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祭霜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胭脂千杯酒
与皇思麟再交谈一阵,皇思麟果真便意全无,他猛地抱住楚京墨哭嚎道:“楚京墨,我的肚子真好了!你以后就是我二皇子的好兄弟!”
楚京墨尴尬笑笑,又想起那学了半载的武林绝学,居然真的是本针灸书,无明业火蹿腾而起,他推开皇思麟
,将被子蒙面委屈道:”睡觉吧!睡觉!”
“好,你先睡吧,我今日的书籍还未看完。”皇思麟落座书案前,一边吃着皇木琼送来的糕点,一边翻着书页。
楚京墨就在那轻微翻书声中渐渐睡去。
忽而一声霹雳,楚京墨梦中惊醒,不知是什么时辰,只是皇思麟已趴在书案上睡起觉来。
楚京墨也担心皇思麟受寒,便持起外衣,轻轻披在皇思麟的身上。
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珠敲打窗纸,天空中电似龙舞,时不时轰隆惊雷,楚京墨向窗外瞧去,雷电闪过,远方凌霄子习剑的阴阳圆台上,似乎有个人影,楚京墨揉揉眼睛,细细瞧着,果真,雷电落下,那圆台上有人盘坐,似是喝酒。
楚京墨自嘲笑笑,给了自己两巴掌自言自语道:“睡糊涂了,睡糊涂了,这么大雨怎么会有人喝酒啊。”
第二日,楚京墨睡眼惺忪,隐约觉得有人在踹自己,睁眼一看,程声默胆大包天,居然敢踩在床上踢他的屁股!
楚京墨怒道:“程声默你做什么!”
程声默一脸不屑道:“做什么辰时了!凌霄子让你赶快过去,不然你今天就要一直呆在受罚廊里了!凌霄子说,今天可有特别训练哦。”程声默说到这,又神气几分。
“特别训练”楚京墨立刻起身,穿上衣服,走到皇思麟身后。
皇思麟昨夜不知何时睡的,现在还在书案上打着呼噜。
“老子不睡,你也别想睡!”楚京墨坏心眼一起,狠狠拍在皇思麟后脑勺上,随后夺门而出。
皇思麟惊醒,见到程声默,便两手揪住程声默衣领怒道:“你偷袭本皇子命不要了敢扰我美梦,我让你人头悬城五百日!”
程声默被皇思麟吓住,哭骂道:“楚京墨!你不得好死啊!”
奔赴阴阳圆台,凌霄子几日不见,依旧是那冷冰冰的模样,他开口道:“山中有一枯河,名骆石涧,昨夜暴雨,水涨,浪急
第一卷 秃鹫的晚餐 第八十六章 大江狂浪噬轻舟
“好一个凌霄子,假意让我等习剑,本意却是发掘我两人的内力,那就让你开开眼界!”
楚京墨起身,两目泛光,观察水中暗涌,忽而一浪擎天,似千军万马扑来。
楚京墨气定神闲,暗中以内力灌输手腕,挥剑一斩,果真!内力攀上剑身,将浪花分隔,居然与凌霄子断浪一模一样!
程声默看的目瞪口呆,凌霄子望着楚京墨,赞许点点头,而后又瞧向程声默,眼中充满了否定意味。
程声默哪肯示弱,他双手握剑,两脚岔开,待那浪花打来,拼尽全力挥剑而斩,大浪滔天,急水还是将他连人带剑卷入其中,凌霄子伸手抓去,将程声默放于巨石上。
程声默跪地咳嗽,轻声道:“不行了不行了,练不了了。”
休息片刻再瞧楚京墨,他已掌握诀窍,虽是不比凌霄子断浪平齐,但也能抵住数波大浪。
“我怎么可能比不上你!”程声默一拳捶地,心有不甘,刚还在山上放言要将楚京墨按在地上打,如此放弃,岂不是又成了笑柄
程声默再挥剑斩去,此时凌霄子内力涌入手掌,他按在程声默的肩膀处,那浪花居然真的碎裂!
