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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为田舍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贼眉鼠眼
孙孝哲显然对安禄山的反应颇为意外,迟疑片刻,小心地道:“节帅,咱们箭已在弦,不可横生枝节,依末将之见,不如……暂时先答应了他们,待节帅打下了大唐江山,坐拥天下后,反过来再找粟末部开刀也不迟……”
安禄山嘿嘿笑道:“本帅兵强马壮,麾下近二十万雄兵,粟末部的兵马对我来说并非急需,他们竟敢在这等时节加价,我偏不如他们的意,孝哲,你去回绝他们,并且告诉他,若敢不随我起兵,我便灭了粟末整族,教他们鸡犬不留。”
孙孝哲呆愣半晌,有些失望地抱拳应了。
安禄山迅速瞥了他一眼,道:“你如此帮他们说话,应是收了他们好处吧?”
孙孝哲一惊,急忙道:“末将不敢,末将未收分文好处,全是为节帅大计着想。”
安禄山冷笑:“未收分文?我为何记得你收了使者一千匹战马和一万斤生铁,这东西卖出去可值不少钱呢。”
孙孝哲吓得心神俱裂,没想到安禄山对他暗中收受的好处如此清楚,连数目都分毫不差,显然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
扑通一声跪倒,孙孝哲颤声道:“末将知罪,求节帅看在末将母亲的面上饶我这一遭。”
孙孝哲的母亲与安禄山通奸,早已是范阳边军将领里公开的秘密,一时被诸将引为笑谈,孙孝哲不以为耻,反倒以安禄山的义子自居。
安禄山见他求饶,不由叹了口气道:“你收受好处我不怪你,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只是收好处要看时机,如今正是举兵起事之时,我们要做的,是撬动大唐这块百年巨石,将李家取而代之,如此紧要之大事,任何一丝纰漏都有可能造成功败垂成,此时怎能为了私利而废公?”
孙孝哲点头哀哀道:“是是,末将知罪,以后再也不敢了。”
安禄山和蔼地道:“以后不敢是以后的事,做错了事还是要惩罚的,否则我定下的军法岂不是成了笑话?”
扭头朝亲卫李猪儿示意了一下,李猪儿递上一节铁镗。
安禄山亲切地笑道:“乖,闭上眼睛,伸出左手来,就打你一下,一下就好,此事便算揭过去了……”
孙孝哲浑身颤抖,颤巍巍地闭上眼睛,咬牙伸出了左手。
安禄山笑容依然亲切,眼中却闪过一丝厉色,手中得铁镗举起来,狠狠挥落,铁镗落在孙孝哲的左手上,喀嚓一声脆响,孙孝哲凄厉惨叫起来,左手的手腕软耷耷地垂下,眼见是折了。
让亲卫将惨叫不已的孙孝哲抬出去,安禄山露出酷厉之色,冷哼道:“都是一群不争气的东西!”
转头对李猪儿道:“叫粟末部的使者来我府上,本帅亲自与他谈。”
李猪儿久在安禄山身边侍奉,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闻言波澜不惊地应了。
走了几步后,李猪儿又停下,好奇道:“节帅,咱们何日起事?昨日有几位将军来府上拜见节帅,节帅没在府里,几位将军缠着小人问了半天,小人亦不知如何作答。”
安路上想了想,沉声道:“快了,待我再储存一批粮草,约莫足够大军一年之用,一年的时间,至少能占大唐半壁江山,长安朝堂君昏臣佞,也该换个主人了,江山有德者居之,哈哈。”





朝为田舍郎 第三百六十八章 财大气粗
龟兹城外大营。
大漠炎热的天气里,大营将士正在操练。
将士们已经汗如雨下,有些兵士已然体力不支中暑倒下,可将领们仍板着脸没有喊停的意思。
顾侯爷的死命令,操练风雨无阻,天上落刀子也得把当天的操练流程走完。
将士们都很累,可没有不服气的。因为顾青和所有的将领都与普通的兵士一样在操练,全军从主帅到下面的兵士没有一个人偷懒,顾侯爷练得嘴唇泛白,已然有中暑迹象了,可他仍没停下,动作虽然笨拙缓慢,可每一项都一丝不苟地完成了。
有这样一位踏踏实实陪着将士们操练的主帅,谁还会有怨言?只恨自己不争气罢了。
裴周南也在校场边,远远地注视着顾青在校场上奔跑攀爬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侯爷以前也是这般每日与将士们一同操练的?”裴周南问身后的韩介道。
