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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为田舍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贼眉鼠眼
杜鸿渐组织了一下措辞,缓缓道:“依臣看来,顾青治军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赏功罚过,公平公正’。”
“军中操练皆由将领督促,战场上绝对要服从命令,但杀敌之时却无分将领与军士,谁杀的敌人多,谁改变了战局,谁犯了军纪,每次战后安西军各营各伙皆会让将士们齐聚帐内,一同商议,何人立功,何人犯错,当着面明明白白说出来,最后决定功劳或错误的大小,大家皆无异议后,便报上帅帐,交给顾青处置。”
“讨论功劳时,各营各伙并无将领与军士之分,大家都是平等地讨论,若有军士不服,他还可向更高一级将领申诉,更高一级的将领便会召集麾下将士当面再次讨论,终归要分出对错后再上报。”
“陛下,这就是安西军中的‘公平公正’,所以安西军每逢战事,将士们豁命厮杀,正是因为他们深信自己的功劳不会被冒名,不会被抢占,战场拼命必有回报。臣以为,这才是安西军舍生忘死战力精锐的主要原因。”





朝为田舍郎 第五百九十章 贵妃醉酒(上)
顾青治军的理念掺杂了一些现代企业管理的思路,那就是,上下级关系之间尽量做到公平透明,尽量淡化上下级的阶级对立。
在这个阶级等级森严的年代,消除阶级差别没必要喊口号,但可以用一种润物无声的方式淡化阶级,安西军将士上下一心,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顾青治军的思路让将士们感到温暖。
普通军士不介意操练时多么严厉,他们在意的是公平,当他们拼了性命换来的战功,别人休想动一分一毫,哪怕是上级将领也不行。
对顾青来说,这种治军思路是非常寻常且简单的,但对李亨和杜鸿渐等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就显得非常不可思议了。
“当年在长安时,顾青还只是个颇有诗才的少年郎,不曾想他竟还有如此本事,将一支虎狼之师治得服服帖帖,父皇和朕当年都看走眼了,天下人都看走眼了。”李亨怅然地叹道。
杜鸿渐也叹道:“枭雄之心,善隐忍,一朝遇风云,便是雷霆万钧。”
李亨盯着手里的请功名单,淡淡地道:“这份名单,朕当如何封赏?”
久不出声李泌道:“陛下,顾青治军公平,故得军心,陛下封赏的话,可刻意不给他们公平,只封赏将领,不封赏军士,如此可挑起军中不满,离间军心。”
李亨眼睛一亮,笑道:“李卿不愧是朕的臂膀肱骨,斯言善矣。”
沉吟半晌,李亨取过桌案上的纸,提笔疾书起来。
“安西军常忠,领右武卫大将军,封归德将军,迁任河西节度副使,赐金十万,丝帛百匹。”
“安西军沈田,领右卫大将军,封忠武将军,迁任北庭节度副使,赐金五万,丝帛百匹。”
“安西军李嗣业,领左骁卫大将军,迁任河东节度使,赐金五万,丝帛百匹。”
几道封赏下来,安西军高级将领基本都有封赏,而且大多被迁任不同的节府任职,官职颇高,不是节度使就是节度副使。
如果安西军诸将遵旨而行的话,仅这一道封赏圣旨就能将安西军拆得七零八落,从此永远不可能成为朝廷的威胁了。
又沉吟片刻,李亨提笔在纸上又写下一句话。
“蜀国公,安西节度使,太子少保光禄大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顾青,改任尚书令,赐黄金五百两,丝帛千匹。”
李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李亨的封赏,见他将顾青封为“尚书令”,李泌不由大吃一惊,失声道:“陛下,对顾青是否封赏过高了?‘尚书令’一职自太宗先帝以后,为避太宗讳,历经百年,朝堂无人敢任……”
李亨搁下笔,苦笑道:“若非如此,怎能让顾青心甘情愿交卸兵权?为了大唐社稷,朕只能破例了,纵然父皇知道想必也不会怪朕。”
“尚书令”这个官职在大唐朝堂确实颇为敏感,当年太宗李世民还是秦王时便担任过此职,是名副其实的宰相之职。
如今的左右相说是宰相,但正式的官职名称是“左右仆射”,“仆射”属于宰相的副职,“尚书令”才是真正的正职宰相,后人因避李世民之讳,故而朝中宰相只任仆射,尚书令一职一直空置不任。
今日李亨将顾青封为尚书令,实可谓破了天大的例,太宗先帝若泉下有知,棺材板大概压不住了。
相比李泌的吃惊,杜鸿渐倒是颇为赞同,用一个官职来消弭大唐社稷的威胁,这笔买卖不亏。
但杜鸿渐还是道:“陛下,顾青任为尚书令,那么是否在圣旨上再添一句,令他交卸安西节度使之职?”