“这是……内力”程声默仰头询问。
凌霄子不言,只是点头认可。
“好!”程声默此时也明白其中含义,他虽无内丹,不过在山上习道多日,经脉中还是攒下些许内力,他立稳脚跟,待到巨浪袭来,内力灌入双手,巨浪断为两截。
忽而绵雨下落,细如发丝的绵雨如烟如雾,冲洗崇山峻岭,山上的树草花木焕然一新,苍翠欲滴。
程声默以为是自己那一剑,将浪花劈上云霄才会落雨,他立刻回头,想向凌霄子显摆一番。
然而凌霄子背身负手,眯眼看着骆石涧下游,全然不顾那雨滴滑入衣袍。
程声默疑惑,也望着下游,他怔怔看去,透过细雨绵绵,滔天巨浪,只见远方似有一小叶扁舟,逆流而上。
凌霄子道:“你去身后那块巨石上,无论发生什么,你与楚京墨都不要插手。”
若是平时,见那小船也就见了,可是这骆石涧浪驱江水,就算顺流而下也要提心吊胆,恐船倾覆,这小舟居然敢逆流而上怕是非同寻常,程声默点头,被凌霄子揪住衣领丢出。
楚京墨疑道:“你来这做什么,不挤吗”
程声默嘘声提醒:“别说话,你看那。”
楚京墨顺着程声默
所指方向看去,那小舟游的平稳缓慢,在浪涛中起起伏伏,却未见一丝倾覆迹象。
临近,才看清舟上两人。
一男子穿蓑衣,戴竹笠,双手持着木桨,拨起的浪花高可如云,膂力应是极强,再看船头一人,为女子,一席黑袍坠于船板,风姿绰约,将那衣袍撑地前凸后翘,她十指如葱,修长嫩白,右手撑一柄纯黑油纸伞,伞上除点点洒金,便无过多装饰。
这两人的模样格格不入,一娉婷袅娜的女子,一普通寻常的船夫,怎么看他们都应不识对方,可两人腰际,都悬着一条红色丝线,上面坠两枚金粒,系一牙状绿翡翠。
“龙牙堂”楚京墨轻叹。
程声默听都未听过,只得询问:“龙牙堂是什么”
楚京墨仅听闻黑鸦崖的事迹,但龙牙堂,他却是亲眼见过,传闻龙有六百枚牙齿,这龙牙堂便有六百名暗门,从不会超过这个数字,说是暗门,实际上都是死士,曾有人雇龙牙堂暗门刺杀右相,那时楚京墨尚小,与楚紫苏在右相府中嬉闹。
这暗门被右相一掌掀翻,本是生擒活捉,哪知这暗门吞下剧毒,又以绿矾油抹擦脸面,以致毁容,虽然龙牙堂的暗门大多不是高手,但这以死相搏,从未透露雇主信息的骇人特点,让其在天朝能与黑鸦崖平起平坐。
后黑鸦崖覆灭,数十暗门如鸟散,其中便有人投靠了龙牙堂,这才让其刺杀成功率提高,成了天朝最大暗门组织。
眼前这两人,腰间的金粒与牙状翡翠,不正是龙牙堂的特征吗
小舟再近,离有百米,男子拨桨的力度变小,使那小船能在江水中不进,也不退。
女子将伞向后倾斜,露出伞下容貌,这女子清瘦,肌肤似雪,黛眉长睫薄嘴唇,鼻梁挺而唇色白,最惹人注意的是她的双目,杏仁般的形状,乌黑瞳仁在其中闪烁不定,彰显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秀色可餐的美人,馋坏了一旁的程声默,楚京墨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道:“别看她模
第一卷 秃鹫的晚餐 第八十七章 碎雨链镰急催命
楚京墨于五百米外观看,见东槊起脚,便知不好,这东槊毒辣阴险,等的便是这浪花。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凌霄子视线模糊,只见伞尖刺来,他立刻侧身,有惊无险躲过这一刺,然后抬脚一踢,令东槊捂着腹部连连后退,险些跌入江水。
“奸诈!”凌霄子最气愤的就是趁人不备,偷袭的卑鄙招数。
东槊捂着腹部惨笑一声:“呵呵,我本就是个暗门,何来的光明磊落”
双脚游动,东槊挺伞又刺,凌霄子再躲,心中疑惑:“剑术高手往往一招不中,便不会再用,这东槊为何相同的刺击,会连用两次”
正疑虑之时,伞已到凌霄子胸口处,东槊诡秘一笑,手指轻轻按动伞柄机关。
“不好!”