韩介本不大想理他,然而毕竟裴周南的存在对侯爷有威胁,不能失了礼数而给侯爷惹祸,于是冷冷地道:“是的,侯爷每日都练。这也是安西军将士都服侯爷的原因之一。”
裴周南目光闪动,轻声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有,赏功罚过,不偏不袒,爱护部将,同甘共苦,安西军上下无不公之事,这便是袍泽们都敬服侯爷的原因。”
裴周南若有所思,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汗如雨下的顾青做完所有流程,摇摇晃晃走回来,韩介急忙上前搀扶。
顾青摆了摆手,顺势往沙地上一倒,接着被地面上滚烫的沙子烫得大叫,整个人原地弹了起来。
韩介和亲卫们搬来一张胡床,又在胡床边支起一把阳伞,并给顾青递来一皮囊凉水,顾青咕咚咕咚灌了半肚子水,然后无力地朝胡床上一倒。
“不行了,我快死了……”顾青哀叹,然后抬眼看到一旁微笑不语的裴周南,于是顾青指了指裴周南,奄奄一息地道:“我若死了,把他杀了给我陪葬……”
裴周南笑容一僵,又惊又怒:“侯爷你……”
“哎,开个玩笑? 莫当真。”顾青露出虚弱的微笑:“裴御史,人生在世凡事不必太严肃,听说裴御史在长安时也是有名的风流不羁的人物? 为何来了安西却整日板着一张脸?是这里酒不好喝还是姑娘不好看?”
裴周南冷冷道:“裴某有皇命在身? 自然与在长安时不同。”
顾青无力地道:“罢了? 待我缓过气后再跟你吵……”
闭着眼睛累得直哼哼,躺在胡床上歇息了许久,顾青的脸色才稍微红润了一些。
裴周南见顾青脸色好些了? 忍不住问道:“侯爷? 下官听说您将安西军里单独划出三千陌刀营和五千神射营,此为何故?”
顾青仍闭着眼,淡淡地道:“遇到战事? 多兵种联合攻防才能收到最大的战果? 裴御史不懂吗?”
“下官可没听说过神射营需要五千人? 且不说数万大军中如何找到五千擅射之士? 就算找到了? 五千人的神射营在战事中如何布阵? 如何攻防,侯爷想过吗?”
顾青睁开眼瞥了一下他,道:“裴御史是想与我论兵家之事?”
裴周南一滞,道:“下官不敢,只是安西军的部署举动皆是下官分内该过问的事? 下官不理解侯爷的所为? 只能问一问? 否则无法向长安的天子交代。”
“你不用交代? 我会亲自写奏疏向陛下解释。”顾青缓过气来,精神恢复了一些,望着裴周南笑道:“裴御史? 你只管盯着我便好,只要我没干大逆不道的事,别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裴周南脸色一变,随即忽然笑了,躬身道:“既然侯爷如此说,下官理当遵从。”
顾青也笑了,二人相视而笑,笑容里各怀心思。
…………
大漠金黄色的斜阳下,三千陌刀手正赤着上身,用力挥舞着一柄又重又长的陌刀。
一柄陌刀二十多斤,寻常男子将它提起舞几下都不成问题,难的是连续半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都要不停地挥舞,谁都不准停下,若有违反则必受军法处置,这个难度可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所以大唐的将军皆知陌刀手是战场无坚不摧的厉害兵种,然而从贞观年到如今,陌刀手都是非常难得的,就是因为太难招募了,符合陌刀手条件的人太少,如同后世招飞行员一般,可谓万里挑一。
此刻顾青就蹲在校场边的沙地上,看着刚被招募而来的三千陌刀手笨拙缓慢地挥舞着陌刀,在将领的命令下一招一式变换姿势。
顾青已经看了一个多时辰了,越看越绝望。
校场上这三千名陌刀手用一句“良莠不齐”来形容都算夸他们了。
简直是乌合之众,三千人体格绝大部分偏瘦弱,脱了衣裳放眼望去,简直像肉联厂在卖排骨,个子也都不高,平均大概不到一米七的样子,挥舞着二十多斤重的陌刀,就像一群猢狲在摇晃椰子树,画面太悲凉,一看就是即将要打败仗的样子。
李嗣业也蹲在顾青身边,一脸羞愧地垂着头,看样子打算把脑袋埋进沙地里窒息以谢罪。
“侯爷,末将对不起您……”李嗣业一脸愧色道。
顾青叹息道:“我说过,不管好坏,先把三千人的名额占满再说,所以这事儿不怪你,但是……你好歹挑几个像人的啊,强不强壮且不说,至少稍微要有点肉吧?你看看你选的人,一个个面黄肌瘦像家乡遭了灾逃荒出来的难民似的,咋的,喜欢吃排骨炖汤啊?”
