顿,躺在身边的绯云死死地揪着她的衣袖,眼里全是乞求之色,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忍下这口怒气,冷冷道。
冷昱听了脸色一变:“娘,此话是您说的?”
王妃没想到绯云并没说受伤的事,心里不由转了几转,脸色讪讪地,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安宁干脆躲在王妃身后,不敢说话。
“娘,儿子一直敬重您,如果方才的话真是您所言,儿子请您给小云姑娘道歉。”冷昱冷冷地看着王妃道。
“什么,哥?你让娘给这个贱……给她一个小小的仵作道歉?”安宁惊讶道。
“安宁,你是堂堂郡主,注意你的言行举止,端庄贤淑不是做在表面上给人看的,而是发自内心,自然流露的,表面再温婉善良,骨子里却势力阴暗,迟早是会被人看穿的。如果你不想让我去父王面前说道,就闭嘴。”冷昱冷着脸的时候,如一尊冷面阎罗,令人生畏。
“大哥,你……”安宁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委屈得哭了起来。
儿子为了那个女人竟然把自家妹妹骂哭,王妃心里更加讨厌绯云,还敢说没眼睛看昱儿,什么事不能在衙门里办完,偏要追到府里来,分明就是想勾引昱儿,还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哼,看她方才只是受了一点伤,就该听安宁的,干脆打死。
“昱儿,你太过份了。”
“娘,如果你今天不来向小云道歉,那从今晚起,儿子就搬出宁王府,住到刑部衙门里头去。”冷昱俊眉一扬,沉声说道。
王妃在府里素来说一不二,便是王爷也要让她三分,只是素来怕儿子,人越大,就越不听调摆,根本不把王爷和她放在眼里,也是小时候太过娇纵了的缘故。
“昱儿,娘是王妃,也是你的长辈。”王妃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无奈。
“福林,去打点本世子的随身用品,本世子要去衙门过夜。”冷昱大声道。
“不行,不能去。”王妃见福林真的往府里去,忙阻止,无奈地说道:“小云姑娘,本王妃方才怠慢了,还请姑娘下来,跟昱儿一道进府。”
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她们这种人,自认身份高贵,几时把别人的生死安危放在心上过?无端把自己打成这样,竟然就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若非为了那三个犯人,绯云真吞不下这口恶气,可是,时机不对啊,总有一天,今日之辱,她要讨还回来。
强自让自己的气息平稳,绯云躺在马车里道:“冷大人,王府属下就不进去了,免得引起误会,今天来,是特地请冷大人帮忙。”
冷昱见她终于肯露出说话,也松了一口气:“有什么话进府说吧,天也黑了,你们还没有用晚膳吧。”
素来高傲冷厉的儿子竟然也有关心体贴人的时候,他几时对别人如此和颜悦色过?王妃顿时心里五味杂陈,秀眉拧成了小山。
“不用了,你我只是同事,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免得不必要的误会,也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大人,这是绯云请求的事,还请你应允。”绯云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条交给冷昱,挥挥手,让马车走。
不对,她的声音不对!
冷昱猛地掀开车帘,就看见脸色苍白的绯云正虚弱地躺在墨竹怀里。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语气里是真真切切的担忧。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冷大人不会问你家王府,问你家郡主妹妹?走开,别在这里假惺惺。”墨竹早就窝了一肚子火,又气又伤心。
冷昱回过头,这才发现,门口的人好象太多了,而且,好多护院脸上都带着伤。
王妃打小云了!
小云受伤了!
心,一阵抽痛,象是有人在心口上下刀子一样。
“怎么回事!”冷昱回头就吼。
王妃正提了郡往府里去,吓得身子一顿,差点摔倒,安宁也是渐身了哆索,提脚就往府里溜。
墨竹却没有兴趣看他们母子表演戏码,抬手一推:“起开,莫要耽搁我们赶路。”
“不行,你不能走,小云,王府里有坐堂太医,你先同我进府治伤了再说。”冷昱的脸黑如锅低,俊眸里全是担忧与愤怒。
“真的不用了,大人,这件案子之后,我会回到二爷身边,请大人成全。”绯云缓缓说道。
他好不容易把她弄到身边来,虽然她是提刑司,可他利用她与冷奕勋暂时的茅盾,故意将她调到自己身边,学院里的案子,如果不是她,很难有现在的成果,一旦让她又回到冷奕勋身边去,那厮就会如虎添翼,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国公府次子,近半年来突然风声水起,名声大震,一大半原因,就是有了这个能干又特别的女子,她是个宝,他正想着如何据为已有,为他所用,没想到,刚刚有个好的开端,竟然就此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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