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祭霜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胭脂千杯酒
楚京墨点头笑道:“这样最好,也让城里的百姓安生不是”
三十余骑,奔到顺京城门前,太子将楚京墨送回三雅祠府,坐上轿子大张旗鼓地回了东宫。
半路上太子掀开窗幔,与那白凤骑统领说着话。
统领不解问道:“既然太子想杀楚京墨,为何射杀那猛虎,又救他于危难之中呢”
“废话!咳咳!我要真让那虎食了他,父亲还不废黜了我本想让那小雀刺死楚京墨,回去也好有个交代,但楚京墨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你派人查查,他都跟谁学的。”
“是,太子接下来去哪回东宫吗”
“咳咳。”皇弘治捂嘴说道:“去雀笼。”
统领立刻吩咐转弯,入了一隐蔽胡同中,白凤骑三十人换上脏兮兮的布衣,他们将轿子停住,皇弘治从中出来,也是换好一身平民衣物。
一行人拥护着太子,奔赴行乞巷。
行乞巷最里,有一间草屋,统领上前叩门,三急三缓,门‘吱呀’打开,应门的也是个穿布衣的白凤骑,他回身行了几步,跪地道:“恭迎太子殿下。”
入了草屋,床下有暗室,白凤骑三十人随太子进入,这暗室中阶梯极宽,两侧都有披甲的白凤骑,持火把照路。
行走不久,暗室终于到底,这下面一望无际,摆了几百个半人高的铁笼,其中关着的,都是西域模样的凶徒。
“今日一只小雀失手了,咳咳,你们知道代价是什么吧”皇弘治走上前,他伸出手指,在铁笼上拨动来拨动去,逗着关押在里面的西域人。
那西域人身高仅两米,却在这铁笼中仅可蜷缩身子,他呲起牙,猛扑在笼子上,想要咬断皇弘治那一截手指。
这一扑惊得皇弘治向后退了两步,随后他冷静下来,白布捂嘴笑道:“你这只小雀挺凶啊,来人!他的妻子儿女都关在哪里!”
掌管这百个雀笼的总管大声道:“二百三十一号!三百六十四号!”
“咳咳,都拖出来……”
没一会儿,两个蓬头垢面的母女被丢在铁笼前。
皇弘治揪着那母亲头发,笑着对笼中西域人道:“咳咳,杀了这个人,是惩罚你的不敬,你要是失手了,你的女儿可就保不住喽!”
语罢,那西域人苦苦哀求,可皇弘治两耳不闻,抽出直刀划破那女人喉咙。
一阵躁动,百个笼中的西域人哭嚎喊叫,总管敲着笼子吼道:“都安分点!不想活了吗!”
鲜血流淌,浸透了皇弘治的鞋子,他不耐烦地甩了甩手上的污血,拿起白布一边擦拭双手,一边恶毒笑道:“咳咳,只要你能杀了楚京墨,你和你的女儿,就可以活着回到家乡去。”
“说话算数!”
“咳咳!哈哈哈!原来你会讲天朝语啊!放了它,让它滚!”皇弘治吩咐着。
笼门敞开,其余笼中的西域人尽量站直,伸手放在胸前,轻声为这人祝福。
总管跑上前来,耳语道:“上一个小雀的家人怎么办”
皇弘治皱眉,厉声呵斥:“咳咳!这还用我教你吗!烹了!给其它小雀开开荤!”
楚京墨回到府中,与家人共进晚餐,期间胡彦欣还是一个劲地抱怨,心疼着楚京墨,烦的楚京墨两耳起了茧子。
没一会儿,楚京墨说他身体不适,想先回房休息,撂下碗筷,独自一人回了房间。
几月不回,这房间中还是一尘不染,铜制火盆中红炭燃的正旺,温度与屋外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坐在床上,鸭绒塌陷,若是曾经,楚京墨还会嫌弃这鸭绒床不够柔软,可如今,楚京墨睡惯了凉地草席,却是嫌这床不够硬,他掀开绒床,露出木板。
楚京墨躺
第四十九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
“晔台山!”山林染惊讶叫道。
鬼医不解,回头看着山林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没事没事……”山林染说着,向鬼医行礼,匆匆走出药房。
三雅祠内,除了祠主楚淮知道山林染的过往,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当然,山林染不知李世卿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楚京墨。
楚京墨回了房间,看到那两位丫鬟已是呼呼睡了起来,不禁觉得好笑,他走上前摇醒两人吩咐道:“好了,出去吧。”
两名丫鬟睡的迷迷糊糊,一边揉眼一边回着:“是,公子。”
楚京墨见她二人还没穿衣服,便用那木肢挑起衣物,丢给二人:“穿上衣服再出去。”
这两个丫鬟手脚麻利,穿好衣服就出门去了,楚京墨躺在木板上,果然温暖许多,不光温暖,还夹杂着些许少女香气,这可比睡绒床舒服多了。
楚京墨伸出手看着那木肢,不禁咧嘴嬉笑,从今以后,他又是个有手指的人了,一翻身,忽而有什么咯了他,楚京墨伸手摸去,发现那鬼面还放在怀中。
楚京墨看着那狰狞鬼面,又想起与李世卿、卤蛋经过的那些日子,虽是艰苦,却也有甜蜜,甚至让他有些流连忘返,想着想着,楚京墨将鬼面放在怀上,入了梦乡。
“鬼屠!”