李亨摇头:“不必,话不可说得太透,顾青是玲珑心窍,他若肯领旨,自然懂得朕的意思,会主动交出兵权的,话若由朕来点明,未免失之雅意。”
转头看着李泌和杜鸿渐,李亨语气加重道:“曾经的右相杨国忠被诛,左相陈希烈投敌被赐死,如今朝堂宰相一职空缺,顾青此人颇富才名,纵然不提安西军对朝堂的威胁,只说顾青这个人,朕也乐意让他任宰相,他有这个才干。”
李泌和杜鸿渐点头赞同。
圣旨写完,李亨缓缓盖上玉玺,君臣三人静静地盯着眼前这道圣旨,心情都很沉重。
顾青会交出兵权吗?
…………
交兵权是不可能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交的。
官儿当得再高,终究只是臣子,皇帝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顾青绝不愿意重复当年的日子。
他是来自现代的人,帝王将相,贩夫走卒,众生平等,他的生死只能由自己决定。
唯有实力,才能让敌人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与自己讲道理,实力不济,敌人给予的只有刀剑。
夜幕降临,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傍晚时段无忌来府上坐了一阵,顺便蹭了一顿晚饭,他告诉顾青,据蜀中传来的消息,太上皇李隆基已从益州出发,往长安而来,约莫再过一个多月能到长安。
顾青目光闪动,李隆基若来到长安,日子可就更精彩了。
如今的顾青在安西军中威望无双,但在朝堂上却颇为孤立,由于李亨的敌视,导致朝臣们不敢站队,甚至路上遇见了连招呼都不敢打,生怕被天子划入奸党的队伍。
若李隆基来了长安,对顾青来说利大于弊,两位帝王同在都城,作为权臣的他自可左右逢源,左拉右打。
很有意思,向来只有帝王对臣子才会用的左右制衡之术,如今却反过来了,权臣将它用在两位帝王身上。
晚饭过后,段无忌识趣地告辞,令顾青有些不爽,这家伙是不是把自己家当食堂了?每次都是踩着饭点来报到,吃完擦擦嘴就走人。
“不表示点什么?”顾青斜眼瞥着他。
段无忌一愣:“表示什么?”
“身上带钱了吗?”
段无忌伸手入怀,掏出一把零碎铜钱。
顾青不客气地接过,然后挥了挥手:“好了,你走吧。”
段无忌懵了:“呃,公爷,此为何故?”
“饭钱,公爷家也没余粮呀,吃饭给钱的道理难道不懂?圣贤书都白读了。”
段无忌苦笑道:“公爷您可真是……不过几顿饭,何必与学生计较。”
顾青悠悠地道:“本来是不计较的,但你把蹭饭这种事渐渐当成了天经地义,这就失礼了,下次再来蹭饭记得登门带礼物,肉和米自带,否则恕不招待。”
段无忌悲叹道:“何必把话说得如此直白,我华夏礼仪之邦……”
“你今日蹭饭时我瞪了你三次,够含蓄了吧?奈何你完全无视,我只好直白一点了。华夏礼仪之邦没有厚脸皮蹭饭之辈,所以回去后好好反省。”
段无忌无奈地道:“学生以后会带钱来蹭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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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笑了:“斯言善矣,钱财一物,多多益善,给的钱越多,菜肴越丰盛。”
见段无忌准备走,顾青忽然又道:“这几日你将朝中和地方州县的官爵名册记一下,往年留存的官吏考评也多看看,争取将每个官吏的大致风评政绩做到了熟于心……”
段无忌又愣了:“公爷的意思是……”
“过些日子待时机成熟,我会提起朝议,任你为吏部侍郎。跟我这些年,没个一官半职总归不妥,当个侍郎将来回家乡时也算衣锦还乡,让你风光得意一阵。”