李嗣业委屈地道:“人都是末将挑的,末将实在没办法了,安西军里稍微强壮的全在这里了,招募陌刀手实在太难,侯爷要三千之数,末将实在很难办到。”
“办不到也要办,三千陌刀手一个都不能少,这是军令。”顾青不满地瞥了他一眼,道:“安西军里没有合适的,难道不会想想别的办法么?”
李嗣业一愣:“别的办法?”
“刘宏伯那里已经招募了五千多团结兵,你去团结兵那里看看,别露出这种嫌弃的表情,小心我抽你……团结兵虽说不算正规军,但只要体格够了,将他们招募进来严格操练一番,废铁也能炼成精钢,军队是一座大熔炉,没有什么废铁融不化。”
李嗣业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末将明日便去刘将军那里看看。”
顾青忽然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压低了声音道:“还有,与咱们安西军相邻的几个都护府,你派人去联络一下感情,都是兄弟部队,大家要有互帮互助的友爱精神,再说上次咱们安西军识破了吐蕃的诡计,及时通报河西和陇右节度使,让他们提前准备,免了一场兵灾,说起来两位节度使还欠咱们安西军一个天大的人情呢……”
李嗣业愕然道:“可是听说上次河西节度使哥舒翰与沈将军在阳关相遇,哥舒节帅将一伙盗匪让给了沈将军,当时他说算是还了咱们安西军的人情……”
顾青冷笑:“这叫还人情?真是让人笑掉大牙,那伙盗匪谁杀都一样,李嗣业啊,你做人咋如此厚道呢?那么大一个人情,让出一伙盗匪就算还了?呵呵,哥舒翰这是打算跟我比脸皮厚度呢,在这方面我还没输过。”
“侯爷的意思是……”
“咱们安西军的优势是什么?”
李嗣业想了想,道:“精锐剽悍,舍生忘死,将无贪生之念,士有赴死之心……”
顾青撇嘴:“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告诉你,我们安西军最大的优势就是有钱,有钱你懂吗?咱们不靠朝廷拨的钱粮,吃的干粮照样是扎扎实实的,隔三岔五全军上下还有一顿肉吃,这些代表什么知道吗?”
李嗣业渐渐明白了:“代表咱们有钱?”
“没错,有钱!我为何要在龟兹扩城建市,为何要鼓励兴商?为何要将龟兹城得商贾和集市繁荣起来?都是为了挣钱,付出那么大的辛苦,皇天不负有心人,而龟兹城也很快给了我们回报,挣来的钱都反哺给了咱们安西军将士,所以安西军每日操练都有赏钱,所以将士们偶尔能吃到肉,我还有底气组建三千人的陌刀营,这就是最大的原因。”
李嗣业心悦诚服地点头,叹道:“侯爷厉害,末将拜服。”
“所以,你派人去拜访一下北庭,河西和陇右的几位节度使,问他们缺不缺钱,缺不缺粮食和兵器,我觉得他们肯定缺,靠朝廷拨给的那点钱粮过日子,怎么可能像咱们一样舒坦。”
李嗣业福至心灵,笑道:“末将明白了,如果他们缺钱粮,咱们安西可以与他们做一笔买卖,用钱粮或兵器换他们体格健壮的兵士……”
顾青含笑道:“孺子可教,不仅是陌刀手,常忠招募的五千神射营也是良莠不齐,你俩可以一同去挑选。”
李嗣业迟疑道:“两军交换兵士,有点犯忌吧?若被长安知道……”
“无妨,我会向长安奏明此事,大唐周围的强敌唯吐蕃和大食,皆须安西军独自面对,安西可谓大唐边镇之重,交换几千健儿而已,只要向陛下禀明,陛下当知利害,定会答应的。”
“既然陛下会答应,咱们何必用钱粮去换?一纸圣旨不就足够了吗?”
