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祭霜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胭脂千杯酒
吕君海笑道:“今天你便死了这条心吧!”一拳挥出,赤发凶鬼侧身躲过,吕君海的速度极快,见这一拳不中,立刻改为鞭腿,赤发凶鬼的后脑勺受了重重一击,他‘噗通’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死了”吕君海伸出脚踢去,赤发凶鬼还是一动不动,吕君海放下警惕,大声笑道:“哈哈哈!老夫本以为今日要鏖战许久,未想到你这么不经打,真是煞了老夫的雅兴。”
夕阳垂下,最后余晖也被崇山遮掩,天色昏暗,这状态并未持续很久,才几秒的时间,狂风袭过,崇山沉睡于黑暗之中,在黑夜里肆意咆哮,秃鹫受惊飞起,它们震颤羽翼,仰头悲鸣,这尸山最终仅被吃食一层。
秃鹫的黑褐色粗羽飘飘扬扬,吕君海仰头看着天空,今夜虽是无云,但月是新月,再耽搁几秒,自己的昏花老眼便看不清什么了,他低头道:“今日便到此结束吧。”
皇木琼的弩手欲燃火照路,忽而一声喝令:“都住手!谁燃火炬,我便杀谁!”
皇木琼听得这是山林染的声音,欣喜之余命令龙骁营不要妄动。【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吕君海不可思议地看着脚下,这赤发凶鬼受了如此沉重的攻击,居然还能说话他慌忙举起拳头,卯足了力气,狠狠锤下。
这两拳力度之大,让砖石似波涛涌落,吕君海皱着眉头,这拳头,似是打在地面上,赤发凶鬼呢!
“天黑了,你就什么都看不清了吧”赤发凶鬼贴着吕君海的耳朵轻声细语。
吕君海再挥起拳向身后打去,速度虽是极快,但周围太过黑暗,他只能看
到那尸山之影,其余的一切都好似蒙上层薄雾般,模糊不清。
忽而吕君海的双手被擒住,赤发凶鬼一脚横扫,吕君海双腿俱断,‘噗通’跪地,埋下头的他,隐约看到赤发凶鬼那令人惧怕的影子!
汗珠顺着吕君海的鬓角流下,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预知了接下来赤发凶鬼会再一脚,将他的头颅生生撕裂!
但赤发凶鬼没有,他放下吕君海的双臂,蹲下身,嬉笑道:“你知道我和千面魔,为什么总是夜间出动吗就是因为我们的眼睛啊,他的血眼可以清晰看到周围情况,而我的双眼,可以觉察你的一举一动,你对我没有过多了解,被我强行拖到黑夜,就算你的速度太快,也不会再碰到我一下,你已经输了。”
“放屁!”吕君海暴起,双腿凭难以置信的速度愈合,阴派内力越发浓郁,吕君海厉声哀嚎,痛苦万分,那内力改变了他全身的骨骼,将其变得如钢铁般坚硬,又拉长了韧带,吕君海的四肢不可思议地扭曲、旋转,他最后匍匐在地,双掌铲入地面,好似一只犬型怪物。
“用了这招,老夫是必死的,不过和你同归于尽,老夫这辈子也值了!”吕君海担心赤发凶鬼入寝室拿剑,便堵在门口,两手似刀,横劈竖斩,不过他的眼前依旧模糊一片,只在那原地起舞,未伤及赤发凶鬼一根汗毛。
赤发凶鬼早已到了皇木琼身旁,他轻声嘱咐几句,又奔向吕君海。
吕君海并未觉察赤发凶鬼的动向,被赤发凶鬼一掌劈在天灵盖处,果真硬如坚铁,‘咣啷’一声,赤发凶鬼对这惊人的硬度目瞪口呆。
吕君海反应过来,双手斩去,绞烂他本就褴褛的衣裳,还好赤发凶鬼全身而退,若是这手刀斩在身上,不说开膛破肚也最少削掉一层皮肉。