段无忌感动地道:“学生谢公爷栽培之恩。”
顾青叹道:“若冯羽能平安归来就好了,他的功劳比你大,回来后官职肯定比你高,到时候你莫不服气。”
“公爷放心,学生对冯羽也是心服口服,任他为高官学生没有半点不服气。”
段无忌走后,顾青百无聊赖,有心想去找皇甫思思,可她最近买卖做得风生水起,整天在商号里忙个不停,顾青都难得见她一面。
为了手笔阔绰地嫖到自己,她也蛮拼的。
顾青双手握拳,暗暗为她加油。
不知不觉走到后院,后院两排厢房,有几间是给丫鬟厨娘住的,东边厢房主屋却亮着灯。
主屋是主人住的屋,顾青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忍不住走了过去。
这间屋子是杨玉环住的,杨家被灭了满门,兴庆宫是伤心地,曾经风光无限的杨贵妃,如今却像无根的浮萍,只能寄住在顾青府上。
站在东厢房门前,顾青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杨玉环清冷的声音:“进来。”
顾青推门,见杨玉环正独自坐在桌边,桌上菜肴不少,还摆着一坛酒,杨玉环脸颊通红,美眸盈盈如水波浩渺,已有了几分醉意。
见顾青进门,杨玉环吃吃一笑,道:“顾阿弟,来陪阿姐饮几杯。”
顾青叹了口气,上前坐在她身边,道:“阿姐若有愁心事,不妨与我说,何必借酒浇愁。”
杨玉环美眸眨了几下,无辜地道:“我没有愁心事呀,只是想饮酒罢了。”
“后宅无聊枯燥,我明日便吩咐下人去买些歌舞伎和乐工来,为阿姐排解寂寞,阿姐素喜歌舞,亦可令乐工奏曲,阿姐亲自歌舞几曲。”
杨玉环右手托着腮,摇头道:“歌舞……我已看得太够了,早已厌倦,那些都是前生的往事,今生我是杨玉环,素来不喜歌舞只喜安静的杨玉环。”




朝为田舍郎 第五百九十一章 贵妃醉酒(下)
卸下荣耀的身份后,杨玉环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她怕黑,怕死,怕聚散无常。
她更怕寂寞。
寂寞时的她,总会回忆起往事,往事越甜蜜,回忆越痛苦。
尤其是当她痴信了多年的海誓山盟,一朝发觉竟只是海市蜃楼时,她的信念,她的坚持,越想越觉得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她的愚蠢无知,笑她的痴心错付。
此时此夜难为情,唯有杜康慰流年。
月高,灯下,美人微醺,樱唇张合,幽香中平添几许天生的媚态。
顾青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暗暗咬了咬舌尖。
这是阿姐,是亲人,不是自己的女人。
顾青暗暗警醒自己,宁可禽兽不如,也不能跨越底线,必须坚守住灵台最后一丝清明。
“阿姐若已醉,不如歇息去吧,若还未尽兴,我叫几个丫鬟进来服侍你。”顾青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开。
“站住,当我是洪水猛兽么?跑那么快作甚,过来陪我饮几杯。”杨玉环唤道。
顾青站住,没敢转身。
微醺的杨玉环愈显媚态,华夏上下五千年,只有四个女人才配称为“美人”,杨玉环便是其中之一,微醺后的她,更是绝色倾城,令人难以把持,顾青也没信心挑战自己的定力。
杨玉环噗嗤一笑,抬手取过一只酒盏,执壶斟满酒,道:“过来,坐下,口口声声叫我阿姐,陪阿姐饮杯酒都不愿意,你偏就那么忙么?”
顾青只好转身,坐在她身旁,默默地端杯。
“委屈阿姐住在陋宅里,若有任何需要,只管对丫鬟说……”顾青端着杯干巴巴地道。
杨玉环又噗嗤一声,嗔道:“这些客气话你说过无数遍了,我都听腻了,你还说不腻吗?”