一声怒吼传来,楚京墨抬头望去,看到的是一座从未见过的大山,这山下的阶梯由人骨铸成,阶梯旁黑色土壤中,满是不大一点的小儿头颅,越往上看,尸首越是新鲜,乌鸦在昏黄空中盘旋,时不时落在尸堆上啄食人肉。
这座山上,立着一人,他身形高大,却因遥远而看不到面容,但他手里持着的刀,他却熟悉,那不就是上次梦中那柄刻满尸首的奇怪长刀吗如今那刀缠绕着鲜红气体,似是亡灵,似是鲜血。
一箭扑空,如同雄鹰扑下,直奔那人而去,可那人不慌不忙,手中长刀挥舞,似是无形气浪,将那箭矢吹飞。
那箭过后,弓弦震颤,击发千万枚羽箭,那箭如绵绵细雨,密密麻麻的箭矢,遮掩住山上那人身形。
“杀!”
怒啸马蹄战鼓声同时响起,楚京墨回头看去,数万铁骑奔来,他们手持长刀,卷过平岗,掠过楚京墨,嘶吼着御马奔上这山。
“喝!”
一声暴喝从山上传来,回响震人耳膜,眼见着一道气浪呼啸而来,斩碎山草树木,掀飞这万名铁骑,天地忽而寂静。
又是声战鼓响,长剑嘶啸如同龙吟,两面八卦图拔地而起,一写‘武当’,另写‘晔台’。
六名白胡老道站在千名子弟面前,六人手持太极剑,看似瘦弱不经风,实则两腿一立丝毫不乱。
其中一白胡老道下令:“列阵!”
忽而身后那千名道家子弟奔走,在这山下摆了一巨型八卦剑阵,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分八阵。
那白胡老道又令:“破!”
杀声震天,千人所过之处,寸草不留,见人杀人,见魔除魔!
这山下冤魂厉鬼,被这剑阵冲散,那山上持刀人,也被六名老道围住,一人一剑,刺双腕、双足、脖颈、肚脐,魔气大衰,阴力已散。
山上千人兴奋叫道:“元尊魔祖已除!元尊魔祖已除!天下安定!阳派再盛!”
烈阳已升,刺眼日光笼罩世界,楚京墨被晃的睁不开眼,那数千道家人也消失在这大光之中。
楚京墨缓缓睁眼,已是醒来,忽而见到门前人影闪过,楚京墨怒喝:“谁!”
飞身而出,敞开两门,却未见人影,时辰已晚,谁会来我房前呢楚京墨细细想着,回到床前又合上双眼。
门前人影又现,微微敞开一条门缝,山林染正在门外,探着头向里瞧着。
只见楚京墨本是安分睡着,忽而他坐起,睁眼看着前方,他嘻嘻笑道:“楚云苓,你在干嘛呢”
“玩啊。”楚京墨换了严肃面孔,用另一语气答着。
“那你怪我吗”
“怪你什么啊”
“害死了你。”
“嘘……”楚京墨忽而伸手嘘声,他又自语:“门口有人。”
楚京墨扭头,两眼却是一片浓白,他盯着山林染,后者浑身发毛,慌忙逃走,楚京墨又回头笑道:“好了,楚云苓,继续说吧。”
山林染看到这情况,自然不敢怠慢,他慌忙叫醒熟睡中的楚淮,与他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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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九龙辇銮以祭天
三百子弟扛着楚字大旗,楚京墨骑着一匹白色骏马,好不神气!他一手挽缰绳,一手盘核桃,可谓意气风发。
这时楚京墨才知道金耀祠祠主陈昭霖,为何如此狂妄自大,楚京墨有了三百子弟跟随,便已兴奋到不成样子,自认为天下无敌,浩浩荡荡的行军,便是他坚实壁垒,陈昭霖坐拥子弟数十万,南方百祠都在麾下,伸手便有数千人扑汤蹈火,谁不狂
隔日,三百子弟行入河间城,守军见那楚字奔狼旗,自知是顺京三雅祠,立刻开城门迎接,民众也自发上街,楚淮没来几日,他儿子又领子弟入城,为了什么
哪知这楚京墨勒马,停在一面具商铺前,那老板果然信守承诺,寒天穿着厚棉衣,抱着小暖炉,倚着门柱向外探头,忽而见那楚京墨直奔店铺而来,老板慌忙放下暖炉,擦拭着一切可以坐的物件。
“客官!客官!今日蓬荜生辉!能迎来您这么高贵的客人,您看看需要点什么我家面具都是佳品,还能批量订做!”老板满脸堆笑,匆忙迎客。
楚京墨伸出手指擦拭木椅:“还真是生灰了,你看看这俩面具,熟悉吗”
楚京墨将那鬼面在柜台上一摆,神气地坐在一旁轻轻抖腿。
老板看了看这假面,又瞧瞧楚京墨,这时楚京墨脸面干净,身着金丝纹鹫华丽锦袍,一席雪白狐尾缠绕长颈,确实与几月前相差甚远。
老板哈腰点头道:“小的曾经卖过这鬼面,客官您想要订做要多少,都包给我!”