赤发凶鬼稍作休整,又奔上前,这次他双手挥似游龙,从下至上,将吕君海的全身打了个遍,最后一掌拍于吕君海的喉结处,激地吕君海干呕一声。
 
第一卷 秃鹫的晚餐 第七十七章 龙骁营战降四万
这蔡业在骏马上摇摇晃晃,腰间系了一柄镀金环首刀,铁甲前刻着金耀祠的开屏孔雀,飞扬跋扈的神态令人生厌。
蔡业头发稀少,皮肤黝黑,个子偏矮,生了一对三角眼,长了软塌鼻,嘴唇干裂偏厚,模样可谓奇丑。
这人本是南方一小村庄里的农户,他好吃懒做,不愿种地,每日都幻想着如何能发家致富,但现实中的他一日仅吃一顿,有时还没饭吃,需要同村人救济,又因为长相丑陋,村里没一个姑娘愿意嫁他,四十来岁的人了,还在异想天开,不务正业。
忽而有一日,蔡业不知在哪听说祠门来钱快,跟随圣上出游祭天,就能得百两黄金,蔡业立刻纠集村中不愿种地的人,组建了一个‘黄牛祠’,每日都拿着锄头镰刀,坐在村头等着圣上。
天高皇帝远,圣上怎么会经过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呢但圣上没等来,却等来了清除南方祠门的金耀祠。
一两白银,蔡业不顾跟随他的子弟反对,将那‘黄牛祠’卖了出去,为表忠心,还亲手杀害了一名女童。
陈昭霖对这人很是赏识,南方诸祠大部分都是威逼而来,让这些人掌权,恐其造反,但蔡业不一样,这人眼界格局狭小,如同深井之蛙,给几两银子便能死心塌地,也不必担心有多少狼子野心。
蔡业对陈昭霖也很是重要,他正缺一人率领那诸祠抢来的子弟,蔡业便成了最好的选择,一柄镀金环首刀,一件刻图腾铁甲,蔡业兴奋到三夜未眠,当听闻自己要率领四万子弟浩浩荡荡奔赴晔台山,蔡业居然当场昏厥过去。
而陈昭霖,需要的就是这种废物。
没有布阵,没有战术,没有计划,蔡业只是大声叫道:“都给我杀过去!杀过去!”
四万子弟中最前有数百人,他们怒吼着奔下山坡,犹如土匪一般,奔赴温玉祠府。
这群乌合之众与龙骁营相比,就是伸指可捏死的蚂蚁,皇木琼一声令下,百支弩箭扑去,瞬间令数十人倒地,对面虽有百人,但军心涣散,逃的逃躲的躲,数百人,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蔡业慌了,他眼见着先头军击溃,忙问道:“那些人,还有那个女娃娃,都是谁啊。”
又见识的子弟上前道:“这是顺京城的守军,龙骁营,那个女子,应该是圣上的女儿,名叫皇木琼。”
“好好好,我知道了。”蔡业挥手道:“都停下!都停下!我去和那个皇木琼谈谈,你们都等着!”
说罢,蔡业领几名骑马子弟奔去,在街巷中与皇木琼碰面,劲弩手立刻戒备,瞄准了蔡业的头颅。
蔡业不知行了个什么礼,挽着缰绳道:“我是黄牛祠祠主,名字叫蔡业,那个公主,龙骁营的各位兄弟们,大家好,有个叫山林染的家伙,我得带走,就是那个人!他和画像上一模一样!”
皇木琼怒道:“这人我要了!你们再敢上前,我就让右相铲平了你们!”
“怎么办”蔡业急得满头大汗,他不知右相是谁,但貌似是个厉害角色,如此一来他只得询问那个见识广的子弟。
“天朝军队,无权攻击祠门,而且我们是奉陈祠主的令,身后有四万子弟。”
“哦哦哦,对!你们右相咋有权利动我们我们可是陈祠主的人!有四万子弟跟随,要是不把人交出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皇木琼冷哼一声:“呵,陈祠主你们不过是他养的狗!快给本公主让路!”
蔡业气得脸色紫红,他大叫道:“我是狗那你等死吧你!”
语罢,蔡业掏出烟花信,欲让四万子弟进攻。
“慢!”