顾青咧嘴挤出一丝笑意道:“我也说腻了,怕阿姐记性不好,难免多啰嗦几句。”
杨玉环幽幽叹道:“如今这世上,我仅只剩你这一个亲人了,不会与你客气的,不管欠了你多少,今生终归已还不清了。”
顾青急忙道:“阿姐不欠我,若非与阿姐相识,便没有我顾青的今天。”
“我更庆幸认识了你,真的,这辈子我唯一庆幸的是当年在蜀州召你来见,冥冥中已有天意注定,当年无意中结了一段善因,在我逢临绝境时收获了善果,若没有这段因果,如今的我,已化作一捧黄土。”
杨玉环说着忽然落下泪来,端杯的手也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顾青温声劝道:“阿姐,过去的事我们都不提了,你不是说过,那些已是前世之事吗?今生你叫杨玉环,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唯一值得炫耀的是,你有个阿弟混得还算不错,能为你遮风挡雨。”
杨玉环点点头,默默擦干了泪,展颜一笑:“是的,幸好我还有个阿弟。”
端杯与顾青同饮,杨玉环忽然道:“你已二十四岁了吧?如此年轻便已权倾天下,真是古往今来闻所未闻,阿弟,我是宫闱里出来的人,深知朝堂与宫闱一样凶险,往后你做人做事当须谨慎,如今的你,已令君臣非常忌惮不安了。”
顾青哂然笑道:“无妨,我会让他们继续忌惮下去,但拿我无可奈何,阿姐,开元盛世二十余年,天宝年开始,天下已现乱象,太平盛世的日子百姓们还没过够呢,我此生要做的便是恢复盛世,让天下人过上好日子。权倾天下只是手段,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并无擅权恋栈之心。”
杨玉环眼泛异彩,忽然笑道:“有志向的男儿看起来特别顺眼,就连你这不高兴的模样都多了几分喜庆呢。”
顾青一呆,眼睛飞快眨了几下。
这……算不算被调戏了?
“阿姐,呵呵,饮酒,饮酒。”顾青尴尬地端杯饮尽。
杨玉环也陪着饮了一杯,温酒入喉,她的脸颊泛起的晕红更深了几分,看起来娇艳欲滴,愈发迷人。
右手托着腮,杨玉环盯着他的脸,忽然问道:“二十多岁还未成亲,风流债倒是不少,除了思思姑娘和那位欲剪还乱的万春公主,还有两位张家闺秀,你将来打算娶谁为正妻?”
顾青毫不思索地道:“娶张怀玉。”
杨玉环挑起黛眉,笑道:“那位张家姑娘有何特别之处,令你如此念念不忘?”
“世上男子有负心薄幸的,也有重情重义的,怀玉与我相识于微末,我能走到今日,离不开她背后不求回报的支持相助,但凡稍有几分良心,就不能在飞黄腾达之后弃她于不顾,若非与她聚少离多,我早已与她成亲了。”顾青叹道。
杨玉环仿佛被勾起了伤心往事,黯然道:“负心薄幸之人见得多,重情重义能有几人?你喜欢张家姑娘便是这些原因么?”
“灵魂相契之侣,纵是无言无声,亦胜过千言万语,她或许是世上唯一能完全懂我的女子,我的一个眼神她都能清楚地知道我在想什么,这样的女人若不娶回家当正妻,何异于丢了三魂七魄?”
杨玉环叹道:“真羡慕你,能遇到这样的女子,顾青,好好珍惜她,莫伤她的心,你们若能白头偕老,一生必然无怨无憾。”
又饮尽一杯,杨玉环执壶欲斟,发现酒壶已空。
“阿弟,我还没尽兴呢,快叫下人拿酒来……”杨玉环醉态可掬,竟拽着顾青的胳膊来回摇晃撒娇,小女儿之娇憨之态更添风韵。
顾青心旌摇荡,刹那间有些意乱情迷。
努力平复了心跳,克制住体内的兽性。
这是亲人,不是自己的女人,不要当禽兽,不要当禽兽……
“来人,拿酒来!”顾青扭头朝屋外喊道。
丫鬟战战兢兢捧了一大坛酒进来,仿佛察觉到屋内暧昧古怪的气氛,放下酒坛后急忙离开。
杨玉环身躯摇摇晃晃,显然已有七八分醉意了。
人一旦有了七八分醉意,喝下的酒基本就没有味觉了,反而会越喝越多。
杨玉环端杯又饮了一大口,掩嘴小小地打了个酒嗝儿,俏脸通红媚眼如丝盯着顾青,含糊地道:“阿弟,娶了张家姑娘后,也要好好待你另外几个女人,她们都钟情于你,都是好姑娘……思思也是好姑娘,睫儿也是好姑娘,莫辜负了她们……”
说话已有些语无伦次,顾青听懂了,也默默地端杯饮尽。
他当然知道她们都是好姑娘,此生要做的事情太多太艰难,大部分时候他无暇顾及儿女私情,回头一看,才赫然惊觉自己已欠下了如此多的情债,每一个都是欲舍而难舍。
但愿做过这些大事后,自己能安定下来,余生还很长,仍有时间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厢房内,二人各怀心思,却都沉默下来,一边默默饮酒,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最后,杨玉环醉倒趴在桌上沉沉睡去,而顾青也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醉了。
…………
第二天一早。
顾青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床榻很香很软,如坠云雾之中。
忍着剧烈的头痛,顾青刚准备坐起来,却惊觉身边还躺着一个人,一个软玉温香的美人。
美人露着雪白的香肩,只穿了一件红色的束胸里衣,触目一片白皙丰满,颤巍巍兮呼之欲出。
这个玩笑开大了!