凌霄子见东槊手指一动,便知这伞中必有玄机,为时已晚,那油纸下窜出数柄锋利短刀,东槊将伞撑开旋转,那伞便如绞肉机般危险!
短刀将凌霄子的前胸划出数道伤痕,他被逼的连连后退,最终跌下船板,消失于江水中。
看着江水泛起阵阵鲜红,东槊将机关收起,合伞后望向楚京墨。
“完了完了,凌霄子都被杀了!”程声默跺脚干着急,想跑不是,想救也不是。
楚京墨却显得淡定许多,他拍拍程声默的后脑勺道:“安静点!凌霄子哪会这么轻易被杀”
两人再看去,东槊似乎也觉察危险,瞧着周围浑浊江水。
忽而水柱腾起似龙吟,它们扑上云霄,猛然下落,东槊立即跃开,小舟顷刻间被水龙砸了个粉碎。
东槊跳到崖边,回身望着江水,只见凌霄子从水中跃出,挥起太极剑斩来。
东槊躲闪不及,手臂挨了一剑,滚滚血珠晶莹剔透,和雨水融为一体,落于地面。
见到凌霄子占了上风,楚京墨还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刚若是再晚入水一秒,伞上短刀便要将凌霄子开肠破肚,仅是些皮外伤,对凌霄子来说并无大碍。
“这是……”东槊撑起伞,擦拭手臂上的血珠,似有些惊讶道:“阳派内力”
“哈哈哈!正是!你个小泼妇等死吧!”程声默站在巨石上狗仗人势,好像这水龙是他唤出的一样。
楚京墨在一旁,脸色越发凝重,蹲在岩石上的阮甲渊,见到东槊落于下风非但不忧,甚至越来越欣喜,他流露在脸上的笑容,让楚京墨不寒而栗,这个叫东槊的女子,肯定还有别的招数未用!
“汝既吃我一剑
,我便不究,你二人速速下山,后勿复来。”凌霄子收起太极剑,负手低眉道。
“哈哈哈!糟老头子,你喝酒喝多了吧!速速下山你还未吃东槊一剑,就撵我们下山”阮甲渊哈哈大笑,满眼嘲弄,似乎已胜券在握。
凌霄子皱紧眉头,低声道:“有何计,均使出。”
“好。”东槊低头,握住伞柄,轻轻一抽,银光闪过,东槊手中多了一柄三棱细剑,此剑银白光亮,寒光灼人双目,细细一瞧,剑身上有三个血槽,刺入身体伤口不好痊愈,是暗门刺杀所用最佳兵器。
这剑与李世卿的无量如出一辙,无量以木棍做剑鞘,此剑以伞为剑鞘,但不同的是,东槊这把剑鞘,还能分出数枚短刀,握在手中,可撑可合,奥妙无穷。
“此剑何名”凌霄子一生并不追求好剑,他的太极剑也仅是个中游偏上的兵器,但这伞剑不同,一看上面的寒光,就知此剑非同寻常。
东槊轻语:“碎雨。”
剑身一挥,仅想甩下剑身上的雨滴,凌霄子却看到那三面凹槽极其锋利,细如发丝的雨滴碰触剑刃,顷刻间削为两瓣,切面光滑平齐,如同用刀切了苹果一般。
雨越下越小,阮甲渊大叫道:“东槊!别跟他废话了!等会雨停了!”