远方驰来一千骁骑,领军者为右相手下将领薛恺御,他年已五十,持一柄开山大斧,又身披数斤重甲,长途急军已是气喘吁吁,他率骁骑奔入街道,在皇木琼面前停下,颤颤巍巍下马,跪地道:“臣薛恺御至迟,请公主恕罪!”
皇木琼说道:“薛叔叔,那个蔡业他要杀我!”
薛恺御征战疆场二十载,参与大大小小战役数百余,后在皇宫中领兵歇息十年,但凛凛杀气依存,他只是那么侧头瞪目,差点让蔡业吓破苦胆。
“传圣上口谕,二皇子皇思麟于晔台山习道,陈昭霖之子弟不可惊扰,否则格杀勿论!”
“哈哈哈!”蔡业仰头大笑道:“格杀勿论我领了四万子弟,怕你这几百号人你也一把老骨头了,该滚哪去滚哪去,山林染我们要定了!”
见识广的子弟急道:“蔡祠主,圣上口谕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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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秃鹫的晚餐 第七十八章 海可容纳千百川
“真是废物。”蔡业调转马头,领十余名子弟仓惶逃走,薛恺御也未深追,他连这四万降兵都顾不过来,哪还有闲心去追那蔡业。
薛恺御先将伤口包扎,命令骑兵下马,去埋葬龙骁营亡兵尸体,而后走到皇木琼身前,请示道:“公主,这四万降兵该如何”
皇木琼哪有闲心去管他们,山林染受伤严重,此时几近昏迷,神志不清,只得摆手敷衍道:“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
“是。”薛恺御走到四万降兵前喊叫:“公主施恩,尔等放下兵器,回各自祠门,若是改日再见,格杀勿论!”
四万子弟如鸟雀飞散,匆匆往南方逃去,喜还留下一条性命,但那死去的数千子弟,又招来数十只秃鹫啄食。
薛恺御回头道:“公主,事已了结,我等告退,若是再遇危险,请放烟花令。”说罢,薛恺御从马匹口袋中取出一枚烟花管,交给皇木琼。
一切交代完毕,薛恺御再持巨斧,费力上马,命令着:“龙骁营骑兵,回!”
一千骁骑再度列阵,方才那场战斗必定耗费不少力气,于是他们缓慢驱马,返回兵营。
劲弩手未折损一人,他们护送皇木琼回了三层宅子,不顾众人反对,皇木琼就要将山林染安置在她的闺房之中。
皇木琼的卧床,席、褥、被、枕、帐俱全,都是用锦缎呢绒编制,上面还绣了娇艳花朵,缤纷色彩与那身形健硕的美男山林染,或许还有些相配。
皇木琼令人打来水,拿着湿布擦拭山林染身体上的脏污,每每碰到痛处,山林染都会在睡梦中轻微呻吟。
“公主,要不还是我来,您亲自动手,怕是不妥。”龙骁营请命到,这公主见了其他男人的身子,若是被圣上知道,那自己便是犯了失职之罪,岂不是要被斩了头去
哪料皇木琼非但不听劝,还跺脚怒言:“有什么不妥的!这人以后就是我的夫君!你要是怕我父皇,那我亲自跟他说,去去去,出去出去!”
龙骁营那人见推脱不过,只好行礼后退出房间,偌大闺房仅剩两人,皇木琼看着如意郎君仅穿着开裆裤,躺在自己的卧床上,不由得脑补了一些画面,她虽是臊红了脸,却依旧持着湿布擦拭血迹。
山林染的伤疤触目惊心,胸口后背均被砍了不下十刀,再看看脸,更是惨不忍睹,一夜过后已是肿胀似猪头,不过皇木琼没有一丝嫌弃,她心中的山林染,永远是初次见面,风流倜傥的英俊模样。
为了消肿,皇木琼令人连夜从宫中带来去年腊月的坛封
白雪,以雪水敷上,可消肿止痛。
山林染依旧昏睡,他的额头格外滚烫,应是染了伤寒,山林染时不时打着冷颤,伸手乱抓,忽而搂过皇木琼,将其揽入怀中。
皇木琼嘻嘻一笑,两人相拥,她感受着山林染滚烫的脸颊,虽然他神志不清,但如此沾沾便宜,也令皇木琼欣喜万分。
“东槊。”
山林染口中含糊不清地吐出一人名字,起先皇木琼以为是胡话,便侧耳细听,果然!山林染喊着一个名叫东槊的人!