顾青笑叹道:“奉旨而为是尽人臣本分,给钱粮是人情世故。”




朝为田舍郎 第三百六十九章 截留掉包
前世商界打滚的老油条,人情世故方面向来是不缺的。
顾青前世的成就或许没到巅峰,但最值得骄傲的是,他的朋友比敌人多。
无论任何人做任何行业,能做到这一点就算很成功了。尤其是千丝万缕的利益纠缠里,能做到朋友比敌人多,这个成就比富豪排行榜更值得骄傲。
当然,其中也包括女客户。
情商感人是在生活里,事业上与顾青有来往的女性都是厉害角色,沾上毛比猴儿都精,顾青也不是什么万人迷,不可能做到人见人爱,所以在顾青所处的商业圈子里,只要把女性当男人看待,基本不会得罪人,也能交到几个彼此毫无杂念的异性朋友。
一旦涉及到男女之情,顾青的情商就有点不够用了,究其根本,大概是顾青已经习惯性地将女人当成男人,该说的不该说的从来毫无顾忌,也不懂男女之间为何要弯弯绕绕的暧昧粉红,有事直说不就行了。
但凡看清了男女之情的本质,活得都比较通透,一句“我想睡你”抵得过千句万句的“我爱你”。
…………
费时半个多月,常忠终于找来了一位西域的铁匠。
这位铁匠是大食人,以前世代在骨咄部生活,后来由于大食战乱,被迫举家东迁,翻越葱岭来到大唐境内谋生,一直在疏勒镇当铁匠,后来常忠到处打听手艺高超的铁匠,终于找到了他。
铁匠已六十来岁年纪了,长着一把大胡子,茂密得连脸上的五官都被遮住了,眼珠是蓝色的,面容很沧桑,身上穿着一件略显破旧的布袍,标准的胡人模样。
这位铁匠擅长的是打造刀具,曾经在大食时专门打造大马士革刀? 据说手艺非常精湛,他亲手打造出来的大马士革刀甚至是大食国权贵收藏的珍品。
来到大唐后,铁匠谋生的手段仍是打造刀具? 只是大唐境内的镔铁稀少? 所以只能打造普通的刀具。
不得不说? 有一门手艺傍身确实到哪里都饿不死,来到疏勒镇不久,铁匠打造的刀具便被大唐边军将领们争抢? 盖因他打造刀具的生铁必须百炼成精钢? 而且刀刃锋利耐用,不易卷刃,更能轻易斩断敌人的刀剑? 实为绝世利器。
铁匠忐忑不安地站在顾青的帅帐里? 右手抚胸恭敬地向顾青行礼。
铁匠来到大唐后有了中国名字? 名叫胡安。不知是疏勒镇哪个将领给他取的名? 大概意思应该是域外胡人希望自己和家人有着安定祥和的生活? 所以名叫胡安。
顾青对铁匠很尊重? 亲自将他搀扶起来,亲切地与他话起了家常,半晌后才说起正事。
“笔直的铁管子?这……侯爷需要多直?”胡安小心地问道。
顾青想了想,颇有诗意地道:“大概……要直得像一个注定孤独终老的钢铁直男吧。”
胡安求助地望向常忠:“…………”
常忠则不解地看着顾青:“…………”
顾青只好放弃诗意的表达,道:“反正……非常直? 举世无双的直。老人家您能做出来吗?”
胡安犹豫了一下? 道:“或许……可以试试? 其实只要造个模具就好? 模具如果是笔直的,侯爷要的铁管造出来也是直的。”
顾青笑道:“老人家需要什么,要人要物我都给你? 能造出来就好,而且我要的不止一两根,而是大批量的铁管,至少几千上万,每根铁管大约二尺长的样子,厚度大约……嗯,这么一点点就够了。”
说着顾青用拇指和食指掐着比划了一下。
胡安点头:“可以试试,但不一定能让侯爷满意,毕竟老朽也不知侯爷究竟需要多直的铁管。”
顾青又道:“造出铁管还不够,我想在铁管内壁加几道阳线,螺旋状的阳线,能加吗?”
胡安愣了一下,道:“老朽斗胆请问侯爷,您要这种铁管究竟有何用途?”
顾青微笑道:“因为我上月做梦,有一位白胡子老神仙托梦给我,说让我造一批这样的管子就能保佑我发财……”
胡安和常忠都愣了,什么道号的老神仙如此变态?
“可,可是……造这笔直的管子为何内壁要加阳线呢?此为何故?”
手艺人往往很有求知欲,凡事必须要知其所以然。
顾青依然微笑:“那位老神仙说了,内壁加阳线打起人来更疼,遇到那种啰里啰嗦喜欢瞎问问题的人,一管子砸下去,保管让他闭嘴。”
胡安老脸一变,顿时闭嘴了。
顾青笑容满面地扫视二人:“还有问题吗?”
“没,没了。”
“铁管内壁加阳线能造出来吗?”