话音于山谷中回响,东槊轻声道:“对不住了。”
碎雨刺去,气势磅礴,卷起空中万滴雨,凌霄子内力上涌,左手一挥,将遮人视线的雨滴推开,而后挥起太极剑,与那碎雨剑相撞。
碎雨剑更加轻薄,韧度也是惊为天人,两剑相触,一声脆响,震飞两剑上的雨滴,碎雨剑忽而弯折,如游蛇般爬上太极剑,忽而剑身一弹,刺向凌霄子心脏。
如今凌霄子能做的,就是不让这碎雨剑碰到他!连雨都能削为两瓣,锋利程度自不用说,就算轻轻碰触,也要削掉一大块皮肉!
说时迟那时快,凌霄子向后撤三步,将太极剑扯出,护住胸口,‘叮啷’一声,凌霄子脚下泛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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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秃鹫的晚餐 第八十八章 东槊盖上山求夫
阮甲渊不似正常人,他持起剑来,掰开凌霄子的嘴巴,将太极剑探入,轻轻抵住凌霄子的舌尖。
“哈哈哈!我今天想看,吞剑!”
太极剑欲刺,阮甲渊大笑不止,忽而刮起一阵小旋风,缠绕阮甲渊的手腕,不能再入分毫。
“什么人!”阮甲渊大怒,刚一回头,只见骆石涧中飞出一条水龙,这水龙栩栩如生,五爪似鹰,身上鳞片齐齐颤动,抖下千百水珠,此龙一声长啸,撞在阮甲渊的胸口之处。
这巨力如岩石千丈落,将阮甲渊推到山崖前,水龙消散,阮甲渊已被钉在岩石中,生死未卜。
东槊眯眼看上山崖,鹤云阁正骑着一头大乌龟,扬起鱼竿,抽向前方。
东槊不知此为何意,却听得身后‘轰隆’一响,她回头望去,镶嵌在山崖中的巨石,居然平齐削为两瓣,滚滚下落。
“阳派内力”东槊不可思议地看着鹤云阁收起鱼竿,她无法相信那细细的鱼线居然能劈开岩石!
鹤云阁轻声笑道:“二位想留宿山中,何必如此出手那位中了我的水龙,肋骨应折了四根,想让他好好养伤,那香火钱……可不能少。”
东槊点点头:“我二人带了五十两银子,可全捐给晔台山,可问道长尊姓大名!”
鹤云阁仰头大笑,骑着乌龟回身走去,而后声音空灵,于山间回响。
“我乃风竹子,鹤云阁,晔台山十二真人之一!”
“磨叽嘴子,直接说叫鹤云阁不就完了”东槊前去拎起阮甲渊,狠狠拍向他的胸口,痛地阮甲渊哀嚎一声。
东槊撑起黑伞,不屑道:“活着就给我走路!”
“哈哈哈!好好好!”阮甲渊身上虽痛,却还是仰头大笑,拾起链镰,跟随东槊上山去。
中途,楚京墨轻声询问:“二位可是龙牙堂的暗门”
阮甲渊口吐鲜血鲜血,红着牙齿喜道:“哈哈哈,你居然认得我们,不错,我就是人称‘小疯癫’的阮甲渊,这小娘们儿是‘雨中剑’的东槊,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楚京墨赔笑着,心想世人称你小疯癫,也不无道理。
阮甲渊接着说道:“这小娘们可不得了,她是在黑鸦崖被破后,投奔到我们龙牙堂……”
“黑鸦崖……”楚京墨沉思,这山林染也曾是黑鸦崖暗门,难不成这东槊与山林染互相认识
东槊虽是一副娇美面容,有着天真无邪的模样,但性格却是泼辣,她用手肘撞向阮甲渊,怒声道:“能不能少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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