“不必了……”楚京墨摇头道:“免得你再要我十两白银。”
“十两”老板哈哈笑道:“客官说笑了!这鬼面一张也就三两银子,哪那么贵……”
忽然老板似乎想起什么,面色渐渐铁青,他细细瞧着楚京墨的面容,眉毛缓缓皱起。
“想起来了”楚京墨戏谑笑着。
店老板噗通下跪,连磕响头叫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上次十两银子我如数奉还!不!再多给您十两!”
楚京墨起身,蹲在店老板面前:“你还记得当初追出门去,你都说了什么吗你要想不起来,我告诉你,你说这店铺改成青楼正合适,你也想去做做艺妓修身养性,不错吧”
店老板瞠目结舌,已是半句都不敢再言语。
楚京墨出了店铺,看到路旁有一俊俏女子,楚京墨走过去将她揽入怀中:“小娘子,家中有何营生”
那女子见到楚京墨英俊面容,脸蛋粉红答着:“小女子家中开的乐器铺,琴瑟古筝应有尽有。”
“很好。”楚京墨放开那女子,在马匹口袋中拿出一包沉甸甸的金子,递予女子道:“这是十两金子,等下会给你一百两,你要把这店铺啊,改成河间最大的青楼,地皮什么的,我会帮你搞定。”
楚京墨诡秘一笑,望向店中老板,接着吩咐道:“那个男的,从小就心怀艺妓梦想,奈何身宽体胖,日后好好调教,让他习得八音乐器,羌笛胡鼓也略学一二,打造成这青楼头牌,可有问题”
女子摇头,楚京墨放声大笑,拍了拍她小巧玲珑的屁股以示赞许,随即飞身上马,勒住缰绳笑道:“回顺京!”
“哎……”女子叫住楚京墨问道:“那这青楼叫什么名字啊。”
楚京墨妩媚一笑:“菊花阁!日后我再来河间城,要听这人弹琵琶!”
三百子弟一头雾水,只得再跟着少主回顺京,未杀人未打猎,仅是来建个青楼,众人更摸不到头脑了,但楚京墨却是异常开心,一路上疯疯癫癫放声大笑,惊得那豺狼虎豹都要狠狠哆嗦!
回了顺京,明日便是年末,圣上的祭天盛典也要如期举行,这次祭天,去的是北方玄武祠,自那屠戮玄武祠发生后,圣上还未曾去过,明日便要去看看,那祭天铜鼎,是否还如曾经华丽。
顺京城也是挤满了王侯贵族,但他们仅是带了两三名家仆,未携一兵一卒。
此是因为,先皇设立祭天之日,怕触怒神灵,所以禁止杀气较重的兵马随行,但这样一来,几日行程圣上就暴露在刺客刀尖之下。
如此,先皇设立诸祠,诸祠子弟与兵马相当,却换了个名号,以此蒙蔽神灵,也达到了保护圣上安全的职责。
明日护送的大任,理所应当落在了楚淮头上,楚淮立刻联系北方诸祠,让其做好准备,需要保证一路上顺风顺水,见不得一点偷盗淫掠的奸恶之人,如果有,那今日便是除害之日。
 
第五十一章 雪夜话谈海由来
“京墨,你真准备好了晔台山的修行可是很苦的,戒酒戒色戒打架斗殴,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在晔台山都是戒律。”楚淮怕楚京墨过惯了顺京生活,去了那里哭天喊地想要回来,那可就失了他楚家门面了。
“放心,和千面魔的那阵子,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晔台山那点苦,算不了什么。”楚京墨穿着那合体的大红祭服,显得小脸白皙剔透,在一群丑陋的老汉官员之中,算是格外扎眼的存在。
楚淮点点头赞许道:“好啊,等以后你做了三雅祠祠主,就不会像陈昭霖一般遭人质疑唾弃了。”
“陈昭霖他不是在南方混的风生水起吗”
楚淮嗤之以鼻,低声轻蔑道:“他呵呵,毛没长齐就当了祠主,原本应是他哥哥做祠主,没想到前任祠主死后,他哥哥在家中饮酒,毒发身亡,还好那时我不在天朝,不然非要让陈昭霖那条疯狗咬死不可,唉,他应向我一般,心胸开阔才是。”
楚京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父亲的话刻在心里,原来陈昭霖登上祠主,并不是推选上去,而是万不得已才登上席位,那陈昭霖兄长毒死,便事有蹊跷喽!
不再多想,这前往玄武祠的路程很是长啊,楚京墨要多休息休息,留点脑子处理可能发生的突然事件,毕竟是三雅祠接了这次祭天盛典,若是中途发生意外,三雅祠的臭名可就遗留万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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