胡安沉思片刻,道:“侯爷恕罪,老朽不敢打包票,只能说尽力试试,主要看模具造得如何,或是用刮刀直接刻出几道螺旋阴线,然后刮掉阴线部分,开凿出阳线,此举很费工时,如果侯爷需要大量的铁管,老朽一人之力恐怕很难交差。”
顾青嗯了一声,道:“那就拜托老人家辛苦试一试吧,如果可成,我便招募西域的所有铁匠来给您当学徒。”
胡安躬身右手抚胸,恭敬地道:“定不负侯爷所托。”
…………
制造这批铁管是顾青内心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很要命,不是要自己的命就是要李唐江山的命,也算是顾青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给自己准备的第一个杀手锏。
为了这个杀手锏,顾青提前布局,给常忠下了死命令必须募齐五千神射营,这个也是铺垫,为建造一支天下无敌的军队而做的铺垫。
立身于世是需要资本的,顾青的资本便是这个时代想都无法想象的稀奇本事,终有一天,他会让这个世界震惊。
仍是炎热的一天,顾青躺在帅帐内像一块正在被煎的面饼翻来覆去,热得脑子发懵的他在犹豫要不要带着亲卫再次去赤河边扎营,那里至少能钓鱼兼泡澡。
正在犹豫时,帅帐外传来韩介的声音。
“侯爷,出事了。”
顾青心一紧,当即翻起身来,沉声道:“进来说。”
韩介走进帅帐,面色凝重地道:“侯爷,右相杨国忠给安西调拨了一万匹战马,两万件兵器以及五十万支箭矢弩矢,押运战马和兵器的人已经到了大营……”
顾青叹了口气,道:“说吧,出了什么事。”
韩介犹豫道:“还是让押运的人来说吧。”
说着韩介掀开门帘,一名披甲将军走入帅帐,先向顾青行礼,然后哭丧着脸道:“末将是右金吾卫都尉,奉杨相之命押送一万匹战马和两万件兵器来安西,不料路途上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
“末将奉命领两千金吾卫将士和五千民夫押运战马和兵器,本来一路太平,谁知路经凉州时,被河西节度使哥舒翰拦下了,哥舒节帅非要招待末将,当夜邀请末将饮宴,末将赴宴回来后,发现所押运的战马和兵器皆被河西节度使府的将士们收管了,说是奉了哥舒节帅的军令,保护我们的战马和兵器不被人所抢,我们押运的金吾卫将士都不准靠近……”
“末将顿觉不妙,想再次求见哥舒节帅,却被拒见,第二天一早,哥舒节帅却派人告诉末将,战马和兵器奉还,让我等上路,末将特意数了一下,战马和兵器都没少……”
顾青奇怪道:“既然数量不差,你为何说出事了?”
将领哭丧着脸道:“数量确实不少,但……战马的品质却不一样了,至少有五千匹战马被人掉了包,杨相拨付的这一万匹战马皆是三四岁左右身强力壮的好马,结果五千匹战马被换成了十来岁体弱多病的老马……”
顾青呆愣片刻,接着整个人都炸了,猛地拍案而起,勃然怒道:“哥舒翰敢抢我的战马?”
都尉吓得浑身一颤,垂头道:“末将发现战马被掉包后,马上回节度使府求见哥舒节帅,想要个说法,但哥舒节帅避而不见,他麾下的部将也振振有词说绝无掉包之事,末将兵少将寡,又是在河西节度使的地盘,不敢与之冲突,只好将战马和兵器带来安西……”
顾青气笑了:“原本以为在‘无耻’这个领域,没人比我强了,没想到哥舒翰竟不甘让我专美于前,哈哈,好个哥舒翰,无耻的主意打到我头上,当真以为我顾青是吃素的。”
韩介寒着脸道:“侯爷,此事不可善了,否则有一便有二。河西节度使的地盘正好是长安到安西的必经之路,无法绕过去的。这一次咱们若忍气吞声,将来朝廷无论向安西拨付多少钱粮兵器和战马,都会被哥舒翰中途截留或是掉包,咱们吃亏吃大了!”
顾青深吸口气,道:“咱们先礼后兵,让段无忌进来,用我得名义给哥舒翰写一份公函,质询此事始末,并请哥舒翰速速归还我五千匹战马……”
韩介皱眉道:“侯爷,哥舒翰敢干这事儿,恐怕不会在乎侯爷的公函……”
顾青冷笑道:“公函不是给他看的,是给长安朝堂的天子和朝臣看的,我依礼而争,有理有据,若哥舒翰不归还,我再刀兵相向也就占住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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