皇木琼立刻将他推在床上,愤愤站起,心中怒骂:“好你个山林染!抱着我还喊着其他人!”
不过转念一想,东槊这个名字,哪有女生会取啊,肯定是自己多虑了,说不定东槊只是山林染的好兄弟呢。
皇木琼看着山林染畏寒,浑身颤抖,不由得心疼,但毕竟要守公主贞洁,刚那一抱已是犯忌,如此,皇木琼便唤来两名龙骁营弩手。
“把甲卸了。”两名弩手听令,将盔甲丢在地上。
“脱。”这一令惊得两人面面相觑。
皇木琼不耐烦道:“哎呀!快脱!难道让我帮你们”
“是是是。”两人脱的仅剩薄裤,这弩手肚上无腹肌,皆是软肥肉,唯有双臂坚实,崎岖如山脉,不过这正合了皇木琼的心意。
“都给我上床,抱着山林染,我回来之前他要是喊了一声冷,就都滚去边疆和北狄匪子作战去!”皇木琼说罢,摔门而出,领着几名弩手上了晔台山。
那二人也不敢耽搁,匆匆爬上床,四条壮臂环抱山林染,山林染在那其中温暖至极,不再喊冷。
天明,晔台山下,金耀祠祠主陈昭霖携着大队人马赶来,扎好营寨,他叫来担惊受怕的蔡业。
“什么人杀散了你们”陈昭霖依旧
第一卷 秃鹫的晚餐 第七十九章 百祠主商议对策
三月后。
“我是海纳祠祠主,蔡业,你们紫苑祠命数已尽,入我海纳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蔡业坐在轿子上,摩挲着手上的红石宝戒,懒洋洋地倚住靠枕,眼皮耷拉,不耐烦地看着前方。
黄州紫苑祠。
“呸!”一口浓痰吐于地,紫苑祠祠主包胤握着把刀,满脸的鄙夷,他愤愤道:“金耀祠吞并南方千祠还不嫌够!来我黄州闹事!你个走狗,才是命数已尽,拿命来!”
包胤持刀横向,两腿蹬地,忽然蹿出,那刀锋在他眼中闪闪发光,直斩蔡业喉咙。
蔡业依旧耷拉着眼皮,不耐烦地摇摇手指:“动手。”
一朵血花喷然绽放,包胤的右臂飞向半空,他重心不稳,扑倒在地上,捂着断臂哀嚎到:“陈朱严!”
陈朱严甩下黏在铁爪上的鲜血,纵身一跃,跳到紫苑祠子弟身后,他抓起一人头颅,那人是包胤之子,年刚过五岁。
“啊!”包胤之子痛哭不止,拼命地蹬弹双腿,想要挣脱那只如铁钳般的爪子。
包胤的妻子也跪地痛哭,恳求饶他一命。
蔡业止道:“陈朱严!停手,我们是来讲和的,不是来杀人的!”
陈朱严听得,两眼放光,他疯癫笑着,将那孩子举过头顶,铁爪用力,脆弱的头颅顺间四分五裂,鲜血掺杂着脑浆流过陈朱严的臂膀。
愤怒的吼叫响遍黄州城,紫苑祠的子弟纷纷扬刀,要取陈朱严性命。
可陈朱严不是等闲之辈,他运起内力,铁爪猛地挥动,掀起的气浪便将几人割成几截,又加上金耀祠子弟的加入,没一会儿,紫苑祠两百多人,无一幸免。
“你在做什么!”蔡业愤怒呵斥。
陈朱严拿出布匹擦掉爪上污血笑道:“我听陈昭霖的命令,不是你,今天替你解围是我动了杀心,日后再遇这种情况,我不会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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