昨晚自己干了什么?还是说,她对我干了什么?
顾青发现自己的贞操还在,不由大松了一口气。
正要悄悄抽手而出,杨玉环却恰在此时醒了过来,嘤咛睁开眼,巧得像三流狗血电视剧。
睡醒的美人仍处于懵然状态,美眸睁开第一眼便看到了身旁的顾青,杨玉环似乎仍没反应过来,又眨了眨眼
杨玉环杏眼圆睁,此时的她终于完全清醒了,垂头看看自己仅着束胸里衣露出一大片肌肤,又看了看只穿着白色里衣的顾青
二人木然对视,良久,杨玉环樱唇一张,刚要发出惊恐的尖叫,顾青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在她脱口尖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于是尖叫变成了“呜呜呜”。
“阿姐,一切都是误会,是误会!”顾青气急败坏道:“不知怎么解释,但,真的是误会!我们什么都没干!”
杨玉环也冷静下来,任由他捂着自己的嘴,眼神清冷地看着他。
顾青叹道:“阿姐,不管怎么说,此时不该有动静,否则外面的丫鬟闯进来,可就真说不清了。”
杨玉环点点头,用眼神示意他放开捂着自己的手。
顾青小心地缓缓挪开手,见她没有尖叫的打算,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杨玉环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顺便一脚将顾青踹下了床。
顾青应声而出,非常狼狈且慌乱地穿衣,穿戴过后,终于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见杨玉环将自己头脸都蒙在被子里,顾青不由苦笑叹道:“阿姐,昨晚咱们都醉了,我真没有……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见杨玉环仍蒙在被子里不出声,顾青忐忑地道:“咱们都是成年人,该有的常识都懂吧?若是咱俩昨夜干了什么,身体某些地方终归会有知觉的,或者说,呃,会有某种余韵……”
杨玉环羞愤欲绝,蒙着被子含糊地道:“你莫说了,快出去!”
顾青狼狈地答应了,正要转身开门离去,杨玉环忽然掀开被子,露出头脸,道:“慢着!”
顾青站住,转身。
杨玉环脸蛋通红,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又恨又气地瞪着他,良久,杨玉环道:“我的衣裳……是你昨夜脱的吗?”
顾青断然正色道:“我不是那种人!”
杨玉环又气又羞,又想笑,瞪着他道:“屋里只有你和我,不是你脱的,难道是鬼?”
顾青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道:“阿姐,昨夜你也醉了,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脱的?”
杨玉环杏眼圆睁,怒道:“你不是那种人,难道我是?”
顾青急忙道:“阿姐息怒,息怒,你当然也不知那种人。此事是桩悬案,要不……我去报官,让官府的不良帅侦缉破获此案?”
一个玉枕破空飞来,顾青眼皮一跳,再一闪,嗯,没砸到。
“滚!”杨玉环又将头蒙在被里,狠狠地吐出一个字。




朝为田舍郎 第五百九十二章 无中生友
顾青几乎连滚带爬窜出了杨玉环的卧房。
很尴尬,也很疑惑,最重要的是,关于昨晚的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他完全没有记忆,所以也不清楚究竟谁占了谁的便宜。
杨玉环是啥价就不提了,顾青可是很贵的,只有皇甫思思这小富婆才消费得起。
衣裳略显凌乱地窜出卧房,出门便遇到一名丫鬟,她正端着一盆热水,傻呆呆地看着顾青。
顾青龇牙:“你瞅啥?”
“公,公爷……”丫鬟吓得魂不附体。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阿姐房里过夜?呵,愚蠢的东西,我是那种人吗?”顾青浑身散发着正义的味道。
“奴婢不敢,不敢。”丫鬟吓得跪下了。
顾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若被我听到外面有任何风言风语,你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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